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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爷党
自从永乾帝在太极宫训斥了平阳公主的不安于室,平阳公主除了每日进宫默写《女则》、《女训》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乖乖陪在驸马身边。如今陛下下恩旨免了平阳公主的责罚,按理说平阳更应该与驸马同进同出,以平息圣怒。如今既没在驸马身边,要么是平阳真的有事,要么就是赵冼有意将平阳支开。
赵冼手托茶盏,开口笑道:“过两日便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公主自嫁入赵家之后,多年未与皇后娘娘相聚。何况这些时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实在难得清静。今儿公主进宫向皇后请安,母女二人其乐融融,恐怕要在宫门落锁前才能回来。在下在家中闲坐,正琢磨着前日君兄摆出的那一副珍珑棋局,倒有了些许头绪,一时手痒,等不及先下拜帖就贸然造访,还请君兄见谅了。”
“赵兄这话实在见外,叫少优怎么敢当呢?”君少优莞尔一笑,与赵冼厮见过后端然跪坐于上首。待下人奉上茶水后,又唤人将上回下江浙时候好容易陶登来的一副玉质棋盘与棋子端了上来,悠然摆出后世最为经典的珍珑棋局。伸手向赵冼笑道:“赵兄,请。”
赵冼正襟危坐,凝神静气认认真真的与君少优手谈。不过片刻,果然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手段破了四面楚歌的棋局,君少优哈哈朗笑,随手将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盘上,拱手说道:“赵兄大才,在下佩服不已。”
赵冼莞尔一笑,温颜说道:“能想出这样绝妙的棋局,君兄之惊采绝艳,才真叫人敬佩。”
君少优摇头笑道:“我不过是因缘巧合,从一副古籍当中寻到了这么一副棋局,怎能比得上赵兄的智谋无双。”
两人你来我往的一顿谦辞,徐徐喝了半盏茶后,赵冼有些撑不住的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此番来访,除了想要破解珍珑棋局,实在是有机密大事要与君兄商议。”
君少优心下一动,面上依然笑容可掬的道:“哦,不知赵兄所为何事?”
赵冼面色一沉,眸光在堂中侍立的婢子丫鬟身上一一扫过。君少优暗中好笑,却也不会说出什么“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之类扫兴的话,当即摆手说道:“我与赵兄有要事商谈,尔等先行退下。”
众多婢子躬身告退,鱼贯而出。
赵冼面色依旧很凝重的看着君少优。君少优莞尔一笑,淡然说道:“赵兄若不嫌弃,不若书房一聚可好?”
赵冼自觉胸中所怀机密虽算不得是顶天的大事儿,却也称得上影响深远,自然愿意选个密不透风的安静场所去谈和,何况这也能显出君少优对于此事的认真不是?
两人当即起身前往庄麟在前院儿的书房。其实所谓庄麟的书房,也不过是庄麟每日同幕僚议事的场所,房中却并没有什么机密要紧的文件资料。真正有用的东西早被两人挪到了后宅君少优的书房,一来离着前院儿很远,庭院深深来往无人,更为严谨,二来也方便庄麟同君少优在一起时说话聊天。
因此当赵冼进入前院儿的书房之后,发现书房内的书籍大多是簇新光鲜的摆放在架子上,就连桌案上摆放的笔架墨砚都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不免想到世人口中永安王庄麟少年入伍,不喜文事的传言,心中暗暗琢磨了一番。
君少优对赵冼脸上一闪而逝的古怪视而不见,吩咐下人上了茶水过后,方才向赵冼笑道:“赵兄有话,不妨直言。”
赵冼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久闻永安王身经百战,武勇无双,深得陛下器重。不知君兄以为然否?”
君少优闻言,端着茶盏的手掌微微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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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重生)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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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要是转行去卖酱油一定很火:3
第一百零八章
君少优神色平静的扣上茶盖,将茶碗放在身前的案几上。茶碗底部的青瓷撞击在檀木实底的桌案上,放出轻轻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内格外明显。
就好像是轻轻敲击在了心上一般。
驸马赵冼不懂声色地眨了眨眼睛,听着对面君少优漫不经心地地笑应道:“王爷自由入军,身经百战,为我大褚立下汗马功劳,此事人尽皆知。如若不然,陛下也不会在王爷还是稚子之时就拜封永安王。可见陛下对我家王爷着实器重得很。”
赵冼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然而器重却并不代表信任。如今朝中几位皇子皆担任各部要职,形成相互掣肘之势,而永安王自去岁进京之后,一直于朝政上含糊其辞无有寸进,甚至几次三番不肯上朝,陛下却没有任何言辞训诫……恕在下直言,在下窃以为,陛下此举恐怕不是望子成龙的意思啊!”
闻言,君少优轻笑出声。起身面向皇宫的方向,拱手肃颜道:“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何况王爷这么多年在边塞征战,实在辛苦。如今好容易回京一次,多休息一下也是有的。”
赵冼莞尔一笑,十分不赞同的说道:“我以赤诚之心相对公子,实可谓是交浅言深。公子若一味搪塞于我,未免凉了赵某之心。”
君少优郑重其事的回道:“并不是搪塞赵兄。实乃事实如此。我家王爷自十二岁入边军,征战沙场,身经百战,为的都是效忠陛下,扬我国威。这实在是身为儿子,身为臣子,想要为陛下分忧的心思。陛下念在我家王爷辛苦,赏赐了许多也格外青眼看待,我家王爷自然是感激万分,更加忠心当差。可若是陛下并无赏赐之意,那也是陛下心中另有考虑。我家王爷既为人子为人臣,就知晓忠君报国,从君从父之礼,岂能因陛下没有赐予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有微词抱怨?不知赵兄以为然否?”
赵冼耳边听着君少优的长篇大论,若有所思的沉吟一会儿,突然开口笑道:“是子川(赵冼的字)草率了,没想到君兄顾虑重重,想来是未曾将子川的真心之言放在心上。不过还请君兄放心,在下并不是那等搬弄是非,卖弄口舌之人,也并没有试探君兄与王爷的心思。在下是真心信服王爷,也是真心为王爷抱不平。还请君兄不要见怪才是。”
君少优微微一笑,沉默片刻,开口笑道:“赵兄乃是临淄赵家长房嫡子,又贵为平阳公主之驸马。家世地位如此显赫,少优实在不明白,赵兄为何会如此举动”
赵冼闻言,轻勾唇角,没有正面回答君少优的问题,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君兄可知,自今岁恩科以来,朝堂中的寒族子弟却是越来越多了。”
君少优心中一动,面上却不自觉的笑道:“这是陛下恩泽天下,举贤唯才,却是好事。”
赵冼略有些不以为然,捧着茶盏说道:“对于寒门子弟而言,却是好事。但是对于世家来说,恐怕就不是好事了。”
毕竟朝廷就那么大,需要的官员也有限。之前不论永乾帝如何作想,都得借种于世家之力才能使朝廷安稳,社稷稳固。可这两年陛下却格外注重培养寒门子弟,不光是在各地举办了官学,更是鼓励寒门子弟多多读书进学,明理知世,几年之内科考三次还举办了一次恩科,可见永乾帝如今更加注重于科考举士而不再是旧习的由地方衙门乡绅推举。世家们原本就习惯的“流水的朝廷铁打的官”的局面眼看着要被打破,本就是曾多粥少的肥缺要职,如今且要分一杯羹给寒门子弟,也怪不得各大世家如履薄冰,如临大敌。
只是……君少优还是不太明白,为何赵冼会找到他的头上来。
君少优掀开茶盖,神情惬意的啜了一口香茶,淡然笑道:“此乃天下大事。陛下英明神武,自有决断。我等只能奉命行事罢了。何况以世家之底蕴财势,所培养出来的精英无论眼见学识自然会比寒门子弟更优秀。大浪淘金之下,赵兄实在不必多虑。”
赵冼莞尔一笑,摆手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哦?”君少优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笑眯眯说道:“看来赵兄心中已有谋略了?”
“谈不上什么谋略,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赵冼道。
“那就恕在下想不明白了。”君少优慢悠悠说道:“以赵兄同公主的关系,就算是有所担心,赵兄也该去寻二皇子商议才是。怎么会找到我家王爷呢?”
“无他,心性而已。”赵冼略微沉吟一下,开口将平阳公主在临淄之时的举动稍稍透漏了一二。虽然此事在诸多消息灵通的大家族看来,并不是什么隐秘。不过赵冼能如此坦然的在君少优面前实话实说。哪怕仅仅是语焉不详的吐露两句,以世家清高而言,也算得上诚意出众了。
君少优闻言,沉默不语。
谈话已经进行到如此境地,就算君少优心中仍对赵冼的来意持怀疑态度,也不能再向方才一般的套话应对。否则,那当真是不将临淄赵家放在眼里,着实是得罪人了。
想了想,君少优开口说道:“不瞒赵兄,其实在少优看来,朝廷举士也当以科举为首。正所谓江山社稷,若想稳如泰山,必得要吏治清明,陛下贤德。因此如今陛下举士唯才,少优并不觉得此事不妥。”
赵冼心中了然,皆口说道:“但是若想要江山安稳,只靠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穷酸腐儒也是不行的。既然要选择为朝廷办事的贤才,就得多方面考虑。世家羽翼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固然会对皇权产生些许威胁。但换个角度想想,朝廷若没有这些个世家大族支持,单靠那些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又能否走得长远?”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其实还不如说是得士心者得天下。不知君兄以为然否?”
君少优微微一笑,心下有些了然。面上却依旧狐疑的问道:“在下实在想不明白,临淄赵家本就是天下七大世家之一,当年山河破碎,朝廷更迭,也不见赵家有什么大动作。为何到了今日国泰民安,反而要趟这浑水呢?”
赵冼好整以暇的勾了勾嘴角,淡然笑道:“所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就算是天下七大世家,排名还有个先后。当年风云变幻,各路英雄人马竞相逐鹿,我赵家为保基业安稳,只能保守中立。如此褚朝建立,大加封赏之时,我赵家虽然因此沦落为七大世家最末位,可当初面临的风险也是最小的。甚至毫不自夸的说,虽然我赵家排名最末,可要是认真论起底蕴财势来,我赵家也不弱于人后。如今现世太平,陛下有心抬举寒门来制衡世家之势,必然会打破如今朝堂上世家独大的局面。我赵家厉兵秣马,自然也要博个出路来。”
“我赵家欲辅佐永安王登上九五,还望事成之后,王爷能以至诚之心厚待我赵家才是。”
至于为何弃二皇子庄周而选择大皇子庄麟为辅佐对象,赵冼相信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实在不必说的太明白。只因庄周其人,虽然从才智能力上比不得永乾帝,但那凉薄的秉性却学了个十成十。
着实不是个让人效忠信服的对象。
如此见地让君少优深以为然。看在赵冼如此诚挚的份儿上,君少优也不免填了三分真心,同赵冼好好分析起庄麟如今所面对的形势来。
老皇帝的猜忌,日渐丰满的羽翼,朝堂上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活跃的兄弟们的身影,以及京都之内,随着争储风云而日加混乱的局面。
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是永安王庄麟邀买人心,大肆笼络世家官宦的时机。
对于君少优的分析,赵冼也十分了然。他今日来摊牌的目的,也并不是想让永安王府立刻接受赵家的投诚。不过是希望永安王庄麟对于赵家的示好心中有数罢了。如若不然,赵冼可以直接去找庄麟而不是绕个弯子先在君少优身上下工夫。永安王府目下韬光养晦,收敛锋芒,为的是让老皇帝安心,赵家也并不没有在此刻就暴露了进京目的的意思。正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深得此精髓的赵家其实更懂得什么叫闷声发大财。
君少优想,也许这就是上一辈子,赵家一直龟缩在临淄当地,将整个临淄打造的如同一片铁桶,就连朝廷发起寒门世家之争,赵家也一直安安稳稳,并没有收到什么波及的缘故。
这老奸巨猾的家族,实在是有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沉稳。
日渐黄昏,金乌西陲,喧嚣了一个白日的都城渐渐安静下来。有下人来问晚膳的事宜,王府的主人庄麟不知为何还未归来,君少优为了不让赵冼饿肚子,只能先行吩咐厨房上了晚膳。
古人之礼教,用餐之时要食不言寝不语。赵冼出身氏族大家,自然也遵从此等礼教。两个人的用餐在一片静默中完毕,再进了些茶果点心,眼看时辰不早,赵冼遂起身拜别回府。送走了雄心勃勃的赵冼之后,君少优满身疲惫的回了内宅,彼时庄麟还未曾归来,君少优不免有些坐卧不定,开口吩咐下人去宫门口儿等着,自己则抱着儿子坐在书房的地上玩耍。这地上的毛毯是新换的波斯国进贡的羊毛毯,果然是毛色光亮,柔滑保暖,触感着实比上一批更好。如今腊月天气,人坐在上头,只感觉暖暖的,一点儿也不觉得阴凉。
君少优心不在焉的陪着儿子认字,等了不知多少时候,只听外头一阵嘈杂声,书房的门被“哐啷”一声打开,大丫鬟承影一脸惊慌的走了进来,躬身向君少优悄声耳语道:“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出事儿了,王爷如今在太极宫侍奉圣驾,暂且不能归来。宸妃娘娘派公公传话,叫公子也即刻收拾妥当,入宫侍疾。”
君少优闻言,不觉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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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重生) 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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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君少优开口吩咐下人将长极殿的公公请到外书房,承影眼明手快的接过君少优怀中的庄毓,忧心忡忡的看着神色淡然的君少优,欲言又止。
君少优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放心吧,没事儿的。”
顿了顿,转身到桌案前铺纸研墨,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书信,吹干后用腊密封交到承影手上,道:“派个忠心机灵的,将这信亲手交到京畿大营禁卫统领君少安的手上。”
承影躬身应是,先抱着庄毓撤身出去,将庄毓交给奶娘,自己则又寻了心腹之人交待君少优嘱咐的事儿。
君少优在内书房呆呆琢磨了片刻,转身向墙壁前头摆放的百宝阁上掏了一只火信藏到袖中,这才转身入内宅按品级换了永安王妃的制式衣袍,前往外书房。
彼时,长极宫的沈公公早已被下人引着喝茶等待。心中也在琢磨着该如何交代陛下抱病的事儿。一面想着,耳尖的听到靴履声由远而近,沈公公不觉站起身来。笑向门外道:“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
君少优笑容可掬的抬手示意道:“公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两人相继落座后,君少优开门见山的问道:“敢问公公,不知宫里头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儿,累的公公亲自出来?”
沈公公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欠身说道:“回禀娘娘的话,却是陛下今儿中午在宣亭殿小憩的时候,突然昏迷不醒。如今阖宫惊动,都守在太极殿为陛下侍疾呢。宸妃娘娘的意思,是叫王妃娘娘也快些准备入宫侍奉。”
顿了顿,又道:“宸妃娘娘的意思,是说小王爷年岁尚小,十分需要王妃娘娘在旁照顾。而宫中陛下却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宸妃娘娘叫王妃娘娘带着小王爷一块儿入宫,皆时同守在太极宫,也算是小王爷对陛下的一片孝心。”
不知怎么地,君少优心中又是一沉。从沈公公的话中恍恍惚惚的察觉到宸妃吩咐背后的暗潮汹涌。
君少优脑中思绪千回百转,口内却问道:“敢问公公,陛下昏迷既是中午时候的事儿,为何到现在才通知我们入宫侍奉。可是这当中还有什么缘故?”
正所谓皇帝无家事,宫中无隐秘,以京都公侯世家对永乾帝的关注程度和在后宫的眼线分布情况,像这种事关江山社稷安稳的重大消息必定会在事发后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京都。如今既能捂了一个下午才爆发出来,必定是有人曾捂着消息不外露。可是既然决定了要严守消息,为何又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内就转变了想法?莫非是陛下的身体……
沈公公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起身凑近君少优跟前,悄悄耳语道:“不瞒王妃娘娘,其实这几年陛下的身体一直就不大好。不过陛下自幼习武,这身子骨儿怎么说也比寻常人要康健些,因此平日里也看不出什么来。可是二皇子为了讨陛下的欢心,竟然寻了方士炼制丹药给陛下服用。那些个丹药里头虽然没有害人的东西,可毕竟夹杂着助兴之物,陛下年岁大了,服用那种东西自然会亏损身体。又有后宫新晋的妃嫔小主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皇后娘娘却碍于声名颜面不肯严惩,如此纵容着更是损伤了陛下的龙体。乃至今日……”
沈公公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左右,再次压低声量的说道:“陛下今日午间在宣亭殿骤然昏迷不醒,乃是新晋的才人使出妖媚手段迷惑圣心的缘故。皇后娘娘十分震怒,当场就要赐那才人毒酒自尽。只是宸妃娘娘觉得事关陛下龙体康健,必须要严惩不贷,方吩咐宫中严加拷问,务必要查出那才人是从什么渠道寻来的那些腌臜东西,免得后宫诸位妃嫔不拿这个当回事儿,继续不知廉耻的勾引陛下。”
沈公公眸光闪烁了一会儿,面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神情,开口说道:“宸妃娘娘霁月光风,本是一心为了陛下。岂料那位才人受不住严刑拷打,竟然吐露出自己本是前朝余孽的后代,是由二皇子侧妃陈氏安插在陛边的,而那位才人用以迷惑陛下的药物也都是由二皇子侧妃利用椒房殿的宫俾带入宫中的。不堪受刑之下还暴漏出二皇子侧妃陈氏本是前朝皇帝的第九位公主——悦兮公主。还说这位悦兮公主千方百计入了二皇子府只为了替她的家人报仇。如此一来,这陛下昏迷的事儿更是说不清楚了。皇后娘娘盛怒,只说是宸妃娘娘为了诬陷她才指使那才人这般说的。而宸妃娘娘也是又惊又怒,生恐椒房殿一念之差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儿。无奈之下,未免打草惊蛇,只得立刻通知了各位皇子公主入宫侍疾,并在之后邀请宗室公卿乃至朝中文武大臣,一同入宫商议此事。”
顿了顿,沈公公又补充道:“不光如此,宸妃娘娘还通知了镇国将军府的人,严密监视京中动向。因想到王妃娘娘的哥哥便是驻守京畿大营的统领君大人,遂特地吩咐奴婢将此事合盘告知王妃娘娘。至于之后还如何安排,还请王妃娘娘从权处理。”
君少优悄悄的握住了双拳,只觉得一颗星激动的砰砰乱跳,面上却竭力平静的笑说道:“公公请放心,在下已经写了书信叫心腹之人送往京畿大营我哥哥手上。我哥哥统领京畿大营三万禁卫军,担负戍守京都保卫皇室的职责,必然不会叫人浑水摸鱼,危害陛下。”
沈公公了然一笑,继续说道:“宸妃娘娘的意思,如今既已查出二皇子府的侧妃陈氏身份诡秘,有谋害陛下之嫌,那二皇子作为这孽女的夫君,椒房殿皇后身为二皇子的母亲,乃至皇后的母族严家恐怕也脱不了干系。为了确保陛下的安危和京畿的安稳,宸妃娘娘已然奏请皇族宗室和满朝公卿,下令出兵围困二皇子府和严府。只等陛下转醒过后,请陛下圣裁。”
不过若是陛下没有办法醒过来的话,那……
“哦?”君少优挑了挑眉,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些揣测,不免多嘴问道:“敢问公公,不知陛下圣体究竟如何了?”
“陛下乃真龙天子,相信上天定会庇佑吾皇万岁。只是……”沈公公站在君少优跟前,刻意压低了嗓音说道:“陛下如今年岁大了,于女色上却越发不加节制,再加上陛下曾经在私下偷偷服用的一些有损身体的丹药,几项叠加下来,这次恐怕是真的……。”
“太医的意思,也只是说会尽力而为罢了。”
君少优心中一动,面上却越发悲戚的说道:“既如此,我等还是尽快入宫才是。”
沈公公闻言,不觉躬身应是。
王府总管陈陀早已吩咐下面准备了马车,一路无话到了太极宫,诸位皇子均都神色凝重的等在外殿。或站或坐的各个愁眉紧锁,面容悲戚,殿内弥漫着一股子沉郁焦躁的气息。瞧见君少优的身影匆匆入了外殿,诸位皇子立刻起身见礼。庄麟一脸严肃的盯着身材单薄的君少优,沉声说道:“如今已是腊月了,你也穿得太单薄一些。”
说着,将一旁的手炉塞到君少优的手中。
君少优接过热热的手炉,只觉得心下一暖,面上却依旧焦急的问道:“不知陛下如何了?”
庄麟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诸位娘娘和几位公主弟妹都在内殿服侍着,只是陛下还未曾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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