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蝶入宫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灵阮
墨子渊将我环住大力的啄吻了几下,我躲不掉便嬉笑著接受了,见时辰是真的不早了,只好推搡著五步一回头的他速速离开了我寝的後院。
.





蝶入宫锁 第五十二章
.
<
咬唇笑著,轻快的提著裙摆跑入房内坐在铜镜前,仔细捋了番发丝、瞧了瞧眉眼。伸手摩挲著额角淡淡的疤痕,顿时瘪了下来,也不知这痕迹,会不会很影响面容墨子渊瞧著,会不会不太欢喜呢。
呀岚主子怎的就晨起了转头看著上更的婢女们进了房,我笑了笑点点头。婢女们皆是一愣,我歪头:怎麽了。领头女婢笑著摇摇头取来身衣裳:今日岚主子看来心情甚好呢,人也更加光鲜了几分。
我拎过素白的华衣翻了翻,嗯思考片刻,笑道:今日便穿身鲜豔点儿的罢。走到柜前取了身雀纹蓝底绣的缎衣,便唤她们去打水沐浴。岚主子今日要用浴阁的温泉麽。想到去那儿沐浴便要被人服侍沐浴,我环手抱:不不用了婢女们一阵轻笑便去准备,我坐在床上踢著腿等著。
哼著歌儿,忽然忆起昨夜新作的词曲,便起身研墨想要记下。手背突然被覆上一掌,我惊讶转头,背却贴上了祁炎筠的怀中,我抖了抖手将墨掉落在了在砚台中,淡淡的墨汁溅了我们一身。
阿舞。我挣扎著想要躲开,却被更紧的束缚在他怀里,你怎麽会去想用女子的力气与男子抗衡呢。方才用尽了全力,我累得急促著呼吸:放开我。祁炎筠委屈的嗓音道:阿舞是怎麽了,昨日还不是这样的
岚主子呀扭头看见婢女惊呼一声便急急低下头退了出去,我蹙眉扭动著身子:世子请自重。身後的人顿了顿,慢慢松开了手,我趁机一个抽身逃开了。行礼道:世子先出去罢,我要沐浴了。
刚越过他,就被他大力拉扯的甩在了床上,我惊呼一声,虽然不痛,可是祁炎筠近在眼前的放大面容却著实吓著了我。他一脸无害的样子,配上笑出酒窝的容颜:阿舞认为,这麽放肆是理所应当的麽。我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垂下眸子任他的气息洒在脸上。
是啊,我怎麽就忘了呢,在晋国我还依附於他,自然也需乖乖做好一个宠物应有的本分。他抚了一下我的脸,我努力克制著不去躲开,就像之前那般。然而打从墨子渊来过之後,无论如何我再也做不到似之前那般了
我慢慢撑手在他肩膀上,微微用力:求你了他抽出一手拨开我的双臂,压了下来,埋头在我的颈窝:别求我,你可知道要藏好你,我花了多少心力。所以别求我,我做不到。微微一怔,藏著我
纵然心中有百般疑虑,我都一一压了下去。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应知道,有些东西弄清明了,心中是需要压附许多责任的。而对於祁炎筠,我不应该是那个去分担他将来日子的人,犹豫了一番,还是将悬在半空的手轻轻拍在他的背上,好了,世子放我去沐浴罢。
你昨夜弹曲的时候,想著谁。他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拍著他的手顿了顿放到了身侧。我叹息:想著一个,我曾经忘了的人。见他半日不做声,我推了推他:世子今日不用外出麽。
耳边传来重重的叹息声将我吓了吓,他起身笑道:抱歉。我摇摇头:世子安置我在此,是受了为难麽。不知为何此时心中多希望他诚然的回答是的,那麽我便有了无处可去的借口,那我便有了回到墨子渊身边的借口,纵然我是多麽不愿与人分他但至少,我有了这个借口。
他执过我的手:我们去沐浴罢。我吓了一跳赶紧抽回手大力摇头。他凑近我吸吸鼻子,然後抽身苦笑道:果然是有了,别的男人的记号。我的心顿时重重跳了起来,撑著眼看著他,眨都不敢眨一下。
阿舞,我好累。祁炎筠略肿著双眼闭著摇摇头叹息,是真的好累啊。见他就那样站在原地闭著眼,半响动也不动。我走进轻轻拉拉他的衣袖,他缓开眼看著我,我犹豫了半天才能开口:世子若想说,我也是愿意听的。
见他刚要开口,我立刻补充:只是世子莫要误会,越矩之事恕我不能答应。他笑著伸手揉揉我的发,先去沐浴罢。说罢便走了出房。
看著他的背影离去後,婢女们便暧昧笑著走了进来,领了我去沐浴。隔著屏风我擦洗著自己的身子,有些忍不住便开口问道:你们可知阿舞的事呀。
岚主子想知道呀一听是领头婢女的嗓音,我便卧躺在木盆中,双臂架著盆沿泡著身子。嗯,有些好奇呢,是不能说的麽。她笑了笑:也不是啥捞子见不得人的事,怎会不能说,只是呀。
.




蝶入宫锁 第五十三章
.
<
我好笑叹息:只是什麽呀,要说不说的。婢女嘻笑了下:怕岚主子要吃味儿呢。虽我心知她们误解了,然而这事确实也无甚好辩解的,便顺著她的意思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有何好介意的。
她似考虑了一下,便道:世子口中的阿舞啊,可是当年的舞姑姑呢。据闻她不是晋国人,而是别国落难身份卖入的,本她是服侍炎筠少主子的。可後来深得前世子欢心,便被收了去,只是不知从中闹了些什麽别扭,没入前世子府内多久,就病死了。
我疑惑得想了想,便道:那前世子是怎麽了她犹豫了一下道:我们乃是下人,也不清缘由,倒是当时见著岚主子,与舞姑姑长得十分相像呢本来以为是世子思旧,没想到呀,嘻嘻领头婢女的笑声引发了其他婢女的一阵低笑,我涨红了脸捋过一束发搓揉起来。
两日要睡不睡又没沐浴的日子,今日终於神清气爽了许多。
微微伸了个懒腰,被婢女们簇拥著出门小院中走著,岚主子,您日日在小院中走,不觉得无聊麽。我一愣:我可以出去府走麽。领头女婢捂嘴笑笑:如何了,岚主子从前住在只能在自家府院中走的地儿麽。
另一女婢笑道:岚主子貌美,怕是家人舍不得叫别人瞧见,要被掳了去呢。我没好气的瞟了她们几眼,却只叫她们笑得更加花枝乱颤。由於其他人在府中有事务,我便让领头女婢带著我逛逛,还是生怕捅出什麽蛾子来。
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了後头便是兴奋得没了谱。
先是去绣房瞧赏了心灵手巧的女婢姑姑们刺绣的式样,观看了缠丝绕线的饰物;再是爬了晋国最高的阁楼,竟有达八层之高,可俯视整个晋;药房膳房更是极为讲究,让我叹为观止。与女婢死乞白赖著厨头做了两串水果糖葫芦,便心满意足的踏步赶回走。
结果一回去,便是瞧见祁炎筠霾著一张脸倪视著我们。领头女婢赶紧行起了大礼,半蹲跪著不敢起身,而我则还咬著果子在口中,不知咽下去的好还是吐了好。
好大的胆子。祁炎筠半响才开口,我吓得咕的一声吞下了果子,卡在了腔中难受至极。涨红了脸我努力开口:都是我的错领头女婢接话道:请世子责罚奴婢罢是奴婢斗胆说可以外出的,不想
偷吃糖葫芦竟也不给我带一串。什麽我滚大眼看了他一会,他噗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对女婢道:好了好了,胆子真非一般的小,你先下去领筹晚膳罢。女婢大呼一口气,噌目道:世子真真孩儿心是要吓死奴婢了不成。
祁炎筠笑著对她挥挥手,她便行了个礼下去了。
他端起水杯递来与我,我接过赶紧喝了一口将果子咽了下去,喘喘气才能道谢。刚将杯子置放在桌面,祁炎筠便道:他们以前对你不好罢,竟真真吓坏了。我摇摇头:只是世子曾说,藏我藏得有些辛苦以为我见不得人罢了。
他拉过我的手引我坐在椅上,阿舞不想知,我为何要藏你麽。我看著他:自然是不知的。他点头笑笑:也是哦。看著他似有些呆愣的模样,我掩嘴笑了笑。
唉,这其一呢,是怕楚王找著你,虽然如今看来,已经无用了。听罢我立刻敛起心神,他笑笑摇头:其二呢,乃是因为晋国的一些旧事,虽是不提也罢,不过我还是怕叫阿爹看著你的。我点点头,所以方才他是真的动气了,只是他没有去责怪我罢了。
你是喜欢楚王的吧仔细瞧了番他的表情,见好似不是试探的问题,我便弱弱的点点头。哦。他转过头去看著前方,笑道:那为何不同他回去。我垂眸看了看绣鞋,在地上画著圈儿:世子是欢喜阿舞的罢。
他从鼻腔嗯了声,我继续道:所以世子是希望,阿舞能只是你一人的罢。我看著他,他也转过头来看著我。过了会儿他轻轻笑道:他可是王,偌大的後怎可能只装著一人。需得知男人总是不容易觅足的。
我心中一痛,顺过水杯抿了口茶,负气道:所以我就不回去了。祁炎筠哦了声,原来如此啊。我懊恼闭眼,怎麽这样就被他套了话去。转头看见他撑著自己脸在小几上看著我,露出酒窝笑道:所以阿舞这是在等楚王放弃江山要美人咯。
我嚅嗫道:没没这样想过阿舞。嗯疑惑他唤了我半日没有反应,瞧著他一直盯著我看有些不太自在,你有没有想过,如若楚王真的愿意为了你散了後那些女子会很可怜。
听罢我心中狠狠一震,蹙眉抚著口,忆起那时不记得唤什麽名的妃子,瞧著墨子渊的那种眼神。
.




蝶入宫锁 第五十四章
.
<
心里纠缠著莫名的痛,我甩甩头站起身:不要说了,反正我也不会回去的。噬心的痛慢慢的将我淹没,或许真的如祁炎筠所说,难道我只是一直在等。等墨子渊为了我,将那些可怜的女子被毫无自尊的遣出去麽
我到底又有什麽资格这样去想。
还未想得深入,祁炎筠拉过我的肩膀将我搂在怀里:阿舞抖得好厉害呢,你在怕什麽。这时我发现发现自己从头到脚似被人浇了一遍凉水似得,冷得在发抖。我我我摇摇头任祁炎筠将我抱著,不然我定然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害怕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憎的人,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苦痛上;我更害怕的是,当我跟墨子渊回了楚国,他後那麽多的女子,就算他宠我,又能到何时呢。我不想过著没日没夜担心失去他爱宠的日子,要过著与人争宠的日子,如果是那样,我又要该如何自处。
看著晚膳胃口全无,挑了些菜食放入口中努力咀嚼著吞咽。阿舞。我的左手被执起,我看了祁炎筠一眼,嗯了声,继续拨动著碗里头的饭菜。今夜还为我奏曲安眠麽我看著碗里的饭菜点点头,实在是吃不下,便放下来筷子:用完了。
祁炎筠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拨著我的发丝,轻声道:阿舞会讨厌我麽。我抬眸看著他摇摇头,他顺过我另一手一同执在掌心揉著:这样留下你,不可能不被讨厌罢。我深呼吸一下仰头看著明月,笑道:今夜的星星真多,好美。
下巴被捏起,唇上落下一吻,耳边传来抽气声,然而我却无甚感觉。我苦笑著,只觉得心中凄凉,至少他比我要幸运,能将我当作阿舞,而我却到了此时,都幼稚无比的弄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琴丝似断著我的心,每一调都是难受,每一曲都是哀思。抚琴的手被覆上,祁炎筠拉起我:够了。他笑道:这般音调只能让我更加睡不著。我低下头:抱歉。脸被抚上,吻洒落在我的唇边,我闭上眼揪紧了他的衣裳。
心里头乱得似能将我压死,当他的吻落在颈脖上的时候,我蓦然睁眼,我这是在做什麽
正要推开他,窗户被大力撞开,扭头看见墨子渊正眯著眼看著我们。这时我连忙慌乱的推开祁炎筠,伸手拢著被散开的衣领,他跳入房内慢慢走近我们,每一步都似一刀割在我的心上。
祁炎筠笑著挡在我身前:楚王这是作甚,此处可不是楚不由您这般来去自如的。墨子渊冷著声调:给我闪开。我躲在祁炎筠的背後颤抖著,此刻脑子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到,来人听罢我赶紧揪住祁炎筠背後的衣裳,对转过脸来的他死命摇著头。
见他眸子闪过受伤,我顿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墨子渊一把推开他抓住我的手臂沈声道:跟我回去毫无思绪的我被墨子渊拉著,而另一只手的手腕被祁炎筠抓住,抬头看向他,他低著头颤抖著嗓音:别别走。
墨子渊冷冽眯眼道:你最好给我放开她。祁炎筠依旧低垂的头大力摇了摇:不放。墨子渊放开我提步走向祁炎筠,我本能的竖在了他前头,不要,他还只是个孩子墨子渊牙龈咬动死死的看著他拉著我手的位置,我用力的从祁炎筠手中抽回了手,却依旧竖在他的前面。
蝶儿墨子渊苦痛道:你这般去做,是要逼死我麽。听到他的话语我心中痛得无以复加,我垂下眸子:子渊,对不起,可是如今,我并不想同你回楚。门被大力的拍打:世子
祁炎筠微微呼气:无事了,先退下去罢。来人又问一句:世子当真无事他嗯了声:下去罢。待门外动静散去,墨子渊手袖一甩:同我回去是还未玩够麽。我皱眉看著他:你当我在同你玩麽,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墨子渊闭眼深吸几口气,尔後眨眨眼对我柔声道:蝶儿,先同我回去,有何事再谈不行麽。祁炎筠走近叹息:楚王先行离去吧,待我再唤人便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行了。墨子渊嗤笑一声:小儿莫要话,我不愿同你闲扯,不要逼我以大欺小。他说罢转头向我伸出掌来,蝶儿同我走罢。
看著他递来的掌心,天知道我有多想与他一同离去,只是如今我本就没想好,以後要如何。不想被关在楚之中,不愿与其他女子去分他,更不愿就这般轻易的妥协,我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掌心,看著他想握住我的手,却最终握成了拳。
我轻声道:子渊,待我想好了,我会决定的。只是现在,我还未想好。墨子渊收回手去,我并不是不愿意等,而是莫要让我等到的却是,你在别人的怀里。我低著头不敢去看他,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定然伤他甚深,只是
蝶儿,我要回楚了。惊讶抬头看著他,他勾唇笑道:你真的不同我一起走麽。努力憋著要从眼後涌出的泪水,我握拳哑声道:是麽咬唇笑了笑:那路上小心。他眸中闪闪的,看得我心痛,他微微点头一笑:知道了。
墨子渊说罢便越过我,擦肩走过,打开大门直接走了出去,外面起了一片骚动,祁炎筠叹著气也出了门。
这时我再也忍不住蹲了下来咬著手袖无声的哭泣著,我这般的与他较著劲到底是为了什麽是为了什麽呢
.




蝶入宫锁 第五十五章
.
<
肩头被握住扶起,我大力推开祁炎筠吼道:别再碰我了他委屈的瞧著我,阿舞我捂著耳朵大声哭泣:我不是阿舞我不是阿舞呜我抽泣著看著祁炎筠似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撑著双无辜的大眼看著我,轻声道:抱歉。
突然像想通了什麽似得,我提著裙摆便要冲出门去,祁炎筠一把拉住我:他已经走了方才备了马车与他,此刻他出了了。我跪在地上掩著面流泪,我好讨厌自己好讨厌自己我急急起身拉著祁炎筠的衣袖:能帮我找他麽,能麽。
他闭眼叹息,你就先让他缓缓罢。我大力摇头:不要再缓我就要失去他了祁炎筠好笑看著我:方才是谁毅然决然的说不同他回去的。我气得鼓著脸吼道:此刻没心思与你玩笑
他敲著太阳叹息:你就放一万个心罢,瞧他方才那样子,哪里可能放得下你,你还是听我的,先让他缓缓罢。我狐疑道:该不会你又骗我的罢。他咧嘴笑道:曾经答应阿舞的,不能让楚国人好受,骗骗你便当还了我当日救命之恩好了。
听他一说我倒是有些心虚,当日若不是得他相救,此刻哪里还能见到墨子渊。寄人篱下又有何办法,我翘著手哼声道:阿舞干嘛不肯让楚国人好受他擦鼻轻笑:那不还得问问阿舞你自己了。
你我真的快要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笑著执起我的手,我另一手指著威胁道:你还碰他放开後举起双手委屈道:不碰了、不碰了。见他这样,我点点头:那到底为什麽阿舞不肯让楚国人好受。他笑笑:夜深了,先就寝罢。
虽然知道著急也不是法子,但祁炎筠昨日送来的书函,墨子渊确实是领著兵队回楚国了。攥著那封书函,我坐在铜镜前看著自己,只想把自己给掐死才肯罢休。
在祁炎筠面前抖了抖那张方才拟好的纸,他疑惑著抬头取过去看了看,惊讶看著我:这是什麽我嚅嗫道:这是传递书信的路费。他撑著头看著那张纸念道:白日上更织绣,午间服侍用膳,晚间弹奏入眠曲他大笑两声:所以呢
我取出一封书函:所以呢,帮我给墨子渊。他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翘手看著我:所以现在我还要帮你们传递情书了,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让你跟他走了呢。我嘟嘴:不就是看在你那麽舍不得这张脸的份上,留你多几日看头。
他听罢双手撑头在书案上盯著我好瞧,我蹙眉:又干嘛呢。他笑出酒窝道:看一日便少一日,当然多看几次咯。被他逗得驱散了些许的不快,撇撇嘴道:好了,那我便让人给我安排事务咯。
他点点头:你留在府里打理事务便可了,无需出府。想起他那时的话,我便点点头: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都可吩咐我去做的他笑笑拍拍自己宽椅的旁处,我一愣:这是干嘛
他笑著继续拍了拍,我便只好提著步子上前坐了下来。你前些日不是问我,为何阿舞不想让楚国好过麽。我愣怔了下:我还道你不想与我知道呢。他摇摇头叹息:只是自己,也需要一点时间去理理罢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道:阿舞是原来宁国的人,後宁国被楚吞并,她与家人流离失所来到晋国。为了安顿家人,她便卖身入了晋可也为此又与家人失散,所以当时她与我说,若是以後有能力,定不能让楚国人好过。我惊讶的听著他几乎没有停顿的讲完这段话,我递过杯子:世子喝口水罢。
我交叉著手指,点点头:我亦明白,我原来也是宁国人。听到他喝入口中的水又被退回到杯子里的声音,我转头看著他放下杯子拍著口轻咳了几下。我无奈道:世子何必如此激动
他支支吾吾道:那这样说的话,楚王不应该是你的仇人才对麽我轻轻摇头:弱极则衰之天命而已,宁国国破也不无道理。楚国之强需占更多的地才能扩充耕地、增税养兵。若强国不继续变强,只能成为更强之国的口中肥如果楚国不吞并宁国,晋国未必不会。如果是这样的话,阿舞不是应该要恨你了
看见祁炎筠目瞪口呆的样子,我伸手晃了晃:喂他愣怔道:莫非你没有家人麽。我笑道:国破家亡无可避免,可是剩余能找到的家人,都被他安置好了。他微不可闻道:那找不到的呢。
我甩甩头:世子,我不想去想,只能祈求上苍垂帘,让他们不那麽难过。然而就算再怨天尤人,这些我们都应该清明,并没有谁对谁错。
他轻叹:阿舞她,就是与家人失散,才会那麽怨恨楚国。
.




蝶入宫锁 第五十六章
.
<
我点点头:那看来阿舞是个聪颖女子,才能得世子喜爱,倒也不无福分。他嗤笑一声:她入了晋又哪里是什麽福分呢,此乃是她的劫罢了。见他举起杯子要饮水,我立刻按下杯盖:我同你去换一杯罢。
他摇摇头放下水杯轻笑:她啊,哪里有你这麽心细,若是我方才要饮,怕是早已入腹了。我微微讪笑,也不知如何接话。她比我长四岁,虽说是来照顾我的,反倒最後都成了我照顾她了。
我转头看著祁炎筠,似在想事,虽说比较笨,也没你这般心思,倒是莫名其妙的非常倔强,老不爱认错,总是受罚。可是在这清冷的中,却也只有她一人愿意与我这个幼子不计较名利的去交好。
我撇撇嘴:我瞧著府里的几个女婢们都挺好的呀。祁炎筠笑道:那是自然,她们可是我挑选的人。我点点头:所以世子就欢喜上人家姑娘了他摇摇头:是喜欢,只是并非男女之情。
我惊讶道:这他叹息:像姐姐,又像妹妹,却是比亲人,还要再亲上几分。我狐疑道:世子又在骗人了罢。他轻笑:不须得你信。我嚅嗫道:可是在我这厢怎麽瞧著也不像啊
这不一样。他说罢扯过我的衣袖在手中把玩著,我疑惑道:有何不同。他的动作顿了顿,呵的放开了手起身:去与我换杯茶罢。我点点头便取过他的杯子拿去倒了,盛上好新茶回去,看见他伏在案处,便轻轻放好了茶杯准备走出去。
对了,还未问你,换什麽名讳呢。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蝶,岚蝶。说罢我便行了个礼:那我先下去了。他微微点头便继续书写,我一边走一边思虑,到底有何不同呢。
用膳时我站在一旁侍候著,多想抓著他问有无将我的书函递出去,却又不敢多言。
岚主咳,小蝶,你不陪世子一同用膳麽。我微微摇头:一会同你们一起吃。祁炎筠不似平时与我用膳一般嬉闹,只是安静的吃完了饭食便离去了。有些不太习惯他这般安然,便又一边琢磨著一边收拾饭碗。
累了一日吃起饭来也特别香,思来也觉得这种日子更适合我去过,自由、平淡却开心。
手按在弦上:不知世子想听何曲呢。祁炎筠半响缓缓开口:那个道理,你还未想明白麽。我思虑片刻,便猜测道:因为她那时还小所以你不能要她
他轻声笑了笑:因为我那时还小。我顿时猛然醒悟,他如今也才得十八,於是我自然提口便问:那世子那时是多大他淡淡开口:九岁。心中大概算了算,也就是说他和阿舞只见相识时,他也不过还是孩儿年岁,若真当了亲情倒也无甚奇怪。
只是他对我做的那些事
微微一咳:那世子想听何曲。声音从帐榻那头传来:你知道你们最大的共同点是什麽麽。我不再等他回答便弹起了一首轻柔的曲调,闭眼慢慢忆著曲谱:长得相像。一曲毕後,他似没了动静,我便慢慢拉开座椅准备离开。
1...1516171819...2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