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一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如花美眷
俞伯庸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这时也被她气到了。他铁青着脸,丢下一句“自己去学生会销名”,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
余夏选了一节自习课去学生会。
她想过人不多,却没想到座位大片空着,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敲会长的的门。
“进。”
“你好,我是来修改一年级优推名单的。”
“管这事的一会儿回,等着。”楚衍没有抬头,仍旧看着手里的资料,仿佛知道进来的是无关紧要的人。
“好的。”余夏轻轻回道。
空气中只剩下翻页的声音。
她站在原地,打量着室内的构造,在心里默数秒数,等待解决问题的人。
“阿衍,外面简直烈日当头呐,我……咦?”王梓宸满脸的汗,边抱怨边走进房间,却在看到一旁的余夏时,音走了调,没来得及刹住嘴。
哦对对对,这个女孩他见过的。
瞬间瞪圆了眼睛:“学妹你好,有什么事和我说,这里除了他我最大!”他指指楚衍,自信满满地甩了甩颊上的汗珠。
“你好,我来改一年六班的优推名单。”余夏不好意思地开口。
小意思。
找秘书处小林子就行。
万年的铁树开了花,王梓宸这时突然灵光乍现,话语在肚里绕了一圈,吐出来就又是另一番样子了,“这有点麻烦的。”
他假装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道,“管这个的林学长刚刚中暑住院了,而我们这还有一堆事,你的恐怕要压后了。”
远在操场对“抱恙”一事一无所知的小林子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心想自己这劳碌命,不会大太阳的都能感冒吧。
余夏露出为难的神色:“可以让别的部长代劳么?”
“每个人都忙得要死,你看这不连会长都在奋笔疾书。”
楚衍握着笔的手一顿。
这小子说鬼话功力一流。
他撑着下巴第一次看向散着长发的余夏,平常干干净净的女孩多了份柔弱,显得旁边弯腰逗女生玩的王梓宸像在欺负人。
表情愈发淡了些。
“要不,你留在这顶替林学长打杂几日,倒是可以顺便办你的事。”王梓宸很快向他递来几个“兄弟你懂得”眼神,嘴里不忘继续忽悠,“对了对了,你可以叫我小王子学长。”
楚衍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地拆穿:“不必,我有空。”
赶走石化的王梓宸,开电脑,进内网,动作快得不留余地。
他看一眼余夏,神色恹恹:“过来自己找。”
她将光标移至自己的名字。
“有问题?”
“把这个删除。”
稀奇。
“俞伯庸让你来的?”
余夏点头。
楚衍睨她一眼,女孩微低着头,巴掌大的脸几乎都埋在黑色的侧发里。
他突然有些好奇,懒懒地靠向椅背,身子向她转了四分之一圈:“嗯?我不习惯对着空气说话。”
余夏抬头飞快地看他一眼,再一次点头道:“是的。”
谁料她的下巴被一只手轻捏住。这一眼,足够让他看清,柔软的发丝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至耳后,露出红肿的那半张脸。
余夏的皮肤很好,几乎看不见毛孔,近看还有透明的绒毛。但因为肤色过白,即使用了心遮盖,痕迹仍旧十分触目。
“脸怎么回事?”
“摔的。”挣扎不出,她的脸慢慢僵硬,“能……能放手么?”
指腹滑腻,细看她的五官满是致,把自己藏的很好。
松开手指,他转身抽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有什么事可以找他,我会打招呼,用不必担心。”
到底是女孩子,他无谓多问,“出去吧。”
余夏拿起名片,是某知名律师。
知道他一直都是善良的人,只不过看不得不公平之事罢了。她没有过多推辞,自己确实需要,道了声谢谢。
出门前,他音色淡淡:“不必让司徒婧知道。”
“好。”
余夏点头,有些人的世界充满了幸福的粉红色泡泡,她比谁都不愿意破坏。
***
ps:
有些设定改了吧,
和现实有出入,
不敢写太细,
看着玩。
余下一生 十一大学
步入高叁,几经寒暑,学校的人事物变化太快。
余夏高二这一年,盛厦学院有两件人尽皆知的大事。
一是已毕业的楚衍学长,推了国外的offer,留在同城上大学,惊呆了不少人。传言是他要等司徒婧毕业后一同出国,因此,学校仍旧偶尔能见到他的身影。女生们都羡慕有这样一个深情又帅气的男朋友。
二是同样毕业的韩铮学长,追了余夏整整一年,最后却被拒绝而选择出国疗伤,余夏从一介籍籍无名的普通学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全校女生的公敌。
关于她的传言版本众多,有说她从小孤僻,家中穷苦但心机深沉。明明是毫不起眼的人,却因傍上了司徒家的小公主才能够接近韩铮,至于拒绝一说更是男方给足了她面子的说辞。
也有人说她喜欢的其实是王梓宸,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她才一直吊着韩铮。
真是不要脸。
孙茜一流更是视她为眼中钉。
一日,台风过境,余夏下了公车,冒着细雨跑进教室,身上稀薄的校服衬衫紧贴着身体,映出玲珑的身段。
不愧是韩铮看上的人。
自从余夏步入众人的眼帘,有的男生也对她注意起来。
青春期男生的异性观都有着共通点,那就是群体眼光。他们往往心里住着一个只可远观的女神,交着一个只要别人说好看自己也觉得好看的“女友”,欺负着一个原本默默无闻却一不小心闯入众人视线的女孩。
余夏在很多人眼里就属于第叁种。
冷淡的脸不失柔弱,身材也是匀称的恰到好处,特别这一身雪色的肌肤,竟是比司徒婧都白上几分。
刘毅然吹起了口哨,把自己的外套丢过去,仿佛是天大的恩惠:“穿吧。”早忘了八百年前还嘲笑过余夏手机这回事。
谁知她连眼角都没掀,直接冷淡地走回座位。
被下了脸子,他恼羞成怒,爆了声粗口。
“骚货。”
再坚持一下。
就快了。
她慢慢地擦拭衣服上的水渍,突然想到那天放学司徒婧在河边问她的话,“你打算考什么大学?”
大学?
*
周五,开完会。
楚衍如往常一样在盛厦学院外等待,或许是曾经大意过,他再也没将车开进校园。
男人双手插兜,背靠着车门,风衣及膝,眼神并不聚焦,淡淡地看着来往的人潮。
由于气质太过出众,接送的车辆都不约而同地绕开。
有不认识他的一年级女生,红着脸走近,正想说话,就被身旁的好友一把拉住:“你疯了,他就是楚衍,你想和司徒家争?”
“啊,好可惜。”那个学姐她也见过的,似蚌中的珍珠,美得连女生都自愧不如。
两人很般配。
摇摇头,终是绕过。
然而并未走多远,她仍不甘心地回头,正巧看见他慢慢抱住一位跑向他的女孩,白色裙摆打在男人的黑色西裤上,是最契合的光泽。
帅哥都是别人的,慕了慕了,逐渐走远。
“今天有些迟。”楚衍搂着怀里的女孩,冲余夏微微点头。
“嗯,我有事和你说。”
“先上车。”
“余夏和我们一起。”
“好。”他极有风度地打开后座车门。
***
ps:没更,只是修文,这是之前的一章节。
谢谢藏的小朋友。
余下一生 十二穷
旋转餐厅,顶楼。
余夏只要了一块蒙布朗。
今天她是来给司徒婧壮胆的。
“我不去美国,我想去澳洲。”
叉子插进奶油里,搅了一圈,她听见司徒婧开口。
“你可以自己决定任何事。”楚衍不紧不慢地道。
“那你呢?”女孩红了眼,“你不陪我去对不对?”
……
楚衍沉默。
“如果我要求你陪我去呢?”
他微微抬眼,确认她是否认真。
她不甘示弱地回瞪。
“好。”
余夏长舒一口气。
可是女孩更加生气了。
“你不懂,我不要你这么迁就,我不要你明明不喜欢却还要勉强,我不要大学还没毕业就和你结婚,我不要爸爸总是给你压力,我不要做爱的时候你……”
楚衍皱眉,见她越说越离谱,轻声警告:“婧,不要任性。”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谈判失败,司徒婧冲动地跑出餐厅。
余夏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想要站起来跟过去,却被楚衍的眼神制止。
她看着他打电话叮嘱司机务必将司徒婧安全地送回家,看着他喊来经理立即清空所有人,看着他闭着眼靠向椅背,似疲累至极。
她不敢打扰,放下叉子,想悄悄离场。
这块中间被戳空的蒙布朗,她终是无缘享用。
“我送你。”好像知道她的心思,楚衍出声,“吃完再走。”
他需要一块蛋糕的时间冷静。
余夏只能听话地将蛋糕小口小口地吃进嘴里。
女孩子的咀嚼声很细微,有频率的咬食,听在耳里,像一只在转盘上奔跑的小仓鼠,小心翼翼。
竟意外地平复了他微微起伏的情绪。
他睁开眼,直直地看向对面的女孩,可不就是只小仓鼠么?
马尾微微垂颈,刘海的碎发散在下巴,长长的睫毛扑朔,像是怕打扰谁,她专心致志地对待眼前的甜点。
“再来一份?”
余夏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一下,抬头直直地撞进那双含笑的眼。
“不必了。”犹犹豫豫,她几个呼吸间,仍决定开口,“司徒婧她,最近为了这件事很不开心。”
又觉得不必多说,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起身,“我先走了。”
站在公交站牌下,余夏静静地看着来往的车辆。
司徒婧曾问过自己想要上什么大学,她说她的学校楚衍已经安排好了。
余夏知道,她们的烦恼一直都是不同的,生计和生活怎能混为一谈?
“夏夏,你喜欢过人吗?你喜欢他,你就会患得患失,你就会想要成为他心里最特别的人,你就会希望他所有的原则在你面前都不再是原则。”
“阿衍对我太好了,他总是在迁就我。”
“我看不懂他。”
微微苦笑。
余夏也不懂。
其实刚刚她根本不用吃完那块蛋糕。
大概是因为清楚没了司徒婧这根线,她和楚衍的交集就会止步了,但自己还是有些贪心地想陪他片刻。
少女最深的心意,甚至没机会说出口。
她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把喜欢的感觉偷偷藏在心里,才是最轻易最不会受伤的,因为不会有期待,就不会去妄想。
摇摇头,她真心希望楚衍和司徒婧能够好好的。
“滴——”
思绪被打断,他看向开至身前的银灰色suv,楚衍摇下窗,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说过送你的。”
她打开车门。
楚衍只送到破楼前的一条路,余夏轻声道:“这里就好。”
他皱眉,看向阴森排布的危房,不太放心:“你就住在这?”
摸摸耳垂,之前被他唯一一次送去学校也是约好了在公交站等待,无意被他看见这样的环境,余夏有些局促:“走过去就行,前面不好开车。”
“我送你。”
“不用。”她十分急切地打断,“我天天走,很安全的。”
她害怕蔡国强见到楚衍,到时候解释不清。如果说她生活中的“贫”还能坦然被人看见,那么蔡国强就是她生命中的“穷尽”,是她最不愿为人道的一处深渊。
起码,他不希望楚衍见到。
楚衍沉吟,余夏的家境不好他知道,但几次相处女孩表现的都很平静,像刚刚这样的情绪起伏在她身上极少见。
无谓交浅言深,他不为难她,低声叹息:“张律师说,你没有联系过他。”
没想到他还记得,她摇摇头:“必要时我会联系的。”
下车后,她弯下身,眼睛在微弱的车灯下发出亮闪闪的光:“谢谢你送我回来,开车小心。”不等他回答就转身走入黑暗中,似怕他追问什么。
楚衍看着女孩瘦削的背影,沉思了片刻,终是调转车头。
余夏不知道司徒婧和楚衍谈的结果是什么,只知道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见过司徒婧,而司徒婧的父亲司徒阵因挪用资金罪被判刑入狱这件轰动全市的事成为了学校新一轮热点。
据说司徒家放弃了司徒阵,推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司徒清明上去,司徒家不需要有污点的决策人,连司徒婧的母亲也迅速与她父亲离了婚。
当然,罪名是真的,但大家讨论的是,让司徒阵罪名做实的除了他弟弟,可能也少不了楚氏的推波助澜,司徒家的光芒太盛了。
那件事没过几天,司徒阵在监狱中自杀了,曾经叱咤风云的人,怎么能忍受低贱地过完余下的人生。
最不可思议的是,司徒婧快速地订婚了,订婚对象身份不详,却绝不是楚衍,这更加佐证了传言的真实性。
学校里沸沸扬扬地传,司徒婧和楚衍彻底掰了。
但余夏却觉得,司徒婧一定还会回来。
“夏夏,有时我真想一走了之,让他永远也找不到我,我要他狠狠地想我。”
她曾这样说过。
*
发泄之作,更的慢。
余下一生 十三再见
再见楚衍,是学校开了一场心理讲座。讲座的主题和教授余夏都没有记住,但听说他会来,她就让林跃跃给她弄了一张票。
两年的时间可以认识很多人,更不用说她与司徒婧走的那样近。这许多人中,把她当朋友的没几个。
原来在学生会为楚衍办事的小林子学长算一个。
两人相熟的起因是,她撞破了他一件秘密。
“这次麻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余夏拿到票后给对方发了一条感谢短信。
林跃跃是个急性子,一通电话便拨了过来:“请吃饭,你有钱吗?”
“……我有诚意。”
“哼,连通电话都不肯花的人,跟我谈诚意?”
“那你说怎么谢才满意呢?”
“除非你告诉我听这劳什子讲座的原因,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教你们怎么与人建立信任的,老实说,你听这个干什么?”
连讲座内容都没了解的余夏当然答不出,停顿两秒,她硬着头皮回,“你就当我想换换心情,先不说了,拜拜。”
“等一下!”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林跃跃捏着手机,恨不得飞到母校看看这小妮子的脸,拆穿她拙劣的搪塞:“你敢挂电话你就死定了!”他语速飞快地猜测,“不是听内容,那就是讲座的人了。这教授你不可能认识,连我都不认识,是会参加讲座的其他人?谁你平常见不到,偏要在讲座上见?难道是……”
余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磕磕巴巴地打断他:“不…不是,你别乱猜,我要挂了。”
急急地按键,脸热热的,是差点被发现的窘迫。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余夏盯着手里的票,突然间疑惑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况且,她又能怎么样呢?
*
能让楚衍出席的必定不是一般的讲座,但他也仅仅只是露了个面,用英文简单地欢迎了一下这位来自加州的十分了不起的教授后便离开了。
他从后门走的时候,刚好路过窝在角落沙发里的余夏。
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楚衍一手插兜,在铺满落叶的地面走过。
忍了忍,没忍住,停在一棵树下,他拿出烟。
火机“擦”地一声。
叼着烟嘴,他低下身去够那点火花。
楚衍最近很忙,受司徒家波及,集团里一些元老级的人物正进行着一轮换血,股价大跌,人心惶惶。他主持着一场又一场的会议,如父亲愿崭露头角。他威逼利诱,咄咄逼人,信手拈来,却无一丝快意。
因为,这样的格局本就是楚氏一手促成的,触底反弹不过是时间问题。楚衍从小受的教育便是,不要轻易把手里的筹码显于人前。
所以,在司徒阵的事上,他未曾泄露半分,不过是填补一个洞,只不过这是一个十几亿的洞,大了些。只要留有余地,未尝不能起死回生。
但是与自家老爷子周旋,无异于与虎谋皮,他便连司徒婧也没说,横竖女孩发一场脾气就好。
他一直一直在等她,等她长大,等她成熟,等她愿意陪他一起去另一个半球建立属于他们的王国。
却没有料到,走投无路者最是看不到方向。
他在一次托大里,永远失去了她。
还在期待什么吧,所以到讲座的邀请邮件时,他没有立刻回绝。
吐出一口烟圈,指尖一明一灭,似漫不经心地歪了下头,楚衍正好对上余夏的眼睛。
谁都没有说话。
楚衍是在可有可无地打量,余夏则是苦恼于如何措辞。
直到他踩灭烟头,轻笑着打破沉默:“怎么?”
余夏抿了抿唇,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在他微怔的神情中轻轻牵起他的手。
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低头,她小心翼翼地将紧攒在手里的东西放到他掌心。
楚衍看清后迅速合拢手指,由着硬物膈着手心里的皮肉,低敛下眉眼,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希冀,问道:“她留了话?”
余夏摇头:“没有,不久前到的,只是让我还给你。”
她没说的是,寄来的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
——还君一物,勿复相思。
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她没有想到司徒婧这么决绝,甚至没和她见上一面就销声匿迹了。
“嗤——呵呵呵呵……”
楚衍其实没有停顿很久,低声笑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摊开手。
他抬眸深深地望进余夏的眼里,重瞳翻腾着什么,却云淡风轻道,“送你了。”
“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没听清。
他勾起一侧唇角,眼里却不带一丝笑意:“我说,送你了。”
语气温柔,神色淡漠。
看女孩还在发愣,他似无奈地牵起她的手,将戒指轻轻推进她白皙的手指。
低垂着眼睫,男人用拇指专注地细细抚摸她细长的指骨,呼吸洒在她的指尖,是细碎的痒。
仿佛透过她的指在看着什么,他低声赞道:“真美。”好像那只是一件普通的手饰,不是他曾经给予心尖上的人儿的承诺。
摩挲良久,最后,他似是极满意,抬起手揉了揉眼前女孩的头“好了,回去吧。余,夏。”
她极慢极慢地眨了下眼睛。
这是楚衍第二次叫她,带着一丝古怪的陌生。
余夏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其中一只对戒还没有被体温触热,戴在中指上能感觉到大了一圈,垂下手,溜到了指节。
眼前的男人无疑是极英俊的,即使他温柔的犹如唤情人一般地换了她的名,但她就是有预感,这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她就是知道,
他在和她道别。
是海鸟与鱼的缘悭一面,
是灰狼与猎鹰的久别重逢,
是夏蝉与秋日的不期而遇。
看,一场不算求婚的求婚,
是做梦也不会梦到的场景。
多浪漫,余夏私心以为。
男人渐渐转身——
背影仍旧是记忆中的样子,干净,坚定,温柔,
就停留在此刻也是好的。
谢谢你,我生命里的遥不可及。
再见,望你能够如愿以偿。
……
……
……
小跑上前,
喀—嚓—咔—嚓—
是白色球鞋踩断干涩叶片的声音。
男人微顿,
女孩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
一点一点握紧,
十指纠缠。
她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
夏夏争取了,真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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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一生 番外:接吻
夜,楚衍洗完澡关灯上床。
余夏看着身上还冒着热气的男人,一点点挪到了他的怀里。
“想要?”他充满磁性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她忍不住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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