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纸
他觉得自己挖了个坑还甘如飴之往下跳,杂菜汤喝着有一丝错觉的甜味:「食材没了,我太忙没去农庄拿,明天吧。」
「我跟你去。」
穆艾兴致勃勃,他盯着她上扬的嘴角,点头应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篇男女主推进这么慢??而且背景有够多,感觉会很长篇
失序 10尾指的戒指(簡)
天昭又回到了穆艾房外,他昨天把穆艾送回了房间,两人在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应该留下来陪她做检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心绪不宁,尤其看见她轻松愉悦的脸,那是自她醒来几个月间都没有出现过的神色。
他有点羡慕,又有点愤怒,复杂又难解的情绪难以控制,他只能控制自己的脚步,远离令情绪掀起风暴的中心。他不能在她面前失态。
但他又回来了,敲敲门,里面的女声就回应:「进来吧。」
他一开门就见她把抽屉推回去,不知藏起了什么后转过头:「我就知道是你。」
杜羊昨晚说她体重减轻了,血压偏低,他多打量了几眼,问:「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头,脸虽然清减但红润神,她知道他在说昨天的检查结果,挥了挥手:「你别听杜羊的,我没事,可能昨天早上没吃早餐就出去了,才有点不正常。」
天昭看着她抬起的手,留意到手指上的反光,定神才发现是一隻戒指。
他见过这隻戒指,她从战场上被扛回来时手上空空荡荡的,他还以为她丢了,原来是好好藏着。
他替她布置房间的时候,这屋里空无一物。他听说过,她一直对同伴强调夺取继承只是b计划,但任谁来到这房中都能知道,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回来了,所以才会把一切的身外物都抛下,唯有这隻戒指。
「这个,是你和楚时的订婚戒指吗?」他忍不住介意,问了出口立马隐隐后悔,怕她觉得他多事,但她没有察觉,爽快地回说:「不是,这是我妈的。」
如一双巧手解开了他心中纠缠不已的鬱结,呼吸瞬间顺畅起来,本想继续旁敲侧击关于她过去的事,门又再被敲响起,他转头见到一个男人站在外面,犹豫着不敢进门,他识趣地站起来就要离开:「我先出去吧。」不料穆艾把他拉住,扬手示意门外的人进来:「不用,没什么你不能听的。」
来的男人是武正,穆艾自在圆桌上匆匆一面就没有再见过他。他转身把门关上,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互相磨擦,好像很是紧张,先是客套地问候她的身体,她这两天被所有认识的人都问过一次,颇有些不耐烦:「好得很,有事就说。」
他抬眼瞄了瞄在旁边的天昭,穆艾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坦白:「我找时哥谈过,想着你都回来了,远征队的事该还你管,但他.....」
「他说不好,叫你继续管着,远征队的事以后也不要让我知道。」穆艾自然地帮他接过话,与原话相差无几,好像她就在隔壁听着一样,武正只能惊愕地点头。
穆艾和以往一样转着尾指的戒指,没有多馀的反应,安抚他说:「你听他的,别胡思乱想,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听惯了穆艾下命令,匆匆应好,望了穆艾一眼又移开目光,好像不敢在她脸上多停留。她注意到了,摸着自己的脸问:「怎么样?很难看吗?」
「不是,就有点像走火入魔。」他的形容叫穆艾噗地一声笑出来,气氛轻松不少,他看准时机交代和楚时商量过的事:「时哥说想安排你去训练所帮忙养养孩子,我想着也不错,论身手和经验没人比你再好的了。」他嘴上说着好,语气却不是那回事,在基地里谁不知道训练所是投间置散的位置,只有在战场上伤成半废才会被安排退到那边工作。
穆艾终于僵了脸容,低头摩挲尾指的疤痕,再抬头已重復正常:「好啊,我都可以。」
武正没料到她答应得这么乾脆,原本准备好的劝说顿时无用武之地。天昭在一边听得完全,似是不甚同意:「你不必急着答应的,反正还未完全康復,可以再想一想。」
她以浅笑拒绝了他的建议:「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怪物,是正常人。」无论她在不在意,总是挡不住别人投来的目光,有恐慌,有怜悯,她鹤立鸡群,终是异类。
天昭的心突然被那道微笑塞满。
她的决断自信,让他醒起初见时她的模样。他其实不认识穆艾,两人相处只有短短的一面之缘,然后在他的记忆中只剩眺望和遥望,他甚至记不得她的声音,只有一道影子却久久不散。他知道这世间有一见锺情,却不知就一见的情能独自缠扰这么久,单靠那无以名状的感情一直在推他往前走。然而迷雾散去,她的容貌渐渐清晰,他才明白,直觉是比理性更敏锐快速的感觉。在他想明白她是他想要的人之前,已经先一步沉迷。
过往一到饭点就人山人海的中央厨房现在还是空荡荡的,分饭的阿姨认得她,给她多挟了半边鸡蛋。
她和天昭对坐,好奇地左右张望:「怎么都没人?」以前总有人为错开人潮提早吃饭,几乎任何时间来都一位难寻,哪有这样安静的时刻。
「现在食物在市集上有卖,虽然限量,但很多人都宁愿自己弄。」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瞄盘中的杂菜汤,穆艾尝了一口,淡如清水没有半点调味,比她刚起来时吃的流食和白粥还无味。她皱眉嫌弃:「什么啊,我还以为食堂手艺变好了,这阵子的味道都不错啊,因为是病号餐吗?」
食物短缺,食堂的东西不放多馀调味是楚时的命令,穆艾有时觉得他跟没有味蕾一样,什么东西都能吃下肚,但基地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捱过些饿,在意味道好不好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所以也没有人理会。
他盛饭的动作顿了顿:「那些,不是食堂的。」
穆艾盯着他窃扬的嘴角,顾作无知:「那是哪来的啊?」
他把半碗杂谷饭放到她面前,抓起汤匙搅了搅清汤,不着边际地回答:「食堂的饭没什么油水,食材也单一,你急需补充脂肪和各种营养,不太适合。」
说罢她没有反应,以手背托着下巴像在等他坦白,一双眼睛狡黠,他低头躲开:「都是我做的。」
她满意扬笑,毫不吝啬称赞两句他的厨艺,终于说到重点:「那今天为什么没有啊?」
他觉得自己挖了个坑还甘如饴之往下跳,杂菜汤喝着有一丝错觉的甜味:「食材没了,我太忙没去农庄拿,明天吧。」
「我跟你去。」
穆艾兴致勃勃,他盯着她上扬的嘴角,点头应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篇男女主推进这么慢??而且背景有够多,感觉会很长篇
失序 11農莊的父女(簡)
天昭带着穆艾去农庄,好几个巨大的温室旁新开拓出一块土地开始室外种植,一个不到七岁的女孩坐在田梗上拔着杂草,瞥见他就对田底蹲薯的背影喊:「爸,天昭哥哥来了。」
非叔拍拍后腰站起来,用围在颈上的毛巾擦脸,见天昭果然站在门口,天生的大嗓门扯高了问:「怎么才来?鸡蛋给你存了好几天,还有生菜啊,要当天採才好吃...」拔草的女儿被父亲戛然而止的说话唤起注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刚匆匆一瞟没有注意到,来的不止天昭一个人。
非叔从田里上来,看清穆艾的脸后就扬笑:「你康復了?看上去神不错,就是瘦了些。」语气亲暱得像朋友一样,伸手不打笑面人,她也回笑:「你认得我吗?」
「这基地里谁不认识你?」他耿直地回,浑然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非叔转身向女儿招手:「囡囡过来,跟艾姐姐认识一下。」
囡囡在裤子拍去手上的泥土,听话就要起身过来,然而穆艾想起那日广场的小儿哭啼,退到天昭身后:「不用了,别吓到她。」
这是她第一次想遮掩自己的脸容,天昭未来得及开口,囡囡已来到他们面前,仰头直视穆艾虽有好奇但没有惧色:「艾姐姐,你好。」
非叔知道穆艾在躲避什么,与她解释道:「这小妮子运气好,出生到现在没见过一隻活尸,从来只闻楼梯响。别说是你,就算真的活尸站在这她都不知道要逃。」
她探头见囡囡真的不害怕,松了一口气,弯腰摸摸她的头,被她拉住了手:「艾姐姐,来,我们去秘密基地。」
穆艾不擅和孩子相处,惊讶于她神似其父初次见面就不请自来的热情,无措地回头向天昭寻求协助,天昭眼里含着笑,纵容道:「你们去吧,我跟非叔说说话就来。」
没料到这一句竟引来囡囡反对:「来什么来,你又不知道秘密基地在哪。姐姐我们快走。」
像是怕天昭会跟来,急急忙忙地抱着穆艾,小女孩没甚力气,但她没有挣扎,轻易被拖走了。
自穆艾在广场引起骚动后,她的存在成为了孩子之间的话题。不同于大人多数本来就认识她,或是稍知些背景,她以前一天到晚在外面,不常在基地内走动的人,知道她的孩子不多。在她出现的短短几日内,故事已经在孩子间传了好几个版本。
囡囡把她带到所谓的秘密基地,其实不过是农庄鸡宿后的一块空地,地上放满了简陋的手工玩具,有一架梯子搭着可爬上半层楼高的小平台,囡囡率先麻利地爬了上去,在上边扬手让穆艾跟上。
农庄佔地不小,旁边没有什么建筑,一览无遗都是新开的田地,吸的每一口气都带着泥土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女孩坐在平台边缘,双腿在空中一荡一荡的,招呼穆艾坐在她身边,神秘兮兮地告诉她:「这里很安全的,只有我会来。有时候妈妈也会来,不过都是在叫我吃饭的时候,现在不是饭点。」
听着不合理又很有道理,穆艾忍俊不禁,笑着点头:「这么神秘你还让我知道。」
「我怕他们见到你,说不好听的话。」
童言童语让她提起警觉:「哪个他们啊?」
这次她回答得不像之前爽快,把玩了一会手指才细声回答:「就是住隔壁那些,胖子和阿忠他们。他们都说你是怪物,会吃小孩子的。」
她不知自己在孩子间的风评接近闻风丧胆,没有反驳,反问囡囡:「那你不怕吗?万一我真是呢?」
囡囡怔怔地抬头,杏眼瞪得老大,好像真的吓到了:「可是...可是天昭哥哥说你不是的啊。」
天昭吗?她被撩起了好奇心:「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是好人、是英雄,因为和怪物打架受伤才会变这样的。」英雄两个字叫她愕然,手突然被囡囡按住:「姐姐,你真的见过怪物吗?是什么样的?很可怕的吗?」
她微皱眉头思考如何交代比较适合未成年人看,不远处就传来非叔叫喊的声音,且愈来愈近:「囡囡,我留给天昭的牛奶你是不是喝了?」
「没有!」她扯着喉咙喊回去,片刻非叔就出现在所谓无人知晓的秘密基地中,小女孩气急败坏:「爸,这是秘密基地,你不能来。」
囡囡在平台上晃着脚,嘟着嘴往父亲伸出双手:「我要下去。」
非叔闻言走到平台底下,囡囡一撑身就从平台上跳下去,恰恰落入父亲的怀中,非叔抱着她荡了半个圈,又把她抬在肩膀上,小女儿兴奋哈哈的高低笑声不断,如被碎玻璃撒中穆艾的心情,麻麻痛痛的。
独自一个这么多年,还是会羡慕别人一家团圆。
她的父亲在她还小的时候职场失意,没有那么忙,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事事,整日在家中,穆艾是由他带大的,两父女感情特别好。直到她上初中,他的论文才开始有人赏识,工作渐多,但还是每个周末都会带她出去玩。
直到他把她和母亲送走之前,还答应了那个周末一家人出去吃饭。
他在哪里呢?
若不是在原来的城市被人爆头而亡,就是被亲生女儿下令召到无人岛上烧死了,不知哪个比较幸运。
耳边是孩子和父亲一来一回亲密的叫嚷,穆艾把目光放在跟在非叔身后的那个人影上,那个人捧着一小篮鸡蛋,头发微乱,发顶插着根鸡毛还无知无觉,但却察觉到她在看他,回望过来,对她浅浅一笑。
居高的穆艾看着表情有点黯淡,天昭趁在玩耍的父女不为意,悄悄接近平台,仰头问:「你也要下来吗?」
平常无奇的一句说话,不知他为何说得耳根微红,穆艾说好,他就弯腰放下篮子,在重新直起身之前一道影子从旁边落下,啪地一声穆艾已自行跳了下来,把手上沾到的沙拍乾净,天昭姗姗站起来,这次整张脸都红了,转身面向非叔掩饰尴尬:「咳,非叔,拿完牛奶我们该走了。」
失序 12中二病的少年(簡)
前些日子武正邀穆艾去的训练所,就是在正式加入保安官或远征队前的训练地。
原意是为两个团体补充新血,但实际是较有能力的人早在求生期间训练好了,一来就加入已经得心应手。
反而是在基地里摸鸡偷狗的少年,因未成年不好处置,也会送到训练所里作更生培训,希望把他们那些坏心思磨掉。
那些正值反叛期的孩子比活尸还难搞些,对着活尸能一刀击毙,但不受教的学生却只能拿他没辙,几乎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工作。
接待穆艾的是洪发,作为前军队的狙击手现在却盲了一隻眼睛,走路一拐一拐的。
虽然杜羊建议她重启治疗后观察一段时间才去上工,但穆艾在房间里无所事事,便提早过来看看环境,打个招呼。
训练所实际是征用了这城市本来的一座学校,操场放满了木製枪靶子,大大小小都有点凹洞。
场上有六、七个人在练枪,气枪在发射bb弹时发出连串的响声,她注意到最里面一个啡发少年,瞄准人型靶子的颈椎,百发百中,几乎每一颗子弹都落在同一个孔洞。
「你别看他们现在好像很听话,有模有样的,其实就只有练枪的时候是这样。」他叹了口气,指了指那个啡发少年:「他叫森杰,最麻烦,你小心一点。」
穆艾闻言看得更仔细,他握枪的动作虽然标准,表情凝重,但脸容看起来还是幼嫩,若是在和平日子,大概也只是个初中生,看不出什么威胁性。不待她问出口,森杰注意到站在操场边的他们,和其他人打了个眼色,众人都放下了气枪。
「阿瞎,带新人来了。」他远远地喊,用字语气都满满的轻蔑,轻易冒犯了两人。眯薯眼朝这边走过来,看清了穆艾的脸,刹停脚步:「噢,活尸不好好在笼子里关着。我怕一不小心崩了你。」
他把气枪在手上抛了抛,穆艾嗤笑一声:「中二病。」
她没有压低声线,森杰听得清楚,愤地向前:「你说什么?」
穆艾不闪不让,趁他来到眼前轻轻敲中他手腕关节,枪枝脱手而出,她在底下准备好另一隻手稳稳接住,枪枝把指间转了一圈,又回到他不知所措的手中:
「把枪拿稳才能崩了我啊。」森杰只比她高没半个头,腮间还带着婴儿肥,穆艾再小器也不会跟这样的孩子计较,使了个下马威就要离开,下惯命令自然地分配任务:「练完了记得把子弹捡回来,下次才有得用。」
洪发扫过他们愕然的脸,转头跟上穆艾的步伐:「你一来就跟他们杠上,以后他们不知道要怎么作弄你?」
她承认夺枪那下有点炫技,但也说不上是杠上了吧,只摇头:「是发哥你太纵容他们了吧,连叫他们捡个弹都一脸震惊,看来平常都是你在拾?」
他被说中了心事,长长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再顽劣说到底也只是孩子,父母双失、无亲无故的,怪叫人可怜。」
她可不信这一套,心里想这世道到处都是孤儿,她自己不也是其中之一,怎不见谁来可怜她一下。但在基地里的人都有故事,比如他失去的左眼和腿,她听说过洪发的儿子死在活尸口下,如果有幸活到进来基地,到现在大概也和刚刚那些少年差不多年纪,起满腔吐槽,跟着他参观其他地方。
临离开时见森杰等在路边,她目不馀视直行直过,听到身后的他叫喊:「喂!」
她还得赶去医院,没功夫应付没有礼貌的孩子,明知他在叫她也不回头,结果还是被跑上来的他挡在前面:「喂,我叫你。」
穆艾停下来沉默看他,他扭扭拧拧终于开口说:「你刚才那招挺厉害的,教我一下。」
原来在说她击落手枪那个动作,她挑挑眉假装思考,然后歪头:「不教。」
他似是没料到她会拒绝,瞪大了眼:「怎么能不教?你不是老师吗?」
「不是。」她抛下一句,然后绕过他而行,走没两步听到微弱的一声:「对不起。」
她这才回头,那少年像是耻辱地屈服,稍微别个头,提高了声量:「对不起,你可以教我吗?」
「哦。我现在没空。」
他以为有机会了,连忙说:「不要紧,等你有空……」
「等我有空再考虑一下。」她打断了他的话,看他脸色变黑,好笑地回身继续路程。
医院里医生的人数本就不多,在活尸消灭后又有些决定搬离基地,杜羊只有每天变得更忙,还说下午要来跟穆艾再做一次检查。穆艾念着她连吃饭时间都没有,自动送上门得她还要跑来跑去。
候诊厅坐满了人,小孩子到处走动的一片溷乱,她微微低下头避开众人的目光,寻到杜羊的诊室敲门,听到里面应了一声,便推门进去。杜羊刚好从帘子后出来,以为是护士不料是穆艾,手忙脚乱把帘子拉严实,口不择言:「你怎么来了?」
语气突兀叫穆艾不解:「我不能来吗?」
「不是这个意思。」她摘下了手套扔到垃圾桶内,一来就要把她推出诊室:「你的抵抗力还未完全好,不能跑到这里来,感冒了就麻烦了。」
「我就进来跟你打声招呼说我来了,得你白跑一趟。」穆艾坚持站在原地答完,她连声说知道,又拉着穆艾往门外走。饶是身无半斤肉,还是不易拉扯得动:「你先出去,我还有一个症,很快。」
穆艾觉得她欲盖弥彰,不知在遮掩什么,多瞄了那遮蔽的帘子两眼,听话地退出门外,杜羊明显地松了口气,对她说:「你在外面坐一下吧,我好了出去找你。」说罢就把门在她面前合上。
她盯着门板想了想,这小妮子是不是藏了男人在诊室里搞办公室play啊?可是刚才见她衣着整齐,还带着手套,确似是在看诊,留意到她的门没有关严漏着道缝,装不小心踢了踢,缝隙开得更大,虽然看不到里面还是能偷听到些声音,她想着听听是不是真的在诊症就走,却听到了一把熟悉温和的男声:「她怎么来了?不是说去训练所。」
「不知道。」杜羊回答,然后是把帘子拉开的声音:「你头还晕不晕?」
「有点,我坐坐就好。」
穆艾听到他说晕,心一急不躲了,径直推门进入,这次杜羊跳了起来却挡不住半躺着的天昭,他一手用棉花按着另一隻手臂,看上来不是打过针就是抽过血,见穆艾闯进来只侧了侧身,还是杜羊先开口怪责:「不是让你去外面等?」
她没有理会,扫过天昭微白的唇色,疑惑问:「你生病了?怎么没听你说?严不严重啊?」
天昭昨日跟她到处跑了一天,她也没有看出他有不妥,细细想想只能推出结论:「是不是昨天累到了?」
他们以前测试过,血液中的病毒抗体离了人体就特别脆弱,大概只能存活几天。上次抽的穆艾因身体状况用不了,白白浪了,又得抽一些处理备用。两周间频繁抽血使他有点贫血的徵症,才多在诊室坐一会,谁想到就这么巧能遇见穆艾了。刚刚拔掉的针眼胀胀地发着痛,本来无力发晕的头脑更是转着圈一样,说话不虚弱:「没事,一点伤风而已。」
穆艾再没有医学知识也知道伤风哪至于要戳针,瞪了说谎也不带脑子的男人一眼,转眼望向杜羊,但她却在这时候跟她端起医生架子,交叉双臂理直气壮:「病人资料是私隐机密,不能透露。」
和杜羊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说辞,天昭更是眼神闪躲不看她,恨不到隐影在这窄小的房间一般。她爽性放弃摆手:「好啊,不说就不说,我也不管你了。」
说罢转身要走,临到门前又回身,刚好对上天昭来不及敛的目光,清楚望到他心虚的瞳孔地震,无力地解释:「我以后再跟你说。」
她只劳劳嘴,没有再说话把门摔了,呯地一声像是敲在他心上,他捏捏鼻樑问杜羊:「她是不是生气了?」
她摇头想安慰,但言词毫无说服力:「她不会为这样鸡毛蒜皮的事生气...吧。」
天昭拿开按着的棉花,皮肤上几个针洞微微发着瘀青,棉花上再印不出血,他把摺起的手袖反下来,扣好手腕的钮扣,叹了口气,打算出去寻穆艾,一打开门她就坐在门外的走廊地上,听到动静也不抬头,托腮不知在思考还是发呆。他叫了她两声得不到回应,担心地蹲在她面前,没有来由先道歉:「对不起,我......」
「哗!」她突然向前拱吼了一声,天昭本来就不稳的脚下一软,生生往后倒,回过神来穆艾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把他拉起来:「头还晕?」
他习惯地掩饰说谎:「不会。」
「不晕自己起来。」她开怀的笑意瞬间起,放开拉他的手:「说谎比囡囡还差就别说。」
手中温柔的暖度遽然而失,他来不及抓住,口不择言:「晕,我还晕。」本来走开了的人又回来,居高临下用指节敲了敲他的头:「傻。」
本来就停更的但突然发现今天是七夕还是更了,停更延至明天吧
各位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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