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见王[洪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州月下
……
豢丹沉默了一下,伸手去拿那根竹竿。
姬夷召没有松手,他是真的很喜欢和对方在一起的感觉,不管是火印还是这个人。
如果认真的话。
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如果把他丢给别的女人……姬夷召瞬间觉得非常讨厌,就好像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要让敌人得到一样。
手快有手慢无,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还能吃了我?
豢丹抬头,却见姬夷召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到湖水之中,牵出一根银丝,上边生长着无数细勾。挂着一排鱼类。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尾边,不知有多少。
然后,他有点别扭地解释地道:“竹竿太没技术含量。”
豢丹偏过头,耳朵红透了。
……
于是从清晨到晚上,姬夷召那银线上挂的鱼好像无穷无尽,豢丹担心他的伤还没好透,主动要求先回去。
姬夷召挥手道:“没事,可以长久一点嘛,睡一起也没事,反正你不穿衣服更好,免得被我抓
烂。”
“大阿妹真放的开。”一名老者称赞。
“过奖。”姬夷召找了一条最大的鱼递过去。
“阿丹真有眼光啊。这妻子肯定能持家。”这是一名艳色照人的年轻女子,却是递过来一只八孔竹笛,笛身修长,有着点点黑斑,甚是雅致美丽。
周围瞬间一冷。
黄帝令伶伦制乐时,伶伦以凤凰鸣声,削竹为笛,制作了雌雄六律,是以若男女之间互赠竹笛就有示爱之意,而以湘妃思念舜帝,泣泪而染闻名的湘妃竹制笛,就更是明显的表示。
但如果在别人的纳礼之时送,就是明晃晃的打脸了。
姬夷召秀眉一挑,正要说话。
豢丹已经将长笛接过,微笑道:“多谢山萝,不过这湘妃竹不宜做长笛,倒是短笛更佳。”说罢手中巧劲一运,将长笛从中截断,变成一对,前后加了一孔,试了试音,将其中一只交给姬夷召。
那女子神色一暗,没有多说,径自退回人群之中。
姬夷召接过短笛:“那只也给我。”
豢丹当然从命。
然后两只上品的笛子变成竹篾,用来扎鱼嘴了。
周围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表示这回丹找了个厉害的老婆,定然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到第二天,终于没有人再来纳礼,姬夷召觉得大获全胜,心情很好,带着豢丹和满满一船乱其八糟的东西回去了。
累了一天的两人躺在床上,姬夷召靠着旁边的男人,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我们这就算成亲了?”
“不算,算……预定吧。”
“男人和男人要怎么成亲?”姬夷召上辈子只和女人在一起过,真的不清楚。
“不知。”在这事上豢丹远远不专业。
“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说和我在一起?”
“我可以问。”豢丹想了想,然后找到目标,“殷流云一定知晓。”
“那那天我摸你时你怎么寻死觅活的?”姬夷召好奇。
“不提这事好吗?”豢丹扭过头。
“说。”姬夷召把他的头颁过来。
“因为,被摸的起了反应,很难为情……”
王不见王[洪荒] 第43节
“这样么?”
“你别乱摸!”
“都说在一起,你怕什么?”
玩了几天,姬夷召的伤口好了,豢丹表示暂不能和他走。
“想走也不可能。”姬夷召苦恼道,“我和父母解释完了再来找你……”
“好。”豢丹想了想,“我正好可与商君交流一下。”
“……我也可以去问问,”问我父母好像更靠谱一点。姬夷召心想,对了,“还有一事。”
“你说。”
姬夷召将一根晶莹剔透的竹子丢给他。
“这是?”豢丹心中惊讶。
“路上捡的。”姬夷召冷哼道,“反正可以做笛子。”
然后飞走了。
这个是可以随便捡到的吗?
豢丹失笑,看着对方飞走,这才低头看那竹子,却见尾端有数个明显的牙印。
果然是妖族喜欢的标记方式。
豢丹拿起竹身,在咬痕的那里,试了试音。
东夷远比任何一地更加弱肉强食,喜欢的东西,先定下再说。
一旦认真,又哪是一只小鸟可以招架的。
、55指点
姬夷召回到南都涅阿时,已经是深夜,内侍说山君还在书房,不曾休息。
于是姬夷召就赶过去准备报备一下自己回来了。
进入房门里,山君正坐在案前,以不足半尺的细小雕刀在龟甲上刻着细字。
火光跳跃,在他映的他洁白的面孔忽明忽暗,竟有一种极动与极静的奇异美感,有如蜃楼飘忽梦幻,却又让人明白那是真实的存在。
“父亲,我回来了。”姬夷召有点不敢打扰,于是低声道。
“你身上有血气。”山君缓缓抬头,“人的血气。”
“绕道东夷的时候帮一个小女孩过河,结果被当成吃人的妖怪射了一箭,休息了几天。”姬夷召蹬掉鞋子跑到席上,挨着父亲,讨好道,“所以才回来晚了。”
“何人伤你。”山君把儿子推开了一点。
“还有谁,东夷能一箭把我射下来的也只有豢丹了。”姬夷召傲然道。
山君刻字的手一顿,手下那笔立刻入骨三分,一股冰冷的气息立时笼罩了整个房间。
“我曾告诫于你,不可轻易去找东君。”山君语气很平静,表情很平静,只有指上的力度一点也不平静,“想是平时宠你太过,已不知天高地厚了!”
“啊痛!”被敲了一记的小鸟痛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只能用一种委屈至极的眼光看着父亲,那种弱鸡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啊。不满意我立刻就可以吃掉他啊。
看到儿子不知所谓的目光,山君怒火更胜:“蠢物,你真当东夷之王羸弱?”
难道不是么,都没有见他如何动手……当然,姬夷召知道这不能说出来,于是缩缩脖子不说话。
“当年后羿代夏八年,若非手下背叛,神州无人是他一合之敌,便是我也胜他不得。之后夏王归位,本欲领兵血洗东夷,却险些将命丢在那处。”山君道来这段历史,“后羿本是五帝尧时之英豪,灭十乌,杀大妖,天下尊崇,后来东夷之人就将继承其箭术者皆称‘后羿’,也因此‘后羿’代指东君。直至后羿代夏被诛,夏王征夷失败,便不许东夷取火,为此,后羿嫡系将箭术传给予族人后,全数自尽,以保全族。”
姬夷召微微皱眉,他略听出父亲的意思了。
“东夷艰苦,更胜南荒百倍,其中个个皆是强大猎手,团结至极,资质稍差的婴儿,出生便被掐死,将食物留给更强的子嗣,他们不以阴谋为生,行事光明方正,认定一事,绝不放弃,当断则断,对人对己,从不手软。”山君冷冷道,“更重要的是,他们对所爱至真至诚,愿以真心相换,付出一切,当年我去东夷一次,身边数十人数,回来不足一成,还皆是有家室者。”
“那其它人呢?”姬夷召觉得好可怕。
“自是在那成家立业!”就连他本来想给弟弟订下的未婚妻,也被有施族人骗走,听说后来还生下一个叫华灯的女儿,想起此事,以山君心胸,也是一肚子火,“豢丹更是其中翘楚,你如实交待,可已对他有意?”
“……”姬夷召沉默了一下,才小声道,“我和他,纳礼了……”
山君大怒:“果然如此!”遂起身,就要离开。
“父亲你做什么!”姬夷召急忙抱住山君大腿。
“了结此事。”山君瞥他一眼,“放手!”
傻子才放手!姬夷召微微低头:“这个,也没什么不好啊,我挺喜欢他的。”
“你喜欢他,还是他身上火印?”山君凝视着他,冷冷道。
“这个,有必要驱别的这么清楚吗?”姬夷召弱弱道,“不都是他么……”
“果然是孔雀的儿子!”山君突然坐下,与他平视,目光如刀,让姬夷召压力很大。
随后,山君解开了衣裳。
姬夷召一震。
山君由胸至腹间,豁然是一条巨大的缺口,隐隐可见骨脏骨骼,数百上千的金色细丝连接着伤口两侧,发出让人目眩神迷的奇异光辉。
“孔雀当年想以土印为凭,破开八卦乾关,”姬惠冷笑道,“他伪装为人,将我骗去凤枝,虽然不曾让他得逞,却也因此生你出来,却不想后来他竟以我与他之关系,骗得我之心血,在乾关妄自使用土印之能,破了乾关封印,我追到后,只能自尽于乾关,试图舍身弥补,却终究无济于事。”
“此为我毕生最大憾事,死不能偿。”姬惠神情冷厉,“若你为人,就发誓不得与妖相助,若你为妖,我也不阻你,更可亲自送你去夷山当你的妖族太子,若想首鼠两端,就算你是我子,我也饶你不得!”
“父亲……”突然知道这种事,姬夷召突然有点恐惧,他一直以为父亲和孔雀之前只是立场不同,但真的没想到其中之事,竟然如此血腥。
“立场相悖,此事我不恨他,只是人生错付,孔雀之恨,也不比我少,我亦对他不起。”山君平静下来,微微一叹,“人妖鸿沟,豢丹并不清楚,你已知晓,便自己拿捏!”
说罢,转身离去。
姬夷召觉得脑子非常混乱,直接就倒在席上,捂住脑袋。
出门数步,山君理了理衣襟,正欲回房,神色猛然一凛,瞬间自原地消失。
明白皎洁,山河飞退,一道黑影在月色下若隐若现,很快步出山岭,进入中州平原,却在那一刻生生顿住脚步。
原野之上,山君还是那一身褐衣,长发高冠,月色婵娟,落在他侧脸上,安静寂寥,如旷野烟树,连天际明月,也只是那他的陪衬罢了。
黑影没有说话,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要杀我?”黑影问。
“你听了。”山君想了想,突然微微摇头,“世间哪有永远的秘密。”
“当年的事啊……”黑影苦笑着摇头。
“陪我走走吧。”山君突然道。
“有必要么。”黑影点点头。
“有,因为有些事,不得不做。”山君缓缓道,“天界已有玄女下凡,我有预感,是针对我们。”
“你是说……”黑影一顿,他差不多明白对方的意思,跟着走了上去。
姬夷召终究还是没有想通,于是去找了孔雀。
并不困难,孔雀与他血脉相连,冥冥之中自有感应。
看到孔雀时,他正盘在一颗巨大的梧桐树下,把头埋进翅膀里睡觉。
姬夷召去摇那只孔雀。
孔雀在继续睡。
姬夷召摇了半天,孔雀只是翻了个身,想用力一点,结果被不耐烦的大孔雀王一翅膀扇飞出去。
姬夷召心里很急,但又对此没有办法,于是出去找水。
大鹏这才从旁边走出来:“装睡有用的话,你和姬惠就不会闹成那样。”
孔雀苦笑:“你说阿惠告诉我夷召知道了,是好意还是恶意?”
“自然是让你好好应付儿子。”大鹏鸟叹息道,“当年你明明不是故意的。”
“阿惠……”孔雀摇头。
很快,提着一只铁筒进来的姬夷召就见孔雀正端正的坐在那里,羽毛非常柔顺,没有一丝杂乱。
姬夷召一盆水还是泼上去。
“装的真像!”姬夷召冷冷道。
“儿子,过来陪我坐坐。”孔雀苦笑,“阿惠用灵犀木给我说了。”
“我不想当妖。”姬夷召开头就是这句话。
“那就不当。”孔雀摇头,“阿惠让我劝你一下,其实我的意见是相反的。”
“什么?”
“离开一个人,是不能冷静下来的,反而会越来越想念。”孔雀淡淡道,“找个理由去东夷吧,喜欢一个人,如果可以经的起生活与理念的波折,那就是真心的喜欢,而不是什么山印水印的吸引。”
“……”姬夷召没有说话。
“阿惠也会想明白的,他本就不是任性之人。这世上,也只有我能让他生气愤怒,如今,倒是加上你了。”孔雀言语里带着一丝笑意,“天界之势浸透人间,你也小心一点,记得不可入中州。其它的,随便吧。”
“你有这么好心?”姬夷召看他一眼。
孔雀没有回答,只是蹭了蹭他的脖子。
、56殃及
从孔雀那里回来,姬夷召去视察了下工程进度,同时集中解决工程遇到的各种难题,比如巨石太大抬不动可以在下边放滚木滑行,比如石头太硬就先用火烧,再浇上冷水,这样石头变脆,更好开凿……这几个小小的窍门看似不起眼,对于整个工程来说是巨大的进步。
可是还有问题是无法解决的。
王不见王[洪荒] 第44节
“少君,夏汛将至,恐怕暂时不能动工。”伊尹被晒的非常黑,常年待在工地,虽是文职,但也是筋骨强健,不输于人,而且领导当久了,就算还是奴籍,却也有种冷静自持的气度。他把服役的民众分成十组,轮流工程休息,在分发食物时为了平稳有数,在每天领第一餐饭时会用朱砂在领饭的人脸上画一点痕迹,在领第二餐时擦掉,绝不多给,也绝不少发。
在物资调配上,这位已经可以可以心算一万位以内的加减乘除——不要小看了这一点,在这个用绳结记事,一二三四这几个字都掌握在贵族手中的世界来说,伊尹当个宰相完全没问题了。
他的知识量已经够的上隐士的标准,只是还需要再沉淀磨练一下而已。
姬夷召知道夏汛就是淮水夏季冰川融化加速,再加上雨季道来,水位大涨之的时候产生的汛期。
“四月就开始涨水,七月达到最高水位,八月才会开始消退,九月才会平息。”姬夷召皱眉,“这么一算,有近五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法施工。”
“就算可以施工也不行。”伊尹摇头道,“有数十个部族都在淮中开辟了自己的农田堤坝。这里的人都是征召来的,到时都必需要回去护坝,不然耽搁收成,就很难熬。从本月初时就有人想逃,只是被我严厉处置了才勉强压下来,汛期的话,这里的填堤风险也很大。”
“你看着办吧,若是风险太大,你就带人离开,到平息时再开工。”姬夷召吩咐道。
“谢过少君。”伊尹自然应允,不过说话时又点吞吞吐吐,“还有一事……”
“怎么?”姬夷召看他。
“上次您说,这个功法更新到第四层了,可是……”伊尹神色悲伤,“离您最近一次更新,也已经有一年半了,你都已经由七尺(此时一尺约为17cm,十尺一丈)长到一丈了,已经是一名伟丈夫了。”
姬夷召顿时头大,这个法决他的大纲粗陋,编到第四层时真心编不下去了啊,按原来的经脉线路继续下去的十有七八都会毫无寸进,还有一成半变成废人,只有那么一成不到的人可以晋升,他不是没有给对方解释过,只是……
“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下一层对人伤害颇大,有走火入魔之尤,不能学……”姬夷召第七十四次给南山族人解释。
“少君!我们不怕,”伊尹神色坚定,视死如归,“您上次说让我们在烂尾和坑二中择一,我南山上下都认为再烂的兽尾也比没有好,烂尾至少还可以有一点皮,哪怕肉少又会中毒,可是坑是会摔死人的,而且一点好处也无。”
姬夷召哑口无言,思考半晌,把上次父亲逼他做出的那本土金火混合的法决在旁边的岩石上刻出来:“你说的那个我要仔细想想,这个是我与别人合著之物,你可以看看。那个坑我短时间填不了,这本比那本好,是我父亲指点我写出来的,没准以后就写这本了。”
伊尹凝视着墙上的字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念想,才果断道:“您的上个坑没有结果之前,伊尹不会再上此当,此书便留在此地让别人学吧。”
因为坑品被拒绝的姬夷召很憋屈:“不学算了,有事来南都找我,对了,这几天怎么没有看道士?”
“听说他们有大人物下界,他必需亲去迎接,暂时无法回来。”伊尹答道。
“大人物?”联系到上次在北都听到的玄女分身下界,还有其尧离开,难道说,其尧的学习之地,就是崆峒?要不要去看看?
姬夷召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崆峒位置何等重要,一但他妖身暴露,那就牵连大了。
见他沉思,伊尹不方便打扰,轻声告退后,就离开了。
姬夷召沉思许久,终于确定,若是想要见到弟弟,可能只有等他学成归来了。
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之后数日,姬夷召本想去东夷见见豢丹,但是今年的夏汛早早到来,他完全没有跑掉的可能。
淮中小堤暂且不提,但有数块大堤田,面积广袤,地势较高,是南荒粮草的提供主力,若是这里有事,那整个南荒都会面临缺粮的危险。
所以,一年一度的全民抢险又开始了。
“我砍人可以,抗石头敷泥巴真的不专业好吧!”泡在水里泡了快三天的半妖觉得自己已经浮肿了,他努力地给自己找理由,“我觉得太久不去找豢丹的话他会担心我然后找过来。”
“聒噪。”山君同样是泡在水里,只是人家就算湿淋淋的也自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不过看到儿子可怜兮兮的眼神,还是帮忙把他身后的缺口用石头堵上了。
别人要十几个人才能抬的装满石头的竹笼在他手里和提着一只小鸡一样。
姬夷召突然有点讨厌自己的身体,因为虽然很耐折腾,受伤有着很快好的福利,但他从来就不是力气形的,反而是他的两个父亲,无论技巧还是力量,都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太过分了,难道我不是亲生的……
姬惠用力一拍儿子的后脑,让这个洪水里也发呆的家伙回过神来,才淡淡道:“豢丹无心理你,不必担心。”
“你怎么知道?”姬夷召微笑道,“父亲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淮水乃是灵川支流,每当淮水泛滥之时,也是东夷最苦之时,龙川大泽泛滥,比淮水汹涌十倍。整整三月不见土地也是平常,哪有空闲去担心于你。”山君平静的打断儿子的幻想。
“这样么。”姬夷召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好像有点担心,又好像有点失望……
山君见他又在发呆,终于觉得不能放任儿子如此自流下去。
如此惫懒,不以国为重,一点小事便叫苦连天,将来如何继承南荒大位?!
此风不可涨。
于是他伸手把儿子按进水里,让他知道,抗洪之时,是不能走神的。
尤其是父亲在的时候。
虽然有惊无险,但一直从四月到八月洪水退去,姬夷召才被父亲准许远行,而且还是因为特殊的理由。
“东夷此次水患百年一遇,其中祝融十九部之首,有施部落为躲避洪水,绕过姑逢山谷,进入了蒙阴山之内。”山君看着手中龟甲上的信息,皱眉道。
“这有何不对吗?”为了避水躲高一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姬夷召等待着下文。
“蒙阴已是中州所属,如此行事,与侵土无异。”山君微微摇头,“当然,虽中洲广袤丰饶,眼前夏王却是根基不稳,朝中你与他勾结,杀死上任国君一事传的尘嚣直上,他急需对外征战,维持主君威仪。以下犯上,又是叛逆一族的有施部落,是再好不过的征伐目标。”
“豢丹会加入吗?”姬夷召只关心这个。
“不会。”山君给儿子讲解常识,“有施部族进入蒙阴之事可大可小,夏王所需,只是一场胜利,以树权威。若是东君相助,就是东夷举族谋反,那样夏王就可以召四方从属讨伐,豢丹不会如此不智。”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听到豢丹不会卷进去,姬夷召就没什么兴趣听下去了,昨天晚上他还在为粮食的事情忙了个通宵,没事他要去补觉了。
山君终于对这个没有上进心的儿子愤怒了,他神情不变,只是淡淡道:“秋祭将至。”
姬夷召神情顿时一震,仿佛被打了一针鸡血,高岭之花的冷艳范一下就上来了,再不见一丝惫懒,严肃无比地道:“请父亲细说东夷之事,孩儿愿为您解忧,无论何事,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此事初时,夏王不会轻动嫡系,定然会派出朝中反对之人出兵,所以这第一仗,夏部只能败,不能胜。”山君拿出一张帛书,上边以薄绢为纸,金丝为笔,绘出一张完整的山川图画,而在图中每一处,又以简略言语,记载此地曾经发生过之大事,姬夷召粗粗一看,就已经见到涿鹿之战、阪泉大战、等有名的上古战役。
“这是什么图?”姬夷召爱不释手的反复翻看。
“这是南荒黄图。”山君以手在帛收上,为他指出路图。“蒙阴之战难免,你先暗中前去蒙阴相助有施部,破去第一战,之后便以少君身份前去调停,到时夏帝见之,定会亲征,你就可以前去与他一战,败于他手,以破你们勾结弑帝之流言。”
“这不是演戏吗,是不是有点太假了?”姬夷召看着这张图,觉得这完全就是古代版文图并茂的山海经啊。
“演戏?”山君不知儿子说的是什么,但也不太在意,“明面之事,给无知之人看,暗中却是昭告我南荒支持夏王,这样,夏王收拾敌对之人更有底气,也可让心思不稳者不敢妄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