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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两贯钱,正合适。
邻居大婶有些迟疑。
两贯钱不是没有,就是略贵了。
于三娘脑子一转,道:“清婶是想给二姐姐添妆吧?这么个细物件搬到婆家,当真体面。”
清婶被戳中心事,笑着说:“是啊,二丫下月出阁,想给她攒个体面的物件。”
二娘故作羡慕,“那还挺合适,我瞧着这桌子是枣木的,厚实,稳当,十年二十年用着了,一准儿坏不了。”
清婶迟疑道:“就是不知是否来得及?”
“来得及。”崔实忙道。
大不了让木头赶赶工,大伙都帮忙,能多卖一个是一个。
两贯钱啊!
村里人土里刨食十来年,都不一定赚得这么多。
司南也道:“来得及,二姐姐那边是大事,先紧着她,郡王那个可以押后。”
清婶微讶,“这……”
这真是天大的体面了!
从堂堂郡王手里饶出来的东西,往闺女婆家一摆,看谁敢给她气受!
别说区区两贯,就是四贯都觉得值了。清婶当即订下一张,约好了半月之后送来。
司南笑着说:“都是自家人,回头跟木头哥说说,在桌沿刻上一排喜字,再刷上红漆,就别加钱了。”
崔实连连应下,高兴得合不拢嘴。
清婶也很高兴,暗自想着司南可真不错。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唐玄。
只是,他高兴和不高兴的样子没什么差别,都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司南却瞧出来了。
他不高兴的时候睫毛会稍稍往下垂半厘米。
司南悄悄戳戳他,“真想要?”
“嗯。”眼依旧垂着。
“不用买。这不有两个嘛,原本是一对的,你要想要就搬走一个,我留一个就成。”
唐玄抬眸,“一对?”
“啊。”
这下,不仅睫毛翘起来了,俊朗的眉眼也勾出好看的弧度。
一对的。
第22章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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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备好了,新做的大桌子刚好用上。
答应给唐玄的那个司南没动,妥善地放到三轮车里,想着明日亲自送到他府上,还能参观一下气派的郡王府。
申时左右,小郎君们都来了,一个个穿着新衣裳,打扮得神神,过年似的。
家长们为表重视,亲自来送,不经意瞧见那崭新的大桌子,还有桌上那一盘盘致的菜肴,不由暗自点头。
未及弱冠的小郎君独自掌着家,还能把事情办得这么大气、体面,当真叫人高看一眼。
家长走了,小郎君们没了约束,更加活泼。都是五六岁的娃娃,小大人似的坐成一圈,瞧着满桌子漂漂亮亮的菜,眼睛直放光。
啊,看起来好好吃!
圆溜溜的小丸子!
胖嘟嘟的虾饺!
脆生生的青笋!
哇,还有一个大大的肘子!
一点儿腥味都没有,用筷子轻轻一碰就掉下来了,往嘴里塞一块……香香的,一点儿都不腻!
司南和孩子们坐在一桌,自己顾不上吃,忙碌地照顾着小家伙们。
唐玄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给他夹一口。
司南也不讲究,觉得哪样好吃,就直接把脑袋伸过去,求投喂。
唐玄貌似嫌弃地犹豫一下,最后还是会喂给他——用自己的筷子。
看着少年满身洋溢的开心劲,就连被一群麻雀似的小豆丁围着,唐玄都不介意了。
大伙起初还挺紧张,只是瞧着唐玄神色平静,并没有任何瞧不起人的样子,这才渐渐放松下来。
尤其是,看到他和司南相互夹菜,众人不由惊叹:燕郡王真好相处!
——如果木清听到他们的心声,白眼一准儿翻到天上去。
与此同时,一位小郎君的母亲也在别处做客。
宴席上,其他夫人都带着孩子,单她没有,旁人问起,这位家人便笑盈盈道:“说起来也是有趣,小小一个人儿,竟到了同窗的帖子,一早换了衣裳,像模像样地赴宴去了。”
夫人们一通笑,“还真是稀罕……去的哪家?”
“茶汤巷司家,他家小子说是要转学,请同窗和师长吃顿酒,作个别。”
众夫人微笑点头,“倒是仁义。”
“确实仁义,也实在。”想到孩子们每日的饭食,家长忍不住夸了起来,“那司家大郎开着个小吃摊,我家六郎的午食便是他做的,十文钱一份,怪好的。”
“十文,能吃这么好?”
“起初我也不放心,直到有一次六郎告了假,没去学塾,人家专门跑了一趟,给送家里来了。我打眼一瞅,有菜有肉有汤有干粮,大人吃都够了。而且呀,味道比那矾楼、凤仪楼的丝毫不差,这十文钱真是值了。”
家长喝了口茶,欣慰道:“最可心的还是六郎喜欢,每日回来都要夸上一回。”
夫人们轻声慢语地说了起来——
“可是州桥那家小火锅?”
“近来在京中颇有名气。”
“满庭芳的行首们都争着买。”
“我家那位给我买过一回,怪好吃的。”
“……”
其中有位姓李的夫人,是若水书院的山长徐大儒的发妻,听到这话,不由留了心。
回家后,李夫人同徐大儒说起此事,“前日你不是还说书院缺个厨子吗,不如让这司家小哥试试。”
徐大儒向来尊重发妻,听到这话郑重地点点头,“改日我去见他一见,若果真人品正直、手艺又好,便如夫人所言,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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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笑笑,“倘若他能待下,夫君就再也不用为书院的饭食发愁了。”
徐大儒摇头失笑,读书几十载,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却搞不定学子们的胃口。
茶汤巷。
宴席结束,小郎君们兴奋得不想回家,央着司南要坐三轮车。
司南假装为难,等着孩子们抱着大腿甜甜地叫哥哥,他才哈哈一笑,心甘情愿当起了司机。
小郎君们悄悄说:“真羡慕你有个好哥哥。”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二郎撑着面子,实际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送客的时候,大伙一致默认应该第一个“恭送”燕郡王。
司南摆摆手,“不用,他不急,最后一个走就行。”完全没拿唐玄当外人。
唐玄勾着唇,睫毛明显地向上翘了一丢丢。
客人们都走了,天也黑透了。
司南点了一盏防风灯,挂在草棚上,昏黄的烛火微微颤动,映着少年忙碌的身影。
司南哼着歌,揉了块面团,拉成细丝,清汤煮熟,淋上鸡丝,舀上香菇酱,再点两滴香油,撒一小撮葱花,香喷喷的鸡丝香菇面就出锅了。
“知道你没吃饱,单独给你煮了碗爱心面,感不感动?”
唐玄微微一笑,动了动身子,“敢动。”
司南:……
不行不行,他污了。
一本正经搞笑的郡王大人,好……好可爱!
司南一边刷碗一边笑,差点一头扎进洗碗盆里。
好大一盆碗,叠起来比他腿都高。司南却不嫌累,一边唱着“洗刷刷”一边欢快地刷。
唐玄原本想帮忙,被司南无情地拒绝了,只得坐在石桌旁,伴着月色,就着小酒,吃着爱心面,看着可爱的少年,比什么“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之类的惬意多了。
人间烟火,方才醉人。
司南突然大叫:“偷虾贼来了!”
话音刚落,唐玄便抓起竹筐,将那团毛绒绒的小东西扣住了,动作快得只瞧见一道残影。
“好厉害呀!”司南眼睛眨啊眨,满眼都是小崇拜。
唐玄轻撮着指肚,第一次觉得十几年的功夫没白练。
司南提着风灯,兴冲冲凑近竹筐,“果然是黄鼠狼。知道我家做好吃的,坐着晚班车来的?”
小家伙不理会他的调侃,慌乱地转着圈,还拿尖尖的爪子抓挠着竹筐,想要冲出去。
别说,还挺好看。
黑色的背毛,油亮亮的,从下巴到尾巴是一水的白色,眼睛黑溜溜的,扁扁的脑袋一歪,挺像《驯龙高手》里的没牙仔。
司南逗它:“不是会放臭屁吗?怎么不放?”
“这不是黄鼠狼。”唐玄指向墙角,“想来是白鼬。”
司南一看,“哟,还带着女朋友来了。”
墙角躲着的那只小了一圈,从头到脚毛色雪白,只有尾巴尖是黑色的。
“白色的就是白鼬吗?”
唐玄摇头,“会换毛,这只……想来是先天不足。”
正常情况下,白鼬到了冬天才会换成白毛,夏天背毛是金色或褐色,黑和白都不正常。
不过,这一身雪白的样子倒是挺可爱,毛绒绒一小只,还不如司南的两个巴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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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鼬明明很害怕,却不肯离开,扬着小脑袋冲着筐里的小黑鼬叫。小黑鼬一边回应一边焦躁地挠笼子,还愤怒地朝司南呲牙,显然把他当成了大坏蛋。
司南翘着脚,吊儿郎当地对小白鼬说:“你老公吃了我那么多虾,还有鸡蛋,不把这事掰扯清楚我肯定不能放它走。你要不放心,不然这样,你过来跟他团聚,成不成?”
小白鼬不知听没听懂,只瞧见他把竹筐开了一条缝,就迫不及待地蹿了进去。
司南:……
你南哥口才又进了?还能空手套白鼬呢!
小黑鼬此刻估计也很绝望,牙不呲了,爪子也不挠了,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任由小白鼬扑上来,亲亲咬咬。
“怀崽了。”
唐玄指了指白鼬鼓起的小肚皮,“白鼬正常以鼠类为食,母鼬怀崽后捕猎能力下降,进食量却增加,兴许是这样,这只公鼬才会偷食青虾。”
司南叹息:“养家的男人不容易啊!”
唐玄微微一笑:“那就被养。”
司南坏笑,“你是不是在暗示我?”
唐玄:“我有吗?”
“你有。”
“那就有。”总之就是很宠溺。
司南笑得有点小得意。
他心情不错,十分大方地往筐里丢了颗鸡蛋。
小黑鼬小心地闻了闻,这才用尖尖的爪子磕开两个小口,推到小白鼬面前。
小白鼬不肯吃,又给它推回去。
小黑鼬大概叹了口气,小小地吃了一口,又推给它。
小白鼬这才蹭了蹭它,欢欢喜喜地吃起来。
司南眼神变得柔软,“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黄鼠狼,刚养的时候比这只白鼬还小。发现它并不偷鸡,反而喜欢抓老鼠,每天都能抓一两只。”
所以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黄鼠狼才不会给鸡拜年。
“那时候我住在奶、奶奶家,有小院,有口井,还有一颗花椒树。”
司南没有纠正自己的口误,“你知道吗?花椒树刚结青果的时候很好闻,满院子都是香味,很多人都闻不了,就我总扯着花椒枝使劲闻。”
仅仅沉默了一小会儿,他又咧着嘴笑起来,“还有一棵香椿树,春天长了新芽,奶奶就会蘸着面给我炸香椿鱼儿,又脆又香……你吃过吗?”
唐玄缓缓道:“来年春日,你做给我,可好?”
“好。”司南笑起来,眼睛里的星星家族又冒出来。
从茶汤巷出来,夜已深了。
唐玄饮了酒,小凉风一吹,上头了。
大半夜敲响牙行的门,吩咐:“在院里种棵香椿树,要嫩的,有芽的。”
牙人蒙了,祖宗!这时候上哪儿找刚发芽的香椿?
唐玄微微一笑,“他说了,要炸香椿鱼儿给我吃,又脆又香。”
牙人:……
这是马上要有郡王妃了吧?
一定是吧?
第23章小玄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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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走后,司南睡不着,干脆跑到二郎屋里数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天赚得真不少。
榔头被花鬼吊起来打了一顿,腿都折了,被丢到臭水沟跟老鼠作伴去了,先前的威胁自然起不到作用。
沿街瓦肆又开始订餐,每日能送过去上百份。
学塾的益很稳定,每日十份,外加给先生送一份,司南坚持不钱,先生并不想占便宜,时不时就裁两刀纸塞给二郎。
大头来自满庭芳。
虞美人和蝶恋花带起了一股吃火锅的风尚,除了她们俩,其余行首、行首们的倾慕者都跟着吃了起来。
起初,众人只是本着好奇的心思买来尝一尝,吃过之后就真香了,继而介绍给亲朋好友。
一连几天,司南从早忙到晚,槐树和二豆几个小子每天跑断腿,送得及时还有赏钱。
装钱的细颈瓶满了一次又一次,每天被二郎抱回自己屋,攒到床头的大木箱里,如今已经有满满一箱底了。
司南十文十文地撂成一堆,每够一百文就用绳穿起来,穿到最后手都酸了,还没数完。
真·数钱数到手抽筋。
二郎被吵醒,揉了揉眼,小脸顿时变严肃,“臭兄长,你偷钱!”
司南弹了他个脑瓜崩,“臭小子,用脚丫想想,咱俩谁是吞金兽?”
二郎垂下眼,短短的手指抠着被角,“我知道,你辛苦赚钱是为了让我去书院,不然早就拿这些钱去租铺面了……”
司南挑眉,人不大,想得不少。
他可不想让小家伙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负担,笑笑,说:“让你去书院可不是为了你。”
二郎抬起迷蒙的小眼睛,“那是为了谁?”
“为了我自己啊,”司南坏笑,“你哥我就指望你好好念书,当了大官养我。”
二郎信以为真,小小的脸上表情复杂。
司南继续逗他,“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双肩小背包、四轮拉杆箱,大宋独一份,绝对有排面。”
“你看这箱子,四四方方一小只,白榉木的,雕着小花,刻着你的名字,是木头哥专门为你做的。上边是抽拉杆,下面有四个万向轮,能推能拉还能骑,备用轮准备了十个,哪个坏了随时换。”
“这双肩包是你哥我亲手缝的,啧啧,这造型,这手艺,不敢说天下第一,第三、第四得有吧?”
二郎瞅了一眼,“丑死了,针脚那么大。”
“臭小子……”司南挠他咯吱窝,“你哥这双手可是做绝顶美食的,为了你拿起了针线,你还敢嫌弃?”
二郎滚到床角,缩着小身子,闷闷不乐。
司南坐到他身边,放软了语气:“宝,跟哥说说,为啥不开心?”
二郎捏着小拳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我不想花太多钱……”
不想让你那么辛苦。
司南一笑,“知道什么叫投入和产出不?你读十年书,撑死花掉几百两。等你当了大将军,一年的俸禄就有好多钱。”
“多少?”
“三百两得有吧……”司南瞎编的。
二郎掰着小指头算了算,没算明白,就当是很多好了,“可是爹不想让我练武,也不想让我做官,只想让我继承家业。”
“为啥?”
没记错的话,他爹一直督促原身念书,将来科举入仕吧?
二郎吸了吸鼻子,耿直地说:“爹说你读书都读傻了,以后司家的家业只能靠我。”
司南:……
“家业都没了,继承个屁,过了初十就送你去书院。”
二郎小声道:“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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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撇嘴,“生也得等他回来再生。”
“爹还会回来吗?”
“当然会。”司南肯定道,“我已经托卖香料的商人去西域打听了,早晚会有爹娘的消息。”
“万一……一直没有呢?”
“咱们就去找。”司南平静地说,“等两年,两年之后再没有消息,哥就带你去西域,请商队帮忙,求助西北军,甚至去西夏,去吐蕃,去西州回鹘,去黑汗白水城,直到找到他们。”
“兄长……”
二郎看着他笃定的神情,突然想起了司旭,这些天他都不敢想,可是今天忍不住了。
今天的兄弟太像爹爹了,二郎扁起小嘴,泪珠大颗大颗地滚下来。
司南拍拍他颤抖的小身子,“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二郎:……
我怀疑你在玩我,可是没证据。
想不明白的小郎君,哭得可伤心了。
这是祖父母去世后,他第一次放声大哭,也是第一次依赖司南、第一次正正经经叫他兄长。
司南望着屋梁,眼睛也有点湿。
唉,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
这天晚上,司南没回自己屋,兄弟两个盖一张被子。
第一次和小朋友一起睡,司南觉得挺新鲜。小家伙身体小小的,软软的,像个大玩偶。
二郎哑着小嗓子,没话找话:“哥,今天抓住偷虾贼没?”
“抓住了。”司南打了个哈欠。
他早就困了,为了照顾弟弟脆弱的小心灵才撑着没睡。
唉,养家的男人果然很难啊!
“是黄鼠狼吗?”
“是白鼬,一对。”
二郎神了,要往床下跑,“我要去瞅瞅,还没见过白鼬。”
司南按住他,“黑灯瞎火的,明天再看。”
“哦……”刚刚哭过的小男子汉,难得有点乖。
过了一会儿……
“哥,白鼬好吃吗?你会把它杀掉吃肉吗?”
“吃什么肉,人家有老婆孩子,明天给它上完思想教育课就放掉。”
“……哦。”
又过了一会儿,司南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听见二郎小声说:“哥,如果你娶不到嫂嫂,我就养你好了。”
黑暗中,司南扬起嘴角。
嫂嫂是没有了,哥夫倒是可以找一个。
不对,不能叫哥夫。
你哥我才是娶的那一个……叫什么好呢?
不等想明白,就睡着了。
第二天。
司南天不亮就去赶早市,回来的时候槐树几个已经到了,扫了院子,砍了柴,打了水,就连两只小白鼬都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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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司南就告诉他们,让他们来了直接练拳,不要做杂活,小家伙们每次都乖乖应下,第二天假装失忆。
在他们的带动下,二郎也习惯了早早起来,此时正摇头晃脑地念《诗经》,小家伙们在打军体拳。
昨夜下了场雨,地上湿漉漉的。
孩子们一个个绷着小脸,反复出拳,拳,一板一眼,认真练习,仿佛在做一件神圣的事。
司南既欣慰又心疼,“今天再教两招新的,马步横打、内拨下勾,看清了……”边说边示范。孩子们瞪大眼睛,努力看着,生怕错过一点儿。
小崽也跟着学,虽然没办法握拳,动作却是记得最快最准的,有时候司南不在,槐树还要请教他。
二郎放下书册,假装路过,一步步蹭到队伍后面——在此之前,他曾放言绝对不学。
司南绷着笑,没拆穿他。
二郎松了口气,暗搓搓地偷学起来。
别说,虽然第一天跟,却练得有模有样,小拳头左手打打,右边打打,挺像那么回事。
一刻钟下来,就出了一身汗。
正好,大锅里的水烧开了,司南兑上凉水,简单地冲洗了一下。
孩子们跟他久了,也养成了讲卫生的好习惯,每天都会冲一冲。
他们穿的还是破破烂烂的补丁装,司南想过给他们做新的,却被槐树拒绝了,一来不想让他花钱,二来,做了新的也留不住。
如今,司南只盼着唐玄能尽快解决花鬼,还孩子们自由。
他都想好了,到时候小一些的孩子送到城西善堂,大的几个留在家里,跟着槐树跑腿送餐,闲暇时候还能教他们认认字。
吃过早饭,孩子们没走,争着抢着帮司南干活。司南试过了,赶也赶不走,只能给他们分配些择菜、添柴之类的轻活。
司南切完肉,往扣着白鼬的筐里扔了两块,小黑鼬冲过去闻了闻,大概确定没有问题,巴巴地推到小白鼬爪边。
小白鼬吃了一块,又把另一块推给它。
小黑鼬起初不肯吃,直到小白鼬急急地叫了两声,它才一口吞掉,吞完还讨好地蹭了蹭小白鼬的脖子。
孩子们笑起来,“原来怕媳妇!”
司南笑道:“这可不叫怕,明明是宠。等你们有了喜欢的小娘子,也得学会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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