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可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柴鸡蛋
王治水往钱袋里扫了一眼,幽幽地说:“拿着心上人的钱去帮他扫除情敌,这钱赚得真特么心酸啊!”
说完,没等宣大禹开口骂,就直接一溜烟闪人了。宣大禹站在楼上看到王治水一边走路一边点钱的得瑟样儿,心里忍不住嘀咕:草,这2b小子怎么还越看越顺眼了呢?
……
自打夏耀和袁纵的关系在袁茹那曝光之后,袁茹就心甘情愿当起了电灯泡。每天不厌其烦地来骚扰夏耀和袁纵,最明显的就表现在吃饭上,几乎顿顿都过来蹭。而且每顿饭都要喝酒,喝完吆五喝六的,就没消停过。今天耳根儿终于清静了,因为袁茹找到了心仪的对象,忙着甜蜜去了。
袁纵正在厨房铛铛铛展示着神乎其神的刀工,夏耀就从他后面冒出来了,特别大男人地勾住袁纵的肩膀,附在他耳边柔情蜜意。
“送你一个礼物。”
夏耀把礼物盒递到袁纵手里,神秘的口吻说:“拆开看看。”
袁纵拿起来沉甸甸的,看来是份大礼。拆开层层包装后,看到里面是一把菜刀。
“我看你那把切菜的刀不太好用了,就重新给你选了一把,我妈告诉我这个牌子的刀特别好使,我特意给你选了一把最着实的。”
确实挺着实的,因为这根本不是一把切菜的刀,而是一把砍骨刀。这二货从来没做过饭,根本分不清刀和刀的区别,以为所有刀都是一样的。
“快试试好用不!”夏耀迫不及待。
袁纵将手里的菜刀放下,把夏耀买的那把砍骨刀拎起来,在夏耀热切期盼的目光下,突然一条手臂将夏耀抄了起来,作势要把他抱到案板上。
“我记得某人说看上我就自割jj,我等了好几个月也没动静。”
我草,咋还记得这事呢?夏耀看到袁纵的刀老往自个裤裆上挪,赶忙嚷嚷着否认,“谁特么看上你了?离我远点儿!”
袁纵丝毫不理会夏耀的反抗,依旧用刀在夏耀的裤裆周边转悠,“今儿厨房正好缺大白萝卜,剁下来还能凑一个菜。”
夏耀虽然知道袁纵的手法很准,可架不住生理性紧张啊!这刀要是有丝毫的偏离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急之下脚在案板旁边蹬了一下,踩着袁纵的裤裆一路往上爬,一直骑到肩膀上。再来个漂亮的后空翻,两只脚稳稳落地。其实袁纵就是想让夏耀在自己身上爬一下,每次爬完都感觉这个耍酷的熊孩子是自己的,心里特有满足感。
“想吃什么?”袁纵问。
夏耀想也不想便说:“醋溜土豆丝。”
袁纵默默地拿起了那把砍骨刀。
终于能吃上一口消停饭,夏耀恨不得摆上蜡烛,斟上两杯红酒,庆祝这难得的二人世界。正享受着,袁纵的手机就响了。
“哥,你快来,有人存心搞破坏!啊啊啊!竟然往我头上砸鸡蛋……”
袁茹叫唤的声音特别大,夏耀听得一清二楚,当时撅筷子的心都有了。
袁纵说:“你接着吃,我去看看。”
虽然夏耀不待见袁茹,可袁茹毕竟是袁纵的妹子。袁纵的妹子出事了,他哪还吃得下去?
“我跟你一块去。”
116
事情是这样的。
袁茹在体检监控里看到那位大吊肌肉男之后,频频展开追求攻势。但是这位大吊肌肉男内心比较保守,听了袁茹一些不好的传闻,虽然已经心动却迟迟压抑着内心的渴望。终于在袁茹声泪俱下的一番表白之后,坚硬的内心防守被摧毁,接受了袁大美人。两个人手牵着手游街串巷,纯情甜蜜的感觉好似初恋。袁茹装扮低调内敛,妆容清淡秀丽,表露出告别灯红酒绿,步入平淡生活的决心。偶尔被人偷亲一口,瞬间一副小女生的娇羞状。好像从不知道男人裤裆里有只大鸟,也对大鸟的好处没有丝毫概念。
就在大吊肌肉男即将沦陷之际,一声怒骂瞬间将他敲醒。
“袁茹,你这个贱货!”
袁茹身形一凛,神色慌张地四处查找。周围一片漆黑,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看不清究竟是哪个人在骂他。会不会是我对这段感情抱有太大的期待值,心里的弦绷得太紧,出现幻听了?……正想着,突然又一声怒骂传来。
“袁茹,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袁茹这下听清楚了,旁边的肌肉男也听清楚了,因为他和袁茹刚走到一起,心里还存有顾忌,没有将全部感情投入。所以当他听到这些话,第一反应不是怒声回斥,而是将复杂疑惑的目光投向袁茹。袁茹的眼眶立刻蓄满泪水,一副有人诋毁我的可怜表情,心里却一个劲地骂:我草!哪个孙子嘴这么贱?
看到袁茹一脸委屈的表情,肌肉男终于仗义出口了。
“谁啊?有本事站出来说话!”
王治水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旁边有个菜篮子,里面有鸡蛋、烂菜叶子和臭豆腐之类的东西,一脸贼笑地瞄着不远处的“奸夫淫妇”。
久久没听到回应,肌肉男还是好脾气哄道,“有些人就是闲得无聊,甭理他,我们走。”
王治水再次开口怒骂:“你丫明明跟夏警官在一起,还勾引别的男人,你对得起夏警官么?”
势不可挡 第57节
听到这话,肌肉男瞬间不淡定了,“夏警官?就是我们队的代理教官?”
王治水又说:“哥们儿,我看你是个老实人,才好心提醒你的!这丫头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两天还和夏警官卿卿我我,今儿就傍上你了!”
袁茹一脸冤枉的表情,我草!我要真能跟夏耀在一起,我特么被骂这一顿也值了啊!
“谁跟夏耀在一起了?”袁茹不计形象大声嚷嚷,“你把话说明白点儿!”
王治水又蹿到一个位置,继续瞎白活。
“夏警官自个承认的,我是他哥们儿,我就看不惯你这么对夏警官才出来伸张正义的。”
嘿……我这暴脾气!袁茹终于敛不住火露出本性骂起来,“你丫是个爷们儿就站出来说话!躲在暗处算jb什么能耐啊!”
啪叽!
一个鸡蛋不偏不倚砸在袁茹秀丽的面孔上,瞬间自暴自弃,爆发出泼妇似的怒吼声。
“孙子,你特么给我滚出来!有本事滚出来!”
然后,接二连三的鸡蛋就砸过来了,接着就有了袁纵接到的那个电话。
肌肉男还有点儿男人味,起初还一边帮袁茹挡着一边根据东西抛射过来的方向学么暗处的王治水。后来烂菜叶子和臭豆腐都上了,这货扛不住了,直接甩开袁茹朝王治水的方向大步冲过来。王治水瞬间暴露,撒丫子就颠儿。
而后就变成了王治水在前面跑,两个“移动垃圾桶”在后面一路狂追。这个大吊肌肉男中看不中用,跑着跑着就怂了,最后愣让袁茹给超过去了。袁茹和他并排跑的时候,看着他迈不开腿、呼哧烂喘的蠢样儿,忍不住开口问:“你是因为吊太大坠得慌才跑得这么慢么?”
大吊肌肉男差点儿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后来宣大禹终于赶到这来支援王治水,而夏耀和袁纵也赶了过来,大吊肌肉男都不知道被甩了几条街,剩下的五个人以一种诡异的组合齐聚街头。先是袁茹看到袁纵,眼泪瞬间决堤,作势要朝袁纵扑过去,却被袁纵一只手阻隔在半米开外。
“你离我远点儿!”
袁茹哭得更凶了,把目光甩向王治水,“就是他……”
话还没说完却扫到了只有一面之缘却给她留下恶劣印象的宣大禹,当即怒嚎一声,“怎么又是你啊?你怎么老跟我过不去啊?”
然后夏耀极度不解地看着王治水和宣大禹,“不是……你们俩咋凑到一起了?”
“咱先不说这事。”宣大禹指着袁茹骂,“我跟你说,这个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丫背着你和别的男人约会!”
夏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狂吞一口街头的雾霾,心里叫了声姥姥,真不该乱说话啊!这种瞎事怎么让我赶上了?
袁茹又朝宣大禹嚷嚷,“什么叫背着他啊?我跟他压根没在一起,用得着背着他么?”
宣大禹还一句,“没在一起不也八九不离十了么?”
“八九?零点五都没有好么?他明明就跟我哥……”
夏耀突然打断袁茹,开口和宣大禹说:“我骗你的。”
宣大禹看着夏耀的目光中浸染几分寒意,“你说什么?”
“我骗你的。”夏耀又重复了一遍。
最后是袁纵平地一声吼,整个街道都静了。
“到底怎么回事?”
夏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袁茹替他把该说的都说了。
袁纵得知这是个误会,而宣大禹又为了替夏耀出头,指使别人往他亲妹妹身上倒垃圾的时候,忍无可忍一拳扫了上去。夏耀想拉袁纵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在这时,王治水突然以神乎其神的速度蹿到了宣大禹身上,替他挨了这一拳。
袁纵的拳头谁都知道多大力度,说是上千斤的东西砸到王治水后背上也不过分。王治水的脸当时就紫了,极致的疼痛憋在胸口叫都叫不出来。宣大禹愕然了,连夏耀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王治水已经悲惨地嚎出来了。而袁纵还要硬着脸继续打,夏耀一把抱住他,死拽硬拽给拽住了。
王治水软在宣大禹身上,被宣大禹一把背起。
夏耀急忙追了过去,“要不要去医院?”
“滚!”
这一个单字,是宣大禹此生对夏耀说过的最重的话。
夏耀当时就懵了,戳在原地一动不动。
袁茹实在无脸站在街上,便先上了车,整条街道就剩下夏耀和袁纵两个人。
“我当时就那么随口一说,我也没想会闹这么一出……”夏耀底气不足地解释着。
袁纵只问他一句话,“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难道说我跟你在一起么?”
袁纵冷硬的目光赤裸裸地表明自己的心态:不该这么说么?
夏耀突然凌乱地甩出一句,“我跟你……也没正式在一起吧?”
袁纵的脸被漆黑的夜染成墨色。
他一直以为夏耀说这句话是闹着玩的,是脸皮薄不肯承认。今天他终于在夏耀的瞳孔中看到了最真实的表达,其实他心底一直没有默认。他只是想为所欲为地赖着自己,霸占着自己,却从未把他的归属交待给自己,他从来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夏耀开始还敢和袁纵对视,后来突然就软了。
“走吧,有事咱回去再说。”
夏耀作势拉了袁纵一把,袁纵没动弹,从衣兜里掏出几百块钱甩到夏耀手里。
夏耀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袁纵本想直接走人,可实在狠不下这个心,夏耀有轻微的路痴,便留点钱给他打车用。
夏耀一个人孤立街头,瞪着早已消失的车影,足足愣了十几分钟。他怎么都不相信,袁纵竟然会甩下他一个人走了。
……
宣大禹此刻正背着王治水在街上拦车,他原本是开车出来的,结果刚才着急下车,违规停放在路边,被民警的叉车给拖走了。王治水疼劲过去,又满血复活了,趴在宣大禹身上一个劲地问:“有没有很感动?刚才那一刻有没有很感动?”
“你是不是用不着去医院了?”
王治水赶忙勒住宣大禹的脖子,头歪在宣大禹肩膀上装重伤。
宣大禹背着王治水,脑子里依旧满满当当都是夏耀的影子。
“你说,妖儿为什么要那么骗我?”
王治水幽幽地说:“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他其实喜欢的是袁茹她哥,袁茹就是一个挡箭牌。”
“我特么跟你说正经的呢!”宣大禹怒喝一声。
王治水不吱声了。
宣大禹语气突然软了下来,透着一股莫名的心酸。
“他是不是感觉到我对他的心思,故意用这招让我死心啊?”
王治水吸取教训,这次顺着宣大禹的意思说。
“对,他就是不待见你,就是想让你离他远远的!”
宣大禹又是一吼,“我特么把你扔河里信不信?”
王治水彻底闭嘴了。
117
袁纵在路上开着车,袁茹在旁边的副驾驶位上嘤嘤的哭着。
“这叫什么事啊?我这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我跟你说,我这些鸡蛋和烂菜叶子都是替你挨的,你得补偿我!还有,那个跟我在一起的病吊囊肉男你趁早把他刷了,他丫白长了一身膘儿,屁事都干不了,呜呜……”
车开到半路突然停下了。
袁茹哭声跟着一脚刹车终止,不解地看着袁纵:“怎么了?”
“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喂……”袁茹还想说什么,袁纵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人了。
等袁纵回到他和夏耀分开的那条街道时,夏耀才走了十几分钟,熟悉的气味飘荡在袁纵的鼻息中。他始终不放心,隐隐觉得夏耀脾气这么倔,肯定不会打车。沿着可能的轨迹走了四五分钟,一道落寞的身影印证了袁纵的想法。
夏耀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游游荡荡地走了十几分钟,才走了不到两公里。偶尔看一眼站牌,然后继续朝着未知的方向行进;偶尔站在某个角落静静地抽一颗烟,茫然地扫过一辆空着的出租车,手始终没有扬起来……
袁纵没露面,只是一路跟着他,陪着他走过无数条错路再折返……
这一刻,袁纵仿佛看到了天寒地冻的茫茫雪地里,夏耀一个人背着包裹,双脚陷在冰泥里艰难前行,寻找自己老家的无助身影。只是那个时候他的腿还没有因为自己而骨折,不会走很长的路之后,走路姿势开始扭曲变形,需要歇一歇再继续。
而在反复地走走停停中,两个歇息的时间点越挨越近。袁纵几乎要绷不住走上去时,夏耀拿起了手机,两个人同时止住了脚步。袁纵等着夏耀举起手的那一瞬间,自己衣兜里的手机可以震动响铃。可自始至终,兜里的手机没有一丝动静,夏耀的手机却在反复地拿起放下,无人接听重拨、忙音重拨、关机重拨……
他在反反复复、锲而不舍地给宣大禹打电话。
袁纵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他不是圣贤,也不是强大的神,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有个让他爱得失去原则,失去自我的心肝儿。也会因为他的一个小小的举动,溃不成军。
最终,夏耀还是稀里糊涂地找到了家。
袁纵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公司的大门竟然没关,一道在黑暗中伫立的身影让袁纵眼神一变。田严琦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目光专注地盯着门口,身形笔直如松柏。看到袁纵,田严琦僵硬的脸色柔和下来。
“袁总好。”
袁纵微敛双目,定定地注视着他,“你怎么在这站着?”
“刚才我吃完饭出来遛弯儿,正巧看到您开车出去。等我遛弯儿回来,又看到门卫师傅要锁门。我一看您的车还没开回来,办公室的灯也亮着,就让门卫师傅再等一等。后来门卫师傅实在困得不行,我就让他先进去睡,我来给您守门。”
田严琦住在公司宿舍,离中心大楼不到一百米,他每天晚上吃完饭都会出来走走。
袁纵淡淡回道:“一辈儿人,就别用‘您’了。”
“是。”田严琦朗声应答。
袁纵又朝田严琦警告了一句:“以后你再看到我深夜不归,别这么蠢地守门了,任何一面墙我都能翻进来。”
田严琦一脸担忧,“可是墙头有玻璃碴子和警报器。”
袁纵给了一个让他彻底信服而不敢再有异议的回复。
“我翻进去的时候根本碰不着墙。”
田严琦当即露出会意的笑容,一声掷地有声的应答。
“是!”
袁纵阔步走回厨房,目光直直地扫向那把砍骨刀。猛的甩起来,狠狠劈向与柜橱衔接一体的案板,砍进去一拳的深度,整把刀就剩下刀背还袒露在外。
然后,袁纵开车回了家。
夏耀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醒了,醒来之后胸口一阵憋闷。脑子里还游走着宣大禹骂他滚和袁纵给他塞钱的画面,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宣大禹始终没回复他。
简单地洗漱过后,夏耀心里舒坦了一些,其实也没多大的事,谁的妹妹被人这么欺负羞辱能不发火?何况他在感情上还欠袁纵一个说法,再隐忍的男人也有承受底限。换位思考的话,夏耀肯定没有耐心等这么久。
势不可挡 第58节
这么一想,夏耀决定主动去找袁纵,服个软示个好。看了下表,距离上班还有段时间,夏耀便先开车奔向袁纵的公司。
这会儿学员们还没起床,食堂的大厨已经到了,看到案板的景象禁不住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使劲拔了一下,刀钉得死死的,根本拔不下来。走出厨房招呼外面的几个清扫工,两三个人攥着刀柄一起使劲,刀楔在里面依旧没有松动的迹象。
“我草,这是谁砍下去的啊?也忒牛逼了!难道要逼着我换案板和柜橱么?”
田严琦也早早地到了,刚要去更衣室,隐隐听到厨房那边传来一二三喊口号的声响,不由的抬脚走了过去。
“一、二、三,使劲,啊啊啊……还是拽不动,这可咋办?”
“靠边,让我来!”田严琦说。
其他累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爷们儿全都一副鄙夷的神情看着他,“你来?我们四个人都没拔动,你能拔下来?”
田严琦不容分说地将其中一个人推开,顾自走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攥握住刀柄。只听咔嚓一声响,伴随着众人惊愕的目光,田严琦硬生生地将这把刀拔了下来。然后放在案板上,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夏耀开车到这的时候,公司还是没几个人,训练场的单杠旁蹦跶着田严琦鲜活的身影。他永远都是第一个来晨练的,做完n多个大回环和腹部绕杠之后,又冲向障碍物。反复蹿上再翻下,尝试着不触碰障碍物的高难度翻越,但屡屡失败。
看到夏耀在甬路上走着,田严琦老远和他打了声招呼,“嘿,夏警官!”
夏耀扭头看向他,笑着寒暄一声,“这么早啊?”
田严琦点点头,又开始在障碍物上翻上翻下,乐此不疲。
夏耀走进训练馆,看到袁纵的办公室还没开门,就习惯性地去了厨房,看看有没有早点先垫垫肚子。大厨正在新换的案板上铛铛铛切着咸菜丝儿,夏耀走过去打招呼。
“李哥,忙着呢!”
大厨笑着朝夏耀点点头,继续切菜。
夏耀拎起被冷落在一旁的砍骨刀,主动递送到大厨手上。
“你怎么不用这个?这是新刀,特好使。”
大厨噗嗤一乐,“这是砍骨刀,哪能用来切菜啊?”
夏耀募的一愣。
大厨切完菜,擦擦汗指着夏耀手中的刀说道:“这把刀可气死我了,大早上到这,也不知道让哪个孙子给楔案板里了,怎么拔都拔不下来!幸亏小田力气大,帮我拔了下来,不然今儿早上这顿饭都吃不上了。”
夏耀把砍骨刀举到眼前看了看,这才发现刀刃已经出现破损,隐隐的裂痕印刻在刀身上,俨然已经废了。
大厨看到夏耀提着刀往外走,忍不住说一句,“诶,这刀没法修了。”
“不修,扔了。”
118
一个多礼拜的冷战,夏耀浑浑噩噩,度日如年。早上五点钟,就被小鹩哥的晨唱吵醒了。
“天空要下雨,雷欧!下雨要打伞,雷欧……”
夏耀穿上衣服走到窗前,外面大雨滂沱,到处都是积水。夏耀再也没了困意,简单地洗漱过后,穿上制服就出门了。
早上七点钟是孩子们的上学高峰期,校门口的马路上积水已经达到30多厘米,过路的车在水中冲出层层波浪。有几个孩子在水中踉跄着几乎摔倒,想穿过马路走到对面的校门口非常困难。夏耀把车停靠在路边,赶紧下去帮忙。
袁纵从家到单位也要经过这条马路,黑色的雨刷在挡风玻璃上不停地摇摆着。袁纵隐隐约约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但又不确定是不是夏耀。因为夏耀从没起这么早过,而这一片也不在夏耀的管辖范围内。直到看清这人略显别扭的走路姿势,才确实真的是夏耀。
夏耀没有任何防雨装备,就那样裹着一身湿透的制服在马路上来来回回穿梭。将一个孩子抱起来安全护送到对面,再返回去抱另一个孩子,几分钟的时间往返了一百多趟,抱过去五十几个孩子。忘了是第几次折返过后,夏耀胡噜一把脸,突然扫到了一道熟悉的车影。
刚要大步冲过去,一个妇女在身后提醒,“这还有两个孩子呢!”
夏耀因为着急,一只手抄起一个孩子,同时抱着两个孩子往马路对面冲。直到两个孩子的脚稳稳落地,夏耀才朝着之前瞄到车的方向狂奔而去。脚底激起无数水花,溅在裤腿上也不管不顾,直到两只鞋踩到被雨水冲没的轮胎印,才发现车早就开走了。
……
偌大训练场上,几十名学员正冒着大雨负重长跑。经过十几天的基础训练,之前选拔出的一百二十多个学员被淘汰了一大半,只剩下五十多个人侥幸过关。其后的十几天将是更加残酷的训练,还要淘汰近一半的学员,最终只留下三十名正式学员。
田严琦无论在什么项目的训练中都是稳居第一,几乎是零失误。他的出色表现在走走留留的历届学员中是首屈一指的,尤其对于刚入选的新学员来说简直是空前绝后。很多项目连教官都达不到他的水准,这无疑给今年招生不利的颓靡局面注入了一管强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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