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下的恋爱法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今轲
很简单的话,但听起来总有点别的意味。
说完这句话以后,彭新洲便闭眼休息了。唐星也没有要聊天的意思,于是虞理安静地待着,任由心里猜测的翻江倒海,面上安稳得仿佛一株植物。
车子安静地行驶了一会儿,彭新洲突然拽了拽虞理的胳膊。
虞理往她跟前凑了凑,小声哼出一个音节:“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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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新洲往里挪了挪位子。
虞理:“????”
彭新洲慢悠悠睁开眼,瞄了她一下。
虞理感觉彭新洲是在叫她过去,但彭新洲那个位置实在是不适合过去。
非常舒服的单人椅,想躺想靠都可以,如果再塞进去一个虞理,那就非常令人难受了。
沉默的一两秒钟。
彭新洲突然起身,把自己挪到了虞理跟前。
虞理这边的座位大一些,坐两个人没有问题。
虞理吓了一跳,喃喃道:“姐姐……”
彭新洲没应声,往下缩了缩身子,然后把脑袋枕在了虞理的肩上。
虞理:“……”
小姑娘的肩,细细窄窄的,靠着并不舒服。
彭新洲挪了两三次,才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虞理本来坐的端正,被这一压躬了身子,含胸驼背的,但她没敢再动。
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让彭新洲枕着,直到许久之后车子停下来,彭新洲起身揉了揉脖颈。
虞理:“姐姐,我帮你揉一下。”
“不急。”彭新洲冲后座的唐星道,“下车了。”
唐星挑挑眉,三人一起下了车,就近进了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
坐下来之后,服务生过来,彭新洲便问唐星:“你用什么泼她的?”
唐星笑了笑,双手环胸往后靠到了椅背上:“要泼回来吗?替你的小情儿报仇。”
“那也得是她自己泼。”彭新洲转头看虞理,“你想喝点什么?”
虞理看了眼唐星:“一杯温水就可以了。”
唐星偏了偏头,笑容里带上了点讽刺。
三人的饮料都到了,彭新洲道:“好了,说说,发生了什么?”
唐星问她:“单纯善良可爱的小姑娘没有跟你说吗?她什么事都没干,我无缘无故泼了她一杯水。”
“她没说。”彭新洲道,“有人看到你们俩这事,现在传的到处都是。”
唐星坐直了身体:“他们说了什么?”
“你随便找个地方看。”彭新洲叹了口气,“说我嘛,不过是那些词,那些语调,隔段时间就得被人鞭一次,我已经习惯了。”
唐星的眉头皱了起来,虞理看着她,突然道:“是我的错,是我约唐星姐出来的,我的本意本来就不对,这件事对大家造成了伤害,我愿意接受惩罚。”
“罚什么罚。”彭新洲转头就接了一句,“没见过你这么上赶着认罚的。”
虞理:“那姐姐说。”
彭新洲:“你为什么找唐星?”
虞理:“我想看看喜欢姐姐的人是什么样子。”
彭新洲也皱起了眉头:“你们以前不是见过吗?”
虞理:“那个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唐星突然笑起来,她笑出了声:“你是想看看我什么样子吗?你是想看看我什么后果?”
她看着彭新洲:“你就是这么谈恋爱的吗?你俩之间到底是压根就不信任对方,还是压根就不喜欢对方?你俩在干什么呢?玩什么都不要把我带进来好不好?要非带着我玩也行,彭新洲你今晚跟我睡,我可以跟这种人一起分享你。”
彭新洲道:“你冷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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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冷静吗?我还不够冷静吗?”唐星站起了身,“你不是问我用什么泼的吗?我再泼一次给你看好不好?”
彭新洲猛然起身挡在了虞理面前。
唐星:“……”
虞理:“……”
彭新洲:“泼我。”
唐星:“……”
虞理:“姐姐我……”
彭新洲:“你不要说话,没管好你是我的责任。”
虞理:“这跟你没关系!”
彭新洲:“闭嘴。”
虞理:“我……”
彭新洲:“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不听的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唐星笑出了声,笑了好一会儿。
她低头摆了摆手:“你俩别在我面前装了,够了够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拿了包往外走,两步之后又回了头,看着彭新洲,恶狠狠的:“以后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狗,都离我远一点,不然下次我泼硫酸。”
唐星走了之后,彭新洲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冲对面抬了抬下巴。
虞理自己坐了过去,彭新洲喝了口饮料,语气没有刚才那么的鲜明有情绪了。
“你在干什么?”她问。
虞理看着彭新洲,尽管彭新洲现在的表情称得上冷漠,但她心里却雀跃着,像蓄了满池的水终于找到了出口。
她等了这么多天,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她有许多许多的想法,只有同彭新洲能说,也只有彭新洲可以理解。
“我在观察。”虞理道,“我以前的观察样本只有姐姐一个人,姐姐太高,所以得出来的结论并不适用于每一个人。”
“后来,我也观察过一些其他人的的恋情,影视作品中,文学作品中,和同学的朋友的。但旁观者永远清醒,我没法体悟到切身的感觉,所以在很多时候判断也是不准确的。”
“所以我补充了对自己的观察。”虞理的眼睛闪闪发亮,“恰好这个时候出现了张曦忱和何静姝,张曦忱因为一些相关利益接近我,想要掌控我,何静姝因为一些自己的错误情绪觉得自己喜欢我。”
“这是我的追求者,我站在一个丝毫没有动心的被追求者的位置上,做了一些过分的、残忍的、会伤害她们感情的事情。”虞理诚实地道,“虽然我该受到良心的谴责,但实际上,我没有。”
“我甚至有凌驾在他人之上的快感。”
“再后来,就到了唐星。”虞理继续道,“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一定不能只感受单方面的立场。我需要站在追求者的位置上,将这样的事件再感受一次。”
“但我目前还没有全力追求的人。”虞理顿了顿,看着彭新洲,“我对姐姐有好感,我喜欢姐姐,所以我想,或许找到一个同样喜欢姐姐,但已经到了对姐姐非要不可,为姐姐肝肠寸断的人,可以替代性地让我达成自己的目标。”
“唐星说的没有错,我在看喜欢姐姐的后果。我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嫉妒和痛苦,这些过分的情绪将她整个人都变得扭曲了,她原本不是会去伤害别人的人。”
“爱真的是很复杂的事情,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过往,不同的人。”虞理笑了笑,“但爱一定有相同的感受,固定的规律,我在寻求这个规律。”
“现在还有一种情况,是我没有体验过的。那就是相互的喜欢。”
“相互的喜欢会产生什么样的生理反应,经历什么样的过程,达到什么样的结果,我还完全不知道。”
“姐姐,”虞理伸出手,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你想教会我这件事情,同我一起寻找这个规律吗?”
她终于说完了。
彭新洲沉默了很久。
从与虞理重逢的那一刻起,她从来没有猜中过一次往后的进程。
在虞理每一次让她感觉到震惊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和虞理曾经见过的那一面。
现在,虞理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温暖,柔软,她并不厌恶。
但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偏差,曾经的那个人,和现在的这个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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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陌生的像一个全新的壳子,包裹严实,但凡凿出一个缝看到白嫩的内核,下一秒她便会又变了。
变成一个全新的壳子。
虞理和她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所有人都不曾像虞理这样,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接下“叫人恋爱”的劳什子活,就是一个冲动的、幼稚的笑话。
但她却常常沉溺于这个笑话中,为她笑,为她恼。
彭新洲讨厌这样的自己,于是彭新洲跑出去了就没想着短期内回来。
她可以顺便将所有国外的业务实地考察一遍,不会耽搁工作,并且让时间和空间,冲淡一切,或者说,冲回正轨。
可是她没能逃得掉。
视频里虞理被泼,每一帧画面都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所以她现在坐在了这里。
面对着一个新的壳。
“你到底会开出什么样的种子?”彭新洲喃喃问。
“嗯?”虞理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往她跟前凑了凑,“姐姐,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说,接受或者拒绝,你只需要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不要有其他方面的负担,我可能会失落,会难过,会伤心,但我绝不会纠缠你。”
彭新洲笑了笑:“绝不会纠缠我吗?”
她笑得温柔,虞理的头也点得利索:“绝不会。”
“如果你现在就这么肯定,”彭新洲垂眸看着那细嫩白净的手背,“你要怎么去感受相互的喜欢呢?”
“真喜欢一个人,可能是何静姝那样,可能是唐星那样,甚至都有可能是张曦忱那样,但绝对不可能是你这样。”
彭新洲掌心翻起,握住了虞理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姐姐教你最后一个道理,把人当实验材料,是不配感受爱的。”
虞理愣住,彭新洲松开了她的手,站起身:“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你的老师了,请记住你的承诺,不要纠缠我。”
第34章
这一晚没有人送虞理回学校,也没有人邀请她去家里。
虞理从咖啡店出来的时候,学校已经到了熄灯时间。今天发生了挺多事,她有些累,不想再折腾,于是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起初一切都顺利,进了酒店房间她照样用手机进行了安全探测,然后去洗漱。
但当她躺到床上的时候,浓浓的失落感便席卷了上来,将她的大脑搜刮一空。
这种感觉不算陌生,在虞理以往的生命中,发生过很多次。
比如买不到的一本书,拿不了第一的竞赛,因为一点失误而导致失败需要全盘重来的实验。
但又有点不一样。
那些事情,都有个清清楚楚的原因,明明白白的结果,都可以找到为自己开解的途径。
但现在不行。
起码这一刻不行。
虞理想了许久,越想越觉得自己钻进了牛角尖,回旋往里,越走越窄。
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强迫自己,企图休息一晚之后,清晨良好的身体状态会给她一个答案。
第二天,虞理醒的很早。
她的脑袋有些蒙,睁眼的时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她住的这间酒店不如彭新洲家的酒店,窗户没那么大,光线也没那么明亮,太阳透进来,犹犹豫豫的,抵达不了她跟前。
下床洗漱,看了看课表,早晨还有课,她最多还有一顿早饭的时间,就要往回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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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一般不好吃又贵,所以退了房,虞理便跟着地图在街上游荡,找一个普通的早点摊。
但这个地理位置实在是有些奇怪,既不是繁茂嘈杂的生活区,又不是什么功能都有的商业区。
虞理没能找到早点摊,但她来到了彭新洲的楼下。
上一次来的时候,她的全身心都在楼里,只觉得那屋子宽敞明亮,又美丽迷人。
现在她在楼外,仰起头的时候,甚至数不到彭新洲的楼层。
这楼很高,看得久了,目眩神迷。
虞理突然就不想回学校了,她给朱朱发了个消息,让她帮忙给老师请个假。
半个小时后,朱朱打来了电话,声音含糊,仿佛能闻见牙膏沫的味道:“你干嘛去了呀?昨晚也没回来。”
“有点事情。”虞理简单地道。
“什么事啊?”朱朱问完,又赶紧话头一拐,“也不是非要知道什么事,就是想确定你人有没有事?”
“我没事。”虞理顿了顿,加了一句,“谢谢关心。”
“害。”朱朱刷完了牙,声音清晰又豪爽,“老这么客气干嘛,假我先不跟你请啊!老张他平时又不太点名,没在也就没在了。他要是真点了,我再给你请假,反正你这种一学期都旷不了一堂课的好学生,老师都是很随意的。”
“行。”虞理道,“谢……”
朱朱打断了她的话:“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虞理:“我还不确定。”
朱朱:“那你忙完了往回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帮我捎一杯南门那边的奶茶。”
“好。”虞理答应了下来。
电话挂断了,就像是一件事终于确定下来的指令。
虞理了手机,不再在街头荡悠,进了一家甜品店。
这店装修的非常高级,菜单上的价格也随之很高级。虞理平日里不会自己来这种店,但这店有着最好的观看视角。
观看彭新洲家的出口。
之所以用观看这个词,是因为虞理目前脑子里面能想到的目标就只是看,不等人,不会上去追人,不会缠着人。
一杯饮料,一份甜品,虞理端着上了楼,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然后静静地观看。
以往这种时候,她会用看书来打发时间,但今天她不想看书,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更难的问题,需要她去思考。
那就是到底为什么,她激怒了所有的人。
在这些愤怒背后的内核是什么,以及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太阳渐渐升起,高悬正空。
甜品里的冰淇淋已经都化成了水,饮料也没有了凉气。
虞理没能看到彭新洲,她可能太累了没打算下楼,也可能开车出去了没走正门,她有一百个可能不出现在虞理面前,相遇反而成了最不可能的一种。
时间逼近十二点的时候,虞理起身回学校。
接下去的一周,虞理上课、自习,偶尔去实验室,恢复了上大学以后最普通的日子。
只是偶尔有一天,朱朱突然问她,你那个漂亮姐姐什么时候再来看你啊?
虞理楞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回答。
尽管彭新洲每天都会在她的脑袋里待一会儿,但被别人提起的时候,那段过往还是会让她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一个周五的暴雨天,虞理接到了李华老师的电话。
跟她说已经安排好了虞理进方新联成实习,只是现在科研岗上的位置并不短缺,她只能在行政区。
“没问题。”虞理很快道,“什么岗位都可以。”
“刚去行政的话可能会做许多杂活。”李华顿了顿道,“但你认真学习还是会有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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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会的。谢谢老师。”虞理问,“那我什么时候……”
“下周就可以,看你学校的课程。”李华道,“公司那边不急。”
“好,那我跟我们班导沟通一下。”
电话挂断以后,虞理没耽搁,立刻给班导发了消息。
班导说他在办公室呢,叫虞理过去一趟。
虞理几乎小跑着到了办公室,溅了一身的水泥,敲门的时候气还有些没喘均匀。
班导给她开的门,看她这个样子,十分惊讶。
“这么着急?”他赶紧给虞理抽了两张纸巾,“下这么大雨你跑这么快……”
“谢谢老师。”虞理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潮气,缓了缓心跳,然后便平稳地说道,“大概情况就是我跟您在微信上说的那样。进方新的机会挺难得的,所以我想去试试。”
班导点了点头:“你们确实到了该为未来考虑的时候了,最近你们班课程确实不多了,但马上就到考试期了,各科的论文、实验和考试,你应付得过来吗?”
“没问题。”虞理一点没犹豫,回答得斩钉截铁。
班导笑起来:“别人跟我说这话我都不信,你跟我说我觉得理所当然。我确实也没操心你的学习问题。”
他顿了顿:“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
“嗯?”虞理愣了愣,“您说。”
“那老师就直说了啊。”班导道,“按你和方新的关系,应该不用这么早过去实习,明年大四还有一年的时间呢。”
虞理:“我和方新的关系?”
班导笑了笑:“诶,老师本来不应该说这些……”
“不是,没事,老师您说。”虞理抓住了一点线索,“我和方新什么关系?”
班导:“……”
班导看了她好一会儿,确定虞理的确是在认认真真提问,而不是反问或者其他意思,这才道:“彭总不是你姐姐吗?”
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又来了。
虞理抿了抿唇:“嗯。”
“对嘛。”班导拍了下大腿,笑起来,“上次她过来,咱们班玩得很开心,你要替老师和同学们道声谢。”
“嗯。”虞理窝住手指抠了抠。
“我这有个茶你尝尝。”班导似乎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拿了水杯准备给虞理泡茶。
虞理看着他,还是选择继续追问道:“所以彭总和方新……”
“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啊,这也没什么事,”班导还在忙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最重要的是你有那个能力,那家里有好的条件,当然是能用就用了。你们实验室的李老师也很喜欢你,你这种学生……”
虞理打断了他的话:“所以当初我进实验室,是彭新洲推荐的?”
班导察觉出了不对劲,他转过头看虞理:“你不知道吗?家里人没告诉你?”
“她不是我家里人,只是一个朋友。”虞理皱着眉头。
“啊,那就……”班导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虞理攥了攥手指,问道:“老师,您知道她为什么推荐我进实验室吗?”
班导:“这个……我怎么知道啊……”
短暂的沉默。
茶泡好了,茶香袅袅,虞理思绪混乱,而班导理了一会儿才硬是扯出一句:“那肯定是因为你很优秀,她想往方新招人才嘛。”
虞理点了点头,没再为难班导,起身鞠了个躬:“谢谢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班导赶紧道:“实习的事你考虑好了给老师发个消息就成。”
“这个不用考虑。”虞理很果决地道,“我肯定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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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班导道,“那这两天就给你走程序。”
虞理出了办公楼,一脚踏进水里了,才发现自己忘了打开伞。
伞就在她手上,蜷缩着,因为刚才过来得急,还在滴滴答答淌着水。
虞理被大雨扑了一头一脸,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跟这伞共通了情绪,内外都潮乎乎的。
她撑开伞走进雨里,没有避水坑,也没有在有屋檐的地方选择进屋檐躲雨。
世界被拍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她的脑袋里也白茫茫一片。
有的答案好像初见了端倪,有的疑问却更深了。
她不是不知道彭新洲姓彭,她后来也不是不知道彭新洲姓的那个彭,就是方新联成的彭。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所以在李华跟她提到彭的时候,她第一个人就想到了彭新洲。
但这怎么可能跟彭新洲有关系呢,她进实验室是大一时候的事,而她认识彭新洲,是在大三。
什么都有可能有联系,但时间不会倒流着走。
她认识彭新洲的时候,彭新洲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公司,不在方新任职很久了。
她认识彭新洲的时候,彭新洲只是个崴了脚的万人迷,恰好解了她的围,然后迷了她的心。
哪怕在之后的相处之中,也是她求着彭新洲给她上课,是她殷切地期盼着她们的见面,是她珍惜她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在分开后,无限回味。
是彭新洲拒绝她同她说喜欢,是彭新洲跑远了一个消息都不会回复,也是彭新洲忽然就说了结束关系,再也不做她的老师。
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理由呢?
将她塞进实验室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是彭新洲呢?
彭新洲凭什么在意她?凭什么对她好?凭什么突然就把自己放在了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位置上,捏紧了她的心脏。
虞理停住了脚步。
虞理觉得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彭新洲能给她这些问题的答案。
她可以不联系,可以不纠缠,可以不听不看,但她不能想不明白。
虞理掏出手机,寻找彭新洲的电话号码。
得往前翻一段了,备注也由原来的“彭老师”变成了毫无关系的“彭新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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