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三山
顾元白挑眉,来了兴趣,“说说看。”
“民间有一老妪,家中小儿年岁已长却不肯成亲,老妪被气得着急,拽着小儿一家家登门拜访有女儿的家中,见人就问:我儿可否娶你家女儿?”
见圣上随意笑了两声,褚卫道:“前些日子,臣听家母说。薛府的夫人也开始着急,似乎已经四处打探消息,准备给薛大人定个婚配了。”
顾元白恍然,一想,薛远已经二十四岁了,这在古代,已经是大龄剩男了。
而且同顾元白这身子不同,薛远身子健康极了,他是应该娶妻,薛府夫人也是应该着急了。
“挺好的,”顾元白道,“成家立业,不错。”
褚卫瞧着圣上面上没有异样,便心中安定了下来,他笑了笑,状似随意道:“若是薛夫人看中了什么姑娘,薛将军如今还正在前往北疆的路上,怕是没法做些什么了。到时没准会劳烦圣上,让圣上同薛大人降下赐婚。”
顾元白翻开了一本奏折,笑了笑,随意道:“再说吧。”
给薛九遥赐婚吗?
第72章
原文受想要顾元白给原文攻赐婚。
无奈好笑之余,顾元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赐婚,除非薛府主动来请,否则他是不会主动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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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婚姻,难为的是两个人。这种随手乱点鸳鸯谱的行为,顾元白不耐得做。
上午刚说完薛远,下午时分,薛都虞侯便让人给顾元白送来了一封信,和一件巴掌大小的木雕。
木雕是一把弯刀,弯刀表面削得光滑平整,刻有并不细的花纹。因着小巧,所以刀刃很厚,无法伤人,如同哄着幼童的玩具一般。
顾元白将木刀拿在手里看了看,没看出蹊跷,就把这木刀扔在了一旁,转而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信封。
信纸洁白,有隐隐酒香味传来。顾元白这鼻子敏感得很,一闻到酒香味,脑中就浮现出了薛远似笑非笑,拎着酒壶从状元楼二楼扔下瓶子的画面。
他哼笑一声,将信纸打开一看,上方只有一句话:臣之棋艺胜常玉言良多,已具局、茶汤,候圣驾临。
字迹龙飞凤舞,整张纸都快要装不下薛远这短短一行字了。
病了也能这么折腾。
顾元白将信给了两旁人看,田福生看完之后便噗嗤一笑,乐了,“薛大人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棋艺当真是数一数二了。”
顾元白原先没有察觉,此时一想,可不是?薛远自己夸自己,古代君子大多含蓄,这么一看,可不是脸皮厚到极致了。
顾元白没忍住勾起了唇。
侍卫长担忧道:“圣上,薛大人身体不适,想必是无法走动,才邀请圣上驾临薛府的。”
“朕知道。”顾元白道。
他的手指不由转上了玉扳指,这玉扳指换了一个,触手仍是温润。顾元白低头看了一眼莹白通透的玉块,想起了薛远落在水中的样子,眼皮一跳,道:“那就去瞧瞧吧。”
午后清风徐徐,厚云层层,天色隐隐有发黄之兆。
避暑行宫大极了,内外泉山叠嶂,绿意带来清凉。王公大臣和百官的府邸就建在行宫不远处,鸟语花香不断,鸟鸣虫叫不绝。
褚卫沉默不语地跟在圣上身旁,他看起来心事重重,偶然抬眸看着圣上背影的眼神,更是犹如失了意的人。
虽然相貌俊美,如此样子也倍让人所疼惜。但若是让他“失意”的人是圣上时,这俊美也让人欣赏不来了。
侍卫长突然朝褚卫道:“褚大人,有些错事,你最好要知错就改。”
褚卫回过神,“张大人这是何意?”
侍卫长硬生生道:“我与褚大人俱身为圣上的臣子,圣上是君,我等是臣。”
“所以?”褚卫表情淡淡,含有几分疑惑。
见他懂装不懂,侍卫长脸色涨红,“褚大人只记得,无论是我还是薛大人,都不会让心有恶意的人靠近圣上一步。”
褚卫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中一冷,寒意如同尖冰。
瞧瞧。
褚卫看起来清风霁月,明月皎皎,实则心中晦暗,藏着各种大逆不道的肮脏想法。反观之薛远,虽然大胆狂妄得很,但至少光明磊落,表里如一。
一说穿了他,褚卫脸色这不就变了?
侍卫长对这样的文人印象又差了一分。
褚卫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脸色正难看着,前方却突然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侄儿。”
状元郎的眉头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去。这才知道原来不知何时,他们竟已走到了褚府的门前,而在褚府门口,正有一个穿着干净衣袍、举止规矩的小童,小童见到了他,矜持地笑了起来,大声道:“子护侄儿!”
褚卫半晌没有说话,圣上回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倍觉有趣道:“这是状元郎的长辈?”
褚府的门房见过圣上,此时被吓得站在一旁不敢乱动,忙低声提醒道:“叔少爷,这是圣上。”
小童的眼睛慢慢睁大,随即就连忙跪地,给顾元白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小童见过圣上。”
“快起,”顾元白,“能起得来吗?”
小童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拘谨地两手抱在一起,目光扫过褚卫好几次,着急得想要侄儿教他怎么跟圣上说话。
这小童莫约五六岁的模样,看起来却就像是一个小大人。顾元白走了过去,撩起衣袍坐在了褚府门前的台阶上,对着愣在一旁的小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肉手合在一块,又规规矩矩地弯了弯身,一板一眼道:“小童名褚议,家中父母唤小童为褚小四。”
“议哥儿,”顾元白笑了笑,特意指了指褚卫,“你唤他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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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童的子护侄儿,”褚小四,“子护侄儿厉害,得了状元!”
褚卫的耳尖微不可见一红,在圣上说了一句“确实厉害”之后,红意加深,片刻功夫,两只耳朵已经泛起了清晰可见的红意。
顾元白微微一笑,“你既是状元郎的长辈,若是状元郎犯了错,你可是要教训他?”
褚小四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子护侄儿若是做错事,小童不会偏护他。书上说:子不教,父之过。”
“说对了,”顾元白苦恼道,“今日状元郎就犯了一个小错,惹得朕心情不快,你身为长辈,你来说说该怎么做。”
褚小四呆住了,他看看圣上,再看看褚卫,最后还是端起了长辈架势,教训道:“子护侄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褚卫不由朝着圣上看去,圣上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含笑朝他眨了眨眼。褚卫便知道圣上只是在逗他这个四叔玩了,他不由溢出笑,跟着垂下了头。
褚小四应当很少有机会用上长辈的派头,等他教训完了褚卫之后,小脸上已经兴奋得红了一片,强自压着激动,行礼回道:“圣上,小童教训完了。”
顾元白沉吟一番,“哦?那状元郎可知错了?”
褚卫无奈挑唇,“臣知错了。”
“那便看在你四叔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这一回,”顾元白笑着道,“莫要浪了你小叔这番心。”
褚小四脸红得更厉害了。
田福生忍笑忍得厉害,他拿着软垫来,轻声细语道:“圣上,小的给您放个垫子,地上太凉,对您不好。”
顾元白索性起了身,“不坐了,走吧。”
褚卫刚要继续跟上去,顾元白就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既然这处到了褚卿的府中,褚卿便带着议哥儿回府去吧,不必再陪着朕了。”
褚卫没说话,他的小四叔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褚卫弯腰把小童抱在怀里,看着圣上,没忍住道:“圣上,瞧着这个天色,应当过一会儿就会有雨,圣上不若先在臣府中歇歇脚?”
顾元白往天边一看,泛黄的湿气浓重,带着冷意的风卷着绿树晃荡不止,确实像是有雨的模样。
顾元白思索,但还没思索出来,他便感觉脸颊一凉,伸手拂过脸侧后,便蹭到了一抹水意。
干燥的地面有了点点的湿痕,开始下雨了。
雨滴一滴一滴,从缓到密地落在了棋盘上。
棋盘两侧放着糕点、茶水还有酒壶,酒壶敞开着,里头的酒香和一旁的茶香交织,而这些东西,此时也被雨水一滴滴浸入。
石桌旁,等在这儿的薛远还在笔直的坐着。他身外披着一件黑衣。高发束起,静默得宛若一座雕像。
一滴雨水从他额前落下,再从下颔滑落。
廊道之中的小厮拿过油纸伞匆忙就要朝院中奔来,薛远这才开了口,他道:“别过来。”
小厮的脚步倏地停下,“大公子,下雨了!”
“你家爷还少淋了雨?”薛远将酒壶拿在手中,拎着壶口转了几圈,配着雨水,扬起脖子大口灌了几口。
小厮急忙道:“大公子,大夫说了,你可千万不能饮酒,也不能淋了雨。”
“已经淋了,”薛远晃着酒壶,“已经喝了。”
他站起身,柔软的雨滴落在他的面容上。夏末这会儿,雨水都好像温柔了许多,但再温柔的雨水,淋在身上还是冷的。
面上惯会骗人,其实心比谁都要来得狠。
薛远走到了廊道底下。
廊道之中的奴仆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拿巾帕的拿巾帕,拿姜汤的拿姜汤,唯独薛远一个人站在廊道边不动,看着雨幕从稀疏逐渐变得密集了起来。
他站得笔直,外头的袍子一披,一个人便占了一大片地,薛远的眼神好,他只要稍微眯一眯眼,就能看到石桌上心准备的糕点被雨水一点点给打散。
薛远又饮了一口酒,侧头问:“人呢?”
他刚问完,雨幕之中就跑进来了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大公子,小的看见圣上在巷头拐进褚府之中了。”
避暑行宫周围的这些王公大臣的府邸,都是三三两两地靠在了一块。褚府和薛府很有缘,一个在前头,一个在尾头,只是薛远刚来避暑行宫,他就挨了五十大板,也没怎么在府门前露过面。
这句话一说,奴仆们屏住了气,生怕薛远发脾气。但薛远倒是笑了,“还真的来了。”
薛远的心情好多了,他扯唇一笑,朝着身后伸出手,“把伞给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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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将油纸伞给了他,薛远又问:“鸟呢?”
另一个小厮又跑去将廊下挂着的鸟笼提了过来,鸟笼里面关着的不是稀少珍贵的名鸟,而是一身灰羽的小麻雀。
薛远提起鸟笼到面前,看着里头的小麻雀,兴致一来,轻笑着问:“你说,圣上手中的玉扳指被叼走的时候,是圣上故意让你叼走的,还是你当真自己抢走的?”
鸟雀自然听不懂他说的话,鸟头左转右转,又去啄身上的羽毛。
薛远咧嘴一笑,打着伞拎着鸟笼悠悠走出了薛府。
第73章
顾元白在房中看着雨幕,褚卫在一旁合着雨声奏琴。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是古代君子的必修课。顾元白是个假君子,比不上纯正古代君子的纯熟。
褚卫就是一个标准的古代君子的优秀典范。
顾元白不会古琴,但不影响他对其的欣赏。田福生泡好了一壶热茶,给他倒了一杯送来,顾元白手端着茶,品着茶香,看着外头的雨幕,神经放松,舒适得眯起了眼。
过了一会儿,褚府中有小厮跑了过来,在外头禀报道:“少爷,门外有人前来拜访,来者是薛府中的大公子。”
褚卫弹琴的动作一顿,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他抬头看着顾元白,“圣上,应当是薛大人前来了。”
顾元白懒洋洋道:“让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提着鸟笼打着伞的薛远就缓步踏入了两个人的眼中。
薛远步子很慢,雨幕将他的身影遮挡得隐隐约约。这人还是一身黑衣,顾元白坐起身,目光放在了薛远手中的鸟笼上。等薛远一走进廊道里,他就问道:“哪里来的鸟雀?”
薛远走近,将鸟笼放在顾元白的身前,他也跟着蹲下,一边打开笼子,一边随口说着笑:“臣说要捉只鸟给圣上看一眼,结果笼子一打开,这小东西就钻进来了。”
他的手掌伸入笼子之中,将麻雀抓在了手里,“圣上瞧瞧,像不像是上次叼走您玉扳指的那只鸟?”
被抓住的鸟雀半个身子露在手掌之外,顾元白眉头一挑,“麻雀不都长得一样?”
他抬手去摸鸟,麻雀的羽毛色泽灰暗,不似名贵鸟类的光鲜亮丽,但摸着也很是舒服。薛远的目光落在了顾元白的大拇指上,那里戴着一个白玉扳指。
薛远嘴角扯起,“圣上说得对,麻雀都是一样,谁能分得清谁。”
他回眼,看到了褚卫,于是客客气气道:“褚大人,许久不见了。”
一见着他,褚卫就想到刚刚侍卫长说的那番话。他对薛远的感官实在好不起来,一见到他便是打心底的厌恶,冷冷点头,“薛大人。”
顾元白的指尖在抚摸鸟雀时会有几次在薛远的手上轻轻扫过,次数多了,痒得难受。薛远忽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将顾元白的手往上抬了抬,笑道:“圣上,羽毛在这,您摸着臣的手了。”
“……”顾元白回手,不摸了,面无表情道,“薛卿有心了。”
薛远笑了笑,把麻雀扔在了笼子里。放在了一旁,他缓缓站起身,然后左右看了一下,自然而然地摆出了主人家的派头,“棋盘呢?”
一旁有人听了话,机灵地把棋盘给搬了过来。顾元白还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薛卿和褚卿手谈一局吧。”
薛远也不失望,他伸手,彬彬有礼道:“褚大人请。”
褚卫和他双双落座,两个人分执黑白棋,彼此静默不语,看着好似和谐,然而棋盘上针锋相对不绝。
顾元白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他总算是知道为何常玉言会说薛九遥的棋路和他像了。棋面就是个战场,考验得是人排兵布阵的能力和大局观上的整体思维。
薛远这个人装得再规矩,变得再高深莫测,他的本质还是如疯狗一般,锋芒从一开始,便直指敌人命门。
顾元白看到一半,就知道褚卫输定了。
褚卫的棋路四平八稳,根基很深,下一步想了三步,他深谋远虑,又同顾元白下过棋,对这样的棋路心中有数。但有数也没办法,盘再稳,一个劲的躲也终究会露出破绽。
顾元白站起身,走到廊上看起了雨,听着雨声和下棋声,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阵暖意凑近。薛远将身上的外衣披在了顾元白的身上,而后走到一旁,“圣上喜欢看书,原来也喜欢看雨。”
“听着舒服,”顾元白有些疲困,“雨天适合休息。”
薛远道:“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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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白道:“薛卿还是看你的鸟去吧。”
薛远低笑一下,“臣的鸟就在臣自己身上。”
他这句话说的轻,顾元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眼皮一跳,怀疑地转头看着薛远,“你说什么?”
“臣带给您看的鸟就在屋里头,”薛远道,“看它做什么,连话都听不懂。”
“这话说得有意思,”顾元白,“薛卿是想要鸟雀听懂你说的话?朕笑了。”
他额前的发上飘着些微被风吹进来的雨露,薛远的声音突然柔和了下来,“圣上,外头有雨,别站那么近。”
只是他的声音沙哑,那片柔和藏在哑得含着石粒的嗓子里,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几乎是同时,两人背后也传来一道温声,这声音清朗而温润,好听得犹如贯珠扣玉,圆转悠扬,“圣上,进来避避雨吧。”
高下立判。
薛远似有若无地笑了笑,跟在顾元白身后进了屋子。
房里待得沉闷,褚卫和薛远同在的时候,两个人竟然谁也没有说话。还好这一场雨很快便停了,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顾元白无意在褚卫家中多留,他正要走,褚卫却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圣上稍等。”
他转身欲去拿东西,余光瞥到薛远,冷声改口道:“薛大人同我一起去拿些给圣上暖身的衣物?”
薛远双眼一眯走上前,两人一同顺着走廊消失在路的尽头。
顾元白看着他们的背影,两个人身姿修长,俱都是身子康健的好儿郎,这么一看,倒是般配极了。
他看了一会儿就移开视线,却突然看到一旁的圆柱后探出一个小头,顾元白笑了,“议哥儿,过来。”
褚小四从柱子后走出,神情很是羞愧,他攥着自己的小衣角,给圣上行礼认错:“小童不是不知礼数的小童,小童是来找侄儿的。”
顾元白道:“你的侄儿现在却不在这。”
褚小四迷茫得仰着脸,“那子护侄儿呢?”
像这样乖巧听话的小孩,顾元白总有些恶趣味。
“你的侄儿啊,”顾元白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会,突然深意一笑,“议哥儿,朕之前吃过一个相当美味的菜肴,你应当是没有吃过。”
小童咽了下口水,规矩道:“还请圣上指点。”
“把褚卫放在油锅里炸一炸,再沾上酱料和葱花,”顾元白唇角勾起,故意压低声音,“美味极了,馋得隔壁薛远都哭了。”
褚小四被吓得一骇,脸色一白,含着泪珠抽泣,“子护、子护侄子被吃了吗?”
“咳。”小孩真哭了的时候,顾元白又觉得愧疚了,他摸了摸鼻子,正要开玩笑地说出真相,旁边的田福生猛得开始了咳嗽。
顾元白一顿,转身回头一看,薛远和褚卫就站在不远处,两个人一个眉峰微挑,一个面色复杂,俱都在看着顾元白。
顾元白反问道:“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褚卫一走过来,褚小四便哭着扑到了他的怀里。褚卫低声安慰着四叔,心中原本的复杂慢慢转向了哭笑不得。
田福生接过披风给圣上披在肩上,圣上咳了两声,褚卫带着四叔将圣上给送到了府外,叔侄两人一同给圣上行礼,恭候着圣上离开。
路上,薛远跟在顾元白后头,突然道:“圣上,何为馋哭我?”
顾元白反将一军,“你还跟着朕做什么?”
薛远的手里还拎着鸟笼,他闻言就停住了脚,“那臣在这里恭送圣上。”
“……”顾元白心中隐隐的烦躁涌了上来,这股烦躁莫名其妙,顾元白压着,正要大步离开,薛远就在后头哑声叫了他一句,“圣上。”
顾元白脚步一停。
“圣上的玉扳指给换了,”薛远,“不知先前那个玉扳指还在不在?”
顾元白抿直唇,没说话。
“圣上说先前要满足臣一个要求,”薛远声音低低,“臣想想,不若就现在用了吧。”
“要是圣上不喜欢那玉扳指,也请圣上别扔,再还给臣。这个玉扳指臣喜欢极了,可以留给以后的媳妇儿。”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完结+番外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01
“薛卿,天下都是朕的,”顾元白字正腔圆,声音一冷,“朕的玉扳指,即便是朕不喜欢,也得好好待在朕的私库里面生灰。”
这一句话,就如同他说的“朕的江山如画一般”,又让薛远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顾元白这样的话,霸道得正和薛远心意。他到底对薛远有没有意思。
一阵风吹来,发丝撩动鼻尖,顾元白低声咳嗽了起来。咳声沉闷,一下接着一下,几乎没有他平息的时间。
周围的人慌乱地叫着“圣上”、“巾帕”,但周身没有热水,谁慌乱也没有胆子上去扶着他,去拍一拍他的背。
薛远叹了口气,快步走上前,推开挡着路的所有人。侍卫、太监,一步步地走到了顾元白的面前,然后将顾元白揽在了怀里,让他靠着他,轻轻顺着他瘦得骨头突出的背。
顾元白抓紧了他的衣衫,手指发白,头靠在薛远的身前,大半重量都由薛远支撑。
薛远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抬头看着远处阴沉沉的天。
顾元白咳得头晕,脑子发胀,他双手无力要滑落的时候,薛远替他按住了他的手。
“你身体总是这么不好。”
语气低低,像是淋了满身雨的小狗。
“但你不能因为你身体弱,”他,“就总来欺负我。”
第74章
顾元白知道薛远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身体病弱,因为薛远喜欢他,所以每当他生病他难受,薛远也会跟着难受。
他将这称之为“欺负他”。
怎么听,怎么像是含义深长,有告白意思的一句话。
薛远在示弱,在欲擒故纵,顾元白怎么能看不出来。
顾元白烦躁,就烦躁在薛远的故意为之的试探上。
每一句话每个举止都在试探,试探了他一次又一次,是想试探他什么?是想从他的态度之中看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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