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市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缘何故
不远处一个穿着火红色皮裙的性感女人正朝杜行止弓着腰,伸出手来似乎要触碰他的模样。这女人长得相当漂亮,皮肤白皙眉眼清晰,浓郁的性感味道隔着老远章泽就闻到了。杜行止在跟她干嘛?
杜行止在看到章泽的下一刻便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虽然已经跟邓佳佳隔开老远,却还是倒退了好几步,以示意自己跟对方毫无关系。
邓佳佳整个人已经傻了,她盯着章泽险些没滴下口水,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在重复——美少年美少年美少年美少年……
美少年的脸色不太好看,大步朝着杜行止走了过去。
“你们在干嘛?”
坏了!冤枉!杜行止瞪大了眼,标枪似的站直了身子,毫不犹豫地指向邓佳佳,“她过来的!”
章泽瞥了邓佳佳一眼,心下一横,他改主意了。杜行止那么受欢迎,自己在屋里睡个觉的功夫就有追求者找上门了,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该定就早点定下来才对!
掰开盒子,章泽挑出略大些的那一个,一点也不温柔地抓着杜行止的手给他套了进去,同时将另一枚朝着对方手里一塞:“喂,快点。”
杜行止傻傻地看他动作,下一秒如梦初醒,没多嘴问他为啥忽然答应,立刻趁着章泽没反悔,将戒指套在了章泽的无名指上。
“招蜂引蝶……”章泽咬牙瞪了杜行止一眼,踹了他一脚,随后勉强笑了笑,看向邓佳佳:“小姐你好。”
“你好你好……”邓佳佳恍惚地回答,旁边的杜行止眉头一皱,这女人怎么对章泽这个态度?
邓佳佳盯着章泽的脸看的出神,对方从外表到气质都是最让她满意的那一类型,她点着头,重复了好几次你好,猛然发觉到自己的失态,瞬间站直身体恢复冷艳的模样。
她盯着章泽的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热情:“我叫邓佳佳,是百维建筑地产的业务部经理。初次见面。”
章泽探究地盯着她看了片刻,那眼神让邓佳佳心口登时小鹿乱撞。片刻后章泽的面色才缓和了一些:“你好,我叫章泽。是杜行止的男朋友。初次见面。”
声音也那么好听啊……
邓佳佳咬着嘴唇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子,好激动!居然能碰上一个如此中意的……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
“……男朋友?”邓佳佳笑意僵在嘴角,“我听错了吗?或者说,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见章泽和杜行止同时递过来的目光,邓佳佳倒退了好几步,心脏簌簌抽搐着,涌现一股难言咆哮的冲动。她看着杜行止,除了脸蛋和身材能看之外,性格差、脾气坏、不会说话、为人孤傲、目中无人、不解风情……又看章泽,气质温柔、眉目姣好、礼貌可爱……这他妈能是一对?好白菜咋都被猪拱了!?
邓佳佳憋尿似的抖了抖,下一秒将仇恨的目光递向杜行止,这是人民公敌!应该被批斗游街砸臭鸡蛋的存在!
对美少年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邓佳佳勉强微笑了一下,失落地告辞了。
杜行止盯着她离开,心中反复回味着那个似乎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神,再结合起对方看着章泽的眼神……嘶……他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
班机五点半落地。
杜行止和章泽一齐等候在接机口,他们手上套着除了大小外其余细节完全一致的婚戒,手拉着手,在贵宾通道出现第一个出站的乘客后,默契地松开了。
章母还不知道两个孩子因为她而做的忍耐,她有点受不了了,那个个头老高的外国人老跟在他们队伍旁边唧唧歪歪,她又听不懂这个外国人的话,看到好姐妹张素的表情,她却也明白本的存在并不受任何人欢迎。
可她用中文跟对方说滚蛋完全不奏效,这外国人的翻译在自己要求他翻译类似话语的时候就成了哑巴,自己这边的翻译,讲话的声音似乎被对方当做了麻雀叫,连眼神都吝啬奉上一个。
好不容易打老远看到两个孩子,章母心中有一种逃出生天的庆幸。
张素垂头不语,闷声走路。本正在对她念莎士比亚的诗,这种诗她从没研究过,也觉得不如汉语年古诗带感,却不知为什么,并不想出声制止本的殷勤。
接机口处的杜行止一眼看到了在母亲身边上蹿下跳的外国人,立刻联想起章泽对他说的那个人,心中警铃大作。这是谁!?
本感受到不远处递过来的一束炽热到要将他烤焦的目光,下意识望了过去,对上眼神相当阴鸷的杜行止,他眉头一挑。这个人是谁?
“妈,”杜行止快步走近,接走了张素手中的行李,“路上辛苦了。”
本显然是听得懂一点中国话的,表情立马变得十分惊诧:“哦!su~这是你的儿子吗?他长得真是帅气啊!”而且对自己很热情呢!
杜行止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夸奖感到高兴,对方和母亲近乎亲密的姿态令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这难道就是那个离过四次婚的男人?!
杜行止眯着眼,片刻后恢复了冷静,对本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杜行止。”
“我是本·琼斯,嘿,真高兴能和你认识。你可以叫我本!”
杜行止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有点胀了,神经崩成一条线。这种性格的男人,怪不得离婚四次,热度恐怕也是来的快去的快吧?
他不着痕迹地揽住母亲的肩膀走到了张素和本的中间,意图隔开不断凑近的男人,然而本却似乎完全没看懂他的意图一般,在被杜行止挤开了之后,迅速地换了一边,站在了张素的另一侧。
杜行止总不好又换位置,只能牙痒痒地接受了下来。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听够了这个男人对母亲献的殷勤,杜行止忍无可忍地开口打断了本的咏诗:“先生,抱歉,我该送我母亲回家了。我们就此道别吧?”
本很是失望,浓密的眉头向下耷拉着,一副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张素的双手:“哦!su,我们就要这样分开了吗?”
张素甩开他的手,万分无奈:“有缘再见。”
她说完这话,迅速地钻进杜行止的车里,本依依不舍地盯着完全看不清人影的窗户,直到车子驶离视线范围之内,表情才慢慢出现改变。
收敛了脸上可以做出的夸张神色,本的眼神淡淡的,整个人的气质都从方才的柔和变得刚硬了许多。
回想到方才张素的儿子看着他的眼神,本神情微动,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很难办,对方似乎,不喜欢他啊。
章泽在上车之后才得知到原来本就是那个即将和他合作的外国商人。
“素姨,他真的在追你?”
张素摇了摇头:“我跟他不合适。”
章泽犹豫了起来,如果这样,那最好完全不沾上关系才对,合作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先暂时搁置……
“傻孩子,”张素看出他心中的念头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想那么多干嘛?公事和私事不要混为一谈,我跟他没有未来,但只要保证利益共同关系,你们还是可以在事业上相互合作的。”
杜行止皱起眉头:“四次婚,这个男人太不安定了。”
张素垂下眼,摇了摇头:“对啊,所以我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章母累极了,一路都很沉默,此时靠在车窗上打着瞌睡,脑袋一磕一磕的怪不好受的,便直接躺在了坐在旁边的章泽的腿上。
章泽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对方的脑袋:“妈?睡着了。”
章母握住儿子的手,贴在脸上摇了摇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指腹触到一处冰凉的硬物,她也没在意,昏昏沉沉地说:“飞机上那个什么本的就坐在我们后面,一直跟你素姨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我给他吵的睡不着觉。之前忙时装周的事情,也好几天没睡好了,你让我眯一会儿。”
章泽心疼地拍了拍母亲的胳膊:“睡吧睡吧,到了叫你。”
章母吁了口气,入睡前扫了眼正坐在副驾驶扭身回头跟他们说话的杜行止,眼神不经意在对方撑在车位中间的置物台上扫过,那一闪而过的银色光芒……忽然在她心中落下一处不大不小的烙印,陷入沉眠之前,她心中一抽,仿佛有什么被遗忘了的东西逐渐从睡眠浮现了出来。
两人没给家长安排酒店,在上海的这些天,杜行止跟章泽都睡在杜行止位于公司不远的公寓里。公寓不大,仿照外国的公寓结构,两室一厅一个厨房,主要是距离公司近,住在这里方便。
屋子装修的很温馨,米色的墙壁和原木色的地板,温馨从容的味道从每一个角落散发出来。
客房已经收拾好,铺上了崭新的床单棉被,章母睡了一觉之后,精神恢复不少,一边在客厅里打开皮箱整理行李一边四下环顾:“挺不错的啊,这房子什么时候买的?”
“二月份的时候吧大概,”章泽替母亲收拾东西,找出一个礼品包装的盒子放在桌上,下意识替杜行止回答。杜行止很默契地点头:“嗯,二月份来上海谈生意就买了,三月份刚好可以住。”
重生之小市民 第69节
“你们俩最近就住这里?卫生谁打扫啊,弄得还挺干净的。”
章泽挠了挠头,卫生都是杜行止搞的,不过两个人都不经常在家,其实屋子里平常也不太脏。
章母也就随口一问,她抱着一沓衣服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站在两对面的房间门当中问章泽:“泽,你平常睡哪间?”
“啊?”章泽险些就要指主卧,脑子瞬间反应了过来,朝着客卧一指。
章母半点没怀疑地进去了,章泽眨眨眼,还不等庆幸,五秒钟后章母又钻出个脑袋:“我说,你住这怎么衣柜里一件衣服都没有?是不是又瞎省钱,我跟你说那衣服不穿放在那里要沤烂的啊!没有人要的啊!”
章泽瞪大眼,片刻之后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客卧里没有他的衣服,他的衣服全都在杜行止睡的主卧!!!!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他脑中开始反复循环语气词,眼神则直勾勾地盯着母亲,神色冷静,眼中似乎还有那么些许不悦。
“……”这孩子生气了?章母忐忑起来。
“阿姨!”杜行止迅速救场,脑筋转的飞快,“小泽说你们衣服肯定很多,所以把东西都放我那边去了。衣柜空出来让你们挂衣服。你们穿的很多衣服肯定都是不能叠放很久的吧?衣柜够大吗?”
章母眨了眨眼:“哦,原来是这样。够大了,我们衣服不多,你们下次不用那么麻烦,住个几天而已。”
她缩回房间里,章泽半晌没冷静下来,手脚紧张地冰凉。
坐在沙发上的张素瞥了他俩一眼,又看了看客房的方向,叹了口气。
怪不得是母子呢,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傻。
、第七十九章
章泽看着眼前这人。
本穿着一套剪裁贴身的深灰色西装,没有黑色那么生硬死板,也不如其他颜色轻佻。加上他宽肩细腰体型健壮,西服穿在他身上就如同模特在试装。平心而论,本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他有西方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浓眉、眼睛大而深邃,睫毛根根分明,配上他浅色的眼瞳,不笑的时候有一种冷漠孤高的味道。也有东方人的细腻,天生微翘的嘴唇、额高而挺括,在对张素献殷勤的时候,一点也瞧不出外表的硬朗。
现在张素不在,他则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意人。
他拿着杜氏生煎为他专门出具的适合欧美人的特殊产品,看得十分认真。
包子和水饺汤圆这些东西,可以说是中国人独有的食品,许多外国人其实对中国美食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比如说宫保鸡丁和北京烤鸭这一类享誉世界的知名菜品。但其实谁都知道,西方人的口味终究和中国人不一样。好好的中国美食,开到了欧美,口味便从香辣变为甜辣,总之什么滋味里都带着番茄酱的酸甜,失去了中国菜原本的风味。这让章泽有些忐忑。
杜氏生煎符合传统中国人对于包子的要求。皮底酥上软,馅味浓油重,原料便少不了大葱大蒜黄酒酱油这些味浓的辅材。说是甜味,其实就是包子里另嵌进去的一些冷冻汤料,这些汤料是用猪皮加八角桂皮熬出来的,未必就能符合外国人的口味。
本却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杜氏生煎的产品前所未有的具备竞争力。美味他早已亲自尝试过,重要的是方便简洁。他看过在中国贩售的杜氏生煎冷鲜产品,只需要两个步骤,比煎牛排和鱼更加方便,就能尝到地地道道的中国美食。
作为土生土长的西方人,他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中国文化。
不论是功夫还是美食,这些年都已经逐渐占据了欧美市场。从几百年前的茶和瓷器开始,东方文化神秘而考究,一片青翠的嫩叶经由特殊的温度炙烤后发酵,便成了风靡英国的红茶;画着玄妙花纹的瓷器,雪白的杯盘碟盏,在多少年之前,曾是贵族人家用于接待贵宾的身份象征。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如日中天的东亚潮流消褪了热度,但本相信,这个国家在从前丢失的东西,一定会在今后的某一天找寻回来。
在此之前,他愿意做一位探路人。以一个商人的方式。
本放下文件,嘴角带笑:“我觉得很不错,但你要明白,未知的产品打入一个陌生的国家并不容易。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有包子这个东西。我需要花费非常多的精力才能帮您站稳脚跟,但那对我来说大大的增加了成本。”
章泽垂眸思索片刻:“我明白您的意思。”生意场上不必谈情面,章泽明白本的顾虑。从他的角度上看,让欧美人快速接受煎包这个新事物无疑是需要下点功夫的,而既然章泽目前在海外没有正在经营的产业,那些宣传的功夫无疑就要本自己来使劲了。
但是这并非只有坏处:“但我也知道,目前国外的冷鲜面点产业占有率几乎为零。在一段时间之内,您可以垄断这个行业。我也会表达出我的诚意。”他对上本的目光,微笑片刻后说道,“实话说吧,我近期也有要将直营店开往海外的打算。我们公司的经营模式想必您有所了解,在营销方面,我们同样不会懈怠。这不是您一个人在努力。我能保证从合同签订日期开始往后的两年之内,我们的冷鲜包只供应您一家超市。”
“但中国类似的品牌,已经出现很多了。”
章泽笑了起来,双手交叉搁在胸前,闲适地靠在了椅子上,表情甚至是有些愉悦的:“您发现有哪一家比杜氏生煎更有魅力了?食物和音乐一样,不需要语言就能产生共鸣。”
本失笑,他合拢计划书放在一边,跟章泽的谈话让他感觉到很愉悦。直来直往的交流更对他的胃口,更何况对方说得一口自己熟悉的母语,这让两个人沟通更加的无障碍。
“好吧,”他妥协了,“这场生意是我亲自谈下的,后续的供应条款我们可以召集下属们一起商谈。”
他说完这话,表情立刻放松,代表自己已经从一丝不苟的公事里脱身,并俏皮地朝章泽眨了眨眼睛:“小子,你可真棒。我二十五岁的时候还在梦想着能当一个船长,我摸到去澳大利亚的渡轮偷偷爬了上去,离海后才被发现,但被好心的船长留下来做了一段时间的水手。而你,现在还不到二十五岁,就已经有我三十五岁时的成就了。还有su的儿子,来中国后我发现了很多年轻的商人,包括你们在内,都让我感到惊奇。”
章泽勉强笑笑,心想着我哪止二十来岁,我二十来岁的时候还弓着腰在淮兴大学里懵懵懂懂的念书呢,三十五岁的时候也没好到哪里,整日为生计操持奔波。
然而本这个人话匣子一打开,那是绝对不需要章泽接口,自己就能洋洋洒洒说一大通的。他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神情有些哀愁:“如果我在二十五岁时摸到的渡轮不是去澳大利亚而是来中国的多好,也许我能在su还没有结婚时就遇上她。命运致使我们错过对方,却又在几十年后让我们重新相遇,这是上天的指引,是耶稣的旨意……”
章泽忍不住插嘴:“素姨信佛。”
本忧愁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如同轻盈的羽毛轻轻颤抖着:“……是如来佛祖的指引。爱情是不分信仰和国界的,我其实也不信耶稣,可是,su却因为那些荒唐的原因不愿意接受我……”
章泽叹了口气:“跟国界和信仰没关系,你真的不知道素姨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吗?”
本愣了愣,神情微动,方才唱作俱佳的模样收敛了起来,眼神微垂。他其实是知道的。因为从前的四次婚姻,su不信赖他对感情的忠诚。东方女人保守而执着,她们中的大部分人乐于奉献,为了丈夫、亲人和孩子,在爱情之外对家庭倾注寻常人难以想象的情感。于是哪怕爱情逐渐变质,仍旧有亲情和责任感萦系在夫妻当中,这与本从小受到的教育很不一样。
他的第一段婚姻始于三十七岁,对象是公司成立后招聘进来的第一个秘书小姐。对方温存而体贴,举止进退有度,在感情中奔放却也能分轻重,两个人便这样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但结婚之后,本逐渐发现到对方对于金钱的看重。她向他索要了餐厅、一间超市和数不清的名牌包,本终于在对方开始游说自己让出一部分公司股份后下定决心结束了这段婚姻,为此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第二次,结婚的对象是大哥杂志社合作的一位模特,那时候易安还没有坐上主编的位置,本的事业也不到如今的规模,他的妻子在一次时尚活动中出其不意地给了易安狠狠一击,并成功在另一个主编上位后获得了大量曝光机会,她很快去了好莱坞,不久之后传出与一位导演的绯闻,同时与本离婚。
在那之后,本对爱情感到心灰意冷,但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他的身边围绕了比从前数量更加可观的女人,第三次结婚的对象比较普通,离开的也比较戏剧,那时候的本陷入一场经济纠纷,公司在破产边缘,所有的资金都要被冻结,他名下的车和家具届时也要被统统搬走,对方在那时提出了离婚,迅速地分走了两处度假别墅和一些存款消失不见。后来公司的律师团绝处逢生,将摇摇欲坠的集团重新拉上正轨,对方又回来了,并提出复婚,本十分客气地将她从公司里请了出去。
第四次……则纯粹是因为太孤独。四十多岁的男人偶尔因为孤独而多愁善感,结婚便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本再难对对方投注太多的喜爱了,小妻子婚内出轨与水管工偷情被他当场发现,别墅里便只留下又恢复单身的主人。
他这一辈子过的挺荒唐的。
本有时回顾自己的人生路,也时常想要叹息。然而那些女人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所有人相加在一起,也没有张素一个人给他带来的情感浓烈。本很明白这其中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张素从不听他解释,因为四次婚姻,张素坚决地将他打入“没有责任感的男人”的范畴,本不是不委屈。
见他沉默,章泽自觉失言,有些尴尬地转开了眼,桌上的电话恰好便响了起来。
上海分公司现在的规模并不大,章泽在分公司里目前也并不管理任何区域,通常来说接到他办公室的电话都不是公事上的事情。
他接起电话,那头是已经听熟悉了的女声:“小泽,周末还加班呐?出来兜个风?”
“邓小姐。”章泽微笑着跟对方问好,同时拒绝道,“抱歉,我最近比较忙,大概没办法陪你了。”
邓佳佳的声音甜而柔软,丁点不掩饰自己对章泽的热情和好感:“那么下个星期怎么样?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你总有一天是有空的吧?”
章泽真的有点为难了:“我周一就要离开上海了,抱歉。”
邓佳佳真的有点失望:“那么快就要走吗?太可惜了,我还没有尽到地主之谊,你怎么连个表现的机会也不给我呢?”
章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姑娘在他看来真的挺奇怪的。章泽一开始以为邓佳佳对他态度好纯粹是不怀好意,是因为看上了杜行止。照理说在知道他跟杜行止是恋人关系后,邓佳佳应该对他产生敌意才对。可是没有,对方非但没有表达出一点不善,反而越发热情的卯足了劲儿联系他。三天两头提出要他的私人号码,言辞当中的温柔和热情简直能叫人毛骨悚然。
因为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章泽一开始只是静观其变。但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么个漂亮姑娘一点恶意都没有地对他表达亲近,章泽原本的恶感自然也相应地减少了。直觉告诉他,对方对杜行止现在恐怕已经不剩什么念头了。
既然如此,那么做个朋友也未尝不可,章泽对她慢慢的也客气了一些,这种情绪的转变让邓佳佳发觉之后,对方的热情便越发让人难以抵挡了。
可章泽这次是真的没有空闲。他在上海有忙不完的工作,新工厂老工厂的进出货源,正在开建的工厂也有一堆忙不完的杂事。章泽将煎包已经固定落在广东生产了,上海这边的新工厂则暂时兼顾两样冷鲜产品以及一部分新产品水饺的生产,公司里目前还在研究一些新的产品。
比如他一早就提出要投入生产的冷鲜面条,冷鲜小笼包,冷鲜刀切面点,按照杜氏生煎如今的经营模式,一直位于高端市场也没什么不好。对一个品牌来说口碑和品牌效益都是无形的价值,能几十年如一日地保持一个口味,那么杜氏生煎对许多人来说,恐怕就真的成了那句广告语——妈妈的味道。
不论吃再多的山珍海味,也永远脱离不了的来自于记忆深处的感触。
与本的合作立刻交由市场部来拟定,章泽在离开上海之前,最后去了一趟工厂。
完全消毒的无菌车间,一尘不染的窗和地板,被擦洗地银光闪闪的锃亮机器嗡鸣着工作,流水线上坐着少量的工人,完成一些机器无法做到的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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