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春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落野秋风
“这不是慕容玉初的手段,有人在模仿他,慕容玉初的剑法远胜此人,怕不是有诈。”
刘元浩眉头皱的紧紧的,思索了一阵,突然回头看向城内。
“你们发现尸体后,为何不先去通知将军?”
“回刘副将,去了,可将军和黎侍卫都不在,属下只能去找刘副将了。”
巡城吏有些战战兢兢,今日的事确实透着股不对劲。
死的两个人根本无关紧要,而且是平时经常偷奸耍滑的巡逻兵,慕容玉初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多看他们一眼。
刘元浩只说把尸体抬回去,即刻上马回了城内。
而在他刚进了城,离城门不远的一处民宅后,就走出了一个人。
黎央冷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拿着她的剑,上马回营了。
她倒是要看看,将军尽心思调虎离山,能不能把那小妖弄到手,刘元浩又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女人被将军用了。
现在这个时间,说不定正好能赶上将军在肏他的小美人呢。
黎央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只要将军和刘元浩起了冲突,那小妖必会被扣一个红颜祸水的帽子,而将军和刘元浩一起这么多年,从未因女人红过脸,被夹在中间磨成肉泥的,只能是她。
洛水春寒 失魂落魄
兵营本来就在内城西侧,刘元浩骑着马很快就回到了住处,一下马便直奔柳澄波的房间。
结果正要推门时,刘元浩见王道人正带着徒弟,匆匆忙忙要出去。
“刘副将!你可回来了,前锋营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几十人拉痢,问了厨房,说吃的没问题,怕是有人投毒!”
玉初急吼吼的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又赶紧折回去,跑最里面的房间,去敲柳澄波的门。
“影儿!你怎么这么慢?不用等刘副将了,刘副将刚刚回来了,正好一起去前锋营!”
“师父瞎说什么,刘副将早回来了,方才还从我这里离开,我有些醉酒,刚吃了醒酒药,要不师父先去……”
门砰的被推开了,刘元浩进门便看见他的影儿衣衫不整,还在用一张帕子擦腿心处。
见刘元浩进来,柳澄波朝他撅了噘嘴。
“都怪夫君射进来的浆太多,总也擦不净,黏糊糊的难受……夫君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嫌我慢了?我这就随师父去救人!”
柳澄波慌忙把布巾放到一旁,脱下那身已经完全敞开的女装,便去换她平时穿的灰袍。
原先雪白的乳房上,点点红痕刺目异常。
刘元浩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柳澄波去换衣服,许是酒劲还没过去,有些手忙脚乱。
“乖徒儿你定是喝糊涂了,刘副将明明刚从城外回来,罢了,要不你跟刘副将一道来吧,我先过去,救人要紧。”
说罢,一阵脚步声匆匆远去,柳澄波却定住不动了。
原先还带着些许春意的小脸已经变得苍白惊恐。
“夫……夫君,不,刘副将,你真的刚从城外回来?”
“你先跟你师父去救人吧。”
刘元浩没回答她的问题,径直走了出去。
柳澄波穿好衣服,带上面具,失魂落魄的出了门,却没去前锋营,反而朝着兵营外走了去。
刘元浩一路强忍着怒气,大步走进了前锋营,营房里臭气熏天,刚进去刘元浩又被熏了出来。
王道人正和他徒弟忙的不可开交,一边给人分发药物,一边指挥着几个辅兵煎药。
刘元浩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向来怯弱的身影没有出现。
又过了一阵,刘元浩还是没看见影儿的身影。
心中急躁了几分。
“去看看影儿过来没有。”
让亲卫回去看看,刘元浩捏着鼻子进了营房,他的属下,总要关心一下的。
不少人拉的脸都黄了,好在王道人的药确实管用,先吃药的人现在已经拉的没那么勤了。
刘元浩放心不少,又往营房外看了看,正好见亲卫跑了进来。
“副将!不好了!影儿在营外昏倒了,被巡逻兵发现送了回来,怎么都叫不醒!”
刘元浩慌了,冲进臭烘烘的人群,拉着王道人就往外跑。
“哎哎刘副将,这人还没救完……这是要去哪里……”
“影儿快死了!”
“什么?”
“快走!”
二人一路跑着,跟亲卫到了放置柳澄波的地方,只见柳澄波悄无声息的躺在一处毡子上,生死不知。
洛水春寒 怀上别人的孩子
“影儿!”
刘元浩和王道人几乎同时扑了过去,刘元浩要抱柳澄波,结果被玉初强行挤开了。
“刘副将先不要动她,我先看看,我的乖徒儿啊,这是怎么了……师父就不该贪财来这里……乖徒儿……师父对不起你……”
玉初边说,边老泪纵横的检查着柳澄波的口鼻眼睛,还沾了她口中的口水尝了尝。
随后把柳澄波拉起来靠在他臂弯里,对着她胸口下用奇怪的手法按捏了几下,只听呕的一声,柳澄波伸着脖子将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接着玉初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把一整瓶的药液全给她喂了进去。
“我的乖徒儿不会死的……上次师父能把你救回来,这次也一定能……”
刘元浩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拳头握的更紧。
今晚的一切都不对劲。
王道人抱着自己徒儿,轻轻的拍着背,说着些有的没的,什么她原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姑娘,一家人都死于瘟疫,只活了她一个,沦落到与野狗争食,是个命苦的孩子云云。
过了一阵,只听一声轻微的呜咽,柳澄波醒了。
“师父……师父……我们回中原吧……影儿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到底是什么人对我苦命的徒儿下毒!徒儿你快说出来,刘副将定能为你做主!”
王道人一脸气愤,正要抱紧自家徒儿,结果被刘元浩推到一边去,一把接过了柳澄波。
“影儿你说,到底是谁害你!”
柳澄波没吭声,而且还避过了刘元浩的亲昵,头垂的很低。
“师父,我们走吧,没有人害我,刚才是我一时想不开自己吃了乌毒,我……我还有师父疼我,我还要给师父养老送终,我不该寻死的……师父,我们离开这里吧……”
豆大的泪珠儿扑簌簌往下落,柳澄波咬着嘴唇,愣是一声也没哭出来。
“影儿!我们不是说好过些日子就成亲吗,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就寻死了?”
刘元浩只觉得心底一阵抽痛,他的影儿平时柔弱娇憨,也就贪些床上的乐趣,没想到竟刚烈至此。
“刘副将,你我有缘无分,我今日原本是极开心的,以为我会怀上你的孩子,如此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不曾想……与其怀上别人的孩子,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柳澄波的声音轻的像一缕轻烟,一阵风便能吹散。
“师父……若是我真的有了身孕,帮我堕了吧。”
玉初突然抹着眼睛哭了起来。
“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就有人正好瞅这么个空欺负我家乖徒儿,影儿莫怕,一切都有师父在,师父带你走。”
随后,玉初又擦了把泪,朝刘元浩行了一礼。
“这些日子多谢刘副将照拂,我家影儿命薄,享不了刘副将的福,这个月的钱不用给我们结了,明日我师徒叁人就离开此地。”
刘元浩双目尽赤,将柳澄波抱的更紧,一副生怕她再跑掉的模样。
“影儿,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等我。”
说罢,刘元浩把柳澄波交给玉初,大步朝贺兰昱住处走去。
洛水春寒 权势
贺兰昱已经回到他的房间,听着属下在说前锋营有数十人中毒的事,还提到了上次中毒的小药师不知道为何出现在了营外,突然昏倒,也不知死了没有。
“昏倒?”
贺兰昱摸了摸嘴角的胡须,他走时那小丫头不是还好好的,浑身瘫软着叫他夫君,说要给他生孩子,怎么转眼就……
“将军,刘副将求见。”
贺兰昱双目凛了凛,朝护卫摆了摆手。
“让他进来。”
“是,将军。”
很快,刘元浩就大步进来了,却不像往日那般随意,而是直接朝贺兰昱跪了下来。
“将军,属下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将军商讨,可否让无关人等回避。”
贺兰昱盯着刘元浩看了几眼,嘴角微勾,让护卫们都退下了。
“你我同生共死这么多年,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刘元浩的头垂的越发低了。
“我一介白身,能有今日,全靠将军提携,将军待我如手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连女人也常一起享用,可是……可是影儿不同,她与我是真心相待,我想娶她,跟她生一堆孩子,白头到老,我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可影儿值得,将军可明白我的意思?”
这些话刘元浩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而且上一次说,不过是半日前。
“我听说你营里被人投了毒,你此时不在营中,却来了我这里,就为说这个?”
贺兰昱坐在胡床上,并没有让刘元浩起来的意思,反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刘元浩咬了咬牙,“将军,影儿不是被人下毒,她是自尽。”
“哦?为何?”
贺兰昱的神情终于动了动。
“将军,看在我陪将军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份上,求将军放过她。”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用挑明。
贺兰昱叹了口气。
“去年皇帝赐婚,我那新婚妻子,我碰都没碰,给了你们享用,虽然相貌是丑了些,那身子倒是极品。”
刘元浩双手紧紧抠住了地上的绒毯,他总算明白了贺兰昱的态度。
他不会放过影儿的。
“女人不过是个玩物,切不可把她们太当真,古往今来,多少人毁在女人身上,元浩你只是一时被那小丫头迷了眼,过些时日就清醒了,元浩,如今北地风起云涌,你我亦可趁势而起,中原沃土,谁人为主,犹未可知。”
刘元浩跪在地上久久不语,直到他的亲兵在外面求见,刘元浩才起身让亲兵进来。
“副将,王道人留了一篮子给营里兄弟解毒的药,还有药方,而后拾东西,带着两个徒弟离开了大营,说是先寻个客栈住上一夜,明日就离开怀朔。”
贺兰昱冷哼一声,“看吧,女子就是无情,你说她对你真心以待,转眼便要离你而去,元浩,只有权势,抓到手的权势才最有用,有了权势,女人自然也不会缺了。”
刘元浩回头朝贺兰昱又行一礼。
“将军所言极是,只有抓到手的权势才最有用,我先回去看看前锋营。”
贺兰昱笑了一下,点点头。
“那王道人医术不错,留下来。”
“是,将军。”
刘元浩走了,却不是去前锋营,让亲卫牵了马,直奔营外而去。
洛水春寒 他懂她
玉初带着柳澄波和唐念,在城内找了家客栈落脚。
从兵营到客栈,一路上柳澄波都是被玉初抱怀里的,还差点睡着了。
直到躺在了客栈的床上,柳澄波才打个哈欠,问玉初还有没有吃的,她没吃饱。
“还难受吗?”
玉初摸了摸柳澄波的肚子,呕吐过总归不舒服的。
“没事,就是饿。”柳澄波打了个哈欠,她晚上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还吐光了,缓过来之后,现在只觉得饿。
玉初让唐念找掌柜的要了两盘肉。
“稍微吃点垫垫肚子,刘元浩怕是很快就能找过来。”
柳澄波赶紧抓了两片牛肉吃了起来,唐念笑嘻嘻的给她递了杯热水。
“阿姊演的越来越真了,我看刘元浩怕是撑不了几日便要反出去。”
柳澄波光顾着吃没搭腔,玉初也跟着捏了一片吃了起来。
“澄波,裴升最近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柳澄波摇了摇头,她就见了他一回,还没敢相认,哪里知道他在做什么。
玉初摸着胡子笑了起来。
“裴升上回找贺兰昱借兵,贺兰昱让夏州出粮草,还有一大笔钱,这事就没谈成,裴升回去之后就四处宣扬怀朔有多富庶,百姓全都吃得饱穿的暖,这本是整个怀朔城百姓和贺兰昱引以为傲之处,可在这个时节传出去,那些饿肚子的人会怎么想呢?再加上柔然袭击怀朔几次大败之后,便转而攻向其他城镇,他们本就饥寒交迫,又被柔然人劫掠,可谓是雪上加霜,而裴升去怀朔求救,贺兰昱居然还狮子大开口,在他们看来,贺兰昱根本就是不想救他们。
赶狗入穷巷,必遭其噬。”
柳澄波默默听着,赶紧把剩下的几片牛肉都吃了。
喝了水,柳澄波才说出她的疑问。
“这么说,北地各镇要反?还要先拿怀朔开刀?乱了之后谁来抵御柔然?”
柳澄波的问题没有人回答,玉初只是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哀戚,随即又恢复正常。
柳澄波明白了。
天下将乱,却不是他们能阻止的,而无论是什么人征伐天下,最苦的都是平头百姓。
唐念把盘子了放外面,又开窗将屋子里的肉味放出去,这才守在了门前,等着刘元浩登门。
房间里,柳澄波趴在玉初身上,久久不语。
贺兰昱是怀朔百姓的英雄,如果怀朔被攻下,百姓肯定遭殃,可她的仇不能不报。
“无论是谁,北地都守不住,贺兰昱野心不小,他不会只守着怀朔,你也不用想太多,死他一个,根本影响不了这场大乱,这乱根已经埋下多年,压不住了。”
柳澄波明白玉初为什么这么说,他懂她,在安慰她。
“来了!”
唐念贼兮兮的探过头来,朝柳澄波挤了下眼。
柳澄波赶紧躺到了床上,平稳气息,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玉初忙沾了几滴柳澄波喝剩下的水,点在了她眼角。
刘元浩过来的很快,到了他们的房间便径直到了床前。
“她怎么样了?”
脱下外袍,刘元浩轻轻的跪在床前,趴在了柳澄波旁边。
“身子太虚,也哭累了,就睡着了。”
玉初叹了口气,连眉毛都耷拉了下来。
洛水春寒 食髓知味
刘元浩就这么盯着柳澄波的小脸,眸中尽是痛苦,不舍,还有隐隐的愤怒。
“刘副将,你说要给影儿一个交待。”
王道人依然坐在床边,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是我无能,我护不住她,即便我想放你们离开,你们也走不了了,有人不想让你们走,他比我有权势,比我有本事。”
说到后面,刘元浩已经咬牙切齿。
是啊,你本事不如人,权势不如人,最终就是别人可以给你东西,也可以夺你的东西,管你喜欢不喜欢,在乎不在乎,你说了不算。
“是将军吗?”
刘元浩点了点头,“还是不要告诉影儿了,她最怕将军,明日我安排你们住进我的别院,到时会派几个护卫守着,晚上我也会过去住,白日里……白日里你们要小心些,道长最好也去兵营里继续治病,若是就这么躲着了,我担心将军会找你们的麻烦。”
“贫道明白,人在屋檐下啊,唉,多谢刘副将愿意帮我们,我这把老骨头无所谓,我就担心影儿,她接连中毒,这身子要是损了可怎么办……”
刘元浩沉默了很久。
“我不会嫌弃她,也会娶她,道长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近日给她好好补补,我先回去让人拾别院,明早就来接你们。”
刘元浩依依不舍的在柳澄波脸上亲了一下,便离开了。
天还蒙蒙亮时刘元浩就过来了,那会柳澄波正窝在玉初怀里睡觉,没办法,只能暂时装病,让刘元浩抱着她离开。
二月的早晨依然很冷,刘元浩把柳澄波整个包着,生怕她吹一丝风,匆匆进了马车,便让人赶紧开动。
没多久,他们就进了一处宅子,柳澄波只觉得周围突然一暖,他们到了一个房间,里面燃着几个火盆,弄的暖烘烘的。
刘元浩把柳澄波放到床上,见她半睁着眼,哀戚的看着自己,忙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影儿今后切不可再犯傻了,什么贞洁,老子又不在乎,我知道你一颗真心在我身上,这就够了,咱们日子还长,别想那么多了,先把身体养好,乖。”
刘元浩像抱孩子似的抱着柳澄波轻轻的摇着,摇的柳澄波差点又睡着了。
她哪有什么真心啊,一次次逢场作戏,却总有人愿意把心给她。
裴升是,刘元浩可能也是,可他们俩还是不同,她喜欢裴升,而刘元浩是她的仇人。
要说她的心在哪,许是那片竹林吧。
刘元浩很忙,安置好他们就回了兵营。
此后几天也是,他回来的很晚,一身疲惫。
柳澄波觉得他的疲惫并非全然是身体,还有一种困兽在挣扎的感觉。
于是柳澄波在白日找了玉初。
“我看刘元浩似是找不到出路,先生这可有什么路子给他指一下?”
玉初戳了一下柳澄波的鼻子。
“小狐狸,早准备好了,他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方向,你也要小心,贺兰昱这几日一直跟我打听你恢复的如何了,怕是食髓知味,又要来偷你了。”
柳澄波皱了皱眉,“那我现在不能再假装醉酒了,直接面对他,该如何表现呢?”
洛水春寒 上次你叫我夫君很好听
“且看贺兰昱是偷,还是光明正大的过来吧。”
玉初摸了摸柳澄波的脸。
“不管用哪种方式,他都不会得逞了。”
随后玉初又叮嘱了柳澄波要尽量拖延,等到刘元浩过来,等不到刘元浩,他也会为她解围,这一回她要扮的贞烈一些,所以可能会有危险。
柳澄波点了点头。
“他来的时机我会推动,到时会有人通知你。”
“好。”
柳澄波其实是怕贺兰昱的,不过这怕只有一点点,她信玉初。
自从柳澄波服毒自尽后,刘元浩一直都没碰她,一是担心她的身子,二是他太累。
贺兰昱每日都派他追讨流寇,还要监视北地各处的动静,晚上他还能回来,已是不容易。
刘元浩虽没有怨言,却也很清楚,某些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去做,贺兰昱在故意支使他。
他越发担心柳澄波的安全,经常回来后就抱着她说万一将军来了,他赶不回来,她也不要反抗,更不要寻死,总有一天。
柳澄波含泪答应,也一样叮嘱刘元浩随时小心,怕因为她的关系,将军会对他不利。
“要是没有办法,你……你就把我送给将军……我们……来生再续……”
说到后面,柳澄波已经泣不成声,刘元浩又心疼又愤怒,他无能啊!
说来也巧,又到了叁月叁那天,贺兰昱来了。
他光明正大的来的,说是为了看望他的救命恩人。
柳澄波都“中毒”快半个月了,现在才来看望,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来给柳澄波送消息的竟然是刘元浩手下的那个老兵油子盖末。
盖末说已经有人通知刘副将,让柳澄波尽力拖延。
怎么拖延呢?
柳澄波让人在院子里架大锅烧水。
怀朔不比洛阳,即便到了叁月依然冷嗖嗖的,若下河洗浴,可要冻个半死。
而且怀朔城里根本没有河,只有井。
贺兰昱过来时,就见柳澄波在院子里指挥着刘元浩安排的几个护卫,洗刷一个大浴桶。
众人见贺兰昱来了,忙朝他行礼。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今日是上巳节,在中原,这一天都要入东流水,洗去一年污秽,怀朔没有河流,便只能烧些水,应个景了。”
柳澄波已经不再戴面具,穿着简单的女装,头饰也一样素淡,却越发显出她本色,靡丽与天真天衣无缝的融合在了一起。
贺兰昱就这么盯住柳澄波看着,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
“外面风大,你身子刚恢复,还是到屋里歇歇吧。”
柳澄波低头朝贺兰昱又行一礼。
“多谢将军关心,这两日太阳好,正适合多走动走动。”
说罢,柳澄波让人把刷好的浴桶抬屋子里去。
贺兰昱这才注意到,刚刚好像在说洗浴。
“上巳节?”
“是的将军,等他们烧好水了,就可以开始了。”
贺兰昱勾了一下嘴角,那浴桶够大,放两个人确实不是问题。
悄悄的走近了柳澄波,贺兰昱突然凑到了她耳边。
“上次你叫我夫君很好听,今日我还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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