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骑士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尽长
一个禁忌的名字,逐渐在人群中传播开来——邪眼魔王巴罗尔。
托德看向船体下方那只巨大的眼珠,耳边听着水手们反复提起的那个名字,对着芮契尔问道:巴罗尔究竟是什么?!
芮契尔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她的牙齿在打颤:邪眼魔王巴罗尔是北境蛮国的神话中,那位深海巨人族弗莫尔的国王,传闻他能使用魔眼杀掉任何生灵!
这不合常理!为什么会在这里遇上神话中的神祇?!托德摇着头问道。
魔眼似乎是感觉到了水面上的动静,转动眼球,将视线投向了黑珍珠号。
天啊!它看向我们了!
我们都会死!
阿依莎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手下们命令道:升起风帆!全速前进!尽快离开这片水域!
指令下达时已经太晚,数根巨大的触须从海底伸了出来,死死的缠住黑珍珠号。本来经历过暴风雨侵袭的船体,在触须巨大的力量面前,木板崩裂,发出了临死前的悲鸣。
该死的!砍断这些恶心的玩意儿!阿依莎抽出短剑,刺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根触须,殊不料此举彻底惹恼了魔眼。
更多的触须从黑水中伸了出来,它们扯住了铁锚,卷走了船员,甲板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雪上加霜的是,暴风雨逐渐侵袭到这片海域,本来平静的一切重新被狂风骤雨巨浪和闪电所占据。
眼下这种形势,再也不是隐藏实力的时候,托德使用金属皮肤疾速力量强化和衰弱的异能,芮契尔则用上意念力,合力攻击这些巨型触手。
然而,一根触手被打退,又一根触手从海里升起。
船上的水手们,有的人萌生出弃船的念头,抱住一片木头或是一个木桶,跳入大海,奋力向前游去,却被海面下的触手卷住身体,瞬间就没有了身影。
芮契尔看向托德,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托德却依然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他观察着周遭一切可能成为生机的事物。当他发现飓风吹在张开的船帆上,将整艘船吹得逐渐倾斜时,眼前一亮,拉住芮契尔跑到桅杆的下方。
一把抓住风雨中四处乱甩的桅杆缆绳,找出两根,分别拴在芮契尔和自己的腰上。接着,他后退几步,重重撞在桅杆之上。
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桅杆,在异能力量的冲击下,底座已经出现一些裂缝,杆体也有了些许的倾斜。
看出托德计划的阿依莎,跳下舵盘台,躲开四处攻击的触手,抓住一根缆绳,也拴在了自己的身上。
估算了距离和力度,托德又后退了几步,再一次撞在桅杆之上。
杆体的底座应声而断,整根桅杆从船体分离了下来。
托德大吼一声,力量强化的异能最大化启动,双臂抓住坠落的桅杆,举了起来。
一阵飓风刮在船帆之上,好似放风筝一般,将桅杆连带着三人吹到了半空之中。
看了一眼脚下那艘逐渐被触手拖入海底的黑珍珠号,托德闭上了眼睛,身体在风暴中越行越远。
第235章 时代的声音(上)
从昨天到现在,陛下好像整整一天没有举行会议了。应邀参加官员任职晚宴的坎伯兰,抿了一口杯中之酒,皱着眉头对埃摩森说道:呸,这酒的味道就像是泔水!
埃摩森一边翻阅着官员名录,一边调侃道:陛下或许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在饮食方面,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般挑剔过,讨伐蛮国氏族的时候,混杂着泥土的雨水,你不也照样喝的很开心吗?
坎伯兰将酒杯放下,望着远处舞台上卖力表演着俄尔托东征记的演员们,摇头说道:看看这拙劣的演技,再看看这些花里胡哨的服装,更别提那些莫名其妙的配乐!这些家伙的表演,就连战争史诗万分之一的悲壮,都没有表现出来。你不知道,前几天,我看的那段关于萨缪拉攻城的历史,那场面那气氛,还有那音乐,简直就是
埃摩森打断了老友的话:你没有办法指望一帮演员,表演出真实的历史。再说了,过去的你对于这种娱乐活动,可从来没有在意过。
坎伯兰叹口气,摊手说道:俗话说的没错,好日子总会让人懈怠。更何况,已经喝惯了天国的酒水,看多了历史的真实,再让我接触这些,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埃摩森合上手中的书册:换个话题吧,关于过去我们讨论过的天国,你现在怎么看?
你该不会又想,质疑天国的存在吧?!坎伯兰脸色通红,吹起了胡子:看看里面的那些事物——能够重现历史的镜像,揭示命运的画面,还有那无数根本不知道作用的机器。你有在圣经上,看过类似的东西吗?!
我并不是质疑天国的存在,我只是在帮你理清陛下和天父的关系。埃摩森用手指了指老骑士胸前的十字架: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天国中出现的事物,在任意一本教会经书上,都未有只言片语提起过。从逻辑的角度上来看,天国里的一切,完全不可能是捏造或者想象必定是真实存在的,所以
看着老骑士还是一脸迷糊的样子,埃摩森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就出现了一个矛盾的地方,人们认为圣子是天父的使徒,但这位使徒带来的东西,却与天父教会和至正教会的东西格格不入,完全看不到什么联系。甚至,这些事物远比经书上,那些大而化之的愿景,要来的更加真实和可靠
坎伯兰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
好好想想吧,想想我们的陛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埃摩森留下陷入胡思乱想的老骑士,看向戏剧舞台,小啜一口红酒,随即又吐到了地上:你说的没错,这酒真他娘的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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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西城工匠公会,艾登柯姆的隐秘工坊。
老艾登拿起刚刚仿造好的一把火枪,拎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苦着脸说道:这玩意的重量,简直快赶上打铁的榔头了。
有学徒提议道:老师,不如现在试一试?
老艾登点点头,一边回想着托德的嘱咐,一边说道:带上实验的器材,注意密封仓,还有射击的时候,采用远程点火,所有人不允许站在旁边!
找到一处偏僻的城郊,老艾登指挥学徒们开始试枪的准备工作。
火枪被固定在了木架上,对准了十米开外的一块木靶。
一名助手,提着一根15米长的木杆,杆头上绑着一片燃烧的火棉,小心翼翼伸向火枪的打火口。
老艾登带着其他人,蹲在一处土丘的后方,伸着脑袋看向前面的动静。
轰!
火药炸裂的声音,震耳欲聋。
硝烟过后,老艾登急忙跑到试验场,仔细查看一番,试验的结果让他的心凉了大半截。
强大的后座力把火枪,从木架上震飞到了地面,有一些火药被引燃从后膛喷洒出来,烧灼了木头和草地。
而作为攻击目标的木靶,却完好无损,出膛的铅弹,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老艾登一脸苦闷的揪着自己的胡子,脑中已经完全能够想象这种武器,上了战场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一名枪手举起这把火枪,对准十米开外的一名敌人。
火种点燃火药,一声巨响之后,枪手和敌人同时倒地。
火枪巨大的后座力,造成了使用者的手臂脱臼甚至骨折,向后溅射的火药灼伤了他的皮肤甚至是眼睛。
而至于敌人那一边,被这巨大的声音和弥漫的硝烟吓倒在地,乱摸自己身体一番,并确认毫发无伤后,很快就会恼羞成怒的继续攻击。
看着助手,将那把用布包着略微有些变形的手枪,捧到自己眼前,老艾登用手摸着额头,无奈的摇头道: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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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西城,莉莉埃尔服装店。
这是一家从成立至今,不过才三个多月的新店,但它的知名度放在整个月溪平原上,已然是首屈一指的招牌。
一驾装饰考究,样式古朴的四轮马车停在了服装店的门前。
驾驶座上走下一位身穿管家礼服的老年男子,他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马车的门口,打开门板朝里面轻轻说道:夏洛蒂伯爵夫人,我们到了。
一只真丝白色手套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管家连忙弯下腰,将眼睛看向地面,用手搀扶着马车里的乘客,来到了大街上。
一位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贵族女子,身后跟着她的侍女。前者将手中的折扇慢慢打开,掩住下半边的面容,眼角蕴含着笑意,一边看向头顶的招牌,一边低声道:就是这里了。
推开华彩绚丽的转轴门,首先映入客人眼前的是一个宽阔的前厅,厅内挤满了慕名而来的艺术家和鉴赏家,他们到这里来的目的,明显不是购买服装,而是墙壁和陈列柜中挂着的那些画作。
夏洛蒂看向摆放在门口的一副人物肖像图,有些惊讶的驻足不前,这幅画无论是色彩构图还是技法,都与当今世上的绘画流派,完全不一样。
用折扇虚掩着小嘴,夏洛蒂朝管家问道:这里是服装店没错吧?
后者有些不确定的回复:应该是吧。
越向里看,夏洛蒂越是吃惊:这里的画作难不成都是赝品?
恐怕不是,我在收藏家和交易所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作品。管家一边观赏着画作,一边用着略带几分沉醉的语气说道:这里都是真品,而且应该都出自大师之手!
夏洛蒂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这里收集了诸多大师的未面世之作?!
管家先点头,又摇头:这里的作品的确是出自大师手笔,但有些奇怪,这里面的一些绘画风格和技艺,从来没有人尝试过
眼见前厅的人越来越多,伯爵夫人带着她的管家和侍女,继续向前走去。让她意外的是,通往下一个大厅的入口处,把守着几名保镖和一名仆女。
仆女朝着夏洛蒂一行,先是恭敬的行了一个日安礼,接着微笑说道:尊敬的客人,您好。后面的房间只有女士才能进入,男宾请在门外等候片刻。
哈!只有女人可以进!这可真有意思!夏洛蒂笑着用折扇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带着侍女穿过了门廊,走进一个比前厅宽广数倍的大殿。
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传统服装店的概念。一列又一列的衣服鞋帽皮包按照款式尺码颜色挂在不同的吊橱里,装饰精美的铜镜摆放在四处,供客人们试装使用。
夏洛蒂朝四周看了看,每一类产品的柜台前,站着一名负责接待的仆女。女性客人们三五成群,将整个大殿挤得满满当当,她们穿梭于各自感兴趣的柜台前问价比对。从服饰和样貌来看,有些女子来自东方的圣城,有些女子身穿南方帝国的长袍,还有些女子,看那高大的身材和深邃的五官,明显是来自于北岛或是蛮国。
伯爵夫人的侍女,被眼前汹涌的人潮吓了一跳,自言自语道:这里差不多有五百人吧
夏洛蒂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笑着招手喊道:凯茜!凯茜!我在这里!
第236章 时代的声音(下)
等候在服装店后间的休息室里,兴趣盎然的夏洛蒂看向墙壁上的油画,她的侍女则将注意力放在墙角堆放的服装样品上。
凯茜端来了两杯果茶,弯腰说道:伯爵夫人,非常抱歉,我的主人正在处理一些事务,稍后就会过来。
夏洛蒂摆了摆手,示意凯茜不用在意。
看着对方急匆匆去忙手头的事情,夏洛蒂从休息室的书柜里,拿出了一本设计草图册,朝着房间里一个怪模怪样的沙发上坐了下去。
刚坐下去的时候,真皮沙发柔软而又具有弹性的材料,吓了伯爵夫人一跳,她整个人立即跳了起来,回身摸了摸沙发,仔细研究了一番。
很快,夏洛蒂就深深沉迷于这种舒适的感觉,完全无法自拔。
懒洋洋的打开设计图看了又看,除了那些新潮让人眼前一亮的服饰概念图,最让夏洛蒂感兴趣的是几张奇怪的素描。
一张是在巨大的房间里,有着许多显示着画面的方形盒子,一堆闪烁光芒的圆形水晶片,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奇特机器。
第二张是在一个水晶苍穹的下面,五层开放式的楼层由楼梯连接,每层楼分布着无数相连起来的小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一个柜台,售卖着不同种的物品。
将两张图纸分别翻到背面,前者写着创世之间,后者写着商业之城。
就在夏洛蒂还在猜测,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玛丽推开门走了进来。
伯爵夫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路小跑将后者拥入了怀中:玛丽!能看到你太好了!在听说银环王国出事,收到你的信件之前,我一直在担心着你的安危!
面对夏洛蒂的热情,玛丽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一边安慰对方,一边先坐下来。
夏洛蒂听着门外那些女人为了价格和款式,争吵不休的声音,笑着对玛丽说道:从成为你的王宫礼仪指导老师的那一天起,你总是有办法能让我吃惊。
玛丽看上去有些劳累,眼睛周围有着淡淡的眼圈,说话也有些中气不足:夏洛蒂夫人,请原谅我在上上个月才联系您。
你看上去就像一整天都没睡觉的样子,忙着开店的确是好事,不过忘记睡眠可是女人的大敌!
玛丽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严肃的夏洛蒂夫人,对方在美容礼仪和服饰方面的执着,简直可以用固执两个字来形容,但又有谁能够想到,眼前这位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的贵族女子,实际上已经年近四十了呢?
最近几天晚上,我是有一些失眠,不过和开店没有太大关系,而且今天早上也没喝成咖啡玛丽的声音越来越低。
夏洛蒂向前坐了一些,问道:咖啡?
啊,不,没什么。玛丽从草图中抽出几张,放到了夏洛蒂的面前:老师,除了上次给您寄去的设计图,我最近又设计了几套夏服,添加了一些毕兰茨和哥特元素,您看一下。
粗粗看了几眼图纸,夏洛蒂将视线重新放回到玛丽的脸上,话音中有着温软和无奈:银环的舞台已经落幕了。
玛丽的手一僵。
过去的那些往事,早已消逝在了烟云中。夏洛蒂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你的丈夫,那位曾经的王,也一样。
玛丽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上帝拔下男人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女人,就是让我们时刻记住自己的归宿。夏洛蒂看着对方落寞的神情,轻叹一声:女人,终究还是应该在这万苦的世界里,找到一个男子相互依偎相互扶持,走完命运设下的试炼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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