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抱错的那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竹青菜
“还敢甩锅?!”
一律气急,抬手就是一巴掌,罩着江鱼脑门拍下去,直接给脑门拍凹进去个坑,“他能威胁了你?”
或许是真能威胁到,但应该很快就挣脱了。
不仅挣脱了,还转身就把江先生杀了。
毕竟江先生死了这事,可是江鱼亲口承认的。
估计连魂魄都被江鱼给吞噬掉了,连转世投胎都不可能。
想控制一个鬼王,哪有那么容易的?
能够成为鬼王的前提,就是意志力坚定,不会轻易被人影响控制。
而且控鬼流的人,这些年来被他师父跟萝卜丝联手追杀,追根究底,抽丝剥茧,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人全部找出来摁死。
两位都是玄学界颇负盛名的玄学大师,影响力忒大,在他们三十年如一日锲而不舍的追杀下,稍微有些姓名的控鬼流派都活不下去。
就算隐姓埋名,但凡是露出点蛛丝马迹,都会被他们揪出来弄死。
江先生之所以没被揪出来,一方面是隐藏得够深,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他实力不够。
估计都没有接受控鬼流的正统传承,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关于控鬼的只言片语。
若是心思不那么深,没想直接控制个鬼王,而是选择制造出个实力稍弱的恶鬼,恐怕也就成功了。
可是鬼王跟厉鬼中间,是“凶”跟“大凶”级的区别。
要知道,万千厉鬼也可能出不了一个鬼王。
人心不足蛇吞象,结果就是被反噬的下场。
他刚在别墅里见到江鱼,就知道江鱼并没有被控制,神智清醒着呢,还琢磨着要上靳凤羽的身。
想到这个,他就烦躁的“啧”了声,狠狠的踹了江鱼两脚,“当我眼瞎呢,就敢打靳凤羽的注意?!”
江鱼被他踹的疼,气若游丝的□□着,“疼。”
“疼你大爷。”
一律继续再踹了两脚,伸手把他拎了起来,团吧团吧捏成个黑糯米团子。
跑到楼下从自己包里摸出来个黄铜香炉,摆放好香炉,先把江鱼扔了进去,再点了三柱桃木香,插进黄铜香炉里面。
等忙完这些,才拎着我香炉跟包上楼。
江鱼被镇在香炉里,随着桃木香轻轻飘扬,声音微弱的哀求着,“哥哥,我难受,你放我出来吧好不好,我以后都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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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黄铜香炉本就是个宝贝,跟点燃的桃木香相呼应着,形成张无处不在的密网,桎梏住里面的邪物。
跟直接被他揍比起来,镇在香炉里就是温水煮青蛙,随时都是难受的。
但凡进去就很难出来,时限都是按几十年算的。
一律屈指在香炉壁上轻弹,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冷笑道,“你还想出来?!等几十年后我死了再说吧。”
“哥哥、哥哥,你就放我出去吧。”
香炉里江鱼仍在哀求,他直接假装没听到,拎着香炉上楼。
鬼王被镇压后,鬼蜮自然就消散了。
等黑雾散尽以后,光线逐渐恢复正常,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
一律站在楼梯口处,看着二楼的满地狼藉,略微愣了愣,随即便大惊失色,“靳凤羽,你在哪儿?”
刚别墅周围被浓的黑雾环绕,就算想看也看不到,加上他要跟江鱼打架,不能掉以轻心,没注意到别墅居然被损毁的这么严重。
靳家别墅是欧式小三层,他们动手的地方在二楼卧室里,阴气跟佛光互相绞杀,被波及到的范围特别广,整个别墅二楼以上都被掀掉了。
露出里面砂石钢筋,断壁残换,地上的家具大多被搅碎成片,就跟经历过山崩海啸似的,乱起八糟的堆成垃圾山,丝毫看不出来房间的本来面目。
卧室里自然也是一样,刚靳凤羽躺着的地方,被道从左边侧倒的墙壁压过去,压得踏踏实实,连丝毫缝隙都没有留。
连床的影子都没有,更别提躺在床上的人了。
一律就顿时急了,心惊胆战的喊了声,“靳凤羽!?”
他赶紧把手里香炉扔下,手忙脚乱的跑过去扒墙,“哥,你别吓我啊,在哪呢,你赶紧吭一声。”
没人吭声,被夷为废墟别墅里安静极了。
跟被鬼蜮笼罩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他心脏“咚咚咚”狂跳着的声响,再没其他声音。
一律心中焦急,直接伸手就去扒墙,他力气不小,但墙的重量也不轻,双手扣着断裂处怎么用力,也抬不起断墙。
心里焦急万分,就怕靳凤羽被压在墙下。
靳凤羽要是死了,他怕是要走他师父的后路,跟地府抢人。
手指扣着墙的断面不断施力,咬紧牙齿的力量过大,嘴里隐隐能闻到血腥味。
他没在意,就感觉心脏一阵悸动,后背像是被铁梳子刮过般,浑身难受的厉害,边掰着断墙边低声吼着,“靳凤羽,你能不能吭下声,在不在你倒是说话啊。”
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是不是还活着。
你说话啊!我胆子可小了,不经吓的。
靳凤羽!
他专心致志的掰着断墙,在堆叠成山的垃圾堆里翻找着,没注意自己手掌已经被割出深刻的伤痕,血液跟流水似的,“滴答滴答”的不断往下落。
心里是既害怕又担忧,冷汗顺着额角大颗大颗的滚落,就跟要和血液比谁流得快似的。
地上很快被冷汗跟血迹氤湿大片,他却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眼里除了搬墙找靳凤羽,再没有其他的事情。
到最后,搬断墙的动作变得机械僵硬,仿佛是个不会累,不会疼的木头傀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声微弱的“一律。”
靳凤羽被卡在断墙跟床铺中间,腿被牢牢地压着,刚刚从短暂的晕眩中醒过来,从缝隙中看到他的动作,低声安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听到靳凤羽的声音,一律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无边无际的疲倦突然涌上来,令他筋疲力尽,再无法移动分毫。
在断墙旁躺下,看着靳凤羽,“你腿是不是被压住了?”
靳凤羽低声笑着,“没事,下面有床做缓冲,压着也不疼,没有受伤。”
“是么,那就还好。”
一律靠在断墙上,神情疲惫,身体更是疲累的没边了,勉强能撑着眼皮,不立马睡过去。
佛祖虚影,不是那么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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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虚影挥手拍散江鱼的那一下,消耗掉了他从小到大、念经积攒出来、足有半尺厚的功德金光。
威力异常强劲,后遗症也想当明显。
直接抽空了他所有的体力,这会看到靳凤羽安全,他卸了心里的那口气,真是连手指都动不了。
虚弱的趴在断墙上,“我得先睡会,你坚持下等我师父他们过来。”
他故意跟江鱼拖延了很多时间,他师父应该已经应付完卢晚阳,很快会赶过来,拾这里的烂摊子。
靳凤羽躺在废墟里,看着他累的眼皮打架,忍不住心疼,温和的低声应道,“好。”
第63章见家长
一律跟江鱼打完架,累到脱力晕过去前,他以为他师父会赶来救他们。
事实证明,他着实低估他师父跟卢晚阳的缠绵程度。
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醒来,浑身酸痛,眼睛干涩,躺着酝酿许久,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眼前是道来回晃动的手掌虚影,他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听到杨医生问他,“一律,你是醒了么”
声音木木的,听着很是模糊。
他的思维更木,在脑袋里反应了数秒,才明白杨医生话里的含义,慢慢的动了下嘴唇,“嗯,是醒了。”
声音嘶哑到令他有些不适,喉咙干涩的厉害,他轻轻的皱了眉头,低声道,“渴。”
见他开口,杨医生略松了口气,问他,“你现在能直接喝水么?”
一律点点头,哑着声音,“能。”
嗓子过分干哑,声带被摩擦的生疼,就像是喉咙里被塞了刀片,他隐隐还能感觉到出血的甜腥。
他知道这是干渴太久的症状,现在逞强开口的话,很可能会伤到喉咙。
干脆不再说话了,闭着嘴等水喝。
杨医生转身去给他倒水喝,他仰躺在床上,小幅度的侧头打量周围的环境,是间宽敞明亮的病房。
窗户很大,采光忒好。
阳光被窗户上的玻璃过滤掉了炙热,落到他脸上的光线,显得格外的温柔明媚,令人心生愉悦。
杨医生端水回来,就看到他盯着窗户出神。
白若琉璃的肤色反着光照,跟灿烂的阳光交相辉映,比最好的珠宝都璀璨夺目,令人的移不开眼去。
端着水杯过来,杨医生有那么瞬间怔愣。
对一律不是女孩这件事,在心里面突兀而奇异的升腾起股惋惜的情绪来。
要是一律或者靳先生,有谁是个女孩,那他两以后生个孩子,不论男女,容貌肯定都是盛极。
光是想想,都知道那必定是个单容貌,就让全世界都瞩目的孩子。
就更别提身家财富这些,任谁见了估计的都会想把他(她)宠上天去,成为名副其实的小王子小公主。
但也只是想想了,如今这两人凑成一对,估计是都不会有孩子了。
啧,想想还真是可惜了。
惋惜的念头一闪而逝,他端着水走过去,先把水杯放下,将病床头稍微摇高些,慢慢的喂一律喝水。
接连喝了大半杯水,一律觉得嗓子没那么干涩,嗓子还是隐隐发疼,但有水的滋润并不会被伤到。
轻轻的抿了嘴唇,低声问他,“凤羽哥哥呢?”
杨医生把剩下的半杯水喂他喝掉,抬手推了推眼镜,神色肃然,“在隔壁房间里休息,你这次晕倒可把他吓惨了,你知道吗?”
一律皱着眉,“我晕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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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杨医生放好水杯,拉着他的手腕检查,“从送到医院后就没醒过,各种生命迹象都降到最低,就只能挂着盐水跟葡萄糖维持着。
刚开始的时候,你的大脑活动频率,大致跟植物人齐平了,说实话,我都已经做好你醒不过来的心里准备了,从来没看到过靳先生那么焦急的样子。”
想起他们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靳先生双腿都被墙压断,浑身都是血呼呼,伤口还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杨医生给清理的伤口,眉头皱的死紧,脸色难看的问靳先生要不要用点药。
以靳先生腿上伤口的大面积,他是建议全身麻醉的,进入深度睡眠,睡醒来的伤口就清洗处理完了。
偏偏靳先生全程盯着躺在身边、陷入昏睡的一律,就跟感觉不到腿上伤口疼似的,开口便先问一律的情况。
一律看上去,倒是跟睡着了差不多。
呼吸均匀平稳,面色也没甚么异常。
就是把人从地上抱到车上、再送到医院里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把人弄醒,靳凤羽就特别担心。
顾不着自己的伤势,盯着医生先给他检查。
结果等医生赶紧检查完,得出个情况严重的结论来,给靳凤羽急得,差点不顾腿伤从床上蹦起来。
还是杨医生大着胆子,将人摁到病床上.
顶着靳凤羽的黑脸,劝他赶紧治好腿上的伤,得一律突然醒过来,看到会担心。
好歹劝着把伤口处理好,再想劝人去休息却是不行了,最好的单人病房不住,非得住个二人间,不把人放在旁看着就不放心。
往病床上躺着,专心致志的盯着人看。
生怕自己一眨眼,旁边床上躺着的人就不见了。
一律晕了七天,靳先生就旁边的守了六天半。
他本身伤得就重,这么长时间不眠不休,加上担心一律的伤势,心情沉闷,腿上的伤口总不见好转。
表面看着就跟没事人似的,连眉头都不带皱的。
杨医生原本以为他就伤口没好,其他没事呢,结果熬到后面就头重脚轻,突然就在床上仰倒过去,支撑不住要晕倒。
晕前还不放心,非得让杨医生把他弄到隔壁去,得一律醒过来看到他的伤势担心。
啧,黏黏糊糊的,简直为难他这个单身的医生。
看一律醒过来就跟常人无异,神不错,面色也挺好,杨医生便斟酌着把情况说了,“你也不用担心,他就是忧心你的情况。
你这会醒过来,他也就能放心养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一律皱紧眉头,“怎么会如此?我就是动用佛祖虚影的时候力气耗尽,加上有些许阴气入体,我从小在寺里跟着佛祖念经,不惧阴气。
再怎么严重的情况,最多躺上七天也就好了,着实没甚可担心的呀。”
杨医生愣了愣,“我们不知道这回事啊。”
一律往四周看看,沉着脸问杨医生,“你们没见着我师父?”
从4号楼走的时候,跟他师父说清楚了去处。
正因为知道他师父会过来善后,才敢驱动佛祖虚影,耗尽体力后,放任自己晕的那么干脆利索。
他十岁的时候,帮萝卜丝处理凶煞,不经意间引动过佛祖虚影。
也是晕了七天七夜,才慢慢醒过来。
跟江鱼打完架后,他实在是没力气开口了,加上他师父清楚他晕过去的缘由,也就没跟靳凤羽说,不要太过担心。
结果他在床上躺了七天,他师父还没出现?!
杨医生摇了摇头,“没有见到。”
一律黑着脸,咬牙切齿,“我知道了。”
瞬间有了想欺师灭祖,把他师父摁着打一顿的念头!
等着吧,这事没完,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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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喝完杯子里水,他坐起来在床上活动着手脚。
虽然在床上躺了七天,但医院有专人帮着放松肌肉,四肢只是略微有些酸软,并不怎么严重。
在床上活动了会,就勉强能够站起来,他慢吞吞的下了床,扶着墙往旁边病房里走。
门没关,他直接就走了进去。
靳凤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比之前瘦了好多,脸色苍白如纸,神色也憔悴的很。
眼底有浓厚的青色,皮肤都没了往日的光泽。
眼睛紧紧闭着,本来都已经累极了,却仍旧睡得不怎么踏实,眉头紧皱着,淡色的嘴唇轻轻蠕动,低声念叨着甚么。
一律低下头去,听到靳凤羽的在低声唤他,“一律,别走。”
情真意切,带着说不出的恐慌。
他轻轻的抿着嘴唇,“我不会走的,凤羽哥哥。”
都没有以前好看了,如同明珠蒙尘、白鹤折翅,失了最令人心动的部分。
一律暗暗想着,心里却抑制不住的疼起来。
像是被绣花针扎着,在他心底绣了大副图画,执针的人穿针引线,动作利索的来回拉扯着,在他心口扎出密密麻麻的疼。
他慢吞吞的挪过去,坐到床边,伸手在被子里握紧靳凤羽的手,声音低低的,“对不起,凤羽哥哥。”
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我该早点告诉你的,让你不用担心的。
鼻子一阵阵的泛着酸,忍不住想哭,眼眶迅速变得湿润模糊。
他忍了忍,没忍住眼泪往下滚落,干脆翻身到床上,抱着靳凤羽哭的特别伤心,“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可不能生我的气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人在他背上拍了拍,头顶响起靳凤羽温和悦耳的声音,“一律。”
一律浑身僵住,在雪白的被子上蹭了蹭,把脸上的眼泪都蹭干净了,才从被子里抬起头,“凤羽哥哥。”
靳凤羽摸了摸他的头,“别哭。”
他梗着脖子不承认,“我没哭。”
靳凤羽看着他红红的眼睛,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弯着眼睛笑了笑,“好,我没事的,伤口也不疼,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一律点了点头,“嗯。”
他们在医院里待了十天,临出院的时候,他师父总算赶了过来,看到靳凤羽就想唠叨两句。
毕竟这小子,可是拱了他们寺里最好的白菜!
勾得一律还俗,也就罢了。
居然连闭口禅都不修了!要知道一律可是近百年来,最接近闭口禅大成的和尚!居然说不修就不修了!?
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心痛至极。
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崽,就那么被人给拱走了,难不成还不许他发发牢骚么。
结果他脸还没黑,一律就先沉了脸,“你这么多天去哪里了?”
他就心虚的很,没法黑脸了,尽量表现得跟没事人似的,“呃,我在4号楼驱邪,那宅子里的情况很是凶险,不能再那么放任下去,怕会出事。”
一律冷笑,“你忙的很呐,忙到连让赵然回来,看看我这边甚么情况,顺便报个信的时间都没有?”
圆悟尴尬的抓抓脑袋,“……那也不是,我忘了。”
他徒弟的实力,他能不知道么?对付个刚成型的鬼王,完全是手到擒来,根本不需要他可以关心。
至于靳凤羽会担心,他是真没顾及到。
看着坐在轮椅上,还没养回来的靳凤羽,圆悟难得的有些愧疚,想找麻烦的念头瞬间被打消了。
算了算了,他也懒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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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律是个主意大的,让两个小辈爱咋滴咋滴吧。
第64章尘归尘
靳凤羽腿伤彻底痊愈后,说要请他师父吃饭,想正式跟他师父见个面,问他他师父喜欢吃甚么。
一律觉得没必要,在医院的时候已经见过。
虽然没明说,他还是看得出来,他师父不怎么喜欢靳凤羽。
……仇是从当年靳凤羽带着他大逃亡,他不小心替靳凤羽挡了一枪,伤得很重后就彻底结下了。
他师父是个小心眼,一直记仇记到现在。
加上他擅自还俗、突然就不修闭口禅的事儿,他师父舍不得怪他,就把仇记到靳凤羽的身上了。
新仇旧恨的加到一处,他师父能满意靳凤羽就才怪呢。
真要请他师父吃饭,他怕他师父的臭脾气上来,弄得场面很不好看,他还不知道帮谁不帮谁的好。
一边是长辈,一边是心上人。
好像帮谁都不对,不帮就更不对。
靳凤羽摸摸他的头发,低声安慰道,“放心吧,不会让你难做的,师父是你的长辈,以后咱们要孝顺他老人家的,我总不能一直不跟他见面吧。”
“当然可以啊。”
一律特理直气壮,“他是我师父,有我孝顺他就好啦,他要是给你脸色看,你以后都不用见他的。”
决定不修闭口禅的是他,决定还俗的人还是他。
他师父要是生气,要打要骂都该由他受着,平白无故的牵连靳凤羽干啥。
也不是靳凤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要还俗的。
靳凤羽被他堵的没话说,稍微沉默片刻,才笑着摸摸他的头,“我想见见你师父。”
一律抓了抓脑袋,抬头看着靳凤羽,神情认真的询问,“真想见啊。”
见靳凤羽点头,一律也不想拦,略想了想,“那我问问他,看甚么时候有空,约出来吃个饭,师父他是吃素的哦。”
“嗯,你确定好时间,我来安排。”
“行吧。”
他给他师父打电话,问甚么时候有空见个面,他师父很高冷,直接说没空,等有空了再联系他。
一律就很纳闷,“上次你为了救大师伯,伤得不轻吧,这段时间不待在家里好好养伤,忙甚么呢。”
“我是在家里养伤啊。”
圆悟打着哈欠,声音里泛着困意,像是没睡醒似的,“我找人雕了阴沉木像,把你师伯留在身边养着,你有事没事的别来找我,小心身上的佛光伤着他。”
一律撇了撇嘴,自从有了大师伯,他在他师父心目中的位置,就只能拍第二了。
他轻轻的哼了声,有些不高兴,“我也不想去找你呀,是凤羽哥哥说想要见你一面,你要是没空就算了,对了,大师伯的情况怎么样了。”
隔着电话,看不见他师父的表情。
但他听着他师父沉默片刻,语气略显低沉,“等以后有时间再见吧。你大师伯的情况不怎么好,养了这么久还是气若游丝,风吹就散的样子,我昨天带他去拜访了鬼宿流派的人。”
说到这个,圆悟略微有些失望。
他带大师兄去找人帮忙,那人曾经受过他的恩惠,倒是没拒绝,只是在仔细看过大师兄的情况后摇了摇头,说帮不上他的忙。
大师兄的魂魄太过脆弱了,黏合残魂的力量还在逐渐消失,如今只是勉强维持个形状,随时都可能会散成碎片,随着有风吹过就跟着飘走。
因为魂魄太过脆弱,连跟人签订契约,借着宿主生气养魂都做不到,只能被困在木像里,四处汲取阴气,慢慢修复残破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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