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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收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玉师师
迷古必穷,果然是迷古必穷……
一次性看见成千上万件“国宝”是什么感觉,孔信总算见识到了,进门的一刹那,他都想趴跪下来,顶礼膜拜,比在故宫博物院里还虔诚。
能把这么多一眼假的东西搜罗到一起,得是多么有能耐有毅力的牛人啊!
温知君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很快就回去,孔信一个人在古董堆里待了三天,都没能把那五花八门的“国宝”鉴定完。
罗子庚无声无息地走进来,站在孔信背后,看他拿着显微镜在一个粉彩大罐上细细检查过,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脸上似乎有种十分复杂的失望一闪而过。
“这件是高仿,”罗子庚沉声道,“当初我爸收进来时,我就觉得不是真品。”
“确实不真,”孔信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罗子庚的肩上还别着“孝”字纹章,疲惫地坐在明代黄花梨玫瑰椅上,“孔哥,别看了,这一屋子货你一脚踢了吧。”
孔信被他的口气吓了一跳,心想这倒霉孩子忙晕了吧,这一屋子的宝贝就算是鱼龙混杂,粗算下来也得十几个亿,就算真要一脚踢,孔家也没那么厚的家底子,他一口吃不下。
“一直都没休息好吧,以后有什么打算?”孔信坐在他旁边,看着罗子庚下巴上冒出的青茬,一阵心疼,这孩子才十九岁啊。
罗子庚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抓住椅子扶手,缓缓舒出一口气,淡淡道,“砸锅卖铁,把银行的贷款堵上。”
“对,别灰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孔信拍拍他的肩膀,“你家这些货我看了,三六九等都有,我能帮你卖出去,不过短时间之内想见到钱恐怕没那么容易,你看怎么样?”
罗子庚点头,孔信是温知君的发小,不会亏待了他,自己父亲这些年捣腾回来多少赝品他是了解的,想要件件都卖出国宝的价,那根本不可能。
东西实在太杂乱了,孔信完全鉴定完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真假基本对半分,还有相当大一部分存疑。
温知君精神头好一点的时候就来陪他鉴定,不过孔信不敢让他劳神,这尊大佛实在太脆弱了,喝一口水都得咽半天,万一给他累出毛病,自己对不起老温家的列祖列宗。
“这个玉壶春瓶是正经的元代影青瓷,胎骨洁白,釉色润泽,质感如玉,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孔信让店里的伙计登记入库,转身坐在温知君对面,“你姨夫家一切都处理好了?”
温知君悠然地泡茶,“子庚那小子处理得不错,再加上我妈借给小姨一大笔钱,咂巴咂巴地把窟窿给填上了,不过往后都要过苦日子这是改变不了的。”
孔信回想起罗子庚坚定隐忍的样子,不由得心头柔和起来,“我觉得你那帅表弟挺不错的,他能扛过去。”
“你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就知道他不错了?你就这么相信他?”
孔信笑起来,他就是没来由地相信罗子庚,觉得他跟一般十九岁的小男孩不一样,但要叫他说出哪儿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只是有这样一个奇怪的感觉,看上去哪儿都一样,但潜意识里就觉得哪儿都不一样!
温知君看向他,“既然你相信他,那我拜托你一件事儿。”
“嗯?”孔信奸诈地笑眯了眼睛,压低声音,“拜托我做事,得给我等值的报酬哟。”
温知君凉凉地笑,“看上了我的什么东西,你只管过来拿好了。”
孔信冷哼一声,“算了吧。”
“你看你这人……”温知君不爽道,“什么人品呀!”
“我这人品再烂也就这样了,”孔信懒懒道,“不就是带带你那表弟吗?我知道他有心在古玩行里混饭吃,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让他只管来找我。”
罗氏公司破产了,纪凯还没来得及辞职就先失业,郁闷得直咬人,孔信找朋友上下打点,把他塞进梦寐以求的嘉华拍卖公司,跟着老拍卖师打打下手,积累经验。
穿上了嘉华的制服,把纪凯给美的呀,站在大穿衣镜前照来照去,就差扑上去舔自己的影子了,“哎,哥,你看我长得像拍卖师吗?”
孔信仰躺在大沙发上看着他,认真地说,“不像,我看你比较像小骚狐狸。”
“那我就骚给你看!”纪凯一转身,蹿到他旁边,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仰着灿烂的笑脸摇头摆尾,“哥,你对我真好,你是真心喜欢我不?”
“喜欢,我当然喜欢,”孔信话音未落,一把将他拎到沙发上,按倒开始扒衣服。





盛世收藏 第3节
两人兴致高涨,飞快地撕扯着滚成一团,纪凯含情带笑的叫声像小奶猫一样热情撩人。
孔信从背后抱住纪凯,摸索着捂住了他的嘴,压抑的呻吟从指缝溢出,让孔信越发血脉喷张,兴奋得满头大汗。
光裸的身体充满了蛊惑,劲瘦的细腰,弯曲的长腿……视线开始模糊,朦胧中变成一具年轻的身体,闪着泪光的双眼,呻吟时露出的俏皮虎牙……
人影虚虚实实地变幻,俊脸、虎牙、眉目如画……这不是罗子庚!
操!温知君!!!
孔信倏地惊醒,一把推开身下的人,后背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纪凯正叫得欢呢,冷不丁差点被从沙发上踹下去,吓了一跳,“孔哥?”
孔信仰脸,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背上的冷汗被空调一吹,凉飕飕地,让他忍不住心颤,意淫了罗子庚还没什么,毕竟那小子长得就是自己的天菜,可没想到最后居然意淫到了温知君的头上,太可怕了,看了二十多年的那张脸,简直比灭火器还管用。
纪凯纳闷地回过头来,扫一眼孔信的胯间,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他一直觉得孔信是青年才俊,年轻力胜着呢,怎么就……
难道真是岁月如飞刀,刀刀剁人鸟,孔信看着挺年轻,其实行走江湖近十年,这玩意儿早就磨损得要报废了?
、罗小帅被甩
关键时刻掉链子,孔信也很尴尬,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纪凯先反应过来,笑着爬到他身上,嗔怪,“我就这么没吸引力啊?”
孔信讪讪地笑了下,转脸摸着鸟痛不欲生:不长脸的破玩意儿,一刀剁了算了!
他是被刚才的幻想吓着了,也没有了继续的打算,两人洗澡之后躺在床上纯睡觉,孔信丢了个大面子,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脑中不停地浮现出那兄弟俩的样子,一样的帅气,一样的小虎牙,特别是罗子庚,小白杨般的身段儿,剑眉星目,英挺俊朗,帅得他有点扛不住。
“哥,你还没睡?”纪凯转过来,“想什么呐?”
“没什么,”孔信有些烦躁。
纪凯乖乖道,“哦。”
孔信眯着眼睛睡了一会儿,突然开始推他,“哎哎,你跟罗子庚是同学?”
“嗯?……嗯,一个学校,不同专业,”纪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倏地一下清醒了,“你问这个干吗?”
“我就问问。”
“哎呀,你是不是对他有企图?”纪凯一翻身,把他压到身下,娇蛮道,“哥,你是不是看上他长得好看了?我告诉你,他有女朋友,还特别漂亮会来事儿,你没戏的。”
“嘿!”孔信被他雷笑了,“小东西,我长得不好看?我不会来事儿?告诉你,我现在是对他没兴趣,如果我哪天对他有兴趣,他能逃得出我手掌心?”
纪凯嘿嘿地笑,“逃不出,没有人能逃出你手掌心。”
孔信逗弄着他的下巴,“你呢?”
“我更逃不出,”纪凯像小猫儿似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地撒娇,“哥,我没见过比你更帅更厉害的人。”
两句话就把孔信的毛给顺得滑溜溜的,其实他知道这话有多少真心多少水分,但是床上这点儿事,还要去计较什么真假,有意思吗?
自己拿钱养着纪凯,纪凯乖巧听话,真金白银你情我愿,两人各取所需各有所得,孔信觉得双方都舒坦了,这就够了。
就像罗子庚这样的美人,孔信作为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渣,背后意淫肯定是有的,真枪实弹肯定是怂的,毕竟是温知君的表弟,闹出事儿来实在不好交代。
将罗家的收藏全都出手,已经是三个月后,钱也打到了罗家的账上,比罗家那堆垃圾真正的价值只多不少,孔信总算功成身退,没把温知君拜托的事情办砸。
古玩行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孔信从罗家那批货里赚了不少佣金,带纪凯出去好好玩了几天,晚上送他回学校,出来的时候冷不丁就看到了罗子庚。
作为一百年名校,s大布局古雅曲径幽深,孔信将纪凯送到宿舍,回头就迷路了,沿着蜿蜒的校园小径绕了两圈,正想找个人问路,眼角一瞥,路灯下那个挺拔的身影了就猛地撞进了视网膜。
旁边还有个长发女孩,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女孩回头就是一巴掌,孔信脸皮一抽,隐隐地发疼,坐在车里都听到那脆生生的巴掌声了,心想这年头姑娘下手可真狠啊。
罗子庚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低头看着女孩,神情淡淡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没两句话,那女孩就甩手又是一巴掌,转身跑了。
孔信不由得将车停下,从后视镜里看到女孩跑着跑着就蹲下哭了,罗子庚还低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也没有去安慰她,昏黄的路灯光落在身上,映得他侧脸俊朗忧伤,美不胜收,孔大少无法遏制地色心大动。
目送那女孩跑远了,孔信放下车窗,探头,“罗子庚。”
“孔哥?”罗子庚吃了一惊,走过来。
孔信手肘搭在车窗上,叼着烟笑眯了一双桃花眼,“失恋啦?”
罗子庚:“……”
孔信更来精神,“被甩啦?”
罗子庚:“……”
孔信一摆头,“上车,哥来安慰你。”
罗子庚无语地看着他,“不用了,孔哥,不早了,你回去吧。”
“才九点,挺早的嘛,上车,”孔信看他没动,嘿地一声不爽了,“我还请不动你?”
罗子庚无奈,只好绕到车那边,坐上副驾驶,孔信俯身过去,给他系好安全带,罗子庚身上有股青春洋溢的味道,和自己这样的老油条不一样,和纪凯那样的小妖精也不一样,是一种正直青葱的气息,独属于他的。
孔信把人带到一间酒吧,两人坐在吧台喝酒,罗子庚苦笑道,“我好像每次落魄都会被你撞见。”
“缘分吧,”孔信捏着酒瓶的细长瓶颈,眯起眼睛观察他,三个月没见,这小子又帅了,从失怙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曾经那双惊艳他的双眼少了些天真,多了些沉稳,更加让人移不开眼去,他笑眯眯道,“刚才那姑娘是你女朋友?手劲儿挺大呀。”
罗子庚知道他在挤兑自己,自暴自弃道,“是啊,手劲儿挺大,我脸现在还疼着呢。”
“啧,”孔信捏着他的腮帮子摸了一把,“这么帅的脸她也真下得去手,哎,你们俩到底谁甩谁啊?”
罗子庚沉默片刻,“孔哥,看别人倒霉你挺开心吧?”
孔信哈哈大笑,他能不开心吗?专业被甩十余年,还不兴他从别人的痛苦中获得一点儿快乐?至少心理是平衡的,心情是愉悦的,哈哈哈也有人被甩哇咔咔咔那人被甩时比我还傻逼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孔信倏地吞了声音,只见罗子庚仰头喝酒,脖颈修长,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
他的眼睛微眯起来,胸口有了一丝难以言明的蠢蠢欲动。
“嗬……”喉间溢出一声低吟,罗子庚灌下整瓶酒,眼中有了愤慨,他木然地看着前方,“我跟她谈了两年……她……她……她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女孩了……”
孔信眨了眨眼睛,移开视线,其实罗子庚不跟他说,他也能猜出原因,罗氏破产了,别墅抵给银行了,跑车转手卖钱了,罗子庚从高富帅变成穷光蛋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头各自飞,更何况只是男女朋友呢。
拍拍他的肩膀,“别放在心上,感情不就是这样吗?她不要你了,咱再找个好的,你长得这么帅,还能少了女朋友?”
“我不是想找女朋友,只是……”罗子庚哑声,“人情冷暖……这几个月我算是尝透了……”
孔信了然,这小子本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却没想到突然有一天老爹撂了挑子,留下吓死人的债款让他清偿,想必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苦头,想了想,清了下嗓子,曼声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罗子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孔信干笑两声,酒瓶和他一碰,“别翻着俩傻眼睛看我了,我不擅长安慰人,但我的意思你明白。”
“嗯,”罗子庚苦笑一下,“我明白,哥,谢谢你。”
“谢什么呀,你是温知君的弟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孔信胡乱揉一把他的头发,“只要是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送了罗子庚回学校后,孔信到家已经十二点,叼着烟晃进门,看到父亲书房的灯还亮着,“咦,我爸还没睡?”
“小孟回来了,”保姆接过孔信的风衣,轻声道。
“哦,”孔信点头,把烟熄了,抬腿走向书房,看向那个坐在红木交椅中的青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傍晚,下飞机就过来了,”孟昕回头,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一趟去河南,收了几件东西,我看不准,拿来给孔伯伯掌眼。”
孔信看过去,见父亲正在灯下把玩一个玉握猪,凑过去,“哎哟这东西品相真俊,还有血沁,盘出来肯定漂亮。”
“你看看,”孔仰山随手将玉猪丢给孔信,一闻他身上的味道,皱起眉头,“又酗酒了?跟你说过多少次酗酒会影响判断力你为什么就是不往心里去?”
“您比那查醉驾的都严,我记着呢,就喝了一杯,还是啤的,”孔信撇撇嘴,接过玉猪摸了摸,放在鼻下一闻,脸色变了,“新坑?小孟,你从哪儿捣腾出来的?”
“洛阳,一窝土耗子盗了个汉墓,”小孟道,“刨出来老东西不少,我去晚了,只收到这个玉猪,知道奶奶喜欢高古玉,送来给她玩玩。”
孔仰山脸色不太好,土耗子就是盗墓贼的隐称,他们昼伏夜出,擅长打洞,故而得名,因此被盗出来的古董也被称为“老鼠货”。
“古墓是前人灵魂长住的地方,虽然不是你们直接去盗墓,可是没有买卖就没有破坏,”孔仰山不高兴道,“你们奶奶过寿,你画一幅锦灰堆,她就能喜欢,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孟昕无奈地和孔信交换个眼色,“我只是碰巧遇到,并没有上赶着去买,如果我不买,它就会被其他人买去。”
“我明白,”孔仰山严肃道,“看着你长大,我了解你的性格,古今阁交给你们两个人我很放心,但是小孟,原则是一道线,没有弹性,我希望你们以后做生意,都能牢牢记住自己的原则,新坑货,不能收。”
孔信和孟昕点头,“知道。”
从书房出来,孟昕塞给孔信一块朽木,“送你。”
“沉水香?”孔信抽着鼻子闻闻,眉开眼笑,抬臂搭着孟昕的肩膀,“兄弟,你这一趟可真是收获不少。”
孟昕无奈地被他揽着,淡淡道,“我运气好。”
“nonono,”孔信摇头,神神叨叨地竖起食指晃了晃,“这是你的天命,别看你闷不吭声,但人脉却比我还多,这是命中注定啊。”
孟昕摇摇头,定睛看着他,“你怎么瘦这么多?”
孔信抻个懒腰,“你跑到洛阳去游山玩水可舒坦了,我被温知君拉去为人民服务,都累出翔了。”
两人走上楼,孟昕看向他,“温知君?他拉你做什么?”
“他姨夫欠一屁股债,跳楼了,留下一屋子的垃圾,我花了三个月才给消化掉。”
“知君的身体怎么样?”
“想知道?你自己去看看他呀,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比你我都舒坦。”
孟昕站定脚,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黑白分明,“嗯?”
“他跟我姐一如既往地热恋着呢,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是超越科学的,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孔信打个哈欠,一头撞开房门,没骨头一般倒头歪进去,“小孟,晚安哈。”
孟昕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门口,看着眼前紧闭的木门,木然道,“晚安。”
、第一次约会
孟昕回来第二天就去了温家,带去一个从洛阳收的明朝宣德年间蛐蛐罐,温知君常年抱病在家,做不了别的事情,就爱玩虫儿,对罐子别有研究,孟昕这个蛐蛐罐通体施蓝釉,饰白花,绘龙凤纹,精美绝伦。
温知君捧着罐子笑出两颗虎牙,“正经的宣窑蛐蛐罐儿,极品!”
孔信懒洋洋地坐在桌边,“宣窑罐儿多的是青花,蓝釉实在是少见,小孟,我现在总算知道你在外面跑的这大半年都忙活什么了。”
“这样的极品,也就是小孟能收来,”温知君乐得见牙不见眼,摇头晃脑地掉书袋,“《清稗类钞》有着,‘明贮养蟋蟀之具,精细绝伦,故后人得宣窑蟋蟀盆者,视若奇珍’,这个蛐蛐罐既是少见的蓝釉,又是龙凤纹,肯定是宣德皇帝御用的罐子,哎哎,小孟,多少钱?”
孟昕淡淡地笑着,伸出六个手指,温知君点头,“值这个价,回头我让人把钱打到你们古今阁的账上。”
秋天暖和和的太阳一晒,孔信就犯困,半眯着眼睛对门外一比划,“知君,我见你们家的摆设好像变了,你可真有闲心。”
“我哪有那个精神?是我姨,罗家不是破产了嘛,房子都卖了,我妈就让小姨搬来住,她没事儿就整理房子。”
孔信一下子来精神,“那罗子庚也搬来了?”
“他没搬来,离学校太远,他住校呢,”温知君把玩着蛐蛐罐,倏地抬头看向他,“你这什么表情?”
孔信摸摸下巴,“你表弟挺帅的。”
温知君瞪他,刚要说话,孔信立马举起双手,“别教育我,我知道分寸,没打算动你表弟,明白?”




盛世收藏 第4节
“你要是敢动他,我就一刀捅死你!”温知君呲牙。
孔信哈哈大笑,“喂,要捅我得先把自己身体养好啊,就你现在这样儿,我洗干净脖子,你也割不断。”
温知君被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抽过去,孟昕忙给他抚平胸口,恨声,“孔信你早晚死在那张嘴上!”
“哎,知君你没事儿吧?”孔信底气不足,他和温知君从小玩到大,从来没想到温知君气性这么大,一句话而已,竟然气成这个样子,也慌了,忙去倒水,“哎哎哎,你喝口水,跟我这张贱嘴计较什么呢?乖……”
温知君又被他雷笑了,“你滚,别在这儿污染我家空气!”
“嘿!”孔信刚要反击,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顿时乐了,回头对那两人抛个媚眼,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喂?”
罗子庚:“孔哥,有空没?我这儿有个东西想请你掌眼。”
当然有!孔信想就凭小罗你那张英俊帅气的小脸,哥哥我没空也要挤出空来啊,但他现在还不打算露出丑恶的流氓嘴脸,于是故作犹豫地顿了几秒钟,“唔,今天不行,明早吧,八点钟,在我店里,怎么样?”
“行,”罗子庚痛快地答应,“上回说请你吃早饭也没吃成,明早补上!”
“哎,那我要去烩萃楼。”
罗子庚笑起来,“没问题。”
暖暖的笑声从手机中传出来,孔信突然觉得心里十分舒服,“那可说好了,你小子再放我鸽子,就跟你翻脸了。”
罗子庚跟身边所有人都不一样,孟昕、温知君、纪凯……各个都是洞察人间百态的人精,一颦一笑间脑子里能转过千百个算计,而罗子庚被保护得太好了,冷不丁一头撞进这光怪陆离的花花世界,无所适从的懵懂让孔信抓耳挠腮地心痒。
虽然不能把他拐上床去春风一度,但交个朋友意淫一下也是十分过瘾的。
为了烩萃楼的早饭,孔信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因为古玩街开市早,他再有约,也得去街上转一圈,没看到感兴趣的东西,就转头去了烩萃楼。
烩萃楼囊括金陵小吃之精华,手工精妙、用料考究、风味独特,孔信吃了二十六年都没吃够,抬腿迈进大堂,眯眼一扫,就看到罗子庚坐在靠窗的位置,披着一身晨光,那眉眼气质……绝了!
“孔老板!”服务员迎上来,熟络地笑道,“楼上包间?”
“不,”孔信笑得跟只卯足了劲儿准备偷腥的猫似的,对罗子庚那边一指,“有约。”
两人落座,孔信看都没看菜单,对服务员上下翻动嘴皮子,“鸭油酥饼、牛肉锅贴、雨花汤圆、五香豆、栗子饼、梅花糕、开洋干丝、蟹黄烧卖、桂花糖藕、鸡汁汤包,再来两碗桂花酒酿小元宵。”
“请您稍等,”服务员轻快地离开。
罗子庚给孔信倒茶,笑得开怀,“今天才知道,你是说相声的。”
孔信哈哈大笑,捏着杯子,“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江南小吃讲究吃小,影青的荷盏、甜白的瓷碟,嫩绿的雨花汤圆,金黄的鸭油酥饼,热热闹闹堆了一桌子。
孔信出门之前在镜子前照了好久,他身材正点,宽肩细腰,身上一件光华内敛的黑色衬衫,低头喝汤时,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那叫一个精致漂亮!
罗子庚抬头说笑间,目光冷不丁撞见,倏地心头一颤,酒酿尚未入口,心头已经微醺。
孔信笑问,“你没怎么来这儿吃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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