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收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玉师师
吃完饭孔敏缠着温知君去她房间看电影,王八贤歪在沙发上啃小黄瓜,不爽地看着他们同进同出的背影,嘬牙花子,“信乖乖,这病秧子真有这么大的魅力,连本王都比下去了?”
孔信还没来得及说话,孟昕先回了头,不悦地看向他,“你怎么说话的?”
“哎,我说话怎么啦?”王八贤提高声音,嬉皮笑脸,“孟大少爷,我哪句话有问题?哎,可别是你也看上孔敏了吧?我可警告你,敏敏女史是本王早八百年就瞧上了的,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昂。”
孟昕被他气得笑了出来,“傻x。”
说完,站起来,抬腿走了。
王八贤眨巴眨巴眼睛,茫然地望向孔信,“哎你说这小孟是怎么了?气性也忒大了点儿吧,他哪儿是孟大少爷,他其实是孟大姑娘吧?”
拜孔二少所赐,孔信一顿饭后,心情也巨恶劣,骂一句“傻x”,抬腿也走了。
剩王八贤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木然看着电视中傻x演员蹦蹦跳跳,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操了,一个两个都骂我,你家风水不好吧……”
盛世收藏 第11节
作者有话要说:为避免破碎太多的少女(男?)之心,特此公布:孔二少是攻,高富帅攻,渣攻,贱攻,神经病攻……
、鬼市买宝刀
孔义比他们几个人都小,没什么共同语言,倒是跟罗子庚相谈甚欢,他俩年龄差不多,又都是古玩行里的菜鸟,顿时高呼相见甚晚,相亲相爱地去孔义房间聊天。
“嘿嘿好像没啥事儿可干,咱找个片子看呗,”孔义蹲在电视柜下,哗啦捣腾出几十张碟片。
罗子庚挨个翻看,“你这片子都老了,邵氏……多少年前的了。”
“不知道,我在国内住的时间很短,”孔义翻了翻,也觉得没啥兴趣,“这都是我哥和大伯给的片子。”
“你硬盘里没电影?”
孔义很奇怪地看他一眼,“看硬盘里的?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了?”
孔义犹豫半天,终于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打开电脑,“算啦,既然你想看,那我只好满足你了。”
五分钟后,屏幕中一个黑鬼将一个金发帅哥绑在椅子上大力狂干,音响中传来令人血脉喷张的淫叫声。
罗子庚炸毛,“这!是!什!么!!!”
“我硬盘里全是这个,”孔义耸耸肩,换了一个电影,为难道,“你看,我都说了不太好了,都是你这磨人的小妖精非要看,真让人难为情……”
屏幕中画面一转,细皮嫩肉的小零在调教师的皮鞭下大声浪叫。
罗子庚汗毛全竖起来。
“哎哟,大家年龄都不小了,装啥纯啊,”孔义摆摆手,“别告诉我你没看过毛片儿。”
罗子庚扑上去关掉视频,“那不一样,你这可是g 片!”
“有区别吗?”孔义严肃地看着他,“少年,那你可要失去很多乐趣了,我跟你讲,菊花和樱花绽放时有着不一样的美丽……”
“够了!”罗子庚要疯了,“你是gay?”
“不是啊,我只是不抵触同性性行为,男的女的人妖异装癖什么的我都干过,”孔义起身去行李箱中翻半天,找出一本漫画,“你带回去学习吧,记住,少年。”
罗子庚一看那封面就很色情,正考虑该怎样拒绝,闻言一愣,“记住什么?”
孔义拇指拽拽地一抹鼻子,嚣张道,“菊花的紧窒。”
“……”
“那是非一般的感觉。”
罗子庚崩溃。
拿着漫画回客房的路上遇到孔信,“孔哥还没睡啊?”
“马上就睡,”孔信头发乱糟糟的,他喝了酒,眼睛水汪汪地,茫然看向罗子庚,“你手里拿着什么?”
“没、没什么。”罗子庚下意识往身后藏。
“嘿,你还有事儿躲着我?”孔信哈地一声笑出来,动手就抢,“傻小子,拿给我看看,我让你藏!交出来!你交不交?哎……找揍……”
两人在客厅里追打,孔信捞起一个抱枕扔过去,罗子庚灵活地闪过,皱眉,“孔哥你别这样,喝醉了你就回去睡觉。”
“胡扯!”孔信正色,“谁醉啦?我千杯不醉!你要躲哪儿去?把手上东西给我瞧瞧,什么好东西?”
“没好东西,是孔义给我的漫画!”
孔信兴致勃勃地扑上去,“那更要看!”
“啊……”罗子庚踩到抱枕,高大身体一歪,噗通摔在地板上,接着后腰一阵剧痛——孔信没刹住闸,整个人扑在了他的背上。
“卧!槽!”孔义拉开房门,目瞪口呆,“饥不择地呀!”
罗子庚被压在地上,悲愤不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孔信施施然爬起来,手里拿着终于抢到的漫画,用力打开,喃喃自语,“我看看到底什么漫画……咦?”
罗子庚扑上去一把夺下来,冷着脸,“你喝醉了!”
“跟你说了我没醉,”孔信也不闹了,拍拍屁股,往自己房间飘去,隔空指指孔义,“你小子给我长点心,别尽教他些乌七八糟的腌臜事儿。”
“哎你怎么说话呐?”孔义不愿意了,站在门口嚷嚷。
“够了!”罗子庚没好气,都什么破事儿啊,把漫画丢给孔义,也转身走了。
剩孔义一个拿着18x的漫画满脸愤慨:我干什么了呀,不就给他一本漫画吗,怎么就成腌臜事儿了?
当然,革命友谊不会因为一本漫画而受影响,第二天一早,罗子庚就被元气满满的孔义叫醒,两人一起去逛古玩街。
大家都在古玩行里讨饭吃,逛街没什么,但问题是,天!还!没!亮!
罗子庚饿着肚子,陪孔义来到古玩街,看到他认真的样子,不禁疑惑,“你玩真的?”
“废话,”孔义揉揉鼻子,分外忧伤,“我昨天把奶奶给气坏了,今天得买点东西补偿她老人家。”
罗子庚点点头,这倒是实话,听说老太太气得不行,估计八十年来孔义是第一个送她尿壶当生日礼物的。
天色尚暗,街道两边扯着昏暗的电灯,卖主们铺开摊子,摆着三三两两见不得光的东西,罗子庚蹲在一个摊前,拿手电筒打量手上一块玉璧。
“小兄弟,好眼力啊,”摊主大赞,“这块玉璧大开门,一眼就看到汉的。”
罗子庚头也没抬,“多少钱?”
“八千,不二价。”
罗子庚淡淡道,“老哥,咱们都是明白人,你这玉璧是开门到代不错,但就这品相,真的值八千?”
老摊主嘿嘿一笑,“我看你这小兄弟年纪虽小,眼力却不差,值不值八千……您心里没数?”
“如果是在正经的店里看到,八千?值,”罗子庚好整以暇,“但是老哥,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它到底值不值八千,我还得考虑考虑。”
“好好好,六千你拿走,我算是遇着识货的了,”老摊主挫败,这是鬼市,古玩行里一直存在的一种地下交易市场,半夜三更开市,到天亮就收摊走人,因此有的地方也叫天光墟。
常言道鬼市有三鬼,人鬼、货鬼、买卖鬼,出现在这里的,多半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人,摆的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谈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偷盗来的赃物有之,变卖的祖产有之,造假的赝品,那更是有之,所以这里的东西一般价格都不高,如果眼力够好,往往能低价淘到好东西。
罗子庚却没有罢休,“五千。”
“你!”老摊主梗起脖子,“小兄弟,你也是识货的,你说这玉璧究竟值不值?”
“我给你五千,只多不少,”罗子庚坚定地说,“老哥,你心里有数……”
“哎呀你们够了没?”孔义在一边听不下去了,“一千块钱你至于磨这半天嘴皮子嘛?快点,六千已经差不多了,我看值!”
罗子庚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边孔义已经一扎软妹币掏出来,干净利落地帮他付了钱,揣起玉璧,手指弹两下,“嘿嘿,果真是好东西……”
罗子庚:“……”
天光稍稍亮起来,孔义抬头看一眼东方泛蓝的天色,嘟囔,“我又要买不着了?”
话音未落,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嘶哑嗓音在耳边低声说,“两位老板要买玉?”
“卧槽!”孔义吓得往前一窜,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颤巍巍回头,“大哥,你好好说话成不,想要吓死我们?”
罗子庚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此时刚刚初冬,南京并不冷,这人却裹着风尘仆仆的军大衣,仿佛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一般。
“老板,这里有地道的和田白玉,乾隆朝那会儿留下来的,”男人鬼祟地对孔义说,“是不是真货,您是行家,一看就知道。”
说着,神秘兮兮地从军大衣中摸出一个东西,解开上面缠着的黑塑料袋,露出一段羊脂白的玉柄。
孔义双眼一亮,顿时就来了精神。
罗子庚一把拦住他,看向那个男人,冷声,“你怎么知道他是行家?”
“嘿嘿,”男人咧嘴一笑,“你们买玉璧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一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是浸淫此道多年的古玩虫,浑身都透着行家的味儿呢。”
“哈哈哈,”孔义大笑,拍着那人的肩膀,“哥们,好眼力,不瞒你说,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孔家二少……”
罗子庚:“……”
男人左右看两眼,压低声音,“咱们借一步说话。”
转眼间,孔义就和那男人勾肩搭背地往一个深巷走去,罗子庚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连忙跟上去,孔义已经把那东西拿出来,豪放地举高了,仰脸观赏,“果真是乾隆宝刀,如此威武,如此霸气,一定是真正的乾隆御制,哥们,多少钱?”
“十万。”
罗子庚插嘴道,“阿义,我觉得你要考虑一下。”
孔义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他转向那个男人,“我不喜欢砍价,你给我报个实价,要是合适呢,我就买走,不合适就拉倒。”
男人:“十万已经是挥泪大甩卖了,你是识货的,物以稀为贵,你知道这乾隆宝刀有多珍稀?”
“说的也对,”孔义思索片刻,“前段时间嘉德秋拍上成交了一把,哎子庚,几千万成交来着?”
罗子庚慢吞吞道,“4830万,那是市面上唯一流通的一把。”
“不,两把,另一把在这里,”男人一脸痛心疾首,捂着心脏,“老板,你快点买了,把它远远地拿走,不要再让它出现在我的面前。”
孔义大惊,“哥们你怎么啦?心脏不舒服?咱有病得治啊!”
“不,”那人剧烈摇头,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不瞒你说,我家当年也是镶黄旗,这宝刀就是乾隆爷赏我先祖的,可恨我这不肖子孙,竟然生活落魄到要卖掉老祖宗留下来的传家之宝,我不是心脏病,是悔不当初,心疼得啊!”
“你也别太伤心了,”孔义道,“古玩古玩,在谁手里不是玩?常言道,见过即拥有,老哥哥你也拥有它几十年了,从今往后,就由我来守护你们家的传家之宝,保证勤擦拭善保存,你就放心吧!”
男人抹泪,“你是个真英雄、纯汉子,好,既然你豪爽,那我也不能小气了,这宝刀,我打个九九折,九万九,您拿走!”
孔义击掌,“好咧!”
罗子庚:“……”
、傻哥俩打眼
付完钱,孔义怀抱宝刀,摩挲刀柄上的羊脂白玉,“子庚,宝刀是应该赠英雄的,我送给奶奶是不是不太合适?”
罗子庚对他怀里的东西始终持怀疑态度,含糊应了一声,“奶奶是女中豪杰,应该也没什么,反正她喜欢白玉,这刀柄正合她意。”
“我知道了!”孔义灵机一动,“我把刀柄锯下来送给她,刀身我自己收藏!”
罗子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你疯了?”
孔义嘟囔,“这样确实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罗子庚表面淡定内心咆哮,心想孔信是多老辣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他弟弟就能二缺成这样?
天色大亮,鬼市早已撤得干干净净,古玩街上正常的小摊子摆了起来,罗子庚接到孔信的电话让他去买早饭,便让孔义自己先去古今阁,自己拐去烩萃楼买孔信点名要的鸡汁汤包。
结果来回不过二十分钟,就看到孔义在地摊上和一个人差点打起来。
盛世收藏 第12节
“怎么回事?”罗子庚走过来,定睛一看,眼神冷了下来,真是冤家路窄,对方竟然还是当初碰瓷赖自己的那个冯六。
孔义抱着他的宝刀,大咧咧站在摊前,嚷嚷,“你拿一个民国的垃圾骗人家老爷爷,也不怕伤天害理?”
“混哪一行就有哪一行的规矩,小兄弟,你坏我生意,这是哪儿都说不通的理!”冯六恼得几乎想抽死眼前这人,古玩行里凭眼力吃饭,刚才那老头自己打眼,把一件民国大碗认成永乐官窑,眼力不过关,自己活该交学费,可眼前这小子竟然横插一杠子,一通胡搅蛮缠,把那老头给弄走了。
罗子庚低声道,“六哥,这是我朋友,有话好好说。”
冯六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小子,街面上摆地摊的人,记忆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他清楚地记得当初跟罗子庚结下的梁子,当初他欺负罗子庚是个菜鸟,打算狮子大张口讹他一笔,没想到后来被孔信出面摆平,这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当即就冷哼一声,“罗少,你跟着孔老板在外面就算横着走我也不管,但来到我的摊子上,就得按照我的规矩行事,这个小兄弟坏了我的生意,他就得原价赔偿,否则,别怪我冯六爷不客气!”
“六哥好大的威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孔信叼着烟从人群中走出来,低头斜睨,“一个民国大碗?罗子庚,给六哥五百块钱,我们赔他。”
冯六一看孔信到了,心里瞬间哇凉,他本来想讹这两个愣头青几万块,可是如果孔信力保,那钱肯定得打水漂,大家都在古玩街上混饭吃,孔信是个多狠的角儿他也了解,真惹急了,他能跟自己往死里磕。
强撑着道,“孔老板,闲事莫管。”
“闲事?”孔信二指夹烟弹弹烟灰,手臂担在孔义的肩上,悠闲道,“六哥教教我,亲弟弟的事情算什么闲事?”
冯六傻了,打死他都想不到这个一脸烧包像的纨绔子弟竟然是孔家二少爷,这会儿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之所以会卖孔信的面子,不全是因为这人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背后的孔家,古今阁是一个百年老招牌,几代人积累下来的醇厚古韵,也是十年浩劫之后首先恢复元气的老字号之一,收藏家们认识他冯六的不多,和古今阁有往来的却不少。
“原来是二少爷,”冯六扯出一个假笑,凉凉道,“老六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我认栽,今天这事儿,不论在理不在理,老六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咱们一张纸掀过去,怎么样?”
古玩行里的规矩,别人问价的时候不能插嘴,孔义不懂规矩坏了冯六的生意,这事情他们理亏,孔信点头,“是六哥卖我面子,我心里知道。”
“别!千万别这么说,”冯六制止他,对天拱一拱手,哑声怪笑,“老六我今天卖的是当年孔老爷子的面子!”
孔信脸色倏地阴沉下来,“六哥既然还记得我爷爷,那自然也别忘了开门行商‘诚’字当头,省得坏了我们行的名声!”
说完,凌厉的目光从罗子庚脸上滑过,狠狠落在孔义的脸上,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哎哥,你等等我……”孔义不怕天不怕地,就怕他这个哥哥,来不及对冯六耍威风,忙抱上他的乾隆宝刀,小碎步追上去。
罗子庚无奈,跟着回到古今阁,看到孔义屁颠颠的身影在里间门口一闪消失在门内,知道孔信是要进小黑屋使劲扎一扎孔义了,遂将鸡汁汤包交给店里的伙计,让他去加热。
倒了杯水还没来得及喝,就听孔信一声暴喝,“罗子庚,滚进来!”
伙计幸灾乐祸地看他。
罗子庚硬着头皮咧开一个讪笑,丢下杯子,老实地推门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孔信直直一脚蹬过去,孔义立刻就跟个大土豆似的叽里咕噜满地乱滚。
“你就作死吧!早晚撞到狠角色手里,扒了你这身人皮都是轻的!”孔信怒道,转过身,看到罗子庚,凉凉道,“你够屌啊,肚子里有货了是吧,你不是当初那被人碰瓷的烧包了是吧,敢和这个二百五去鬼市,你他妈是母牛下不出崽儿,牛逼坏了啊!”
罗子庚皱了皱眉头,“孔哥,我并不知道阿义不懂规矩。”
“规矩?那规矩是错的!”孔义爬起来,嚷嚷,“凭什么交易的时候不允许其他人看啊,那冯六他欺骗人家老爷爷……”
“你给我闭嘴!”孔信指着他的鼻子,压低声音威胁,“再他妈啰嗦一句,我立马把你打包丢回美国去,我说到做到,你信不信?”
孔义猛地闭嘴,手指在嘴唇上拉了个拉锁,脑袋点成了个磕头虫。
“我现在不追究你们和冯六子的恩怨,我们就说去鬼市的事儿,”孔信对罗子庚道,“我一直不让你去鬼市,你还挺怨我的是吧。”
罗子庚摇头,“没有。”
“知道鬼市是什么地方?鬼市他妈的为什么叫鬼市你知不知道?”
罗子庚低声道,“我知道鬼市危险,但是我心里有数,孔哥,我没吃亏。”
“你有个屁数!”孔信捏起茶壶喝了一口,平复了下失控的情绪,“鬼市里那些东西,百分之八十是赝品,剩下的有百分之一是流传有序的就不错了,还有更多的,是!赃!物!”
孔义滚过来,蹲在孔信的脚边,插嘴,“没那么严重吧?哪来那么多赃物?”
孔信凌厉一眼扫过来,孔义立马双手捂嘴,大眼睛裹了一包泪表明楚楚可怜。
“你知道一次失窃会损失多少?盗掘一座古墓得挖出来多少?一艘沉船出水得捞出来多少?这些新坑货上不了拍卖会进不了古玩市场,最后会有多少出现在鬼市上?”孔信厉声道,“万一你惹到这些亡命徒,能不能完整地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罗子庚沉默半天,叹一声气,“孔哥,我知道错了,这次确实是我和阿义考虑不周,我们冒失了。”
孔信抬头看他一眼,没有再说话,面对着孔义,他可以连打带踹,面对罗子庚,却不能这样粗暴,一方面因为他是温知君的表弟,另一方面,他对罗子庚有种莫名其妙的疼惜,不管心里多恼火,却根本粗暴不起来。
孔义蹲在地上,瞪着俩傻眼睛对罗子庚使劲瞅,双眼发射脑电波。
罗子庚被他看毛了,瞪回去:你看什么?
孔义拼命往孔信身上打眼色:快给我说两句好话!我多冤啊,我比窦娥都冤……
罗子庚面无表情:你还是去死吧。
孔义大怒:你这个不讲义气的小贱人!!!
“够了!”孔信粗声粗气,抬脚把孔义蹬翻,“你们俩眉来眼去干什么?”
“哎哟啊疼啊!”孔义满地打滚哀嚎,“哥你只疼子庚不疼我了,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你皮糙肉厚的哪里招人疼?”孔信淡淡地瞥过去。
孔义立马蠕动过来,嬉皮笑脸,“我天真无邪,我活泼可爱,我国色天香。”
孔信被雷得浑身掉鸡皮疙瘩,“死吧你!”
罗子庚给他茶壶添了水,轻声道,“孔哥,别气坏身子。”
“我没那么容易坏,”孔信横他一眼,“你们俩买什么东西了?拿出来我看看。”
“我买了块玉璧,”罗子庚从包中掏出来,“感觉像西汉的,雕工古朴大气,还有点黑色沁斑。”
孔信双手捧起玉璧,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罗子庚适时地递上手电筒,孔信打开,仔细看玉璧的纹理,半天之后,嗯了一声,“确实像是有黑色沁斑。”
罗子庚心头一动,“东西不对?”
“……怎么说呢,”孔信淡淡道,“这玩意儿看着挺老,只是……这样吧,”他踢了踢孔义,“去打盆开水过来。”
孔义眼神在他们俩之间一转,明白罗子庚这是要倒霉了,于是立马乖顺地转身去打开水。
孔信手里摸着玉璧,“他看上去是一块西汉的蒲纹璧,小子,思春了?”
“!!!”罗子庚猛地抬眼看向他,抿紧嘴唇,不知道这人抽了什么风。
孔信笑眯眯地用眼角瞟他,“蒲纹璧在当时有大用处,是男方向女方家中纳采时用的,你说,你还不是思春了?”
罗子庚:“……”
“什么?什么?”孔义夹着脸盆拎着开水瓶兴冲冲奔过来,“我刚才好像听到说什么思春。”
“你听错了!!!”罗子庚恼怒。
孔信将玉璧放进脸盆中,拎着水壶缓缓倒了下去,悠闲道,“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先给你的宝贝洗个白白……”
“……”罗子庚极度不爽,他已经出离郁闷了好不好,天还没亮就被孔义拖出被窝,昏头障脑地陪他逛鬼市,头脑发热买个垃圾,回来还得挨一顿冷嘲热讽,这样的生活真是够了!
几分钟过去,孔义指着脸盆大叫,“哎哟我日他爷爷个腿哎……子庚你的玉璧怎么变成面皮皮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机智的洛哥哥】和【为什么呢?】丢的地雷,我会加油写的,mua~~
、15·二少风流债
罗子庚心底一片冰凉,盯着盆子中半融未融的玉璧,一种难以言表的苦涩涌上心头,喃喃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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