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王再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夙漪
五分钟后,戚以沫如约将曹蕊送出了门。
“记者如果要问,就按我教你的回答。”
曹蕊犹犹豫豫地朝他挥手。
目送姐妹三人牵着手消失在门后,戚以沫扭头,对一旁冷眼审视他的玛奇朵道:“这两天要麻烦你了。”
声音笑眯眯的,听不出一丁点歉意。
“出来混总要还的。”
娱乐圈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再正常不过。只要不惊动公司高层,她不会插手。何况,依照他之前对屈明朗一系列小动作或无视或忍耐的表现,也不像会闹大的样子。
虽是这么想,但心里又隐隐期待他迎头痛击,毕竟他和离开的那个人在某些方面简直像到了骨子里。而那个人,一样能忍,却不会永远忍气吞声。他会等你爬上云端,品尝过巅峰的美妙之后,狠狠推你下尘埃。
你会怎么做呢?微笑,就让她拭目以待。
当知晓曹蕊面对记者追问,回答自己早有男友而且那个人就是自己师兄屈明朗的时候,玛奇朵没多在意。
当两人绯闻炒得满天飞,屈明朗身价猛窜了窜,才施施然在媒体面前现身,含蓄地表示“我和曹蕊之间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希望大家不要误会”被众人骂渣的时候,她仅是耸了耸肩,将当天的娱乐周刊扔进废纸篓。
风波逐渐平静。
一时再无后续。
她满是遗憾地想,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吗?亏她还觉得他跟那个人相像……
所以当屈明朗的助理凌晨时分将她从床上叫起来,焦急万分地道:“朵姐,明朗被人绑走了!”
玛奇朵一时都没怀疑到戚以沫的头上去。
“报警了吗?”
“没……”
“很好,暂时不要报警。如果是绑匪,他们会给你打电话。现在给手机充电,务必要保持电话畅通……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
两人忐忑地熬了大半夜,终于等到绑匪来电,却是通知他们去郊外一处废旧仓库领人。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目的地,果然发现屈明朗手脚反绑倒在地上,身边血迹斑驳。
“明朗!”
屈明朗脸颊高高肿起,几乎辨不出五官,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助理心疼得眼泪汪汪:“朵姐,你看明朗都没人样了……咱们报警吧。”
“不急,”玛奇朵问屈明朗:“你知道是谁下得手吗?”
屈明朗气息奄奄道:“是徐,徐淼……咳咳……”
玛奇朵了然。
肯定是徐淼求爱不成,又见屈明朗给曹蕊难堪,便将一腔怒火发到了他身上。
省委书记就徐淼一个儿子,如果报警,其他撇开不论,得罪徐书记却是必然的。就凭区区一个屈明朗……
她摇了摇头,“这事儿谁也不能说出去。把他扶上,我们去医院。”
然而这事还没完。
屈明朗的金主得知他得罪了省委书记的儿子,立刻把他给踹了。唯恐断得不干净,他不仅火速找了个新情儿,把他的东西全部清出公寓,连送的车也收了回去。
屈明朗遭此打击,天天唉声叹气。
他伤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肉伤,骨头内脏完好无损。疼了七八天,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玛奇朵抽空和曹蕊谈了谈,真心觉得戚以沫这事儿办得漂亮。
从头到尾置身事外,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粗看,每件事的发生都仿佛是巧合;往细了推敲,却发现事件发生的毫不突兀,甚至可以说是必然。每个人的举动都符合他们日常的思维走向,在这个情境下做出这样的决定,连旁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每一步都掐着人性弱点来,这样缜密的思维,敏锐的洞察力,滴水不漏的布局……玛奇朵光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麻完了又觉得心头酸胀。
几年前,那个人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将带着外遇卷款潜逃的丈夫逼到她面前来道歉。去道谢他却装无辜,逼急了就拍着她的肩膀笑。
真是……久违的怀念啊。
她情不自禁拿起办公桌上的照片框,摸着相框的背面,喃喃道:“你还好吗?”
屈明朗吃了个大亏,近段时间收敛了不少,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不好。
幸而戚以沫人气水涨船高,除了例行早会见一面,其他时间完全碰不着,眼不见为净。
[重生]天王再临 第27节
通告慢慢多了起来。
为了腾出高远结婚当天的时间,戚以沫斟酌着推了不少,有人说耍大牌,也有人偏爱吃他这一套。传到他耳朵里,他置之一笑。
这天,玛奇朵兴冲冲拿着一个文件夹过来。
“猜猜这是什么!洛导的试镜通知!”
“洛施齐?”
洛施齐是知名电视剧导演,偏爱古风,拍摄风格和他的名字一样细腻。他和编剧谢晚是黄金搭档,出手必是每年暑假重复回放的精品。
“对啊,他看了你的那个广告,觉得非常符合他心目中韩嫣的形象,通知你下周四去试镜。”
戚以沫还记得吴学舟的那番话。
“好的,剧本先放在那里,我等等再看。”
他现在每天过得紧巴巴,难得有空闲时间可供使用。高远结婚在即,他盘算着送点特殊的礼物,为将来相认打基础。
想来想去,还是把他们当初随口编的那只曲子记录下来,填上词。嗯,还要买束风信子……
玛奇朵把东西归类理好,突然道“司愔!”
“嗯?”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是内定,而这份试镜通知,是柳梦拿过来的。”
柳梦,梵洺的秘书组组长。
☆、32·试探
盛夏毒辣的日头蹂躏着大地。
连云朵都被晒化了,晴空万里,明澈地仿佛是画上去的。
道旁树叶蔫蔫地打着卷,偶被行人碰落,踩碎,渗出碧绿的汁液,不过眨眼,就挥发在空气中。
它们身不由己随着热浪摇摆,羡慕地看着自己同类,裹着精美的包装纸,一路小心呵护着送进了英华娱乐的大门。
“来了!送花的又来了!”
“我去,这都多少天了……啊啊啊,好好奇到底是谁送的花啊!”
“这个不知道。我只听说司愔好像对那个送花的没意思,花都堆墙角的,谁要谁拿走。”
……
送花小哥眼观鼻鼻观心,他一天来送两次,送了好几天,很多人都认识他了,所以保安也不拦他,只有一个小助理跟着他上楼。
敲开熟悉的门牌:“你好。这是司愔先生您的花,请您签收一下。”
戚以沫正坐在地上,身前是张小茶几,散着凌乱的稿纸。他眉间微蹙,嘴里哼着调子,脑袋一点一点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闻言头也不抬:“放门口就好了。”
“我们需要您本人签收。”
戚以沫揉了笔下那张纸,挥到一边。他的脚边已经积了很多纸球,随便抓起一张,在反面写上姓名,扔给送花的小哥。
“这个可以吗?”
“可以。”
小哥把花放进门内,掩上门离开。
分针滴滴答答走过一圈。
歌词终于润色完毕。
戚以沫揉了揉发麻的腿,将废稿全部清进纸篓,抓起帽子出门。那束玫瑰可怜兮兮地躺在门口地毯上,被压在下面的花朵已经有些蔫了。脚步顿了顿,还是把它们捞起来,路过多蕊米三人的休息室,顺手递进去:“今天的。”
他以前把花堆在墙角任它们自生自灭,多多她们看到,觉得很可惜,问他能不能送给她们。几次以后,戚以沫就习惯在领到花后给她们送去了。
曹蕊甩下手里的零食,兴高采烈地把那束花插进瓶子里,“焦糖哥要去哪里?”自从听见林泉叫他焦糖,一圈人都跟着改口喊他焦糖哥。
“录音棚找小林。”
曹蕊失望地垮下脸:“哦。”
认真算起来,曹蕊她们比他小了近一轮。在她们面前,戚以沫一向都是以叔叔自居的,发现小姑娘不高兴,便从包里掏出一板巧克力:“喏,进口的,吃了不发胖。”
曹蕊眼睛一亮,笑逐颜开道:“谢谢焦糖哥。”
戚以沫借用林泉的录音棚,将曲子录好。
林泉当天没通告,离饭点尚早,出门又太热,两人便拉着小百一起玩二十四点打发时间。
没想到小百手气特别好,简直如有神助,散场时只有脑门正中贴了一张大条子,活像被符箓镇住的僵尸。反观戚以沫和林泉,早已贴成了柳树。
伪装,互相打量,确认过关,拉着赢家小百请客吃饭。小百捂着干瘪瘪的钱包誓死不从,被暴力镇压,只能嘤嘤嘤的跟着两个土匪去饭馆。
用餐中途林泉问及送花的事,戚以沫眼睛都没眨:“梵洺送的。”
“就猜到是他。”
小百心惊胆战地看着林泉将鱼肉戳成肉泥,那狰狞的小眼神……这鱼该不会是他失散多年的杀父仇人吧?
“那家伙藏得深啊,认识他这么多年,我愣没看出他是个人渣!”
戚以沫给他换了只碗,“得了啊,别再提那些倒胃口的事了。”
林泉兀自喋喋不休,顾忌小百在场,含糊道:“……才没了多久啊,再者你们统共才见过几面,居然就开始大献殷勤。虽说你和……是一个人,但我敢打赌那货肯定不知道唔……”
戚以沫一筷子牛仔骨噎得他半死:“化悲愤为食欲吧话唠先生。难得小百请客,不多吃点怎么对得起他。”
小百qaq:“焦糖哥你不厚道!”
“再来一份木瓜炖血燕?”
“我错了,我错了……等等,你点木瓜干什么?”
戚以沫面无表情地:“小林子嫌胸肌不够大,给他补一补。”
“噗!”满嘴食物无法辩解的林泉悲愤了。
鲜花攻势持续了一段时间,骤然停了。
搁常人身上,突如其来的浪漫突然没有了,必然会觉得不习惯,进而想跟对方联系一下。
但戚以沫忙着赶通告,赶完通告看剧本,看完剧本逗小林。时不时还和关扬视频一下,看夫夫二人组秀恩爱——
关扬每次嘴贱把大魔王惹急了,都会收到“那今晚就分床睡好了”这类惨绝人寰的威胁,无论多不乐意,必然光速拿出装水的小碗,顶在头上窝角落里装鹌鹑。没站两分钟就装模作样地说“地上有蟑螂”、“外面有老鼠”、“怕的话我陪你睡啊”等低级的求和用语,把戚以沫乐得够呛。
生活实在太舒心,完全无暇分给梵洺一丝一毫注意力。
被晾几天后,梵洺沉不住气了,派秘书给戚以沫打电话。
先是夸他给公司创造了价值,公司很看好他云云,紧接着说“董事长非常欣赏你,希望和你当面商谈,明天下午四点来总部一趟。”
戚以沫开了扩音,一旁的林泉听得清清楚楚,捂着肚子笑倒在了沙发上。
“真为他的情伤捉急,亏柳梦能配合着说出口,哎哟,哈哈哈哈……”
笑够了,林泉一咕噜爬起来,握住戚以沫的两肩正色道:“你自己警惕点,别糊里糊涂栽他手里了,听到没有?”神态严肃地像个小老头。
“你想歪了,他应该是另有打算……具体是什么,目前还不清楚。”
但该知道的,早晚会知道的。
翌日下午,戚以沫提前二十分钟进入总部。
前台挂着礼貌的笑:“您好。”
“您好,我是司愔,来找董事长。”
“请问有预约吗?”
“有。”
“请稍等,我为你查询。”
没等前台查出个所以然,梵洺的第二秘书丁晗就找到了戚以沫,“董事长让我来接你。他临时有个会议,现在还没开完,你先跟我上去吧。”
搭乘电梯进入梵洺办公楼层,将戚以沫安置在会客厅,奉上一杯茶,丁晗就放心地走了。
戚以沫坐了一会儿,前后一联想,就猜到梵洺在玩什么把戏。
典型的恩威并施——明明是他约下的时间,却临时变卦,推托自己要开会,如一棒子打得你心理没底。但他同时给你留了面子,派身边的秘书迎接,算是甜枣,让你心底飘飘然,觉得他还是重视你的。
这秘书人选也有学问,高了,像秘书组长柳梦,来访者就会产生“我非常重要”的感觉,后面难免端着,不利于梵洺谈条件。低了的话,来访者就会有“反正看不上我,那我也无所谓”的逆反心里,同样对梵洺不利。
而丁晗,他地位虽在柳梦之下,对外界来说却是第二秘书,仿佛只要柳梦有一点纰漏,他就能取而代之。实际上,他的实权比其他秘书高不了多少。
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想让他诚惶诚恐吗?可惜,他上辈子明里暗里打了太多硬仗,还不把这点场面放在眼里。
放眼四顾,这间会客厅和他上辈子看见的差别不大,只茶几上的茶具换了一组,以前是骨瓷茶杯,现在是印花玻璃杯。
不知道梵洺什么时候来,沙发上呆得无聊,他干脆走到休息区看风景。
电梯门一打开看到的就是休息区,位于会客厅和办公室之间,起隔断作用。墙面内嵌水族箱,靠近会客厅的那面养着色彩缤纷的热带鱼。靠近梵洺办公室的那面却是海水鱼种,有拇指大的透明水母,还有呆呆的小丑鱼。
外墙那面是双层落地窗,戚以沫靠在窗边远眺r市胜景,看厌了就逗逗鱼,直到骄阳收了余威,暮色渐起,才等到梵洺。
两人进了梵洺的办公室。
柳梦用托盘端来两杯饮料,一杯牛奶,一杯柳橙汁,放在两人中间。
“喝吧。”
尽管牛奶近在手边,他还是选择了离自己略远的柳橙汁,抿了一口:“不知道董事长想谈什么?”
梵洺答非所问:“会谈钢琴吗?”
“并不擅长。”
“不太擅长,那就是会弹。”梵洺拿起公文包,抽出一个文件夹,一个光碟,塞进笔记本光驱:“楼下就有钢琴,等会儿一起下去,你弹《卡农》给我听听。”
戚以沫心下一凛:“我不会……董事长看过我的档案,应当知道弹钢琴只是我的兴趣,我连级都没考过。”
“是吗,”梵洺打开文件夹,“你乐器选修课是钢琴,你的老师给了全a,说你具备专业水准……别急着争辩,看完这段录像再说。”
梵洺将笔记本转向他,放映的视频只有黑白两色,屏幕右上角标着年月日,一看就是从监控里调出来的——是他当初在c市陪林泉飚音的监控录像。
梵洺嘴角笑意冷冷,表情是尽在掌握的从容:“如果你坚持不会……也行,那就跳支舞吧。”
鼠标轻击,视频画面一转,赫然是他和李思语合作的那场七重纱舞。
[重生]天王再临 第28节
“你把那支舞重复一遍就好。”
一句话断绝他所有退路。
手心里攒出了汗,戚以沫闭了闭眼睛,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起了惊涛骇浪。
他究竟是猜到了,还是……
如果只是单纯的怀疑他别有企图……
那么,他究竟把上辈子自己的爱意,当成了什么?
《卡农》也好,七重纱也罢,都是上辈子两人情酣耳热之际,他取悦他的小手段。
现在,要求一个几乎称得上是陌生人的人,做那些事,真是……
戚以沫只觉得喉口干涩,简直说不出一个字来,手指抖得厉害,根本握不住茶杯。他像被烫到手一样,将杯子扔了回去。杯身倾倒,柳橙汁洒了满桌,顺着茶几的边缘,渗进昂贵的地毯里。
无人在意。
戚以沫强忍住动手的冲动,他忍得那样艰难,以至于下唇都咬出了两个血洞。他反手擦了擦,用一种梵洺无法体会的自嘲的、艰涩的声音笑问:“董事长……你想证明什么呢?”
“告诉我,谁派你来的?”他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微抬下巴,眯着眼像俯视卑微的蝼蚁一样看人的时候,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和蔑视,愈发凌厉:“你事前做了很多功课?以沫的那些习惯,你模仿得很像,甚至私底下一些小细节也……”
戚以沫硬梆梆打断他:“说重点。”
“钱,名,权?这些我都能给,而且一定比你背后那个人能给你的,要多得多。”
戚以沫猛地抬头看他,笑容说不出地古怪:
“你这是要包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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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玄时酱,日暮迟归酱,野火春梦桑的地雷!我爱乃们!
这一更是玄时酱的生日贺礼,鼓掌!
下一更估计要弄到凌晨,乃们明天起来看吧~
ps:上章留言的小天使们记得领走花式!
☆、33·干架
梵洺抿唇:“没有性。”
敢情他该跪下来求他施舍吗?
戚以沫撇开脸,等自己稍微平静一些了,才道:“董事长,你觉得之前我一直在欲擒故纵,按照某个神秘人的指示,接近你,现在你肯抛出橄榄枝,我就得感恩戴德地收下,心甘情愿做你的狗?”
梵洺黑沉沉的眼瞳深不可测,“你可以考虑一下。”
戚以沫简直要笑出声来,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指着梵洺,不仅笑出了声,还笑出了满眼泪花——就是这么个玩意,祸害了他上辈子,他居然栽在这么个蠢货手里……
当年十句只有半句能当真的圈套呢?明里笑暗里藏刀的手腕呢?果真是坐稳了董事长的位置,有钱有势了不起,遇见的每个人都有阴谋,都想勾引他?不搭理他的就是欲擒故纵?
“好,就当我背后有这么一个人在,请问,我为什么要投奔你?你们给的东西本质上都是相同的。而如你所说,我做了许多功课练习了很久才埋伏到你身边,怎么可能被你轻易套出来?就算暴露了,又为什么要抛弃对我有恩的老主人,投奔你?”
梵洺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一时愣住了。
戚以沫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钱名权这些肤浅廉价的东西,你把它们当成一切……”
他强自忽略从心口蔓延到全身的抽痛,用恶毒刻薄的言辞,将过去自己的一腔深情,剖开了,血淋淋的摆到明面上,当笑料似的说出来:“……为了往上爬,什么都舍得。别人的喜怒哀乐算什么?你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用来做博弈的筹码,等着……戚以沫心疼,傻b似的给你冲锋陷阵,豁出半条命帮你把路铺全了,死了也没让你多破费,你一直在心里偷笑吧?谁让他喜欢你呢,谁让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所以遭那些罪,都是他活该!”
梵洺眼瞳腥红,腾地一下站起来,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隔着桌子猛地一把揪住戚以沫的领口,失控地怒吼:“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凭什么那么说以沫!
他凭什么质疑他跟以沫的感情!
他根本没有经历过那种寸步难行的状况——亲戚们虎视眈眈要他的命,而以沫已经介入势态,根本无法抽身,如果不往前,两人只能被沼泽慢慢吞没!但只要再努力往前一点点,就能把那帮猪狗不如的东西骗进陷阱,从胆战心惊的日子里解脱出来,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只是眼看苦难的日子就要挨到头,以沫却先放手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明明是你!”
戚以沫也被激起了脾气,头脑陷入诡异的冷静,过往每一个谎言每一次欺骗条分缕析地罗列在眼前,语言跟不上思维,显得有些杂乱无序,可想表达的意思,仍然很明晰:“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死吗?怎么死的?死前在想什么?又死在了哪里?你可曾去坟前看过一眼?”
梵洺脸上闪过茫然,随即挣扎着辩道:“我已经在查了,不要多久……”
“不要多久?人已经死了一年了,你现在说要查,不觉得可笑吗?”戚以沫平静地甚至有些冷酷,一字一句的说:“我要是他,知道死了还得被你这么折腾,一定宁愿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只怕还嫌自己死得不够早,活活被你恶心了这么多年。”
*
歌录到一半,眼皮狂跳的林泉就匆匆暂停录制,打电话给玛奇朵,让她立刻去f.r总部大楼,跟前台说梵洺他爷爷到了,让他赶紧回去一趟。
玛奇朵懵懂道:“为什么董事长他爷爷到了这种事要我出面?”
林泉急道:“你在那儿守着,以……焦糖和梵洺在一块儿呢,我觉得要出事。”
电话那边半天没人应答,林泉喂了几声,才听见玛奇朵抖着嗓子道:“……我觉得,已经出事了。”
戚以沫是自己走下来的。
嘴角乌青,衣服明显不是早晨穿的那套,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袖子一直盖到手背。
他径自往门外走,玛奇朵踩着高跟鞋在后边追:“司愔!”
直追到台阶上,才把人抓住了。
戚以沫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死寂,整个人阴沉沉的,睨向她握着他手臂的目光如刀:“说。”
玛奇朵被他的目光刺得生疼,不由自主收回手,“林泉让我来接你。”
“哦。”
一前一后上了车,整个过程,戚以沫一言不发,闭着眼睛就像死了一样。
玛奇朵开着车,余光时不时偷瞄他一眼。
车子驶入小区,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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