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王再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夙漪
是啊,他怎么还不去死呢?
大概是怕死了,也见不到他吧。
以沫对感情,向来是毫无保留不留退路。谁对他好,他便十倍奉还;谁对他不好,从此见面就是路人,比谁都狠心。
梵洺艰难地喘着气,脑袋靠在扶手上,突然笑了出来。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套公寓,是为了堵人。那时他也是坐在台阶上,故意淋得湿漉漉的,装醉。
原因挺好笑。在他和以沫还没有正式确立关系之前,有天出席一个商务酒会,带着女伴去了。女方有意联姻,姿态摆得特别明显,当时他急需外援对抗他日渐坐大的大伯,女方家族是很好的合作对象,所以对方亲上来的时候,也就没拒绝。
结果被狗仔拍了照,后来在公司见着戚以沫,他对他笑得特客套,规规矩矩喊“梵董”,说话都带个请,没讲上两句就“不占用梵董宝贵的时间了”,仿佛日前跟他吃饭的另有其人。恰逢他大伯摆了他一道,几个月的心血付诸东流。六分挫败,四分想念,他就堵人家门口去了。
戚以沫意外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得。
眼眸先是睁大了,随即铺上一层柔色,笑容温柔得人骨头都软了:“傻子,跟我回家?”
……
回头想想,是挺傻的。
可现在他人生第二次犯傻,却没有人愿意为他开门了。
他坐在那扇永远不会再敞开的大门前,用哆哆嗦嗦的手指,绝望的,捂住了脸。
梵洺烧得有点迷糊了。
他一会儿想,以沫到哪里去了?他都快等睡着了,改天要跟英华负责人好好说说,不是大剧就不让接了。
一会儿又想,不对,他们闹分手了。集团这边还乱着,他实在脱不开身。以沫出去拍戏也好,就当放松放松心情,反正人跑不到哪里去,等集团上正轨了,再找不迟……嗯,得带上证件,出国旅游顺便把证给办了。
过了会儿反应过来,那个人死了……骨灰还是他亲手掘了坟拿出来的,被赶来的高远撒进风里了,一点没留。他在沙里翻了好久,才找到小半颗牙齿,也不知是不是他的,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多少也算个念想。
思绪沉沉浮浮,仿佛卷入暗流的叶子,不知道身在何方,也不知道去往何方。
接踵而至的迷幻里,只有胸口硬物微微刺入皮肤的痛感是真实的。
梵洺挣扎着伸手,把它按住,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回不了家也没有关系,最起码,他还陪着他。
坠入深渊的前一秒,他仿佛看见戚以沫沾了满手的面粉,从厨房里探出头,翘着嘴角唤他:“蜂蜜,你回来啦?”
、分别
梵洺足足昏迷了两天,才被巡楼的保安发现,送进了医院。
“情况怎么样?”唐多煦几天没睡,脸色发青,眼底血丝狰狞。他抽出一根烟,还没摸出打火机,就接收到了众白衣天使谴责的目光,只得退而求其次,将香烟凑到鼻子前,呼吸着烟草的气味解乏。
“病人中度脱水,持续高烧诱发了肺炎,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能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注意保持安静。”
唐多煦进门,人挺好,没缺胳膊没少腿,比他脑补中为爱痴狂要死要活的蠢样好多了。
他拖了张椅子,在梵洺病床前坐下。拿出手机,该打电话的打电话,该回信息的回信息,正处理着,余光瞥见床上人的手动了动,便凑到床前,“梵洺?”
梵洺勉强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闭上了。
唐多煦站在原地,突然悲愤得不行。他倒是想睡就睡,把烂摊子全丢给自己,跑前跑后半天,连句谢谢都没落着!凭什么自己要给他白干活!他也要睡觉!
恶狠狠地抽走病人的枕头,垫在颈下,唐多煦别扭的团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梵洺正在护士的帮助下喝水。
唐多煦和他聊天,发现他除了比往常更为阴郁——失恋的正常反应,并没什么反常,遂放心将看护的重担交给了赶来的梵家管家老查理。
临走前,他讪笑着归还枕头,“伤心也伤心过了,闹也闹过了,好好过日子吧啊?往好的方面想,你本来不是弯的,没了戚以沫,说不定就直回来了呢?”
梵洺冷冷挑眉,意味不明。
一个礼拜后他出了院。
手拎一个塑料袋,装得鼓鼓囊囊,袋口扎得严严实实。管家本欲接手趁机一探究竟,偏偏梵洺板着脸,直接带着东西进后座,只能作罢。
汽车在别墅门前停下。
上楼冲个澡的功夫,女佣就准备好了口味清淡的饭菜——绿叶蔬菜搭配鲜嫩的百合,金黄的玉米颗粒分明,紫甘蓝头顶雪山似的奶酪,虾仁散发着龙井的清香,颜色丰富,十分诱人。
梵洺只看了一眼:“撤了,换辣的。”
“少爷,你刚出院,要忌口,辛辣食物不利于身体健康。”老查理常年跟着梵老爷子在国外,还不怎么适应中文,说起话来怪腔怪调。
梵洺端坐台前,轻描淡写道:“或者你想去英国陪爷爷?”
[重生]天王再临 第19节
老查理咳了一声。他就是老爷子派来监督梵洺的,哪能无功而返?只能屈服:“换了。”
飘着一层辣油的新菜端上台,梵洺摇头:“不够。”
很快,一盆红灿灿的炒菜出现了,梵洺尝了一口,嘴唇霎时通红,然而他淡道:“不够。”
老查理感到不可思议,梵洺口味随梵母,爱清淡,小时候连糖都不喜欢。几年不见,他居然转性般爱上了辣菜?
后来上来的菜他都没忍心看,触目辣椒花椒甚是惊心。梵洺却吃得不动声色,即使辣得眼泪打转,筷子也不曾停顿。
饭后他回房,老查理隔着薄薄的门扉,听着里面压抑的呕吐声与冲水声,不禁叹了口气,造孽啊。
令人头痛的还有林泉。
拖着伤躯闹出院,被医生一剂镇定剂放倒,押回病房。
醒来各种乖巧,医院加派的两名护工被他的表象所蒙蔽,放松了戒备,结果林泉下午就闹失踪。
经纪人直奔戚以沫病房,结果扑了个空,登时泪奔,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林泉要跑,是戚以沫早预料到的事。
林泉对他的死讯所表现出的悲伤与在意,戚以沫一方面觉得欣慰,这个朋友没交错;一方面又感到愧疚,毕竟自己重生在别人的身体里,却碍于种种原因不能明说,只能看着他伤心难过。
他能做的有限,但有一点很肯定,若林泉为了他出了什么事,他绝不会原谅自己,故早早守在逃院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于是当哼哧哼哧搬好砖头欲爬墙的林泉往旁边一看:“!”
戚以沫神态宁定:“带你去个地方。”
戚以沫带他去了地铁站。
途中经过地摊,顺手买了两幅墨镜,自己戴一副,塞给林泉一副。
林泉恨不得背生双翅好飞去r市,对戚以沫爱搭不理,戚以沫用手比划出拍照的姿势:“你想被狗仔偷拍吗?”
他不情不愿地将太阳花造型的眼睛架上鼻梁。
两人在地下通道一个卖艺的非主流小青年身边停下。林泉目瞪口呆地看着戚以沫娴熟的往地上铺了两张捡来的报纸,笑眯眯地对一头绿毛,画着黑色烟熏妆的小青年道:“大哥你好,我们是新来的,十分仰慕大哥你的才艺,想近距离感受一下,您介意我们在这儿坐下吗?”
小青年一甩刘海,鼻钉闪闪发光:“坐!”
林泉:“……”他眼神复杂地望向戚以沫,收到拍背安抚一枚。
小青年弹着吉他狼哭鬼嚎完一曲“杀马特杀马特,洗剪吹洗剪吹吹吹”后,扬着下巴傲道:“怎么样?”
戚以沫满脸艳羡一通奉承,接着委婉的提出了几点意见,听得小青年不住点头,然后顺利把吉他借到手。
“喏。”
林泉指着自己鼻子:“给我?”
“虽然音质不怎么样,勉强凑合吧,”戚以沫帮他摆正姿势,“心情不好就要放松。嗯,从贝多芬的病毒开始怎么样?”说罢不容分说用食指扫弦,小指微微高于无名指,随着节奏自然的弹动一下。
林泉陡然握住他的手,“喂。”
“嗯?”
“你手势错了。”
“不会吧?”吉他还是某日林泉突发奇想用逼着他学的,手势应该是一样的才对。
林泉信誓旦旦道:“不然你再弹一遍给我看看?”
戚以沫依言照做,林泉专注地凝视着那只扫弦的手,墨镜下的眼蕴着浅浅的光,“……没错,没错。”
他盘腿坐在地上,试了几个音,随即上了段即兴rap。
劣质眼镜掩不住他尖翘的下巴,加上带着电音的嗓子很有辨识性,他们的小角落很快吸引了一大波来往行人的关注。
“诶,弹吉他那个好像林泉啊!”
“不会吧,我在他微博上看见他在地中海度假晒太阳的照片了,怎么可能在出现这里?”
“别想了,先去占位,人好多……”
“我用一根水灵灵的黄瓜做赌注,他绝逼不是林泉,林泉会卖艺戴这种眼镜摆地摊?开什么国际玩笑!”
戚以沫半张脸藏在墨镜下,两只手捧着脸,忍笑道:“有人给我们钱了。”
林泉用rap调道:“money moneymy ho.,oncket……”
于是围观群众给钱的热情更高了。
卖艺的小青年震惊地:“大哥!神人啊!求收我做徒弟啊大哥!”
林泉是隐藏的人来疯,兴致上来接连爆几首神曲《江南style》、《最炫民族风》,听众们简直误以为进了演唱会现场,挥舞着手臂跟唱,小姑娘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眼看整个地下通道的秩序面临瘫痪,戚以沫用胳膊肘轻击他的侧腰:“爽了?”
林泉华丽的一轮轮指,将眼镜甩入人群的同时,戚以沫脱下外套罩住了他的脸,趁着混乱的间隙逃出了地下铁。
两人狂奔到附近的公园,捂着伤处唉声叹气,互相嘲笑对方的狼狈,最后一人占据休闲长椅的一端开怀大笑。
“以沫。”
戚以沫下意识扭头,紧接着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慌乱的补救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林泉眯着眼睛,眼角挑一抹绯红,扫过来的目光风情万种,却让戚以沫有种被看穿的危机感。
“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我只有一点要求——来了就不许走。做不到,现在就滚。”
戚以沫沉默。
林泉别过头看远处,耳朵竖得笔直,他听到衣料摩挲,远去的脚步声,心不由往下沉。
忿忿扫视一圈,却见戚以沫踮着脚尖站在他身后,两人隔着一张椅背。
戚以沫一脸正色的说着哄孩子的台词:“亲,要拉钩吗?违者包变哈巴狗的哦亲。”
林泉:“哼!不给好评!”
林泉的逃跑计划就这么在戚以沫的糖衣炮弹下阵亡了。
两人揣着一把钱完好无损出现在医院的时候,经纪人简直要给戚以沫跪下了。
之前的防备土崩瓦解,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地几乎可以引燃沙漠,他跟前跟后的喊:“阿司。”
被林泉甩门:“阿司也是你叫的?老实点!”
经纪人眼泪汪汪挠门:“开门开门开门呐!我的盒饭还在里面啊!”
两个病患老老实实窝在病房里养伤,终于熬到了出院的日子。
因为即将要前往r市,所以戚以沫临走前邀请大魔王、关扬聚一聚,一眼望见两人脖子上赤果果的吻痕,“你们……”
大魔王冷艳高贵:“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关扬皱眉:“我都说了我会负责的,你干嘛一直揪着不放?”
大魔王调整了下坐姿,脸孔顿时扭曲了一下,关扬立刻成了纸老虎:“腰又痛了?给你加个垫子?还是揉揉?”
“还不快点?”
两人终成眷属,戚以沫放心了。
翌日,他和林泉一行人踏上了飞往r市的航班,阳光铺满前路。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前还和作者说话的一个亲戚,今天接到通知说出了车祸,没了。生命诚可贵,乃们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嗯,下章是攻受相遇的节奏~
、换装
银色金属主架,玻璃幕墙,庭前自带花园与喷泉。
戚以沫凝望着这栋融合了现代的简洁与西式的华美明快的建筑,心下百味杂陈。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会再次以艺人的身份,踏足这片区域。
身边小天使手捧瓦罐,淙淙的水流从中飞溅出来,溅湿了他的裤脚。
林泉自动切换成偶像模式,抱臂在一旁摆se,眼见戚以沫鞋子都快湿了,才拉了他一把,“以后有得看呢,走了。”
两人并肩进入英华娱乐正门,经纪人、助理保镖一行人跟在后面小跑步。
他们走的也不是很快吧?戚以沫嘴角刚动了动,林泉就敏锐的捕捉到了,只听他解释说:“小百说随行人员太少,不配我现在的身价,想方设法往里插人。被我骂了一顿后,就坚持要这样做了,说显得我比较有气势。”
戚以沫哭笑不得,回头看经纪人一眼:“真是人如其名,表里如一。”
“你也觉得他没有蓝山能干吧?”
蓝山是林泉前一个经纪人,戚以沫上辈子进英华的时候就是林泉的经纪人了。为人圆滑世故,手腕高超,精明地堪比狐狸,几乎没有他搞不定的场面。
据戚以沫所知,蓝山并没有继任其他艺人的经纪人,难道是退圈了?“蓝山退圈了?”
林泉领着戚以沫上电梯,按下数字十二。“柏林巡演那一场,他对一个金发闭眼的妞一见钟情,现在正在祸害外国佬。说起来,小百还是那家伙的徒弟……”
手机铃声响,林泉看了眼屏幕,利落挂断,冷笑着将手机塞回口袋。
电梯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整排半封闭的试衣间。炙手可热的明星们穿梭其中,数量多的就像菜市场的白菜,他们的助理跟在身后,有帮忙扯裙子后摆的,有捡礼帽别胸针的,一派忙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看见林泉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问好。
“林哥回来了。”
“林哥。”
经纪人小百在一旁骄傲道:“十二层是我们的造型室,一线明星才能进驻。徐清秋够红了吧?他若想在公司换装,也得跟人共用化妆间。哪像我们阿泉有专门的……”
林泉甩出一记眼刀:“闭嘴。”
经纪人讷讷道:“我这不是科普一下嘛。”
“他比你知道的多多了。”
对上戚以沫不自然的脸色,林泉补充了一句:“既然是骨灰粉,对我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是必须的吧。”
戚以沫垂眸若有所思,林泉他猜到了多少呢?
十二层布局成t字型,他们从t字的底部走到分叉口,来到一扇绘着各种涂鸦花里胡哨的门前。
林泉勾勾食指,小百会意,英勇就义脸上前,拧开门把。
一道人影扑了出来——
“哦,我的小卷心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人家等地都快心碎了!”
小百手忙脚乱地抵挡他的性骚扰:“看清楚,看清楚啊!”
口感不对,那人迅速反应过来,抹着金褐色眼影的眸子眨了眨:“你这个衰仔怎么扑上来占人家便宜,真是的,这里这么多人……”
[重生]天王再临 第20节
小百顶着满脸唇印绝倒。
那人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面小镜子,又摸出一只唇彩,对着补妆,而后张开手臂,嘟着烈焰红唇,以飞鸟还巢的姿态扑向林泉。
林泉闪身避开,伸脚,将对方绊了个狗扑屎。
对方壮硕的身躯砸向大理石地面,扬起的风掀翻了他的短裙,露出半个屁股和嵌在股沟里的黑色丁字裤。
戚以沫:“……”这么多年,poco还是一如既往的重口味啊。
这么想着,仍是半弯下腰伸出援手,“还爬得起来吗?”
poco眼泪汪汪的抓住了他的脚踝,完全无视了他的好意:“这位帅哥,你不用勾引我,人家已经是小卷心菜的人了……啊!”
“管他去死。”林泉移开腿,在荷叶领无袖的粉红小背心上留下一枚漆黑的脚印,“走,进去换衣服。”
房内别有洞天。
乍看就像来到了商场,所有衣服以品牌区分,四季归类。衣、裤、鞋各占据了房间的一面,帽子、领饰柜则设置在门的两边。
房间正中用帘子隔开了一个圆形的空间,此刻帘子被poco的助理如如分开,露出一面硕大晶亮的镜子。
林泉用两根手指捏住戚以沫的下巴,籍洁白的光柱,聚精会神用目光描摹他的容颜。
蓦地,伸出食指,从戚以沫的眼尾处掠过。
“这里是整的?”
“应该是。”
“和我一点都不像。”
他打了个响指,“如如,把dior 第二杠左数第五件、第七件拿过来,还有versace打头的那件背心,倒数第三件的衬衫。”
poco扶着腰进来,看见林泉指点江山的架势,立马像导弹一样横冲直撞:“你要人家我的爱衣们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
林泉扬下巴,示意戚以沫进去换衣服,“哦,你说他穿什么裤子好?”
谈到专业问题,poco一秒变正经,浑然不觉林泉拐跑了他的思路,揪着小辫子想了想,“刚刚比较匆忙,没看清楚他样子。”
说着脑袋蹭进帘子里,半晌捂着鼻子满脸通红的扭头。
如如见怪不怪的递湿巾,poco擦了擦鼻血,笑容荡漾道:“这么翘的屁股,当然是不穿最好看了……”
林泉虚踹他一脚,poco配合的哎呀一声,飞进裤子堆里,精挑细选出五条休闲裤,屁颠颠地奔到帘子前,“穿好了没有,没穿好的话我就进来喽?”
“好了。”
戚以沫一手系着最后两粒纽扣,一手拉开帘子。poco失望的长叹,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骤然一亮——绢制的白色衬衫,外搭复古的亚麻面料外套,极好的烘托了他温润中略带忧郁的气质。
这样的美男子,怎能缺少居家旅行泡男人必备的紧身裤呢?
睨见poco递过去一条紧身裤,林泉就知道那货色心不死,对他“逮着机会就占便宜,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占”的秉性彻底绝望了。但不得不承认,黑色紧身裤将戚以沫腰高腿长的特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林泉满意,poco得意,粗大的手指翘成一朵兰花,在戚以沫肩膀上左一捏右一摸,吃豆腐的同时不忘给林泉抛媚眼:“很不错吧?人家早就说了,男人帅不帅,怎么打扮一定要让gay来。能让男人都怦然心动的男人,一定能让女人欲罢不能!”
“……”林群继续歪话题:“那两套也一起试试,poco你再选几套正传,颜色亮一点的,发布会好穿。”
换装完毕整造型,三人一致同意把头发染回黑色。
“刘海理碎一点怎么样?看起来眼睛会更有神……”
正说着,为三人跑腿买下午茶的如如回来了,激动地满脸通红,一个劲儿傻笑:“我刚刚在一楼碰见董事长了,他说要找林泉呢!”
林泉搁在戚以沫肩膀上的手一紧,“他到哪里了?”
“还在后面。”
林泉漫不经心的问:“一起?”
戚以沫定定地盯着自己脚面:“又不是耍猴戏,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行,我知道了。”
梵洺甫一出电梯就注意到了林泉。
跟没骨头似的赖在休息区的组合沙发上,两条长腿搭在沙发扶手的边缘,一手侧撑着脑袋,别扭且无礼的姿势经由他魅惑皮相的演绎,透出一股子慵懒野性的韵味。
梵洺穿过一叠声或谄媚或讨好的问候声,来到林泉面前,结满冰霜的眉眼微微缓和:“伤怎么样?再休息几天?”
“自己不会看?”
西欧一样英挺的面部线条绷紧,眼底划过一线茫然,似乎对他突如其来的不善无所适从:“阿泉?”
“叫魂呢?我人在你面前呢,你就叫上了,死了的那个怎么办?”
原来他知道了?“听我说……”
林泉本想冷嘲热讽一番然后甩手走人,然而终归是意难平:“听你说什么?你们怎么分手的?你为什么心安理得的忙着你永远忙不完的工作,指使手下满天朝的找人,然后等着他们告诉你,这个人死了!叫你去祭奠吗!”
梵洺无话可说。
在他的观念里,工作的确是凌驾于感情之上的存在。男人若是没有事业,没有能力给自己的家人后代创造足以舒坦一辈子的资产,那还配称是一家之主吗?
他一直在为未来所谓的好日子努力,他一度以为戚以沫是懂他的,会在原地等他——戚以沫也表现得相当符合他的期望。当他在办公室连轴转了几个通宵,根本连家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时候,戚以沫没有半点怨言,带着换洗衣物团在办公室外面的沙发上写剧本。
当他一次次为了长远的利益间接导致或默许别人对戚以沫造成伤害的时候,他会默默扛下来,什么都藏着掖着,问起来永远都是:“没什么,我能摆平,你最近那么忙,有空抓紧时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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