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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耽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萝卜兔子
去机场的路上高衍一直没怎么说话,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只是突然很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一些过去的往事。那些事与高衍现在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珍贵记忆,相反,高衍认为那样的岁月只是时间历练的一个需要他走过的过程。
他在十八九岁的年纪越到了温宁,相互吸引,和其他恋人一样约会牵手相互付出。
高衍多年没有再回忆过和温宁的那段过去,如今突兀的想起来,都觉得是镜中花水中月,虚幻得不真实,不像是自己的经历。
车子开到机场,刘毅说要去还车,高衍才像是从回忆里醒过来一样,愣了愣道:“我去换登机牌。”
刘毅看高衍愣神的看样,拦道:“你刚刚在想什么?”刘毅以为高衍在想到底要不要那栋二层小楼。
高衍却还是一脸愣神没彻底醒过来的样子,一手被刘毅拉着,侧身朝着车门的方向,一手放在车门上。
高衍:“……”
刘毅:“……”
好几秒之后高衍才彻底回过神来,看了看刘毅,抬眼朝周围看了看,嘘了口气,躺回车座上拍了拍脸。
刘毅倾身,看着高衍的眼睛,道:“我以为你一路都在想要不要那套房子。”
高衍侧头无奈看刘毅,他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和刘毅说他回忆了和温宁的一些过往,只能摇头道:“房子不要了。”
高衍和刘毅当天坐飞机回去,晚上还真的赶回去陪冬冬吃了个晚饭,只是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好,这似乎是第一次刘家两兄弟都沉默着没话说。
豆沙一向用自己的气场把周围隔绝开,有话说就说没话说闭嘴吃饭,顺便看着两个小的,吃完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冬冬和汤圆看大人的脸色不好,也以最快的速度扒完饭奔上了楼。
饭后高衍问王殷成刘恒是怎么了,结果被王殷成反问了一句,那刘毅又怎么了。
提到这个高衍简直是头疼得要死,刘毅在飞机上没和自己说一句话,下飞机之后该说什么说什么,其他时间都是沉默着看手机,回来之后也就陪着冬冬玩了一会儿后吃饭。
高衍揉揉额头和太阳穴,无奈道:“没什么,他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
王殷成向来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尖锐目光,此刻也不例外,随口道:“刘毅是这种人么?是你先想不开,他才跟着想不开吧?”
高衍正洗着碗,差点把带洗洁精泡沫的碗扣到王殷成头上,好让他闭嘴。但王殷成说的对,十分对,回苏州遇到温宁这事确实是高衍先纠结的,如果高衍一开始的态度就很落落大方好不在意,那刘毅也绝对不会想不开。
高衍被人说破,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是啊,你说对了。那刘恒又怎么了?”
王殷成朝客厅看了一眼,道:“没什么,阵痛期总是需要过度的,女人也要经过更年期才会慢慢变老。刘恒适应了,他迟早也是要回刘家的。”
刘家两个男人闹着别扭,都不乐意理睬王殷成和高衍,王殷成打扫完了卫生没事做,索性和高衍两个把冬冬和汤圆拎进卫生间洗洗涮涮,洗白白了放出来,两只满身都是沐浴露的橙子味道。
之后刘毅和高衍又抱着冬冬回家,高衍给冬冬换了衣服哄上床睡觉,出来的时候刘毅已经洗完澡了,难得没有看杂志看报纸,只穿着条平角内裤趴在床上,脸侧着朝里,手臂曲着放在枕头上。
高衍洗了澡出来,换了身白t恤和内裤,站在床边擦头发,看刘毅依旧趴着没动,脸都没换个方向,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高衍知道刘毅没睡,抬起一条腿架在床边,踢了踢刘毅没反应,接着又抬腿拿脚掌踩了踩刘毅圆翘的包裹在平角内裤里的小屁股。
刘毅还是没动。
高衍突然有点想笑,他几乎没见刘毅流露过什么正常人该有的负面情绪,像今天这样别扭着不肯说话,偶尔说一句还说完了转过头去不理人,吃晚饭坐沙发上看手机不吭声,趁着自己哄冬冬睡觉的时候洗完澡趴床上,喊他他也不理的情形还真是头一次发生。
高衍兀自笑嗨了,擦干了头发也爬上床,趴到了刘毅背上,两条腿叠在刘毅腿上,前胸贴着刘毅的后背,腰身紧靠在一起,两只胳膊也叠放在刘毅胳膊上,拿下巴尖顶了顶刘毅的后脑勺:“知道你没睡,说话!”
刘毅估计是没什么准备的被高衍压了上来,呼吸不畅,睁开眼睛动了动,结果高衍还是压在他身上。
刘毅睁开眼睛,黑眸斜着看了趴在自己上面的人,腰身一个侧挺肩膀一翻,就把高衍掀了下去,接着在床上转身,两条腿把高衍的双腿固定住,两手钳住高衍的肩膀,眼里蕴着风暴,几乎是怒气凶凶看着高衍。
高衍没见刘毅发过火,不知道刘毅发火是个什么样子,但就刘毅现在的表情来说,绝对算不上去怒,最多就是……傲娇。
高衍想到那两个字一个词的时候果断笑喷了,眼前只穿着条内裤的刘毅赫然变成了一只生气傲娇的哈士奇大狗。
哎……真的生气了……高衍无奈想着。
刘毅此时终于开口,“开车去机场的路上你到底在想什么?”
高衍摸摸刘毅的额头,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了然神色,接着又直接笑喷了。果然是傲娇,真的是在傲娇,和豆沙傲娇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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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的两条腿被刘毅缠着禁锢着,肩膀也被掰着,一抬眼就能看到眼前男人那股子自己和自己较劲顺便又和你较劲的可爱傲娇样子,偏偏刘毅还死认真,一脸严肃拧着眉头的样子,好像在和你讨论什么世纪大难题。
高衍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笑呀,要严肃要正经,要看着刘毅的眼睛告诉他,让他安心。但是高衍就是做不到,也许真的是恃宠而骄也许完全就有把握刘毅不会真的生气,所以侧躺在床上笑得直抖,眉梢眼角都乐呵乐呵的样子。
刘毅两腿盘着高衍,见高衍眼睛都眯起来了就是不说话,小腿发力锁住高衍的腿骨,高衍呻吟了一声,终于投降道:“我说我说。”白洗澡了,背后又是一层汗。
刘毅这才放开高衍,平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把自己的一条胳膊伸放在高衍脖子下面枕着。
高衍平息了嘴边的几口气,看着昏暗不明的天花板,他在想该怎么措辞,他不能和刘毅直接说他当时在想温宁,他要换个其他方式来说,好让刘毅心理上平衡一点。如果可能,他并不希望和刘毅讨论温宁这个人,他不是王殷成能够首先做到自己冷静自制又说服身边的人也理性思考,高衍习惯用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问题,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坚持认为不要和现任老公讨论自己过去的恋情和恋人。
高衍道:“我想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刘毅闷声总结:“你还是在想温宁。”
高衍破功,这个时候不能笑也不应该笑啊,可是他就是想笑,刘毅的傲娇进化了,现在根本就是在吃醋。
高衍侧身,抬手拍拍刘毅的脑袋和肩膀,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大狮子一般。
高衍道:“好了好了,你看,一个问题从不同的切入点想肯定过程都是不同的,你觉得我只是在想我过去的一段经历,你认为我在想温宁,这分歧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中和。”
刘毅侧头:“那你为什么会想起来?”
高衍道:“因为他出现的时间地点都不对,他做事的方式让我很不能接受。”
刘毅斩钉截铁下结论:“他在告诉你,他在等你。”
高衍:“可没人让他等。”高衍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刘毅,几乎是刘毅说完之后脱口而出,高衍不喜欢甚至是非常厌恶这样的方式,这就好比大学里一个男生追一个女生,女孩子但凡很讨厌男生追求人的方法,都会想办法摆脱。高衍现在就是这样,温宁的做法太容易触动人心,高衍并不接受这样的触动,类似的情感绑架。
刘毅看着高衍,黑眸沉静又十分亮泽,像是黑色天幕和月光下的一弯湖水,他的理智告诉自己温宁在他和高衍之间并不是一个大问题,但他的感情又告诉自己,温宁是个大麻烦,这个麻烦越早除掉越好。
华荣风波还在,冬冬和汤圆照旧不能去幼儿园,高衍又觉得让王殷成一个大男人在家看孩子实在不好,便没有去红玉,每天照旧在家里看资料。
王殷成家里工地两头跑,也不累,反正两个孩子乖巧听话,工地也专门请了人照看。只是豆沙最近又让王殷成头疼起来。
高衍一直知道豆沙成绩很好,但据说豆沙有个抽风的老毛病,就是每学期开学第一次大考,都会交一张或者半张白卷,每学科都是如此。
刘毅忙自己的事去了,高衍便看着王殷成一早上接了五六通电话,都是豆沙班上的老师打电话过来的。你要是真的成绩差,考不好,老师会耐心教你慢慢把成绩弄上去,可你明明什么都会,偏偏要故意交白卷,你这就是态度问题!态度随意懒散在老师看来简直就是大忌讳。
王殷成接了五六通电话,也没他说话的份儿,就听到那头老师一连窜的震怒和痛心疾首,王殷成只能符合答应,说回来给豆沙好好上上思想课。
王殷成挂了电话,高衍顺手给他一杯咖啡提神,“豆沙故意交白卷?”
王殷成端着咖啡喝了一口,道:“别提了,豆沙班上以前一个数学老师,脾气太暴躁,喜欢对学生动点手敲敲脑袋什么的。豆沙本来就不喜欢人碰,有一次被那老师敲了两下头,当场发飙了。之后每次数学考试只做选择题,大题目写个‘答’,后来连‘答’都懒得写了。现在就变成了‘传统’,开学大考先表示抗议和不削。”
高衍:“……”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教育的。
王殷成像是知道高衍在心里想什么一样,无奈扶额:“说了没用的,刘恒还揍过,照样没用。我以前还祈祷汤圆以后别学他哥,不过我觉得我白操心了。”
高衍和王殷成对视一眼,懂了,汤圆也会交白卷的,估计是不会做。
事业家庭孩子,什么都要操心,相比较王殷成高衍现在舒服多了,事业有人帮衬,孩子乖巧聪明,家庭圆满.
而另外一头刘毅却订了早班飞机,独自一人前往苏州。
早上的姑苏城带着初秋时候的凉爽,万里无云,天空湛蓝,空气里叶有南方城市惯有的湿气。刘毅一个人开车,从机场开到市区,他的记忆力足够好,走一遍就已经记得该如何去高衍的老房子。
昨天上飞机回来之前刘毅就已经想过了,自己必须单独来一趟,这样的决定并不理智,不像是刘毅惯常的做事风格,但是——去他妈的,刘毅想,他现在不主动见温宁,难道要等自己老婆潜移默化被前男友感动然后抱着儿子投奔敌方么?
刘毅的决定虽然是冲动和恼怒之后的不理智结果,但刘毅一个晚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必须来一趟。高衍不会离开他,但他要知道温宁想做什么。
刘毅开车到菜市场对面,把车停下,顺着石板路朝里走,拐几个弯就看到了昨天那栋二层小楼。
刘毅从口袋里掏出那串钥匙,打开防盗门和里面的木门,发现大厅的正门敞开着,纱窗门帘开着正在透气,而院子里的杂草也已经清理干净了,两个大水缸一左一右静立着。





宠婚(耽美) 第70节
刘毅合上门走进来,经过小院子的时候发现水缸里已经装了半缸的水,里面养了几条不大的锦鲤。
抬眼,纱窗内的客厅里也并没有人,只是大门敞开着,似乎在向来的人示意房子里有人。
“你在找我么?”头顶一个声音懒懒散散响起。
刘毅抬起脖子,正看到温宁趴在二楼阳台上,手里卷着一本书,衬衫袖子卷起,一脸松散的看着自己,没有惊讶没有防备更没有流露出半点挑衅或者不愉快。
刘毅低回头,没有回答温宁,快步掀起纱窗走进了客厅。
没有“主人”的应允和招待,刘毅兀自在红木沙发上坐下,靠着背,脸色淡淡的,等温宁下楼。
温宁手里还卷着刚刚那本书,身上的衬衫没有半点褶皱一丝不苟,两边卷起的袖口宽度都几乎是一毫米不差,温宁个子几乎是和刘毅差不多高,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步伐又稳又轻。温宁和刘毅根本就是两类人,如果刘毅是一把锻造精致千锤百炼的剑,那温宁就像是一条游刃有余挥地空灵的鞭。
温宁从楼上走下来,异于亚洲人白皙的面孔上不带半点戾气,神色坦然自如,他一手卷着书,走进客厅后在刘毅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道:“有何贵干?”
温宁的表情自如得几乎等同无辜,刘毅不是吃素的,也从来软硬不吃,他只坚信自己心里的那套标准和宗旨,“你住在高衍以前的房子里。”刘毅用了一个陈述句。
温宁点点头:“对,有什么不可以么?”反问得及其利索当然。
这要是个普通人直接就要怒了,指着温宁的鼻子骂都是正常的——你一个前男友现在占着我老婆老家的房子做出一副“我等你一万年”的姿态是找抽吧?拿刀砍你信不信?
不过,刘毅不是正常人,他没说话。
温宁翘着二郎腿,把手里的书随手放在茶几上,眼风转向刘毅,锐利的目光穿过瞳膜扫射在刘毅身上,温宁慢慢道:“你很符合高衍的品味。个子高长得好,穿衣服一丝不苟,刻板又硬朗。”
刘毅转头看温宁,眼风与眼风碰撞。
温宁又慢条斯理道:“高衍是个很优秀的人,你很难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缺点,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为了你去适应周围的环境,他可以做得很好,变成你想要的样子。按照欧洲人的说法,他就是造物主派下来拯救你的信徒,他要什么,他给你什么,就算不能给你,他也会让你觉得很舒服。”
刘毅终于开口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温宁笑起来,眼神突然变得十分诡异,像是已经看透了所有,也看透了未来的几十年:“我没必要和你争夺什么,我也不会去打扰高衍现在的生活,这个房子就在这里,我不住你们收回去也无所谓。不过你有什么把握,高衍会爱你一辈子?他爱我的时候也给我所有,让我觉得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把他当成自己的神一样供奉着,但他不爱我了,转头几年一过就会完全忘记我。你刘毅呢?他要不爱你了,转身就会抛弃你,走的时候头都不会回一下,高衍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挚爱,离开一个人的时候,也是最绝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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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挚爱,离开一个人的时候,也是最绝情的。”温宁说完这句话,几乎是同一瞬间,刘毅像是一只突然暴怒之后跃起冲击的狮子,他抓着温宁的领口将人半提起来,抵在硬质的红木沙发靠背上。
刘毅脸上带着温怒,眼神淬着寒冰,眉头拧着,他双手抓着温宁的领口,卡住的位子刚好抵在温宁的喉头下方。
温宁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刘毅会突然暴怒,他看过刘毅前十五年的人生历练,判断刘毅是个情感控制驾驭能力十分强悍的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把握在方寸之间,就是这样一丝不苟挑不出半点错误的人,才能有如今强大的成就和背景。
刘毅前十五年的性格和处世方式,让温宁断定自己无论说什么,刘毅都不会动怒在脸上。
然而这次温宁算错了,刘毅确确实实怒了,非常生气。
但刘毅的生气还是被习惯性的自我控制着,没有双目赤红也不至于青筋暴露,刘毅眯了眯眼,眼神十分危险,道:“你们的过去我懒得问,我要是想知道,随便什么办法都可以。你既然提到高衍,那我们就来讨论一下,高衍是跟着你比较好,还是跟着我比较好。”
温宁哼笑一声,似乎也根本不将刘毅放在眼里:“这个问题需要讨论么?现在他当然是跟着你最好,我和你一样清楚什么对他最好,所以才会把他引到你那里,要不然你以为这么巧?你来一趟苏州就能和高环宇做上生意,还能碰上高衍刚好在古玩市场转悠?”
刘毅抵着温宁脖子的手指关节朝前面送了半厘米,这话温宁不是第一次说,以前也说过一次,那时候温宁带着从高环宇那里套过来的钱树找到了华荣国际见刘毅,想以高衍作为交换的筹码。
像温宁这样的人,一个“说法”提一次或许是借口,反复提到第二次,那就真是不同寻常了。
刘毅看着温宁,“说清楚。”
温宁嗤笑一声,有什么可说清楚的,他没有说大话,事情是他做的他引导的,他最清楚不过。
和高衍从相识相守再到分离,是温宁这辈子从最难忘到最绝望的一段人生之旅。温宁曾和自己的家人一样把神灵供奉成自己的信仰,再用信仰洗涤灵魂,直到后来,他把高衍当成自己的信仰。
温宁和高衍分手之后十分痛苦,他逐渐抛弃自己原有的信仰和生活,他把自我的强大当成是力量和手段。人容易受环境和自己眼界的蒙蔽,温宁也是如此,等他渐渐强大之后,他开始为自己和高衍的将来铺路,他把高衍推给刘毅,认为刘毅是最好的人选。如果自己失败了,高衍终身也有所托付,如果自己成功了,那便将高衍争夺回来,因为他一直觉得高衍就算再绝情,提及他们往日的情分,他还是会回来的,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和强大。
想到近日温家出的一系列状况,刘毅几乎是很快想到了温宁为什么在这段时间以来反反复复出现挑衅接着又无故消失,眼前人在高衍看不到的地方铺了好几条路好几条线,自己无疑成了最好的选择,如果温宁在温家那场内斗中胜利了,他会把高衍夺回去,如果温宁失败了,高衍站在原地也有刘毅照顾。
温宁竟然会这么做?刘毅内心里十分震惊,看着温宁静默深邃的眼神也变了,他觉得自己几乎是在和一个变态交流。
有哪个正常人会做这样的事情?自认为为喜欢的人铺好了一条自认为正确的道路,实际上根本就是铤而走险,他哪里来的自信高衍会回去?把曾经的爱人用自认为正确的方式推向被人,还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
刘毅眯了眯眼睛,没有松开温宁,只道:“如果你成功了,高衍有什么理由要跟你走?”
温宁笑了一下,“我可以让我的兄弟姐妹继续在温家生活照看生意,我可以带着高衍和冬冬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远离城市远离喧嚣。你可以么?刘毅?就算你能放掉刘家的所有,那你能放掉苏黎世的生意么?高衍想要一个说走就走,海边沙滩的恣意生活,你能给他么?你在忙着和股东开会讨论产品研发的时候,他想一个普通的家庭聚会,你能给他么?”温宁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质问刘毅能否给高衍他想要的生活。
然而刘毅却皱了下眉头,看着温宁的表情更加古怪,他心中反复思考一个问题,最后终于问了出来:“你真的知道高衍要什么?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么?”
这次温宁流露出一个自信又危险的笑意:“那你以为他要什么?”
慢慢的,刘毅脸上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去,眉头抚平,眼神越发淡然,他心中的焦躁得以抚慰平顺,“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远离城市的平淡生活?你是不是觉得高衍还会让你买个农场,两个人在国外养几只牧羊犬放放羊?日落而息吃土豆烤面包?”
刘毅突然觉得有点可笑,“高衍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和朋友一起想办法租了一个门面,他要开公司做古董生意,学习怎么做生意怎么和客户、股东打交道。他以后还可能会去上学,学英语出国学个商科mba,他会一步步朝上爬,根本没有时间旅游,他还要给冬冬优越的生活环境和条件,他甚至开始学着辨识奢饰品,怎么穿衣服怎么挑袖扣……”
刘毅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温宁的眼神已经逐渐变了,散了,乱了,刘毅在温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松开手,站到了一边,整理了一下西装前襟和袖口,恢复往日里的冷峻硬朗做派,好像刚刚那个冲动易怒的男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刘毅垂眸看着沙发上的温宁,语气冰冷,接着又道:“收起你可怜的信仰吧,跟着你,高衍要应付你的兄妹家人一大帮子宗教徒,他也根本不想要什么平淡普通的生活。他会慢慢强大起来,拥有一个男人应该拥有的一切,钱、权利、圈子、人脉,他会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他会成为那个根本不普通的高衍。”
至于你,以前将他当成信仰,往后依旧只能仰视他,我会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最好的倚靠、伴侣、生意伙伴。
温宁愕然坐着,心中突然空白一片,像是反应不过来刘毅在说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厅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刘毅早就已经走了,客厅纱窗也关着,阻隔了阳光,什么都照不进来,像是自始至终只有他困顿在这里一样。
温宁坐起来,抬手去拿茶几上一杯早上倒的绿茶,然而手不稳,啪嗒一声紫砂杯摔在了地上……
华荣事态的风波逐渐弥散,股市回稳之后,刘恒也不怎么去华荣了,胡炼做上了大老板的位子,第一件事情就是各方挖墙脚聘请适合的人才填补中层领导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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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炼从总裁助理一下子升上总裁的位子,多少人红了眼,华荣公司上下一时也是各种议论,但胡炼耳濡目染刘毅的冷血手腕这么多年,对付这种人够直接够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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