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Lwwwwwww
“那怎么办?去医院检查了吗?情况是怎么样的?你感觉难受吗?听说怀孕很辛苦的,晚上睡的着觉不?”
“下次我带你去检查吧,今天一个人去累不累?我应该早点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嗯?”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孟呈予兴奋了好几天,一周都没有从惊喜带来的眩晕中缓过来。没有章法地做准备工作,先是查找许多资料,每天不重样地给她做饭,确定她能补充需要的营养,再准备了种种产妇、婴儿用品。
一天中午,宋晨晨在次卧找到了在组装婴儿床的孟呈予,他低着头,认真看着说明书,一只手里拿着锤子,像玩游戏的小男孩一样沉迷其中。
孟呈予没回家时,她想象过他的反应,希望他很开心、很激动。当他回家后,他每时每刻抿着嘴笑的样子、次次哄着她的样子,根本就是假的,或者,即将会是短暂的。
她向他隐瞒了一件事,也骗过了自己。刘医生频繁的电话让她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孟呈予。”她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她面前的样子像是他曾经养过的狗。
“帮我去买本画纸吧,家里用完了。”
“现在吗?”他转去书房,应该是想确认一下。
她拉住他,“对,现在。再买一支铅笔,对面有家文具店,你去那买吧。好吗?”
“好吧。”他答应了,“那等我回来。”
她是随着孟呈予的脚后跟出去的,拿了车钥匙,花了二十分钟到的医院。
一见到刘医生,人就被匆匆地拉到了病床上。
“怎么现在才来呢?不是说让你第二天来的吗?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家人呢?是要准备住院的。”
“那能麻烦刘医生告诉我,我的病是什么吗?”
“不是跟你说了吗,现在还没确诊呢,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所以才让你赶紧过来的,早检查早放心!”
她直勾勾地望着刘医生的神情变化,那是她很熟悉的表情,从前她问医生筱筱的病情的时候,医生会有的表情,隐瞒、鼓励。但刘医生似乎演技很好,仅有一个瞬间,她又回到了放松、自信的状态。
“说了没事,又自己吓自己,我还能骗你不成?”
“好吧。”
“家里人呢?”
“我没让他们来。”她说,“我希望确诊了再告诉他们。所以请医生一定要告诉我,我不希望被隐瞒。”
“哎,”刘秀芳嗔怪一声,又对倔强的宋晨晨无可奈何,“行行行,你先坐着,等下我叫几个学生过来带你去检查,我有个会要开,很快回来的。”
刘秀芳让她放心,“一定会告诉你的,我可不是爱隐瞒事实的那些医生!”
宋晨晨终于放下了心。
刘秀芳离开了病房,插着兜去到三楼的会议室,那里,坐着她叫来的医院的肿瘤科专家张立军教授、内分泌科专家孙志教授,还有她退休的老师。
刘秀芳坐下,开门见山,“病人三十周岁,妊娠期,现在怀疑是早期宫颈癌。”
张立军问,“确诊了吗?不是正怀孕的吗?怎么做的检查?”
“鉴于她现在怀孕,当然暂时是建议留院观察,才能进一步确认。但是组织学检查报告和……”
“可她症状不是说还没出来,年初的体检报告也没有说她感染了什么病毒,”张立军手里拿着检查报告,眼睛瞥了瞥刘秀芳,“你确定不是误诊吗?”
刘秀芳停了下来,看着语气咄咄逼人的张立军,他竞选主任失败的消息传遍了医院,虽然有些生气,但她不打算和他争辩。她说,“误诊最好。但是我们现在在这里讨论就是为了做好打算,拿出最好的治疗方案。我是不建议等的,我是建议先让病人做阴道镜。”
她的老师也说话了,“你是想到了以前那个病人吧?”
刘秀芳怔了一下。
老师继续说,“情况不一样,结果当然也会不一样。如果这个宋晨晨确诊了,我们就建议终止妊娠,再交给肿瘤科,做手术,清除病灶。”他看了看刘秀芳,“你是这么想的吧?”
刘秀芳怀着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张力军和孙志都表示不同意。
“这个方案是最稳妥,但你要知道,病人现在三十岁,结婚不到三个月,首次妊娠。”孙志提出大家担忧的地方。
“就是。要是这样不就没你们妇科什么事了,”张力军摊了摊手,“还用得着开会?”
“好。”刘秀芳好言问他,“那您的想法是什么?”
“当然是先跟病人和家属沟通,寻求他们意见。”他看到会议室的门被风吹开了一条缝,但没有在意,继续说,“当然,大概率都是要留下孩子。”
“那么我就是建议,保持妊娠的同时做治疗。”他满意地靠在椅子上,说出了大家心里最佳的方案。
“你真可以的,什么想都要。”当他们是蠢的吗。
要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谁不想用呢。
安静了一会的会议室,又吵闹了起来。
宋晨晨贴在冰凉的白墙上,她捂着闷闷的胸口,跑回了病床。
水到渠成[番外] 衡量
她想过死亡,一切皆无,一切成空的状态。但她没想过死亡会降临到她身上,现在她知道了,心悸胸闷,更要命的是,心里升起的无限放大的恐惧。
祸不单行。她从病房偷跑出去,刚到一月份的夜色笼罩的医院门外,就看见了身穿亮红色大衣的女人,和朋友手牵手,兴高采烈地往医院大门过来。
张采雅通过江蓝找到了一份实习的工作,一边训练的同时,在俱乐部负责宣传工作。她叫上了朋友,来医院做入职体检。
她不能忽视那道炽热的目光。顺着那道目光的方向,她找到了目光的来源——宋晨晨。一动不动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外,颇有演电影的感觉,似乎行人已经成了她的背景墙。
张彩雅愣了愣,想上前去打声招呼,突然意识到宋晨晨对自己的误会。她咂了咂嘴,让同伴先等着,刚朝宋晨晨走两步,人就跑走了。
“怎么了?”她同伴问她。
张采雅把她拉近了些,边走边低声道,“不是和你说过我之前那想当别人小三的室友吗,我好像看到正主了,就是不知道来医院干什么。”
“啊,”她朋友也新奇地往四周打量,想看看那可怜的女人长什么样,“那你那个室友呢?可真不要脸的!”
“她?我也不清楚,搬走之后就没见了。宠物店也被辞退了,活该,眼不见为净。”
“那种人会有报应的。”
“亏她出生在那么好的家庭,脸都不要了。”张采雅长叹一声,“诶——可是谁知道呢,有时候越不要脸越是好命,就算没上位,人家还有一个有钱的爸。还有,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孟总吧,是真的有魅力,可人家都结婚了……还不要脸地贴上去。”
“那江蓝呢?”同伴笑吟吟地打断她,“人家可是前锋~”
“……别跟我提那个蠢人。”
孟呈予回家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直到平时的晚饭时间过了,守在变凉的饭菜旁的他才等到了人。
“去哪了?电话也不接?”他拿着买回来的两只铅笔,递给到家的宋晨晨。
宋晨晨避开了,“我不要这种,我要的是一次性铅笔。”
“先用这种吧,我帮你削。”
“我说了不要,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一次性铅笔。”她迈步回房间,把勒脖子的一层层衣服脱完,换上宽松的睡衣,“去买。”
孟呈予看了看黑暗的窗外,“明天再买。你吃饭了吗?为什么回来那么晚?”
“为什么明天再买?你懒得去了是不是?买只铅笔要了你的命吗?!”
“好。好。”他比出ok的手势,“我现在就去买,你在家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他出门了,为了保险起见,把门弄了反锁。
坐在床上的宋晨晨待人走后,崩溃地倒到床上,把整张脸严实地埋在枕头上。
什么都不知道还好,除了偶尔的反胃,她觉得自己健健康康。自从听到医生的谈话,即使不能接受现实,她还是觉得自己哪都出毛病了,走路头晕,脚底发飘,控制不住情绪,全部的症状指向了她得了不治之症。只是可怜了她肚子里的生命,摊上了这么一个不幸运的妈妈。嗯,还摊上了一个喜欢沾花惹草的爸爸,一想到走在路上都能遇到他的莺莺燕燕,她更生气了。
十分钟后,回家的孟呈予坐到床边,把买来的铅笔递到她眼前,“买回来了。”
宋晨晨居高临下地看他,“放着吧。”
“吃饭了吗?我做了点鸡汤,去加热给你吃好不好?”
宋晨晨呆了一会儿,回道,“你端过来给我。”
孟呈予取来一个小桌子,摆在她面前,等饭菜热好后,他端到宋晨晨面前。
她兴致平平,不想动手,于是他来喂,她只负责张嘴。
“你刚才去哪了?”孟呈予开口。
“关你什么事?”
“你生什么气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能和我说说吗?”他敛起神色,“我是你老公。”
宋晨晨别过脸,不再吃了。她嘲笑一声,讽刺道,“你也知道是我老公,那就不该问的别问,看不出来我不想回答吗?问问问!”
“好,对不起,我不问了。”他想再喂几口,宋晨晨死活不张嘴,于是放弃,“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他把床上的东西收拾好后,铺好凌乱的床铺,挨着宋晨晨侧身躺下,“别生气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对身体不好,笑一笑好不好?”
宋晨晨先是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保持了半小时后,才一点点翻过身来,钻进他怀里,闭着双眼,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胸膛,“好冷。”
他顺势把她抱在怀里,“一会儿就不冷了。”
宋晨晨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她是被热醒的,还做了一个噩梦,她不记得内容了,但是恐惧感还没有完全散去,萦绕在她心头。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人,摸到了结实的手臂,那个人好像有感应似的,凑过来把她抱的紧紧的。
宋晨晨靠在他身边,感受着他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膛,一个藏了一天的可怕的念头从脑子里闪过,她顿时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她不敢相信,这么自私无情的她,第一想法竟然是想留下孩子;她不敢相信,这么讨厌孩子的她竟然舍不得,舍不得放弃这个孩子。
“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孟呈予。”她蹭着他的锁骨,“我要死了啊,孟呈予。”
睡着的孟呈予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抚了抚她的背,又没了任何动静。
宋晨晨立刻缄默了,把他的大手牢牢抓着。
桌子上的手机亮了又亮,敏感不安的她隔着眼皮都能感受到那隐约的光亮。
烦死了。
许清如从西班牙回来,没有回学校,直接回了家。自从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之后,她和孟呈予已经快一周没联系了。她通过关系再次拿到了孟呈予的电话号码,她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想了想,决定还是打扰他。
【你睡了吗?】
【收到我给你发的文件了吧。】
【这么久没见面,宠物店也不见你来!】
水到渠成[番外] 假的。
“起来,”紧闭双眼的宋晨晨高高地揪起孟呈予的耳朵,“去给你手机关机,烦不烦?”
孟呈予从熟睡中醒来,意识似乎还没恢复过来,含糊地“嗯”了几声,放开她,拿手机出了卧室。
来到书房的孟呈予首先把发信息的人给拉黑,接着给纪圃余拨去了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开门见山,“还没解决好?”
纪圃余送完两三个西装革履的老熟人上车后,才有空闲时间理会助理递来的手机。
他打了哈欠,“欲速则不达,莫着急,急也急不来。”他问,“这么晚了还不睡?我睁不开眼,要睡了。”
“你能不能解决?”
纪圃余上了车,听出那边声音的低沉,他打着哈哈缓和气氛,“当然能解决,这不刚和好朋友吃完饭。放心吧,明天一定收到好消息,今晚睡个好觉。”
“先帮我解决个人。”
“谁?”
孟呈予拉开书房的窗帘,眺望窗外零星的光点,“我不想再被打扰。”
第二天一早,匆匆赶回家的许任华找到了盘腿坐在地毯的许清如,他用力地把她拉了起来,敛着凝重的神色质问道,“你干了什么?”
许清如没有理会,甩开他去沙发上坐着,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你偷我东西?”见她这模样,许任华怒火攻心,又不得不压着火气问她,“你给谁了?”
没得到回应,他抓住他女儿的双肩,“你说啊?!”
许清如被他吓了一跳,低声说,“孟呈予。”
她爸把她推去一边,力道很大,没有一丝留情。她心脏因为害怕而七上八下,身体也被甩了出去。
他问她,“为什么要给他?”接着,他又自问自答,“你喜欢他?”
许清如不说话,默认了他的想法。
许任华踉跄地站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他结婚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不好!”许清如不喜欢她爸说话的语气,同样吼回他。
“呵。”他冷笑一声,“他们感情不好?感情不好能结婚?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有妇之夫?”
许清如眨了眨眼,“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你是没看到他老婆那个泼妇的样子吗?我能懂他,而且他说了,跟我在一起他很开心,他也喜欢我。”她想了想,继续说,“他会离婚的。”
许任华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用极其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女儿,“这小子的狗话你也信?”
刚要说别的,他就收到了助手的电话,匆匆谈了两句,他面如死灰地挂掉电话。
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拉上他女儿,“走。”
许清如却抗拒他,“去哪?”
“出国。”
许任华看了看四周,“收拾东西,不,别收拾了,黄严已经给我们订好机票了,现在就跟我走。”
“不走!”
许任华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你妈呢?算了,不等她了,我们先去,过段时间再接她过来。”
“爸,你还和杨薇有联系?”
从西班牙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兴奋的睡不着,当晚就悄然溜进了她爸的书房,那里放着他一部私人的电脑,她凭着记忆中他输入的密码,尝试了二次就解开了密码。她按照孟呈予所说的,准备去找她爸经常联系的那个人。
只是想不到,那个人却是她初中时的舞蹈老师。
“我没时间跟你扯这些,动作快点,穿鞋!”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她还没做好准备,去应对这个她从小尊敬的父亲的另一面,“我要去找孟呈予。”
“你是真的不知道?你怎么聪明,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他骗你?男人的话你也信。”许任华不打算再跟她纠缠,直接抓上她的手臂往门口拖,一个不注意,被她甩开了。
“不可能,他喜欢我。我现在就去找他。”
“那就当我没你这个女儿。”许任华心里隐隐不安,因为愤怒而心绞痛,听到女儿的话,失去了最后一点镇静和理智,“啪”的一声响,他扬起手臂,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力道如此之大,扇完后他的手掌也火辣辣地疼。
他再次拽起倒在地上的许清如,“跟我走。”
许清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她爸的手臂,她眼一红,低头用力地咬住他的手腕。直到他承受不住地放开了她。
她声嘶力竭地吼他,“我知道我做了什么!那也是你逼的!你怎么可以背叛妈妈?!九年?还是十年?你还让她当我的老师?!”
“那是工作。”
“工作?”她用恶毒的眼神审视他,“那是什么工作?我告诉你,那是包养!枉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妈妈?”
“如如,先跟我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一一给你解释。”他拉了拉她的衣袖。
“哼,”她啐了一声,心想再相信他,那她才是真的傻瓜。她捡起手机,把它牢牢抓在手里,“我就当没有你这个爸爸,你自己滚吧。”趁他失神的片刻,她开门跑了出去。
她穿着白色的拖鞋,在冷风吹过的街道穿梭,她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孟呈予。
孟呈予在家里翻着宋晨晨买回来的育儿书,眼皮不停地往下掉,直到接到纪圃余的电话,对方传来的好消息稍稍缓解了他的困意。
“我就说没有比爱情更好的办法了吧?简单、高效。”他加重了“爱情”两字的音量,清了清嗓子,打趣道,“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
孟呈予脸色阴沉了些,下一秒挂了电话。看到走进来的宋晨晨,又扬起了笑脸,“过来。”他看着坐在飘窗的她。
见她不作声,他继续说,“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你先过来。”
宋晨晨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读不懂他脸上神秘的笑容,但她还是走了过去,“干嘛?”
“我们商量个事,今晚我们回家吃个饭好不好?”他把她揽在怀里,“爸想让我们回去一趟。”
只要活着,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这些年,她亲眼看见他们之间的冰雪慢慢融化,从最初的水火不容,到如今的慢慢理解。有时候,她甚至在孟呈予身上感受到了他爸的样子。
但是,她对这位公公依旧升不起好感,尤其是退休后又续了弦。她一向对他人的情感没有任何兴趣,当那个人是她公公后,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反感。
她想到了什么,喉间一阵酸涩、疼痛,她深做呼吸,努力咽了下去。
她还是同意了,点了点头,“好吧。”
他们俩下午两点就出发了。路上,她给快两天没回家的宋筱筱打电话,“在哪呢?不是叫你快点回来吗?”
宋筱筱叼着一支笔,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文案,刚有了灵感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急冲冲地敷衍她姐,“在外面呢,拍写真,过几天回来。”
宋晨晨瞟到街上买水果的摊子,她推了推孟呈予,叫他去买几袋回来。
“又过几天?快点回来!”
“回来干什么?听你们吵架吗?”她吐槽道,“比爸妈还能吵。”
“我不管,你快点回来!”宋晨晨看了眼几米外的孟呈予,压着声音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好,好,好,很快回来。”又是敷衍的语气。
宋晨晨“嘁”的一声挂断电话。她看到水果摊旁就是鸭脖店,口水不自觉地就分泌了出来。她有好几个月没吃到了,想象的味道一进入脑子,她再也克制不住想吃的欲望。等孟呈予回来,她扬着下巴示意他,“给我买。”
孟呈予转头看了看宋晨晨目光到达的地方,他认真地拒绝了她,笃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她关上车窗,紧接着给车门上了锁,不给他进来,“我想吃,快去买。”
他还是摇头,隔着玻璃一字一顿地说,“不行,对身体不好。”
“我现在就想吃,很想很想,快点给我买!”
孟呈予采用了迂回战术,他说,“我们先回去,爸那做了很丰盛的晚餐,或者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做。”
宋晨晨不想听他废话,隔着车窗也听不见他含糊的声音。她瞪了他一眼,选择自己下车买。
孟呈予拉住她的细细的手腕,“不行。”
她很用力地往前走,他差点拉不住她。
“我说了不行。”他小心地抱上她的腰,“你现在怀着孕,不能吃这些东西。”
察觉到她抗拒的挣扎,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收紧了手臂,把人禁锢在怀里,“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你怀孕了。”
“难道我不知道吗?可我现在就想吃啊!我说了我很想吃!吃一点又能怎么样呢?这是我自己的身体,用得着你管吗?”她说着说着,情绪失控,用尽全力的力气挣扎着,“我就是想吃嘛!”
“好。别动。”他也被她的长出来指甲挠得不痛快,放开了她,“我给你买。”
许清如在外面失魂落魄地游荡了一天,她先是去了孟呈予的公司,被保安阻拦的她门口等了一早上,没等到人的她敲开了他家的大门,依旧没看到人。
直到在一条干净的街道,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她看见了那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她低头笑了笑,似乎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下一个画面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孟呈予往回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靠在车旁的人。
“行了吧?”他问。
宋晨晨一把拿过来,用力地闻了好几口。
“手套。”他把两个一次性手套递给她。
宋晨晨依旧冷冷地看他,她翻了个白眼,还是伸出手,等着他给自己套上。
孟呈予慢条斯理地给她戴上,也给自己右手戴上了手套,丝毫不吃亏地抢她香辣的鸭脖吃。
“你干嘛!”她终于忍不住了,牢牢抓紧了口袋。
“这是我买的,我不能吃?”他扫了眼她沾上辣椒的嘴角,自然地替她擦拭干净。
“那你再去去买一袋啊。”她打开口袋,低头看了看本来就不多的鸭脖,“那么少,都快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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