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Lwwwwwww
她们立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你有事?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事?是躺在床上睡觉还是整天看你的破手机?!”
“工作上的事。”宋晨晨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工作上什么事?怎么,你那几台破机器没了你不行是吗?”
她慢慢地抬起头,“对,我那几台破机器没了我就是不行。但我哪比得上孟总?我哪有您日理万机,哪有您赚的多,您整日整月地出差就是为了工作,为了我,为了家庭,我说我周末有事就是骗人,就是偷懒,就是无所事事!在你心里,我那破工作就是个垃圾,我整个人就是个垃圾吧?!”
“别跟我扯其他的。”他说。
“不就是反悔吗?我想知道在我这你有信守承诺过吗?是不是我这个人对你一点都不重要?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没用了就扔在一边?你有,哪怕是一点点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吼他。
“跟我走。”
“我说过了,我没空。”
“无论你干什么都给我推掉。”
“呵。那你怎么不推掉你的呢?”宋晨晨抿着嘴,胃里又难受起来,一股酸意直冲喉咙,咬着牙才没呕出来。
“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去不去?”
“我也最后回答一次,不去。”
突然打开的门差点把她们的鼻梁撞破。
孟呈予一只手臂挂着皱巴巴的西服,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从她们之间直直地穿过,如同一道愤怒的狂风从她们中间掠过,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筱筱手一松,几袋购物袋啪嗒地掉到地上。
完了。
水到渠成[番外] 打扰
她刚买的两万二的镜头掉到了地上。宋筱筱惊呼一声,赶紧捡起纸袋,拿出墨黑色的镜头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有破损的地方,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让纪芝雯先回到房间里,而后坐在宋晨晨旁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偶尔会听见彼此的喘息。
“你怎么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宋筱筱问她。
她姐向来是个话少的人,孟呈予话也不多。他们吵架次数不少,吵的这么狠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惊奇占小部分,更多的是无奈,忧心,尤其是对她姐。
同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困意快要把她淹没,她才得到了宋晨晨的回答。
宋晨晨面带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爱孟呈予吗?”
她妹忽然来了那么一个问题——在以前,她不用思考就笃定地点头的问题。
可现在,她却迟疑了,她说,“不知道。”
“如果答案是肯定,那就等他回来后好好道个歉,改改你那些臭毛病,好好过你的日子。”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如果在一起那么难受,那不如就分开吧,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可能……当初撮合你们就是个错误。”
宋晨晨抱双腿直摇脑袋,她咬着唇,眼泪从血红的眼眶里流出,身体随着抽泣而颤抖着,抽噎声在房子里逐渐传开。
“你是不是……生病了?”
宋晨晨在模糊的白雾中看见她妹疑惑的眼神。她立刻摇头否定,“我没病。”
宋筱筱又问:“所以呢,答案是什么?”
宋晨晨没有回答,也没有要开口的趋势。
她摊了摊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撂下这一句,她就转身回了房间。
宋晨晨哭了大半夜,不知怎的,她就是想哭,眼泪擦了又流,纸巾用尽,脸颊被擦的辣痛,依旧无法停止大串大串的水珠从眼睛里溢出。好在她也习惯了——很久以前她就懂得了,悲伤的时候,眼泪是不会流干的。
直到凌晨三点,她才回到那张熟悉的大软床,蜷着身子卧床休息。四年的大部分时间,都由她单独睡着的大床,因为近几个月孟呈予的参与,让她变得有些不习惯起来。
大家都说她自私。
小时候,她呆在家里久了,爸妈会怀疑她是不是自闭症。他们却忘了,是他们怕她过敏才不让她出门。亲戚经常笑着怀疑她和宋筱筱是不是同姐妹,怎么一个能言善辩,一个就像闷葫芦。
等到二十出头,几年没见过一次的远房表亲们如同毒蛇一样,盯着她们的保险金,想方设法套她们的房子。
再老一些,在家里、在工作中,那熟悉的目光像鬼魅一样重新游荡在周围,他们看不起她,好像是看穿了她的胆小、怯懦,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讽刺和嘲笑。
宋筱筱在很小的时候给她起过一个外号——乌龟,说她是乌龟成精。
她想过从壳里出来,尝试了一两年,又重新钻了回去。
她本来就是一只乌龟,没有了壳的保护不就死了吗。
大家都说她自私,现在孟呈予也这么想。
“都欺负我……都欺负我……”宋晨晨一遍遍地抹着泪。
一抹光亮从窗帘边的空隙照到房里——开始了新的一天。
早晨,起床的宋晨晨像是换了个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给宋筱筱她们煮粥。
她看着那十分不拘小节的、埋头喝粥的宋筱筱。
“今天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吧。”
“哪儿?”她头也不抬,似乎对这碗粥很是满意。
“去面试,我想换工作了。”
孟呈予在机场等了两小时,又在飞机上坐了三小时,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早上八点,身心俱疲。
首先见到的是背手站在人群中的纪圃余,扬着不符合年龄的笑,看到他,目光像火花一样闪亮,“就等着你了,孟总。”
纪圃余看了看他周围,“一个人?”
“是。”
“那走吧。”纪圃余轻挑了下眉,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背,“酒店都给你准备好了,今天先好好休息。”
晚上八点,休憩过后的孟呈予和纪圃余跟着许任华的秘书来到会议厅,在安静、密闭的空间里,签下了一张张的隐秘而庄严的合同,仅花了十分钟,出门后三人又谈笑起来,一同在酒店喝了不少的酒。
酒过三巡,孟呈予挨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纪圃余滔滔不绝地对未来的发展的畅想。他看了对面的许任华一眼,对方同样一言不发地听着,忽而抬眼看他,双眼里露出让人看不清楚的意味。
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许任华看着孟呈予,“你家那位没跟来?”
孟呈予定定看着透明的玻璃酒杯,没有回答。
“我还真以为没有孟总解决不了的事,原来大家都一样。我那个女儿……竟然跑去踢足球,一天到晚不着家。”
说到女儿的时候,许任华才会露出一些表情,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关怀和骄傲。
果然,晚上回酒店时,许清如就出现了,完全换了副打扮,和在校时的模样天壤之别。她站在酒店大堂,红唇如玫瑰一样绽放,金灿灿的灯光把她高挑的身材和裸露着的光滑的背部照亮,美丽风光一览无余。
十分夺人眼球。
“爸爸。”她朝着许任华走来。
“你怎么来了?”许任华有些惊讶。
“当然是想你所以来啦。”许清如揽过他的手臂,亲昵地靠在他肩上。
“穿那么少别感冒了。”
一行人进到电梯,空间顿时有些狭窄,两人的谈话尤其响亮。
“妈妈的衣服,好看吗?”
“当然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孟呈予站在最角落,像是故意般,许清如踩着高跟鞋,拉着她爸退到了角落。一股淡淡香水味在小小电梯里漂游,若有若无地钻进了他的鼻腔里。味道无处躲藏,如一股涌动的暗流,汹涌澎湃。
和爸爸出电梯时,许清如忽然停了一步,背上恰好碰到了身后人宽阔有力的胸膛。
“高跟鞋太高了。”她向满眼担心的爸爸解释了句。
她微笑着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孟呈予,齐腰的头发被她别在耳后,比平常扎起来更显成熟。
她对他说:“不好意思。”
他看出了勾引的意味。
很快,晚上11点43分的时候,响起的敲门声就证明了他的想法。
“孟总,我洗澡洗到一半就没热水了。”
他开了半根手指宽的门缝,从那门缝里看到披着湿漉漉黑发的许清如,嘴唇似乎被冻的发白,同牙齿一起上下颤抖着,她同样用清澈透明的眸子看着他。
“我爸爸睡着了,所以只能来打扰孟总了。”
水到渠成[番外] 打电话
“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吗?”一圈白沫环在宋筱筱嘴边,她舔了舔嘴角,“你竟然会换工作……”
“去不去?”
“去,当然去。”她推推纪芝雯,“你也去,负责开车。”
纪芝雯愣愣地说行,反正她也没事干,每天也是跟着宋筱筱四处转悠。
早晨九点整。
“这是什么岗位?这也太远了吧,两个小时。”宋筱筱收到宋晨晨发来的地址后,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是哪,这个地方能干什么——远离城市的一个边远乡村。
“我在网上看的时候说只要半个小时……”
纪芝雯已经启动了车子,地址也搜好了,就等着她们的一声指令。
“那怎么办?”宋晨晨接受了现实,双手捂着面,“那不去了,回家吧。”
“算了算了!”宋筱筱戴上暖和的编织围巾,搓了搓手,“就当去玩啦。”
“出发——”
“好嘞!”纪芝雯一声应和,车子随之缓缓行驶起来,穿梭在城市里。她试着放歌,换了几首都不符合她的口味,干脆关了歌声,让宋筱筱从手机里放。
宋筱筱哎了声,放她们在国外经常听的摇滚乐。两人同时触电般的随着音乐惬意地摇起身子来。宋晨晨向来不喜欢热闹,她闭上双眼,头靠在怀里的抱枕稍作休息。
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她是被宋筱筱晃醒的,脑袋依旧昏沉沉一片。
“怎么了?”
宋筱筱的笑容有些尴尬,“我们好像迷路了……”
“……”
她揉了揉眼睛,往窗外瞥了一眼。
纪芝雯站在路边,接到两姐妹的目光,她面带愧色地低下头,“我这不是刚回来,路都忘的出不多了嘛。”
宋晨晨看了眼时间,长叹了一口气,“算了,我来开吧。”
换到了驾驶座,她自言自语道,“让我看看还有多久……”
看到地图导航的她下巴掉了下来,“20公里?!”
宋晨晨花了一点时间接受了现实,她打起精神,往确定的道路继续前进。
要是孟呈予在就好了——他肯定不会迷路。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集中注意地开车,后座的两人睡的东倒西歪,早就没了意识。快中午十二点,她们中午到了林家村前两千米的小镇上,肚子早就饿扁了,就等着食物的填补。
“终于、到了!”宋筱筱站在车旁,伸了一个常常的懒腰,“我要饿死了,早上就喝了碗粥。”
“嗯?”她回头一看,只见眯着双眼的纪芝雯,宋晨晨不知去向,“我姐呢?”
顺着声音的方向,她们在车后的树坛子里的垃圾箱旁找到了她。
她正扶着树,半蹲着捂胸口呕吐,脸色煞白,黑色眼袋挂在眼珠子底下,看起来睡眠不足。
“你还晕车啊?”宋筱筱给她递了张纸,一边帮她拍拍后背。
宋晨晨点点头,接过她的纸,“难受死了。”
一定是她开车太晃了,连自己都被晃晕了。
要是孟呈予开车,一定四平八稳的,怎么睡怎么舒服。
宋晨晨眨了下眼睛,她突然意识到,已经是第二次想他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频繁。
“走吧,先吃点东西。”她回过神来,拍拍宋筱筱的肩膀。
宋筱筱脖子上不知何时挂了台相机,看起来头重脚轻。她一边答应一边兴奋地举起相机拍照,有时拍拍她,有时怕拍纪芝雯,或者是身后的风景。
她们找了家小小的米粉店,味道美味、正宗,她们足足饱餐一顿才出发。镇上的人告诉她们,林村小学沿着主路方向走大概两千米,左转直走就会见到两个月前刚挂上去的牌匾,写着“林村小学”四个大字。
三人肩并肩走到了那。宋筱筱手插着腰,仰头仔细看着用楷书写的校名,才敢肯定它是一所学校,看着看着,她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宋晨晨不解地看她。
“不是,你要当老师?你确定吗?”宋筱筱憋笑地指着校门口,“老师啊,姐。”
“对。”
“你耐心可比我还差呢……姐,再说你也不是这个专业的啊!”
“我知道,所以只有这个学校让我来面试——美术老师。”
宋筱筱和纪芝雯:“……”
她们在看宋晨晨那么认真的份上,开始正色看她。两人握着拳头给她打气,“加油!你一定会成功的!”
回头看着她们期待、兴奋的目光,十多年前模糊的记忆似乎和此刻重叠在了一起,爸妈在她高考结束后,就是这么远远站着看着她,鼓励着她。
“嗯!”
很久没有这种新奇的感觉,忐忑不安的期待。
她一定会成功的!
孟呈予抱着双臂,面色凝重地站在窗户旁,直视着酒店外的风景。他手里拿着黑屏的手机,房间没开灯,只有窗外照进的朦胧月色,以及传来哗哗水声的浴室里的橙黄暖光。
他第三次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
“嘟……嘟……嘟……嘟……”
“打给你老婆?”
许清如洗完了澡,站在他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擦头发,他侧身看了一眼,她有着修长的手臂,由于长时间锻炼而肌肉匀称的小腿。
“嗯。”他应了一声。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娶她?”
许清如把头发用毛巾包裹了起来,露出长脖颈,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良好的姿态。她试着走近了他一步,虽然和善地笑着,心里却悄悄打着鼓,她还没有完全读懂孟呈予的想法。
孟呈予没有直接回答,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因为她可怜。”
“为什么?”
“我没有你了解她,但是在我看来,她的遭遇可怜,在我这个年纪就没了父母。她的生活可怜,不会珍惜自己的老公……”
许清如直直地盯着孟呈予,她的话似乎触动了他。他把手机抛到床上,再看回她的时候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他笑着说,“过来。”
尽管她努力地强装镇定,他的一举一动依旧牵动着她的心跳。她走了两步到了他身前,她捂着胸口,试图安抚心脏有力的跳动。
张采雅从饭局回来后跟她翻了脸,她搬去宠物店住前嘲讽过她,愧不愧疚,当人人喊打的小三害不害怕。
当然愧疚,当然害怕。以前,她不能理解,现在,她比谁都要清楚爱而不得的滋味,充沛的感情日夜腐蚀心扉。她比谁都要喜欢孟呈予,她比谁要都爱孟呈予,既然如此,在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站在他的身旁应该是她。
孟呈予低眼看她,“你很紧张?”
她走到他跟前,脚尖对着脚尖。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那双深黑的眼睛,把她的身心都勾得死死的眼睛。
她大方地承认,“是。”
话音刚落,孟呈予的脸在她眼前放大,腰际一紧,他抱着她的腰,有力地拉到身前。
“紧张什么?”
他的嘴唇这么近,她只要稍稍一抬头,就能触到那柔软的部分。
“你……”许清如咽了咽口水,“你想干什么?”
“明知顾问?”他径直把她拉到床上,如同抓动物般捏着她的手臂,随后,紧紧地压在身下,“敲门的时候没想过会发生什么吗?”
“我、我想过……可……”关键时刻,她竟然结巴起来。
可是,她没想过他也是真的想的。
“第一次?”
她抿着嘴点头,主动地解开松垮的腰带。
突然,她耳旁响起刺耳的铃声,响了不到两声,孟呈予立刻拿了起来。
身上减轻了大半的重量。他起身去了窗边,毫不避讳地在她眼前接电话。
他点了一根烟,“喂?”
“接通了,接通了!拿去拿去。”
宋筱筱的声音,他拿远了手机。
宋晨晨刚洗完澡,看到孟呈予的未接电话瞬间提起了心,比白天的面试还要不安,也很期待。刚要打回去手机就没电了。
她接过宋筱筱的手机,跑到了她们两人都听不到的角落,把手机拿到耳边,声音压的低低的,“喂?”
“老公?
水到渠成[番外] 打电话2
“为什么又不接电话?”
她本想着和他好好聊聊,一听这话,火气又倏地蹭了上来,蹙眉撇嘴道,“什么叫‘又’?”
“不是吗?”他反问。
她朝着电话,“我手机没电了!你干嘛说我不接电话?手机没电了我怎么接?”
“不说这个了……”他把话岔开。
宋晨晨愈发不满,死死揪着这个问题,“你干嘛这么说我,我手机真的没电了嘛!”
“好,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话。”听到那边愤怒的话里夹杂着压抑的哭呛,孟呈予软下语气,“别生气,我错了。”
“说说今天吧,下午和烟草公司签了单四百万的合同,一万二箱的烟。”孟呈予说着的时候,像是在邀功似的,脸上罕见带着孩子气般的微笑。
只是,那边哼哧了一声,语带敷衍,“你最厉害了。”
他问她,“今天干什么去了?”
宋晨晨站在镇上一家小旅馆走廊的尽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气来,平复了一下心情。
白天,面试完的她准备和宋筱筱和纪芝雯回家的时候,发现车子没了油,半天打不到车,只能在镇上找了家简约干净的旅馆住下一晚。
“我和她们现在在外面的一个酒店住。”
“什么酒店?你跟她们出去干什么?做什么了?”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她一时消化不来,挑了个最重要的回答,“不是,是我叫她们出来的,我……我有个面试。”
“什么面试?”
“就是……”宋晨晨把头靠在灰白色墙上,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墙底的瓷砖,“一个面试。”
烟灰随着指尖的一抖,孟呈予沉了一口气,耐心问道,“什么面试?”
“小学的美术老师。”
孟呈予安静了两秒,“为什么?”
“想换个工作。”宋晨晨靠着墙,仰头盯着天花板细长的裂缝,有一定岁月的建筑。
“现在的工作不是挺好的吗?”
“是,是挺好。”
其实也不是很好。
她继续道,“我想换个环境,你会支持我的吧?”
孟呈予怔了一下,有些惊讶于她还会询问他的意见,他吸了一口烟,“我什么时候不支持你了?”
接着问道:“哪个小学?”
她犹豫了下,“反正你支持就好了……今天车子没油了,我们找了个小旅馆,三个人一起住……”
“那个小学很远吧。”
宋晨晨懊悔地合上双眼,尽管她努力地隐去一些信息,孟呈予总是很轻易地就从她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对,很远又怎么了?”
“我又没说什么。”他压低嗓音,还是加了一句,“离家太远不好。”
“不说了。”她想要把手机拿开。
“又怎么了?”
她对着手机赌气,好像孟呈予就是她手里抓的手机一样,“我想睡觉了。”
孟呈予一急,语气也加重了起来,“别闹了。能不能不要一生气就挂电话?”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通话仍在继续,他没有说话,那边也鸦雀无声。双方似乎都在暗暗地较着劲。
许清如打破沉默,她有意地拔高了音量,语气温和,“一个电话就吵了那么多次,我真的替你嫌累。”
孟呈予回头看了她一眼,昏暗中精致的脸庞,寄来一道犀利的目光。像是把心中的怒火转移到了她身上。
许清如歪了歪头,略有无辜地看着他。
孟呈予想挂断通话,而不知何时,宋晨晨早已先他一步挂掉了电话。他叹了叹气,高大的身躯有些疲惫,毫无力气的坐到了床上。
“她不能理解你,我能。”许清如主动坐近他,目光里怀着代表崇拜、欢喜的光芒。
“你能理解我什么?”他有些讽刺地看着她。
许清如知道,此时,她承受着别人引起的孟呈予的怒火。而她要做的,就是帮他排解,替他分忧。
“你工作上的一切。今天签的那笔订单……是我爸爸介绍的吧?他人脉广到超乎你们想象,以后,他拥有的一切都会是你的。”见孟呈予没有拒绝,她轻轻俯身,靠到他的胸膛,比想象中还要结实有力,仔细一闻,还有令人舒心的香味。
“而我呢,就会好好地照顾你,在家里,全心全意地支持你。”
“你会吗?”孟呈予把手搭到了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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