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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oissson
小云看在微薄工资的份上,好心地给老板一个台阶下,当真听从老板的命令去解牌了。
倒圣叁角牌阵的排列方式很简单,该牌阵分为两行,第一行有两张牌,从左到右是占卜者抽取的第二张和第叁张牌,分别代表现况和可能出现的未来;第二行唯有一张牌,即为占卜者抽取的第一张牌,代表事情的过去。
小云遵从惯性,先翻她刚刚抽取的第一张牌,该牌是正位女祭司。
由于她对塔罗牌的牌义并不清楚,于是她干脆一次性翻完再解读。她连着翻了第二张和第叁张牌,正位的愚者和逆位的命运之轮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林怀靖挑眉,她隐约感觉这牌面不算太好。
小云找到叁张牌对应的牌义,来来去去地阅读,越读,她的眉头皱得越紧。她脑中乱糟糟的,那些貌似毫不相关的词汇在她的意识里相撞,然而撞来撞去都没撞出个所以然来,她说:“这不就是变相让人看图说话嘛。”
林怀靖没错过小云浏览牌义的时机,她跟着读了好几遍,读完后,倒不像小云那样愁容满面。她甚至有些难以理解小云的愁思,因为她的心告诉她,答案如一粒早前被埋入土的花种,已悄然在春天抽出嫩芽。
小云郁闷地哼哼,“姐,你懂吗?”
“你是占卜师,我不是。”林怀靖喜欢小云吃瘪的小模样,连连补刀,“太不专业。”
小云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双颊鼓鼓的,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算了,我倒闭了,玩不起。”
林怀靖笑了笑,想说些什么。不过,很不巧的是有个合作的书商找上门来,解牌的事情暂且耽搁下。书商走后,小云又代林怀靖跑了趟腿,结束时差不多是下班时间,林怀靖让她直接回家,小云便没有机会多讲解牌的事。
后来,林怀靖照常走在回家必经的临海人行道上,手痒玩了下手机,无意看到些占卜的推广,才又回忆起那牌阵。
正位的女祭司双臂高举,拥护挥洒的月光,月光犹如一层薄纱遮掩她的容颜,她威严而慈爱的面容由此若隐若现。书上说,女祭司是智慧的化身,她拥有准确直觉,能洞穿人心,她朦胧的面孔恰恰是在暗示藏在人内心深处的潜意识。
它意味着她内心深处存在已久的悸动。
该牌上印着一个穿绿衣戴牛头面具的男人,他的双手双脚展开,形成一个“大”字,他游离在半空中,状似无拘无束,可是令人无法忽略的是,他的身躯箍在好几个圆圈里。圆圈首尾相接,而愚者是0号牌,既是开始,也是结束。
开始是另一个结束,结束是另一个开始。林怀靖一厢情愿地认为,这张牌是在劝她随心而行,结束掉这么多年的单身生活,勇敢地踏出一步,迎接新生活,迎接新恋情。
至于命运之轮这张牌,从牌面上看,雷电和狂风包围正在转动的金色命运之轮,命运之轮上方金光闪闪,下方黑色能量漩涡盘旋。该牌非黑非白,不是光明亦非黑暗,它象征四季轮回,象征人生的循环往复,象征真理,象征命运。
林怀靖简单粗暴地认为,正位和逆位的命运之轮的区别在于,前者更倾向转好运,后者倾向转厄运。但说到底,命运的变数颇多,具体怎么转动,依旧难以预料。
她并不觉得悲观,冥冥之中,她有一种预感:这不是在给她和周承钰的未来下结论,这是在警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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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晚了一点,因为我在查塔罗牌的相关资料。
关于塔罗牌的描写,基本是资料结合我想写的剧情编出来的,不专业,大家随便看看就好了,别当真





风季 14
林怀靖把这件事情跟陈芮安说了,陈芮安素来很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她告诉林怀靖,“说穿了,那相当于你自己的心理暗示。一千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的一张图,拿去给几个人看,每个人给出的答案都可能不一样,因为每个人想要的答案不尽相同。”
陈芮安说得很有道理,所谓占卜,卜的不是前尘,不是后事,是人心。
可是,林怀靖明知这一点,却仍然对塔罗牌怀有一定的信任。她不清楚这种信任从何而来,兴许又是源于那神神秘秘的直觉。
无论如何,她没将塔罗牌的事放心上。
林怀靖自认她身上最大的优点是活得通透。她的父母早亡,唯一的亲人外婆负责照顾她,但是,外婆一个人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她需要亲自去解决许多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坚韧豁达的性格牢牢扎根在她身上,她学不会埋怨命运,她学会的是释怀和珍惜。
遗忘失去时的痛苦,珍惜得到或尚未得到的机会。
这也是林怀靖在短短时间内确定心意的原因,在把握人生中的每次机会这件事上,她从不含糊。
然而,从不含糊的林小姐缺了点勇气,到现在还是爱在心口难开,没想好到底该怎样追周承钰。
林怀靖回到小洋房,刚一开门,被她滞留在家中的铃铛恰巧经过玄关,它懒洋洋地抬起猫眼瞅它,不出叁秒钟,它扭着胖乎乎的身体踱步离开,姿态和欧洲旧时的贵族大小姐有得一拼。
林怀靖弯腰脱鞋,边脱边纳闷,她总觉得铃铛的脾性变了。
以前的铃铛像个团子一样软软糯糯,还爱撒娇。现在的铃铛,样子没变,性子似乎变了。它变得有点高冷,有点傲娇。如今,林怀靖不再觉得它像团子,觉得它像个敲不开的核桃,她都快摸不清这小猫的芯了。
变化太过明显,林怀靖一度怀疑铃铛是在外面偷猫失败,从而造成性情大变。
她穿上拖鞋,目送铃铛扭屁股离开,她越看越可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铃铛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时,她严肃地点点头,下定决心要多留意铃铛平时的动向。
林怀靖习惯自己做菜,很少会去点外卖,因为她觉得外卖不如家里做的干净有营养,她宁愿多点时间折腾,力求多活几年。
她心情不错,脚步轻轻,如一抹风般飘进厨房。
可惜这抹风很快消失,因为林怀靖拉开冰箱门后,只见里边几乎空空如也,仿佛被饿鬼扫荡过。她扶额,她回家路上一直在想塔罗牌的事,想到忘了去超市补充食材。
现在,林怀靖有两种选择,一是叫外卖,二是临时去超市买食材。
经过一阵纠结,她选择了后者,毕竟今天不买明天也得买,不如今日事今日毕。
超市离林怀靖的小洋房不远,奈何她懒癌发作,一心想坐过去。于是,她搬出自行车,踩脚踏利落上车,帅气又不失优雅地蹬着车子穿梭在徐徐晚风中。
骑自行车的一大好处是容易停车。夜晚八点左右的超市正热闹,超市正门前划出的一块停车区域上,密密麻麻地排满各式电单车,她眼尖地找了个足够容纳车子的缝隙,见缝插针把车推进去。而后,她把环保购物袋挂手臂上,快快乐乐地哼着小曲晃进超市。
林怀靖来前打了一份很有条理的购物清单备忘录,该备忘清单主要有叁大部分,包括蔬菜类、荤类以及零食类。她如同一条穿梭于水底珊瑚间的小鱼,灵活地推着小推车游走在商品之间。
她率先找完日常需要的食材,之后专心致志地进入零食区。
林怀靖对膨化食品的爱十年如一日,日渐深沉。当然,是她沉闷的赶稿日常造就了这种深沉的爱。令她感到为难的是,她挺崇尚健康生活,总想着要从源头入手,少买些零食。若不是这样,此时的她也不必绕着挤满零食的货架来来回回地踱步了。
她勉为其难地选了叁包薯片、一盒巧克力、两袋瓜子以及五包海苔。
林怀靖放完商品,随手扒拉了下推车里的一大堆东西。她拿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冷静下来了,骤然发觉东西有点多,这堆加上她待会准备拿的肥宅快乐水,待会全压那小破自行车上,不得把它的小身板压垮了。
她为难地皱眉,思索了下,忍痛让几包海苔回归原位。
林怀靖痛下决心,抓起一包海苔往货架上放。
海苔一族待在货架的最上方,她刚刚拿的时候就了不少力气,现在要把它放回去更是力气。她踮起脚尖,艰难地摆好一包包海苔。摆的过程中,担任书店店主一职多年而养出的职业病发作了一下,她顺手推推旁边的商品,力求把它们弄得整整齐齐。
结果,她不弄还好,她一弄,本来就在危险边缘试探的一包棉花糖掉下去了。它的陨落引发另一场小型雪崩,好几样她叫得出叫不出的商品相约坠地。
林怀靖一时无语,仰天长叹一声,认命地蹲下捡东西,边捡边念念有词,“让你多事。”
她醉心于拾恩将仇报的零食们,着着,又能自得其乐,乐到甚至生出了灵感。许多小说和漫画里都很热衷描写“女主掉了东西,男主上前帮忙,两人眉来眼去坠入情网”的情节,她这回可以在新作里画画这情节,满足下她的恶趣味。
有了奇怪的幻想,林怀靖东西的速度变得出奇地快。半分钟后,所有东西堆积到她怀里,她计划一次性放进小推车,接着慢慢摆回去。
遗憾的是,她挺倒霉,又有漏网之鱼。
林怀靖目光沉沉,压下将那零食带回家碎尸万端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先把怀里那些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切妥当,她转身看地上,地上早没了那零食的踪影。
林怀靖下意识四下张望,对她素来引以为豪的记忆产生怀疑。
就在她原地转圈圈时,一股熟悉的香气霸道地打乱她的思绪。她怔愣半晌,随后,傻乎乎地转了一百八十度,视线下移,一道黑影几乎要湮没她。
林怀靖的心里满是疑虑,她的唇微微动了动,所有的话语止于舌尖。
男人笑得和煦,堪比清晨的朝阳,“你在找它?”
她眨眨眼,顾不上回答,一心要探究自己是不是有心想事成这一特异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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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想更新的,不过,想起之前欠下的加更......赶紧上来更新。




风季 15
沉默了叁分钟,林怀靖确定她并没有心想事成这一特异功能,她再次使用“缘分”来形容这次相遇。不过,她隐约有察觉到一丝怪异,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怪在哪里。
林怀靖接过零食,动作流畅地把它放回去,笑得很勉强,“你都看到了?”
她还是要脸的,而且谁都不会愿意被帅哥看到犯蠢的瞬间。
周承钰似乎并不认为她的行为是在犯蠢,他的眼神充满兴味,“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呀?林怀靖尴尬地撇撇嘴,不住地瞄他好几眼,瞄着瞄着,思想开始不正常。意识到思想开始变色的林怀靖连忙控制住自己。实际上,林怀靖感觉自己挺无奈的,她看到周承钰就开始脑补不是因为她馋人身子,是因为她想象力太过丰富。总而言之,她也是被迫的。
周承钰没有延续这个话题的热情,趁林怀靖愣在那,沉默着帮她摆好所有之前掉下的零食。他人高马大,能省去踮脚这一步骤,完成工作的速度比林怀靖快得多。
林怀靖眼睁睁看他拾完毕,才如梦初醒,“谢谢。”
周承钰不太喜欢她的客气,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不用客气。”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相处,林怀靖已经完美地克服了心理障碍,能和周承钰心平气和地相处。这会,她自然地推着小推车和周承钰同行,气氛倒是十分融洽。
周承钰显然也是来购物的,他提了一个购物篮,里边简单放着些食材。
林怀靖留意到他买的东西,笑道,“原来你会做饭。”
周承钰看了眼购物篮,说:“总吃外卖不健康。”
在这一方面,两个人算是挺有默契。
林怀靖点点头,他们一块走出那块区域。她一言不发,周承钰的话一直不多,干脆陪着她一块不说话。这样走了一段路,她倏地理出奇怪之处,周承钰落脚的地方在本岛,他怎么会跑到离岛超市来购买食材?
她喜欢直来直往,心里藏不住事,想到这点后,没多犹豫,有话直说,“周先生,你不是住市中心吗?”
周承钰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对答如流,“稳定住处比酒店方便,我托朋友在这找了房子”
“本岛的交通比较方便,”林怀靖迟疑道,“离岛偏僻。”
周承钰说:“我喜欢安静,偏僻点没关系。”
闻言,林怀靖回忆起他那辆“拉风”的摩托车,想来他确实不必担心交通的问题。
超市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两人刚开始还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话,后来走到有促销活动的地方,那儿挤得不行,两人搁里面仿佛是任人揉搓的面团,再也顾不上说话。尤其是林怀靖,她推着手推车,行动非常不方便,时常堵在一堆人里进退两难。
周承钰走两步回头张望一次,每每都能看到她郁闷成苦瓜、孤单伫立在人群中的样子。他把她的彷徨无措看在眼里,初初觉得好笑,眸子里都装满了笑意。但是,某一个刹那,一段不堪回想的记忆涌了上来,他脸上的笑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森森冷意。
他阖眼平复了下心情,穿过拥挤的人潮把她带出来。
彼时,林怀靖尚且无知无觉,等待身边的人流动。谁知一只手凭空出现,按在她背后,护着她向前。源源不断的热意从对方的手心传来,几乎要烫伤她的皮肤。
她跟机械人似的,由着周承钰带她走。待到突出重围,她还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让周承钰的手掌多在她背上停留一段时间。
可惜周承钰为人正直,很快松手,绝不越界半分。
林怀靖不甘心地撇撇嘴,很留恋他的温度。
周承钰没有读心术,读不懂她的弯弯绕绕,一颗心全用来关心她推手推车不方便的事了,好心地建议她换成手提的购物篮。林怀靖嘴上应承着,行动却敷衍着,她宁愿多堵一会,也不愿意承受商品的重量。
他试着揣测她的想法,说:“我帮你提。”
林怀靖不可能厚着脸皮让他帮自己提,拒绝道,“等会走过去都没人了,我推着吧。”
周承钰清楚她是不愿意麻烦别人,他不喜欢她的这种态度,然而,他更不愿意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所以他不再坚持。
如林怀靖所言,径直往前走,人果然少很多,连带着视野都开阔不少。
她有点小骄傲,扭头对周承钰说:“看,没什么人了。”
周承钰很给她面子,居然真的夸她两句。
他夸得像模像样,林怀靖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她极不要脸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周承钰“嗯”了一声,唇角微勾,很满意她的回答。
林怀靖提着一大袋东西走出超市。临结账前,她跑去多拿了好几瓶肥宅快乐水。没过多久,报应来了,她直提得手酸。偏偏周承钰走在她身后,她不能停下来休息休息,否则未太没面子。
坚定决心要争面子的林怀靖坚持了五分钟便放弃了。面子算什么,手比较要紧。她选择把东西放地上,自己原地休息一会。
周承钰早发现她提不动那些东西,等的就是她坚持不住的这一刻。他无奈地摇摇头,她的脾气真是一如既往地犟。
林怀靖不想耽误周承钰的时间,要让他先行离开。谁知,她刚要说话,周承钰先她一步提起地上的一大袋东西。她刚要劝阻他,他依然先她一步,将他买的那一袋让给她提。
林怀靖彻底无话可说,谁让她宅呢,天天不运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丢脸丢大发了。
她没料到的是,一旦去到露天停车场,更丢人的事便会发生。
林怀靖骑来的自行车有车筐,奈何车筐不大,她没法一次性全把东西往那塞。因此,她唯有往车筐里放一点,剩余的装袋子里挂在把手上。
对自己的行车技术很有信心的林小姐特意掂了掂袋子的重量,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一切就绪,林怀靖跟周承钰道别完,坐上自行车。随后,她一脚踩着脚踏,谨慎地感受了下自行车的平衡。她感受到的平衡效果很不错,微微颔首,另一脚放心地抬起。而变故恰恰发生在此时,她抬脚的功夫,整辆自行车往右边倒去,她连忙放脚稳住自行车。
林怀靖没摔倒,袋子却滑落了,她的零食和食材散落一地。
周承钰目睹全程,饶是他的定力不错都难逃一笑。认真说起来,林怀靖的所有动作皆是相当严肃的,可是,物极必反,那些动作连起来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变得相当滑稽。
林怀靖没有错过他的笑声,脸红得不行,急急忙忙要下车捡东西,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
周承钰见状,上前两步,伸手扶住她的腰,“小心。”
他有力的手臂牢牢地稳住了她。
林怀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停滞,旖旎的幻想顷刻冒出。她想,他稳住了她的身体,同时,稳住了她的心。




风季 16
在连市这种海岛城市,夏日的晚风总是带着大海的潮湿,残留着白日阳光的余温。晚风扑到肌肤上,湿润黏腻,像是一对爱侣初次约会牵手时,所能感觉到的对方手心的触感。
林怀靖被这样的风一吹,心中那缱绻的情思如春日的野草,迅速蔓延到整片荒原。
周承钰许是意识到自己碰触她的时间太长了,手悄无声息地挪开,说:“抱歉。”
她不知道他为何道歉,没理由生生认下,“不,谢谢你。”
林怀靖不好意思地说:“我发现,我好像总是在你面前出糗。”
“是吗?”周承钰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没发现?”
林怀靖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回头冲他感激地一笑,“周先生,你真会说话。”
周承钰佯装疑惑,“是在说我擅长甜言蜜语吗?”
林怀靖就是个傻子都不可能看不出来他是有意逗她开心,她摇头否认,“我是在说你情商高。”
他喜欢听她的赞美,微微一笑,“看来,我给你留下的印象不错。”
“那当然,”说到这个,林怀靖能说的就多了,“温柔体贴,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林怀靖一股脑地把所有能形容周承钰的词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正在用所有她能想到的最美好的词语来形容他。
周承钰安安静静地听她滔滔不绝地说些夸他的成语,看她的眼神如同一壶桃花酿,溢满了醉人的柔情蜜意。
等她再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了,才抬头去追寻他的目光。
林怀靖懵懵懂懂地朝他看去,四目相接的时候,她就沦陷了。
周承钰问:“怎么不说了?”
林怀靖的眼里有镶嵌在夜幕上的星星,她说:“有星星。”
周承钰果然看了眼今夜的星空。
本岛有诸多极具现代风格的高楼,夜晚光污染严重,基本看不到星星。而离岛不一样,离岛像是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高耸入云的大厦,没有迷人眼的城市灯光,这里总是安逸娴静,安逸到星光都愿意在此歇息。
林怀靖说:“我小时候听我外婆说,如果晚上有星星,那第二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今晚的星星确实不少。
周承钰沿着这个话题跟她聊下去,“你觉得明天是晴天吗?”
林怀靖斩钉截铁地说,“我觉得是。”
即使天空不放晴,她的心也是晴朗的,就当作是了。
周承钰不置可否,他最后看了眼天色,接着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
“顺路。”
林怀靖挺想让他送的,刚才是出于礼貌的假意推辞,现在他这么说,她就想答应。可是,她忽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
周承钰见她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不难猜到她有多震惊,“忘了吗?我送你回家过。”
经他一提醒,她想起来了,“哦,我给忘了,我还以为......”
周承钰接口道,“以为我是个跟踪你的变态?”
他说得如此直接,林怀靖听了差点没被口水呛到,“不是不是,你怎么可能是变态呢?”
周承钰闻言,凑到她耳边,嗅到她身上的清香,他的眸色变深,“那也说不定。”
温热的呼吸如一根轻羽,挠着她的耳垂。
林怀靖浑身僵硬,她倒不是害怕,她是心动到快要不能自抑了。
说完那句话,周承钰的神色恢复如常,他瞥见林怀靖一脸震惊,轻笑出声,“跟你开玩笑的”
“我知道,”林怀靖的脸色很复杂,“我只是......”
“只是什么?”
林怀靖深呼吸了一下,“没什么。”
经过这一场变故,林怀靖放弃了骑车回家的念头,她推着小破自行车,和周承钰一块走回去。
路上的景致依然美丽。
月光皎洁,心都随之澄净。
夜色美妙,林怀靖都有了点谈文艺的心情,她回想起前几天周承钰看的那诗集,感慨道,“这就是玫瑰开放的寂静吧[1]。”
她又说,“可惜连市不种玫瑰。”
周承钰听到了重点,“你还是喜欢玫瑰吗?”
林怀靖忽略“还是”二字,答:“我喜欢白玫瑰。”
他的目光灼灼,说:“好。”
林怀靖不懂他的反应,却没有追问。
周承钰把林怀靖送到她家门口时,凑巧碰到邻居回家,邻居是个很友善的阿姨,一直对林怀靖照顾有加,看他们两人一块回家,笑眯眯地说:“靖靖啊,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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