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勿重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帝攸
“叩见国师大人。”安陵墨垣恭谨的行礼个礼,严格来说国师可比他大上那么一级别。安陵墨垣靥笑在国师殁烎转头的那刹那凝结。
那对灰白瞳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上一次是在国师继任大典,尽管那时间已经过了五个月,但是他还是清楚的记得当时那对灰白瞳里还能让人清楚看到一丝细微的情感,但如今……假使他没看错的话,那对眼瞳此时就与瞎子一般,呆若无物。
殁烎收回自己的思绪,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和安陵墨垣对视,久久才开口,道:“起。”现在的安陵墨垣再也不似当年他救下的孩子了,此时的安陵墨垣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辱。
什么都变了。
安陵墨垣听到那熟悉的嗓音,不由一怔。他不会忘记那声音,就是那声音让他念想多年,可是……不可能啊!不可能吗?安陵墨垣不由讪笑一番,他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十五皇子可是好端端的在,在前些日子他还远远的看到,所以不可能!
安陵墨垣推翻自己一切的疑问。
“你可是丞相安陵?”
乍一听到国师殁烎的声音,安陵墨垣又失神了一会,没一会儿就回过神,赶忙回道:“诺,只是不知国师刚刚在做什么?”其实多数时候国师都会呆在神殿,很少会出来,当然,那是历任国师给人的普遍想法,就如那上一任国师陆白卿,十年来没有踏出过神殿,在你听到下一任国师继位的消息时你才方知晓上一任国师已殒,不过那是普通的臣民知道的答案,安陵墨垣可是很清楚上一任国师陆白卿十年来没有踏出神殿的原因。
“看风景。”殁烎简言意骇。殁烎觉得或许他应该离开了,这渝河给他的回忆只有两位下场同样凄凉的女人,其他就不剩一点了。说完殁烎就直接绕过安陵墨垣身边,也就是在那一刻,他身上的幽香被清风吹散,遗留了一丝残香到安陵墨垣的鼻尖。
这香味安陵墨垣永远都不会忘记,安陵墨垣觉得他的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香味世间还有第二个人拥有?
安陵墨垣恍惚了,在他回神时已经走到了逵釉殿。
“丞相大人怎么会在这里?”小福子高兴的迎了上去,“丞相是要找太子殿下还是小王子殿下呢?”然后眼色一使,身旁的小太监了然的退下,等他回来时,手里端着一杯茶。
“谢谢小福子公公了,……不知小王子此时可从上谕阁回来了?”
“丞相大人来巧了,小王子刚回来不久,可要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不劳烦公公了,本官自己进去找小王子吧。”
“诺。”
等安陵墨垣离开小福子的视线后,小福子赶紧去找北堂昊。
“叩见太子殿下,奴才有事禀报。”
“何事?”北堂昊本来心情便不佳,他已经有三个月未见到北堂未泱了,听密探说北堂未泱一入冬后又犯恶疾,导致父皇的生日宴会都会到场,可是现在已经春天了,病还是没好吗?
“回太子殿下,刚刚丞相大人来找小王子了。”
“找鸿煊?”北堂昊嗤笑,他可不认为安陵墨垣和他的儿子交情有多好,安陵墨垣来这里找鸿煊定是有不能拖延的事情要问清楚或者说清楚。
“是。”
北堂昊沉吟了一会,才慢慢开口道:“让探子去打听打听。”皇家便是如此,再亲的亲人都不能相信,生身父母是如此,手足亦是如此,又遑论父子间?!
“诺。”
安陵墨垣很快便找到了在院子中练剑的北堂鸿煊,现在的北堂鸿煊已经十一岁,可是看他舞剑的手法那些,堪比成年人。院中长着嫩芽的大树被人毫不犹豫的断去支脚,地上散落一大片的嫩叶,每一片叶子都被锋利的剑对半。
安陵墨垣满意的拍着手,“小王子的剑法真是越发的精进了。”
北堂鸿煊不发一语,直接把手上握得死紧的剑插到安陵墨垣站立方向偏位,只差一点点剑就可以直接插到安陵墨垣的心脏去,可是安陵墨垣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嘴角的嫣笑都没停止,眼底却隐藏着森冷。
“小王子这是何意?”
“你会不晓?”北堂鸿煊反问道,直接拿起石桌上放着的一壶水,壶口对嘴灌下,多余的水有些溅到地上,但是多数的水还是倒在了北堂鸿煊的领口处。初春还是带着冷意的,北堂鸿煊却好像对于领口湿嗒嗒的一点都不在意。
“小王子可容许下官坐在这?”安陵墨垣看着石椅说。
北堂鸿煊没有回答。
“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北堂鸿煊不耐,眼神就没落在安陵墨垣身上一次。
“那就恕下官无礼了。”
“什么时候奸诈狡猾的安陵墨垣也学会了官场上的这些迂腐礼节了?”北堂鸿煊讥讽道。
安陵墨垣笑了下,“不知小王子有多久没见到十五皇子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换来北堂鸿煊的怒意,北堂鸿煊双眼犹如火焰般,恨不得烧了坐在对面的人,“你还对小皇叔抱着那种恶心感情?!我分明警告过你!”
“小王子稍安勿躁,下官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何必这么怒拔弩张?”
北堂鸿煊双手环臂,冷如凝霜。
“看来小王子已经给了下官答案,下官告辞。”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干嘛还要在这里自讨没趣?
“你——!”北堂鸿煊气结,他什么时候给过安陵墨垣答案了?!
信口雌黄?!
数十个宫婢着急的端着一盆盆热水,热水里飘着一小块帕子,只见那铜盆中的水呈艳色,屋内还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声。
李锡游抹了抹额上的汗,紧张的握着拓跋嫣儿的双手,眼中满是着急。
“娘娘这是何苦?瞒了下臣不说,连太子殿下都隐瞒,现在可如何是好?!”李锡游顾不得和拓跋嫣儿的君臣之礼,口语中带着教训的语气说。
“师……师傅,太子……还是……不爱我!不爱我!”拓跋嫣儿平时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可是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一张脸惨白惨白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白紫白紫的下唇都是咬痕,双眼满是怨恨,腹下一阵一阵传来的剧痛提醒着她,她辛辛苦苦才得来的孩子正在逐渐离开她的身子,她惊恐万分的求助着,“师傅,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求您救救他,求您!”
“你的身子根本不适合孕育,我早就和你说了无数遍,为何你偏要逆天而行!?”李锡游闭上眼,不忍看待如亲女的拓跋嫣儿。
“师傅,嫣儿也想尝试做做母妃的滋味,否则身为女儿身又有何用?!”拓跋嫣儿坚毅的眼神死死的望进李锡游的心里。“师傅,嫣儿每次看到鸿煊,心有多痛,您可明白?嫣儿也想生下最爱之人的孩子!”可是那人却毫不在意。“师傅,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嫣儿再也不会有机会怀上孩子了,这是嫣儿唯一的机会!”
重生之勿重蹈 第90节
李锡游摇摇头,叹气道:“一切都晚了。孩子已经四个月了,你的身子骨弱成这样,倘若你在刚怀上时便与师傅说,师傅还能全力一拼,现在……嫣儿,你这又是何苦?!”话音一落,李锡游银针一落下,拓跋嫣儿就失去意识。“嫣儿不要怪师傅,即使你拼劲全力这孩子也是保不住的,最师傅而言,你才最重要的。”说完这句话后,就见拓跋嫣儿身下的被褥布满了浓稠的血液,之后居然能看到一个就比掌心大一点的婴儿没有声息躺在被褥上。
——死婴!
“你这又是何苦呢?嫣儿啊嫣儿……万不要怪师傅,以后这身子也只能缠绵病榻,值得吗?”李锡游想,假如这个时候拓跋嫣儿还清醒着,可能会毫不犹豫的说句“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吧?
世间唯有一‘情’字,让人难以预料。
李锡游让宫婢给拓跋嫣儿清理身子,自己则独自坐在院中喝酒,看着那半弯的月亮,他凄苦一笑,看着手心居然觉得上面布满了鲜血,“嫣儿今生唯一的孩子就在老夫的手里死去,呵呵~,我待如亲儿的嫣儿……老天爷,到底她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的惩罚她!”
从此拓跋嫣儿再也没有一丝怀孕的希望,从此拓跋嫣儿再也没有机会离开那张床,从此拓跋嫣儿……也再也不会是从前高傲的拓跋嫣儿…
、113章
北堂傲越和殁烎用着晚膳,张烙着急的推开门,表情颇为激动,可是看到有除了北堂傲越以外的人在,他小心的和北堂傲越递了递眼色,“陛下,吴大人有事求见。”
北堂傲越接收到张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找他的想必不是什么吴大人,而是另外有事相商,因为能觐见他的官员中可没有一个高官是姓吴的。
“你先用膳,不用等朕了,记得用完膳了不要出去,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嗯?”北堂傲越细细的叮嘱着。
殁烎没有抬头,也没有应答,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一个不注意很难发现。
北堂傲越很自然的走到他身边,不管他是不是在咀嚼的往他唇上轻印后马上退开。
殁烎放下手中的箸,面无表情的看向门口。
走到屋外一处空旷处,北堂傲越沉气问道:“出了什么事。”用平稳的语气。
“回禀陛下,太子的嫣姬刚刚小产了。”张烙摆出一副出了天大的事情的脸说。
“什么?!她怎么会怀有孩子!?朕明明嘱咐过太子每次床事后必须让她喝下药。”
“应该是偷偷倒掉了,不过听暗首说,他听到李太医用尽全力都没有保住孩子,而且……嫣姬娘娘可能再也不能身为人母了。”
北堂傲越沉静了半刻钟才缓缓开口说:“你马上去逵釉殿通知太子,让他从现在开始对她呵护备至,不能有一丝懈怠。”
“诺,奴才告退。”
一个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把最重要的东西都交予她的孩子,这对于一个急需得到虎符的北堂昊来说是万万不可的,他设计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那拓跋嫣儿能瞒过他的暗首,偷偷怀有身孕,她应该庆幸孩子这个时候没了,否则到时他会亲手结束那孩子的生命!
在北堂傲越走后,空地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晕,光晕处慢慢幻化出国师殁烎的身形。
在上一世,那女人可没有怀过孩子……这其中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或许那女人上一世也怀过孩子……
他怀疑的猜忌着,逐渐他想起前世有一段时间那个女人没有去为难他,之后就传出她卧床不起的消息,等同于一个废人,但是她依旧拥有北堂昊的宠爱,甚至于相等于专宠。
殁烎觉得他可能隐隐摸到了点头绪。
殁烎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北堂傲越,索性四处走走,然后发现离他不远处传来了吵架声,他本来不想理会的,可是在他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在他还没有任何想法时,他已经往那个方向走去。
“把馒头还给我!”一群人中身形较高大的太监怒气冲冲的伸出兰花指怒骂道,一旁该是站在他一边的小太监,看到了也在一旁鼓噪着。
“……我饿。”平时清脆动听的声音如今变成了和磨具一般的声音,一开口就让人感觉刺耳的很。
“同样是奴才,你会没馒头吃?!”话一落,身形较高大的太监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捂住肚子笑了起来,“我是知道了,你这个小太监一定是干了什么事被主子责罚了,十有八九是偷吃东西了!”虽然是猜测,可是他却说得很斩钉截铁,好像已经认定了。
一旁人哄笑起来,蓦地人群里发出一声疑问,“咦……那是国师吗?”然后全部人都顺着那出声的眼神看过去,猛一看还真是国师殁烎,顿时全部人腿软了,忙不迭的跪下,“叩见国师。”
只瞧见出尘如玉的国师眉梢都没动一下,没有任何感情的说了句:“出了什么事?”
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孩子,殁烎想起了当初的某个人也是如此,当时他只是扶起那人,却不想那人居然是堂堂丞相之子……转念一想,殁烎不由嗤笑一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虽贵为皇孙贵胄……
那低垂着头的孩子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没有泪痕,只有满满的坚毅。
……伏召?!
身材高大的太监跪在地上,抖着音线说:“回……回国师……那小太监抢了奴才的馒头,奴才一是看不过去,才……才……”他不敢再往下说,太监不知道这新上任的国师脾气好不好,只希望不会被责罚得太惨就好,他心里暗暗祈祷着。
“你们都散去。”
“是是是!!!”他们连声应道,赶紧起身准备离开,没想到又被国师喊住,身材高大的太监囧着脸,生怕国师说让他留下,“国……国师……”他上有爹娘(虽然已经死了,也算是不?),下有弟弟(虽然也当了太监),我见犹怜(额,这句话可以用?)希望国师能念在这个份上……在他还没在脑补更多的时候,国师清冷的声音再次传到他的耳朵,“你一会儿去御膳房那拿点吃的填饱肚子吧,就和他们说是本国师吩咐的就可以了。”国师是这么说的。
“哥,你还不谢谢国师?!”小弟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腰,他才反应过来,“谢谢国师!奴才告退!”
殁烎轻点头,脸上的珠帘左右碰击了下,发出清脆声。他走过去,蹲在伏召的旁边,“你为什么要抢馒头吃?”
“主子不要奴才,没有主子的奴才也自然没饭吃,就这么简单。”伏召凉凉道,青涩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之前的灵动,殁烎心上一紧,他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这只是他的一个小太监,可是见着伏召变成这样,他心里十分难受,好像针扎一般,在他自己清醒时,他的手上已经抱了一具弱小的身板。
“陛下,伏召已经成功被国师领回去了。”平时汇报这事的多数是张烙的活,现在张烙有事,很自然的这事就摊在了暗首身上。
“恩,退下。”
“诺。”
北堂傲越沉默的走到案桌那,手执一只狼毫笔,在白白的纸上写了个‘隠’字,在最后一笔的时候,上好的狼毫笔横腰则断。
本以为他众多种里‘终于’出现个不会阴谋诡计的,今天这么一试,看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只有他的未泱,属于他一个人的未泱是不同的……,在想到北堂未泱的时候,北堂傲越阴狠的眼神里立即变换成温柔的蜜意,只是这种异样没有维持多久,北堂傲越的眼中好似风暴一般。
——没有所有记忆的未泱居然抱了一个卑贱了人,真是让人不郁啊~!北堂傲越冷眼看着案桌上躺着的狼毫笔‘尸身’,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殁烎站在窗台处,眼睛没有焦距的看向前方。一双纤细的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呢喃着:“哥哥……”
殁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扯下自己腰间的小手,“我不是你的哥哥。”殁烎转身就见到伏召双肩塌下,小小的身板很容易引起人的恻隐之心,“你有哥哥?”伏召有哥哥他怎么会不知道?
“没有。”伏召看向窗外,姿势与眼神和殁烎如出一辙,“本来……主子是哥哥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语调里尽数是落寞。
殁烎觉得或许他懂了,伏召是私心里当他是哥哥,可是伏召被另外一个‘他’赶走了。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留在神殿服侍我,如何?”殁烎给伏召机会选择。
“谢谢你,国师。”没有雀跃,更加没有感激,只有认命。
“从此你就在这里住,姓甚名谁?”
这话题转得太快,伏召慢一拍的回答,“诺,奴才叫伏召。潜伏的伏,召见的召。”
之后留下一室的沉默,两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风景。
逵釉殿里李太医跪在大殿中,随身携带的药箱放在自己的右手边。
“嫣姬怀有身孕一事,本殿问你知是不知?!”北堂昊蹙眉说。
李锡游如今的状态很是疲惫,他努力了一晚,终究还是不能改变什么,“下臣倒是要问太子殿下一句,下臣知不知很重要?”难道你现在不是应该先去看望小产的嫣姬,而不是在这里做处置!李锡游愤愤的想。
“嫣姬的身体能维持到最初,期间根本不能孕育子嗣,这句话还是你告诉本殿的,现在你又偷偷让嫣姬怀孕,本殿难道都不能问一句?!”北堂昊很气愤,嫣姬这么一小产,他的很多计划都要被迫更改,他沉气。还好在这之前孩子没了,否则让嫣姬安全的生下孩子,到时不止他,他的父皇会亲自解决所有相关的人等,做到滴水不漏。
“下臣自会领罚,但是下臣要冒着大不违与太子殿下说句,您不是应该先去看看嫣姬娘娘吗?她刚经历了小产,日后可能也不会再也孩子,还可能终身要缠绵病榻!”
“大胆,区区一个太医居然敢忽视堂堂太子殿下的尊位!”小福子气结的怒指李锡游。
北堂昊手轻轻一摆,让小福子住口,“你的胆子的确不小,可你李太医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吗?不用看了,不是本殿,而是你!假如不是你看诊不利,孩子怎么也会保住!”
李锡游不再开口,一张褶皮脸上布满了懊悔,他那段时间全身心专研更改身体发色的药,在拓跋嫣儿说不用诊脉时,他也没多注意……
“本殿现在会过去守着嫣姬清醒,你就在这好好的反省反省!”
北堂昊甩袖离去。
、114章
嫣姬一事并没有流传出来,只是有寥寥几人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何事。
今日一大早张烙就前去神殿找国师殁烎,此时的殁烎正被伏召服侍着穿戴好衣物,敲门声阻挡了伏召就要开口的嘴巴,殁烎往后一看,清淡的口吻说:“进来。”
张烙推开门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叩见国师。”
“张公公……?”殁烎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他现在扮演的是完全失去记忆的人,对于只见过见面的人,一时间可能想不起他叫什么也没奇怪的。
张烙马上回道:“是的,国师大人。”
“你来找我有何事?”一大清早,他实在是想不到张烙这么早来会有什么事,不离脸颊的珠帘面罩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张烙略微躬身,双手交叉并拢放于下腹,“回国师大人,陛下有急事要立即召见国师大人,烦请国师大人用完膳后就随奴才到龙璃宫。”
伏召抬头看了下殁烎没有多余神色的双眼,默声询问。
殁烎摸摸伏召的头,依旧是那清冷的声音说:“上早膳吧。”
“诺。”伏召应声行礼后就退下了。殁烎理了理衣襟处的褶皱,然后满条不紊的坐在凳子上等待他的早膳。
张烙看着伏召端上来的膳食,眼波里划过一丝其他的色彩。不管十五皇子有没有失去记忆,还是更换了身份,某一些习惯始终留在他骨子里。
殁烎就在张烙和伏召的注视中一口一口的吞咽稀粥,桌子上的配菜几乎没有被动过筷子。等他吃完一碗粥后,伏召贴心的递过一张干净的丝帕给他擦拭嘴角。
张烙没想到殁烎喝一碗小小的稀粥要花费这么久的时间,不知道在龙璃宫翘首盼望的傲帝会不会着急的来回走呢?
“张公公。”殁烎率先走在前面,见张烙还站在原地就提醒了一下。
张烙发现自己的晃神,赶忙追了上去,美轮美奂的房间在殁烎离去的瞬间失去人气,伏召眼神复杂的看了下周边都呈白色的屋宇好像失去了光亮一样,显得落寞。
他的哥哥……他如此的想叫那人一声哥哥,可是也就只有那次他才能当着那人的面唤他一声哥哥,可惜那人却不知道。如果那人知晓自己还有一个亲弟弟的话,会不会像对待北堂鸿煊一样的态度对待他呢?伏召低头思考。
只有他才与那人一样,身上流有同父同母的鲜血,同为殁族后裔,所以他是最能理解那个人的存在。伏召不经意间握紧了自己的右手。
父皇的父爱居然不能给予他,那么那人的兄长爱怜是否可以给他呢?
每当殁烎路过一些宫婢或者太监时都会引来他人的注目,毕竟国师虽然每天都会去龙璃宫一次,可是能见到的机会还是不多的。在炎烈皇朝有个根深蒂固的思想,那便是一旦被国师看过一眼的人都会身披福荫,可惜国师殁烎总是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们这些凡尘世人。
“国师大人到了,陛下说过您一到就直接进去便可。”张烙推开门说。
“嗯。”
望到里面去就能看见北堂傲越严肃的批阅奏章,好似每一次他在这里看到北堂傲越,他都只在干这件事,除去其他的不说,其实北堂傲越是个很称职的帝皇。
“叩见陛下。”
北堂傲越马上停下笔,从上位走下来扶起正在行礼的殁烎,“朕说过,没人的时候叫朕傲,你忘记了?”温柔的一张脸诉说的尽是柔情。
“傲。”殁烎服从的说。“傲找我来可有事?”
北堂傲越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却被他敏感的转身,“不好意思陛下,我不喜欢别人随意碰触我的身体。”
北堂傲越无声的一笑,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掌,觉得或许这是因为未泱潜意识里还残留着‘不好’的回忆?
重生之勿重蹈 第91节
“朕带你去个地方。”这次北堂傲越没有再搭上殁烎的肩膀,自然的牵起他的手。
殁烎皱起眉头,不郁的看着紧握他右手的帝皇,他现在极想一手挥开,可是他不能,只能忍着。
看着一路熟悉的风景,殁烎有个不详的预感……
北堂鸿煊再一次偷偷溜到十五皇子‘北堂未泱’的住处,就在国师登位之前小皇叔就搬离了皇爷爷的寝宫,转而住在冷宫附近,北堂鸿煊一度以为小皇叔再一次遭到了厌弃,可是自从小皇叔被打发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据说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只不过这次被打发到这里唯一不同的便是小皇叔的殿外很多侍卫把手,他根本找不到适当的机会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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