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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勿重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帝攸
“……未泱……”北堂傲越意识涣散,说了两个字后又晕了过去。
“即便你死了,我的身子也一样污秽不堪。北堂傲越、北堂昊……我北堂未泱究竟欠了你们什么?留一世干净身子给我会如何?!”他松开手,冷眼看着晕过去的北堂傲越一眼后,没有多想就离开这让他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地方。
北堂傲越,是生是死就要看你自己命,我不会亲手了结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皇宫内院一片嘈杂,殁烎安静的喝着茶盏里的茶水,双眼无神,伏召走过来给他添了茶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不会察言观色的若无跑了进来,嘴里叼了样东西,摇着尾巴献媚的跑到殁烎脚边,用自己小小的脑袋摩擦。
“若无啊……”殁烎抱起长大一圈的若无,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它的背脊,“终于……”殁烎低语,没有接下去说,“若无,把桃子吃了,不要再叼着了,口水都漏下来了。”
伏召心里有些不安。清早哥哥被父皇叫去了,可是没过几个时辰之后,哥哥独自回来,看不出个究竟来,可是每隔一会儿就听到神殿外有人说父皇遇刺了。
和哥哥无关吧?
好在父皇没有死,在他没有做出任何名堂的时候,父皇怎么可以死呢?还有做出的苟且之事,他伏召是不会忘记的!
殁烎感觉不远处人传递出来的气息,皱皱眉头,“伏召。”
“奴才在。”
“你刚刚在想什么?”
“奴才没有想什么。奴才还有东西要弄,国师无事吩咐的话,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殁烎轻点头。
伏召有些不对劲呀……
北堂傲越的寝宫内聚集了御医们,张烙一来,只是在人群中找到了北堂傲越专用的吴太医,“吴太医,陛下的伤没大碍吧?”
“还好及时发现了,不会太严重,本官开几副药即可。”
“请。”张烙领吴太医去开药方,小晨子跑过去,对一群的御医说:“你们可以走了,陛下用不着这么多的太医。”
御医们一个个左右观看,等吴太医回来。吴太医是御医之首,他说能走了,他们才可以走。不到一刻钟吴太医就回来了,提着自己的药箱,“我们都退下吧,不能打搅到陛下休息。”
“诺。”
小晨子跟着太医群出去,张烙小心的关上门,恭敬的立在床边,低首道:“陛下,他们都已经退去了。”
只见床上没有意识的人张开双眼,“张烙,朕的国师也会耍阴了……”北堂傲越笑着说,这么一笑,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他‘嘶——’了一声,不过心情还是十分愉悦。
北堂未泱终究还是北堂未泱,从来没有改变过。
张烙没有对上话,只是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责备任性的帝皇道:“陛下又是何苦?为了小小的问题,伤害自己的身体,不值当。”
“会吗?朕倒觉得收获颇丰。朕的未泱……”
“那个放暗箭的暗首可要处理掉。”
“恩。你去办吧。”
“诺。”
北堂傲越很高兴,至少未泱没有杀了他,说明未泱其实对他还是不忍心的,是吧?另一面北堂傲越很是疑惑未泱当时的说的最后一句话,北堂昊,他的二子对未泱做过什么事了?
傲帝遇刺的事件没有多久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北堂昊听到的时候正在陪伴着拓跋嫣儿,他放下手里的药碗,低沉的嗓音对拓跋嫣儿说:“嫣儿,本殿先去看望看望父王,一会儿再回来见你。”
“嗯。”拓跋嫣儿理解的应道,眼睁睁看着北堂昊的背影逐渐没有,手心攥着身下的床褥,眼中浮现恨意,她想要起身,可是现在对于她而言,脖子这么动一下都成了问题。
“滚进来!”拓跋嫣儿暴躁的对门口喊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宫女马上进来,朝她行了个礼,“嫣姬娘娘有何事吩咐?”
“让李太医来,立刻!”
“诺。”
北堂昊出了拓跋嫣儿寝宫不久就在前往傲帝寝宫的路上遇见一个人,他为之痛恨的人。
“哎呦,难得看见太子殿下,本太子有礼了。听闻傲帝陛下遇刺,本太子马上就进宫准备看望。”禄以桑笑得招摇,一双英气的眼睛正用有色的目光打量着北堂昊,“太子殿下,今后本太子会在这皇宫住段时间,我们可以好好的聊聊天,可能能培养出一种默契,是不是?”
北堂昊看了一眼禄以桑,就直接绕过禄以桑的身边,随后说了一句:“本殿很忙,估计不会有和边国太子举杯的时候。”
“哟!够劲道!”禄以桑看着北堂昊的背影,勾起一抹非常好看的弧度,“本太子可不是轻易打退堂鼓的人,胆敢把黑锅往本太子身上盖,就要有某些醒悟。”禄以桑往拓跋嫣儿的寝宫方向看去,好像想到了什么,笑得开怀。
宫外楚毓楼,躺在床上的刘梓卿呆滞的看着床上面的帷幔,久久不开一句口。
、122章
禄以桑去看了一下受伤的傲帝就直接让张烙带他去皇宫的‘暂时’住处。
北堂昊分神的微眯眼,这边国的太子得寸进尺!可惜他的动作不能再加大,否则……
“太子。”清醒过来的北堂傲越见北堂昊凝重的看着殿外的方向,打乱北堂昊的思路。果然是他的孩子,只可惜北堂昊只拥有他的狠绝,也和他一样做不到完全无情。假如他没记错的话……他的太子貌似对他的‘十五子’抱有异样的情愫吧?不是所谓的兄弟情深,是吗?
北堂傲越表面装成虚弱的模样,宽厚的手掌盖住北堂昊的手背,“昊儿。”
北堂昊好像很是惊讶,这是他的父皇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喊他,明明应该激动的马上跪在他父皇的床前,可是他却没有,反倒是很镇定,保持着一国太子的风度,不骄不躁的回道:“儿臣在,父皇。”微低头,“父皇的身体没有大碍吧?刚刚儿臣有问张公公,张公公碍于边国太子也在,也就没细说。”
“无碍,只是一点小伤,休息个几日便好,所以这几日就你先暂代朕批阅奏折吧。”
“诺。”从头到尾北堂昊低下的头都没有抬起过。即使他表面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反应,可是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他太了解帝皇的习性,另一个他也曾经是帝皇,一旦登上那俯视所有人的位置,看人都不能靠本人判断,任何人都会怀有目的,他要一步步分解那人的所有,即便是最亲的人,只要触到逆鳞就不可饶恕。
“朕要休息了,你回宫去吧,晌午让张烙把奏折搬到你逵釉殿去。”
“诺,那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告退。”
北堂昊退离北堂傲越的寝宫后就抬起头,眼睛犹如一滩深潭般幽深,让人看不懂。
暗首从横梁上轻巧的跃下,单膝跪地,右手握住刀柄立于地,左手附于心室,“陛下,暗七到。”
北堂傲越撑起身子,额头上冒着细微的冷汗,唇部发白,即便现在的他身负重伤,可是他帝皇的骄傲不容许自己脆弱的一面被自己的属下看见。北堂傲越孤傲的凝视床下跪着的暗七,“查得如何?”
“回陛下,暗七查了五天有了一点头绪,不过还不能确定,只能说各地的暴乱虽然不全是边国太子所为,但是也少不了他那一份。还有……”暗七流利的回答,说到后面反倒犹豫了起来。
“说。”
暗七道:“陛下,或许太子殿下的逵釉殿也应该多派些人手。”暗七尽量委婉不直白。
北堂傲越心下自有计较,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只是对暗七摆摆手,“朕限你三天内查出幕后最大的主使者,假如是炎烈高位……”顿了顿,“就将全部都推于边国。”
“诺!”
北堂傲越道:“和千面传达一下,时候到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诺!”
“退下。”
“是,暗七告退。”
作为完美的帝皇他已经失败,只希望他的二子可以完成。
有了软肋,人就会变得脆弱。
软肋就不应该存在。
“未泱,什么时候你才能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朕……”一声叹气消失,忍着背后的伤口,北堂傲越闷哼一声后重新躺回床上,伤口渗出一点血丝,染透了纱布。
殁烎在午睡中醒来,可能是因为睡得不够,头有些晕晕沉沉的,他左手扶额,一杯茶盏马上出现在他面前。是白开水?
“国师喝口水会比较好。”小孩子清脆的声音传来,是伏召。
殁烎说了声‘谢谢’就喝了一口水,不适的确有些缓解。“伏召。”他将手心搭在伏召的手臂那。
“国师,可要起来了?”





重生之勿重蹈 第96节
“恩。”
伏召退后一步,马上从床边的衣架上拿出白日殁烎穿的那套衣服,红衣如血,伏召将衣服整了整,娴熟的抓住衣服肩侧两边,“国师。”
殁烎无声轻勾嘴角,自己穿上靴子,顺着伏召举好的衣服穿好,伏召立刻又在衣架上取下黑色的粗大缎带缠于殁烎的腰两圈,殁烎双手像左右平伸,让伏召给他整理宽大的广袖,随后伏召再在梳妆台上拿出一串玉饰别于殁烎左侧腰间。
“好了,国师,请您坐好,奴才给你梳理梳理。”
殁烎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梳妆台那坐好,看伏召拿起一把桃木梳,仔仔细细的给他盘好头发,末的给他插上放在梳妆台最里边的凰展翅,甜甜一笑,“可以了,国师!”说到底这还是伏召第一次全套流程做好,想到他的哥哥从头到脚都是他弄好的,他心里就一阵甜蜜。
下一刻伏召的笑容凝固了。他看见殁烎不发一语的取下头上插着的凰展翅簪子,然后把不起眼的红玉簪子插上。
“国师……不喜欢吗?”他以为这样搭配最好看,不禁一阵失落。
殁烎只是将那支凰展翅放回黑木盒子里,放回它原本的位置,才慢慢启口,道:“伏召,日后都不要讲那支簪子取出,明白吗?”
“……诺。”语气里不乏带着一点委屈。
“我先出去了,你去休息休息吧。”
“诺。”
等屋里失去了殁烎身上的诱人体香后,伏召才渐缓的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眼睛里的狡黠仿佛告诉自己得逞了。他的目光转向那黒木盒子,笑容一点一点的褪去,直到完全不见。
殁烎一出神殿就重复着昨日的情景,北堂鸿煊在神殿外踌躇着,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想来北堂鸿煊应该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惊喜的看向他,眼中璀璨的神采让他不禁一惊,那是只有面对北堂未泱才会有这种表情的北堂鸿煊。
在他失神的那一刻,北堂鸿煊就站在他面前,把盒子举得高高的,明明相差着四岁,可是北堂鸿煊的身高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殁烎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盒子,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殁烎不由想起曾经挂在自己房间里的那幅画,北堂鸿煊送与自己的生辰之礼。
“……”殁烎没有说话,从北堂鸿煊面前接过盒子,沉默的打开,是一个……铃铛……?一个极其普通的铃铛。他皱起眉。
北堂鸿煊道:“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以后只要你一不开心,只要摇一摇铃铛,就可以想象我在你身边。”
这句话里的暗示让殁烎不解,不过他还是接受了北堂鸿煊给的礼物,“谢谢。我把礼物先拿回寝宫,你在这等我一下。”
“好。”北堂鸿煊看着殁烎拿着他的礼物进入神殿,自言自语的说:“小皇叔,生辰迟了几天给你,对不起。”因为他垂着头,所以没有看到那跨入神殿的人脚步微停顿,然后复又往里面走去。
伏召见殁烎重新返回来感到很惊讶,看见殁烎手里的东西,下意识的想要接过来,没想到手落空了。
伏召失落的看着空荡荡的手,恍惚中听到殁烎放轻了音量对他说:“我自己拿,你先去休息吧。”
“……诺。”
殁烎走到内室,坐在床沿边上,打开并不是很精巧的盒子,盯着盒子里面放着的铃铛,开颜一笑。
他的侄子……居然比北堂昊还更快发现,不过鸿煊是靠什么认出他的?
“鸿煊呐……”
北堂鸿煊直盯盯的瞅着神殿的大门,眼中满是期盼。他还以为今年不能送礼物给小皇叔了,没想到小皇叔一跃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不可谓不讽刺,但是他很开心。
小皇叔成为了国师,那么父王就不能像之前那么肆意乱为了。
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北堂鸿煊马上冲到殁烎的面前,“放好了吗?”
“恩,我会好好保存。谢谢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鸿煊是吗?”殁烎的珠帘面罩在午后的阳光下衬托得很是闪亮,他特意在名字前顿了下,表示他的不确定。
北堂鸿煊一个晃神,小皇叔露在面罩外面的肌肤,右边的侧脸还能看见大片的金色。
“你在看什么?”
“可以揭下你的面罩给我看看吗?”北堂鸿煊不自觉的吐出脑海里一瞬间的话语,之后醒过来的北堂鸿煊脸涨红的如同扑上了女子用的胭脂,窘迫着。
“你想看吗?”殁烎温颜道。
北堂鸿煊立刻点头,他想反正说也说了,何必矫情,他是真的很好奇。
殁烎灰白的双瞳释放出让人不忍转神的神采,一直盯着他眼睛的北堂鸿煊眼睛渐渐迷离起来,或者应该说是被蛊惑了。
“我可以给你看,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能与任何人说你见过我的容貌,可以吗?”殁烎淡漠出口。
北堂鸿煊继续点头,眼睛里全是渴望。就在他的注视下,殁烎拉过他的手,往神殿里面走去,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神殿。神殿不愧为皇朝中最神圣的存在,每个角落都显示着它的圣洁无暇,好像他穿着鞋子踩在白白的地板上都是对神殿的亵渎。那一刻北堂鸿煊想脱下自己的靴子,然后轻脚踩上,以表示他对这神殿的尊重和爱戴。
只要是皇朝的人,都从小仰慕高高在上的神殿,可惜神殿的侍从都是从贵族那选取的,否则要是在民间选取的话,指不定多少人会为此挤破脑袋,虽然在贵族中也是竞争非常的激烈,不过,贵族一旦被选为侍从,在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成为继承者的资格,不过他们毫无怨言,只要能在神殿呼吸着和国师一样的空气,对他们而言都是莫大的恩赐。
殁烎领着北堂鸿煊到他的寝殿,看北堂鸿煊端量着偌大的房间一副讶异的表情他就想笑,在这皇宫看得最多的莫过于一座比一座大,一座比一座华丽的殿堂,他实在不明白北堂鸿煊这是为哪般。
“看够了吗?”殁烎语带调笑的说,然后松开北堂鸿煊的手。
北堂鸿煊看向空空如也的手腕,有一下子的落差感。他有多久没有碰过小皇叔了?好不容易才能触碰到……
“要看吗?”
北堂鸿煊马上迫不及待的点了几下头,“要要要!”激动无比。
“好。记得不能和任何人说喔。”
“恩!”
在北堂鸿煊炯炯有神的目光下,殁烎慢动作取下遮掩了半张脸颊的珠帘面罩。
、123章
北堂昊在书房里不安的踱步,平时基本严肃着的脸现在开始有了焦急,蹙起的眉头越来越深,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北堂昊马上打开书房门,“怎么样!”语气里有着无法掩饰的着急。
小福子身子进了那只开了能容纳他一个小身板的门,谨慎的关好门,“叩见太子殿下。”
“不用管这些虚礼,能不能进去?”
“回殿下,”小福子的脸色有点窘迫,他不忍心告诉自己的主子。“我们的探子回报,可能暂时还是不能接近十五皇子的寝殿。”
“父皇还是没有放松警惕。”自从上次他劫走北堂未泱之后,父皇就把北堂未泱看守得越加的严密起来。他想要见北堂未泱一面都难如登天,他以为近日父皇偏宠了新任国师以后会容易点,没想到……
北堂昊道:“那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北堂昊尽量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好,脑袋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逼迫着他,一遍一遍的重复对他说‘朕要见他!’,‘朕要见他!’让他的心情更加的烦躁,一会儿还要去见拓跋嫣儿,那时又是水深火热。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很痛恨拓跋嫣儿,他每次都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没有掐住拓跋嫣儿的脖子。那人传递给他的影像很少,几乎每一个都是与北堂未泱相关的,其余的闲杂人等愣是没有几个出现过。
“殿下,奴才只打听到一点……”其实是极其稀少。
“说!”
小福子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听说十五皇子最近的身子不太好。”
“让我们的人在这几日尽快把十五皇子救出来,不能有一丝纰漏,知道吗!?”
“诺。”小福子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泼自己的主子冷水。能碰到十五皇子的毛发都算不错了,要把十五皇子安全的救出来就很困难了。
“退下。”
“诺,奴才告退。”
北堂昊看向放摇鼓的地方,越发的想念北堂未泱。上一世的他不懂得珍惜,他真的很希望能有弥补的机会,就是……他想起北堂未泱之前在地牢里看他的神情,明显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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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鸿煊看着眼前的人摘下珠帘面罩,逐渐显露出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忍不住泪水弥漫眼眶,他之前在知道那被严守的不是他的小皇叔之后就以为他以后可能都再也看不到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庞,现在重新看到了,他怎么能不欣喜?
……即使那张脸和从前比起来,相差了太多太多。
北堂鸿煊的手触摸到国师殁烎的右脸绣纹上,动作十分小心,好像一不小心那嫩薄的脸颊就会被他戳出个洞来。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双眼有着生命神情,平时辛辛苦苦隐藏的情感一下子全部暴露了出来。
殁烎本来还莞尔一笑,可是正眼一看北堂鸿煊的双眼,他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凝固。那双眼睛里的情感他曾经在北堂傲越那里看到,北堂鸿煊才十二岁,怎么会……?!
是他误解了吗?适才得到礼物的欣喜立刻消失不见,
“鸿煊。”
北堂鸿煊绕绕后脑勺,不好意思的放下自己放肆的手,带着歉意的说:“对不起,国师……”他其实更想唤他一声‘小皇叔’,可是他知道不能得寸进尺。
“鸿煊,我不知道你将我看成了谁,我只能与你说,我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现在的我只是国师,你明白吗?”
北堂鸿煊不满意这个说辞,嘟哝了一声,因为声音不大,所以殁烎并没有听到,在隔了一会儿后,他还是看到北堂鸿煊不情愿的点了个头。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殁烎对于他刚刚惊人的发现还消化不了,想要马上逃离这个地方,然后好好让自己的思维静一静。
北堂鸿煊见殁烎背过身,幽幽的沉着脸,他虽然才仅仅十二岁,可是早熟的脸和性格让他看起来和殁烎没有多少差距,他状似不在意的随意开口一句:“云月……国师可认识?”
北堂鸿煊失望了,因为国师殁烎的脚步没有停顿一次,步伐统一得好像每一步都是精心计算好的一样,银白的发丝透着流光随着他的离去,也消失在北堂鸿煊的目光中。
北堂鸿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一听见国师殁烎说谁都不记得,他就一阵的心慌,然后就干出了这种让自己无语的事情,现在小皇叔会厌恶他了吧?
小皇叔……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殁烎已经耽误了很久,不知道等下要找什么借口北堂傲越才会相信,回头犹豫的看了一下,可是身后早就看不到北堂鸿煊的身影。
一切真的是他的错觉吗?
“殁烎,殁烎……?殁烎!”北堂傲越本来看到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来了,很是喜悦的,可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就一句话都没开口,浑浑噩噩的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然后一眼都没看他,他首先放下帝皇该有的高傲、尊严,试探性的开口,可是连唤了好几声也没得到这人的回应,他的脸色慢慢沉下。
张烙一旁也不好意思看北堂傲越的笑话,轻咳了声,对还沉浸在自己思想里的殁烎说:“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没有比帝皇拥有好点的待遇,张烙汗颜了,用眼神微微询问了床上躺着的主子,得到相应的答案后,他才敢大着胆子,走到殁烎的跟前,重重的弯腰,音量加大的对殁烎说道:“国师大人!”
殁烎被吓了跳,可是除了灰白的眸子里有细微的波动外,一张禁欲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殁烎用没有多余情感的眸子盯着床上躺着的北堂傲越,微低头,说:“陛下,我一时失神了,请见谅。”
北堂傲越把自己的不满暗暗藏在心里,手摸上那张戴着珠帘面罩的脸颊,还未触上就被戴着珠帘面罩的主人一个转头,落空。
“殁烎。”
“是,陛下。”
“你先回去吧,朕想休息了。”
“诺,陛下请先安寝,殁烎告退。”殁烎这次反应迅敏得让北堂傲越无奈一笑,在他颌首后马上逃离的人没有看到床上貌似虚弱,实际上却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老虎,微抖动的眼角掩盖了眼睛里的势在必得和愤怒。
“陛下。”张烙其实对于北堂傲越这么快放殁烎回去,很是奇怪。只见他的主子阴沉着脸,声音就像地狱里困了几百年的怨灵一样,让听到的人感受到深深的寒气,张烙没有漏听北堂傲越的话,低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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