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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职悍狼(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鬼丑
沈军明的血液似乎都翻腾起来,手指顶端随着心跳开始抽痛、痉挛,他看到雪狼脸上的表情不在简单淡然,而是开始面目狰狞,凶相毕露。
雪狼脚下踏地的声音仿若擂鼓一样在沈军明耳边回响,踏在沈军明的心脏上,留下一群细密的掌印、亦或是留下许多不规则的曲线。
沈军明的脚情不自禁的想要奔跑,跟着雪狼的步伐,碰撞,飞溅。是的,这才是他喜欢雪狼的原因。
那种力量,野性的光辉。
沈军明屏住呼吸,一手将脸上的飞虫打下来,一手紧紧攥住树杈,防止自己跳下去,剩下的精力全都聚集在眼睛上,只看雪狼四肢飞快地奔跑——用甚至沈军明的眼睛都跟不上的速度,风声猎猎,雪狼的眼睛被风吹的眯了起来,在黄廘惊慌的叫之前,雪狼长长的狼嚎了一声。
那声音凄厉、悲怆,像是这自然发出的最强音,从山谷深处蔓延,能将人的灵魂震碎。
那群黄廘吃的太多,胃部胀大,顶的整个腰腹肉眼可见的肥硕起来,失去了往日的灵活,拼命往山上跑,雪狼奔跑的速度极快,凑得又近,有几只小黄廘从他身边路过,雪狼看都不看一眼,只顺着那山的缓坡向上够,撕扯黄廘的侧腹,用整个身体将黄廘逼停,血液顺着雪狼的口中流出,他都顾不上吸吮,狰狞的场景,在远处的沈军明都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
沈军明的心脏跳得很快,声音很大。
雪狼叼住一头小黄廘的咽喉,挂在它身上,脚掌勾着黄廘的后颈皮,紧紧地箍住黄廘的咽喉,让它连呼喊都做不到。那是一头小黄廘,看起来刚出生不久,在刚才的慌乱中落了单。
沈军明本来以为雪狼肯定能成功,就没有多想,谁知道那小黄廘的母亲嘶吼着冲了过来,带着拼死的意味冲到狼身后,护短的意味显而易见,哀嚎着用长腿踹着雪狼的腹部。
雪狼没想到身后还有敌人,大概是群体狩猎太久了,身后会有同伴保护,这次突然失去了掩护,有些不适应。
沈军明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充血而通红,他操起匕首,整个人几乎凌空从树上跳了下来,打了个滚儿缓冲,猛地向雪狼那个方向跑去。
他不想让雪狼受到伤害,他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沈军明跑得极快,几乎突破了他这个年轻的身体的极限,心跳声大的惊人,踉踉跄跄的好似要摔跤,被沿路的树叶抽的面上极痛,却半分不减速度。
几乎是瞬间,沈军明就冲到了那山麓下,喘了口气,沈军明撑着手,毫不犹豫的跳到了几乎处于癫狂状态下的母黄廘背上。
这里阳光那么好,四周弥漫着花香,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沈军明重生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伤害过任何生命,但是当他骑到那黄廘身上,下手的时候,没有一点的犹豫。
是了,其实,他的本质在渴望鲜血。
雪狼舌头飞快的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将上面的血舔下来,放开那小黄廘,转身扑向成年的母黄廘。雪狼咬住黄廘的咽喉,一只脚掌踩在黄廘的肋骨上,立刻见了血,雪狼掩住黄廘的咽喉,脸上全是鲜血。
那母黄廘哀嚎着倒下,再无声息。
沈军明喘着气,将刺在母黄廘身上的匕首抽出来,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雪狼身上全是血腥味,沈军明却一点都不讨厌,挠了挠雪狼的脖子,就看雪狼张嘴伸出舌头,舔了舔沈军明脖子上的汗珠。沈军明摸了摸雪狼的腹部,见没有什么伤,这才放心了。
沈军明想到雪狼刚才扯咬黄廘的模样,朗声笑了笑,把黄廘拖到了河边,用匕首将它身上的肉和皮分离开,觉得这黄廘腿上的肉质紧致,应该尝起来不错。等把黄廘收拾完,沈军明浑身是血,简直就像是从战场上下来似的,自己都受不了了,回头一看,雪狼乖乖的蹲坐在岸边看着沈军明剥皮剔肉。雪狼见沈军明看他,有拱了拱前面的小黄廘,似乎在示意沈军明将它也剥了皮。
“过来。”沈军明冲着雪狼招了招手,道,“身上都是汗和血,来和我冲冲。”
雪狼‘哈哈’的喘着气,舌头吐了出来,鼻子和嘴边一圈的血沫子。夏天的中午很热,河水几乎都被晒得温热,沈军明自己先跳了下来,用手撩了两下,将脸上的血冲下去,然后对雪狼说:“下来。”
雪狼闭上了嘴巴,犹豫了一下,果真从岸上跳了下来。
沈军明被雪狼跳下来溅出的水呼了一脸,下意识的将雪狼揽在怀里,就感觉雪狼拼命的摆动四肢,很不情愿的样子,好半天才安静下来,冷冷的回头瞪着沈军明。
沈军明是帐欠得多了不愁,根本不再害怕雪狼的怒视,用手捧着水,将雪狼嘴边的血迹都擦干净了,手指细细描摹着雪狼冰凉的鼻子。
“我们都是一类人。”沈军明突然说,“杀戮,自我保护,这样的生存模式。”
沈军明甚至有些害怕雪狼现在突然说话,这会让他有一种惭愧感,让他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或者什么其他的。然而雪狼却安静的盯着沈军明,没有反驳,也没有挣扎。
沈军明讪讪的想将手放下来,就在刚才,当他见到雪狼狩猎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和雪狼的差距。以前沈军明觉得雪狼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但是现在沈军明感觉怀疑,这样的魄力,雪狼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吗?雪狼真的愿意吗?
然而,就在沈军明放下手指的同时,雪狼张开口,伸出舌头,一口将沈军明的手指用舌头卷了起来,仿若要将他的手吞下腹一样咽到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对黄廘表示哀悼,但不否认这是自然法则
脱困。
第二十九章
沈军明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他在担心什么?无论七杀变成了什么模样,人或者狼,本质上都是那个为了沈军明愿意抛弃整个狼群的头狼。
沈军明手指一翻,从雪狼嘴里抽出来,往狼身上泼水,想把他身上的血腥味儿都洗干净,但是清洗雪狼的嘴的时候,他显得很不合作,拼命凑到沈军明的脸上嗅来嗅去,要不然就是猛舔,不让沈军明将他脸上的血迹洗干净,过了一会儿那血都干了,凝固在雪狼的胡须上,沈军明被他闹得没办法,只能用手将雪狼胡须上的血珠一点一点摘下来。
雪狼的胡须黑且硬,像是年迈的老先生的胡须。沈军明觉得很有意思,想多摸一摸,但是又害怕雪狼泡的时间太长受寒了,就把他赶上岸,自己翻身上岸,还没站起身,就被雪狼抖毛的动作弄了一脸的水。
沈军明擦了一下脸,把衣服拧干,扛着黄廘的肉和皮,对雪狼说:“走,回去吧,我怕我生的火被吹灭了。”
万幸的是,等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还零星有一点点的火苗。沈军明连忙抢救,等火重新升起来才放心下来。
沈军明把树枝烧的焦黑,把它上面的虫子烧死,然后串肉。他考虑到了雪狼的口味,将那肉过了一下火就拿下了,只把外面的皮烧了一下,让毛褪干净,然后把肉串递给雪狼。
雪狼执着的不变成人形,眯着眼睛嗅了嗅沈军明手上的肉,也不吃,只是转头细细的舔沈军明的手指和小臂。
沈军明将肉串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嚼了嚼,吐了一口血。他前世早就已经习惯吃生肉了,倒也没觉得有多难以下咽,甚至觉得这黄廘的肉质果然鲜嫩,非常紧致。
雪狼低头看着沈军明吐了一口血,歪了歪头,等到沈军明再次递给他肉串的时候,他还是拒绝张口。
沈军明也不好勉强他,自己也没了吃肉的欲.望,沈军明把肉串放在火堆边上烤,过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他把雪狼的爪子抬了起来,果然看到雪狼脚爪上的指甲劈裂,隐隐的有血迹。那是雪狼凌空咬到了陆天知后突然松口,摔倒地上造成的。
沈军明将雪狼的脚爪放到唇边亲了亲,隐隐有些生气的说:“你干什么要张开嘴啊?最起码先找好着力点……”沈军明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雪狼能知道什么叫着力点吗?
沈军明转而说:“最起码等我跑到你身下,你可以摔在我身上。”
雪狼用爪子轻轻推了推沈军明的脸,厚软的肉垫碰了他一下就躲开了。雪狼正正的看着沈军明,半天,仿佛意识到自己可以说话,张口道:“我不是想松口。我只是有些惊愕。他……他说,他欠我一坛好酒。”
“嗯。”沈军明点点头,“我也听到了。”
“我觉得我可能不认识他,但是他说的话,很让我在意。”七杀蹲坐在叶子上,严肃的说,“我和你说过,每一只悍狼出生的时候,上苍就会送他一份礼物。”
“嗯,送给你的是仙鹤的一根羽毛。”
七杀点点头,道:“这礼物太贵重了。一只仙鹤,一生能拥有二十四根羽毛,只能拔下不可能再次生长,缺失一根就不能飞翔。当初那仙鹤送给我羽毛的时候,对我说‘等我酿出【雾岚】酒的那天,再来拿回我的羽毛。’过了两百年没有人来和我要那根羽毛,我把这件事都忘了。陆天知今天一说,我又突然想起来了。世上只有一个人欠我一坛酒,而我则欠他一根仙鹤的羽毛。”
沈军明咋舌,他看着那陆天知十分年轻,不应该能认识七杀,七杀多少岁?按照他自己说的,他今年已经两百多岁了。
“他不是人?”沈军明想了想,觉得自己说话有些歧义,又问,“你是说,陆天知是一只仙鹤?”
“我觉得是。”七杀转过头对沈军明说:“但是他身上已经没有一点仙鹤的气息了……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居然有人能把琨脉劈成两半。原来是他,他本身就看不见,倒也不怕被琨脉烧坏了眼睛。这么多年都是他看守着知天山,怪不得要叫‘天知’。”
沈军明不在意他到底叫什么,他只在意关于雪狼的事情。沈军明问:“如果没有那根羽毛怎么办?用一坛酒换,会不会吃亏?”
“这羽毛虽然贵重,但是只对仙鹤有用,我拿着只能当一件衣服穿。”雪狼低头看着自己通体雪白的身子,自言自语的说:“没有也罢,我原本也挺好看的。”
沈军明摸了摸雪狼的耳朵,将他四处乱动的耳朵攥在手里,笑着说:“对。”他虽然没见过雪狼原本的皮毛,但是想来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况且只要是雪狼的,他估计都会喜欢。沈军明想了想,道:“我看他也有点像是仙鹤什么的……你看他的头发,是纯白色的。”
“嗯。”雪狼说:“陆天知的绰号叫‘酒翁’,指的是他爱喝酒,头发还是纯白色的。”
“他今年多大?”
“很年轻。”雪狼说,“但是他的头发一直都是这样的。”
沈军明问:“他要送你的酒是什么酒呢?”
雪狼的表情有些怪异,飞快的低声说了句什么,掩盖了过去。沈军明只听到了一句‘送子鹤能送些什么酒’,还没弄明白,雪狼就暴躁的吼了一声,起身向山洞深处走去。
沈军明连忙起身,做了一个简易火把,也不敢放到山洞内,怕里面不通风缺氧,于是别在了山洞外面,用大树杈挡住洞口,抹黑走到山洞里。
虽然山洞很干燥,却还有那么几个零星的小虫子。沈军明觉得自己脸上有点黏,似乎沾到了陈旧的蜘蛛网,四处挥着手就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突然听到了雪狼重重的呼吸了一声,似乎是把沈军明往这边引。沈军明浅浅笑了笑,摸索着躺在地上,寻找身边的热源,突然摸到了一条腿,也不知道是他的前腿还是后腿。雪狼哼了一声,被他握住的那条腿动弹了一下,在黑暗中悄悄地凑近了沈军明一点。
沈军明觉得一个温热的大头凑到了自己的怀里,也伸手想要搂住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听到山洞外有一声凄厉的狼嚎,似乎在说些什么。
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立刻看到雪狼站起来,耳朵‘嗽’的一下立起,做出警戒的姿态。





军职悍狼(重生) 第18节
沈军明问:“怎么了?”
“别出声。”雪狼飞快的说,“有狼——要带我出去。”
雪狼缓缓地从山洞里走出来,现在是傍晚,天刚刚开始发黑,就听有一头狼在不停的嘶鸣,等待雪狼的回应。雪狼眯起眼睛,把嘴长成圆圈状,长长的吟了一声。偌大的山谷回荡着两头狼的声音,很快就有更多的狼在回应,整个山谷充斥着狼嚎,显得凄厉而苍劲。
沈军明听雪狼在那里狼嚎,觉得挺可爱,不想让狼停下来,但是过了两分钟他还是不停,沈军明就挠了挠他的脑袋,问:“怎么了?”
雪狼闭上嘴,鼻子里用力吐气,然后说:“我找到拿走琨脉、和出山的路了。”
沈军明惊喜,能尽早出去,那可真是太好了。
雪狼道:“这是上次我们一起救出来的那头狼,他带着他的狼群来这里找我,我们顺着他的声音,肯定能走出去。”
“好。”沈军明站起身,“我们走。”
雪狼的耳朵高高竖起,仔细的听着那宛若鬼哭的狼吟声,时不时回应一声,很快走到了一个悬崖处。雪狼看了看旁边的路,对沈军明说:“就是这里,咱们两个一起跳下去。”
沈军明对七杀的话非常信任,也没有怀疑,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些都是陆天知在搞鬼,并肩和七杀站在悬崖边,感受着凛冽的风,看着身下万丈悬崖,纵身跳了下去。
有一瞬间,沈军明的呼吸是停止了的。他不否认自己那一瞬间的恐惧,但是很快的,他的恐惧就被替代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掉到了水池里,水池里的水非常冰凉,刺骨。
沈军明憋了一口气,从水池里站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雪狼湿漉漉的站在岸上,仍旧是天池,上面悬着偌大的鬼母莲。
岸边除了雪狼外,还站着七八条灰色的狼,围着岸边,敬畏的看着雪狼,尾巴紧紧地夹着,时不时狼嚎一声。
雪狼的毛被水打的湿透,但是毛发太硬,没有柔顺的贴在身上,反而坚硬的冲着天,看起来像个大的毛球。
沈军明眯起眼睛一看,这七八条灰狼中,有一头他认识。
那是一头年迈的灰狼,右脚有些微跛,一只眼睛是浑浊的,盈满水,像是得了病的老狗。灰狼一张开嘴,就看它缺了两颗牙,而且还有一颗牙齿是黑色的。
沈军明看到它的牙齿后,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条狼了。
这是那头被雪狼从天战手底下救出来的狼。
陆天知掀开自己小腿上的衣裳,摸了摸,感受到那上面清晰的四道牙印,觉得小腿似乎都被咬穿了,虽然没有感觉,却还是在颤抖。陆天知叹了口气,不知道做了什么,他的小腿上的伤口处突然长出了白色的东西,像是鸟类的羽毛,细细密密的将伤口堵住,防止再次出血。
陆天知把衣服放下,刚抬起头,突然觉得又有人闯入了知天山。
陆天知看不见来的人是谁,却能隐隐猜出来。
他刚才用雾气将七杀和沈军明困在这知天山里,短时间内就相当于一个废人,什么人闯入知天山,他都没办法有所防御。能知道沈军明和七杀被他所困,掐着时间来的,还能有谁?
陆天知端坐在三根藤蔓编织的椅子上,冷声道:“天战?”
壮.阳酒。
第三十章
陆天知详装冷静,低头笑了笑,显得有些阴冷,问:“你来干什么?”
他能听到,天战身边大概有四五个人,那些人骑在马上,人高马大,精力十足,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迷路了的人。
天战咳嗽一声,看了看旁边,张口问:“沈军明呢?”
“你问我?”陆天知讽刺道,“难道不是你让他闯入知天山,被我困在迷阵内,趁机抓住我吗?”
天战的表情有些吃惊,他确实不知道沈军明会来到知天山,又想,可能是七杀提前幻化成人,才让毫无准备的沈军明闯入了知天山,被困在迷阵里。
天战并不解释,甚至缓缓走进了陆天知这个方向,看到陆天知戒备的用藤蔓向后退了几步,天战笑道:“这么说来,你现在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能力了?”
迷阵需要消耗陆天知大量的精气,将整个山的幻象都聚集在天池里,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幻术。现在的陆天知,连个小孩子都能杀死他。
然而天战相信七杀,直觉认为七杀肯定会保护沈军明的安全,所以也不担心。
天战试探的向前走了一步,见陆天知正襟危坐,没有任何反应,总算放了心,走到陆天知身前,将他从藤蔓上抱了起来,似乎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只见天战像是挖出一块儿珍贵的宝物一样,带着珍视的态度,却轻薄的用嘴唇磨蹭着陆天知面具外的脸颊,因为扯到了自己胸口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陆天知僵硬的像个傀儡,一动不动的任由天战将他从藤蔓上抱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竟然讽刺的笑了笑,道:“孽障。”
“恩。”天战并不生气,让手下将陆天知放到马上,自己也侧身跨马,从后面紧紧抱住陆天知,将马牵到了离开知天山的方向,凑近陆天知的耳边,近似情人的对他呢喃,“——你的酒,我帮你酿好了。”
沈军明见那头灰狼低着头,尾巴紧紧夹在后面,虔诚的对着雪狼匍匐在地,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就是它把咱们两个带出来的?”
雪狼平静的看着那头灰狼,‘呜’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肯定还是否定,过了一会儿,张口轻轻咬住那头灰狼的脖子,呜咽一声,骤然引发了旁边那七八条狼的回应,整个山谷回荡着狼嘶鸣的声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那灰狼体型很大,不知道怎么会被天战手下的人猎去,虽然缺了两颗牙,却很精神,毛发油亮。雪狼又咬了咬他的后颈,然后转过头看着沈军明,说:“走吧,陆天知现在已经离开了知天山,我去把琨脉取出来。”
“恩。”沈军明应了一声,看七杀和那群灰狼告别,纵身跳到了不远处的山洞里。沈军明跟在雪狼身后,跳的时候就势打了个滚,缓冲压力,雪狼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沈军明,似乎很兴奋,不停的用鼻子嗅他的脸。
“好了。”沈军明托住雪狼的大脑袋,安慰似的摸它的脖颈,说:“快去取琨脉吧。”
变成狼形的雪狼很不喜欢说话,而且脾气暴躁,突然走到了沈军明的面前,用后背狠狠地蹭沈军明,像是要在他身上留下气味儿一样,不知道在发什么疯。沈军明一边顺着雪狼的意思,一边给雪狼顺毛,好不容易雪狼停下了动作,沈军明的小腹都被他坚硬的毛蹭的发热了,雪狼淡淡的开口:“你在这儿等着,千万不要看。”
“嗯。”沈军明点点头,转过身去,示意自己不会看。
雪狼看着沈军明挺直的脊梁,嗷了一声,用后背撞了一下他,这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那琨脉。
如果说陆天知就是那只仙鹤的话,一切都变得好解释了。他是知天山的主人,和悍狼一样,不会被知天山的东西伤害到,那么知天山深层的土壤对他来说就没有腐蚀性。至于为什么陆天知会失明,雪狼倒是知道一些情况。
陆天知身为谪仙,却成为了黛陶国的大祭司,为他国占卜演算,窥探天命,失明是他能知晓事情真相的代价。
雪狼不知道陆天知为什么要守着琨脉,不让大琨国的人拿着,他也不在乎,只是在看到偌大的琨脉只剩下一半的时候,紧紧皱紧眉头,用狼爪轻轻碰到了琨脉断裂的伤口处,留下一点指印,然后就看那琨脉的裂痕一点一点的愈合,像是个封口一样将里面的雾里收到了里面。
雪狼用鼻子嗅了嗅琨脉,觉得还好,于是抠出来一块儿,放在嘴里,只一会儿,那琨脉就吸收了雪狼的唾液,将一层薄薄的粘膜覆盖在上面,光芒瞬间隐去,只能看到隐隐的雾气。
雪狼用爪子将土埋了回去,转头跑到沈军明旁边,说:“我们走吧。”
“去哪里?”沈军明问。
“去刺杀那相国。”雪狼毫不犹豫的回答。
陆天知被天战送到了皇宫门口,都还不知道天战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他是敌国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但是他骑马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却没有人拦住他。甚至在看到陆天知被天战劫持一样的抵在前面,也没有人阻拦。陆天知虽然觉得疑惑,却显得非常冷静,头脑中飞快的想应该如何逃脱。
天战一只手虚着搂在陆天知的腰上,一只手牵着马。并不是黛陶国的人民不害怕他,而是他现在的模样,没有人会上前阻拦他。
只见天战脸上带着一个奇怪的木头面具,面具上画着一个夸张的哭脸。他穿着纯白色的袍子,衣服外的皮肤化的很白,一看就是跳傩舞的傩神。百姓们很早以前就听说最近要有傩神过来驱赶瘟神,所以都没有大惊小怪,甚至在看到自己本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祭司的时候,也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
天战的战马打着响鼻,很快走到了天战居住的客栈前,天战先翻身下马,随后把陆天知抱了下来,咳嗽了一声,空气中都有了血腥味儿。陆天知觉得眼前一黯,随后就闻到了那淡淡的血的味道,先问:“你带我去哪里?”然后顿了顿,伸手摸索了一下天战的脸。
天战的脸冰凉一片,抱着他的手臂都在颤抖。
天战没有说话,客栈的掌柜的显得非常敬畏天战,见到他抱着本国的大祭司,根本不敢说话,任由天战上楼,把陆天知放到了自己房间的软榻上。
陆天知伸手一摸,就知道了,这里是天战的房间。
天战从箱子里取出一坛子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儿。只一瞬间,陆天知就闻到了浓烈的酒香。
“我很早以前就不喝酒了。”陆天知阴测测的笑了笑,“自从家门孽障投奔敌营,每当我饮酒之时,就心如绞痛,早就断了想要喝酒的念头了。”
天战沉默着不说话,良久,也笑了笑,那笑容和陆天知如出一辙。天战伸手将自己的衣襟解开,露出苍白的胸膛,淡淡的说:“心如绞痛?你能有我一半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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