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肉糜
先头那阵眩晕转化为疼痛,万晴揉着一跳一跳疼的脑壳,努力回忆刚才的事,却像喝酒断片,只捡起零碎的片段。
她到去敲卫生间门问:“哥,刚才我作啥幺了?”
里面的李天也不知是忙着五谷轮回不便说,还是不想说,总之没吱声。
万晴看看跑步机把手上的手铐和传送带上的水渍,一下想起不少,身子一抖,明白过来为什么李天不说话了。
“我操!”她忍不住爆了粗口。
好似为了提示她,办公室的红外监控头反了一下光,万晴脑中灯泡一亮,忙去拿李天放在窗前的手机,输入锁屏密码,打开监控手机端。
李天在表白后把锁屏密码告诉了她,说她可以随便看他手机,这是一种诚意。此举虽让万晴欣喜,但她从没看过他手机,她觉得人还是要保留点隐私空间的好。
没想到第一次看李天手机会在这种情境下。
看着监控回放里自己的一举一动,万晴欲哭无泪,完全不敢相信骑在李天身上抡皮带,还尿了他一身的疯女人是她自己。
吃药纯粹因一时好奇,万晴不信这个小东西能让人失控到李天当时的地步。在李天铐上自己一只手的时候,她偷偷拿出药,用酒送服入腹。
起初她并没什么感觉,药劲儿啥时候上来的她也不太确定,对照着监控回放推测,在她去亲他的时候应该还是清醒的,她还记得当时脑中想的事。
既然让她强回来,那就应该照葫芦画瓢,他吃药强她,她也该这样。
这破玩意儿果然害人不浅。
万晴根本记不清当时的感觉,影视文学作品里表达的那种飘飘欲仙她没体会到多少,此刻的头晕目眩和严重饥饿感倒真真切切。她身体力行验证了这种药的可怕程度,也把她和李天推进一个尴尬深渊。
万晴后悔也来不及了,后悔药没处买。
监控回放到她失去意识倒在李天腿上,卫生间里也传出马桶冲水的声音。她从没像现在这样不敢面对李天,甚至希望他别出来,就在里面呆着得了。
屋里没开灯,照明全靠窗外,万晴看不清李天表情,只听他哑着嗓子叫她:“回家。”
披星戴月归,挺浪漫个事,他俩在蒙蒙天光里却像一对失手的雌雄大盗,逃也一般往家奔。李天没像从前那样牵着万晴的手走,独自奔在前头,大长腿迈得飞快,万晴在后面一路小跑紧着倒蹬才勉强跟上,心里直发毛。
他肯定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行,这可怎么办呢?
短短一路万晴想的事突破脑容量极限,又回顾当初自己的事后心理,试图找到合适的话去哄李天。
情况完全不一样,这两件事的发生,建立在不同的基础上。
万晴被他药后强上,是一种痛上加痛,就像给产妇打无痛针,因为宫开三指已经疼到怀疑人生,所以即便在脊柱上下针也感觉不到疼了。李天这次不同,事发之前他刚给万晴过完生日,烧了借据,正等她给俩人的关系做定性,满心欢喜期待,却被重重羞辱一顿,心理落差堪称悬殊。
就算强回来是李天自己要求的,但他也没说让她吃药啊。
带着一肚子胡思乱想到家,李天进门脱鞋直接钻进浴室,把万晴关在浴室门外。
她愣了半天没动地方,几次敲门说:“哥,我错了。”
里面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没有李天的声音。
万晴扭扭门把手,发现被他反锁,人一下瘫坐到地板上,胡乱抓着头发,拍着自己的脸,心里尽是懊悔。
看来李天是真的真的气到不行,连话都不想跟自己说了。
后悔一阵后,万晴开始生自己的气,气着气着被自己气哭,抱着膝盖小声呜咽。
里面水声停了,然后是吹风机的嗡嗡,万晴置若罔闻,沉浸在深深的懊悔里。
吹风机声一停,李天把门打开,靠着门哭的万晴直接骨碌进浴室里,他忙把她拉起来,往里面一推搡。
“去洗洗,我做点吃的,你洗完出来吃。”
李天身上没衣服,只用浴巾围住下半身,在他关门前万晴看见他身上满是血道子,有的还破了皮,渗着血点。
记挂他血液曾出过问题,万晴忙问:“哥你身上出血了,没事么?”
“小意思。”
他现在话不多且颇为冷淡,不过听在万晴耳朵里却让她多了点安心。
万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妆花成脸谱,蓬头垢面,眼眶泛青,嘴上没血色,裙子七扭八歪又粘着成片的白痂,还没穿内裤。她嫌弃地扭头,见脏衣篓里是李天脱下的衣服,捡起来看看白衬衫上片片尿渍,闻闻裤子上的骚气,鼻子都缩出几个褶。
真他妈要多丢人有多尴尬!
万晴把浴帘一拉,抓紧时间洗白白擦香香,吹干净头发,正准备裹浴巾出去,发现李天不知什么时候把家居服给她送了进来,板板整整叠放在置物架上。
开门出去,豆浆香气扑鼻,换好了家居服的李天,正系着围裙从锅里往外夹小油饼。
旭日初升,照得满屋暖黄,若非有之前那事,俩人在晨光包围下吃早餐,那是多温馨的画面。
肚子空得要命,肠胃直抽濒临痉挛,紧张和害怕也没敌过饥肠辘辘。万晴奇怪自己咋这么饿,一见到香喷喷的小油饼和煎蛋就六亲不认,伸筷子就夹着往嘴里送。
李天吹吹豆浆,确认不烫了推给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不够吃我再给你做。”
万晴猛灌下半杯豆浆顺顺吃噎的嗓子,问他:“我咋这么饿呢哥?好像几天没吃饭一样!”
“药物副作用,正常。”
“副作用?”
“对啊,那破玩意放大人的感官,也加速消耗人的体能,药劲儿一过就贼饿,就会疯狂想摄入高热量。”
好像是这么回事,当初李天清醒后听她讲孙帅的破事,这期间他吃了两桶泡面还喊着没吃饱。
说到那药,万晴撂下筷子,咽下嘴里的饼,诚恳跟李天道歉:“我错了。”
李天也撂筷,二郎腿一翘,端膀子抬颌,摆出教导主任的姿态问:“错哪儿了?”
“不该吃药。”
“那你告诉我,为啥要吃,还跟我玩地下工作,偷偷摸摸吃。”
万晴不敢撒谎,坦言她说想着既然要强回来,那他吃药她也该吃,正好她好奇那药怎么就能让李天疯狂到会认错人。
李天啪地一拍桌:“我怎么强的你,你怎么还给我,这我没意见。但后面的解释几个意思,你是不相信我当时是真昏了头,还是觉得我那么跟你说是骗你啊?”
“没没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啥意思?”
万晴急得都磕巴了:“我、我、我就是好奇嘛!”
“你三岁小孩吗?啥都好奇,啥都敢往嘴里吃!你又没接触过这类东西,也不想想你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了?不怕你哪个器官跟这破玩意儿犯冲,再把自己吃坏了?打坏我不要紧,吃坏你我心疼的好不好!”
李天嘴里训着,手往自己心口比划着,一不留神戳到伤,疼得龇牙咧嘴。万晴见状忙蹿过去,扒开他领口,对着他心口的血道子吹吹。
瞅她紧张的模样,李天嘴角一个上扬又赶紧放下,抓着她手挪开,佯装生气。
“干嘛,告诉你别撩我,我现在伺候不了你,身上疼,鸡巴也疼,蛋还差点让你坐爆,正经得缓几天。”
这话一出来,万晴彻底放心,他这股气应该消了,或者也可以认定,他根本就没生气。
但她还是确认一遍:“哥,你不生我气吗?”
“我只生自己的气,这都是我自找的。”
“啊?”
“啊个屁啊,我就该把那破玩意儿扔马桶里冲下水道,交给忍者神龟处理,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万晴总算敢笑了,精神一放松,食欲又上头,坐回去又夹起一块饼大嚼特嚼。
李天把豆浆给她倒满,探过头笑嘻嘻问:“媳妇儿,小油饼好吃不?”
这时候他说啥万晴都愿意答应,只要他不生气,便说:“好吃!香!”
“以后你最好都这么能吃,我就想找个能吃的媳妇儿,不然厨艺没地方施展。”
他那副骄傲自满死德性又回来,万晴笑着拿筷子敲他头一下,指着他领口露出的血道子问:“这大夏天的穿得少,你身上这些让大伙儿看见,问起来咋办啊?”
李天低头扯扯领口看看,一脸不在意:“我就说惹媳妇儿生气,挨打了呗。”
“别,我可是坚决反对家暴!”
“我不愿意让你打那就是家暴,我要是愿意那就不算。打是亲,骂是爱,爱得不够用脚踹!”
这话惹得万晴娇嗔着抬脚真蹬他一下,李天故作惊恐,双手合十举过头大喊老婆大人息怒,扭捏两下朝她挤眼。
“以后你想打我,你就打,但下手轻点好不?”
万晴瞧着他两个手腕被手铐磨出的红肿,心疼地嘟囔一句:“没那倒霉药浪催的,我才舍不得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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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爱 暂不谈婚
李天说缓几天,真就关在家里足足五天没见人,直到第六天身上血道子的结痂脱落干净,他才张罗一顿饭,召集齐五人月饼成员来家里吃。
哥儿几个想着他应该会和万晴有很多事要谈,也有很多事要做,左右最近没啥单子干,也就谁也没去打扰他们。
这五天里万晴也没出门,连买菜都靠外卖,俩人在家像平时一样腻歪着,只是这种腻歪里多了些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叫踏实。
她终于可以放肆又合理地去畅想他俩未来的生活,终于可以不带一丝一毫的讨好性去拥抱亲吻李天,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把李天当成男朋友疼着照顾着,也终于能轻松自如听李天管她叫媳妇儿。
李天边大火翻炒着蒜苗,边招呼万晴帮忙看汤:“媳妇儿你看看松茸汤变成茶色没,变了就加一小勺盐,别烫手哦!”
摆着筷子的郝家安被这声“媳妇儿”震得一激灵,过去怼她一下:“哎呀,你俩这是定下来了呗,几天没见称呼都改了,五万你没还完的那些钱就当改口费了是不?”
万晴没理他打趣,告诉李天:“哥,汤好了。”
这郝家安又不明白了:“不对啊,改口费都给了,你咋还叫哥?”
“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着什么急,以后再说呗。”
李天接茬:“就是的,着什么急,以后再说呗。”
人前万晴还叫李天“哥”,在床上“老公”可没少喊,郝家安上哪儿知道去,嘴一撇道:“好一个妇唱夫随,以前我咋不知道一天你还是妻管严患者。”
崔明朗码着啤酒饮料,补刀郝家安:“以前他也没遇着阿晴呀,遇到的都不值得他犯妻管严。”
门咚咚响了,肯定是李全到了。郝家安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开门,冲门外脑门汗津津的李全一笑,接过他手里头盔说:“小全全来得真是时候,菜正好都齐了。”
这顿饭可谓也大欢喜之宴,本来也叫了梁冰冰,但台里有事她走不开,只能让崔明朗给她录小视频。
“这看着也太香了吧,我现在就想辞职过去吃!”
梁冰冰发来的语音不小心被崔明朗点开外放,隔着网络信号都能听出来的气急败坏,把一桌人都逗笑了。
郝家安带头举杯,庆祝他们开启新关系,杯中酒饮尽又问万晴:“我现在得叫你大嫂,还是叫你五万啊?”
他臊得万晴满脸红,搓搓他卷毛说:“你又没给我改口费,以前咋叫还咋叫。”
李全插了一嘴:“你俩打算啥时候结婚?”
本以为他俩能异口同声给出肯定答案,谁料俩人都没吭声,把李全吓够呛,以为自己问错了话。
李天笑着解释:“谈恋爱是一码事,结婚又是一码事。我这人吧,挺讨厌先婚后爱的。爱,我俩肯定是爱的,但也想多过几天自由自在没压力的恋爱小生活,结婚不是不考虑,但要等水到渠成。再说了,得有充足的时间让你们未来嫂子考验考验我,测试测试我,看我是不是块好老公的料子啊,媳妇儿你说是不是?”
说完李天就直直盯着万晴,等她接话。
李天这番话实属口是心非,他巴不得他俩原地结婚,当场洞房,只是考虑到和万晴刚进入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结婚俩字说出来,多多少少也算给她施加压力。
自从那次假结婚,他明白婚姻对于万晴来说,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决定的事。之前的阴影如今在她心里还残存多少未散,李天没谱,也就不敢再轻易把这俩字说出来。
反正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有的是时间等万晴张嘴说愿意嫁给自己,李天是这么想的,更何况关于结婚,他有个准备一直没机会做。
对于李天的说辞,万晴表示同意,她的确认为现在谈结婚为时过早,心里还有件事没落听,她是不会往结婚这块想的。
话还得接,于是万晴转移话题:“我俩怎么样,你们都看得见,倒是二哥啊,你和我家冰冰进展如何?”
话头直指崔明朗,他倒不慌不忙,松茸瘦肉汤喝得嗞溜嗞溜,咂咂舌头说:“好着呢,再处处应该快见家长了。”
刨根问底大队长郝家安追问:“见你家长还是她家长?”
“都见。”
李天啪啪鼓起掌来:“梁大主播可以啊,我二弟为了她都能去见总裁爹地了!”
崔明朗摆摆手:“谁说见他了,我是要带冰冰见我奶奶!她都那么大年纪了,见到要有孙媳妇,一高兴指不定再活个几十年,活他个一二百岁。”
郝家安又补刀:“然后零花钱再给你打个一二百年?”
满桌人笑成一团,郝家安躲到李全身后才逃过崔明朗的薅头发攻击。回到桌前他托腮望着几个人,满脸都是艳羡。
“唉,你们找外援的找外援,内部消化的内部消化,现在咱五个就剩我还单着了,我的真命天子在何处独自欢愉啊!”
李全拍拍他说:“哪儿就你单着,还有我呢。”
“你快拉倒吧,前天你还和我说,女飞行员带你看航空展,你乐得都在朋友圈发你俩合影了,别以为秒删我就看不见!”
这事万晴也知道。
那晚李全照例跟她打卡说晚安,她一时兴起点开他朋友圈,看见他和一个姑娘的合影,退出去刚想逗逗他,又想起忘了给李天看照片,再点进去,照片没了。
四双眼睛直勾盯着李全等他交代案情,为争取宽大处理,李全只得坦白交代。
“我跟女飞行员没戏了。”
“处不来?”李天很是关心,心想跟他宝贝弟弟哪儿都好,跟他处不来,肯定对方有问题。
还真是对方有问题,有大问题。
李全妈不知从哪儿打听出来女飞行员没有生育能力,跟她家长一对峙,确有此事。女方家表示,这事他们没隐瞒,早就告诉介绍人了,也不知介绍人咋想的,居然没说。为此李全妈把介绍人好顿埋怨,说凭什么给她儿子介绍不会生蛋的鸡。李爸爸也急眼了,勒令俩人断了关系。
这事听得大伙儿尴尬癌都烦了,李天想哄哄李全都不知从哪儿说起,见李全表情透着沮丧和失落,对他的不开心感同身受。
他这宝贝弟弟太难了,眼看奔三,恋爱经验为零。好不容易喜欢个女孩,结果成了哥哥的女朋友,听家里安排试着跟相亲对象交往,等待他的又是那样的结果。
听爸爸话不再跟人家交往,并非他没主见,对父母唯命是从。爸爸铁腕有多硬,李天最清楚不过。从小时候强行把李全安排在他身边看着他,高考后撕他通知书,到今天听到他“棒打鸳鸯”,样样都是这位严父能干得出的事。
弟弟该哄还得哄。
“全儿啊,你别上火,对象的事儿交给哥,找不着开飞机的舒克,哥就给你找开坦克的贝塔。吃完饭哥就去翻翻微信qq啥的,肯定还有闲置的好姑娘能介绍给你。”
万晴故意斜眼瞄李天,假装泛酸水,语气不阴不阳:“你手里还有闲置的好姑娘?不是告诉我都删差不多了吗?”
求生欲只会迟到,不会缺席,李天脸差点绿了,忙不迭解释工作原因认识的女性好友还剩下几个,必有一款适合全。
见他俩这样李全噗呲一乐:“省省吧,我可信不着你,晴晴跟我说梁冰冰一开始你是要介绍给我的,那怎么现在她成我二嫂了?”
慌乱中李天见招拆招:“怪我咯!是人家梁大主播看不上处男,我才转手处理给老二的嘛!”
这啥意思,敢情她闺蜜是清仓处理品么?万晴啪就赏了李天一掌,崔明朗撂筷子握住李全俩手一顿晃,做感激涕零状说:“谢谢你的处男身份让她看不上,让我有机会拥有她!”
哭笑不得一会儿,李天低头吐槽他爸:“你说这老头,生在红旗下,一脑袋旧社会传宗接代思想!不就是不能生孩子么,就该遭歧视了?丁克家庭有的是,领养孩子的有的是,你俩处得来过得好就行呗,想那么多干嘛?老封建,老顽固!”
李全闷头灌杯酒,打个酒嗝,顺顺气儿对李天说:“其实我能理解咱爸的心思,怕咱们没孩子老来无靠,怕领养的孩子不如亲生的,也怕这事成我俩今后生活的隐患,所以快刀斩乱麻,让我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吧,之前三好说我那人家当备胎,就当是我养备胎的报应吧。”
“对啊,他对孩子多执着啊,不然哪会有你。”
李天这话一出,屋里顷刻安静。
万晴心里骂他,说啥话不行,好死不死说这个!
李全正要举杯跟他碰,这下人都僵了,握杯子的手悬在半空。
其他人紧张得大气不敢喘,李天倒嘿嘿一笑,搂过万晴,跟李全碰杯。
“幸亏有你,不然哥哪儿有命过今天的幸福生活。”
好好吃个饭,这惊悚悬疑的反转剧情能不能别演了。
万晴跟郝家安对视一秒,同时做出无奈的表情。
“其实最近一段日子,爸总念叨你。”
缓和过来的李全插这一句,好容易从紧张里走出来的二三五兄妹心又悬起来。
这位共享爸爸是李天的谈话禁忌——
舒克和贝塔都出来了,哥你是要给我介绍母耗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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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空气净化器的声音,一桌人各自沉默。万晴明显察觉到肩头上李天那只手紧了一瞬,又马上松开。
她实在想不通李全干嘛提这事,李天不愿意提他爸,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李天今晚很高兴,即便李全的话煞风景他也不想撂脸子,而且他也纳闷,李全不会平白无故在他面前提起爸爸常念叨自己,于是他主动开口问:“是不是老头子最近出什么事了“
李全听得出来,这话里没有关心的成分,只是哥哥不想让他难堪才这么说的。
“咱爸今年买卖又做大不少,但他年纪大了,身边能帮衬的人又不多,也开始力不从心。他总埋怨我,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脑子跟你没法比,等他干不动了都不知道买卖交给谁。”
“原来我在他眼里也有比你强的时候。”这已经算爸对他的高度赞扬了,李天却笑不出来。
“最近他工作一忙身体就吃不消,隔三差五头疼脑热,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去看看他?”
这句话李全说出来,仿佛耗尽他半生勇气。
上次李天和爸爸见面,还是在小姨的婚礼。爸爸不请自来,说是给前任小姨子随份子,实则不过是为看看两个儿子在一起的样子。
父母离婚后,李天一直躲着爸爸,成年后就更不愿意见他,大学报到他都故意拖到最后一个来,只为错开爸爸送李全上学。后来发现他想多了,那天李全是自己来的,父母根本没陪着,就是怕让他和爸爸碰面,他不高兴。
万晴对这沉闷气氛忍受不能,想张嘴插点话,又不知该说点啥好。
照理她该向着李天说话,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可看看李全几近央求的样子,又有点不忍。
想来想去,她挑了句不干不湿的话说:“长辈都这样,以前再不管的,岁数一到也会开始惦记孩子。”
李天一直不给反应,李全正愁找不出话唠,万晴一发声让他有了主意:“哥,你看你现在也稳当了,有房有车有晴晴。小姨见过晴晴,也认可她,那是不是也该领她见见咱爸?”
“用不着。”
李天终于开口。
“我可不想带晴晴过去让他挑挑拣拣,跟菜市场挑大白菜似的。我看上的女人用不着别人检阅,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就行,就算是亲爹也无权发表意见。”
为了把话题从爸爸身上转移开,李天把话头指向李全。
“全儿,你别怪哥说你,咱这岁数也算老大不小了,有些事你心里得有点逼数,能自己说了算的,决定权不要塞到别人手里,包括父母。知道你是孝顺孩子,跟你一比我就是个逆子,但小时候听听爸妈话就可以了,长大了主意得自己拿。”
看看李全的反应,见他不吱声,就接着说。
“就拿这回你跟女飞行员的事说吧。幸亏你俩不算正式处对象,也没太深交往,那件事的锅也是介绍人背,断了就断了。你说万一你俩真处出感情来才知道这事,老头子这时候棒打鸳鸯,你是站在女朋友这边,还是站在他那边?我告诉你,站哪头你都是坏人。站女朋友这儿你是不孝子,站父母那儿你就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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