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潜舰
说到这里,神目如电,扫了云、柳两人,见两人都是一脸惊讶之色,柳玉琼首先急道:“师父,不行啊!我要留在谷中陪你,也……也好就近服侍您老人家。”邪皇摇头道:“孩子话,老夫总不能把你永远绑在我身边,你是女孩子家,早晚总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把你留在紫星谷中,还不如让你和岳儿到江湖上闯一闯,何况你还得配合你师兄练功,早日练成无上至尊令,帮老夫清理门户,怎麽可以留在谷中?有玄武在旁陪我,服侍我就够了,你和岳儿练完无上至尊令最重要的扎基第一重後就得出谷,我另有要事要你们两个出谷去办,留在谷中济得什麽事?这是命令,不得违抗。”说到後来,语气已渐变严峻。
柳玉琼眼眶微红,知道邪皇言出法随,令出如山,只有旁人听他话的份,一言既出,再无更改可能。当下低头垂手,道:“是,师父!”
邪皇叹了一口气道:“凤儿,不是师父要赶你出谷。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应当嫁娶的年龄了,师父知道你关心我的毒伤,不忍骤离,是你的一片孝心。不过这事用不着你操心,紫龙血虽厉害,却也未必就难得倒你师父。你师父闯荡江湖数十年,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紫龙血还不算什麽,比之你师父昔年讨战魔尊,接天峰上恶战数千招,中了这紫龙血就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算的了什麽?”他初时语气略嫌萧索,但讲到後来,双目微闭,回忆昔年接天峰上一场恶战,声音竟然变的激昂起来,豪气顿生。
云岳一旁观察邪皇表情,闷不吭声,心中对於邪皇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只觉得邪皇心中藏着不少秘密,有些是武林秘辛,有些则是个人感情,初时对邪皇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不免淡了些,心道:“师叔毕竟还是有感情的,不像初时见面那麽严峻,令人难以亲近。”
剑魔49 四象宫
邪皇双目睁开,眼神并不凌厉,只是淡淡的一瞧云岳,不知怎地,云岳心中竟起了彷佛自己心中一切所想都被邪皇一眼看透的感觉,不敢与邪皇对视,技巧性的避了开去。
邪皇淡淡一笑,并不点破,问道:“那东方刚到底跟你有什麽关系,你居然愿意为他甘冒奇险?上次你说他於你有恩,到底是什麽恩惠如此之大,要让你几乎连命都赔了进去?抑或是就只为那无聊之极的公理正义?”云岳脸色一黯,道:“我小时候贫困潦倒,未遇师父之前,只能当个乞丐,四处向人讨些东西裹腹度日,有一年冬天,我只有七岁吧!我又饿又冷,四处找东西吃,却怎麽找也找不到,反而遇上了一些街上恶狗,差点没被那群恶狗咬死……”说到此处,卷起衣袖,赫然在右手手臂接近关节之处隐隐有咬痕,虽因长大後咬痕渐淡,但隔了近二十年而咬痕依然可见,显见其时受创之深。
叹了一口气道:“那时东方庄主大概才二十出头,路过此处,见我受恶犬围攻,奄奄一息,便赶走恶犬,救了我一命,还将我带回金环庄治伤,於我云岳实有再造之恩。其後我因机缘凑巧,跟随师父上山练武,学得了一身武功,下山成名之後,以剑魔之名行道江湖,东方庄主不以我在外声名狼藉,与我结为至友,云岳无以回报,只有肝脑涂地,尽心尽力为东方庄主揪出幕後黑手,以报庄主之恩。”
剑魔 分节阅读22
邪皇噫了一声,点头道:“不错,受人涓滴之助,尚且当报以涌泉,何况救命之?大丈夫恩怨分明,东方刚既然有恩於你,自然得为人家尽心尽力,不怕危难了。”转移话题,由怀中取出一本薄薄书册,啪的一声掷在石桌上。
云岳低头一瞧,只见那书已经泛黄,书页摺边略有破损,封面也有剥落斑驳的痕迹,似乎还被水浸泡过,显然是多历年所,年代久远的书册,封面上五个墨黑大字却仍然清晰可辨,写着“无上至尊令”。
邪皇徐徐道:“这就是本门传下来的两大神功之一的”无上至尊令“。这书乃是祖师所做,後来传下,各代皆略有增补,我如今将此书传给你,至尊五法的拳脚功夫,掌气内功,均在此书之中。你可自行修习,本来,我应该连紫晶玉戒也一并传给你的。只不过你神功未成,出谷之後,尚有不少艰钜任务留待你来完成,其中几项更是凶险,因此我不得不未雨稠缪,暂且为你保管这掌门信物,等你日後完成这些任务後,掌门之位自是你掌中之物,这就不必我说了。“云岳忍不住急道:”师叔,云岳山林野鹤,天边浮云,当不得这掌门的。“邪皇摇头道:”不由得你不答应,咱们紫晶门现在仅存我们这几个,汉儿大概已经往生,是当不了这掌门了。玄武与我年纪太大,一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棺材里,凤儿年纪太轻,经验、武功、胆识都不如你,你倒说说看,除了你之外,紫晶门中还有谁可以担当这掌门大任的?“
说到这里,顿了顿,双目精光凛然,道:“难不成你要我将掌门之位传给那弑师犯上的畜生?”云岳哑口无言。紫晶门人丁本就不多,传到邪神邪皇这一代更是少的可怜,只有两个徒弟。时至现今,紫晶门人死的死,伤的伤,老的太老,小的经验不足,整个加加减减,居然只有云岳一人够格可当掌门。
邪皇又道:“你也别把这掌门之位看的太高,紫晶门现在就我们这几个,你虽说是掌门,但手上可用之兵大概也只有我们几个罢了!玄武要陪我闭关驱毒,不能随你出谷。只有你师妹可以跟你一同出谷,因此你这门主呢,是掌门兼徒众,一个人全包了,大不了也只有你师妹一个人可当你的小兵。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要做一些粗重工作,难道你还会让你师妹一人独力去做,自己一旁纳凉不成?因此我说啊!你就是做了这掌门,又跟那山林野鹤,天边浮云有什麽不同?“
云岳想想也是,出了紫星谷後,蒋破天叛师逆上,势必不会遵他为掌门,束手就缚,引颈待戮。邪皇又必须闭关逼毒,自己这紫晶门门主只是有名无实,空壳子而已,又有什麽好拒绝的?笑了笑,点头接下了掌门之位。
柳玉琼噗嗤一笑,娇靥如花,笑道:“师兄,原来你这个掌门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根本就是空壳子嘛!”
云岳斜瞄了她一眼,见她笑得花枝招展,香肩乱颤,笑道:“那也未必,至少我还有你这个小兵,粗重的工作你做不来,跑跑腿总行吧?端茶烧饭,嘿嘿,那也有得你累了。”
邪皇听了哈哈大笑道:“这倒也不错,只不过这麽一来,咱们紫晶门的掌门也只能命人烧饭做菜而已,那也是……嘿嘿……穷酸的紧了。”柳玉琼扑到邪皇怀中摇手撒娇,佯嗔道:“师父你看,师兄欺负我啦!我不依,我不依。”
邪皇看着怀中柳玉琼的儿女之态,慈爱的抚着她的秀发,笑而不答。好一会儿,邪皇扶起躺在他怀中撒娇的柳玉琼,正容地向云岳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你们。”
云岳道:“师叔请说。”
邪皇叹道:“你们出谷後,除了要找出蒋破天那孽徒的下落,并为我清理门户外,行有馀力,顺便帮我打听一位女神医李芷蓉的消息。”
云岳怔了一下,问道:“女神医李芷蓉?”
邪皇道:“不错,女神医李芷蓉,你们若听到有关她的下落,立刻报与我知,如若有缘能遇上她,就说……就说……”想了一想,黯然地摇摇头道:“不用了,只要让我知道她好就好,不用再多说些什麽了。”
云、柳两人见邪皇说话有头无尾,由语气语意推断,那叫李芷蓉的女神医似乎跟邪皇有着密切关系,互望一眼,邪皇虽没说什麽,两人心中都是同一心思,要为邪皇找到这一个叫李芷蓉的女神医。
邪皇瞧了瞧柳玉琼,心道:“有了凤儿服侍在侧,已经是老天给我的极大恩典了,我又怎能再奢求贪多,要芷蓉回到我身边?”
柳玉琼见邪皇看她的眼神有异,似是父亲对女儿的关爱之情,又似情人之间的男女之爱,时而火热,时而慈蔼,心跳怦然,血液加速,脸上闪过一丝嫣红。
邪皇猛然一惊,心道:“我是怎麽了,最近怎麽变的婆婆妈妈,优柔寡断?难道二十年来我仍是未能将她完全忘却?”见柳玉琼嫣然娇羞之态,依稀便是李芷蓉当年的翻版,心中针刺似的疼痛,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想将那股思念甩掉。深吸一口气,内力行遍全身,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心湖波涛,挥手道:“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说完,也不理睬两人,迳自闭目打坐,养神练气。
云、柳两人不敢打扰邪皇用功,恭敬地拜了几拜,悄悄地退出了丹室。
剑魔50 四象宫
两人走出丹室後,柳玉琼突然问道:“师兄,你看那女神医李芷蓉是师父的什麽人?为什麽师父别的人不找,偏偏要找这女神医李芷蓉?”
云岳沉吟了一下道:“师叔口中的女神医可能是……曾经救过或帮过师叔吧?是以师叔才会这麽念念不忘。“柳玉琼摇头道:”决计不是!“云岳哦了一声,淡然道:”何以见得?“柳玉琼道:”我虽不知那女神医李芷蓉跟师父是什麽关系,但瞧师父说到那女神医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极度温柔的神色,此人决计不是单纯有恩於师父那麽简单。“
顿了顿,续道:“我从小就长在四象宫中,二十几年来,师父一向是铁面冷峻,一丝不,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宫中的人,包括大师兄在内都极怕师父,偶尔师父会对我们好一点,跟我们聊聊天,说说笑,却也都是保持着一贯的威仪,从不轻易显露感情,今夜师父说话的态度已有所改变,不像以前那麽严峻难当,尤其是提及那女神医时,更是温柔,与平常的师父大不相同,因此不可能是只有受了人家恩惠那麽简单。”
云岳听在耳里,大表赞同。其实他也看出来了,邪皇只要一提及女神医李芷蓉这六个字,脸色就会变得极端温柔,连一向炯炯有神,精光闪露的一双眸子也会在霎时间变的如同春风般的柔和,毫无冷峻之色。他之所以不明白将自己所见吐露出来,便是觉得在背後论及他人隐私,未免不妥,何况对方又是本门长辈,更该谨言慎行,小心翼翼。这才随便找个理由想搪塞过去,并非真的看不出邪皇神色有异。
云岳淡淡一笑道:“师妹倒细心的很,看的出师叔的种种异像。”
柳玉琼道:“我倒不是细心,你若与师父相处了有二十年之久,却连这点变化都看不出来,那也太扯了,何况……”想起邪皇看自己的眼神有异,脸上不由的一红,续道:“师父那时的表情就好像是丈夫在看妻子,我是女人,这点直觉还有。”
云岳异道:“妻子?”
柳玉琼点点头道:“不错,就是妻子,我曾听玄武师兄说过,师父本来是有位师母的,只是不知怎地後来却离开了四象宫,就没有回来了。好像是说跟师父闹翻了,才负气出走。”
云岳忍不住问道:“是以你认为那女神医李芷蓉可能就是你师母?”
柳玉琼点头道:“没错。”
云岳皱了皱眉,道:“我想,这事还是不要乱猜的好,说不定事实与我们想的完全不同。”
柳玉琼肯定的道:“绝对不会。”
云岳笑笑道:“师妹这麽肯定?”
柳玉琼横了他一眼道:“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尤其是对感情这种事,只要有人说谎或言不由衷,我们女人就可以立刻感应出来,而且是屡试不爽,少有出错。“瞧着云岳笑笑问道:”师兄你说是不是?“
云岳听得她话中有话,显然是针对自己而来。假装不明其意,笑道:“既然师妹说是,那就算是吧!”
柳玉琼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什麽叫做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麽算是的?”
云岳无话可说,只道:“那就是罗!”
柳玉琼哼道:“油嘴滑舌。”
云岳被她一顿抢白,弄的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只有沉默以对,来个静观其变,看她还有什麽花样。
柳玉琼见云岳不答,诧异道:“师兄你怎麽不说话?”
云岳苦笑道:“所有的道理都让你占尽了,我还说什麽?”
柳玉琼瞧了他一会儿,突然幽幽道:“师兄你生气了?”
云岳怔道:“没有啊!我为什麽要生气?有什麽好生气的?”
柳玉琼问道:“那你为什麽不说话?”
云岳双手一摊,道:“你要我说什麽?”
柳玉琼道:“说出你心里的感觉啊!你们男人啊,也不知道怎麽搅的,就喜欢肚皮里做功夫,什麽喜怒哀乐全藏在心里,问也不说,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麽药,整个人闷在那里,活像个雕像,真是奇怪。”
又道:“说什麽女人心海底针,令人难以捉摸,我看哪,男人心比女人心更像海底针,永远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麽。”
云岳笑笑,不予置评。心知自己若出言反击,势必惹来柳玉琼不快,说不定还会叽叽聒聒,喋喋不休的与自己争辩,那时反而不美。他虽与柳玉琼相处的时间不久,但细心观察,也对柳玉琼的个性有些了解。自然不会自己找罪受,跟她词语争锋。
两人谈了一会儿,已经走到了柳玉琼所暂住的“香云轩”。那“香云轩”想是紫星谷中专给女弟子住宿的地方,花木扶疏,芳香阵阵。云岳心想:“这紫星谷中的布置还真是奇妙,座落山腹之中,不见天光,花草树木还能长得这麽好,莫非是异域奇种吗?”
仔细地瞧了瞧,只觉这“香云轩”的花木草皮与普通花木并无不同,似乎并非奇花异卉,心中正觉纳闷。看见柳玉琼向自己招手,示意要自己过去。当下走了过去,问道:“师妹有事吗?”
柳玉琼道:“我看你在我的花园里瞧东瞧西的,你在看什麽?”
云岳哦了声道:“没什麽,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此处紫星谷位於山腹之中,阳光不至,这些花木似乎没受到影响,仍然长得这麽好,是以觉得奇怪,多看了几眼。”他近来由於专事研究金环庄血案,想找出最有可能的凶手,因此对外界的一些变化视而不见,经过一、两天的休息後,头脑得以休息,便对这周遭环境注意起来。
柳玉琼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在这”香云轩“找到了什麽宝藏呢?看的那麽入神,连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云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歉然道:”我是看得入神了些,以致没听见师妹叫我,莫怪莫怪。“柳玉琼笑笑道:”这也难怪,这紫星谷的布置确实有些令人难明的地方,我昨天也跟你一样,不明白为什麽我们处在山腹之内,却仍然能见天光,别人却瞧不见我们,也听不见我们。後来啊,我找了一下,终於被我找出了其中奥妙。“
云岳哦了一声,问道:“那是什麽?”
柳玉琼并不正面回答,只是指着数十丈高的顶岩道:“你看那是什麽?”云岳顺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往上望去,只见顶岩上有一大片晶光闪亮的金属闪闪发光,一怔之下,凝足眼力看去,那顶岩金属光滑平面,中有人影,折光反射,那人赫然是自己。云岳忍不住叫道:“是面镜子。”
剑魔 分节阅读23
柳玉琼拍手笑道:“不错,就是镜子。祖师深藏洞中,利用镜子将太阳光引进山腹,由於本谷深藏山腹之内,天光难至,便想出了这一个妙法,怎麽样,聪明吧?”
云岳点头道:“不错,确实很有巧思。”
再看了看襄在顶岩的大镜子道:“只不过这顶头离地少说也有二、三十丈,四下石壁光滑,少有攀岩着力之处,镜子又这麽大,一体成形,不知道祖师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柳玉琼摊了摊手,耸耸肩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说不定祖师神功通玄,胁生双翼,飞上去襄上的。”云岳笑笑,自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柳玉琼问道:“师兄,你要到我的房间看看吗?”
云岳想想也好,暗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她也吃不了我,怕什麽?”点头道:“好,那小兄就见识见识师妹的闺房。”
柳玉琼妩媚的一笑道:“进来吧!”
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云岳紧跟其後,只见那柳玉琼的闺房全部都是粉红颜色,一入房间,便有如走入书中所说的温柔乡中,让人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十分舒适。
柳玉琼毫无女孩子家的怩忸之色,大方地为云岳倒了一杯香茗,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双手捧茶,笑吟吟地端到云岳面前道:“师兄请用。”
云岳笑道:“师妹客气了。”
随手接过香茗,手指不免碰到柳玉琼柔嫩雪滑的玉手,只觉触感温润,不免心道:“好嫩的小手!”心中一阵绮思,想起了秦紫嫣。
将那杯香茗凑到嘴边,呷了一口。只觉那茶清香淡然,丝一般的钻入自己鼻中。茶香顺势而下,转瞬间占据了整个心胸。茶水呈淡褐色,入口生津,满嘴生香。云岳虽不懂茶,但好茶坏茶却还分辨的出,当下嘿了一声,忍不住赞道:“好茶!”
剑魔51 四象宫
柳玉琼微笑道:“这茶好嘛?我倒不知道。只是在这房间中找到茶叶,便泡来喝了,师兄觉得还好吗?”
云岳奇道:“你没喝过?”
柳玉琼道:“自然喝过,虽然觉得是好茶,但因为我不懂茶,不知道好在哪里?师兄既然懂茶,必定有以教我了。”笑吟吟地看着云岳,等他回答。
云岳脸上一红,知道柳玉琼存心整他,故意泡这茶让自己不由自主地起个话头,再伺机糗他。云岳不懂茶,只是觉得茶水入喉,香气清邈,彷佛有高山大岭,名岳冷雾的那股幽然之感,便自然而然地赞了声:“好茶!”却被柳玉琼捉到了机会,要糗他一糗。
柳玉琼这麽问他,倒是把他问倒了。噪的满面通红,赧然道:“我也不懂茶,只是觉得好喝,便不自主地赞美,并非真的懂得如何品茶,师妹问我,那是问道於盲了。”
柳玉琼吃吃笑道:“这麽说我们是猪八戒吃人果,吃不出滋味来了?”
云岳窘笑道:“只怕真是如此了。”
看了柳玉琼一眼,调笑道:“有师妹这麽漂亮的猪,那也真稀奇了。”
话一出口,便即後悔。心中想道:“我身为师兄,却言词不正,调笑师妹,未免有失师兄风范。”
偷看柳玉琼一眼,见她不但不恼怒,反而是脸红娇羞,美艳动人。随即身子挨进云岳,撒娇道:“好啊!你竟敢说人家是猪,你要怎麽赔我?”双手捉住云岳手掌频摇,身体相触,香泽微闻,娇颜近在咫尺,伸手可及,忍不住就想将师妹抱个满怀,搂在怀里温存。
急忙连连吸气,镇定心神,但手掌仍被柳玉琼捉住,并未挣开。胯下阳具也是略嫌涨疼,立刻运气使之平复。柳玉琼见云岳连连吸气,脸上微泛红光,奇道:“师兄你怎麽了?身体不舒服吗?”
眼珠一转,瞧见云岳胯下衣裤一涨便消,她冰雪聪明,虽然未经人事,但平常男女之事在紫晶门中本就不禁谈论,虽然未曾亲身体验,却也能够了解,脸上一红,便想缩手。随即又想道:“这有什麽好害羞的?男女之事,天经地义。师父不是说过:“男女大欲,人之大伦。”又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转念又道:“反正师父要我与师兄合练无上至尊令,那是要藉双修神功来帮师兄早日练成神功,我早晚是他的人了,干麽顾忌这麽多?”心中虽这麽想,但还是忍不住脸红,娇羞万状。
云岳看着柳玉琼那娇羞模样,不禁看得痴了。灯下看美人,只觉得柳玉琼倍加迷人。双眼若瞟若瞄,眼角微翘,小嘴艳红泛光,似笑非笑。水汪汪的大眼洒出一重重的情网,正加紧紧收,要捉住云岳这条大鱼。明艳娇媚,清纯端庄,这些原本应该分散於不同美人身上的特质竟然全数在柳玉琼身上出现,而且刻正发出无限吸力,在引诱着云岳。
云岳只觉这个师妹的个性千变万化,说她温柔娇羞,她又大胆活泼,说她明艳妩媚,有时却又清纯端庄,时而天真烂漫,全无机心,真情流露,时而聪明伶俐,心细如发,言之有物。当真难以应付,几下与她言语交锋,都被她占了上风,好像她生来就是专克云岳来的。
忍不住右手一圈,将她搂在怀中。柳玉琼嘤咛一声,似拒还迎,整个人如小鸟依人般顺势贴倒在云岳怀中。火热的胴体,美艳的脸庞,吐气如兰,香气阵阵,薰的云岳意乱情迷。手臂再紧,令柳玉琼那凹凸有致,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纤合度,玲珑窈窕的身材整个与自己的身体尽量磨擦接触。全身汗毛竖了起来,三万六千个毛孔全开,紧紧地与她的身体相依相偎,享受女体磨身,软玉温香抱在怀的无边艳福。
低头瞧着被自己紧抱、不住吐气的柳玉琼,只见她表情慵懒,星眸半开半闭,柔情无限地与云岳四目交投,说是幽怨,却又情火熊熊,浑身发烫,说是妩媚,却又清雅柔顺,驯若绵羊。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浅笑,便有勾魂摄魄的魔力,令人心甘情愿拜倒石榴裙下,忠贞不贰。
云岳越看越爱,心头火热。看她那鲜红欲滴,光泽流转的朱唇樱口发散出阵阵热力,忍不住便想低头吻下,一亲芳泽。柳玉琼也在此时柔声叫了一声道:“师兄!”吐声柔腻,这话就好像是个火引,把云岳隐隐便欲爆发的情欲全面点燃,再也控制不住,双唇印在柳玉琼的小口上,双臂如铁箍似的将柳玉琼紧紧地圈在自己怀里。
柳玉琼也爱极了这个师兄,被云岳双唇亲上,心中爱意横流,全身更是热的烫人,一双玉臂用力地从後颈绕抱着云岳,身体蠕动贴上,与云岳刚健的身体磨擦相抵,像只八爪鱼似的紧紧抱住云岳,不令离开。
好一会儿,两人才四唇分离,云岳看着柳玉琼那宜喜宜嗔的芙蓉玉面上红通通的,可爱之极。不禁叹了一声道:“师妹,你真美!”柳玉琼听在耳中,喜在心中,甜甜道:“师兄过奖了。”
不经意地呼了一口气道:“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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