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她重生了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或许有一天
明达的车夫也是暗卫出身,此时他提议派人跟着唐昭,自然也是指派暗卫偷偷跟着。可明达知道,宋庭自幼习武还去军中历练过,感知最是敏锐。派暗卫跟着她,她或许一时间寻不出人,却不会察觉不到。到时候又平添波折,让她误会可就不好了。
至于心中那股不安……大抵是因为失而复得,便再不放心她脱离自己的视线吧?
明达有些日子不曾入宫了。自从她发现唐昭的身份,将人留在公主府后,她自己也一直守在府中。就像守着宝贝的猫一样,半步不肯离开。
而就这几日功夫,皇帝竟然又病了一场,看上去更加苍白憔悴了。
见着明达来,皇帝便冲她招招手,盯着妹妹瞧了两眼又玩笑道:“皇妹有些日子没来了,朕还以为你将朕忘了呢。”
明达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忍不住心下一沉,面上却还是笑道:“皇兄哪里的话?我便是将谁忘了,也不会忘了皇兄的……你每日派人送去公主府的文书,可都在提醒我呢。”
皇帝闻言失笑,转而又低落起来:“到底是朕拖累了你。”
明达听了顿时皱眉,可也不等她说什么劝慰的话,皇帝自己便又想通了。他起脸上多余的情绪,转而问道:“今日皇妹入宫,可是又有什么要事?”
看着眼前病弱的皇兄,明达迟疑了一瞬,到底还是将袖中那封奏疏拿了出来:“皇兄请看,这是西南刚送来的奏报,茂州那边出了些差错。”
明达处理政务不是一天两天了,寻常小事她自己就能料理妥帖,能经她手再交到皇帝面前的奏疏往往都代表着有大事发生。因此皇帝一见她这态度,还以为是整理奏疏的舍人出了差错,漏掉什么大事不曾禀报他,当即紧张的将奏疏接过看了起来。
然而一封奏疏看完,皇帝有些茫然:“这……当地官员不是在处置了吗?”
西南前段时日发生过一场地动,规模颇大,其中茂州受灾最重。朝廷得到消息后当时就下令赈灾了,又命当地官员安抚百姓,可谁知最后还是出了差错——倒不是地动死了多少人,而是有人在灾民中妖言惑众,道是皇帝无德才会有上天降下警示,还真煽动了不少人。
当地官员得到消息后便直接镇压了。可不知为何这些流言就跟春天里的野草似得,铲除一拨立刻又生出另一拨,渐渐地竟有些成了气候。
皇帝不曾将这些小打小闹看在眼里,明达却道:“皇兄,人言可畏,这些人都污蔑你失德了,又怎能置之不理?况且我看茂州这股势力也有些邪性,当地官员竟是弹压不下,恐怕得派人亲去看看,得来日真成了什么祸患。”
她说得掷地有声,皇帝想了想竟
也觉得有理——天灾这种事,实在是太容易联系到皇权了,如前朝还有皇帝为了一场地动下了罪己诏的。虽然那昏君确实该罪己,但自那之后,但凡天灾好似都跟皇帝失德沾了边,让做好好做皇帝的人也是有苦难言。
驸马她重生了 完结+番外 驸马她重生了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56
想了想,皇帝问道:“皇妹举荐何人?”
明达闻言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半。她微微挺直了脊背,自荐道:“我亲去如何?”
皇帝闻言想也不想就摆手,直接拒绝了:“不可。朕身体不济,朝中诸事还有赖皇妹周旋,你此时若走了,这许多事务又要交给谁来处置?”
明达不答话,只默默与皇帝对视,两人目光微动好似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
过了片刻,皇帝忽而败下阵来,眉头却是皱得死紧:“真要如此吗,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你若不在京城,朕怕这身体支撑不住……”
明达闻言却打断了他的话:“皇兄多虑了,今时不同往日,不会有事的。”
皇帝也不恼,闻言又看她一眼,呢喃句:“但愿吧。”
明达便知道他是同意了,于是兄妹俩又细细商议了一些事,最后明达才道:“我这些日子不在京城,阿臻那里,皇兄可要派人护紧了。”
皇帝点点头答应下来,转而想起什么又问道:“你府上长史如何了?”
明达没想到皇帝会忽然问起唐昭,怔了怔自然不会说唐昭的不好:“她当然极好。”
皇帝也点点头:“朕看过她拟的条陈了,确实不错。”说完又道:“正好皇妹你这些日子离京,朝中许多政务朕也处理不完,不如便让她入宫暂领个舍人,也好帮朕处理些公务。”
唐昭入公主府前也不知被调查过几回了,可唐家水深,明面上的身份绝无问题,因此调查起来她自然也是身家清白。再加上皇帝最近听了两句流言,感觉自家皇妹对这人颇为信重,心里下意识便也多了几分信任,这才开口就要托付国事。
然而公主殿下并不领情,面无表情开口道:“不必了,她要随我同往。”
皇帝想说她没必要带上长史,唐昭留下给他做舍人还更有前途。可对上明达目光的一瞬间,他又明白了什么,有些惊诧道:“那传言竟是真的吗?”
明达不知皇兄听说了什么,但想也猜到个大概:“是真的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明达(争取):虽然闹别扭,但我觉得我还可以挽救一下,先出个差重新培养培养感情。
s:上章小剧场加班什么的,都是开玩笑的,明达没有要利用唐昭的意思。她们俩的矛盾只是一个人长大了,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也并不存在不爱了的情况。感情基础还是有的,只是两个人现在都有问题,所以要走到一起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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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一别两宽
当公主殿下高高兴兴的拿着出差旨意回到公主府时,唐昭还没有回来。
唐昭离开公主府时没有乘车,但红枫书院却是在城郊,因此她出府后转道先去车马行租了辆马车,然后又在路上买了些礼物,这才乘车去了城外的书院。
书院里一如从前,书声琅琅,平静和煦,让人不禁生出几分追忆与向往来。
唐昭站在书院里,恍惚间有种仿若隔世之感,不过只是一瞬便敛了心情。她提着礼物先去见了山长,又与山长陈诉了目前处境:“学生侥幸去了公主府供职,虽是公主府属官也是出仕了,明年的春闱学生不会再参加,今后恐怕也不会再来了。”
山长听罢有些惋惜。他也是知道唐昭的,今次秋闱虽然因为意外只得了个孙山,可出了意外还能中举的人,又怎么能没点真本事呢?明年的春闱虽急,可若是练练手等下一科,唐昭也必是榜上有名的,现在就止了科举路多少有些可惜。
不过山长也是明白人,现在学生们读书多是为了做官,而唐昭已然走在前面了,因此他还是由衷恭喜道:“无妨,你能入了长公主的眼,也是一番造化。”
两人寒暄几句,又见过了几个教过唐昭的夫子,前后在书院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唐昭就离开了。她离开时,天边秋阳斜照,身后书声琅琅,憋闷了多日的心怀忽的便舒展开了。
雇来的马车还等在山门外,车夫正闲适的靠在马车上晒太阳,见了唐昭回来忙坐起身。迎了唐昭上车,又问道:“郎君现在要去哪里?”
唐昭坐在马车中沉默了一瞬,这才道:“回城,去杨柳街。”
唐府就在杨柳街,唐昭原本是不想回去的,或者说她这一趟出来就没想再回哪里去。公主府的事到底让她耿耿于怀,她在海棠苑里想了许多天,终究觉得自己与明达已是渐行渐远了——她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小公主,自己也不再是对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说来有些矫情,可唐昭似乎忍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渐渐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留下了。现在的明达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哪怕忙些累些,可没她的十年都过来,便也称不上不可或缺。
越想越是如此,唐昭终于决定了离开。至于明达不许她离府的禁令,唐昭其实从来没放在心上过,明达只会拦她一时,并不会真的囚禁于她。于是她今日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明达虽然不太情愿的样子,但果然还是放了她走,甚至没派人跟着她。
派人跟着她的另有其人,唐昭也是雇马车时才察觉到的,不同于暗卫的手段让她很快排除了明达,有所猜测——应该是唐家派来的人。
从前唐昭在,等到休沐就回唐府,生活简单到两点一线,唐家对她的监视控制自然就宽松。可现在不同了,她搬进了公主府,那是唐家暂时无法触及的地方。他们不知道唐昭在公主府会有怎样的改变,也不知道唐昭会经历什么,甚至无法确定她的行踪!
对于唐家来说,这自然是不行的,尤其薛氏更不会放任唐昭脱离掌控。因此派人守在公主府外,见唐昭出门就跟着,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唐昭猜到这些后便明白,她其实已经错过了逃离的最佳时机,也不可能离开书院直接远走了。不过影响也不大,既然是唐家的人,那她回了唐家自然不会再跟着。
她只需多走一趟,到时候再设法从唐家脱身便是。
驸马她重生了 完结+番外 驸马她重生了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57
明达在府中等了整日,直到傍晚也没等到唐昭回来,越等便越有些心慌。
眼见着天色将晚,明达终于忍不住吩咐人去寻唐昭,她自己则是去了海棠苑等人。海棠苑里倒是一切如故,唐昭在这里住了许多天,也不见添置些什么。
明达在庭院中踱了会儿步,目光时不时投向主人离去后紧闭的房门,脑子里却总忍不住想些有的没的。也不知过去多久,天色都暗沉下来,明达也从站着等变成了坐在廊下等,之前派出去寻唐昭的人才终于回来,可惜带回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什么叫人不见了?!”明达倏地起身,起得太急眼前都有些发黑。
禀事的人见状下意识伸了伸手,又不敢去扶,只好继续回应道:“属下等人得了殿下吩咐,便先去了红枫书院寻人,山长说长史大人晌午便离开了。后来属下又查到长史大人离开书院后,便回去了唐家,可等属下们去唐家请人时,唐家人却说长史大人不在……”
明达从来没将唐家放在心上过,虽然她知道唐昭如今的身份就是唐家子,但与她而言唐昭真正的身份是宋庭,她看重的也只是宋庭,与唐家无关。
听了属下禀报,明达下意识皱了皱眉,问道:“你们可有进去找过?”
下属听了略为难:“这……”不太合适吧?
明达知道他想说什么,公主府在外名声其实不错,除了她插手朝政让人诟病之外,也从未出现过以势压人之类的事情。可明达又不在乎这个,当下便命令道:“带人去搜。”
下属领命,刚要转身走人,又听公主吩咐道:“客气些,那是我的长史。”
“是。”下属又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时总觉得殿下那句“我的长史”有些意味深长。
明达等人走了便又坐回了廊下,回忆起晨间两人分别时的场景,总感觉莫名不安。她沉下眉眼想了许久,只觉从前再熟悉不过的人,今日倒有些看不透了。
往日里唐昭少在她面前掩饰什么,两人自幼相识又再熟悉不过,明达便总能将她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可现在回想起今日见面,她除了本能的感觉到不安之外,竟是没在唐昭身上看出任何情绪来……她,是不是故意的,早就想走了?!
只这样一想,明达忽然便觉得不可忍受起来,心口好似又传来了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意。她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扭头就去推身后的房门。
意外,又或者不那么意外,房门并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
明达推门的手登时僵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了回来,却又不敢进门了。
夕阳早已经沉入地平线,最后一缕天光也在渐渐消逝。
海棠苑里住进了唐昭,有了新的主人,公主府的仆从们做事便不会再绕过这里。比如天色一晚,便有侍女带着灯火要来点廊下的灯,可见公主殿下在,就又不敢上前了。
明达在那敞开的房门前站了许久,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始终没有上前一步。直到她听见侍女的脚步声,转头看了过去,侍女忙不迭低头行礼:“奴婢拜见殿下。”
这一声“殿下”唤回了明达的心神,她看了侍女一眼,扫过她手中拿着的物什:“你来点灯?”
侍女忙应是,可眼下这情形却莫名不敢动,僵在那里进退维谷。
明达回头看了眼已是漆黑一片的房间,终于下定某种决心般,说道:“把灯给我。”
侍女乖乖递上了带来的灯火,又抬头看了眼还没点亮的廊下灯笼,最后到底没敢说什么。甚至于她将灯火递上时直接说了告退,明达听了也完全没反应。
没留下她就是可以走,侍女察觉出不对,赶忙就溜了。
明达自然也没理会她,提着灯火终于进了唐昭的房间,然后她一眼就看见了端端正正放在桌上的书信,走近一看果然便是辞呈。
提着灯笼的手抖了一下,连带着灯火也跟着颤抖起来,然后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灯笼里的蜡烛已经烧了有一会儿了,颤抖时化开的蜡油洒落出来,沾在了灯笼纸上,不一会儿火星燎过,整只灯笼便都燃了起来,照得昏暗的房间瞬间大亮起来。
明达差点儿被火燎到,终于后知后觉扔下了烧起来的灯笼,拿起那封辞呈时真有些欲哭无泪。不过还不等她拆开信封细看,薄薄的灯笼纸便已经燃尽了,屋内忽的又昏暗下来。
这回明达没再犹豫,拿着那信封转身就出去了,寻到灯火直接拆开来看。
信不厚,只一张纸而已,语调平常的说着要离开的事——没有什么深情厚谊,没有什么纠结不舍,明达只在这信上看到了一别两宽,相忘江湖。
看完信的明达反倒冷静了下来,是感觉浑身热血都变凉了的那种冷静。她扪心自问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地步,明明揭开身份前两人相处还算融洽的。然后她很快又明白过来,正是因为揭穿了身份,她的所作所为对于唐昭来说或许才是不能忍受的。
她拿宋臻的身份刺激她,却没真正给她解释。她下令不许她出府,变相囚禁她便是不尊重将她看轻。更重要的是她在唐昭面前表现得好似更看重宋臻,让她伤了心……
易地而处,明达自己都觉得过分。可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发生了,就因为唐昭没有激烈的表达不满,她竟还以为无事。现在想来有点可笑,她凭什么以为唐昭就不会走呢?曾经的宋庭可是武将之后,平日看着沉稳温吞,其实骨子里也有执拗的暴脾气。
明达想笑,笑她自己的可笑,可她又笑不出来,只觉得心都空了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明达(欲哭无泪):现在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早知道把儿子打包丢出去也不刺激她了s:行吧,喜闻乐见的跑路了,这下换公主被刺激了再s:大家六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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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不管不顾
驸马她重生了 完结+番外 驸马她重生了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58
当公主府的护卫闯进唐家时,唐昭早就不在唐家了,她甚至已经不在京城。
从她晨间离开公主府,去车马行本意就是买马离开的,奈何发现身后有人跟踪,这才租赁马车去了红枫书院。而后再回到唐家,都不过是为了应付跟踪之人罢了。
回到唐家,见了薛氏,果然那种被时刻盯着的感觉就没有了。唐昭表面不动声色,但实际心里厌烦得不行——她对小公主百依百顺是习惯了,被留在公主府说到底也是她自己情愿的,可现在明达都没对她紧盯不放,唐家又凭什么想要控制她?
唐昭听着薛氏一番叮嘱念叨,又陪她用过午膳,便借口休息回房了。等午后众人休憩,小院中四下无人,她便又溜了出去。这回没走唐府的大门,而是直接翻墙跑了。
这些天她在公主府的锻炼也不是白练的,虽然恢复武艺遥遥无期,但到底练出些气力身手。
唐昭这一跑跑得很突然,但要说她毫无准备也不至于。等她换下身上长袍,穿上一身短打赶到城门口时,那里正有人牵着马在等她——是晨间雇佣的那个车夫,回城的路上她悄声与他吩咐了买马的事,许诺了足够的佣金后,车夫下午果然便带了干粮和马来这里等她。
不是什么好马,但代步也足够了,马儿寻常还不怎么显眼。
唐昭绕着马儿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便满意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两递给了车夫:“多谢,这马我要了,劳烦你跑这一趟。”
给的银两自然比马的价格要多些,是许诺给车夫的好处。后者了银子拿在手中一掂量,脸上顿时就扬起了满意的笑容,也不去问唐昭好端端的富贵郎君为什么做如此打扮:“郎君客气了,能帮郎君办事是小人荣幸。我看郎君是要远行,马背上便备了些干粮,也不知郎君用不用得上。”
唐昭自然没有拒绝,不管吃不吃都下了。银货两讫之后她也不担心车夫会被人寻到,或者出卖自己,当下便翻身上马直接走了。
马蹄踏踏,载着人远去,片刻后便只余一片烟尘。
唐昭离开的背影很是潇洒,然而等她沿着官道策马跑到第一个岔路口,却终于犯了难——她还没想好要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主殿下不寻她还好,若真要寻她可就不是那么好躲的了。除此之外还有个不知深浅的唐家,他们比起明达更加让人忌惮。
骑在马背上犹豫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唐昭也没想好去处,最后干脆去路边折了个树枝。
“扔到哪边就往哪边走吧。”唐昭随性的想着,手一抛便将树枝抛了出去。
须臾间树枝落地,向前的一方偏向了右边,于是唐昭一扯缰绳便策马向右边的官道跑了过去。至于这条官道通向哪儿,她一点也不在意,等到了下个城镇再打听也不迟。
明达自从看过唐昭那封辞呈后,整个人便都陷入了自责与懊悔中,心中唯一的期盼也只是唐昭还没来得及远去,能让她有个解释与挽回的机会。
然而到底还是迟了,半个时辰后,手下人便带回了搜查唐家的结果:“启禀殿下,长史没在唐家,而且是从下午起就消失不见了,唐家人自己也还在找她。”
明达听完木然的摆摆手,哑着声音吩咐道:“再去查!”
下属应是退下,稍晚些连暗卫也都被派了出去,只剩明达还捏着辞呈坐在正殿里,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奇怪——她对唐昭早有调查,也是因为她本人与调查所得大相径庭,才对这人上心起疑。现在想来她虽不知宋庭这十年间的处境,可借尸还魂应当也不过是在数月之前。
几个月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宋庭对唐家生出归属,她既然都能舍了自己而去,区区唐家又怎么还会被她放在眼里?让人去唐家找,不过是最后一点微末的希望罢了。
可惜,到底还是没结果,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一夜,从天黑等到天明,明达熬红了一双眼也没去休息。
快天亮时,派出去查探的人终于回来了,顺手带回了那个车马行的车夫:“殿下,长史昨日通过此人买了马,如今早已经离开京城了。”
车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是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恍恍惚惚被带到了公主府,也不知这里是哪里。可小人物也有眼力,一眼就看出这宅子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眼前的女子更是尊贵非凡,当即便叫起屈来:“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只是卖了匹马啊……”
明达只是一眼扫来,那目光中的威慑顿时唬得车夫闭了嘴,她问道:“人去了何处?”
车夫喏喏,不敢隐瞒:“昨日那郎君吩咐小人将马带去永定门。午后她来寻小人,小人便将马卖给了她。她当时给了买马的银子,银货两讫后就出城走了,去了哪里小人也不知道。”
永定门是南城门,明达一听就猜测唐昭是往南去了。然后想了想,她记得年少时两人读诗书,唐昭曾对烟雨江南颇有些好奇向往,还说等长大了带她一起去玩……江南确实是个好地方,此刻想想唐昭若是没地方去,或许真会去江南也说不定?
这样一想,明达便对属下吩咐道:“等城门开了,便派人出永定门,往江南去寻。”
属下闻言立刻应是,扭头一看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距离开城门也不远了。他并不敢耽搁什么,正要出去又听明达吩咐道:“多派些人,其他方向也让人去看看。”
再次应下后,属下赶忙就下去吩咐了,顺手还把那没用了的车夫也给带了出去。
然而明达下令之后却并不能安心,她总觉得这样派人是找不到唐昭的。也没什么理由,就是直觉离了京城,寻人就似大海捞针。想了想干脆起身回房,却不是熬了半夜终于要休息了,她只换了身便于出行的骑装就又出来了,然后便目标明确的直往马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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