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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身文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禅
“傻瓜。”他说。“我的妻子叫令雪儿,冬日飞扬的雪花总会叫我想起你,我儿子叫魏冬冬,白冬的冬…”
“别说了,你别说了。”
白冬突然哽咽了,她岂不知他的心,她的心,也是对他有情的。
饭后,他帮她洗过碗,“我先回去了,我已经熬好了红豆粥,明早你拿出来放微波炉里转两分钟就可以吃了。”
“好,你路上小心。”
“嗯,明晚想吃什么,我提前买好。”
白冬把他送到门口。 “别来,我求你别来了,你这样,我受之有愧。”
“我喜欢你。”魏西突然扭头把这几个字直接讲了出来。
“啊?”她的心口也跳得快出来。
“让我娶你好不好?”
白冬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在她傻愣的刹那,魏西轻轻捧起了她的脸蛋,温柔似水的眸子看进她的心,低头吻住了她的嘴角。
他吻得那么轻,那么心疼,只敢将她轻轻护在怀里。
“我爱你。”他在她的耳畔讲出世上最难得的三个字。
白冬又没用地哭了,她也轻轻伸展出胳膊,抱住了他。真暖。
“啊!你做什么?”她突然惊叫起,发觉自己竟被他公主抱起。
“你说呢?”他踢开卧室的门,把她轻轻放置在床上,然后朝着她俯身下去,撩开她的害羞的刘海。
狂风暴雨般的吻降临在她的鼻尖,她的眼睛,唇上,齿缝间,叫她不能思考。
她闭上眼,十年前未完成的那段暧昧,最终实现了。
两人肌肤相亲的那一刻,他皮肤的炙热紧贴着她的胸口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
“不要。”
“不要什么?嗯?”他咬着她的耳垂。
“我们不能这样。”白冬清醒过来,“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为什么?你不爱我吗?”他再次吻住了她,女人总是爱撒谎的动物。
白冬还是大力推开了他,慌里慌张穿好衣物。没有告诉他,到底爱不爱他。
“我明白了。”
“你还是更爱他,对不对?”
白冬没有否认,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一杯一杯咕咚地喝着水。
大门咣当一声,魏西走了。楼道里的凉风钻进了屋内,她打了哈欠。
初心始终是初心,十年,时间改变了很多。白冬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魏西,冬冬发烧了,我带它去了家里县城的医院,打了退烧针,可还是高烧快四十度,怎么办?”魏西的母亲急的哭,给他打电话。
“家里小地方的医院不行,得来宁城。”魏西平时不爱管自己的儿子,可儿子病了,也是急得发疯。
“那怎么过去啊?”魏母年纪大了,遇到事脑子就短路。
“妈,我给你们叫辆车,赶紧把孩子送来宁城人民医院。”
“打车过去这得多贵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点车费?”
魏西给母亲叫了车子,又给远在伦敦的妻子令雪儿打电话。
“冬冬发烧了,四十度,怎么都不退烧,我叫妈把孩子送来了宁城的人民医院。”
“什么?”
令雪儿在电话大声和他吵,“你是怎么照顾儿子的?妈年纪大了照顾不好,你怎么能放心让妈把孩子带回老家,老家吃得不行,卫生条件也不行…”
魏西听她唠叨抱怨就脑仁疼,“你行,你行,你这么会照顾也不见你行动啊,自己倒好,一个人跑去国外逍遥。”
“魏西,你这话说得叫人多心寒,孩子才一岁,你以为我愿意出国?我这还不是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
“什么好话都被你说遍了,理由都在你那边…”
“急性脑膜炎。”医生摘下口罩。
“严重吗?怎么治疗?”魏西怕得要死,他知道这种病,是可能引发后遗症的。
“幸亏送来的及时,已经用了有效的抗生素,高热已经退了,还要留院观察几天。”
“谢谢,谢谢医生。”魏西的母亲双手合十祈福,哆哆嗦嗦把一个红包塞进了医生的白大褂口袋里。
“不,这个我们不能收。”医生微笑着把红包返还给了她,“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放心吧,照顾得好,会痊愈的。”
“谢谢,谢谢医生。”
魏母刚才焦急在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腿都软了,靠在魏西身上。
“还是大城市的医生靠谱啊。”
“嗯。”





虐身文集 初心(十九)
(十九)生活的结局
魏西整夜都陪伴在魏冬冬的病床边,轻轻帮他盖好小被,脸上满是关爱和心疼。
这是他的儿子啊,只要冬冬能健康平安的成长,其他的,无论什么,那都是不重要的。
“冬冬…我的冬冬…”
一个女人手上还拉着行李箱,围巾还来不及取下,脚上的皮靴踢踏着,闯进了病房。
“你怎么回来了?”魏西正在喂儿子冬冬营养米糊,拿起勺子的手悬在空中。
“妈妈!”冬冬看到了妈妈,伸出双手就要妈妈抱。
“冬冬,一会抱,妈妈衣服凉,等妈妈脱掉外套。”
咯咯…冬冬咧嘴笑起来,张开嘴把魏西勺里的米糊一口吃掉。
“赶了最早的飞机。”令雪儿把儿子冬冬抱在怀里,眼泪不争气流了出来,她怕魏西看到,背过了身。
“是我没照顾好冬冬。”魏西母亲拎着饭盒也出现了病房门口。
“妈,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去国外,不该去的。”
“什么都比不上我的冬冬…”令雪儿忍不住去亲冬冬的额头,“妈妈好想你。”
“妈妈…”冬冬肉肉的小手胡乱地抓着她的脸蛋。
周末了,白冬回了老家。
“怎么没提前说,就回来了。”白冬的母亲打开门,往外又看了看。“修远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白冬尴尬地,脸部肌肉向上隆起,“他工作忙。”
“哦。也是,修远工作忙,你要体谅他,现在钱越来越不好赚了。”
“是。”
白冬不知该怎么和母亲说她与修远离婚的事。她是想着,等手续办完了再与家里父母讲吧。
“我爸呢?”
“他去上班了。”
“上班?不是退休了吗?”白冬有些诧异,“年纪大了就应该在家多休息。”
“不是什么累活,就是给家毛巾厂看仓库,你爸出去干点事也好,不然在家天天看我不顺眼,不是说我盐放多了,就是说我肉切得不够细…”
白冬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无意瞥见家里餐厅的椅背上搭着几条绣了喜棉商标的毛巾。
“我找了份工作,妈。”
“好,好啊,闺女。在家里闲着总归是要与社会脱节的。”
白冬母亲起身往厨房走去,“妈给你做你爱吃的豆角焖面。”
这是令雪儿第三次走进了莫行长的办公室。
“雪儿?”莫行长抬起胳膊招呼她,冲她笑,“来,快来。”
“莫行长。”
莫令成从办公桌旁站起来,把她从头到脚端详了一番,“出过国,就是不一样了,洋气了。”
“我…”
“孩子病没事了吧。”
“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莫令成抓着她的手,拍拍他的大腿,“坐这儿。”
“这是您的办公室,不合适吧。”令雪儿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儿子病了一场,她算是明白了,这职场事业和金钱,比起家人的平安算得了什么呢。
莫令成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苦口婆心,“雪儿啊,培训还剩半年多,我是舍不得你走的,客服部副处长的位置给你留着,等你回来。”
“莫行长,这培训我不想去了。”
莫令成听她这么说,突然沉下了脸,“脾气,又闹脾气。”
“我真是放不下我孩子,机会给别人吧。真是抱歉。”她趁机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放到后背。
“你已经去了两个月,现在退出,这让我很难做啊。”
莫令成坐回皮椅,向后仰靠,叼起一支中华烟。
“我相信莫行长和领导们能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令雪儿深深给他鞠了一躬。
“你…”莫令成惊讶她的选择,也惊讶她的决绝。
“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就在令雪儿的手碰到门把手时,莫令成低声一句,没看她却是对她讲的。
“可想好了,走出这个门,副处的位置你以后想都不要想了。”
令雪儿没有半分停留,步伐坚定地离去了。
半年后。
文心在另一幢高耸入云的5a级写字楼,高跟红底鞋踏在光亮的大理石板上,哒哒作响。黑格a字裙,淡蓝蕾丝职业衬衫在领口的蝴蝶结更加夺目。
“黎总,这是西北区的销售合同,需要您的签字。”
“两千万的订单,做得好。”
黎正显然很满意文心的销售能力,他摘掉万宝龙的签字笔帽,简单看过后,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想要百分之五的提成。”
“百分之五?”黎正思考了片刻,“别的员工可都是百分之三。”
“我有能力给公司带来更多的利润。”
现在的文心更加相信金钱带给她的安全感,她跟了华修远五年,得到了什么,那狠狠得一脚踹醒了她。
她怎么那么傻呢,当初他要奖励她期权,她要什么高跟鞋?再贵的红底鞋,她自己一样买得起。
“好。”黎正微笑看她,伸出手与文心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令雪儿穿着银行的标准制服,戴着红色的领巾,接待完最后一名顾客,伸伸腰,然后点起钞票。
有同事无聊八卦起,“雪儿,听说了没,咱们行好几个女副处被调查了。”
“调查什么?”
“还不是之前的莫行长,他进去了,交代了十几个情妇,居然好几个是咱们行的内部员工。你说之前他穿着简朴人模狗样的像个好领导,没想到都是演的。”
“啊…”
“就你傻乎乎的,去伦敦这么好的培训机会都放弃了。”
令雪儿脊背升起一阵寒意,似是刚刚逃脱了一场危险的真人游戏。
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件昂贵的加拿大鹅羽绒服塞进了箱底。
“怎么不穿了?” 魏西放下手上给儿子讲的黑猫警长的动画书。
“太热,宁城的冬天用不上的。”
“用不上还买,乱花钱。”
“以后不买了,绝对不买了。”
“请问是白冬女士吗?”白冬接起电话。
“我是新智人力资源公司的猎头,这边有一家网络公司总裁助理的职位,您如果有兴趣,我先把招聘条件发到您的邮箱。”
“好的。谢谢。”
电脑光标点开文件,只有简单的几行字。
白冬捂着嘴巴,任凭热泪静默流着。
[伴游网络游戏公司,职位,总裁助理。]
[招聘要求:白冬。]
白冬抱着华修远的胳膊,依偎着他的肩膀,在她的老家,路过她的高中母校的门口。
她指着不远处一栋显出破败的三层小楼,“那时,我就在那栋楼,高三九班。”
“听,铃声!应该是下课了。”
“那时候,我不爱听讲,就喜欢靠窗坐,看走来走去的人…还有…”
白冬没有讲出来的人是魏西,她还是忘不了他的啊,忘不了曾经的初心。
华修远搂过她的肩,打断了她的话。
“你如果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
白冬停住脚步,转身面对他,伸手展开他的眉皱,“你老了。”
然后闭上眼踮起脚认真地吻向他。
宁城街角的那家漫画店,店主依然压着帽檐,低头在漫画里寻求自己的心。
不同得是,店里显眼的位置摆了一本新出版的漫画书《初心》。
封面还是魏西画给白冬的那个。
男生靠在校园的树干,偏着头,伸手去摘女生头上被风吹落的黄叶,女孩凝看他,仿佛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完]




虐身文集 小宝(一)
(一)大都会
女人不同男人,有个能进宗族家谱像样的正式名字。从小,家里人都叫她小宝,所以,郑小宝就是她的名字。
1936年上海滩的法租界歌舞升平,东北的满洲国成立四年了。小宝这个名字不好听,大都会舞厅的舞女大班阿陈給她取了个时下流行的艺名叫乔曼。
茶碗摔碎在地的声音很清脆,“不孝子,咱家三代单传,你怎么能去当兵,是想我郑家断子绝孙吗?”
紧接着一阵咳嗽,五十多岁的郑老爷被气得坐在太师椅上喘不过气来。
“爹,现在国难当道,每个人都有责任出一分力。”
郑谦业是郑家唯一的少爷,他在据理力争着。
“出力可以捐军费,可以捐物资,不一定非要上战场的。”
郑太太说话柔和,手帕擦着眼劝自己唯一的儿子。
好半天,郑老爷发了话,“这样吧,你和宋家小姐把婚结了,生下孩子,家业有了传承,就同意你去。”
铛…铛…铛…辣斐德路黑石公寓一间房客厅墙面挂的钟响了三下,乔曼扶着太阳穴醒来,同样的梦,她做了多少遍已是不计数了。紫色绣了金枝的真丝睡衣松垮垮遮不全她的身体,胸口露出多半个弧圆。
她去卫生间洗漱,烧水煮了咖啡,端着咖啡杯趴在窗口看楼下来往的人和车流。下午四五点的时光,西边太阳将落,一片火云。行人急匆匆回家,她却是才起床。
晚上九点是她上工的时间,化妆间她对着镜子扑施粉黛,红色的凝脂描着唇形。大班阿陈来了。
“周公子是清末督军淮军将领的孙子。”
阿陈把乔曼领到一个穿着白色西服,似笑非笑浪荡公子的男人面前。他不难看,不老,没有大肚腩,尤其是他的那双眼,像极了一个人。
“请乔曼小姐赏跳一曲。”
他绅士般牵起她娇柔的手,往舞池里去。
乔曼最喜欢听萨克斯吹的《夜上海》,低沉浑厚,就像有人在她耳边情深言语。舞池的霓虹灯闪烁幽暗,周公子的手本是在她的背上,随着音乐渐渐向下,抚上她的腰,把乔曼按在自己胸口,手再向下,摸她旗袍下翘挺的臀。
他闻在她的耳后,“是百合香。”
乔曼没有在乎他在吃她的豆腐,她的目光始终注视在他的眼眉间,这双眼,像极了。一样长的睫毛,一样黑亮深邃会笑的眸子,就连看她的样子也是一样,头略微侧过一个弧度。
“我在礼查饭店订了房间,跟我去?”
周公子的那处忍不住了,从看到乔曼漂亮脸蛋的第一眼就忍不住了。他的舞步很慢,恨不得蹭进她的身体里。
“好啊。”
乔曼轻浮地从他手里抽过舞票和小费,交給大班阿陈。
礼查饭店七楼房间的门刚刚打开,周公子就迫不及待将她压在门板上,手顺着她旗袍开衩摸她的大腿,侧头强行咬住百合香的红唇吸吮。
“慢点,慢点…”
他的手也等不及,直接探入她的腿心。
“水真多,真骚。”
被人抚摸着亲吻着,乔曼没有闭眼,她看不够他那双迷人的眼,每眨一下都能勾起她的回忆。
“哥。”她的手指描摹他的眉眼,用尽心思和她所有的柔情。“操我。”
“小骚货,干不死你。”
他猛的抽出腰间的皮带,甩在地上,继续胡乱扒她身上的旗袍。
“叫我小宝。”
“小宝,小宝…”
“哥……”
乔曼搂着他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后背的旗袍摩擦门板,闭上眼。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周公子已经离开了,蚕丝被上洒了好几张政府最新印发
的法币,她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小声自语,“哥,你好不好。”
我的小宝都长这么高了,郑谦业抱起她的腰举高转了一圈,“哥快抱不动你了。”
那一年,她才十岁。哥哥的怀抱好温暖,好安全。从那一刻起,她的眼里就看不见了别人。
“怎么吃这么少。”
他给他夹红烧肉吃,她吐了,直接吐在桌子上。她不要吃,宁可饿死,她也不能变胖,他说,他快抱不动她了。
乔曼睁开眼,去卫生间清洗身体。自她做了舞女,被多少男人上过了。她掰开手指数,发现两只手数不过来了。
突然一阵反胃,她对着镜子吐了。
她掰开手指再数,月事已经迟半月了。
这天晚上,她有饭局,有人花钱请她吃饭,请她吃饭的男人叫沈愚。
沈愚是个生意人,战乱时局,他安心做他的外贸生意,把法国的香水化妆品进口来卖给上海滩爱美的太太小姐们,把瑞士的腕表军刀卖给老板少爷们。再把国产的丝绸茶叶卖給欧洲的绅士贵妇。
他的贸易公司很赚钱,一年几十万大洋的营收,可他低调节俭,穿的衣服是几年前的,衬衫领口磨破了边也不忍换,皮鞋开口了还要补一补。谁家的太太也不忍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葛朗台。所以,他单身到三十有三的年纪。
直到有天他陪朋友来舞厅,见到了乔曼,他被乔曼那颓废无所谓的样吸引了。
“一百块,她的一夜只值一百块。”
他生意场上朋友跟沈愚说,“我上过她。”
乔曼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也无所谓,端着酒杯过去,拉住说浑话男人的领带,伸手抚他的鼻尖,只因他翘挺的鼻像某个人,会抵着她的鼻尖,与她顶哞哞。
沈愚的朋友看出来沈愚喜欢她,拿出一百块,塞进她的胸口,“沈老板,我的朋友,今晚陪他。”
乔曼笑呵呵靠近沈愚,仔细端详他。他没有哥哥高,再轻轻抚上他的眉眼,也没有哥哥细腻暖心的眉眼,然后是鼻尖,嘴唇…
乔曼把胸口的钱拿出来,还给她的这位客。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他。”
她的旧客以为她嫌钱少,“二百?三百,五百?”直到他加到一千,她还是摇头。
“你就是个千人骑的婊子,一千大洋你不要,是不是疯了!”
她把手贴到他的胸口,和他娇声腻歪,“人家不喜欢他,但喜欢你……”
“真贱!”
“娶我好不好?”
沈愚,站在一旁,看她与他的朋友打情骂俏,倒是尴尬了。
“不不,乔小姐可能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吃顿饭。”
“吃饭啊,吃饭可以啊。”
乔曼从他手里抽出一张钞票,“一百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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