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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得不仰卧起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熊米
陈殊一开始只是为了试探系统,没想到在自己的推磨下竟然真有了能力,闻言眉轻轻一挑,问道:“是什么能力?”
“比这个世界任何人都快的轻功。”系统长明道。
陈殊:“!”
绝世武功打了折扣变成轻功,但这次陈殊确信自己听准了轻功名词前的前缀。
之前系统赐给他的木制匕首确确实实可以抵挡一切物理攻击,那么他现在获得的轻功想必应该也是真的。
轻功或许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要是其真的比所有人都快,那么他再遇到刺客,倒也不必再硬碰硬的对抗。
再加上一把木制匕首,至少自保的能力绰绰有余。
他的系统看上去不靠谱,但给的东西倒是恰逢其时。
陈殊眼睛微亮,很快在房间里试着像之前的黑影人一样跃上房梁,意随念动,只轻轻一点地面,整个人便如同轻燕一样飞起,绕梁一圈,复又飘然而下,竟然意外地连贯。
“多谢长明兄。”陈殊回道。
“呵呵。”系统长明闻言,给了两个硬邦邦的字音。
“……”陈殊知道自己刚刚死乞白赖并不地道,又补了一句,“长明兄放心,我自当鞠躬尽瘁,尽忠皇上。”
系统没有答话,泛起的波澜慢慢地敛去。
陈殊复又重新站起来,继续看着床上的尸体,房间从窗户中折射出来的光影在他眼神光中明明灭灭,他很快笑了起来,伸手将之前蒙在黑影人嘴上的黑布重新蒙上,取了帕子将那带毒的箭头从黑影人的喉中拔了出来。
黑影人已经死亡,箭头起出之后并没有溅出多少血液。
陈殊将箭头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包了起来,随后起身翻开衣柜,不过一会儿也取出一套黑色的衣服换上。
林辰疏的身子虽然高,但比普通的男子要瘦,穿上黑衣之后,原来的身形显得更加修长,原本就细的腰身此时看上去变得更加窄了,纤细得如同女子的腰身一样可以盈盈一握。
陈殊将木制匕首别再腰带上,又找来一块黑布,学着黑影人一样将半张脸蒙了起来。
眼下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陈殊照了镜子看了几眼,虽然觉得林辰疏长得确实有点像女人,但眼下这么黑衣黑布黑发的,也不容易让人认出来。
准备好一切后,陈殊耐心地等待着天色暗下来。
古人的作息和陈殊传过来的世界不同,到了戌时,路上的人已经渐渐散去,白天热闹的街坊悉数打烊,京城的街坊间,只有家中灯火透着窗点缀着黑夜,一些细细碎碎的家常对话从屋里泄出,听着模模糊糊,与宁静的夜色相互衬托。
等到夜晚降临,陈殊这才动身出门。
白天在林府行事并不方便,到了晚上有夜色掩盖,陈殊很快背着黑影人的尸体轻轻跃出房间,飞上林府屋檐。
在林府楼顶之上,可见京城万家灯火,陈殊只看了一眼,随后又是轻轻一纵,踏进京城民房的砖瓦上。
系统给的轻功委实厉害,即便是陈殊身负一人,落地之时也是静悄悄的,仿佛踏雪无痕——只是身后背着的尸体委实比林辰疏本人还重,陈殊感觉背得十分吃力。
不过好在他的目的地并不远。
陈殊提了提气,很快在房屋之上几个纵月,随后穿过闹市,拐过街区,终于在一座大宅边停了下来。
大宅占地广阔,高墙黑瓦,尽显气派。宅门门口灯笼高照,上书“齐府”二字。
这里便是林辰疏记忆里面的齐康家邸,林和鸣口中所说的当朝重臣中第一把交椅,齐太尉的府上。
陈殊看了眼大门紧闭的齐府,很快轻扯轻勾了唇角,将黑影的尸体平整地放在齐府门口。随后他松了松酸痛的肩膀,抬起手扣响齐府的大门。





臣不得不仰卧起坐 第7节
府里头很快传来脚步声。
陈殊闻声,又提起轻功,悄无声息地飞上齐府门前繁密的槐树。
门很快被打开了。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出来查看状况,很快发现横躺在地上的人。
家丁俯身看去,随后才察觉这是一具尸体,惊惶地往后跌了一步,连忙爬起来往府里跑去。不过一会儿,齐府的管家出来了,见到尸体后脸色也是一变,又着人跑回府内。再隔了一小会,有人匆忙地从府上跑出来,这一次来的人对于陈殊来说倒是熟悉,正是白天见过面的齐康。
齐康看见尸体后脸色显得很难看,他俯身拉下尸体脸上蒙着的布,整个人都仿佛僵住了。
“怎么回事?”齐府内,又有一人走出来。这人年约五十,身材高大,留着络腮美髯,模样和齐康有八分相似,应当就是传闻中的齐太尉——齐言储。
陈殊在枝头上眯起眼睛。
齐康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头上还有人盯着,此时已经乱了分寸:“父亲,焌四死了。”
原来来刺杀自己的人名字叫做焌四。
陈殊暗暗在心里揣度,府门口的齐言储已经一脸阴霾,他将齐康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看了眼周围,让管家将尸体抬进齐府。
齐府的门很快合了回去,陈殊在树上看到齐府的人提着灯笼,在门院内匆匆行着,将尸体抬进院子深处。
继续在树上待着已经看不到什么,陈殊略一思索,随后将木制匕首拿在手上,纵身一跃,披着夜色飞入齐府。
齐府内并不像林家一样只有几个丫鬟和家丁在府内干活。陈殊刚进齐府,便见到有一队护卫巡来。
齐太尉手上握有兵权,府上有些护卫并不算奇怪,但陈殊一眼看去,只见远处布防也甚是紧密,心中微微沉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躲避护卫,终于潜到齐府安置尸体的房间。
房间内,一具尸体,三个人影。
其中一个人影蹲着,检查了尸体的伤口。
“怎么样,查出死因了吗?”有人在问。
“焌四死于一箭封喉,被人一击毙命。”蹲着的人回答道。
旁边齐康的声音响起:“这怎么可能,焌四不是高手吗?他怎么会、怎么会……”
“难道是解臻有所察觉?”
“不可能。最近皇帝并无动作。”蹲着的人皱眉道,“齐康公子,你是最后一个和焌四见面的人,你知道他最后去哪了吗?”
“我、我……”
“齐康,不要着急,慢慢说。”齐太尉的声音传来。
齐康的声音这才稳了稳,他看了眼旁边的人,咬牙道:“我让焌四去杀林辰疏了。”
“什么?!”旁边两人同时低声惊问。看尸体的人站了起来,皱眉道:“林辰疏昨日不是已经被焌四一刀砍死了?”
“我知道……”齐康的声音有些发抖,他看着地上的焌四道,“但我在科举放榜的时候又见到他了,他不仅没死,还取代了我的榜眼位置,还冲着我笑……”
房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齐康情绪有些崩溃,低声道,“不然我能怎么办?林辰疏他看到我们从刀库搬出来的东西,知道我们要谋反,他只能死……崇三,你当时也不是看到他了?”
第8章 马上就来
昨日,林辰疏一个人来到齐府。
他被赶出林家家门,断袖名声也已经在京城传开,无论去哪落脚都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白天不好上门,林辰疏想趁着晚上天黑下来的机会见见齐康,问问齐康自己写给他的书信为什么会落到别人的手上。
他来到齐府,很快听到了齐府后门的动静。
齐府后门停着两三辆马车,那时夜深人静,马畜低低地打着响鼻,有一群蒙面人从齐府府中抗出一捆又一捆的东西放置在马车上。这些东西也都和搬东西的人一样蒙着黑布,叫人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
他要找的齐康此时也在马车边,手中拿着账本,在凝神核对着。
林辰疏看见齐康一阵欣喜,却又觉得哪里似乎不对。
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也就在这时,前面搬运的一个黑衣人手落了空,有一捆黑色货物从空中落下,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
声音乒乒乓乓地刺耳。被布裹着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在夜色下折射刺眼的寒光。
“!”林辰疏骤然一惊,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
齐康沉着脸,正在命人将一地的箭矢捡起来。
林辰疏慢慢地后退了一步,他想快点离开齐府,可慌乱的脚步却触碰到了身边的青石。
……
……
谋反?
陈殊眼中眸光骤然缩紧。
“昨日确实有人撞见我们行事。”被叫做崇三的人回答了齐康的话,“但我也只见过林辰疏一面,并不能确定那人就是林家嫡子。若真如齐公子所说,或许我们昨日杀的人恐怕并非是林辰疏本人?”
已死之人怎么可能重新复活,而且昨日焌四那一刀抹得干净利索,他是亲眼看见的。
“可那人声音和林辰疏的一模一样。”齐康面色微白,心中却反复回想起昨日被焌四杀死之人临死之前说的话,“父亲,就算那人已死,但是我们却找不到他的尸体。这事很蹊跷,我们的计划真的还要继续下去吗?”
暗夜里,屋顶上伏着的黑色身影纹丝不动,与夜色融为一体。
房内齐太尉闻言冷哼道:“狩猎的事情我们筹备已久,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贱民而暂停。解臻早就不满我多时,这次即便不是我们先动手,将来这狼崽子也会对我们下手……我看这次科举,他故意将你踢除榜外,恐怕早是隐忍已久。”
“父亲,那林辰疏将我取而代之,岂不是皇帝要重用的人?”
“呵,皇帝会重用那个断袖?解臻为人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不过是看林辰疏区区一个商贾之子,臭名远扬,见他无权无势没有党派,又孤立无援,是个不错的靶子。”
“……”
房间里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起身而立,有人来回踱步。
隔了一会儿,齐言储的声音复又响起:“林辰疏现在已经是榜中题名,杀之恐怕会惊了解臻这条毒蛇。秋场围猎就在眉睫,我们布局已久,此时不宜多生事端。”
“那、那我们要怎么办?”齐康问道。
齐言储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只觉得齐康今日一惊一乍,委实让他失望。他冷笑道:“就算不杀林辰疏,林辰疏他现在不过是一介草民,以他的人脉能告到御前?哼,新科进士面圣需走在吏部考核之后,但秋场围猎三日后就开始了,只要在围猎中暗杀解臻,到时皇帝驾崩,权柄一样落入我手中,届时我堂堂护国重臣,还治不了他一个贱民?”
齐康闻言,心下终于稍微安定道:“若是父亲得到天下,合该将此人千刀万剐。”
“小小贱民,还能闹出什么风浪。”
见父亲胸有成竹,齐康呼出一口气,随后又提心道:“那焌四护卫他……””
“齐公子放心,杀死焌四之人恐怕另有其人。”房间内,名字叫做“崇三”的人已经到答道,“我看焌四伤口,恐怕此人手段极高,应当是江湖录中之人,只是不知他出于什么目的……”
江湖录中人?
齐康和齐言储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崇三说到此处,亦是忽然变了脸色,没等房间二人反应,他人已飞快地提刀踹开房门,身形一晃,整个人如同飞禽一般飞上房上瓦顶。
瓦顶上传来几声瓦片踩踏的声音。
齐康、齐太尉父子也连忙跟着走出房间,夜色下,两人只见崇三一个人站立在房顶,身形冷冽,冰冷的有杀机一闪而过。
但房顶上却也只有崇三一人,并无其他人影。
“有人?”齐言储面色微变道。
崇三目光环视四周,抽出的刀慢慢地重新落回刀鞘:“可能是我多疑了。”
房下父子两人面色稍缓。
而此时在齐府外,一道身影轻轻跃出,又回看了一眼背后灯火通明的府邸。
这道身影刚刚本想看看齐康父子口中所说的“崇三”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想尝试掀开瓦片,结果竟然被崇三察觉。
好在系统给的轻功也足够快足够轻,在崇三冲上房顶的时候,他迅速反应过来先行遁走,这才没让崇三抓到自己的踪影。
想看崇三的脸已经不大可能,但今天房顶上偷听的内容却委实让人心惊,证明他这一趟没有白来。
既然已经有了情报,陈殊不再在齐府多做停留,几个起落回到林府,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从白天封闭到现在都一直没有人进入,房间内还保留着自己和焌四打斗的痕迹。陈殊回房看了盖过尸体的床褥,嘴角轻轻扯了扯,最终还是将蚕丝被褥通通一股脑拿开,自去衣柜里翻箱倒柜,随便换了身衣服,又取了些厚重的衣物扑在床板上,合着衣躺下。
“谋反”“秋场狩猎”等词一一在他脑海里回温。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阖眼睡过去。
然而夜深寒露重,一晚萧索,来到异世的第一天睡得并不安稳,陈殊入睡没多时,在梦境中便见一个女孩轻轻地扯着他的衣服,怯生生地抬起眼来。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女孩向他问道。
“……”想开口,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
陈殊蹙眉,拢着衣服翻了一个身。
第二天清晨,鸡鸣三声,林辰疏的房屋外也传来敲门的声音。
古人的作息和原来的世界果然不一样,陈殊躺在床上意识迷茫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有了一点焦距,起身前去开门。
刘伯早早地在房门外守候,见房门打开,便赶紧陪笑道:“大少爷,今儿不早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等过半个时辰就该去中书省过堂了。”
昨天家宴时候林和鸣早就安排了今日的行程,为怕林辰疏中途放弃,便叮嘱刘伯今日一定要盯紧自家的大少爷。
陈殊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做过多表示,只是让刘伯派人过来清理房间。
听到这个要求,刘伯不禁往林辰疏的房间里看去,只见昨日刚刚打扫得焕然一新的房间此时一片狼藉,原本上好的茶具在地面上碎得四分五裂,而那床全棉的蚕丝被也被人揉一团乱,被人嫌弃地放在角落里。
“大少爷,你怎么……”看到好东西被人如此糟蹋,刘伯心中大痛不已。只是他刚要说几句,忽然又想起现在林辰疏现在乃是府上身份最高贵的人,连忙又忍了下来。
陈殊没做理会,去膳房拿了点馒头吃了,等回房之时,下人已经清了大半的房间,看上去干净多了。
刘伯还在房门外,不过他脚下已经摆了几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手上还捧着布锦。
“大少爷,这是老爷今天特地给你准备的衣服。”刘伯道。
陈殊顿下脚步,只见刘伯手中的布锦素衣浅色,上有银丝绣边,在初升旭日下隐隐闪着丝光,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模样。他想起昨夜在衣柜中翻找的那些又旧又朴素的衣物,微微蹙眉:“不过是走个场子,无须这副装扮吧?”
“大少爷此言差矣,老爷说了,过堂虽然寻常,但有宰相亲临现场,大少爷是榜眼,站得前面,自然要打扮得体面一些,好给宰相留下印象。”
“……”见人印象讲究神气,在林和鸣那,恐怕要多加个“钱”字。




臣不得不仰卧起坐 第8节
只不过坊间断袖传闻疯传,连个杀手都知道他的事,宰相怕是不见他都印象深刻。
陈殊淡淡地看了眼,也不做辩驳,取了衣服回房换上。
刘伯在外等候,不过一刻,便见一人从房间走了出来。那人此时一身素雅淡色长衫着身,银丝隐隐若现,衣袖、领口处暗红烫金翻边,一条银边腰带草草系在身边,配以红色流苏翡翠,整个人高挑颀长,衣随人动,翩然踏出房间,竟让一向都认得林辰疏的刘伯恍了下神。
他原本觉得大少爷过于女气,担不起一家门面,没曾想林辰疏回来后却如同换个人似的,气质浮于男人阳刚和体态轻柔之间,而今换了衣服之后,原本的柔美竟然有一种齿白唇红,顾盼生姿的感觉。
只是衣服穿得随意,连腰带都没系紧;头发散乱,连发髻都没有竖好。
“大少爷,我帮你理理。”刘伯见状,连忙上前替林辰疏整理样貌。
古代衣服繁复,且又讲究层次,陈殊自己并没那个天赋,只让管家自己折腾。
刘伯又细心地给陈殊处理了细节,亲自动手将林辰疏的青丝挽起,竖好发冠后,他眼神露出一丝惊艳,又给林辰疏抚平衣服上的折痕,这才停下恋恋不舍地停下手上动作:“好了,大少爷这就好看多了,此番前去定能引博得宰相和太尉的好感。”
要博得这二位的好感怕是天方夜谭,尤其是后面那位。
“走吧。”陈殊扯了下唇角道。
刘伯连忙应了声,大概是见到养眼之人心情不错,他很快乐呵呵地搬着准备好的大小盒子礼金,跟着林辰疏离开林府。
第9章 好巧
不过一会,陈殊到了中书省官署前。
中书省是当朝拟定国事之所。当朝国号为“厉”,朝廷内设中书、尚书、门下三省,国政皆由中书拟定、门下复核、尚书执行。而科举一制正是由中书最先决定,每年开榜后,厉朝进士皆会前往谢恩主考,再由主考领进中书,拜谢当朝宰相。
一些进士中榜之后将会分授官职,或留京城,或分至下县为官,有的终其一生大概就只能见一次这样的大人物,是故不少人早早到来,翘首期盼。
进士们候场间,却瞥见一个穿着浅灰色的人影慢步走来,偏偏身形出众,平肩窄腰,又有翻领红边点缀,引人注目。
新晋的进士们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地往那人身上看去,却见那人模样白白净净,容貌秀美,不是林辰疏是谁?
“那个断袖来了。”
“这厮怎么这幅打扮,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
“呵呵,毕竟是林和鸣的儿子,有几分臭钱,就来玷污斯文。”
进士中有人三三两两地讨论着,陈殊恍若未闻,只是一个人慢慢地走到前排,在自己的榜眼位置上心安理得地站定,留给一众进士一个背影。
“……”
进士们见此人毫无羞耻之心,不由得无语,只恨苍天无眼,居然让这么一个人中榜,还是个第二名。
和这样的人同为一届进士,当真是脸面无光,扫了兴致。
比陈殊早到的状元李邺之见陈殊过来,也微微僵硬,显得不大自在,幸而他身后的几名进士都久仰他的名声,特地过来和他攀谈,他这才稍稍缓了些尴尬,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陈殊也不在意,他只一个人站着似在思索什么,直至主考官前来,他才略微回了下神,跟着旁边的李邺之一样向考官行礼。
状元李邺之向考官谢恩的时候,主考官面带微笑;林辰疏向考官谢恩的时候,明明是一颗青葱白玉好模样,主考官脸色还是僵了一下,等到第三位探花郎行礼,他的笑容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之后,主考官便带众进士入中书省参拜宰相。参拜之时,宰相隔着门帘,似在翻看书籍,人形并看不真切,陈殊见了一眼,便放弃原来的想法,只是仿着李邺之的模样作了个揖便离开了。
刘伯已经在官署大门外等候多时,见自家的少爷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大少爷,怎么样?”刘伯闻道。
陈殊想了想进场之时一众人恨不得在他眼睛里盯个洞出来的场景,最后还是微微一笑道,“还行。”
“那就太好了!”刘伯恭维道,“我就说大少爷今日打扮,肯定能引人注目。”
陈殊:“……”
过堂一事已经结束,接下去便是一群进士文人游街宴酒。陈殊并不感兴趣,也没人愿意喊上他这个断袖,刘伯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提议带陈殊前往齐府。
去齐府的事情也是林和鸣特地交代过的重中之重。
陈殊眼睛微微眯了眯。
刘伯不给陈殊回绝的机会,二话不说直接将马车赶至齐府后门。
马车的轱辘与马蹄慢慢地停了下来,刘伯怕林辰疏生性胆小,做不来这种勾当,便先行“吁”了一声,跳下马车,自去敲开齐府的后门。
也就在他敲门之际,门外又有一辆马车行来,在林府的马车边停下,不过一会儿,一人穿着绣云红衫,从马车上小心翼翼地掂着脚下车,随后又从车厢里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来。
此时陈殊正好撂下帘子下车,一抬眼间正好和对方视线撞上。
“……”
“……”
身着红衫的人拎着盒子的手僵了一下,随后连忙退了一步,将盒子藏在身后:“林、林辰疏,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殊看着眼前的人一眼,随后从马车上轻巧地跳下,他从车内拎出两个更大的礼金盒子。
红衫人:“……”
他的比他小。
红衫人的脸一会青一会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之前刘伯敲的齐府后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个家丁查看。
“齐老爷府上,请问有什么事?”家丁问道。
刘伯本来准备好说辞,只是现在忽然出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外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红衫人也尴尬得不知道要怎么启口。
最后还是陈殊的声音稳稳地响起:“我们是新科状元李邺之、榜眼林辰疏,今天特地来太尉府上,想巴结你们家老爷。”
红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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