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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得不仰卧起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熊米
“你、你竟敢杀一目尊神。”人形蛛看见一目尊神如此惨状,面上浮出杀意,“你要的是我们神始,他岂能交给你一无名之辈,敢闯我神泽之地,本尊定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他说着,蛛腹忽然胀了将近一倍之大,那人面蛛蛛口蠕动了几下,忽然巨口一张,竟有无数数不清的黑虫从他的口中吞吐而出,密密麻麻地往黑衣男子蜂拥而去。
此景看得瘆人,黑衣男子不禁倒退了两步,但见对方黑虫已经涌至自己的脚面,眼睛微凝,瞳孔中立刻被星光染过。
“长明。”他唤道。
周边星光顿时疯狂涌出,黑衣男子手中提着长棍,周身有万千气息疯狂绕转,破开虫群,往人面蛛冲杀过去。
“既然如此,便休怪我下手无情!”
“杀——”人面蛛身后的族群亦发出震天的喊声,黑塔上的无数眼睛疯狂睁大着,憎恨着,很不得能就此吞噬眼前的黑衣男子。
“杀,杀,杀,这人要抢我们的神始!”
“神始不可能离开神泽之地。”
“他是我们的,永远都是我们的!”
“……”
广阔无垠的黑塔群里爆发出阵阵声响,自塔东面而起,不断有轰然声响响起,黑塔一路倾塌而下,竟如同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爆破,势如破竹,无往不摧。
东面一路向北,黑衣男子渐渐地靠近黑塔群中心,中心处亦有黑塔挺立,塔身直冲入凌霄,塔尖有日光照耀,将整个浑浊的世界照得昏亮。
见黑衣人靠近,主塔的眼睛开始颤抖害怕起来,黑衣人一人拾级而上,一棒轰开巨门,大步往黑塔里面迈进。
黑塔里有护卫不断涌上,黑衣人星光一闪,掀飞护卫,已然杀至殿中。
殿内是黑塔的祭拜场所,殿中有三像竖立,黑衣人一眼冷冷扫过,再抬眼看向其他地方的时候,却忽然被三像对面对立的白衣人像拉住视线,脚步渐渐放慢下来。
他目光落在那神像身上,慢慢从神像身上堆砌的索链上移,看过神像的被枷锁的手,又看过神像的身体,最后视线落在神像的容颜上。
白衣神像被打理得崭新,旁边还有无数贡品摆放,与三像对立,应当就是人面蛛所说的“神始”。
黑衣人瞳孔微颤,眉宇却渐渐蹙起,他慢慢握紧手中的武器,最终缓缓闭上眼没有再看神像。
他似有心事,心绪不定,忽地感觉身侧有一道厉风袭来,连忙劈手从空中抓过,只感觉手中似抓到一条黏腻的事物,定眼看时,竟是一条全身银色的长蛇。
“嘶——”长蛇被人捏住,立刻疯狂扭动,利牙往黑衣人的手臂上一口咬下。
“啊。”黑衣人发出一身嘶哑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劈手将银蛇扔在墙面上,连忙伸手捂住伤口。
银蛇被他当场震死,但他手上已经有黑气正疯狂地上涌。但很快在他的身体里面又有一道星光溢出,不断地与黑气交缠在一起。
黑衣人微微吸了两口冷气,忽地手中武器一棒掷出,瞬间将一人从无形中撞出,惨叫一声,一棒被黑衣人钉在地面上,





臣不得不仰卧起坐 第134节
有血液在地面上大团晕开。
“第三尊?”黑衣人敛了目光,一步一步慢慢地往钉在地面上的人走过去。
被钉在地面上的看上去像是个人,他的衣着打扮和塔内的拿着蛇的第三像十分相像,若按一目尊、二目尊这样的伪神称呼,这人应该就是三目尊神了。
果然那被钉的人在地上疯狂地扭动起来,他已受致命伤,想拔出胸口的铁棒,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死死地看着突如其来进入深泽之地大开杀戒的黑衣人。
“他在哪里?”黑衣人捂着手臂,一步一步渐渐地往三目尊神走去,他手上的黑气渐渐地褪去,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三目尊神目光微微一变,他看着黑衣人的容貌,扭动渐渐疲缓下来:“谁?你说神始?”
黑衣人没有说话,慢慢抓过将三目尊神钉住的木棍。
“你是谁,找他到底做什么。”三目尊神彻底不动了,他躺在地面看着黑衣人道,“难道你也是为了他的力量?”
“我和你们不一样。”黑衣人回答道。
拥有足够的力量摧毁神泽之地,这人或许真的不需要那残魂上面的力量。三目尊神咳了口血,忽然瘆瘆地笑起来:“可你摧毁了整个神泽之地,难道以为我会告诉你?”
黑衣人骤然紧目光。
“神始被我等禁锢了数千年,力量早就在衰落了。”也就在忽然间,三目尊神报复性地狂笑起来,“这世上只有我们三目知道他的下落,可惜一目二目都被你打死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黑衣人脸色一变,慢慢握紧手中的武器,但听地上的人大声笑道:“神始可能已经消失了,也可能还被我们关着,你不是在找他吗?那就自己去找啊!不过我猜你肯定找不到哈哈哈哈哈……”
他厉声狂笑不止,黑衣人目光微沉,从他身体中抽出武器。
*
笑声戛然而止,一切重新陷入黑暗,有人猛地惊醒,赫然睁开眼睛。
诡异的黑塔和壁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碧绿的树枝,耳边轻缓的铃铛声,以及眼角处一座小小的平房。
僵坐在树上的鸩安予胸口缓缓起伏了一下,随后倚靠在树干上微微眯起眼睛。
他已经离开天行藏二十年了,自从得到第三像的传承,他修为上每进一点,那第三像的记忆总是会出现凌乱重复的片段,而自上次在太乾生死阵被雷劈过以后,第三像的记忆来得更加频繁了。。
适才,他仿佛又看到了第三像临死时候的画面,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记起的时候更加清楚。
“……真的是他。”这个场景已经回想了数次,起初他并没有在意,但自他见到陈殊真正的模样之后,便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带着风兜的黑衣人。
陈殊和黑衣人,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武功、术法上都非常相似。
只是按照他的推算,天行藏覆灭应当有数千年之久,陈殊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活了很久的人,但他的记忆却没有天行藏的故事,甚至不知道当年解臻其实就被藏在白衣人像后面的墙中……
鸩安予心中沉默,忽地在耳边听到一丝拉门的声音,他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暗影从房门中缓步踱出。
这人是他从雷劫中救回来的路通明,一个普通的凡人。
路七似乎知道自己在树上修炼,正往树的方向走来。他身上还背着一只包袱,不过一会儿已然在树下站定。
“鸩安予,我走了。”路七的声音从树下传来。
“哦。”鸩安予在树上应了一声。
路七在树下微微一愣,还是朝着声源的方向拱手道:“这几日多谢你照顾。”
“嗯。”鸩安予继续应道。
“日后若你碰到什么难事,我路通明定然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路七又道。
“你觉得我会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鸩安予嗤地笑了一声,“别废话了,像你这样的跟屁虫,我巴不得你走越远越好。”
路七:“……”
暗影看了树上蓝白身影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鸩安予忽然皱眉,从树上站起身来。
暗影还在继续往前走,他这次似像是真的离开了,没有一点要回头的样子。
鸩安予冷哼一声,忽然手中摸出一叠药粉,轻轻一抖,任由其撒进空中。
路七还在路上走,但走了几步,脚步忽然停顿了下来,他忽然蜷曲身体,用手摸住自己的胸口,几步踉跄,终于连人带着包袱一起摔在地上。
“鸩安予你、你……又对我下毒?”暗影面色透白,无力地在地上挣扎了几次,竟一时间起不了身。
鸩安予闻言,从树上一步跃下。
“路通明,你当初不是用针偷袭我偷袭得很开心吗?怎么这回这么急着走?”蓝白的身影慢悠悠地走,他没走一步,身后的铃声便响了一下。
路七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唯有胸膛一起一伏,喉咙轻咽,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鸩安予眼睛惬意地眯起,他慢慢走到路七身边,将对方的包袱放到路七的胸口。
“我又改变主意了,还是让你跟着我比较好玩。”他道。
路七满额冷汗,只想着反驳,却发现根本连手指都无法抬起。
鸩安予看着路七眼中的挣扎,哈哈大笑一声,一把抱起眼前的暗影,姗姗往房屋走去。
*
千年沧海桑田,止不住的日月更替,岁月无情。
往事悠悠重新再现,几个日出几个日落,荒废的黑塔世界再无常人声息,地面大量倾塌,开始不断崩坏,隆隆往异界沉去。
一个带着风兜的青黑衣人迈着沉重的脚步,终于离开三目世界。
他在世间走走停停,看过几家悲欢,见过几家离合,忽然有一日停下脚步,于一处碧绿的草地上轻轻坐下。
“长明。”黑衣人忽然缓缓道。
空气中泛出一丝波纹,有光芒从水纹中隐隐透出。
黑衣人看了眼水纹,随后慢慢抬首看向前方,声音再度响起:“我不打算再继续了。”
轻风拂过草坪,让青草缓缓地摆动枝叶。
水纹中,有生硬的声音响了起来,熟悉的,又毫无感情的。
“什么?”它问道。
黑衣人慢慢地放下手中拿着的铁棍,他没有看着长明的方向,只是低低地说道:“我跟着你集他的残魂好像已经有一百多年了。”
“……嗯。”波纹泛着光回答道。
黑衣人低低道,“长明,为了你的任务,为了能够帮他筹集魂魄,我放弃了原来的生活,这一百年,我父母应该都已经过世了,我也没回去看他们一眼,你带我离开的这几年,我甚至都没有尽过孝……”
长明没有回答。
黑衣人揉了一把自己的脸,他茫然地看着前方道:“我不知道这样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你说我很久以前和他有过一段过往,可我完全不记得啊……”
水纹轻轻漾起波光,依旧是一片平静。
“我在想,是不是你说的那段过往其实是镜花水月。”黑衣人道,“那天我在三目界看到他的雕塑时候,我发现我完全不认识他,如果喜欢得刻骨铭心,为何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长明依旧沉默。
“我做了这么久的事情,又到底是为了什么?”黑衣人又问道。
眼前只有蓝天绿地,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黑衣人终于缓缓摘下自己的兜帽,他的头发半长,原本乌黑的青丝此时正慢慢褪去颜色,不一会儿便变成花白一片。
“一百年,我累了,也老了。”黑衣人道。
“……”
“长明,放我走吧。”
“……”
长明沉默,隔了许久,他方才缓缓道,“你们都是如此,但我的力量已经不多了。”
黑衣人闭上眼睛,自他的额前开始,容貌渐渐崩散,如同流沙一般缓缓逝去,渐渐的,他的身体被风吹过,终于化为尘土,与风消散。
他留下的,只有一根铁棍和几件衣物。
而在他原来待过的位置,有一道透明的人影慢慢显现,人影身穿一袭仙衫,他目光机械地看向远方。
“越长明,我是不是错了。”
“我是不是应该让人魂一直留下来。”
“可越长明,他们都说累了。”
“我也累了。”
“……”
人影低低道,他终于还是拾起脚步重新慢慢向前走去。
第156章 留宿
京城皇宫,红烛摇曳,暖帐轻晃,人影叠叠,寝殿里不时有人细碎的说话声和喘息声,与窗外透出的几点暖光相融,在夜里渐渐朦胧模糊。
明月映夜空,有风吹过殿外草木,有小蝶围绕窗户飞戏,花香氤氲。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内炽热的人息渐渐平缓下来,有人披上里衣,轻轻拂过帐内的人的头发,将人从床上抱起。
“嗯?”床上的人眼睛蒙着黑色的发带,察觉到旁边人的动作,头轻轻动了一下。
“我让人准备了热水,殊殊,清洗完再睡吧。”耳边有男人的声音响起。
“嗯。”陈殊在床上的人低低应了一声,他感觉到解臻解臻用衣物覆住自己的身体,只提了一下神,复又靠在解臻臂弯里,气息慢慢开始缓和下来。
解臻喉结微微耸动。他怀里的人明明个子高挑,和他几乎一样的身高,但抱在手里却没有多少重量,整个人轻得仿佛来一阵风就能将人吹走似的。
他的骨架不大,锁骨细致,手腕正温顺地搭在覆体的衣物上,上面隐隐约约露出半个字,是一个笔画分明的“秦”。
解臻目光露出温柔,他试了下水温,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放进水中,挽起袖腕,取来浴巾,俯身为陈殊擦拭身体。
陈殊靠在浴桶边缘,只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便又安静下来,头微微朝一边垂去。
“这么困,不如明日你多睡几个时辰,不要去上早朝了。”解臻看到陈殊沉默温顺的样子,低声道。
“新政还在施行,又碰到西锤旱灾,推行困难。”陈殊的神终于勉强振了振道,“那些臣子必然会以此为借口想推三阻四,我若不上朝,他们可能会直接向你发难。”
看到陈殊说到政事时原本疲惫的神情又有了神,解臻默了默,还是道:“只是几个臣子而已,我应付得过来。更何况新政之事是我要推行下去的,你不必事事挡在我面前。”
陈殊的背脊微微一僵,他看不到解臻的神情,却先忽然想到了葛期曾经对解臻的评价,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低低笑了一声道:“也好。”
解臻看着他的笑容,脸上也泛开笑容,他将陈殊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解开,柔缓地撩起水擦拭陈殊的脖颈和锁骨,低声道:“这段时间我看你神不大好,你难得来宫里一趟,不如明日午后也留在这里,我让人给你准备药膳调调身体。”




臣不得不仰卧起坐 第135节
“我难得来宫里吗?”陈殊终于看到眼前的场景,他适应了一下光线,很快低声笑道,“我怎么感觉自己时常在这里留宿?你在宫里,不知道外面都在传我和你……”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已经触及解臻的目光,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却中止了。
自他被封为敬宁侯后,他和解臻已经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和解臻走到这一步,他越来越理解旁边这个男人。解臻是一个从来不会在意外面的人的看法的人,这些话即便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更何况解臻身为帝王,本也没有需要去接触那些人。倒是林辰疏这个身份,原本名声就是个断袖,结果他接手这具身体后,竟然还真的坐实了这个名头。
陈殊哑然地笑了声,他仰着头,从水中伸出手轻轻覆住解臻的脸,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了一下解臻的嘴。
“殊殊。”有陈殊在身前,解臻抬眼看向陈殊,但见对方眼睛里有跳动的烛光,隐隐约约倒影出他的眼眸,他心中漾开,亦俯身低吻。
水里有两人的倒影,时不时有波纹散开,泛出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又将两人的缠绵打得斑斑点点。
一夜春宵良度,直至子夜两人方才一道合枕而眠。第二日早朝临点,宫中有侍从准备好了朝服在外等候,解臻起床,他轻轻放下幔帐,命人在外房等待,起身更衣。
按照洛总管的吩咐,今日的朝服备了两份,一份是皇帝的玄衣金丝朝服,另一份则是敬宁侯的暗红银边朝服。但更衣之时只有当今圣上一人,穿着之时还被特地吩咐声音清静,几个随身的侍从暗暗看了眼皇上寝宫的内房,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是低头替解臻整理服装。
看来长相很美的敬宁侯今天是不出来了。
除了敬宁侯,当今的皇帝也生得十分出众,不仅身材颀长,而且样貌英俊,显得卓尔不群。他穿戴完衣冠后屏退众人,轻声回房看了陈殊一眼,但见陈殊睡颜安静,并没有被外面的动静吵醒,这才低低笑了声,出门命人摆驾大殿。
大殿里,已有文武百官正在等待多时,这些官员中有不少新面孔,一些是解臻和陈殊推行新政之时,从地方提拔上来的官员表现不错升任的,一些则是陈殊举荐的,比如杨戊、李邺之等人。
一年前杨戊本还是一个普通的六品兵马校尉,但经历北关一战后,杨戊身为校尉身先士卒,于芜陵城防守战、溯源之役中立下大功,被陈殊一手提拔,先从六品校尉提任四品副前锋参领,后在今年初夏又被提任三品护军参领,兼任京城护卫军将领,已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他平步青云,升任官职仅仅次于林辰疏本人,这让朝中官员羡慕不已,不少人都道这杨戊区区一个京城外来人士,能够在朝中有如今地位,不过是会审时度势,跟了一个好的主子。除他之外,今年同样晋升工部侍郎的李邺之亦是站了个好队伍,与杨戊的晋升一个道理。
杨戊和李邺之同为三品官员,在上朝的官员里面位于最末。两人一文一武各自站一列,只听旁边官员议论,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高堂龙椅东侧的位置。
自林辰疏升任敬宁侯后,当今皇帝便命人在龙椅边设了第二把椅子,专门供给敬宁侯所置。此举曾经遭到朝中不少老臣的反对,但解臻并没有理会,反而暗暗卸了这些反对老臣手中的实权,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解臻已然回权柄。
他韬光养晦,能够在短短三年的时间内一一扳倒前朝留下的三位辅政大臣,已经说明此人并不是一个善与之人,此举卸权后更令朝中众臣察觉此人的厉害之处。那些老臣气甚,但解臻却还是保留他们的官职,让人根本无处发泄,只得硬生生忍下。
有前车之鉴,众人对于林辰疏成为敬宁侯临朝的事情也没有人再敢直接出面反对。自林辰疏以敬宁侯的身份上朝,一晃便过去一年半的时间。
今天的皇上上朝比平时要迟一些,来的时候众臣已经全部到齐,只有敬宁侯的位置是空着的。
皇上似知道林辰疏的缺位,并没有特地过问林辰疏的状况,只是让众臣有事早奏。
看来今天的林辰疏是不会来上朝了。
朝下文武百官中有人面面相觑,等到吏部尚书、翰林院院士向解臻汇报了新晋的科举近况后,有户部尚书队列中站出,禀告道:“皇上,臣有一事要禀,是和敬宁侯有关的。”
提到敬宁侯,在场的官员立刻心神一凛,各自看了一眼。
“何事?”高堂上皇帝的声音传下来。
户部尚书手执谏牌道:“皇上可还曾记得月前布置给户部清查户籍的任务?”
“是,新政推行,不知祁尚书做得如何了?”解臻问道。
“皇上交代的任务,臣等自全力督促做办。臣率领手下户部官员连夜寻访各地县衙,终于重新编排户籍人口,交予敬宁侯审查,但敬宁侯却以户籍失实为由,将所有编排目录全部驳回。”户部尚书回道,“皇上,这本是为新政特地重新做的目录,敬宁侯此举却让我户部一个月的奔波尽数白,户部盘查极为繁复,眼下离皇上交代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十日,臣实在不知户部接下去该如何完成皇上的任务。”
户部尚书的声音清晰地在大堂里响起,传到大殿后面的杨戊、李邺之耳里,两人脸色各自一变,两人正要抬头看解臻怎么回应,却见队列中又有人出列,是礼部尚书。
“皇上,臣也有一事相禀。”礼部尚书站在外面道:“皇上,西锤干旱,礼部本欲和钦天监一道为民祈愿,办一场祈雨祭典,但此事报到敬宁侯手中,敬宁侯却以新政从俭为由,拨下来的经只有平日一场祭典的半成不到……皇上,祈雨一事需做足全礼方能感动上苍,敬宁侯这样做法,无异于直接取缔祭典……”
他说着,又往钦天监的方向看去,钦天监见状,只得出列启禀道:“皇上,祈雨一事事关黎民苍生,臣是不怎么赞同敬宁侯一切从简一刀切断的做法。”
钦天监在一列人当中也算是朝中有资历的臣子。他一说话,吏部亦有人出列道:“敬宁侯近日从地方中直接提上来十个官员的官职,他接连启用自己的人,已经有不少官吏对此不满。”
已有不少人参告林辰疏的所作所为,朝中老臣暗自各看了一眼,又有一人出列道:“皇上,敬宁侯现在位高权重,身份地位都已经和前朝三位辅政大臣无异,甚至皇上所给权力,比齐言储那三人更甚。皇上,臣等知道敬宁侯于皇上有恩,但一朝江山只能有一个主人,还望皇上三思。”
这人是被解臻暗中卸了职权的老臣,此人此言一出,旁边的臣子面色纷纷一变,有像翰林院学士一般皱眉不语的,有和几个老臣一样点头的,杨戊见状脸色也是一变,正要出列说林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但他刚刚准备挪移,便听到坐在皇位上的人冷峻的声音在大典里响起。
“怎么?你们说够了没有?”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帝忽地开口道,“还有没有人要弹劾敬宁侯的?”
第157章 朕的人
杨戊刚要出列的步子微微顿了顿,暗暗抬首看着高堂上的解臻。
台下原本还要参奏的臣子顿时安静下来,刚刚还在说的老臣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他暗中看了眼同被卸权的老臣,连番使了几个眼色。
“臣等也并非弹劾敬宁侯。”老臣中终于又有人出列道,“皇上,敬宁侯能保护圣驾、解救边关危机是不假,臣等也记得侯王风采。但林辰疏现在位高权重,总揽军政,臣等也是为皇上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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