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疯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朵兰茜
这场荒唐的婚姻没有人会祝福,它只会成为b市最热门的笑话。
方凯文已准确接收到我想表达的信息,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指尖颤抖,
“我在为我们的幸福努力争取着,你却告诉我不用再努力了,你根本没想过和我在一起,温茜,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
“我只是不想那个女人走进我的家,我不要她成为我的小妈,这是我对我母亲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的视线模糊,他的话戳中了我的灵魂,让我倍感伤痛起来。
方凯文的眼神冰冻了,脸色森冷得发青,
“温茜,你至始至终只是把我当作你报复的工具,你为了惩罚齐樱接近我不就是希望我离婚吗?现在我为了你终于决定离婚了,我顶住方方面面的压力在和她离婚,你却在这时跟我说,求我不要和她离婚,只因为你不想她再去接近你爸爸?”
“……”我把他当成了工具吗?好像有一点点,可是不算是工具吧,我只是曾经利用过他。
“方凯文,我没有把你当工具,只是你认为我们可能在一起吗?我们会被所有的亲朋好友耻笑的,你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方凯文的手颓然地滑落,他的脸色阴霾,他的语气坚定毫无转圜的余地,
“温茜,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这婚我也离定了。”
我的心拧绞在一起,我想我一定是急了才会口不择言,“方凯文,如果你执意要离婚,我今后绝不会再与你见面。”
周遭的空气骤然凝固,方凯文的脸彻底暗沉了,迸缰的怒火正迅速地在他的眼眸里翻腾燎原,那慎人的目光足已将我烧毁遗尽,
“你竟然把我对你的爱轻贱到如斯境地,把它做为威胁我的筹码?”
方凯文逼近我的脸,我骇得向后立挺身子,只是我无处可逃,只能看着他一寸一寸地靠近我的脸,他的大手猛然抓起我,随着我颤悚的惊呼,他毫不怜惜地把我扔趴在沙发上,
“温茜,既然你这么不稀罕,那我从这一刻起不再当你是我的爱人,你不需要我的爱,更不需要我的怜悯和疼惜,在我身下的你只是一个履行协议的女人。”
“方凯文你疯了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去履行那个该死的协议?”
方凯文死摁着我的背脊,以至于我看不到他的脸,我想这正是他想要的吧,他不想再看见我。
我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方凯文怒火狂澜,他双手紧扣住我挣扎的身子,他的身体像滚烫的岩浆,猝然刺进我的身体,一路炙燃地烧灼,带着疼痛,带着怨恨,恣意狂卷着我柔弱的身体。
我被痛击得瘫趴在沙发上,我用力挣扎着被捆绑的手腕,那粗糙的绳子磨破了我的肌肤,我的手腕终是渗出猩红的血来……
我紧咬住唇,方凯文绝对是疯了,那狠绝的力度似要刺穿我的身体,戳进我的灵魂。
看来他不把我刺得千疮百孔,他誓不罢休。
我悲从中来,我的眼泪迸溅,也许老天让我们家遭遇这对夫妻就是来彻底折磨我们的。
一个不知羞耻地要当我的妈,另一个偏执荒谬地要做我的爱人,残忍的怎么会是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们夫妻才是最残忍的人。
我的眼眸蓦然睁大,我紧蹙着眉心,我疼痛的身子在方凯文鸷猛狂狷的冲撞下,竟开始充满异样的力量,一种为性而疯狂的力量……
欲望像一条燃烧的火蛇,在我的身体里喷薄逃窜着,带着撕毁一切的力量,势必要将我彻底吞噬。
我不想再被他征服,我现在就想用我的手指狠狠地抽打他,用我的牙齿撕咬他。
这个混蛋,这个可恶的绳子,让我处于最卑劣的劣势,让我失去反抗的资格,让我直感自己就是沉陷在沼泽里的羔羊,对于自己濒临死亡的境地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任人宰割。
方凯文这座愤怒的火山在我的身体里彻底爆发了,他贯穿得愈发疯狂肆虐……
他的紧挺正狂嚣地撞击着我的柔软,他正用他疯狂的□来噬咬着我们的灵魂,他不要一个人下地狱,他要拽着我陪他一起下地狱。
我的体内已掀起层层的热浪,令我身体无一处不熨帖战栗,我的身子已然溺了水,全身湿漉漉的……
有什么狂躁的激流正顺着我们的切合处倾涌而出,我的头向后猛地仰起,凌乱的长发倾泻在我的背脊,绝望的尖叫终是冲出我的喉咙……
我喊得惊心动魄,我的身体无助地战栗,我的目光迷离,我游荡在欲望的深渊找不到归路,只能陪着他一起沉沦,沉沦,直至灰飞烟灭……
直到最后一刻,方凯文咆哮迸缰的怒火才嘎然停息,他紧紧地抱住我,像似要把我揉挤进他的灵魂里。
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地,有如炙燃的烛泪颗颗砸落在我的背脊上,它直穿我的血肉,烧灼着我的心,我的眼眶再次湿润,泪水狂涌而出,顺着我惨白的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流……
方凯文终于抽离我的身体,没了他的支撑我虚软的身子瞬间瘫坐在地毯上,我狼狈地转身,我凄怆望着他,我的嗓音颤抖而悲凉,
“你尽兴了吗?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
我抬起淋着血的手腕,那抹猩红正缠绕着我抖动的手指向下一路漫溢……
我的眸光终是被这止不住的血红刺痛了,我定定地望着捆扎我的粗绳,我惨然的笑了,
“方凯文,我从没想过我会有一天被人如此的□□,也许你认为这是我罪有应得,可是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我有伤害过你嘛?我除了主动撞在你身上,我一直都在躲让着你,是你不放过我,是你步步紧逼,是你强要了我的身子,还企图强要我的心。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不爱你……”
我的泪越涌越多,呜咽得我无法再说下去,我被巨大的痛苦所淹没,我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溃败,我的视线模糊得看不清手腕上的绳结……
我疯狂地用牙齿去撕咬它,这该死的绳子,它凭什么绑扎我,是谁给了他这权力……
我的嘴唇被绳子擦损了皮,我撕咬得牙齿都在流血……
方凯文震动了,他猛然抱住我,他的大手强行抬高我的头,手指捏住我的双颊,迫使我张开自己流血的唇,清凉的薄唇猝然攥住我的唇,泪水掺杂着血水缠绕在我们的唇齿间。
狂肆的吻席卷着我的唇舌,我崩溃的理智渐渐回归,我的哭声已由不可抑制地痛哭转为微弱地啜泣……
方凯文的愤怒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无尽的温柔。
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背脊,“温茜放松自己,没有人要伤害我,是我错了,我不该逼你。”
他把虚弱的我抱进怀里,长指轻柔地给我解着手腕上的绳结,
“温茜,我绑着你并不是想要伤害你,我只是太爱你,我害怕你的不可操控,我很想就这样一辈子绑着你,直到你真正的爱上我,你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惟有我最爱你。”
我紧闭着眼眸,我不想再看到他,然,我的心却在倾听着他的心声,我冰冷的心被他的话撕拉得疼痛,让我阖着的眼尾溅出泪来……
“温茜,你现在不爱我,这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足够了,我不会再逼你。”
我的心触动了,原来方凯文也有胆怯和依赖的一面,相比较他爱我,他更害怕的是我不爱他吧。
方凯文把我抱进卧室,他取来了药箱,他在细心地为我手腕上的伤口消毒,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方凯文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低下唇轻柔地为我吹拂着,这一次他不再用绳子缠绕我,而是用纱布一圈一圈地轻缠在我的手腕上。
我迷惑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面孔,狰狞的,邪恶的,虚伪的,温柔的……
到底我该去相信他的哪一面。
方凯文为我掖好被子,他怜惜的目光轻落在我破损的双唇上,
“乖,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熬些蔬菜粥,晾凉了我再端来喂你。”
我无语地望着他,我不知道我还应该表达什么?
我只知道我跟他在一起,我很累,真的很累……
31最初相识的你
这一觉我睡得极不踏实,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方凯文正坐在床边盯着我,目光诡异。
“粥做好了?”我好似没睡多长时间。
“还没有,只是我找来了这个。”
方凯文举起他的手,我眼前赫然多了一条比方才还要粗足足一倍的麻绳。
我吓得身子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背在身后。
“那个,方凯文,这东东是用来捆石头的吧。”
“不,捆你正合适。”
方凯文笑嘻嘻地欺近我,他举起手中的绳子,只是他没有去拽我的手,而是把麻绳套在我的脖子上。
我惊得呼吸顿窒,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要勒死我?”
方凯文的笑容龟裂了,他的脸蓦然狰狞起来,“既然你活着不能爱上我,那你死后一定会爱上我。”
“喂,我死了爱上你还有用嘛……”
方凯文显然不想再和我废话了,他的手臂猝然收紧,麻绳紧勒住我的脖子,我的呼吸被遏制,我的脸涨得通红,我的双眸暴突,我想喊却已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浑身恶颤,我猛然坐了起来,我心有余悸地抚着我的脖子,原来这只是一场恶梦,没有人要勒死我。
我长呼一口气,我揉了揉窒闷的胸口,我不再迟疑,我冷汗涔涔的爬下床。
尽管我知道这只是梦,但我欲蹦出胸口的心却怎么也落回不到实处,可能我是害怕方凯文会真的勒死我吧。
我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方凯文整齐地叠放在床头。我顾不上手腕的疼痛胡乱地套在身上,我要离开这里,不管方凯文同不同意,我都要马上离开这里。
可能是腹中饥饿的缘故,我的身体有些虚软无力,我扶着门走出了卧室,客厅里静悄悄的,米粥的香味还没有散尽,我越闻越饿,让不,我先吃碗粥再走?
咦,方凯文人呢?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书房的门正敞开着,方凯文竟然趴在书房里睡着了,他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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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动,嗯,睡觉的人最没有杀伤力,我放心地走了进去。
方凯文手里握着本书,我扫一眼竟还是本哲学书,是谁总结过哲学家都是疯子的,原来喜欢哲学的人也同样是疯子。
书桌上纸张凌乱,我抽起最上面的一张,写着几句话,我不得不承认方凯文的字写得很漂亮,遒劲而飘逸,就亦如他的人。
‘当我再次遇见你时,我才知道我早已动了心。’
‘如果你也能像我这般爱你,那么还有什么样的利刃能切割掉我们的爱情?’
我品味着这些话,他这是再说我嘛?这后面的句子有些熟悉,我也记不清是谁说过的,只是我想说的是,无需用什么利刃,只需人人脸上的那张嘴就能将我们二人彻底撕裂淹没。
我索然无味地放下纸张,我视线下移落在方凯文的脸上,我这才发现这厮睡觉的样子很痛苦,眉宇紧蹙,额头沁满汗水,我的手下意识地就要去擦他脸上的汗水。
我刚触及他的脸,方凯文的身子就猛然颤动,吓得我缩回自己的手,与此同时方凯文的眸子惊秫地睁开了。
他茫然地看了我数秒才反应过来我是谁,显然这厮也没有睡好,也同我那般刚从扰人的恶梦中惊醒。
“你怎么起来了?”方凯文扶着桌面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下微麻的肢体。
我错开目光,“我想回家。”
方凯文扫了眼我身上的衣服,意外的是他没有勉强我,
“好,只是我已熬好了粥,你喝完再走吧。”
我本想拒绝可我的头却违心地再点头,难道我的头也饿了。”
方凯文牵着我的手来到餐桌前,我安静地坐等在那里,看着他为我盛粥,看着他坐在我身旁,看着他盛出一勺粥轻放在我唇边……
我的泪腺酸涩,我已经对方凯文的反复无常不再惊异了,此时的他体谅我的腕伤亲自来喂我,他望着我的目光温和而亲切,疯狂的恶魔俨然变成了长着翅膀的小天使。
我张开了嘴含进一口粥,这粥早已放温,破损的嘴唇并没有被诱发疼痛,我不得不承认方凯文的厨艺精湛,一碗普通的蔬菜粥也被他熬得羹稠香糯得这般好吃。
我都不知道我的眼泪是什么时候流淌下来的,方凯文的手顿滞了,他放下粥碗抽出纸巾轻柔地为我擦拭着眼泪,
“小时候的你可不爱哭鼻子,我知道那时候的你很厉害,你班的男生都怕你。”
我的眉心微蹙,“你调查过我?”
我小时候的事儿他都知道,他还真是神通广大。
方凯文笑得很柔软,他重新拿起粥碗继续喂我,
“不用调查,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我不知道我会爱上这个倔强厉害的小丫头。”
我疑惑了,他在说什么?怎么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我沉默地吃光了整碗的蔬菜粥,其实我是真饿了,所以先吃饱了再说。
我的配合让方凯文很满意,他握着我的手站了起来,“来,先跟我去卧室,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往回拽自己的手,晕啊,竟然要去卧室?他不是又要滚床单吧?
方凯文读懂了我的意思,他放开手,“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来给你看。”
不一会儿方凯文就从卧室里捧出一个盒子来,他把盒子放在餐桌上,先从里面拿出一本老式影集递给我。
我接了过来打开翻看,嗯,这是谁家的小姑娘这般可爱,只是这孩子怎么那么像小时候的我啊?
晕啊,我的眼睛睁大了,居然真的是我。
我在给新入队的新生佩戴红领巾,我代表我们班去参加演讲比赛,我坐在硕大的钢琴旁小胖手弹着《红星之歌》,我们班大合唱时我站在前面指挥,运动会走队列时我举着班牌,还有好多我和我们班其他同学和老师的合影……
我的眼泪哗啦地落下来,照片的颜色虽已久远,但里面的人却很鲜活,这里面好多的照片我都不曾看过,可这些方凯文是从哪里弄来的?
方凯文为了解惑我的疑团又递给我一本影集,我翻开第一页就惊呆了。
这是典型的婚纱照,里面美丽的新娘居然就是我死去的文老师,白色婚纱的她依偎在白色礼服的方凯文怀里,笑得那么幸福快乐。
我的心抽成一团,这个真相让我一时无法接受,我抬眸看了看紫色的窗帘,看了看紫花的墙壁,我忽然明白了,这个颜色不是方凯文喜欢的颜色,而是我们文老师生前最钟爱的颜色。
记忆里文老师的皮肤很白,她穿紫色的衣裙很美丽,她的头发很长,有一次我傻傻地问她,文老师你为什么不剪短头发?她笑着告诉我,因为她爱的那个人喜欢她的长发,所以她舍不得把它们剪掉。
我的心跳加速,我颤抖的手不停地翻动着,整整一本的影集全都是方凯文和文老师的合影,有大学时候的,有上班以后的,还有和亲朋好友的。
我终于确认了,方凯文不是别人,他就是为救我而死的文老师的未婚夫。
我傻呆呆地望着方凯文,我的视线氤氲模糊……
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我当年旷课飙车,方凯文会三番五次的去学校找老师告状,我先前还以为他是在为齐樱出气,没想到他是为了拯救我,为了不让我走入歧途。
方凯文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他把我的脸埋进他的怀里,
“温茜,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成长,包括你的成绩,你考取的院校,以及你毕业的分配我都藏有私心,我只想让你过得好,只是我漏算了一步,那就是我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你。”
方凯文的薄唇轻触我的额头,“我很想抓牢你,但越是想抓紧你越是伤害你,我变得自己都觉得陌生,或许这都是缘于我爱你而你不爱我吧,我方才也想通了许多事情,我应该调整我自己的心态,不能勉强你来爱我,所以以后我不会再逼你,我把自由还给你,你不需要有压力,更不需要有顾虑,你还是原来的你。”
我的心痛如刀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那么痛,我不是很期待这样的结果吗?
不再被方凯文所纠缠,不再被他所控制,我应该高兴不是嘛?从今以后,我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小老师,他还是美名远扬的大局长。
“我想回家。”这是此时我唯一能说出来的话,也许我也想逃避吧。
方凯文没有挽留我,他亲自开车把我送到家,临下车前他递给我一个纸袋,
“这里面有纱布和消毒液。最近几天手腕都不要沾水,以免感染。”
我心情复杂地点着头,他跟着我一起下了车,把我送到一楼他止住脚步,
“你不要怕,我站在这里等你,你开门后我再走。”
我默然地走进昏黑的楼道,知道他在一楼陪我,我的脚步走得很坦然,不若往日的焦急和害怕。
我进了家门,我没有开灯,我直接来到窗前,方凯文正站在楼下望着我家的窗口……
那一夜我无可救药地失眠了,我想得头痛欲裂,如果我不是愚蠢地跳下水去救人,那文老师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死,方凯文也不会痛失了未婚妻,他们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这样算来,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方凯文而是我。
这一次方凯文没有骗我,接下来的日子他没有再找过我,连电话都没有。
我的时间空下来,我便去医院陪我爸,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力量,我爸他的精神居然好了很多,就连面色都愈发红润了。
我一般都会在上午去,下午离开,齐樱一定是故意避开我,听护士说她自从我去后,就改在傍晚过来了。
爸爸似乎在我面前不敢提起齐樱,但他又忍不住,他旁敲侧击地问我,
“小茜,你是不是不喜欢爸爸再婚?”
我正在给他剥苹果,我调皮地笑了,“当然不喜欢,那会儿你非要和李阿姨结婚时,我就在想,如果你真要结婚了,我就自杀去地下陪我妈去。”
我说的漫不经心,我爸却听得惊心,他的神情愕然,因为他很了解我,我通常都是说到做到。
我把苹果切成小块,我用牙签插了一块亲昵地送至他唇边,
“爸,你在想什么?来吃苹果。”
我爸回神看我,目光复杂,这苹果他一定吃得难以下咽吧。他想到什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痛得小脸皱成一团。
我爸止住欲说的话,他掀开我的衣袖,看到了手腕上已渗出血的纱布,他的目光里满是心疼,
“小茜,你这是怎么弄的,是谁伤了你?”
我抽回我的手,我委屈地把袖子放下来,我抹了下潮湿的眼角,
“没事了,是我自己心里闷得慌,自己划伤的。”
我爸这次的表情不再是愕然而是惊秫了。
“爸你方才要说什么?”
我用湿毛巾给他擦拭了下额头,那里已然溢出汗水。
“没……没什么,我是再想我应该去看看你妈妈了。”
我爸已很久没有再提及我妈了,现在他终于想起我妈的存在了,自从他有了李阿姨后,他已经快遗忘了在山上还躺着一个曾经深爱过他的女人。
我这次的眼泪是真的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像小时候一样把头枕在他的胸前,
“爸,我前几天去看我妈了,她很凄凉,那山上太阴冷,妈妈活着时最怕冷,现在却要天天的冻在那里……”
我爸老泪纵横,“是爸对不住你妈……”
唉,我在心里哀叹,如果你真认为自己对不住我妈,就不要再去娶那个害死我妈的人。
年前的模拟考试顺利结束了,几天后成绩公布下来,高朝的成绩一鸣惊人。
这孩子虽然没考进前五十名,却轻松地进了前八十名。我想他还是有潜力可挖的,下次我应该跟他赌把大的,看他到底能考出什么样的好成绩?
周末下午,我和高朝早早地来到必胜客,我点了一桌子的好吃地来慰劳他。
“老师他们家今天做的比萨真好吃。”高朝吃得很卖力。
我肯定地点头,“是你小子心情好,所以吃嘛嘛香儿。”
“嘿,老师你别说,我现在心情真是好得很。”
“当然了,考得那么好,跟老师说说,你爸妈是不是都很为你高兴啊?”
听到高朝的成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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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都像抹了蜜似的甜,就仿佛他是我的孩子。
高朝笑得酷酷的,“我还没告诉他们呢?我心情好是因为就我们俩人吃饭,如果这次我舅舅再跟来,我就得郁闷得吐血。”
我的心顿滞,“你舅舅他还好吧?我是说,你不是说他在离婚吗?”
“还好了,我舅舅他出差了。”
小高朝使刀叉的姿势很优雅,他的眼线也很长,他低下头看食物时,那神态竟与方凯文很神似。
哦,原来是出差了。
“不过他昨儿晚上已经回来了。”高朝掀起眼帘,补了一句。
这孩子说话怎么大喘气呢,就不能连在一起说嘛。
“哦,对了老师,我已经搬回家去住了。”
我了然的点头,“嗯,老师看到了你停在学校里的机车,现在你舅舅家在闹离婚,不利于你学习,还是回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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