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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情迷三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光杳杳
静谧的房间里,只余暧昧黏腻的唇齿交缠声响,苏瑾听得耳热,加之姬无衡举动越发荒唐,吻着吻着,手便开始剥她衣服,慌乱中,苏瑾手按在了姬无衡伤口处。只听姬无衡轻嘶了一声,但旋即,苏瑾就被他抱起扔在了床上。
身子甫一贴上床,触及姬无衡那宛若要吃了她的灼热眼神,苏瑾下意识抿了抿唇,因唇瓣红肿,她还伸手去触唇瓣。
姬无衡眸色愈发暗沉,他褪去衣裳,上床把欲逃走的苏瑾拉至自己身下。手捏着苏瑾下巴,姬无衡目光在苏瑾唇瓣流连忘返,男人忍不住用指腹去摸,再开口说话时,声音已不由自主掺杂了情欲,“你要怎么抗他的罪过?”
“给我碰吗?”
“姬无衡!”苏瑾有些心慌,但更多的是恼。他在吃什么醋?连王德的醋也吃?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是要我放了他吗?阿瑾连一丁点儿好处也不肯给我,是想空手套白狼不成?”
“你......”
姬无衡不吭声,晦暗的眸子直望着苏瑾,苏瑾被看得呼吸一窒,脑子里忽闪过一个念头,他现在,是真的像一个帝王了,气势较之从前,实在是对比悬殊。
“姬无衡,你要说话算话。我陪你......你把他放了......”
听到苏瑾真的答应,姬无衡身子僵硬了片刻,不过须臾,他面上所有表情都收了,眼帘半阖,唇角那细微的弧度,叫人看着心尖发颤。
苏瑾本能地往后缩,可是很快,姬无衡便压覆过来。男人急切而热烈的吻让苏瑾心跳不由加快,一双细长嫩白的腿更是绷得死紧。
不过眨眼的功夫,苏瑾被剥开了彻底,内里硬物抵入,她昂着脖颈喘息不止,姬无衡的吻,则从她颈间黏连至她的锁骨,嫩乳,细腰......
“嗯啊......不......呜......”苏瑾发出哀鸣,然身上的男人丝毫不理,犹自痴缠,动作亦越发过火。
肢体几欲软成一滩水,应付了姬无衡近两个时辰的索求后,眼见着他还要再来,苏瑾哭着摇头,“不行,不行......”
“阿瑾不想他被放出来了吗?”
面对姬无衡的威胁,苏瑾抗拒的动作收了。姬无衡瞧着,心里无名火更盛,连自己那破裂的伤口都顾不上,翻过苏瑾的身子将她一条腿掰过便重新抵了进去。
男人贴着苏瑾侧脸,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处,说出的话语,腥燥中带着蓬勃的欲,“你说我有多久没碰过你了,嗯?”
“阿瑾的穴儿,也想我想得紧呢......”
苏瑾战栗着,牙齿紧紧咬着唇瓣,她不吭声,任由姬无衡摆弄她的身体。不知忍了多久,姬无衡喷射在苏瑾身体里,苏瑾溢出喘息,等待着姬无衡退出。
姬无衡自是知道苏瑾在等什么,他感觉自己被割裂了,身体在天堂,心在炼狱。
“你为了他,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姬无衡苦笑,笑声中带着无尽苦楚,“皇位排在我之上,东玄子民排在我之上,王德也排在我之上......”
“我在你心里......呵......”姬无衡咬着牙,流露出不甘,“我在你心里,狗屁都不是是吗?”
话音刚落,姬无衡的欲根在苏瑾身体里复苏,他将苏瑾摆弄出了一个以前未曾尝试过的姿势,就着先前遗留的爱液,顺畅地抽动起来。
苏瑾身体近乎麻木,她感受着两股间不断汩出的液体,听着那肉体碰撞发出的“啪啪”声,牙关紧了紧,却是挑衅姬无衡,“明天醒来,我要看到王德被放出来......”
“好。”姬无衡应了,手掰过苏瑾脸,他吻着她,于呼吸的间隙中呢喃,“放了他,阿瑾让我肏够本,嗯?”
“好歹,是用我一条命换来的呢......”





【快穿】情迷三千 【38】表面的平静
苏瑾醒来时,约莫已到了午时,阳光灼热,照在人身上几乎能让人发烫。在耀眼的白光下,苏瑾原本皎洁身躯上遍布的青紫痕迹也更加惹眼,等到殿外宫人询问的声音响在耳里,苏瑾方才后知后觉地给自己扯了衣袍裹住。
“什么事?”苏瑾向外问。
“主子,是我。”
苏瑾认出了王德的声音,她步子急切,因迈得过快险些在走到殿门口的路上摔一跤。即将拉开殿门时,苏瑾视线落在了自己脖颈处的吻痕,一夜纵情留下的痕迹太多太深,苏瑾根本遮不住,她也不想让王德看到这样的自己。想了想,苏瑾最终决定,与王德就这般隔着一道门说话。
“主子可还好?”
“嗯,你呢?”
王德辨认着苏瑾语气中透出的情绪,很平静。这种平静,和之前的那股死气不同,像是一座火山即将爆发,内里波涛汹涌,外表,却纹丝未动。
有个念头在王德脑中一闪而过,他捕捉不到,但又莫名开怀。不管怎样,主子如今状态还不错。
“奴才现下被调去内庭轮值,主子不必为奴才忧心。”
“好。”苏瑾依旧话少,但隔门的王德知道,她对这个结果是满意的。
王德伸手摸了摸门,他没问苏瑾缘何不见他,只是笑笑,深深地朝里望了眼,即使,他什么也看不到。
“主子,切莫保重。”说着,王德后退几步,跪在地上冲苏瑾所在的位置行了大礼,旋即方转身离去。
苏瑾贴着殿门听着王德离去的脚步声,等到她再听不到后,她才转身回去上床,继续躺着发呆。
没等苏瑾在发呆中入睡,下了朝的姬无衡便兀自推开殿门来到苏瑾床畔。这是姬无衡这段时间第一回不是在苏瑾入睡后才来,故而,苏瑾听到动静转头看到是他时,神情还微微发愣。
姬无衡见苏瑾这般,目光软下来,他掀起一侧被褥,手伸向苏瑾,问,“昨夜弄到太晚,后来又急着赶早朝......也不知给阿瑾擦洗干净了没?里面没有残余了吧?”
“还躺在这儿,我是不是弄伤你了?待会儿给你上药,嗯?”
男人话罢,作势便要解苏瑾亵裤看她那处,苏瑾被逼得下意识又想给姬无衡一耳光,她现在是看姬无衡越来越不爽了,尤其是他顶着这么一张脸说这种下流话的时候。
姬无衡攥住苏瑾胳膊,他把苏瑾直接拖进怀里,大手强硬地从苏瑾腿间驱进,“肿了。”
“你!”
“我去给你拿药,乖。”
姬无衡伸进去的速度快,退出去的速度更快,苏瑾一口气被他整得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只能瞪着一双眼看他在柜子里翻转。
不过须臾,姬无衡便取了药过来,苏瑾誓死不肯让他再靠近。姬无衡倒也没强求,只是将帘幔扯下,随后便出去使唤宫人把他今日要处理的奏折都摆上了桌。
洗漱完又涂好药再出去时,苏瑾没看姬无衡,自顾自朝殿外走。侍卫适时地将苏瑾拦下,苏瑾只好转过身,冲那表面处理奏折实则耳朵张着注意自己动静的姬无衡说,“我给你熬补汤,不去外面,只在小厨房。”
闻言,姬无衡一只手触了触自己腰腹间因激烈情事而撕扯开的伤疤。有些疼,但这点子疼,他还不放在心上。
姬无衡抬眸望苏瑾,苏瑾面无表情,事实上,从他关着苏瑾后,除了昨夜在床上,苏瑾对他就基本没有表情。
可是,没有好脸色的苏瑾,却愿意亲自熬补汤给自己,姬无衡觉得,自己伤疤都泛起了痒。
在姬无衡这里,疼痛可以忍耐,痒意不能,爱意更不能。
抬起手对侍卫使了个手势,姬无衡强行按压着自己的躁动,将心神放回在奏折上。
苏瑾进了小厨房,厨娘恭顺地上前询问,“娘娘要做什么?您告诉奴婢,奴婢来。”
“不用。”苏瑾拒绝,并且把厨娘赶去了外头。
等苏瑾把补汤折腾出来,午膳的点都过了,好在姬无衡惯着,下面的人也便不敢多言。
“喝吧。”苏瑾把补汤端在姬无衡面前道。
随行内监取来银针欲试毒,姬无衡用筷子打去内监的手,他看着苏瑾,没有说话,只是一仰脖颈就把补汤全部吞入了喉。
几不可见地,苏瑾长睫颤了颤,她坐下来,端起碗筷不等姬无衡便开始用膳。
姬无衡也吃,一边吃,一边不忘给苏瑾夹菜。
“以后,还会有补汤吗?”
“在你伤好前,都会有。”
姬无衡吃菜的速度加快了些许,他高兴得情绪外泄,用饭的量也增加了。苏瑾没有把过多的心神放在姬无衡身上,她注意到那内监在把汤碗拿下时悄悄将银针伸到了内里。
大抵是见银针没有变化,内监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等他再抬眼,便发现苏瑾正在看他。
内监有点忐忑,苏瑾冲他安抚地笑笑。
姬无衡察觉了苏瑾与内监的眉眼官司,他脸沉下来,冲内监低斥,“出去!”
苏瑾笑意褪却,她站起身来,眼皮子掀开,意味不明地望了姬无衡一眼,旋即便朝内走去。
姬无衡手握成拳,额间青筋跳了跳,筷子落桌的声音响脆,直逼得一旁宫人都跪在了地上。
“一个个杵这里跟木桩子似的!全都给朕退下!”
“喏。”
殿内恢复冷寂,姬无衡拿着未处理完的奏折继续批阅。一炷香之后,姬无衡憋不住,入内去寻苏瑾。彼时,苏瑾整个人都靠坐在窗台上,她望着远方,身子一动不动。
微风吹起了苏瑾的长发,衣摆,她神情安然,透着股超脱的韵味。姬无衡看着,觉得她像要羽化登仙了似的,离他极远。
“阿瑾。”
苏瑾没有应,姬无衡从后拥住她,手将窗阖上,接着,便把苏瑾往床上抱。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神色不对的姬无衡,苏瑾终于有了反应,她蹙着眉,手抵上姬无衡胸膛,“你想干什么?”
“姬无衡,天还没黑你就要......唔嗯......”
姬无衡覆上苏瑾的唇,堵去了她的拒绝,她的哽咽。宛若一头八辈子没吃过肉的猛兽,姬无衡一沾上苏瑾,便再舍不得离开。
最终,那块肉没有被吞噬,但周身皆已沾染了猛兽的体液。
被标记,被覆盖,被......痴缠着......




【快穿】情迷三千 【39】崩溃边缘
夜色深沉,怀中人倦极而睡,姬无衡小心翼翼地亲吻苏瑾额头,无限爱怜,又无限惆怅。
再等等......再等等......姬无衡在心里劝诫自己。
因为想着事,姬无衡一直未有困意,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阖眼,却在这一刻,蓦地惊觉生人的气息。
姬无衡极迅速地穿了外袍取来自己惯用的长剑,而等姬无衡出门后,床上的苏瑾,先是手试探性地朝外摸了摸,旋即,眼帘缓缓掀开。
大抵是怕闹到自己,外面的声响并不大,加之混杂着萧萧风声,就更加不显着了。
殿门再度被推开时,苏瑾猛地闭起眼。没一会儿,苏瑾便感觉到了姬无衡身上肃杀的气息,以及,那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苏瑾厌极了姬无衡此刻的气息,她几欲作呕,偏生又不想表露,只默默地装作熟睡时自然的翻身。
翻身的动静促使姬无衡朝苏瑾望来,他想抱着她,闻着她的气息入眠,但思及自己现下的情状,终是将身子挪到了床边,好尽量不打扰到苏瑾。
短暂地歇息过后,又到了该上早朝的时辰,姬无衡起身下榻,在殿外洗漱。
女子惊惶的尖叫声响起时,姬无衡的心都落空了,他推开催促他上早朝的宫人,径自往内来到苏瑾床畔。
床上娇小的人儿满身虚汗,她将自己死死捂在被子里,几乎快让那被子把自己给捂死。姬无衡扯开被褥,把苏瑾抱在怀里,他不安地唤她,“阿瑾,阿瑾......”
“韩凉呢?快!派人把他给朕带过来!要快!”
侍卫长闻声而去,姬无衡则不断安抚着苏瑾。从他到苏瑾身边近身侍奉起,他就知道苏瑾夜间惯来会做噩梦,只不过,从前她做噩梦,最多说说胡话掉几滴眼泪,还未有今次这般,如此凄厉的嘶喊。
再者,以往在激烈的情事后,她总能睡得安稳许多不会做噩梦。
姬无衡还在揣度,韩凉已至跟前,他欲躬身行礼,被姬无衡阻拦,“别多话了,快来诊脉!”
韩凉触上苏瑾脉搏,他思量许久,最后说,“娘娘无碍,陛下,您还是先去上早朝吧。微臣待会儿给娘娘熬点补药就可。”
天光已经大亮,怀里人呼吸恢复平稳,似是已从梦魇中挣脱,姬无衡迟疑着,被韩凉又劝了一句,“大局为重,陛下。”
“韩凉,朕把她交给你了!你务必妥帖照料!”
“臣领命。”
姬无衡一走,殿内迅速恢复冷寂,韩凉望望四周,又望向床上静躺着的苏瑾,叹气,“可以睁眼了,姑娘。”
苏瑾睁开眼,面上全无被戳破的心虚。韩凉见状,眉头高高蹙起,他委婉地规劝,“姑娘心思实是太重了些,若再这般,即便今日还无事,难保日后不会......”
“韩太医。”
“嗯?”
“你放心,我会活着。好好地活着。”转过头,瞥见韩凉依旧眉头紧锁,苏瑾轻笑,“哦,对了,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陛下。”
“姑娘,您......”
“你跟了他多久?”苏瑾转过话题。
“臣,自陛下初次出征便跟着了。”
苏瑾一惊,起了兴致,“你从前是东玄人?”
韩凉摇头,“臣原本只是在两国边界的夹缝村庄里做赤脚大夫,后来臣遭难,是陛下救了臣。”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韩凉行礼,不再赘述,只说,“臣去给姑娘熬药。”
“你知道的,我无病。”
“是,所以臣此药,只是给姑娘温补身子。姑娘,气血有些虚......”
苏瑾听到这话,克制不住地撇了撇嘴,老狐狸,怎么不直接说她最近经的房事太多?
午后姬无衡再来陪苏瑾用膳时,苏瑾敏锐地发现,昨天那银针试毒的内监不见了,不仅如此,这回用膳,姬无衡是把所有宫人都挥退了。
他的醋意越发浓厚,如今似乎已经到了随便一个人的醋他都能吃起来的地步。
用完膳,姬无衡还拽拉着苏瑾同他一道看奏折,他不肯叫苏瑾离开他半步,做什么都要带着她,即便不能带,也要把她搁在眼底看着。
夜间,姬无衡索欢的频率也极高,累得苏瑾回回醒来,都临近午时。
这般被缠得几乎没有喘息余地的日子,在苏瑾月事到来的那天,休止了。此时,姬无衡腰腹上的伤疤早已结痂掉壳,而苏瑾,也不再熬补汤给他。
二人久违地躺在床上却什么也不做,苏瑾久绷的心弦松泛下来,扯起被褥抬过头顶便要睡。姬无衡从后拥住苏瑾,他偎在苏瑾颈间,鼻梁贴着苏瑾肌肤,问了一句,“阿瑾是换了熏香吗?”
“怎么了?”
男人没有立即回话,他吻了吻苏瑾侧脸,大掌摩挲着她的长发,“没怎么,随便问问。”
“你无须这样防备我,阿瑾。我还不至于连你换个熏香也要管。”
苏瑾抿了抿唇,小声道,“女子来月事身上味道重,所以我才......”
话音刚落,姬无衡仿佛听到了什么甜言蜜语般猛地把苏瑾转过身对着自己,他吻上苏瑾的唇,缠绵百转,末了,惹得自己起反应方才闷声笑道,“是我不好,这般黏着你。”
听到姬无衡认错,苏瑾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在嗤笑:姬无衡怕是得病了,明明天下一统了他的朝政事物要比她从前多上许多,即便这般,他还能除了上朝其余时间都腻在自己身旁。腻便罢了,现在居然还让自己连一个人也看不见。
他把她圈禁得只能看到他只能想着他,吃喝洗浴......所有的所有,都只能依赖于他......
苏瑾越想,越觉得姬无衡就是得病了,疑心病,帝王的通病。
不是怀疑有人想把她带走离开他,就是怀疑有人要暗害她谋夺她的性命。
苏瑾脑袋埋进姬无衡胸膛,她听着这人平稳的心跳声,思绪翻飞,有个朦朦胧胧的念头浮现,再这样下去,她会疯的。
那个虚幻的一年之期,苏瑾不信了,姬无衡不会放过她的。他素来醋性大,称帝后,这种醋性,已经发展成了可怖的占有欲,掌控欲。




【快穿】情迷三千 【40】用生命下注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时间的流逝,总是快得让人惊叹。离苏瑾“临盆”之日只有一日了,姬无衡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忽靠坐在软椅上闭目养神。
李嬷嬷瞧着姬无衡眼下的青黑,心疼不已,“陛下该顾忌着身子才是,朝政可以慢慢熟悉,何必急成这般?”
“无碍。”才说完,姬无衡难以自抑地咳嗽起来。
李嬷嬷连忙上前拍打着姬无衡后背为他舒气,她忍不住询问,“陛下日日喝娘娘给的补汤,怎的身子,却始终不见好呢?难道是补得太过了吗?陛下,您莫怪老奴多嘴,老奴寻思着,还是将那汤给停了吧。又或者,您传唤个太医来仔细瞅瞅身子。”
姬无衡摆摆手,忍下喉中漫出的血腥,嘶哑着嗓说,“昔年征战沙场落下的病根罢了,不妨事,嬷嬷无须忧心。”
李嬷嬷见姬无衡一如既往地固执,只好转而询问,“那陛下,要去看娘娘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怕自己的病叨扰苏瑾,姬无衡近两个月只在深夜苏瑾入睡后方才去她的寝殿,李嬷嬷估摸着时辰,意识到这会儿姬无衡该去看了。
姬无衡点点头,直起身时,脚步不稳,险些摔落下去,他及时用手撑住了桌案,待呼吸平复后,才捏着手心勉力做出和平日一般无二的姿态。
姬无衡每回去看苏瑾,总不要人陪,所以此刻,李嬷嬷只在他身后静默地看着他离去。
来到苏瑾寝殿后,姬无衡破例点了一盏烛灯,光线昏黄,不至于搅扰苏瑾睡眠,又能让他多看看她。
鼻尖嗅到的香气依旧,姬无衡侧倚床栏,手从胸前衣襟掏出一个陈旧的锦囊,他时而摩挲着这锦囊花纹,时而又看看苏瑾的睡颜。
良久之后,姬无衡嘴角挂上了一个释然的笑容,没有人知道他此刻都想了什么,但若有人能够瞧见,怕都会觉得,他是幸福的。
得偿所愿的幸福。
天空荡出金黄的波纹,蓝色的天幕上,除了火红的太阳,剩余的,便是白皙的云朵儿。透过敞开的窗户,远处枝叶繁茂的银杏树落在苏瑾眼里,和着云霞金光,是极绚丽的景象。
苏瑾将被褥往下扯得更开,她甚至坐起了身,只为将银杏树看得更清。眼角余光闪现人影,苏瑾猛地低下头,发现姬无衡躺在地上,心坎莫名一颤,继而本能下榻来到姬无衡身侧,“姬无衡~”
“起来!”
“你起来!有病不成?睡地上有瘾?”
殿外忽而响起小孩儿的哭闹声,紧接着,王德急切敲门的声音也响起,“主子,主子,您开门呀主子!”
苏瑾前去给王德开门,还不待她问这是哪来的孩子,王德便已把孩子塞进苏瑾怀里,他语无伦次,一会儿说“错了错了,我们都误会姬公子了!”,一会儿又哭哭笑笑反复念叨“姬公子真的,真的是最爱主子的人”。
“你在......说、什、么?”
“诶呀主子您别愣着了,去见姬公子吧!你们和好,以后好好度日......不是,那里面......那里面怎么好像......”
苏瑾转过身,迟钝的大脑渐渐开始运转,有个猜想已经生成,但苏瑾不敢去验证。
不对,什么都不对......姬无衡素来浅眠且警醒,这样大的动静,他怎么会还没醒呢?他,他......不,不应该......
耳边映入沉闷的哭声,苏瑾蹙着眉,她始终没望姬无衡,眼睛盯着怀里的孩子,手揉了揉孩子的脸颊,思绪放空,痴痴愣愣。
“太后娘娘,恳请您跟着属下几个到金銮殿听读遗旨。”
什么太后娘娘?苏瑾在心底反驳,她亲吻着孩子额头,坐在一侧角落,“你叫什么名字呀?我给你取名念衡好不好?”
“念衡,好听吗?”
“王德,你过来,说说这个名字怎样?”
王德看着姬无衡已经冷却的身体,又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苏瑾,哭声放大,他匍匐前进跪在苏瑾脚边,字字句句都是哀求,“哭出来吧,主子您哭出来吧,不要这样憋着,您哭出来吧!”
苏瑾踹了王德一脚,她从暗卫的包围中走出,来到殿外的银杏树下,对着怀中婴孩道,“里面太吵了,念衡会受不住的,是不是?”
“主子!”王德慌得不知所措,恰在这时,他看到了李嬷嬷过来,于是急忙攥着李嬷嬷衣袖,说,“嬷嬷,您去劝劝主子吧,嗯?”
李嬷嬷颔首,应了声“好”,接着,便强行抢过苏瑾手中孩子,她把孩子放进王德怀里,继而拉着苏瑾奔至殿内。
殿门阖上,李嬷嬷剜心的话也随之传来,“娘娘何必这般惺惺作态呢?嗯?您想要陛下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李嬷嬷说着,忍着眼泪指了指尚躺在地上的姬无衡,“陛下每日都会喝娘娘熬给他的那碗补汤,有时候忙得晚了没有喝,他还会特地睡前派人煮了来喝。老奴曾怀疑过娘娘给的那补汤方子,陛下每日喝,身子却一日日破败从未有过好转的趋势。老奴求陛下去查查这方子,陛下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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