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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茶海狸
“嗯?”
“你过来。”
何危按了存档,起身走向阳台。程泽生紧张的喉结滚动,眼看着何危到面前,和他的身影几乎交叠在一起。
何危伸出手,食指在玻璃上滑动,描绘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身影。他的视线集中于露在无袖t恤外的结实手臂,心中隐隐有点妒忌。
程泽生则是盯着他的脸出神,何危的手指明明在玻璃上滑动,他却仿佛感受到真的有那么一双手在身上挑逗,指尖冰凉,却是走哪儿都会点起一簇火。
鬼使神差的,程泽生问:“你会暖被窝吗?”
稀里糊涂的,何危回答:“你没电热毯吗?”
“……当我没问。”
“哦,没有可以买。”
第43章连景渊
在医院待满一个星期,夏凉吊着胳膊出院回家。专案组的同事们一起来接他出院,买的鲜花和营养品,还有郑幼清,代表去省里开会的郑局,也带的礼物前来。
夏凉神状态不错,最近在医院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脸色红润,尖下巴都变圆了。出院之后,他继续回老宿舍居住,没有云晓晓照顾,什么都得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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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他住宿舍啊?这孩子胳膊吊着,吃饭都困难,一个人能行?”崇臻疑问。
胡松凯没有保护好夏凉,内心一直愧疚,立刻大手一挥:“干脆小夏去跟我住好了,我家里房子虽然小,但什么都有,哥哥还能照顾你。”
崇臻立刻发出嫌弃的抗议:“你?可拉倒吧,人小夏养病,要的是一个干净清爽的环境,上次我去你家坐客,你那窗帘是多久没拆下来洗了?白的都变黑了。”
胡松凯不服气:“你好!枕头底下还塞着袜子,皱得跟梅干菜似的!”
吴小磊尴尬,云晓晓面不改色,已然习惯两位队里的前辈平时生活中是什么作风。为了刑侦队的名声着想,这时候急需一个人站出来,证明中年男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是不修边幅的大叔大爷,也有致优雅的魅力熟男。
“让老何留小夏吧。”崇臻提议。
“对,老何有洁癖,家里比病房还干净。”胡松凯附议。
几双眼睛一起盯着何危,何危淡淡一笑:“现在恐怕不行。”
崇臻的胳膊挂到他的肩头:“有什么不行的,你自己一个人住,不是还剩个空房间吗?小夏这么大了,也不需要你手把手帮忙,搭把手就行。”
“不是这个原因,”何危顿了顿,“我那里不方便,有人住了。”
“……?”
众人惊愕,云晓晓一下拐住郑幼清的肩,成为好姐妹强力的神支柱。
何危注意到他们异样的眼神,解释道:“不是对象,是朋友。”
……大家看何危的眼神明显是不信的。这么多年过去,何危不止是在刑侦队,而是在整个市局里都打出“性/冷淡”的名声。这里的性/冷淡并不是指生理问题,而是性格问题。他不止是对恋爱没兴趣,普通的人际关系也很单调,除了队里的几个朋友,几乎没什么人能和他处得上关系了。
归根究底,何危这人套近乎太难。请他吃饭吧,过敏,很多食物不能吃;找他去k歌泡吧,没兴趣,宁愿在家看书;给他买东西送礼吧,不好意思,何sir什么都不缺;为他介绍漂亮姑娘吧,省省吧,郑幼清他还没完全解决呢,还来。
因此在何危这儿,大部分路算是走绝了。他还有轻微洁癖,一般人更是近不了身,别说同居,去过他宿舍的都没几个。
“真不是对象,一个外地来的朋友。”何危又解释一遍。
崇臻拍着他的背:“懂懂懂,都懂!不就是朋友嘛,我们完全没有误会!”
夏凉挠挠后脑勺:“崇哥,二胡哥,你们别为我想主意了。我一个人能行,伤的也不算严重,局里给我放的长病假,班都不用上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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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臻和胡松凯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合计给夏凉找个警卫保姆。夏凉吓一跳,连忙阻止他们这种疯狂的想法,忍痛挥起绑着绷带的胳膊,就差做俩俯卧撑来证明自己强壮无比。
何危摸着下巴,低声说:“去我家,也不是不可以。”
“你那儿不是有朋友住吗?小夏去了不会打扰?”打扰你和你“朋友”二人世界。
何危微笑:“不是宿舍,是我家。”
崇臻瞬间反应过来,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何危已经做出决定,让夏凉上车,去他家里住。他妈妈成天抱怨家里冷冷清清没人陪,多个活泼的夏凉,应该会热闹不少。
等夏凉站在联排别墅的电子门外面,心里只剩下“卧槽”的惊叫。老管家来开门,何危拍拍他的背:“进去啊。”
“何、何支队,这是你家?”
“不然呢。”何危领着夏凉进去,推给管家,“秦叔,这是我单位里的同事,暂时住在这里,拜托您照顾了。”
秦叔立刻让人去拾一个房间出来,找佣人把夏凉的行李放好,笑眯眯问:“小少爷,请问您贵姓?”
“夏、姓夏。”吓死我了。
何危安抚道:“别怕,当这儿自己家。我和我妈打过招呼,吃穿用度不用你愁的,什么活也不用你干,安心养伤。就是没事的时候陪我妈聊聊天,她喜欢听国学,书房架子上好几本,可以念给她听听。”
夏凉赶紧点头:“我一定好好陪阿姨唠嗑,给她读故事!”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就行,哦还有,”何危想了想,提醒,“你如果见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爱穿西装,脾气温和动不动腼腆脸红的男人,千万别认为是我转性了。”
“那是?”
“我双胞胎弟弟,他眼角下有颗泪痣,别弄错就行。”
———
经过三次提审,反复询问,何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前后笔录差距不大,可以作为可信证供。原先调查时,有何陆的几名同事一起为他作证,一口咬定全部都在外地开会,没有作案时间,因此他们也没有去调查酒店监控。这次特地去了一趟安水市,监控调出来,13号傍晚6点不到,何陆离开宾馆,然后14号夜里2点半又回来了,配合高速站的监控,足以证明何陆的清白。
柯冬蕊的表情明显失望:“还真和他无关,他居然没说谎。”
“人的确不是他杀的,你好像不满意?”程泽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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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满意,他这个男人太渣了,我如果是何危的话,做鬼也要把他带走。”柯冬蕊捏拳。
向阳在开车,胳膊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脖子也缩起来。柯冬蕊问:“程副队,那咱们回去之后就要放人了?”
“不急,走访排查的工作要细致、要认真,不能遗漏每一条重要信息。再把他身边同事朋友全部调查一遍,不要有遗漏,知道了吗?”
柯冬蕊眼珠一转,了然点头:“对,为了还嫌疑人一个清白,我们肯定要加倍、仔细、到处取证,慢工出细活,查他个十天半月也不打紧。”
程泽生抱着臂,一本正经:“嗯,就是要有这种为人民服务的神。”
“……”向阳搓搓手,鸡皮疙瘩起得更狠了。
升州市的夜晚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程泽生接到连景渊的邀请,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程泽生翻开菜单,随口问道:“怎么不去你的酒吧?”
连景渊托着腮笑道:“不能去了,程警官形象气质太突出,酒吧里有不少客人找我问你的联系方式呢。”
“……我不是gay。”程泽生合上菜单,递给侍应生,“来杯红茶好了。”
连景渊点的是一杯焦糖咖啡,搅拌勺碰撞瓷杯的叮当响声和窗外绵延细雨交织在一起。他的手指白净纤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光洁的甲面透出珍珠粉的色泽,这双手本身就像是一件艺术品,轻易便将视线全部吸引过去。
“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程泽生端起红茶问道。
“我听说何陆被抓起来了,是真的吗?”
“是,他和何危的死亡有关,我们正在调查。”
连景渊低垂着眼眸,片刻后笑了:“程警官,何陆对何危的感情太过霸道,他那种偏激的性格,会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你知道?”程泽生挑起眉,“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何陆有问题?”
“这个……”连景渊无奈一笑,“他们兄弟俩的事,我不好插手,也答应学长,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我相信以程警官的睿智,一定可以查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程泽生呵呵笑两声,总感觉连景渊不对劲。今天约谈的话题很奇怪,他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却在打听何陆的事,难道这两人背地里有什么阴谋和联系?
勺子碰撞瓷杯的声音均匀动听,连景渊添了一块方糖,拇指食指捏着白瓷勺继续搅拌。窗外的雨下得更急,叮叮咚咚噼里啪啦,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搅动咖啡的声音更脆,还是雨打玻璃的动静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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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警官,何危是我的学长,他被弟弟控制、欺压,被迫将内心封闭起来。他的死亡,何陆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他是有罪的,对吗?”
程泽生仿佛身处在一个360度环绕式的音乐场里,连景渊的声音变得悠远绵长,飘渺隐约,过渡到耳中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几个字:
何陆……有罪。
正当程泽生要点头时,心脏猛然跳了两下,霎时间一惊,鼻尖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不对,何陆没有杀人,他是无罪的。
“程警官,你仔细想想,你们从何陆那里掌握的证据真的没有漏洞?是有的吧,只要能抓住一点,何陆逃不掉的……”
程泽生猛然按住连景渊的手,汤勺清脆的碰撞声戛然而止。
连景渊没有丝毫慌乱,静静盯着程泽生。只见程泽生把他的焦糖咖啡放到一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鼻尖上的细汗,从容不迫道:“连老板,我虽然看不惯何陆,但也不会罔顾公正、无视证据把他送上法庭。你这么做是在妨碍司法公正,知道吗?”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心理暗示,已经很厉害。可惜我在公安大学也选修过催眠类课程,没那么容易陷进去。”他看一眼窗外,又瞄向咖啡杯,“终于明白为什么下雨天还要约我了。”
连景渊沉默不语,被当场拆穿也没有尴尬羞愤,反倒十分平静,说:“我说的是实话,何陆不是杀人凶手,他是比杀人凶手更可恶的心灵杀手。哪怕学长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联,他也必须对学长的人生负责。”
“你怎么会这么执着?居然不惜通过催眠来让我把何陆送进去……”程泽生惊讶,“你也喜欢何危?”
连景渊苦笑,摇摇头,半晌后才轻声开口:“我只是觉得学长很可怜罢了。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为什么移民?因为何陆将他打伤,威胁他再出现在何危身边,会让他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就是那件事之后,何危不敢去喜欢任何人,也不敢反抗弟弟,只能自己苦熬着。”连景渊低头,那只漂亮的手遮住眼,“可怜,他是真的很可怜。如果学长能有最后见我一面的那种气势,摆脱何陆的阴影,我决不会想借你的手铲除他。”
程泽生抽出一张纸递过去。
“今天的事我会当做没发生过,虽然很了解你的用心,但何陆真的没有杀人,我们都无权给他定罪。”程泽生把咖啡递到他的面前,“以后有事还是在你的酒吧见面好了,我怕我一不小心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44章局
“昨晚雨下很大,一整晚你都没回来。”
面对何危的复述,程泽生有点懵,小心翼翼问:“……你很担心?”
昨晚他见过连景渊之后回家一趟,理所当然被妈妈留下来住一晚,也没机会和何危打招呼。倘若知道何危在等他,还会担心,那别说外面下大雨,下刀子都会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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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危抬头,可惜彼此看不见对方,否则程泽生一定会欣赏到他一脸冷漠的表情:“别想太多,我是要和你讨论案子。担心你什么?渡劫失败?”
“……”这是第n次程泽生产生一种,想把何危的嘴堵起来的冲动。
明明看起来那么沉静温和的人,怎么开口闭口就能气死人呢?他们局里肯定没让他出去搞过采访吧?也许能把镜头外的领导记者都给气个够呛。
何危完全没察觉到他需要一本《语言的艺术》,边擦白板边说:“我昨天等你回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相当重要的消息。”
“你说。”
白板擦干净之后,何危将程圳清的笔录贴上去,有几行重点内容圈起来。程泽生一目十行扫过去,渐渐惊讶,一把将笔录扯过来,双眼死死盯着上面的内容。
何危就猜到他要控制不住抢笔录,幸好复印的不止一份,又找一份贴上。他说:“你能猜到吗?我们抓到的程圳清到底是谁。”
“……我哥。”程泽生的声音干涩嘶哑,盯着笔录材料下面熟悉的签名,双手轻轻颤抖,“他真的是我哥,真的是他!”
一瞬间,三年里缺失的情感泉涌而出,脑中闪过太多画面,包括最后一次见到程圳清的尸体、捧着他的骨灰去墓园、亲手将有关他的记忆封闭锁起。程泽生眼眶微热,赶紧闭上眼,将情绪压下去,下意识不想给何危看见这么丢人的模样。
没等他的心潮澎湃两秒,何危已经泼了一盆冷水过来:“既然曾经是人民警察,重生之后竟然做违法犯罪的勾当,还打伤同僚,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请你好好调查,别这么快下定论,我觉得我哥一定有苦衷。”程泽生想替哥哥辩解,却找不到理由。程圳清在世时,正义感比他要浓厚得多,重生之后却走上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让人始料未及。面对这些改变,程泽生无法做出评价,他没有经历过那样惨痛的死亡,对哥哥的心路历程没什么发言权,但潜意识里总是相信哥哥做这些也是无可奈何,绝不是自暴自弃有意为之。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才会时时刻刻劝人向善,某些事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明白想要原谅是多么的困难,也许内心这一关这辈子都过不去。
白板被一条黑线一分为二,左边是何危的现场,右边是程泽生的现场。他在写自己这边的案情进展,几个重要的点圈出来:“目前你的案子疑点还很多,比方说13号晚上你在哪儿,你是怎么去的公馆……”
“不是我,是程泽生。”程警官抗议了。
“哦,程泽生。”何危立刻改口,“要不要给你们编个号?你是程1,他是程2?”
程泽生从善如流:“那我这边也给你排个位,你是何1,失踪的那个是何2,死的那个是何3,这样成不成?”
何危懒得废话,倒是默认这种方式,得全用名字书写还容易混淆。他继续梳理:“现场按照目前的线索来看,因为两个时空折叠,所以第三人暂定成‘我’,但‘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还不得而知。倘若没有充分的证据,我有理由将第三者痕迹全部归类为时空折叠而来。”
“还有这枚弹珠,有你的指纹,但从位置推断,更像是从你那边的何3身上滚出来。这个证物我想不透它出现的意义,因此暂时也对它的真实身份保持怀疑。”
程泽生反驳:“这肯定是你那里的,我根本就不认识这边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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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危呵呵一笑,说得好像他就认识这边的程泽生似的。
程泽生欲言又止,对于何危的号码出现在钢琴家程泽生的手机里始终心存疑惑。何危很笃定,不认识程泽生,他不会说谎也没必要说谎,所以这个号码的出现到底在预示着什么?
“作案枪支和程圳清确认之后,确定是在地下室兵器库遗失的那把92/式,这把枪目前在凶手身上还是被丢弃在哪里,暂时不清楚,找到凶手才有可能找到凶器。”
“学生们因为一条探险令而在深夜前去公馆,进而发现尸体。探险令的发布者一直没有下落,我猜测他藏在我同学居住的小区里,但那边的监控都没有出现他的身影,如果是开车进出,那需要排查整个湖月星辰所有的车辆进出记录,所以也相当于线索中断。”
“专案组组员有怀疑程圳清和发布者是同一人,经过监控里多个角度的比对,这个可能性还未被排除。但发布者和凶手是同一人还是团伙作案,这一点还不明确,有待进一步搜证调查。”
“抓获程圳清之后,在提审中对他的某些异常行为询问,他给出的解释是‘剧本不能改变’,什么样的剧本没有明说,似乎在暗示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还有保险箱里的信封,他说时机不对,我现在还没拆开,不清楚里面的照片是什么内容。”
“剩下一些疑问,譬如程2那天晚上在做什么以及他是怎么去的公馆,这些和前面的相比,都是小问题了,如果能锁定凶手的话应该都会迎刃而解。”
这些案件疑点,何危将它们全部梳理整齐,一条条列出,顿时变得清晰不少。相较于何危死亡的案子,程泽生的案子没透出那么多玄乎的味道,但却都是单链证据,又散又乱,无法串到一起。这种证据看起来没什么关联,但若是能找到关键性的某一条,那现有的东西都可以顺理成章串联起来,证据链也能形成。
可惜缺的就是关键一环,有关凶手的踪迹,在整个案件中都没有提及。原先勘察到的那些一知半解无法比对的痕迹,被认为可能是时空折叠的效果,排除之后,这下更好,凶手一点踪迹都不见了,彻彻底底的隐形人犯罪。
程泽生的视线从那段简谱上扫过,无意间看见程圳清提供的保险柜密码,怔了怔,眼神在两行数字上下游走,惊讶:“这两个是同一组数字!”
何危被他的话吸引,立刻对比简谱和保险柜的密码。85553113,1、7相加是8;2、3相加是5;1、2相加是3;6、5相加是11;2、1相加是3。这个密码就是简谱相加之后形成的数字,何危想到他在审讯室里提供密码时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悟:他知道,他清楚明白这个简谱的特殊性和必要性,才会将它转化成密码加以暗示。
何危皱起眉,这个简谱的曲调,是墙上那面石英钟的报时音。到底是程泽生创作了它,它才被做出来,还是它早就存在,而是被程泽生记下来的呢?
以及为什么会成为午夜零点特殊时间段的报时音,十分耐人寻味。何危打电话去厂家了解过,得知这是后来插入usb设定的,可谁又能未卜先知,在他们住进来之前就将这一切布置好?
————
“保险柜的密码,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程圳清装作不记得,何危拿着程泽生的笔记本,翻到那一页,点了点:“想起来了吗?”
程圳清看了一眼,耸肩:“哦,这个啊,我也是无意间看见这个谱子,就拿来当密码用了。”
“这是程泽生什么时候写的?为什么没有写完?”
“我怎么知道,我看到的时候它已经有了。泽生没有写完,或许并不是把它当成一首歌,而是当成一段隐藏的密码去创作。何警官,很多东西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真正想通的话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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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危将笔记本合上,看来问程圳清也没什么用,他能回答的不多,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回答。他抱着臂,居高临下看着程圳清:“那个信封你说时机未到,那什么时候才能打开?”
“这要取决于何警官你自己,等这个局真正开始,再打开就能看透很多东西。”
又一次提到“局”的概念,何危弯下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是重生而来的,但我却不是,我原原本本就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还需要经历什么局?”
程圳清呵呵一笑,笑容无奈又凄凉:“你想得太美好了,这和生命的起点无关,只和生命的终点有关。从你和我弟弟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逃不开这个局了。”
何危沉思着,声音压得更低:“那你直接告诉我,以你的经验,我该怎么做?”
程圳清眉头蹙着,欲言又止,片刻后唇抿成一条线,摇头:“你的想法被改变太多的话,结局只会是最坏的结果。”
何危沉默几秒,站直身体:“好吧,你既然不能说,那我也不强迫。最后,你弟弟让我问你,为什么要犯罪?”
程圳清愣了神,随即低头,缓缓握紧双手:“……这不能说是犯罪,很有可能我的善良和仁慈,反而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变。”
“我已经死过一回,现在的人生没什么不能赌的,我赌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我弟弟。”
第45章闹的什么鬼
随着时间的推移,程泽生案件的关注度居高不下,加上程圳清被抓之后,部分媒体开始发挥想象大作文章,私自定罪,程圳清就是杀害程泽生的凶手。营销号跟风而上,互比谁家笔墨出众文采斐然,编出一段惟妙惟肖兄弟阋墙的故事,给程圳清的作案动机、手法安排得圆圆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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