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茶海狸
何危的胸口在不断冒出血迹,白衬衫被鲜血浸湿,生命也随着血液的流出在不断流逝。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程何二人惊慌失措,围在他的身边。
“何危!你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走火打中你,我没有开枪!”
何危目睹着他们慌乱的模样,唇角勾了勾,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的确不是那个何危开的枪,是他按着他的手,抠下扳机。
他不可以杀死过去时的自己,却可以被过去时的自己杀害。
这次——不知道有没有赌对。
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 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_325
意识越来越朦胧,何危闭上眼,彻底陷入朦胧混沌的黑暗之中。
第85章莫比乌斯环,剪断
黑,一望无际的黑。
何危的身体在晃动着,仿佛在海洋中浮沉,但没有海浪的声音,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胸口感受不到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视觉和听觉也被剥夺,何危不知自己深处何处,这难道就是地狱吗?没有一点光亮和声响,浓重的墨黑足以把人逼入一个疯狂的境地。
忽然,一点光亮将漆黑的浓墨撕开一点口子。
渐渐的,一点、两点……一束光、两束光……它们在何危的面前交织着,将他包围起来,何危眯着眼,不知道这些光是什么,伸出手轻轻触碰,却像是拨动了一根弦,所有的光束因为力量的传输晃动着,形成美丽又耀眼的光波。
在这光波之中,还夹杂着一些五颜六色的画面,何危想看仔细,脚下意识一蹬,竟轻飘飘游了过去。
这里不知是什么空间,像是没有引力的太空,但却可以呼吸。至少何危没有感受到缺少氧气的窒息感,也或许是他已经死亡,不再需要正常人类所需的氧气。
靠近光点之后,何危看清那些画面,渐渐睁大双眼。
每一个光点的影像都是他的照片,每一张都有细微的变化,像是在做定格动画一般,一张张排下去,形成一道光束。
何危抬起头,看不见光束的发射点,再向下看,也看不见光束的尽头。他又游去横向排列的光束前面,发现同样是由他的照片光点组成,随手捡起的一束是十岁生日那天,弟弟为他戴上生日帽的场景。
查看过数道光束之后,何危看见自己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他忽然明白,这些光束是他成长的时间轴,时、分、秒整齐的穿插排列,组成一个立方体,将他包裹在其中。
“这些都是你的人生吗?”
低沉声线回响在空洞的空间里,何危下意识回答:“是,都是我经历过的人生。”
“你想再次拥有?”
何危怔了怔,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片刻后再次点头。
不知过去多久,那道声音又一次响起:
“你做的选择,别后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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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渐渐发亮,也在不断紧缩靠近,像一团燃烧的白火。何危抬手挡住眼睛:“等等,你——”
剩下的声音连同何危一起,被耀眼的白光淹没,一望无际的黑,被明亮通透的白完全占领。
———
“啪啪啪!”
“何支队!你起来了吗?”
“老何!何危!听见就答应一声!”
何危闭着眼,眉头紧蹙,睡得极不安稳。闹铃声、呼喊声、拍门声交织在一起,在耳边叫嚣着,像是几个大喇叭一起播放摇滚乐,连同他的太阳穴也被震得突突跳。
“何危!死没死出个声啊!”
好吵。
何危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屋顶和格子窗帘。他坐起来,头脑昏沉,扭头观察自己身在何处。面积不大的房间、雪白的墙壁、色调冷硬的衣柜,还有身下那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不正是之前住了几年的老宿舍吗?
敲门声戛然而止,门外传来说话声。
“这都中午了,何支队现在还没起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夏凉的声音响起。
崇臻的大嗓门回:“靠,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他喝得挺多的,别酒中毒都没人管了!”
夏凉一下紧张起来:“那——那咱们想办法进去看看?我下去找物管拿备用钥匙……”
“要什么备用钥匙,看哥的,佛山无影脚——”
崇臻已经摆好架势,右腿刚准备发力,门从里面打开了。何危摆着一张惨白的死人脸,不耐烦道:“吵死了,在外面叫什么?”
崇臻卯足的劲险险回去,脚下一个踉跄,扶着窗台才没摔倒。他盯着何危仔细瞧一番,叫起来:“你没死啊?没死都不应一声!我和小夏嗓子都快喊破了,还以为你在宿舍里猝死了!”
“要我死没那么容易。”何危揉着额角,夏凉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和乌青的眼圈,轻声问:“何支队,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头疼?”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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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点头,对啊,昨天他们组里聚会,夜里才回来,何支队可不就是喝多了才睡到现在吗?
“今天几号?”何危问。
“15号,你日子都过糊涂了?”崇臻啧啧摇头,“幸好今天是周末,否则老郑准得批评你。”
“15号?”何危皱起眉,“没有出现场吗?”
“靠,一个案子刚结就不能歇会儿?你想当柯南我还不想做毛利小五郎!”崇臻拍着他的肩,左右看看,“脸色这么差,还想叫你一块儿去吃饭呢,我看你还是继续睡吧。小夏,咱俩走,吃顿好的。”
送走崇臻和夏凉,房门关上之后,何危站在宿舍里,看着这十几平米熟悉的老宿舍,心中突兀从生出一股陌生感。
他拿出手机,确定今天是15号,警方没有接到报案,意味着伏龙山没有命案发生。再一看微博,程泽生的演奏会在今晚6点半开场,和粉丝们不见不散。
何危神情有些恍惚,他清晰记得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两次回溯时间的奇异经历、为了拯救程泽生忍受的煎熬和折磨。在这一次,他选择让自己死亡,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再次醒来人居然在老宿舍里,时间是15号,和现在时的何危无缝对接上了。
那件属于程圳清的外套不在屋子里,只有当时14号晚上聚餐穿的外套,里面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钥匙、手机、出现场必备的手套,完全是一套普通的必备装备,找不到任何特殊之处。
程泽生的手机不见了,那把枪也不在,不知道是不是遗留在公馆里。他必须要去确认一下,同时还要找到程圳清,询问之前的循环里有没有发生类似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之前都在东躲西藏,所以何危出门已经习惯换上深色的衣服,再找个口罩戴上。路上遇到禁毒队的衡路舟,他下意识低着头目光躲闪,从身边走过,给衡路舟薅住胳膊:“哎哎哎,何危,怎么回事,见面都当没看到?”
“哦,没注意。”
“我隔三米远就在跟你招手了!去哪儿啊裹这么严实?”衡路舟看看外面的天,“今天快30度了,我穿短袖都一身汗,你还捂得像个泥鳅。”
何危应对自如:“心静自然凉。”
“屁,能静下来的那是死人!”衡路舟终于舍得放开他,“我当你是因为我没请你吃饭才不理人呢。”
“……”何危摆摆手,刚好提醒他了,这顿饭会记着跟他讨的。饭不饭的以后再说,现在还有正事要办。
下楼之后,何危在停车场里找到老伙计,坐上驾驶位,他摸着方向盘,心里感慨:在外人眼中,他可能只是一天没有开车出去而已,但只有何危自己清楚,他已经最少有将近三个月没有碰过心爱的座驾了。
吉普车行驶在广阔的公路上,何危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胳膊撑着车窗。狂野的风呼啸着灌入车窗,前方的天空一碧如洗,灿烂阳光倾洒而下。途经的林荫道种植着一片广玉兰,大朵大朵含苞绽放,醉人香气飘荡在整条街道。
人间四月芳菲未尽,最美的风光也不过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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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驶去,何危的心情已然放松不少。抵达伏龙山之后,他将车锁好,站在那条通畅的大路前面,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走那条小路。
他已经不知多少次站在这个公馆前面,这里给他带来的回忆太过惊恐和心酸,就怕走过去一看,里面躺着一具尸体,是程泽生,那他恐怕会再次崩溃。
万幸的是,从窗户看去,公馆里什么都没有。何危戴着手套推开公馆的院门,进去之后,站在正门口,低头观察地上的灰尘,厚厚一叠,证明这里长久无人涉足。
何危小心翼翼走进去,打着手电搜索一番,确定没有找到上一次回溯应有的东西,这栋公馆最近的访客只有他。退出来之后,何危抬头和头顶灿烂的阳光打个照面,长出一口气。
没有命案,程泽生没有死。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成功剪断莫比乌斯环,将这个死循环打破了?
想到这里,何危心中隐隐激动,他稳了稳心神,告诉自己先别高兴得太早,等找到程圳清和他确定之后再说。
他开着车,在驶往胡桃里的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号码是未知的,声音是熟悉的。
“喂……何危吗?”
何危怔了怔,下意识看向手机屏幕,程泽生?
对面的确是程泽生,但不是他所熟识的爱人,而是钢琴家程泽生。
钢琴家声音温和,暗含腼腆羞涩:“晚上的演奏会,你会来吗?”
“啊?”何危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今天晚上是钢琴家的演奏会,但是——他们认识?这熟稔的语气,仿佛彼此应该是相熟的朋友才对。
“我、我只是想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你别误会,也没有强迫你来的意思。”程泽生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沮丧,“如果你忙的话就算了……下次我再邀请你。”
何危云里雾里,弄不清状况,他把车停在路边,专心打电话。
“我帮你什么了?我们认识很久了?”
“也不算久,你在街头帮我挡过粉丝,前天晚上经纪人芳姐想对我……咳咳,也是你出手相救的,所以我希望演奏会你一定要来,我有……礼物送给你。”
何危再次愣住,程泽生所说的这些都是包含在循环之内的事情,现在循环被打破,这些——不是不应该发生的吗?
正常的生活中,他不认识钢琴家程泽生,他对这些明星不感兴趣,只有云晓晓会去追星看演奏会。
“那你哥也去吗?”何危捏着眉心,如果能见到程圳清的话要好办得多,他也许更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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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程泽生的声音茫然无辜。
“你说的是谁?我没有哥哥。”
第86章没有相遇
胡桃里小区,32栋4单元203室门前。
依旧是那个不修边幅的宅男,顶着鸡窝头来开门,似乎每次和他见面的场景都跟复制粘贴似的,连衣服都没换过。
“找谁啊?”
“马广明在吗?”
男人摇头,敲错门了吧?没这个人。
何危表情严肃,又问:“那你和谁住在一起?”
男人不愿回答,带着一定警惕心,直到何危把证件拿出来,告诉他警方办案配合调查,男人赶紧一五一十回答,有一个合租的,但不叫马广明,是个戴眼镜个头矮矮的大学生,一脸的痘印,外号“朱麻子”。
这个外貌描述与程圳清天差地别,不用见到真人都知道肯定不是他。离开胡桃里,何危又去梨绘院和富盛锦龙园,梨绘院敲门无人应答,富盛锦龙园这里则是真正的毛坯房,比之前还要简陋得多。
大门的密码不对,何危绕到车库,也没找到地下通道的后门。之前他明明从这里出入过无数次,现在却连门都找不到了,难道地下室也消失了吗?
何危沉思片刻,打电话给程泽生,问他现在在哪里,准备过去一趟。
听闻何危要来,程泽生惊喜不已,连忙告诉他在奥体中心,排调试音响,到了之后打个电话,他派工作人员去接。一刻钟后,何危把车停在奥体中心的停车场,下车后没走两步就看见有工作人员对他招手,戴着鸭舌帽胸口挂着工作牌,走近之后才发现,程泽生竟然自己跑出来了。
“你不是在排的吗?”
程泽生腼腆一笑:“我怕工作人员不认识你,所以就找个借口溜出来了。”
“哦,有心了。”何危和他并肩行走,正好趁着独处的机会,旁敲侧击问了些有关他们之前如何“相处”的经过。
“那天晚上,我被粉丝追赶,不小心撞到你了。你帮我掩护,让我蹲下来装哭,假装安慰女朋友。”程泽生脸色一红,长睫毛垂下,唇抿成一条弯弯的线,“没想到还挺有用的,后来我跟你道谢,交换号码之后就认识了。”
和之前的相遇大体相似,但细节部分完全不同,这段记忆像是程泽生脑中凭空修改的版本,交换号码什么的何危并没有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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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在那里?”何危问道,“那条街靠近胡桃里小区,和你住的地方一个东一个西,你过去做什么?”
他多么希望能从程泽生的口中听到“找人”这个词,结果程泽生的回答依旧让他失望,只是晚上闲得无聊,去一家心怡的甜品店拔草,才不小心给粉丝撞见。
何危隐隐叹气,感觉现在的境遇比东躲西藏那段时间还要麻烦。第一,他不确定循环有没有解开;第二,最能给予帮助的人不见了,只剩下他单打独斗,还摸不清方向。
“那你的经纪人现在是谁?还是那个芳姐?”
程泽生赶紧摇头:“我已经和她没关系了,现在暂时没有经纪人,等演奏会结束之后再看吧。”
何危笑了笑:“你也算是蓝颜祸水啊,这张脸老少通吃,不过我都记不清为什么会忽然去你那里,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太好。”
“我当时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结果你只是跟踪嫌疑人路过罢了。”程泽生挠着后脑勺,“不过幸好你路过,否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一个人跟踪嫌疑人?没带同事?”
“嗯,一个人,还是翻墙进来的。”
“哦,也对,今天去富盛锦龙园也差点翻墙。”何危笑道,“那个别墅区你听过吗?围墙还挺高的。”
程泽生点头:“知道,我在那里有一套房子,一直闲置着没有装修。”
何危装作恍然大悟:“难怪有证人说在小区里看见过你。”
听说有证人提到他,程泽生立刻问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尽力配合。何危正有此意,对过地址之后,问起来那栋房子的结构,有没有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地下室有,开发商送的,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装修的打算,以后可能用来当做储物室吧。”
“后面有通道吗?”
程泽生茫然,何危看见他的表情就已经知道答案。好了,不需要再问了,程泽生既然都不清楚,他也没找到后门,那当初程圳清逃走的通道也应该不存在。
“演奏会的票你带了吗?不带也没关系,我让人领你去安排好的位置。”
程泽生这么一提,何危才想起来晚上还有演奏会这么回事,他该问的也问完了,想找个借口离开,对上程泽生闪着光的黑亮眼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人家没什么恶意,如此热情的邀请,都到现场再泼盆凉水,未太不近人情。而且他还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为了可持续发展,何危点点头,决定体会一下高雅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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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生心情极好,眉梢眼角都挂着喜悦,何危挥挥手,让他去忙自己的,他在休息室里随便坐一会儿。休息室里只有他一人,门关上之后,何危翘着腿盯着天花板,情绪随着唇角的弧度渐渐沉淀下来。
似乎比在梦中还要混沌,还伴随着一种隐约的不安感在心底蔓延着。
半个小时过后,程泽生拎着从酒店打包的外卖进来,和何危一起吃晚饭。他掰开一双筷子递过去,何危把菜全部打开,深吸一口气:很好,五道菜里四道都有他会过敏的食材,只有一道西芹百合没有问题。
程泽生浑然不知,小心翼翼瞄着何危,见他只盯着一道菜吃,壮起胆子剥一只虾,放进他的碗里。何危盯着这只丰满的虾屁股,这下不得不扫了他的面子,非常无奈的说:“过敏。”
程泽生一愣,赶紧把虾夹回来,又换一块水切羊肉,何危依旧无奈:“……还是过敏。”
程泽生有些手足无措:“那、那你吃什么不过敏?”
何危夹起一筷子西芹:“还是这个好了。”
程泽生拿着筷子,表情尴尬又羞愧。何危倒是没什么感觉,西芹和百合吃得欢快,还夸这家饭店口味不错。
“对不起,我应该先问你才对。”程泽生低头,沮丧不已,他只顾着兴冲冲点招牌菜,完全没考虑到何危能不能吃。谁知道竟然能这么准的摩擦中何危的过敏源呢?
“你别往心里去,本来就是我的体质问题,和大众不合,不必迁就我。”何危露出微笑,“也能看出来你挺会照顾人的,真的是独生子女?”
程泽生点头,说家里只有他一个,听说之前有个哥哥,但很小的时候走失了,父母多年寻找一直没有音讯。
何危喝着汤,和他闲聊起日常生活。话题拐到枪械方面,程泽生对此一窍不通,只能保持微笑,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对此,何危的心思渐渐沉下去,变得阴霾。
程圳清不是失踪,而是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存在过。
———
演奏会表演期间,何危的双眼虽然一直盯着舞台上俊美的钢琴王子,但心思却全然不在欣赏艺术方面。
程圳清怎么会消失?他和程泽生是三年前相认,而循环是最近才开始,为什么他的存在会被完全抹去?
既然他不在,那地下室的兵器库还存在吗?那把杀程泽生的枪是不是也消失了?
流畅轻快的钢琴音也无法将何危心中的烦闷打散,他揉了揉额角,大脑被一个个问题塞满,根本静不下心欣赏这场演奏会。
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 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_332
观众席响起热烈的掌声,何危抬头,看见程泽生站起来致礼,才注意到一首钢琴曲已经结束。他也跟着鼓掌,掌声结束之后,又撑着额继续沉思。
这次演奏会还有一个特邀嘉宾,听说是程泽生的圈内好友,在钢琴领域虽然没有程泽生那么耀眼夺目,但也是极具天赋的钢琴天才。台上面对面摆着两架钢琴,两人合奏一曲,中途忽然停下,好友问:“泽生,你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时光简史》。”
“我看过一个剪辑的视频,用这首曲子做的背景音,在钢琴曲结束的时候,发生了非常奇妙的时空现象。”
“什么现象?时空倒流?”程泽生好奇问。
好友摇着手指:“nonono,你再猜。”
程泽生连续猜了几种答案都不对,他耸了耸肩:“不论是什么现象,反正也不是真的,请尊重科学。”
何危猛然抬头,尊重科学?
观众席发出轻笑声,台上好友吐槽程泽生真是一介直男,还是一个没有想象力的直男。
欢声笑语中,只有何危的眉头紧拧,表情越来越紧张不安。之前和程泽生的对话浮现在脑海里,那些截然不同的细节为什么会在他的记忆里出现?
答案呼之欲出——是为了补足所有事件的合理性。
惴惴不安的情绪在心湖泛滥,已经从涟漪变为惊涛骇浪。何危心口突突跳得厉害,既然程圳清在这个世界不存在,那程泽生呢?
为了保持这个世界的合理性,平行世界还可能存在吗?
何危猛然站起,周围观众看向他的目光怪异,他顾不了那么多,迅速离开体育馆,开车前往未来域。
按照正常的时间,过几天之后,郑局才会通知他拿钥匙搬家,但何危已经等不及,他要去一趟公寓,就在此时此刻,只有切切实实看到他和程泽生一同居住过的地方才能安心。
街头一盏盏路灯如同流星从窗口划过,抵达未来域之后,何危匆匆下车,连锁都来不及按。未来域只有星星点点几户灯光亮着,何危乘坐电梯抵达四楼,熟门熟路找到尽头那间公寓。
401,402,403……
何危停下脚步,盯着眼前的白墙怔愣许久。
他随即转身,将整个楼层都走一边,后来干脆是整栋楼也跑一边,终于遇到一个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何危拉着她语气紧张询问:“请问一下404该怎么走?”
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 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_333
“404?没有啦,这里没有404这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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