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茶海狸
又是一段还没来得及开始便画上句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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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危下班之后,刚出警局就和程泽生“巧遇”,程泽生见到他之后老毛病又犯了,紧张到话都说不完整。
“好巧啊,今天、今天要不要来、来……”
“去你家?”何危疑惑,“又要我下厨?”
程泽生赶紧摇头,今天已经请阿姨把饭做好,主要约他是有别的事。何危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拉着他上车,告诉他到了就知道了。
程泽生是明星,在大街上只是逗留五分钟已经引来瞩目,助理也在催促着赶紧离开,为了不让程泽生掉马,何危叹气,真是上了贼船了。
到了别墅里,助理开车离开,房子里只剩下程泽生和何危。程泽生拉着何危走到乳白色的钢琴前,坐了下来:“你还记得上次我约你来演唱会,想送你礼物的吗?”
“不记得了。”何危一秒都没犹豫。
“……”尴尬只在程泽生的俊脸上浮现一秒,他摸了摸鼻尖,“当时我是打算在演唱会弹感恩赞送给你,但是现在我想到更好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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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生掀开钢琴盖:“这首曲子没有在任何平台发布过,只想送给你。”他的声音里暗含着紧张,“名字叫《wingsofhope》。”
wingsofhope?何危一怔,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我弹给你听。”钢琴前的俊美男人脊背优雅挺立,像一根标杆,修长双手轻轻摆在琴键上,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时双眼里已经布满从容和镇定,手指轻轻按下第一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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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sisolremi
随着一串串流畅音符倾泻而出,美妙又空灵的乐章回荡在客厅里,音调不断升高,力道也在持续加强,饱涨着丰满的情绪,仿佛黑暗中出现的那一点光,渐渐由星星之火变得炽热明亮,展开一双希冀的翅膀。
这首曲子的第一句,是何危再熟悉不过的钢琴音,后面都是程泽生自己的创作,将这个“不怎么好听”的调子改编打磨成一首如此美妙动静的乐曲,脱胎换骨赋予它新的生命。连名字的缩写都是“hw”,作曲者想要表达的心机太过明显。
随着曲调越来越高涨,何危的思绪也被调动更多。他想起每晚十二点之后,在那间公寓,都会和最重要的人对话谈心;后来可以看见彼此,甚至触碰到对方,感情迅速升温,平行世界也阻挡不了名为“爱”的情感传递。
他从未想过会和某个人如此迅速的产生感情,在经历过千变万化的生死劫难之后才有所感悟:并不是天生吸引,而是因为他和程泽生在循环里曾经挣扎无数次,相爱也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hewe,likeu.
uluck,wehe.
如果不是和想要的程泽生在一起,算哪门子的he。
乐曲的尾声变得低沉婉转,构曲相当巧妙,最后一段又回到初始那段曲调,多添加几个大字组的音,就像是何危所经历的循环,最后一切又回到起点,却多了些低迷的感伤。
没有相遇,就不会有开始。
何危眨了眨眼,长睫毛晃动着,忽然掉下一滴泪。
程泽生演奏结束,睁开眼看向何危,刚想开口问问他感受如何,却发现他怔愣着,一颗眼泪挂在腮畔。
“怎么了?”程泽生慌了,抽一张纸想帮何危把眼泪擦掉。何危已经抬手抹掉,笑了笑:“你不会懂的。”
他不会明白,这样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总是出现在眼前,但却不是对的那个人,这种感觉是多么煎熬和折磨。
“谢谢,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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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生心里一喜,又听他说:“不过,我不能。”
“……?”程泽生茫然,拉住他的胳膊,“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何危,我对你……”
“我知道。”何危干错利落打断,对着钢琴家淡然一笑,“我心里有一个人,你不是他。”
何危轻轻挡开程泽生的手,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言一句。许久之后,程泽生才把琴盖合上,捂住眼,笑容苦涩又无奈。
早该想到了啊,他眼中的希望之光一直都是为了另一个人而点亮的。
第93章信号
傍晚,天色开始变得阴沉,不久之后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程泽生冒着雨跋涉在山路上,沿途询问村民,一路泥泞终于找到那间废弃的公馆。
它矗立在山林烟雨之中,墙是灰的,院子里铺着青石小道,门锁锈迹斑斑,推开之后,公馆里的场景与梦中别无二致。
程泽生的黑发早已湿透,淋得像落汤鸡,他在公馆里查找一番,可惜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这里长久无人光顾,地板上只有他带着泥水的脚印。
“何危!”
“何危!”
他在公馆里呼唤,甚至去阳台的玻璃前,希望能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同样的,没有奇迹的出现,他见不到何危,也找不到他在哪里。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和何危联系吗?
回到公寓,程泽生站在走廊里,盯着在自己隔壁那面面积甚大的白墙。梦境里的那间公寓虽然和他的公寓格局相同,但阳台的位置有所区别。403的阳台是在东面,而梦里的公寓阳台是朝南的,可以直接看到楼下的小区大门,这是边户户型才会有的设计。
再看一下整条走廊的门牌号,程泽生恍然大悟:这里原先也是有一间公寓的,是404才对。
4楼404,听上去的确不是什么吉利数字,然而它以前存在,这下真的成了notfound404了。
他该怎样才能找到何危?
脑中闪过斯蒂芬机灵漂亮的小模样,程泽生摸着下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晚,程泽生在网上买了一批手工串珠,到货之后研究许久,帮斯蒂芬做了一串项链戴上。斯蒂芬乖乖给爸爸盘弄着,项链大小合适,但被胸口那团长围脖遮住,只有它的身体在运动,那些花朵和色的小珠子才会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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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全靠你了。”程泽生摸摸它的脑袋,“如果能找到他的话,以后你就多一个爸爸了。”
斯蒂芬歪着头,一双湛蓝杏眼一眨一眨,眼神无辜至极。程泽生把它引到门口,打开家门,自己走出去,斯蒂芬也跟在他的脚边,一起踏出家门。
程泽生清楚知道斯蒂芬跟在身后,当他踏进安全楼梯,再转头时,斯蒂芬已经不见了。
程泽生喊了两声,确定斯蒂芬不在楼道里,心里隐隐放心不下,但除了这种冒险一搏的方法,他已经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夜深人静,楼道里只有一盏昏暗小灯,斯蒂芬发现爸爸不见了,只有它一只猫在走廊里。它东张西望,找到403的门,两只前爪开始扒起来,同时发出较平时粗硬些许的叫声,一声又一声回荡在走廊里。
叫了几分钟之后,斯蒂芬蓬松的大尾巴垂下,开始去扒对面405的门。温顺的布偶猫天性便是喜欢和人黏在一起,走廊里空无一人,又幽暗寂静,斯蒂芬抖抖耳朵,叫声更加低沉凄厉。
何危从梦中惊醒,他不仅听见猫叫还有窸窸窣窣的扒门声,仿佛斯蒂芬就在门外喊他开门。
“喵——喵——”
猫叫声被两层门板削弱音量,但却是真实存在的,楼下是不是斯蒂芬还不清楚,但的确有只猫。
何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鞋也来不及穿,噔噔噔下楼去开门。
门一打开,斯蒂芬坐在地上,尾巴一晃一晃歪头盯着他。何危惊喜,将它抱起来,又看看门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熟人之后,斯蒂芬的叫声立刻恢复到温柔缠绵,爪子攀着往何危的肩头爬。何危摸摸它的脑袋,抱着猫出去走一圈之后,确定此时此刻邻居们都在梦乡熟睡,这只猫继上次凭空消失之后,再次凭空出现。
何危将它抱回家里,此刻早已睡意全无,开灯帮斯蒂芬弄罐头和猫粮。斯蒂芬围在他的脚边打转,还伸出前爪搭着柜子站起来,何危把碗放在地上:“吃吧。”
斯蒂芬果真将脸埋进碗里大块朵颐,何危蹲下看它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也不确定它到底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还是只是一只普通走丢的猫。那道墙上的裂缝始终让他无法释怀,再加上这只猫的出现,是不是暗示着程泽生的世界将会再次对他敞开?
经历的事情太多,何危对任何事都保持着小心谨慎。不排除是不是有人偷偷藏在暗处,创造这一切再暗自观察,也许又会是他自己的某个□□也说不定。
罐头吃了一小半,斯蒂芬已经饱了,坐在一旁舔爪子。何危把它抱去睡觉,手摸着柔顺的长毛,忽然摸到又圆又硬、一颗一颗的东西,扒开仔细一看,斯蒂芬竟然戴了一个串珠项链。
这串项链是由串珠、长方形小立方体、塑料小花编成的,用料全部都是五颜六色的透明亚克力。何危笑了笑:“没想到你的主人还挺心灵手巧的,不过就是审美有点奇怪。”
也怪不得何危会这么想,因为这些串珠和长方体还有塑料小花的排列毫无规则,有的是串珠排在一起,有的则是一颗串珠一颗长方体,一朵朵小花的排列也无规则可循,似乎就是那人随手为之。
何危起先没在意,斯蒂芬躺在身边睡觉,他撑着额无聊数着项链有多少颗珠子,多少个小花,多少个长方体,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子坐起来,将项链从斯蒂芬的脖子上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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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在读《白夜行》,感到疲惫便将书放在胸口闭眼小憩,也正是那一天,程泽生第一次吻了他。
《白夜行》不论是原作还是电影版、电视剧版、各国翻牌的版本,何危全部看过,没有一部遗漏。在改编后的影视剧版本中,唐泽雪穗和桐原亮司互不见面,他们的沟通就是在曾经儿时的图书馆里用串珠组成摩斯密码,传达雪穗一个个贪婪黑暗的欲念。
何危翻出纸笔,手中拿着项链,将色珠子和长方体的排列记录下来,小花应该是当做间隔,不必记录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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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indu,czs
“啪”何危手中的笔掉在地板上,拿着那串项链双手轻轻颤抖。真的是程泽生,这只猫也是他养的,他和何危一样,没办法找到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何危——我在找你,一直都在。
何危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还能有机会见到程泽生,平行世界并没有被抹去,那循环呢?循环究竟还存不存在?
斯蒂芬软软叫一声,四肢抻起伸个懒腰,何危定定望着它,起床换衣服,抱着猫一起出门。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还未进入盛夏,何危一身外套长裤出去也不会感到闷热。斯蒂芬被放在副驾驶,何危摸着它的脑袋,笑容温和:“谢谢你,让我庆幸还没有放弃。”
深更半夜,连景渊被门铃声吵醒,披了件衣服睡眼朦胧去开门。打开门之后,看见何危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一只猫。
“阿危,你怎么来了?”
何危把斯蒂芬举起来,递到连景渊眼前:“这只猫眼熟吗?”
连景渊一脸莫名其妙,眯着眼看着斯蒂芬,摇头:“不认识。”
“它叫斯蒂芬。”
连景渊想起何危上次说的那些话,表情无奈:“阿危,我真的没养过猫……”
“我知道不是你养的,是我要找的人养的。”何危从口袋里拿出串珠项链,“这是他留给我的信号。”
作为一个科学研究者,隔行如隔山,连景渊完全弄不明白这串项链和暗号有什么联系。他感到头疼,捏着眉心:“阿危,你半夜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何危把猫放下,斯蒂芬看见雪白娇小的茶杯犬,好奇凑过去,茶杯犬从未见过猫这种生物,立刻龇牙咧嘴,摆出一副奶凶的表情,给斯蒂芬一爪子按在窝里动弹不得。
见它们相处得还不错,何危看向连景渊:“你上次问我怎么证明我所经历过循环,我想到一样东西,如果它存在的话,那就证明这个循环或许还没有彻底剪断,我还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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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会来我这里?”连景渊摊开手,“我真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的奇思妙想,你进来找吧,我也想开开眼界。”
何危二话不说,直接去客房,连景渊跟在身后:“在这里?这个房间平时都没人住的,里面摆的都是杂物。”
“我也不清楚,先找找看吧。”
推开客房的门,果真如连景渊所说,里面堆放着杂物,许久无人居住。何危在柜子和书桌里找一遍,又将床下的纸盒拉出来,后来要连景渊搭把手,把床挪开。
“你怀疑掉到床后面去了?不会吧,床缝这点窄。”
何危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连景渊正搭着床往外拖,被他问懵了:“没说什么啊……就是说床缝窄,应该不会掉到后面去。”
何危站起来,双手抱臂,眼中带着审视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多大,不会从这个床缝掉下去?万一是信呢?”
连景渊眼中闪过一丝懊悔,随即用笑容掩饰过去:“只是随便猜测一下。”
何危猛然抓住他的胳膊,双眼中冒出严肃犀利的光:“连景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你也带着前一次循环的记忆?”
连景渊刚想反驳,何危低声道:“我几乎是赌上性命去救他,连景渊,在这件事上面你千万不能妨碍我。”
连景渊嘴唇嚅嗫着,后来像是败给他了,叹口气:“就是猜到你会赌上性命,所以我才不希望你打破现在平静的生活啊。”
此话一出,何危明白,双方的窗户纸已经捅破,什么都藏不住了。
“其实我并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你来找我时,我还觉得你压力过大,可能是病了,也没有放在心上。”连景渊露出苦笑,“但上个星期在家里大扫除,我找到那个东西,猛然发觉也许你说的都是真的,但也害怕起来,怕你会再度被卷进去。”
他抬了下胳膊,挣开何危的手,离开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何危跟在身后,看着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用布包起来的物体,递给何危:“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何危接过去,打开那层薄布,黑色的□□露出来,是一把92/式。
看见这把枪,何危瞳孔骤缩,彻底确定循环根本没有被剪断,莫比乌斯环还在不断的运转中。这是上一个循环里,连景渊没有让他带回去的枪,现在程圳清、兵器库、404……什么都已经被抹去,却独独剩下这把枪还留存着。
“听你说你剪断了循环,我很高兴也很庆幸,但找到这个东西,我觉得事情也许还没结束。”连景渊再次叹气,拍拍何危的肩,“抱歉,我好像做了错事,不知道之前是不是也发生过。总之这是你的命运,我不该肆意阻拦才对。”
何危看着那把枪,脑中闪过一个画面,猛然间明白他该去做什么了。与其说连景渊一直碍手碍脚,倒不如说他的某些“阻拦”在循环里产生了一些决定性的作用,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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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危搂了下他的肩,随即把枪起来:“猫你先帮我照顾着。”
“嗯,好。”连景渊答应下来,语气里隐约带着不安,“事情解决之后,你一定要来接啊。”
何危笑了笑,比一个手势,肯定的,肯定会解决。
回到未来域,何危在家里的工具箱里找了一把铲刀,站在那道白墙面前。白墙的裂缝较前几天更深了些,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何危拿起铲刀插进裂缝里,一下一下凿起来。
很快,一个圆圆的洞被凿出来,何危拿出手电照一下,洞的对面像是一个漆黑的无底洞,里面并没有建筑结构应有的砖墙体。
何危的猜想得到验证,他更加用力凿起来,很快,一块块墙皮掉落,寂静走廊里回荡着铲刀挖掘墙面的声音,那么刺耳那么诡异,竟没有任何邻居出来查看。
裂缝越来越大,仿佛一道道蜘蛛网,扩散到整个墙面。何危举起铲刀再次用力捅上去,只听“咔嚓”一声,这面墙像是一个被凿破的鸡蛋壳,在面前彻底崩裂。
对面是黑洞洞的天地,冒出丝丝缕缕的阴暗气息,像一个无尽深渊,张开血盆大口。
何危却无所畏惧,扔掉铲刀,坦然大方跨进去。
第94章另一个世界的好友
蹚过一片浓得似墨的暗流,脚下不知是什么物质,踩在上面感受不到实物的存在,却没有失重感也没有坠下去,比腾云驾雾还魔幻。
终于,前方出现一点亮光,仿佛是这条“阴暗隧道”的出口,尽管亮光很微弱,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已显得灿若繁星。何危一步步靠近,盯着那点亮光,发现它竟是——一盏路灯?
再一眨眼,何危身处在一条陌生的街道,头顶明月高悬,他抬起手腕看表,却发现时间在他走近那个黑洞之后就没有再走动过。
这里是哪里?
何危沿着街道漫无目的行走,路过车站站牌,上面的地名都是平时耳熟能详的本地地区,起码能确定还在升州市不会错。这一站叫做“莲花坊”,巧的是这是何危每天上班必经的道路,但这条街是陌生的,花店、咖啡馆、烧烤摊等等,所有的商店和他印象中的陈设都有区别。
前方一家烧烤摊的烤炉正飘出木炭燃烧产生的浓烟,夹杂着肉类的香气,何危走过去问:“师傅,现在几点啦?”
“11点半,小伙子搞几串大肉串?”
“今天几号?”何危又问。
“啥?几号?哎哟我还真记不起来,只知道星期几。”老板在围裙上擦擦手,拿起手机看了下,“1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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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3日。
何危沉默,没有过多感概,坦然接受回到这一天的事实。这一切只能说明莫比乌斯环一直都是存在的,之前所经历的那些,也只是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给他一种自以为解开循环的假象而已。
他翻了翻口袋,手机没带,身上只有几十块现金,便点串烤玉米照顾老板的生意。老板特地挑了一串大的玉米,边烤边和何危闲聊起来,何危问他在这里做多久生意了,老板说没多久,也就十几年吧。
“那真是这条街的老资格了。”何危笑了笑,再次观望这条街道,心中产生一个奇妙的想法:这里会不会是程泽生所在的世界?
他和老板聊得还算投缘,顺便问他借用一下手机。老板很豪爽,手机直接递过去,何危接过之后,打开浏览器。
当他输入“钢琴家程泽生”,跳出的消息五花八门,没有一条和搜索结果相符,只有一个警方表彰的文章里,有“程泽生”这三个字出现。
结果一目了然,他果真来到了程泽生世界,现在和他站在同一片土地,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不知道程泽生知晓之后会怎么想?
但现在的程泽生对他应该是没什么印象的,因为没有命案的发生,他们也不会产生什么交集。
何危把手机还给老板,拿着喷香的烤玉米离开烧烤摊。他边走边看路牌,拐过三条街,玉米已经吃完,当他将玉米扔进垃圾桶,一抬头,斜对面是一个老小区的大门。
这个老小区名叫“香榭里”,和胡桃里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效,都是那时候为了整得洋气,到处套用国外的地名。何危记得程泽生给他看过的案件记录,职员何危正是住在香榭里,他在13号晚上9点离开,12点回来,衣着有些微变化。他低头看看自己穿的鞋和衬衫,再看了看装在小区门口的监控,猛然明白当时的监控拍到的应该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他。
那是不知道第几个循环里的何危,因为找不到程泽生,才会借酒浇愁,绝不会像他这样清醒的出现在这里,一步一步接近这个复杂循环的真相。
从第一个循环的末尾开始,何危便已经改变足够多的细节,造成的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已至此,他也不介意再多出一些改变,于是转身离开,当做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这里12点的监控已经不会再拍到他出现,如果再次循环,程泽生又会怎么看待这宗案件呢?
建筑是陌生的,幸好街道都没有发生改变,何危坐地铁抵达徐安路,下车之后找到这个世界的好友开的酒吧——avenoir。
此刻已是深夜,酒吧里还是一片灯红酒绿,这里是gay吧,男人猎艳的天堂,何危推门进去,到形形色色的目光,不由得感叹:这里的连景渊还真是将自己的性向暴露得干脆,在做大学老师的连景渊得知此事恐怕会跌破眼镜。
“何先生,今晚怎么这么迟才来?”调酒师做出“请”的手势,“老板在见客人呢,您先坐一会儿。喝什么?还是老样子?”
何危坐在吧台,也不明白老样子是什么,于是点点头,让调酒师先调一杯出来解解渴。不一会儿,一杯色泽血红的饮品被推到面前,杯壁插着一片柠檬,何危挑眉:“血腥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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