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风之花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风落木
风大则立即组织所有人手,拉渔网似的搜山。
岛上果然还有潜藏的探子,有的受到惊吓,赶紧外逃。
最外围的望哨只管进不管出,任凭离去。
当然也有人捉起迷藏。
风大很有经验,让人把住了个处制高点,弓弩卫精通追踪的好手不少,分成小队穷追不舍。
这些似老鼠般乱窜的家伙很快被揪了出来,同样赶走。
对于个人来说,君山还是很大的,尤其地势复杂、植被茂盛,仅凭三百来人没法搜遍全岛每处地方,肯定会有漏网之鱼。
待到第二批后援赶到,第二批望哨建设起来,情况会好很多。
第三批后援则是流城玄武。玄武卫的武械最精良不过,又是专业的内卫和查奸高手,对外界才能真正做到滴水不漏。
那时估计岛上的主要建筑大体完成,可以把苏环放进来。
苏环乃是青龙下执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有能力主持建设最重要、最秘密的武械军工厂。毕竟风沙没法时时守在这里。
风沙打算把武械军工厂的地点放在离主寨不远的山峰南面。
这里接近整座岛中心位置,还是君山的最高峰。
整座山被五道山脉环形包围,山的北面刚好有一个的内湖,不虞缺水。
南面是一
第一百六十四章 陷危
用不着风沙吩咐,绘声早已经派数艘快艇先行查探。
快艇过了很久都没回来,绘声担心有变,又派一艘过去看看情况。
如果还是没有回返,风沙必须考虑换条路线了。
弓弩卫皆是精心培养的好手,在残酷的秘营里就学一件事:怎么杀人。
关键他们还带着重弩。
如果连个消息都没法传回来,说明前方太过危险,仅凭目前一艘小型战舰百余人,根本是羊入虎口。
没想到这次倒回来很快,之前那几艘快艇也跟着一起。
一众血气方刚的弓弩卫个个怒意盎然,报说一伙蛮兵攻破了上游一座小镇,正在屠镇。种种暴行,不忍卒睹。
他们身上的箭囊几乎空了,显然不是去去就回,肯定杀红了眼,所以才拖这么久。要不是弓弩卫规矩深严,恐怕早就弃船登岸。
风沙反倒冷静下来:“谁知道那伙蛮兵来自何方何时来的从哪来的有多少人仅这一股,还是很多股在附近配了什么军械有没有战船”
弓弩卫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低头。
“秘营学的东西全都忘光了是吧”
风沙冷冷道:“如果你们未曾惊动那伙蛮兵,我还能设法查明大致情况,虚张声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你们想让我怎么办救还是不救,说呀!”
诸人噤若寒蝉,哗啦啦全都跪下,一个个面红耳赤,羞愧欲死。
“给他们装满箭囊,挂上火罐,披围护甲,赶上快艇。”
风沙拂袖冷哼:“不是逞能吗让你们逞个够。救三个镇民,活你们一人,我只在码头等顿饭功夫,过时不候。”
诸人呆了呆,旋即轰然应是。
乘满死士的快艇迅速分浪,战舰随行。
眼见河面越来越红,浮尸越来越多,前方尽是浓烟与火光,喧嚣的喊杀、刺耳的惨叫声渐近渐大,一派末日景象。
沿岸已经有零散的百姓仓皇奔逃,惊悸的神情、踉跄的步伐、凌乱的衣衫。
有的慌不择路甚至直接跑进河里还不自知,差点淹死才呛水回神,使劲往岸边扑腾。
离镇越近,暴行显明。小股蛮兵在小镇边缘老鹰捉小鸡似的四处肆虐,男子一律杀死,女子直接拖走。敢反抗的重重殴打,再不从,虐杀。
风沙这下知道弓弩卫为啥忍不住了,眉头皱紧,神情肃杀。
联想到马玉颜之前讲诉的情况,该是东鸟皇储王萼引蛮兵进攻潭州。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还以为怎么也要准备半年以上呢
不知眼前这伙蛮人是先锋还是后卫。
后卫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先锋是没工夫停下来屠镇的。
如果是后卫的话,那么王萼如今攻到了哪里云虚现在是否安全
云虚身边几十艘三河帮战舰,加上他的人手及晓风号共有万余人。
除开四灵、隐谷、云虚和他安插的骨干,三河帮大半帮众并非精锐,混江湖还可以,碰上残酷血腥的战阵肯定撑得住。
江湖厮杀和打仗完全是两码事。
十个江湖高手能够轻易杀光十个训练有素的士兵,然而一百个士兵一片枪林有进无退,能把一百个江湖高手捅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人数一旦上千,江湖高手保证连近身都做不到,半途就会被洗地的弓弩军械给击溃士气四散而逃了。
三河帮几十艘战船全都架设着重型军械,倒是威力十足,尤其晓风号和辰流号这种巨舰,能在江湖上纵横披靡。
可惜战船局限性太大,并非什么时候都可靠的。
如果人家攻城,第一件事肯定是铁锁横江。
何况云虚没办法把那么多战船带进潭州,肯定像中平一样泊在附近,估计还被相同甚至更大规模的东鸟舰队看着,根本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冷酷
嗖嗖矢飞,咄咄血飙。
蛮兵猝不及防死了一片。
没曾想他们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激起凶性。
当先好几个居然扯开了上身的皮甲,露出魁梧的胸膛,刀身敲着藤盾,哇啦啦的奔冲更快。
蛮族部落向来缺少铁器,也不善铸造,做不出什么像样的兵器。
重棍捆上铁钉就是狼牙棒,兽皮一裹用来防身。
不过,靠着凶蛮彪悍,战力一点都不弱。
这群蛮兵不但拿着蹭亮的精铁长刀,皮甲做工更显精致,显然是蛮人中的勇士,居然顶着弩矢强冲过来,气势骇人。
换做寻常士兵,恐怕不战而逃。
然而这情况落在弓弩卫眼里就是个笑话。
勇则勇矣,毫无阵型,根本是埋头乱冲。有人快有人慢,零零散散,稀稀落落,无法对他们造成全面且持续的压力。
一众弓弩卫好整以暇的轮番射击,几个人上了弦居然来不及瞄准,被同伴不停的抢人头。
仅仅不到二十人,把几百蛮兵生生拦在百步之外,摞了一堆尸体,多半步都靠进不得。
再蛮也是怕死的,成片的弩矢足够让任何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
蛮人终于想起自己还有盾,赶紧举盾前行。
桐油泡过的藤盾,坚固又韧性十足,盾成锥形,完全可以戴头上当斗笠遮雨。
一旦兵器砍上去,会因盾面的弧度而被弹开,正常人根本砍不破,甚至还会弹回来反伤自己。
为了防止火攻,通常还会抹上一层湿湿腻腻的烂泥。
这群忙着劫掠百姓的蛮兵显然来不及做这事。
众弓弩卫一看呦呵,居然敢在他们面前耍藤盾
两人当即掷出火油灌,却不着急点火,一群人跑去拆旁边的摊子铺子,把布条裹了木板使劲往摊开的火油里扔。
他们还特意放过了冲得最快的几个蛮兵,瞅准时机,趁人多的时候射出火矢。
空气中顿时传来划破天际的凄厉惨叫,十几个人火人无头苍蝇般乱闯乱撞,一股肉香随之飘来。
冲过头的几个蛮兵不禁傻眼,停下步子。
几个弓弩卫冷笑着围了上来。
余人则忙着寻找附近一切可燃的东西,先不忙往火里扔,毕竟火油灌和燃物都有限,蛮人虽蛮又不傻,不会往火里冲。
对面的蛮兵果然停下冲锋,跳着脚咆哮一阵,忽然往两边分开。
近百个衣衫不整且哭哭啼啼的女子被凶蛮的推搡出来。
一个装束特别的高大蛮人舞着个一看就很沉重的狼牙棒,口中哇啦哇啦吼叫,棒头不住往前指,驱赶这群女子打头阵、淌火海。
众女子尽管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能会意这是什么意思,当然不肯往前走。
一声沉闷的重响,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被狼牙棒狠狠砸中,身子像稻草一样飞了起来,撞到旁边好几个女人。眼看大半个脑袋都没了,肯定活不成。
吵嚷的哭啼声猛然停住。
任何人处在这种境况,都会不由自主的忘了呼吸,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响彻整个颅腔。
蛮兵们同样动起手来,刀棍乱砍乱砸,血肉横飞,把一众女人赶羊一样往前驱赶,他们则跟在后面。
一众弓弩卫反而沉默下来,默默把擒下的几个蛮人割了喉咙推到一边放血,然后一齐望向首领。
首领就是刚才被风沙骂的小伙子,年纪并不大,唇毛似乎都没褪干净,神情竟是异常沉稳和冷静。
他左右张望一阵,下令道:“你们几个守在这里,不准手软,其他人随我上房。”
被点中的那几个目露哀伤之色,依然握紧重弩,决绝点头。
这时最前方的女人已经离近火墙,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奈何经不住大家在后面推挤,不由自主的离火墙越来越近。
哭泣变成嚎啕,哀求变成谩骂,一声声听得人撕心裂肺。
已经翻上房
第一百六十六章 毛骨悚然
弓弩卫都是经过秘营残酷训练出来的精锐,上得了战阵,入得了江湖,单拿出去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如今还武装到牙齿。
本就散乱于全镇,又失去首领指挥的蛮兵数量再多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大股被迅速击溃成小股,小股又被击溃成乱兵逃散。
弓弩卫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镇民的遭遇令他们怒火填胸。
大失以往干净利落的风格,能捅两刀绝不捅一刀,补刀尤爱下三路,戳肾撩阴什么的,就算侥幸不死也彻底废了。
风沙担心弓弩卫杀红了眼,仅仅过了一个时辰便鸣金收兵。
他这么点人顶多扫清街面,没办法打巷战,更没办法追击溃军,同时担心附近还有蛮兵。
短短一个时辰,他过得提心吊胆,担心不知从哪再冲来一支蛮兵,弓弩卫又分散全镇各处,到时非但没法合力反击,连撤都撤不出来。
弓弩卫一向令行禁止,听到讯号后纷纷撤回码头整队,同时带回了顺手救下的镇民。
风沙站在船头看码头,又心惊又心凉。
以这个小镇的规模,居民怎么说也有几万人吧
如今除了那近百位年轻女子,居然只剩下稀稀拉拉十几个男人,几乎都是老弱病残,唯一个青壮畏畏缩缩独自躲在一边,被彻底吓破了胆。
瞧河上满满的浮尸,及街面上的伏尸数量,蛮兵显然不久前进行过集中的屠杀,不知多少人家被彻底杀绝,家破人亡都算幸运了。
镇上的人或许逃出去不少,或许还有些藏在家里不敢现身。
这座曾经繁荣的小镇恐怕很快就会变成一座鬼镇。
风沙自知无法救所有人,叹了口气吩咐道:“能救多少救多少,都上船罢”
弓弩卫没能抓到几个会说汉话的蛮人,只抓到了一个要死不活的家伙,装束打扮明显是个汉人。
当时这家伙手上拎刀,身上有血,刃上也有血,旁边还倒着两个毙命的蛮兵。
弓弩卫还以为他是镇上反抗蛮人的壮丁,便招呼着一起,岂知遇上好几波蛮兵都冲着他大呼小叫,有几个被砍倒后还指着他叽里呱啦。
自然惹起人疑心,弓弩卫把这家伙制住搜身,搜出来一块东鸟朗州军使的令牌。
毕竟不明身份,一路上也没把他怎样,直到回到码头。
一众等待上船的女人见到这人便又哭又骂,还有性子急的上来抓挠踢踹。
押送的弓弩卫赶紧把人隔开问怎么回事。
原来这家伙是蛮人那边的,不但帮着蛮人向她们喊话,还亲手虐杀了两个不肯顺从的少女。
于是……他就被半死不活的扭送到风沙面前。
风沙听弓弩卫简略说了情况,哦了一声:“原来是汉人中的败类。”
拿着朗州军使的令牌掂了掂瞧了瞧,抬眼道:“我问你答。蛮兵这次来了几个部落”
这家伙浑身是血,脸也被打肿了,含糊不清的道:“我什么都说,求你放过我。”
压着他肩膀的弓弩卫立时捏紧他的手腕,逼得手掌松开,呵斥道:“风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一句话说完,掰住他一根手指咔嚓拧断。
另一个弓弩卫则掐住他的下颌捏紧,让他晕都晕不过去,连呼痛都做不到,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喉中嗬嗬作响。
几个弓弩卫明显没有慢火细烤的意思,用的是战场上逼问探子那一套快问快答,不管说不说都是个死,区别只在于死得痛快还是死得痛苦。
风沙又问道:“蛮兵这次来了多少人”
这家伙疼得脑袋发木,根本回不过神。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