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风之花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风落木
难怪升天阁那群女剑手杀起人来那么利索,通常一个照面就把人给干掉了。
除了剑术的确厉害,充满坑人的陷阱恐怕也是原因,待你知道后悔的时候,已经被一剑封喉。
宫大师果然不凡,难怪能以女子之身以剑会友,闯下不逊剑舞的名声,相信她的剑术绝不止这一处精妙。
别看伏剑初学乍练,只要左手抓把短剑,其实已经足够杀人。
只要有人敢冲破绽扑上来,他就死定了。
伏剑说不定都不知道人家怎么死的,疑惑这人怎么把喉咙拼命往自己短剑上撞。
伏剑卖力耍了一阵,圆圆的脸蛋涨起红潮,开始气喘吁吁。
风沙招手让她过来,亲手剥了个甜果子,笑眯
第十七章 暴风起
风沙很淡定的等着伏剑沐浴出来,招到她身边:“出了点麻烦,女王可能要派人拿我,等青秀回来你跟着她,她会好好待你的。”
伏剑瞪大眼睛,满脸不能置信。
风沙起身便走。
出门没多久,伏剑匆匆追了上来,手中抱了柄连鞘长剑,似乎份量不轻,跑得有些吃力。
风沙停下来等着。
伏剑紧咬着下唇,怯生生的瞧着他,也不说话。
风沙伸手摸摸她仍有些湿漉漉的头发,笑道:“小小年纪,不知道死有何惧。”
“风少,风少……”
一个玄武卫快步奔来,气喘吁吁道:“王宫禁卫围了升天阁,任主事下了严命,让我们立刻撤回玄武岛,不得擅出。”
风沙毫不意外。
任松当然不会帮他抗事。
不过,他好歹是四灵少主,要杀要剐也轮不到外人。
所以事到最后,四灵一定会出面维护。
麻烦在于,这将使他以及一直维护他的四灵高层,被人狠狠宰上一刀。
他被任松宰上一刀其实还算小事,四灵高层之间的利益分配动辄以国来计算,争得乃是天下大势。
任何退让都意味着常人做梦都无法想象的巨大损失。
连累帮他的人,情何以堪。
那玄武卫很快喘匀了气,沉声道:“风少您发句话,保证让流城翻个天。”
风沙淡淡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傻到和王宫禁卫硬拼才遂了某些人的心意。”
那玄武卫只是摇头。
风沙皱眉道:“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那玄武卫面露迟疑,低声道:“如果三天之内听不到风少的消息,有人会开始付出代价,直到风少完好露面为止。”
风沙笑骂道:“总算还没蠢到家。箭在弦上最具威慑,箭囊空了才会倒霉。去吧!”
玄武卫满脸苦笑,告辞退走。
风沙转向伏剑道:“既然不怕死,就跟我来吧!”
升天阁外,红坊最繁华街道全部净空。
一众披甲禁卫分作多层围住大门,最前面成雁形排好弓弩,中间架矛,后排持刀。
辰流以铸造闻名天下,禁卫所持的兵器自然皆属上等,明晃晃的成片耀眼,锋锐的寒意硬是冲淡了日照的温暖。
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任何阻碍都会被生生推平。
禁卫首领刚要叫门,大门忽然打开,风沙施施然走出来。
禁卫首领姓黄,辰流王族,以往没少来升天阁,也没少和风沙打交道。
这会儿勉强板着脸,右手紧紧反握刀柄,沉声道:“想必风少知道我缘何前来,那个……请随我走上一趟罢”
一番本该很强硬的话,愣是说的底气全无。
作为极端秘密的宗派,四灵之名一直是个禁忌,听闻的人其实不多,就算知道也不敢乱说。
各国高层,各大势力,大家族、大门阀,以及几个影响巨大的宗派才对四灵有所了解。
身为辰流王族,黄首领多少知道些情况,起码清楚风沙是四灵派驻流城的高层。
不怪他胆怯,实在是四灵的名声乃是血肉铺就。
只要惹上四灵,没有他们做不出的事,更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
谁敢冒头便杀谁,直到无人敢做声为止。
蛮横狠毒残酷血腥,最近十年,留下的绝不是好名声。
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寻常人恐怕连做恶梦都梦不到。
幸好风沙忽然变得很好说话,黄首领很顺利的将他请上囚车……恐怕整个辰流都找不出几辆如此奢华的“囚车”。
除了拉车的马少了点,车厢稍微窄了点,内部装饰极
第十八章 暴风卷
“随我来。”
宫青秀收剑退到风沙身边,伸手牵住伏剑,另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臂,往深巷钻去。
很快到了一所大宅院的后门,门没上锁,进去后下到一座地窖,地窖柜后一段很长的密道。
不光长,而且矮,必须半弯着腰,实在要人老命。
要不是佳人当面,风沙已经累的恨不能吐舌头喘气。
密道出口是流河北岸一处堤坝背面,旁边就是一座荒废的小码头,码头上一条翘首快舟,居然挂着巡城司的旗帜。
两个武卒打扮青年候在船上,目不斜视也默不吭声,等人上船后便摇桨启航,斜过船头,逆流驶往对岸。
已经封城净街,城内水道自然也被净空,所有船只不论大小全部靠到码头,只有巡城司的巡逻船才能畅通无阻。
这艘正好是巡逻船。
抵达南岸后,宫青秀当先下船,领头在错综复杂的巷弄里转了几圈,从后门进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院。
风沙对流城十分熟悉,发现这里位于巡城司的后巷,那个卖苦茶甜糕的夫妻摊离着这儿也就几个巷口。
院子不大,种了些菜,看起来与周围小院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屋内有些昏暗,宫青秀扯下蒙面,到桌边剔亮油灯,居然从柜子旁边扯来一张躺椅,铺上软垫和靠枕,嫣然道:“风少请坐。”
说着又去到旁边衣柜,抱出一张叠好的薄毯。
风沙使劲瞅着她曼妙的背影,以好似不认识的崭新眼光重新打量。
伏剑同样处于震惊状态,似乎还没回过神。
宫青秀回眸瞧见两人呆滞模样,不由噗嗤一笑,展露风情万种的一面,伸手扯着风沙的袖口,引他到躺椅上靠好,展开薄毯盖上。
“您先靠着休息一会儿。伏剑你去烧水,给风少泡杯热茶暖暖身子。”
伏剑如梦初醒,急忙忙跑去后厨。
风沙轻咳一下:“究竟怎么回事,能否说给我听听”
“风少知道的,我刚才离开升天阁便是要见几位朋友。”
宫青秀语气很平淡:“是他们说您遇上麻烦,怕您信不过,所以让我去接您。”
风沙哦了一声:“青秀的朋友本事不小,这么快知道消息,还从王宫禁卫手中劫人,了不起。”
宫青秀咬咬下唇,红嫩的唇瓣微微发白:“事到如今,青秀不敢隐瞒。风少之所以落入困境,全怪青秀害了您。”
以充满歉疚的语气把事情大致说了。
是她的朋友让死士在升天阁偏巷杀人嫁祸给风沙,后来又在风沙亡妻忌日来人佯装袭击,目的都在引得风沙与迅翔商行斗上。
最终导致迅翔商行的码头被柔公主派巡城司封禁。
这些事风沙其实已经猜到,甚至猜到巡城司的王副卫跟她一伙的。
他觉得这伙人只是棋子,应该还有只黑手隐于幕后操纵。
今次从禁卫手中营救他的行动看似简单,其实光从路线看,就知道牵扯到很多暗桩,没有长时间经营是不可能做到的。
整个流城有这种能耐的势力,一只手都数的完。
如果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发展到此等程度,他居然还不知道,这些年玄武主事就算白干了。
宫青秀垂首道:“本想仰赖风少对付迅翔商行,没曾想迅翔商行如此势大,害得柔公主出事,风少也遇难。青秀好生后悔。”
风沙忍不住问道:“青秀何以如此仇恨迅翔商行”
他对宫青秀还算知根知底。
父母早亡,打小便进了升天阁,外出游历也是跟着宫大师,没理由和刚来辰流发展几年的迅翔商行结下不解的深仇。
宫青秀俏脸上浮现犹豫之色,思索少许,启唇道:“只是帮朋友的忙。”
“我就知道,青秀有心上人了。”风沙脸上带笑,眼中殊无半点笑意。
倒也谈不上
第十九章 风中云
有了母亲的全力支持,云虚几乎就是辰流女王,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先斩后奏。
于是第一时间就派兵围了两个弟弟的王府,实际上监禁了两位王子。
紧接着围了升天阁和迅翔商行,困住了流城玄武和朱雀。
通常情况下,哪怕辰流女王胆敢同时困住升天阁和迅翔商行,都会立刻激起四灵的猛烈反击,唯独云虚做就做了。
任松和朱雀主事再是气得跳脚,也得强行忍下。
云虚暗里身份是玄武副主事,他俩无权处置,只能等四灵上使到来。
云虚出手当真狠辣果决,迅速分割包围了玄武、朱雀和两位王子,整个流城再没有任何势力有胆子有实力搅她的局……除了风沙。
风沙以为自己已经由明转暗,所以当云虚突然推门进来的时候,眼睛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
云虚那对眸波行如秋水,异常明媚动人。难得没有蒙面,甚至还穿着宛如云霞般美丽的锦绣宫装。
袖如流云,长裙迤逦,以最优雅的姿态轻盈的走来,说不出的超群脱俗,高贵的气质随香气扑脸,令人不敢直视。
这时的她充满自信以及由骨子里透出的高傲,与之前被迫写下羞书那时判若两人。
伏剑正卖力给风沙揉肩,发觉有人推门,立刻拦到风沙前面,见来人容貌,不由一愣,失声娇呼:“柔公主!”
似乎被云虚的高贵气质与丽色所震慑,语气说不出的惊颤。
云虚淡淡瞟她一眼,美目瞧往风沙:“以为躲起来我便找不到你么”
风沙从惊讶中恢复冷静,由躺椅上坐直,轻轻拍拍伏剑肩膀,柔声道:“你先出去,我和公主有话要说。”
伏剑点点头,向云虚福身一礼,出去带上房门。
风沙收敛表情,木然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云虚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风沙垂目不语。云虚突然现身,的确大出预料,导致他有些沉不住气,竟问出这么幼稚的话。
云虚挨他身边坐下,似乎想表现亲昵一点,虽然这种亲昵很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不必。”
风沙并非省油的灯,立刻还以颜色:“望东楼那些女杀手你付了代价,咱俩是公平交易,货银两讫。”
代价是指云虚写下的那张丢死人的字条。
提及望东楼是表明他已经看破云虚的手段,知道是云虚屠杀东鸟使团并嫁祸给他。
云虚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初:“如今是我找上你的门,不是你找上我的门,对吗”
风沙轻哼一声:“不劳提醒,知道你现在占着上风。到底想怎样”
云虚语气转柔:“我知道错了,不该和你分手,更不该去找任松。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风沙苦笑道:“我能说不吗”
云虚嫣然道:“不能。”
什么叫绵里藏针,扎人真疼,这就是了。
风沙叹了口气:“我早就答应仍当你是情人,你还想要我怎样”
云虚转来俏脸,美眸凝视他的眼睛:“不管当时态度如何,你终究出手相助。如果没有望东楼,我已经完了。”
“听着情真意切,我差点信了。”
“不信算了。”
云虚恢复一贯的冷淡神情:“我能找到你,因为我早就知道宫青秀身后那伙人,这座小院就是我提供的。就像望东楼不知道你一样,他们也不知道我。”
风沙愣住,这下真的吃惊不小。
吃惊的并非云虚说的话,而是云虚的态度。
云虚其实完全没必要向他透
第二十章 云卷风
风沙叹了口气:“我说小美妞,你又找我要什么”
小美妞是他给云虚起的昵称,当然只有他敢这么叫,换做另外一人,保管立马被云虚割掉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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