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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奈
溯史记载——
咸元帝商千咸,擅权弄术,心狠手辣,幼年命途多舛,成年多疑弑杀,逼令其父禅位,临朝称制后屠尽皇室宗亲,咸元二十三年冬逼反其弟成王,次年夏,乱军攻入皇城,死于皇宫大火!
更有传记记载。
咸元帝临朝称制后,轻徭役,重民生,广泛打通南北交通,开辟南北东西各大商路,使得大溯经济得以繁荣昌盛,延续了大溯正元皇帝时期的繁华盛世!善于用人,巩固皇权,其在位期间,蛮夷不曾踏入一步大溯的土地,皇权得到高度集中!
但其刚愎自用,不听忠言,冤杀朝臣无数,晚年更是昏聩寡恩,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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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大火烧着了养心殿,屋子里火势蔓延蒸腾。
冉清谷翻遍了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玉玺。
“清谷。”商容与背着□□包,错开火势的舔|吮,走了进来。
冉清谷回头:“世子?王爷入都城了吗?”
商容与:“我走的时候,还没入,现在应该入了。”
他边说边在咸元帝的寝宫乱翻着,看着地上珍贵器皿玉石被胡乱扔了一地,他叹息道:“谁这么缺德,将这些好东西乱扔?”
他捡起几样美价值连城的珠宝,就将珠宝塞进背着的麻包里。
那麻包沉甸甸的,他背着都有点力,可见他确实搜刮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冉清谷:“……”
为什么世子看着比较像败军逃兵或者土匪,临走前将值钱的宝物全部顺走?
这场仗赢的不是他父王与大哥吗?
难不成他被他爹与他哥逐出家门,并且追杀?
商容与没注意到冉清谷惊诧的眼神,指着冉清谷身后的那盆兰草说道:“清谷,抱着那盆兰草,走。”
那兰草是花艺大师莫飞子的手笔,能开十二瓣颜色各异的花,层层叠叠,异常美丽,世间仅此一株。
冉清谷:“……”
见冉清谷不动,商容与走过去,将兰草塞到冉清谷怀里。
冉清谷抱着那棵草,不明道:“现在难道不是找玉玺吗?”
商容与:“玉玺找到了,就在这麻袋里,情况紧急,我就顺手扔进去了。赶紧走,这养心殿怕是要烧完……”
说着,他拉着冉清谷奔逃出养心殿。
两人走到外面,整个养心殿已经彻底燃烧起来了。
冉清谷:“世子什么时候入宫的?”
商容与微笑:“不早,下午就来了。”
冉清谷愕然,这比他来得还早。
他目光瞥向商容与后背的一大麻袋。
商容与微笑解释:“这皇宫有很多很值钱的宝贝,我很喜欢,以前都是皇帝的,喜欢也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我找了四五株千年灵芝,回去给你炖两只大母鸡,补补身体。”
冉清谷不解道:“可是大哥继位已经成了铁定的事实,他那么疼你,你要什么,他都会赏给你,不至于……”
不至于像个盗贼一般,提前入宫洗劫一番。
商容与嗔怪道:“你以前挺善解人意的,恢复男儿身后,那股贤良淑德善解人意去哪儿了?大哥他登基肯定要为天下做表率,他断然不能将好东西全赏给自己的亲人,他要做明君,就得雨露均沾一视同仁,我若是问他要,这不是让他为难吗?索性我就提前自己拿,他也不用在朝臣面前为难,这不皆大欢喜了吗?做人还是要多为他人考虑。”
冉清谷竟然被商容与说服了。
商容与淡淡说:“将兰草抱好,我们去其他行宫看看,我记得之前有一串珍珠项链,我母妃挺喜欢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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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与商容雀入皇宫时,就看到这对夫妻……不,夫夫,两人扛着一个麻包出宫。
商容与扛着麻包,麻包装了过半,冉清谷左手抱着一株兰草,右手抱着一只花瓶,脖子上还挂着两枚玉坠。
商容雀:“……”
他有理由怀疑这两人已经搬空了他的皇宫,让他成为史上最穷的皇帝。
冉清谷见到成王与商容雀,单膝跪下:“王爷,长公子,欺骗二位……”
商容与急切喊道:“注意兰草与花瓶,落地就没了!”
冉清谷只得站了起来,言辞恳切:“欺骗二位实属无奈,但杀父灭族之仇不可不报,还请王爷与长公子原谅。”
商容雀叹息一声道:“你这也算是为我报了仇吧,说句实话,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我下不下得去手,你献计建造飞隼军有功,如今也算功过相抵。”
冉清谷:“多谢长公子体谅。”
商容与淡淡道:“现在说话好累,等我们先回王府,晚点再跟你们细说。”
商容雀:“回来,人可以走,东西留下,你选一些你喜欢的带走。”
商容与:“……”
商容雀语重心长:“你总不能留给我一个空荡荡的皇宫,起码得有点门面吧?”
商容与遗憾道:“行吧,准备当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样。”
他在那袋麻袋里东翻西翻,翻出一些喜欢的,将喜欢的用衣服一包,“好了。玉玺也在这里,你自己翻。”
商容雀点点头,继而愧疚道:“容与,我马上要登基,考虑的不一样了,以前这些东西你若是喜欢,你都可以随便拿,但现在这些都是要入国库的。”
商容与面露遗憾:“知道了,我跟清谷先回去了。”
冉清谷抱着兰花与花瓶随着商容与走出宫外。
他诧异道:“你还真是了解你哥。”
商容与挑眉:“那是自然。”
他如此大摇大摆的拿东西,他哥定要做戏给旁人看,肯定会当众扣留一部分。
而他喜欢的珍宝也就那几样,但他故意装了大半袋,他哥必然让他在里面选,届时,他将自己喜欢的挑出来就可以了。
他笑着冲冉清谷说道:“你看你都瘦了,走,回去就把这千年灵芝拿老母鸡炖了,好好补一补。”
等两人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冉清谷无语了。感情商容与已经搬了一趟,刚刚是第二趟!
马车上应有尽有,不光光是珍稀的宝物,还有一些好玩的玩意儿,就连咸元帝身边那老太监养的七鹦鹉都给搬走了,甚至连御膳房的的玲珑蒸屉也无法幸!
冉清谷抬下巴指着那很是突出的大肥鸡:“这鸡看着也不是很特别啊?”就是普通的老母鸡,商容与拿它干什么?
商容与:“炖灵芝不得大肥鸡?王府被封许久,没有拾出来,于是顺手都拿了,还有葱姜蒜在底下呢!”
冉清谷:“好吧!”
商容与:“糟了,忘记拿酱油了,你看我这记性,都忙忘记了,你等等我,我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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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叫我灵王
月光下,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往前行驶着,车辙咕噜转悠着,压着青石板发出嚓嚓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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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直行至成王府。
王府的小厮丫鬟已经将王府整出来,现在已经能够住人了。
这一夜冉清谷睡得极其不安慰。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灵芝浑身发热,还是因为大夏天商容与非要搂着他的睡觉,他觉得很热,可流出的汗却是冷的。额头冷汗如瀑般滴落,湿透了枕头被褥……
他做了一个重复的梦。
他站在分割线中间,左边的少年眉飞色舞,潇洒恣意,骄纵温柔的朝他递了一枝红梅花,而右边白雪飘飘,那个孩子在雪地里拖着一具女人冻僵的尸体,他朝着他伸出手,求他帮帮他……
这一次,他不由自主的接下了那枝红梅花。
他的身体脑袋都不受他控制,他好像有灵魂的木偶般,肢体被人操纵着,慢慢的伸出手……
于是他脚下站的地方,白雪化了,绿草长处嫩芽,枯藤开出繁花。
他扭头看向雪地里的孩子,只见那个孩子脚边的女人尸体已经变了。
变成了他自己的,他就那样躺在雪地里,层层大雪覆盖住他的躯体,那个孩子面目狡黠的看着他笑,接着,他举起大冰块,朝着那地上的冉清谷砸去。
他面目狰狞怒吼:“是你要背叛我的,是你要离开我的……我不救你了……我要杀了你!”
不要——冉清谷突然惊醒。
商容与看着满头大汗的冉清谷,蹙眉道:“我猜你梦到男人了,还不止一个。”
冉清谷眼眸蒙着一层水雾,眼尾红红的。他半晌才回过神来:“嗯?”
商容与趴在他的肩头,将他揽入怀中,愤恨咬牙道:“你承认了?出这么多汗,梦里似乎挺激烈的啊,你梦到几个男人?”
冉清谷神思不在答:“三个。”
商容与猛然咬住冉清谷的唇:“三个?你还将我放在眼里吗?没经过我的允许,竟敢梦到三个野男人。”
冉清谷将他推开:“别闹。我梦到你、我、三……别……”
他拉住商容与下放的手。
“世子,王爷与大公子传来消息说,让您入宫议事。”甲出站在门外急切说道。商容与含住冉清谷的嘴唇,微笑道:“放你一马,记着,等我晚上回来……”
他朝着窗外看了眼,屋子外面黑漆漆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将冉清谷的被角掩好:“天还早,你多睡一会儿,晚上要吃三素斋的糍米糕吗?”
冉清谷摇摇头:“不了,牙疼还没好。”
商容与嘿嘿一笑:“早就跟你说了,每天亲我十下,包治百病,比白开水还管用。你如果照做了,牙早就好了。”
冉清谷缩在薄被里:“世子,能不能放过三皇子一命?”
商容与穿靴子的手顿住,偏过头去看冉清谷,柔和的烛光笼罩着他,青丝披散一枕头,美不胜。
这人还是如此的聪明剔透,无论什么事什么话,不说他都懂。
冉清谷眉目淡淡的,他与商容与之间不需要隐瞒:“倘若不是三皇子的事情,王爷与大哥会避开我吗?我想这件事很棘手,但若非迫不得已,我还是希望能饶他一命。”
商容与俯身,在冉清谷脸侧咬了一口:“你做梦梦到三个野男人,现在又惦记了一个,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打你一顿,我会心疼,不如这样,你每天都亲我十次,功过相抵如何?我是个很大度的男人,一点儿也不小心眼。”
冉清谷推开商容与的胸膛,一本正经道:“世子。”
商容与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咬了咬:“我知道,大哥也不想杀他。”
冉清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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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新建的南殿。
商容与看着那战报,眉头蹙得老高:“商玉州还真是……”
饶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他,也找不出骂人的词。
商容雀划拉着战场分布图:“他们驻军在天一峡,前几日北洋河爆发了洪水,加上夏季的到来,北洋河的冰或多或少全化了,北夷人的军队已经渡过了北洋河,很快就会与天一峡的三皇子汇合,据说这次北夷出了大部分主力,全北夷的军队来了三分之二,可见他们并不是想趁火打劫那么简单……”
成王淡淡道:“他们是想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不然也不会举全国兵力支持商玉州。我想他们也应该知道我们的飞隼军了,否则不会在天一大峡谷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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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大峡谷,地势险要,多崇山峻岭,飞隼军根本进不去。
商容与将那份战报放到一旁:“大哥,你有没有派使者找商玉州谈判?”
商容雀点点头道:“找了,头两拨使者安全回来了,后面的全被他给杀了,安全回来的使者或多或少的带回来的消息是——你抢了他的东西,他要找你讨回来。”
商容与愤而怒骂:“他娘的,这该死的商玉州,亏得清谷还为他求情。”
商玉州口中的东西,是指冉清谷。
从一开始,在商玉州的眼里,冉清谷是他的,他将商容与视为强盗。
商容雀:“清谷知道这件事?”
商容与忧心道:“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现在的局势不是他们说劝商玉州投诚就能投诚的。
现在北夷也干插一脚,就算商玉州脑子突然不抽风了,醒悟过来,不再追逐帝位了,那么与北夷也得开一战。
这场仗必然要打,但商容与不想这场仗的理由是冉清谷。
是权力,是帝位,是男人的雄心,是什么都好,但不能是一个人。
古往今来,多少美人因江山这两个字,被冠上祸水的骂名。
前有烽火戏诸侯、江山酬一笑的褒姒,后有兵临城下、六军不发的杨贵妃……
他忽然想到了钟鸣寺山脚下那个高僧为冉清谷算的一挂——命途多舛,此为祸水。
此刻,他竟然有了一种宿命轮回般的感觉。
成王蹙眉:“现今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刻,这一战必然要打。你回去告知清谷,他不是不辨是非之人,定然能够谅解,这两日部署一下,两日后,发兵天一峡。”
商容与沉着道:“父王,你同大哥在京都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场仗就交给我吧。”
成王狐疑:“你?”
他的崽子他了解,虽有勇有谋,做事不按章法,但到底年轻气盛,又从没担任过主将。
这一战非同小可,他不放心。
商容与挺直了胸膛,晨曦朝阳的暖光披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高大了许多,瘦笔挺的身体宛若冬季里傲风凌雪的松柏:“你还没看出来吗?这是我同商玉州的战争,老子要用拳头告诉他,老子是靠本事,堂堂正正赢得他,无论是人还是天下。”
成王一脚踹了过去,踹得商容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跟谁喊老子呢?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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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元二十四年夏,三皇子商玉州与北夷军队结盟,同商容与率领的铁甲军于天一峡厮杀混战,这场战争持续了十多天。
天一峡大战是整个大溯历史上规模最宏大的三大战役之一,也是死亡人数最多的战役,逾越二十万人。
据说这场战役死的人将天一大峡谷填平了,鲜血汇聚成溪流,流入汜水河,染红了整个汜水河的中下游,而此次死亡人数最多的是北夷人。
北夷人率领了大半个军队渡过北洋河,妄想在大溯的领土上插上旗帜,却再也没有一个活着回到北夷的草原。
后世的史学家们考据猜测这是三皇子商玉州与世子商容与玩的计。
三皇子假意投诚,将北夷人引入大溯,之后再在天一峡将其歼灭。
又有人猜测这是一次皇室内部斗争,咸元帝薨殁,而大皇子二皇子也相继去世,他的诸多皇子中,最适合继位的只有三皇子,可这块肥肉最终被王府长公子商容雀夺走。
他不甘心,于是对着堂兄亲叔叔发难了,结果却败给了自己的堂弟!
是真是假,谁也无法评断,但随着这场战役出名的,还有一幅画——
一抹白衣出现在鲜血瓢泼狼烟烈焰的战场上,地上的泥土被染红,草木都散发着血腥味,只有他一尘不染,在破败血雾朦胧的战场上,在残兵裂甲的士兵间,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他太干净了,让整个战场都怕玷污了他的白,他的左边是那令整个大溯都闻风丧胆的混世魔王商容与,他姿态桀骜,满脸疲惫,温柔似水看着他,一眼万年。
右边半跪着挑起这场战争的□□商玉州,他目光躲闪却又坚定得抬头,他似乎同白衣人说着什么话……
这幅画据说是活下来的士兵所画,在画的左下角为这幅画提了名——祸水!
冉清谷是在大战结束后,商容与鸣金兵,远方那隐藏在黄昏中的山谷传来疲倦的胜利的号角时,他才去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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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地上躺着的尸体比山上的草木还多。
他看到商玉州浑身是血铠甲被劈成两半,半跪在商容与面前,他的身后蹲了一片抱着脑袋、毫无生气、疲惫不堪的军队。
而那些拿着红缨枪指着他们的胜利军,也满是疲倦,在黄昏晚霞的映照下,好像那背负着厚重行囊走了千山万水,始终也看不到路尽头的旅人,他们快要累死了,现在只要他们的主将商容与让他们躺下,他们就能躺在漫山遍野的尸体中睡着……
商容与亦然浑身是血,他居高临下望着商玉州,不知道他同商玉州说了句什么,商玉州突然拿起地上的兵刃,抹向自己的脖子。
商容与抬脚一踹,将商玉州手里的兵刃踹得插|入鲜红的泥土中,他冷嘲道:“老子这辈子最看不起自裁的人,还不如这漫山遍野躺着的石头有骨气?难怪你失去了所有,你这种窝囊废,给你你也守不住。”
商玉州怒道:“商容与,不是我守不住,是你抢走的,倘若我有你所拥有的权利的话……”
倘若他拥有权力的话,他就能找御医给他娘治病,他娘就不会死。
倘若他能如商容与般,生来就掌握着无上权力,他也能活得恣意潇洒,那么那时,冉清谷看中的人会不会是他?
冉清谷曾告诉他,所有的人都是笼中鸟,身上或多或许被套了枷锁。只有商容与,看似牵着线的风筝,实则天上的飞鹰。
他羡慕他,渴望成为他那样的人,商容与身上有着他想要的一切。
可是谁不羡慕呢?谁不想生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但他连帮母亲请个御医都做不到,他还有什么资本?
他想拼命守护的,全都失去了。
他想努力变成冉清谷喜欢的那种人,可冉清谷想要的春季繁花似锦,夏季的炙热烈阳,秋季的落木萧萧。
可他在冬季,只有白雪皑皑。
商容与冷嗤:“权利?权利只是无能者的借口。太子有权利吗?二皇子有权利吗?你老子有权利吗?最后不都化成了青史册里的寥寥几笔?商玉州,你真的了解清谷吗?你可真的想过,他需要什么?”
商玉州斩钉截铁道:“他需要复仇。”
他们都需要复仇。
他了然冉清谷,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本质上是一样的。
商容与微笑:“不,他不需要复仇,他需要一个家。”
“我曾经以为我的生命里只剩下那场严寒的冬雪,后来世子告诉我,不是的,还有汜水河两岸的万家灯火,有钟鸣寺山脚下的红色茱萸,还有王府后花园里的繁花似锦……”冉清谷走了过去,地上的血染透了他的衣摆,染得鲜艳而热烈。
商玉州不曾抬起眼来看冉清谷,他的视角里,只看到染血的白衣衣摆,被微风吹得轻轻荡起,但又因血渍太重,不堪重负的落下,染红了他那白色的鞋袜。
冉清谷说的那些,他都没有,所以他无法给予。
他所能给予的,只是陪着他在漫天飘雪的冬季走啊走,互相取暖、陪伴、说说话!
冉清谷淡淡道:“殿下,你别再把自己囚禁在过去,那个冬季已经过去了,人生还有春夏秋!”
商玉州垂眸:“你不是背叛我,离我而去了吗?今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冉清谷郑重道:“我没有背叛过你,我所做的事情都有原因的,我都可以同你解释,我确实很早就知道商容雀的身份,但当时是不告诉你,是因为商容雀的身份并没影响到你,而且当时情况危急,大公子他对我也有恩,我怕节外生枝。后来在他身份能够威胁到你的时候,我来找你谈判,你当时但凡多想一下,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方长弓乘着所有人不注意,抢过一个军士樱枪,刺向冉清谷,怒吼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败。我们本来在京都部署好了一切,万事俱备,只需要静静等待时机,因为你,三皇子不得不提前反了,我们在京都的部署全都化成了泡影……若不是你,此刻拿到玉玺,登上帝位的,是三皇子。”
他们早已部署好了一切,只要等待着成王府与二皇子斗得两败俱伤,最后咸元帝没得选,只得禅位给三皇子。
可三皇子却因为冉清谷提前造反了,他们如同丧家犬般被追赶到北方,而京都的那些部署,也全都无用武之地。
商容与揽着冉清谷的腰,将他往后带了一步,侧开方长弓的攻击。
方长弓握着樱枪,欲要继续刺向冉清谷,突然胸口一疼,吐出一口血来。
一把利剑从他的胸膛穿过,剑尖粘稠的血滴汇聚,滴落……
他难以置信的扭过头来,只见商玉州握着利剑,那把剑贯穿他的胸膛,他扭曲狰狞的面容上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汗:“三……三皇子……你……”
商玉州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连忙松开手,慌张喊着:“长……长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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