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粉头掉马之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鸽了泡汤
他找叶淮踢球,白子苏说:“小淮要跟我去图书馆。”
小叶淮给他道歉:“抱歉茂嘉哥,我昨天就和子苏哥哥约好了。”
于是袁茂嘉抱着球,一脸不情愿地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图书馆,然后坐在两人旁边打瞌睡。
他带着新买的玩具去叶淮家,白子苏又说:“我要帮小淮辅导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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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淮又给他道歉:“抱歉茂嘉哥,我上次考试考砸了。”
于是袁茂嘉翻出课本,不情不愿地和他们挤在一张书桌前,听着白子苏给叶淮讲解题思路,他咬着笔帽对着练习册上的习题发呆。
叶淮说:“茂嘉哥,你怎么笨笨的,这道题子苏哥哥都给你讲过两遍了。”
白子苏说:“袁茂嘉,不想学习就回去,不要在这里打扰小淮学习。”
淦!
气得袁茂嘉第二天提早了半个小时出门,埋伏在白子苏上学路上,准备让他摔个大马趴。
结果白子苏就像是脚下长了眼睛似的,不仅跨过了他伸出去绊他的腿,还面无表情地嘲讽他:“袁茂嘉,你幼稚不幼稚?”
所有人都说白子苏长得好懂礼貌,偏偏他一张嘴就能把袁茂嘉气得七窍生烟。
好在升上高中后,白子苏终于要搬走了。
那段时间整个小区都流传着关于白子苏身世的流言,说子苏爸爸白白替别人养了十几年儿子。
袁茂嘉吹着口哨想去嘲讽白子苏私生子,好半天才在小区人工湖旁找到他,背影看起来孤单又落寞,难得让袁茂嘉生了恻隐之心。
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
袁茂嘉正准备走,却看到小叶淮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嘴上喊着子苏哥哥,伸着短短的小胳膊略显笨拙地安慰他。
白子苏眼圈红红,要哭不哭的样子让袁茂嘉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然后两人就对上了目光,看到他人后,原本被叶淮抱着还有些僵硬的白子苏,展臂将小朋友整个拥入怀中。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无声对峙了半天,袁茂嘉脑瓜子都气疼了。
他就知道白子苏这个人道貌岸然不是个东西!
再同情白子苏他袁茂嘉就是狗!
后来白子苏被他亲爹接走,十几辆豪车停在小区门口,吸引了全小区的人去看热闹。
袁茂嘉冷嘲热讽:“够豪横啊。”
白子苏难得没有回怼他,轻声安抚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叶淮。
在所有看热闹的人里,只有小叶淮是真心舍不得白子苏走。
袁茂嘉冷眼看他们上演生离死别的戏码,直到白子苏走前对他说:“好好照顾叶淮。”
白子苏总是有这种能力,轻飘飘一句话就让袁茂嘉火冒三丈:“要你说,赶紧滚。”
小叶淮追着车一边哭一边喊子苏哥哥,那场景就跟偶像剧里的两个小主角童年分别一样一样的,经常在袁茂嘉梦里出现。
每次他都是笑醒的。
没有了白子苏,袁茂嘉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再也没有人气他,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从此以后小叶淮的人生里只有茂嘉哥哥,再也没有那该死的子苏哥哥。
这份快乐一直延续到他出道,白子苏这个人也被他丢进了记忆深处,很少记起。
直到他和许时西的限定团临近解散,那段时间小叶淮因为犯病反反复复进医院,某天他去医院看叶淮的时候,刚做了透析的小朋友还有些虚弱,唇色泛白,但眼睛很亮。
袁茂嘉也被他的快乐传染,笑着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叶淮还和他卖关子:“茂嘉哥你猜,我遇到谁了?”
袁茂嘉随手拿了个苹果开始削:“你同学?”
叶淮摇头:“我遇到子苏哥了!”
袁茂嘉手一顿,险些被水果刀划伤指腹。
病房门就是这么恰巧地被人推开,将近有十年未见的白子苏西装革履地站在病房门口,礼貌又疏远地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袁茂嘉啃了口苹果,心想十年不见白子苏居然会说人话了。
他也礼貌地回了句:“你好。”
白子苏给小叶淮带来了他最喜欢的多头玫瑰,黄艳艳一簇,立即吸引了小朋友的所有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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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苏哥哥!”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袁茂嘉啃苹果都下了狠劲。
他就是茂嘉哥,白子苏就是子苏哥哥,两人在小叶淮心里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白子苏坐在床边和叶淮说话,小朋友的眼睛就没从他脸上离开过。
他似乎业务繁忙,不到半个小时就接了四五通电话。
最开始袁茂嘉还能端着主人的姿态对他咧嘴假笑假装礼貌,最后忍无可忍,顾及着病房里的叶淮,直接把接完电话的人拦在病房门口。
白子苏了手机转身看着他。
“白子苏你烦不烦?”袁茂嘉点着白子苏肩膀,“小叶淮需要休息,你知不知道你来来回回接电话会打扰到他。”
白子苏拍开他的手,很是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还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拂了拂被他碰过的肩膀。
“说话的时候,不要动手动脚。”白子苏冷冷清清的声音滚入耳里,袁茂嘉瞬间他炸了毛。
有些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多久不见,仍然可以一句话就气得他头顶冒烟。
袁茂嘉一连冷笑好几声:“十年没见,某些人还真成大少爷了。”
一想到他居然被白子苏嫌弃,袁茂嘉气得像个河豚。
白子苏不是不愿意让他碰吗?
那他偏要碰!
白子苏连连避开他的手,直到后背抵上走廊另一侧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抓住袁茂嘉作乱的手,袁茂嘉一下竟然没有挣脱他的桎梏。
“撒手,”袁茂嘉说,“你不是很嫌弃我吗,你拉我手干嘛?”
“袁茂嘉。”白子苏说话时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十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幼稚。”
袁茂嘉气死了。
气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然而白子苏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个智障:“你一点都没变。”
他像以往每次避开袁茂嘉的主动找茬那样,越开了袁茂嘉,推门进了病房。
袁茂嘉听到小叶淮在问:“子苏哥哥,你和茂嘉哥在外面说什么?”
“没什么。”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到白子苏在面对自己和叶淮时的不同。
袁茂嘉翻了个白眼。不愧是你白子苏,对他一个样对小叶淮时一个样,总有一天他要让小叶淮看清白子苏的真面目。
回病房后袁茂嘉化身监控,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子苏,避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在他眼里病房里除他以外的都不是人,而是一只名为叶淮的小白兔和一条眼冒红光的大尾巴狼。
每次和白子苏撞上目光,袁茂嘉都在用眼神叫他赶紧滚。
偏偏这狗东西视而不见,硬生生在病房里呆到太阳西下,他走的时候小叶淮拉着他的手眼巴巴地问他明天还来不来。
袁茂嘉就见不得叶淮对白子苏亲近。
这和小白兔把自己喂到大尾巴狼身边有什么区别!!!
“不行!”袁茂嘉脱口而出,病房里另外两个人都转头看他,叶淮疑惑问道,“茂嘉哥,什么不行?”
当然是白子苏不能来了!
但这话袁茂嘉不能说,只能狠狠瞪着白子苏。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白子苏从叶淮手里抽出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眼尾眉梢都带着笑:“我明天要是有空过来,我就提前告诉你。”
叶淮立马被吸引走了注意力,笑着点头。
而袁茂嘉瞪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就算白子苏走了,叶淮还是三句不离他,袁茂嘉听得心烦,加上天色也晚了,扣上帽子准备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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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看着他拾东西,声音怯怯的:“茂嘉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子苏哥哥?”
袁茂嘉动作一顿:“怎么这么问?”
叶淮说:“感觉他出现后你一直不太高兴。”
“没有的事。”袁茂嘉笑着转身,拍了拍叶淮的头,“小叶淮,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病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叶淮乖乖点头,又问他:“那你明天还来吗?”
那白子苏要来他肯定是不会来的:“之后几天我都有工作,等我结束工作我第一时间来看你好不好?”
走前他按下了病房灯源的开关,一片漆黑中,他听见叶淮说:“晚安,茂嘉哥。”
袁茂嘉笑了笑,轻轻带上病房门:“晚安,小叶淮。”
之后袁茂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遇到白子苏,他听叶淮说白子苏每周都会去医院看他,但刚好每次都能和袁茂嘉错开。
袁茂嘉觉得很不错,白子苏这个狗东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再一次遇到白子苏已经是他所在的限定团解散之后的事情。
回到原公司不久,就赶上了公司年会,据说董事长的儿子空降ceo一职,走哪儿都能听到别人在讨论。
年会定在宋氏酒店,整层宴会厅都被包了下来,除了本公司的人据说还有很多行业大佬来参与。
经纪人耳提面命让袁茂嘉会来事,指不定就能捞个大制作的剧。
袁茂嘉当初进公司两个月就被送去参加选秀,出道后的工作也一直是由限定团的经纪团队在负责,和这边公司的人都不熟,再加上他这经纪人一看就知道肚子里装了不少弯弯绕绕,听他说话他连昨天的晚饭都要吐出来。
他找了个尿遁的借口,坐在洗手间隔间的马桶上给许时西发消息吐槽。
他甚至开始想解约的事,被许时西一提醒他才发现,他手上根本就没几个钱。
限定团那边的演出经过经纪团队的抽成后本就没多少,然后还要团队平分,拿到他手上之后就更是少之又少,而且小叶淮住院也一直在烧钱,就算许时西能借他,但他现在在娱乐圈里也算一个小流量,公司这边肯定不愿意放他走。
目前也没有其他公司愿意帮他付违约金。
不管怎么算,袁茂嘉短时间都走不了。
他长叹一声,从隔间走出去,猝不及防和在镜前洗手的白子苏撞上目光。
白子苏透过镜子淡淡瞟他一眼,并没有要和他打招呼的意思。
按理说这种时候袁茂嘉也应该离白子苏越远越好,但他这人一遇上白子苏就自控能力为负:“你怎么在这儿?”
白子苏并没有理他,低头洗手,洁白水柱冲刷着他手背上的泡沫。
他越不理人,袁茂嘉越来劲,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遍。
虽然白子苏真的很讨人厌,但袁茂嘉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放在娱乐圈里也毫不逊色,特别是被一身剪裁合体的正装一衬,宽肩窄腰长腿,往镜头前一戳肯定引得不少粉丝为他尖叫。
他不会也是公司的艺人吧?
那以后不是很容易在公司遇到?
不行不行不行,他还是要早点解约比较好。袁茂嘉想地入神,没注意自己盯着白子苏看了许久,白子苏关上水龙头,不耐道:“看够了没?”
袁茂嘉一听就不乐意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你不看我能知道我在看你?”
白子苏看他一眼:“幼稚。”
袁茂嘉皱眉:“你说谁幼稚呢,你除了幼稚能不能换个词?”
白子苏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并不打算和袁茂嘉在这里浪时间,偏偏袁茂嘉还不让他清净,跟在他身后一顿碎碎念,一直被无视后袁茂嘉顿悟了:“我知道了。”
白子苏并没有停下,但听到这句话是余光还是往他那边扫了下。
袁茂嘉说:“白子苏,你别不好意思。”
此话一出,白子苏终于驻足:“我不好意思什么?”
袁茂嘉理所当然道,“你才进公司不久吧,是不是还没正式出道啊?”
白子苏突然就跟上了袁茂嘉的脑回路,他没吭声,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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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茂嘉越说越觉得很有道理:“你看你看到我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白子苏,以前上学那会儿我是比不上你,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可是你的前辈,你一定是觉得被我压着很丢脸。”
白子苏:“我确实刚进公司,但是——”
“别但是了。”袁茂嘉打断他,自己倒是乐得不行,“这样,你呢给我道个歉,以前我俩那些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以后在公司哥罩着你,怎么样?”
恩恩怨怨?
白子苏看他的目光宛如看一条傻狗,他们哪有什么恩恩怨怨,从小到大都是袁茂嘉一直把他当假想敌主动找事。
看着袁茂嘉现在嘚瑟的样子,白子苏几乎可以想象这傻狗知道他真实身份后是怎么原地升天结束此生的。
他不由提醒:“袁茂嘉,刚进公司的可不一定是签约艺人。”
“不是艺人还能是什么?”袁茂嘉想起空降的ceo,他笑出声,“白子苏,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是新来的ceo吧?”
白子苏反问:“我难道不像?”
袁茂嘉啧啧几声:“没想到啊。白子苏,十年过去了,你居然变得会吹牛逼了。”
“很好。”白子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回我之前的话,袁茂嘉,这么多年过去你确实变了。”袁茂嘉看着他唇边的梨涡:“你现在才发现?老子现在可比你帅多了!”
白子苏懒得和这条傻狗纠缠,率先推开宴会厅的门走进去,袁茂嘉紧跟其后,言语中隐隐带着胜利的快乐:“诶,你别说不过就走啊白子苏!”
宴会厅里人很多,袁茂嘉一进去就被经纪人逮住:“你怎么去这么久?”
袁茂嘉大喇喇坐下:“我便秘。”
“那你赶紧的,回来了就跟我去给领导们打打招呼。”经纪人从服务员的托盘里拿了杯红酒塞进他手里,像个老鸨似的带着袁茂嘉以及他手里的其他小艺人向圈内大佬们的桌位出发。
这一圈圈敬下来,袁茂嘉端着酒杯,脸都笑僵了。
经纪人还赞许地看了他眼,一边领着他往旁边的包厢走,一边说:“一会儿进去看到白总,嘴甜一点知道了吗?”
袁茂嘉这会儿已经喝得有点晕,脑子比平时转得慢了些:“白?”
经纪人轻敲了两下门,在里面人喊“进”时才推开包厢门,一进门就点头哈腰十分狗腿:“白总,您刚来,我带着我手里的小艺人来给您打个招呼。”
袁茂嘉视线跟着在屋里一转,一眼就看到了白子苏。
淦。
这个公司的经纪人都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是拉皮条的吗?
就算白子苏也是被经纪人拉过来的,袁茂嘉也觉得十分丢脸,他刚才还在外面大言不惭说以后罩着他,这会儿就被他看见他来捧领导层臭脚,指不定回头要怎么嘲讽他。
“快。”经纪人推了他一把,“先给白总敬杯酒。”
白子苏看着袁茂嘉往他这边过来,心想这傻狗还挺稳得住,他放下筷子,正要举杯,就见袁茂嘉杵在他旁边的副总裁面前:“白总,我敬你一杯。”
屋内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白子苏没忍住笑了下。
袁茂嘉瞪他一眼:笑什么笑!
所有人都没动,他面前的白总也迟迟没有举杯,袁茂嘉正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时,他看见白子苏抬起手,两个酒杯碰撞发出“当”的清脆响声。
袁茂嘉还在用眼神斥责他:你干嘛!
白子苏勾起唇角的梨涡,心情十分好:“白总在这儿呢。”
袁茂嘉:“………………”
无数个午夜梦回,袁茂嘉都会被那句“白总在这儿呢”惊醒。
这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闻白子苏色变。
只要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他就尴尬得能在脚下抠出一套三室一厅。
而偏偏白子苏还要在事后嘲讽他:“袁茂嘉,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幼稚了,你就是傻,纯傻。”
是个人都不能忍别人说自己傻,尤其是被白子苏嘲讽,袁茂嘉更不能忍。
旧恨又添新仇,除非袁茂嘉死,否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白子苏和解。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弄人,袁茂嘉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和白子苏躺在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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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满地凌乱的衣物和他的身体告诉他——
他们睡了。
第69章【番外】袁茂嘉x白子苏
袁茂嘉神恍惚地坐在床上,被子搭在腰间盖住了两条长腿,而他只要一动背上就火辣辣地疼。
但他不敢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背上的伤,而是躺在他身边的人。
那人背对着他,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露出半截白皙的肩头和后颈。
即使房间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身边的人连脸都看不见,但对方就算化成灰,只留下根头发丝袁茂嘉也能把人认出来。
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子苏。
宿醉之后大脑发胀,昨晚的事袁茂嘉记得不是很清楚,他只记得他去给小叶淮扫墓遇到了白子苏,然后两人在车上聊了聊,然后就只剩下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
他被白子苏带回了家;他和白子苏喝酒;他把白子苏压在身下;他还……
袁茂嘉倒吸一口凉气,抖着手牵起被角飞快地往里面看了眼。
他咽了口唾液,心脏怦怦直跳。
白子苏不仅姓白,皮肤也白,就算藏在被子里也挡不住的那种白,这种白皮肤上如果留下什么印记就特别扎眼。
袁茂嘉被他屁股上的掌印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他火烧屁股似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连鞋都不敢穿,生怕发出点什么动静把床上的人吵醒。
袁茂嘉一边把腿塞进裤管,一边单脚蹦着往外,他要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还没等他伸出去的手握上门把,身后的床铺响起被单摩擦的簌簌声,他后背一僵,就听见白子苏哑着嗓子喊他的名字:“你要去哪儿……”
袁茂嘉头都不敢回,拉开门就冲了出去,留下白子苏一个人面对这满地狼藉。
关门声经久未散,足见袁茂嘉出门时有多慌乱。
白子苏躺了会儿,撑着床坐起来,后臀的疼痛宣告着昨晚的疯狂。
他拉开床头柜拿出一包烟,点燃衔在唇间,和袁茂嘉记不清不同,他可是什么都记得。
前几天他因为太忙错过了叶淮的忌日,昨天好不容易得了空,就买了小朋友最喜欢的花去看他,正好碰到同样去扫墓的袁茂嘉。
作为公司总裁,白子苏当然掌握着袁茂嘉的工作动向,他半个月前刚拿了视帝,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按照原本的工作计划,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至少当时不该在那里。
他知道袁茂嘉一直对他抱有敌意,如有必要,他也不愿意主动出现在袁茂嘉眼前。
这人从小就看他不顺眼,白子苏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也就叶淮在的时候,两人能假情假意地寒暄两句。
他摇下车窗抽烟,没有下车去和袁茂嘉打照面的想法。
但谁知道袁茂嘉的车恰好就停在他旁边,而袁茂嘉这个人非要用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犯贱,明明看到他就烦,每次见了他还要主动凑上来挑衅:“你怎么在这里?”
两年时间足够将一个心智未熟的大男孩打磨成一个成熟男人,袁茂嘉在圈内的口碑也确实如此,自来熟、热情又乐于助人,谁见了不夸一声好。
可这人偏偏一见白子苏,就变了个样,竖起浑身的刺。
虽然白子苏想不通原因,但这不代表他在面对敌意的时候可以无动于衷,他自然也不可能和他好言好语。
他搭在车窗上的手抖落烟灰,回道:“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小叶淮忌日都过去好几天了,你现在才来?!白瞎了小叶淮那么喜欢你。”
白子苏对于袁茂嘉的无理取闹已经疫了:“你不也今天才来。”
袁茂嘉:“我那是前几天有事耽误了!”
白子苏看他一眼,把烟头摁进倒了水的纸杯里,开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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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一簇黄灿灿的多头玫瑰,和袁茂嘉隔车对望:“我也是。”
说完不再理会袁茂嘉,拾阶而上,停在叶淮墓前。
墓碑上的叶淮笑容明媚,喜盈盈地看着他。
白子苏弯腰把花放在罐装啤酒旁边,叶淮去世的时候刚满十八岁,之前一直央了他和袁茂嘉很久想尝尝酒是什么味道,每次袁茂嘉过来都会带上两罐,一罐抠开拉环放在照片前,一罐他自己拿在手里,一边喝一边给叶淮讲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
至于白子苏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是有次过来时刚好撞见。
而这次啤酒旁还多了个奖杯,白子苏拿起来看了眼,发现是袁茂嘉半个月前拿到的视帝奖杯的同款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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