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秦门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苍生刍狗
紫眸深深地看着秦泽离去的方向,有些警觉,便朝身边的琉璃道:“小家伙,你且跟上去看看。”
琉璃与秦泽心意相同,却并没有发现秦泽体内的变化,不过紫眸自然不会加害与他,既然如此说了,琉璃照做便是。
不片刻,云台山山巅。但见秦泽双目血红,脸上表情十分痛苦。远远看去,宛如从地府中走出的恶鬼一般。
“你看看面前这两幅棺椁,若不是你无用,罗玥根本不会有事。”内心深处的声音,源源不断地朝着他的脑海当中奔涌,他甚至不知道,这令人烦躁厌恶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或许是在龙岛,又或许是在镇妖塔,但这声音,绝对与那噬心蛊咒有关。
此时此刻的秦泽,满脑子都是杀意。在龙岛时,紫眸施展推宫换血之术后,原本以为那噬心蛊咒虽然多少有些残留,但不至于影响自己的心神。
但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那蛊咒埋藏在他内心深处,十分隐蔽。直到在龙岛见证了罗玥的死,满心仇恨的秦泽根本无暇顾及到残留在体内的噬心蛊咒真元。
那股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真元,便在那滔天恨意下,日渐成长。
秦泽强定心神,他盘膝而坐,便在这云台山巅运转起了昆仑冰心诀。
然而,内心深处那个声音却是道:“冰心诀这种东西,可奈何不了我。你会的,我都会。你奈何不了我。”
秦泽并未理会那个声音,只是拼了命的运转功法。莫约过了半个时辰,秦泽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他轻叹一声,瞥见琉璃蹲坐身旁,不由道:“你怎么来了”
他将琉璃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小家伙离开镇妖塔后,在紫眸的帮助下,修为突飞猛进。寻常大乘境界的修士,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它在秦泽怀中蹭了蹭,当即传音道:“你怎么了,脸色很差。”
秦泽闻言,摇了摇头,他并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因为他,死了太多的人,他不想再有人因他而受牵连。
“没有大碍,修炼遇到了瓶颈罢了。你先回去,晚饭时唤我便可。”
秦泽说罢,便将琉璃放至一旁,示意其可以离开。然而,琉璃却是摇了摇头:“我不走,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先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听话。”秦泽拿它没有办法,但却不想将琉璃卷进其中。谁也不知道,这噬心蛊咒爆发起来,最终会让他变成什么样子。
琉璃摇着头,死死抓住秦泽的衣摆,表示不想离去。
秦泽见状不忍,把心一横,朝着山庄内的紫眸传音道:“带它走。这几日若是府内有人寻我,便说我外出访友。一月后,如果我还活着,会回来的。”
紫眸得了秦泽传音,心头一震。她知道,秦泽体内的残留的噬心蛊咒已经爆发,按照以往案例。凡中噬心蛊咒者,一旦发作。一月之内,或是暴毙,或是迷失自我,成了邪魔,最终死在正道手中。
“要不要通知风吹雨以你现在的本事,若是被噬心蛊咒所控。这秦门之内,恐怕只有他才能拦得住你。”紫眸眉头紧锁,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秦泽与她说这话时的决绝。向秦泽道明了实情。承认自己不如他人,这对于妖兽来说,本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然而秦泽的话。让她放下了作为青丘兽族至尊的傲气,
秦泽没有多想,心中回复道:“七日后,凉州南桑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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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黑袍
三日后,荆州与豫州交界处。
“听说了吗,荆州已经全部戒严了,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汝南城门处,几位守门军士正在攀谈,对于荆州的动向,他们似乎有自己的看法。
“你不知道那荆州州牧几年前就死了,死状极惨,听说眼珠子都被挖了出来。”其中一个军士说的头头是道,不知情的人听了,还真会觉得像那么回事儿。
另一个军士竟是应承道:“是啊,我听说,那场面血腥极了。肚内的五脏滚了一地,瘆人的紧!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竟然如此残忍。”
众军士一阵唏嘘,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走来的一位黑袍人。那黑袍人走至城门处,恰好听见军士之间的对话,发出了一声冷哼:“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有的话若是传了出去,也不知尔等那颗人头,是否能够保住。”
黑袍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听起来还有些沙哑。众军士闻言正欲发怒,却有一位看上去像是老兵的人拉住众人,低声道:“此人气势不凡,你们不是对手,不要惹恼了他。马瞎子,去城主府通报。”
此人人如其名,右眼带着一个眼罩,不知是何缘由弄瞎了右眼。马瞎子听了吩咐,匆忙离去。
说罢,老兵模样的军士上前道:“阁下装束奇怪,不知是哪里人士”
黑袍人转过身,兜帽下看不清面容,却是露出一双寒气逼人,十分凌厉的双眼。黑袍人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怎么进你汝南城,还需道明来历不成”
只一眼,便叫那老兵退后数步。黑袍人眼神当中流露出的杀气,比之他先前在战场上见过的任何一位将领都要可怕。他吞了口吐沫,良久无法镇定下来。身边几位军士倒有胆大之人,上前便道:“汝南城可不欢迎邪魔外道,请你离开!”
黑袍人听了这话,不由看了那人一眼。后者被那冰冷的目光吓了一跳,他强忍着退意,身体稍稍有些颤抖,但仍然保持着挺直。
黑袍人冷笑了一声,朝着那人道:“很不错的兵,有胆色。奉劝你们一句,不该议论的,不要议论,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说罢,黑袍人压了压头上的兜帽,转过身,望西北而去。
他走后,方才挺身而出的军士小腿一软,瘫坐下去,神情有些呆滞。众人粉粉上前,以为出了什么变故。老兵用手轻轻拍了拍军士的面颊,低呼道:“候四,候四你魔怔啦!”
最后一声,老兵忽然爆喝一声,被唤作候四的军士打了个寒颤,他面容有些呆滞,浑身哆嗦着看着那老兵:“太……太吓人了…….那是什么人”
老兵闻言提他顺了顺气,望着黑袍人离去的方向,沉声道:“我看应该是个修士,而且修为很高,至少不在城主大人之下。”
“啊!”众军士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刚才顶撞了黑袍人的侯四,更是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这孬货,快将他抬去军医营。”
老兵说罢,众人手忙脚乱将侯四抬起,往城内而去。
此时,方才去通报城主的马瞎子见众人抬着侯四,匆忙而去,不由奇怪。便来到城门处询问:“出什么事了”
他望了望四周,却发现并没有黑袍人的踪迹,心中一惊:“不会是被刚才那人......”
那老兵翻了个白眼,口中道:“没事,侯四吓昏过去了。”
马瞎子一阵唏嘘,顺势问道:“刚才那人呢”
“走了。”老兵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马瞎子闻言不由好奇道:“去哪儿了”
那老兵听了这话,没好气道:“我哪里知道去出城了,不如你赶上去问问,
第三百八十四章 黑花
黑袍人没有理会那个声音,只是将自己的兜帽压低了一些。朝着西北方向,继续赶路。
然而,那个冰冷阴暗的声音似乎并未打算停止:“你骗得了自己,却瞒不过我。在龙岛上,你便想大开杀戒,可你却偏偏忍住了。我真是想不明白,那些带着伪善面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黑袍人没有答话,只是赶路。
“承认吧,你的内心极其渴望杀戮,这才是真正的你。你……”
那声音刚道了一半,便被黑袍人粗暴打断:“我不是杀人工具,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除掉!”
黑袍人的内心深处突然发出一阵冷笑:“除掉你我本是一体,我便是你,你就是我。除掉我,除非你自己不想活了。”
此言一出,黑袍人却是停下脚步,揭开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本来面目。
只见兜帽下,原来是一张清秀的面庞,只是双眼泛红,杀气腾腾,看上去戾气十足。此人,正是当日在云台山不告而别的秦泽。
其实他早就知道,噬心蛊咒在他心室慢慢滋生,但却从未理会。直到那个声音的出现,才让他重视起来。
他窥视内府,却并未发现这个声音的源头,但它却是真真切切存在。噬心蛊咒有多厉害,秦泽自然知道,在那个声音第一次出现时,便在自己的心室上布下了禁制。
而从龙岛一役后,这个声音没日没夜的在他脑海中盘旋。时时刻刻在蛊惑他解开心室上的禁制。
“到了那一步,也未尝不可。”秦泽阴沉着脸,冷冷地回了他一句,继续赶路。
那个声音没有回话,竟是就此沉寂了下去。
日升月落,日落月升。一转眼,七日已过。
凉州,南桑村酒肆。
一黑一白两位青年先后走入,寻一僻静处坐定。小二上了些酒菜,正欲离开,却是认出二人,却是挠了挠头道:“风少爷,您二位,可是神仙”
这一黑一白两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在南桑村外碰面的秦泽与风吹雨二人。风吹雨年年清明来此,这酒肆内的小二能认出他来,倒也不是怪事。
风吹雨听了这话,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好奇道:“小哥何出此言”
那小二笑了笑,打了个哈哈:“风少爷这十几年面向变都没变,我记得风少爷第一来这家店的时候,我还不是店里边儿的伙计。”
风吹雨不想将自己是修者的事情道出,对于南桑村的村民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游历天下的纨绔子弟而已。若是让人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恐怕会疏远不少。
想到此处,风吹雨便摇了摇头:“小二哥说笑了,哪儿来的那么多神仙。皮囊不老,身子板也老了。人嘛,总要注意自己的仪表,不是吗”
小二赔笑了几声,乐呵呵道:“风少爷说的是,那您慢用,我先去了。”
风吹雨点了点头,便将小二打发了。他将酒盅内的美酒饮尽,放下手中木筷,朝着秦泽低声道:“你好些了么。”
秦泽摇了摇头,将前些日在汝南城外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风吹雨听罢眉头紧锁:“这就难办了,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此话何意”秦泽一听,便知此事有截,赶忙追问。
风吹雨敲了敲桌面:“找到蛊雕,解开蛊咒。”
秦泽听罢不由愣住了,若是当初还在昆仑倒还好说,可如今自己已经离开昆仑,不再是昆仑弟子,便是昆仑的山门都是难进,更不
第三百八十五章 心咒
秦泽没有说话,只是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端起身前的酒盏独饮。
风吹雨缓缓起身,在桌案上放了些碎银,便朝秦泽道:“你随我来。”
秦泽也不多言,起身随着风吹雨离去。
二人行不片刻,来到南桑村的破庙外。早几年便听村里人说,此处将会拆除,这些年过去,也不见丝毫动静,想来应该是风吹雨从中做了些手脚。
一层淡紫色的流光突然出现,将二人阻拦在外。当初紫眸设下的禁制,依然存在。
风吹雨手中放出一道湛蓝色的华光,只是在那禁制上开了一个小口,二人便从那小口中入内。
一进庙门,顿感阴风徐徐,空气中弥漫着腥气。二人微微皱眉,看来桃花的怨念,似乎并未消散。
来到当年那棵桃树下,只见黑死的树干,依旧如初。原本朝气蓬勃的桃树,再也不会盛开动人的桃花了。
只见一位黑衣女子,蜷缩在树下。见有人来,当即躲在树后,恐被发现。
桃花依旧是当年那个桃花,但此处早已物是人非。
风吹雨心头震了震,假装没有看到,只是朝着祭祀大殿而行。
二人经过枯死的桃树,秦泽不由看了一眼桃花。这些日子过去,原本惹人怜惜的桃花,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不过从她的脸上不难看出,当初的事,她依旧无法放下。
行至祭祀大殿,身后突然传来桃花的声音:“你们是谁”
听得此话,风吹雨与秦泽二人心头一震,不由转身。只见桃花怯生生地走到二人跟前,口中轻声道:“二位公子,此处甚为不详,请二位留步。”
秦泽愣住了,若是说桃花认不出自己,倒也说得过去。但曾经朝夕相伴的风吹雨,她又怎会认不出
风吹雨也是一脸的差异,他嘴唇微动,最终没有说话。
秦泽见状,知晓风吹雨心中苦涩,不由开口道:“桃花姑娘,你不认得我了”
桃花歪过头,仔细想了想:“公子怎会知道桃花的名字桃花在此地有数十年了,从未有外人来过。”
此言一出,秦泽二人不由对视一眼,风吹雨长叹一声:“看来,上次的事情对她的影响太大了。罢了,或许忘记当年旧事,对她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吧......”
秦泽点了点头,心想也是。一个人能够忘记痛苦的往事,是极为不易的。
秦泽心想,既然桃花不认得二人,那再好不过,当即问道:“姑娘说此地不详,却是为何”
“我有一个朋友,当年便是进了这祭祀大殿,便再也没有回来。桃花在此地等他,等了数十年了,也不见踪迹。”说到此处,桃花有些黯然,这庙内的氛围变得更加阴森了。
风吹雨脸色有些难看,便朝秦泽道:“莫去理会,正事要紧。”
既然当事人已经发话,秦泽只能内心叹息,不再理会桃花。
然而,桃花并没有因为二人的冷漠,而停止自己的诉说:“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我还是没有等到他。你到底去哪儿了,小和尚......”
风吹雨握了握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二人走进大殿,便见风吹雨大手一挥,在正门布下禁制,使得大殿之外的声音不会传入。
秦泽也不多问,他知道风吹雨现在心情烦闷。他仔细打量着大殿内的摆设,年久失修的大殿,落上了厚厚的浮灰。原本应该流光溢彩的佛像,如今也是破损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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