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秦门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苍生刍狗
林啸走到树林边,看了看不远处的房陵港主城,眉头微皱,朝着身边的苏沐白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
苏沐白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房陵港,似乎并不像接到战备通知的样子:“我们来晚一步了吗”
“应该不可能。”二人身后走来一名身穿细甲,头戴纶巾的青年男子,看装束,似乎是军中各营的参军,只听他口中不确定的说道:“我们得到消息,便动身赶来,就算益州三千先锋军速度再快,也不及我等轻装简行,只抄近路才是,我们需要一个人进去看看,才能确定情况。”
“我去吧。”左玲上前一步,请战道。
林啸摇了摇头:“你不行,你一个女人家,不太合适,而且你身上军旅气实在太重。”
说到这里,林啸看了看队伍中的新人,口中说道:“秦泽,卸甲。”
秦泽上前一步,口中询问道:“我记得狼头曾说过,军中不可卸甲。”
“废他妈什么话,不明白我的意思的话,你现在便回去!”林啸气急,低声喝道。
秦泽笑了笑,他自然知道林啸的意思,这群人中,除了他这个新人之外,个个身上都有着军旅生涯所带来的独特气质,很容易叫人发现,他自然成了潜入房陵港的最佳人选,至于卸甲一事,只是秦泽故意而言罢了。
他缓缓褪去自己身上的小型战甲,叠放好放在马鞍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亵衣,朝着林啸拱了拱手,轻声说道:“多谢狼头给我这个机会,房陵港主城占地方圆二三里,我由北门而入,南门而出,在临江渡口返回,希望到时有人接应。”
秦泽说罢,便小心走出了树林,朝着灯火通明的房陵港北门走去。
“岑林,你藏匿的本事是兄弟中最好的,跟着他,他的安危交给你了。”林啸看着秦泽离去的方向,口中轻声说道。
队伍中旋即走出一个瘦弱的男子,看上去十分不起眼,属于那种毫无特色,存在感几乎为零的男子,之间他迅速褪去身上的铠甲,露出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将散开的长发随意盘起,朝着林啸拱了拱手,也不多言,带着秦泽留下的黑剑阐释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其他人,在此休息,随时准备策应。”林啸说着,便原地盘膝坐下,恢复旅途中耗损的真元。
苏沐白缓步走到林啸身边,蹲下身子,看着秦泽离开的方向,口中淡淡的说到:“老林,那小子,能行吗”
林啸睁开微闭的双眼,口中淡淡的说到:“他行不行,我不知道,只是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现在只有相信他,而且,你觉得剑宗丢给我们的人,会是一般货色吗”
苏沐白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径自走到一边调息不在话下。
秦泽走着,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感觉十分不自在,好像缺少了点什么,他俯下身子,在地上随意薅起一捧泥土,擦在自己雪白的亵衣上,淡笑着自语道:“这才像话。”
“什么人”
房陵港北门的士兵发现了一个朝着城门走来的身影,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口中喝道。
第十七章 震怒
房陵港北门,中年将军看着秦泽离去的身影,眉头微皱,口中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总觉得有人一直跟着他,难道这小子是哪个大家子弟”
黑夜中,一个身形微微一震,似乎听到了这中年人说的话,很快的便消失在了城门处。
房陵港中,清风拂过,空气中飘散着阵阵腥气。
大街小巷随灯火通明,却又只能听到轻轻地呜咽,和某些将士的嬉笑。
秦泽紧跟着那名军士,朝着房陵港的南门走去,他总感觉脚下湿漉漉的,但江南虽然湿热,这种气候也不至于在盛夏时节有潮气,何况今晚的月色如此之好,也不像有雨的样子。
秦泽低下头瞥了一眼,发现自己的靴子不知什么时候,白色的底边已经变得暗红,他内心深处震了震,这才反应过来,那湿漉漉黏糊糊的不是什么湿气,是一大滩一大滩猩红的血液。
他抬起头,环视着四周,发现那些酒馆旅栈的大厅中,坐着的都是一些身穿荆州制式战甲的士兵,透过酒馆中的灯火,可以明显的看到那些战甲有的沾满血迹,有的甚至破损不堪,而穿着战甲之人,似乎并没有任何损伤。
一个念头在秦泽心中划过,虽然去往点苍山当日,陈道陵曾经带他见识过战场的残酷,此时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着实让他一阵皱眉。
秦泽跟着那军士走了一阵,发现房陵港中根本没有平常百姓的身影,就连那些普通士族的宅邸,都住满了军士,他心中一震:“难道益州军将房陵港屠城了但怎会将尸体处理的如此干净”
的确,一路走来,秦泽只看到大滩的鲜血,并未看到一处乱葬岗,一般战死的敌方将士,都会被堆积到各处焚烧,然而目前看来,似乎并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小子,乱看什么!”军士看到秦泽扫来扫去,口中厉声喝道。
秦泽怔了怔,口中故作惊恐的说到:“军爷,这。。。这不会是刚打过仗吧,怎么这么多血。。。”
那军士见秦泽胆小,口中不屑的说到:“这算什么,不该问的别问,快走。”
秦泽低声应了一声,故作惶恐紧紧跟上。
过了莫约半个时辰,二人穿过房陵港,来到南门江边渡口。
渡口处,已经看不到船只的身影,似乎益州军很有把握一般,并没有在渡口处安排巡逻军士。
此时此刻,二人已经远离了南门,军士口中阴冷的笑了一声:“到地方了,你小子,莫不是那个家族子弟,偷偷溜出来的吧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吧,军爷我饶你一命。”
秦泽笑了笑,看了看此处与房陵港南门的距离,大约百丈有余,若是在此处动起手来,恐怕城内的人根本不会发现。
“这位军爷,小子行单影孤,还是给小子留些盘缠吧。”秦泽一边说道,一边往江边渡口缓步退去。
那军士嘿嘿一笑,步步紧逼,口中说道:“自然,我会给你留上几株铜钱坐上明早的渡船的。”
秦泽一退再退,听到耳边传来阵阵江水拍击岸边的声音,不由回头一看,下一刻,他感觉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又渐渐的被盛怒的杀意掩盖。
江面上飘荡着一具具尸首,那残肢断臂,刺激着秦泽的神经,除了那些被扒光衣甲的荆州军士,更多的却是一些老弱妇孺的尸首,他看到一个小姑娘瞪大着眼睛,微微张嘴从他的面前飘过,似乎是在呼唤着,求饶着。
秦泽转过身,死死盯着眼前的军士,口中冰冷的说到:“这些,都是你们干的”
军士邪笑着:“怎么怕了反正你也快死了,不妨告诉你,这房陵港已经被我益州大军攻占,可笑你居然还以为自己有机会活着,在你进城的那一刻,你便已经是个死人了。”
秦泽怒火中烧,气海中的真元急速运转,额头上血管凸显,口中暴喝一声,举着
第十八章 暴起
少倾,二人静悄悄的回到南门外的树林。
“如何”林啸见二人无事,心中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但心系战事的他,还是要以战事为先的。
岑林走到一边,没有回答林啸的问题,林啸的目光自然落到了脸色难看的秦泽身上。
“到底是什么情况”林啸见状,知道事态不妙,不免紧张的说到。
秦泽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不去回想江面上漂浮的尸体,口中沉声说道:“益州军已经攻占了房陵港,全城上下鸡犬不留,狼头,不能放过他们。”
“他们如何做到的”狼营参军皱着眉头,脸上流露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秦泽摇了摇头,战略性的问题还不是此时的他能够参透的。
“暂且不去想他,你先说说益州军配置如何。”林啸也是皱着眉头,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东西二门我不清楚,南门北门的军力配置略显薄弱,城内各处酒馆,府邸,尽皆住满益州军,没有仔细清点,但一路走来,益州军攻占房陵港似乎并没有太多减员。”秦泽想了想,眉头微皱,似乎不愿去回想那个画面:“我看到南门外江面上漂浮的尸体,眼神中大多带着震惊与惶恐,似乎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死去的。”
“城内大滩的血迹,在这个季节还没有干透,或许,他们刚刚攻占房陵港还没有多久。”秦泽说到这里,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口中冷声说到:“以我们狼营的实力,能将房陵港夺回来吗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听完秦泽的分析,林啸心中暗自点头,这小子能够在短时间内,进入一个军士的角色,着实不易,能够平安回来已是万幸了,又能根据一些细节分析出益州军攻占房陵港的时间与军备,未来在军旅生涯,自然不会黯淡无光。
“你觉得呢”林啸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盘膝而坐的苏沐白,口中发问道。
苏沐白睁开双眼,缓缓站起身,摘下腰间的葫芦,狠狠地灌了一口烈酒,口中说道:“既然这帮畜生已经做到这种地步,我们还有放过他们的理由吗干了!”
“你们呢”林啸闻言,朝着狼营众人发问道。
“干了!这帮狗娘养的!”
“我没问题。”
当下,狼营众人除了岑林,尽皆选择同意。
“你呢怎么想的。”林啸看着岑林,不由的发问道,虽然他平时少言寡语,但是在没有分配参军时,岑林便是狼营内部的参军。
岑林穿好铠甲,不紧不慢的说到:“我不反对,但是,房陵港内定有奸细。”
那参军上前一步,口中说道:“你是说,有人反水”
岑林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是了,若是没有人反水,益州军光凭三千先锋军,又怎能攻得下房陵港”苏沐白点了点头,一杆虎头吞云枪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手中,他翻身上马,口中说道:“老林,让这帮畜生见识一下我们狼营的厉害!”
林啸当机立断,翻身上马,将啸风马鞍上的战甲丢给秦泽,口中说道:“弟兄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秦泽接过战甲,翻身上马,就在马鞍上完成了穿戴,黑剑阐释紧紧握在手中,冷冷的注释着房陵港,他从出生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的怒意,当他看到江面上漂浮的那些老弱妇孺的尸体时,他再也安奈不住内心的杀意。
与此同时,他也深深地感觉到修为的重要,方才面对那个军士的无力感,他再也不想品尝。
骨子里的桀骜,此时此刻渐渐滋生,原本被黑色羽火覆盖的秦门族印,在不知不觉之
第十九章 血债
一道流光闪过,方才秦泽所见到的那位绿袍将军手持一柄暗红色的长刀,狠狠地磕开苏沐白的长枪。
真元对撞的动荡,让秦泽有些喘不过气来。
身边穿过一个益州士卒,手中的朴刀朝着秦泽的脚踝砍来,秦泽见状,黑剑瞬间出鞘,荡开朴刀,便朝着后者心口刺去。
噗嗤!
鲜红的血液喷洒在秦泽俊秀的脸庞上,洒落在战盔上的鲜血,顺着纹理缓缓流淌着。
然而秦泽的内心不但没有恐惧之意,反而杀意更盛,口中大喝一声:“血债血偿!!”
一声嘶鸣,啸风人立而起,朝着四方涌来的士兵冲将过去,狼营兄弟见状,不由的被秦泽带动,除了林啸苏沐白二人,其余尽皆紧跟秦泽,一时间真元四射,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般突袭者先锋军不会有修为太高的军士组成,像田林带的这支益州军,最高修为不过络合境界,大部分军士还没有进入筑基境界,这些人便是战场上那些所谓的炮灰了。
秦泽一马当先,手中黑剑阐释所过之处,见甲立破,很难相信一个刚刚进入战场的少年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杀的好!”左玲手中的长鞭绞杀一名军士后,看到秦泽在人群中大杀四方,口中不由的呼出声道。
林啸见状,砍翻身边一名小卒,朝着苏沐白说到:“此人交于你,我去保那小子!”
话音刚落,林啸纵马疾驰,朝着秦泽方向赶去。
“田林”苏沐白眼眶微红,口中冷声说到,冰冷的寒意在他身上尽显无遗。
绿甲战将笑了笑,手中的长刀一把捅进那惊魂失色的荆州将领身上:“有人来袭,却毫无察觉,你这条狗命也没必要留了。”
荆州叛将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投诚一方的手上。
“你是何人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田林挽起自己的战袍,擦干了长刀上的血迹,眉头微皱着说道。
四周数百名益州士兵将二人团团围住,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苏沐白口中暴喝一声:“我乃苏毅之子,苏沐白是也!益州的狗杂,够胆便来杀我!”
以苏沐白为中心,一股极度暴虐的真元四散开来,靠他较近的益州军士,五脏六腑直接被他外放的真元震碎。
只是一瞬,数十具尸体瘫软在他四周,剩余的益州士卒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
“小乘境”田林心头一惊,眉头微皱着说道:“原来是狼王之子,失敬失敬,不过,就凭你们狼营二十余人,就想吃掉我益州先锋,是不是异想天开了”
田林说罢,身上气势一变,青色真元破体而出,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道青色的真元气焰。
“当年我罗刹营一十二人,在雒城设伏,狼王苏毅又怎样不还是要死在乱刀之下只可惜跑了两个,一个应该是你们荆州的罗子阳,还有一个是现在的剑宗大人吧不过他已经达到归仙境界,又是黑榜之首,狼王的仇,你们这辈子都报不了!”田林眯着双眼,口中狡黠的说到。
苏沐白听着他的话,手中的虎头吞云枪又握紧了几分,目眦尽裂,眼眶血红。
“八荒-破军!”
苏沐白怒吼一声,全身上下黑色的死寂之气渐渐包裹了他与身下的战马,一团漆黑如墨的真元,透着两只猩红的双眼。
坐下战马的马蹄,每踏出一步,那城中街道上的青石便碎开一处,二人相距数丈,苏沐白借助马力腾空而起。
漆黑的身影
第二十章 突破
“既然如此,我便替剑冢的师尊们,教训教训你这个孽徒。”苏沐白嘴角挂着狞笑,手中虎头吞云枪渐渐被死气所包裹。
田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手中暗红色的长刀又握紧了几分,左手慢慢朝着腰间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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