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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满宫堂by绿野千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绿野千鹤
皇帝陛下用笔杆敲了敲那毛茸茸的小屁屁,小猫立时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真蠢安弘澈撇了撇嘴,觉得长子看起来有些呆,跟弟弟小时候一样,挨揍了也不知道放抗,傻乎乎的。
快速批完了一堆请安折子,皇帝陛下在看到景王折子的时候略顿了顿。
景王所住的东海边,坐船到京城也不过几日的行程,往年满飨节,住的远的离王不一定来,这家伙却是绝不会缺席的,今年却来不了了。东海的海怪层出不穷,折子上说,近日又发现了鳋鱼和薄鱼,不过只有两条,被他就地杀了。
薄鱼还好说,与鲭鱼差不多,可以引起天下大旱;鳋鱼则会引起兵乱,若是运送如今很可能在途中就会影响当地的气运,必须就地宰杀。
鳋鱼食之腥膻,就地焚之景王在奏折中抱怨鳋鱼不好吃,以表明自己的劳苦功高。
安弘澈嗤笑一声,抬手批复:啰嗦
喵呜正写着,一只毛爪子伸了过来,对着笔杆勾了勾。
皇帝陛下转头看去,就见小毛球蹲在手边,专注地盯着晃动的笔杆,一下一下地伸爪,他停下手,笔杆不动了,小猫歪了歪头,蹿起来扑到他手背上,扒着笔杆啃咬。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皇帝陛下鬼使神差地没有把小猫拽下去,而是由着他挂在手上,就那么驮着儿子在奏折上写批语。
奏折很快就批完了,皇帝陛下无聊地抬起手,用儿子蹭了蹭鼻子,想了想,铺开一张纸,准备给苏誉画个像。话本里常说,给心上人画一幅图,思念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若是哪天被心上人瞧见,说不得能得到心上人的奖励。
把碍事的儿子拿下来,放到宣旨一端,当做镇纸,皇帝陛下用笔杆点了点那颗小脑袋,不许乱动。
咪皇长子殿下甩甩脑袋,把被父皇弄乱的毛毛甩正,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一大张白纸。
皇帝陛下提笔,沾上墨,酝酿片刻,挥毫。
浓墨沾在柔软的鼻尖,于宣旨上晕染开来,每一笔都带着前所未有的耐心,以手作画,不过是画型;以心作画,则可以画神。
皇帝陛下不常画画,但作画的手法却是非同凡响,寥寥几笔,一条肥美的鱼便跃然纸上微微蹙眉,想了想,又画上了辣椒和花椒。唔,这样就差不多了吧,蠢奴看到这幅画,应该知道朕想吃水煮鱼了。
收笔,满意地吹干墨迹,皇帝陛下兴致勃勃地拿出私印,在边角处盖了个章。
刚刚收起私印,一只带着墨汁的毛爪子便按了上去,在皇帝陛下那漂亮的红色印章旁边,印了个黑乎乎的爪印。方才专注于画画,没注意,那毛茸茸的镇纸早就自己跑开去玩墨汁了。
皇帝陛下立时不高兴了,这是他给蠢奴画的画,怎么能按上别的猫的爪印呢
咪皇长子殿下抬起爪子,发现纸上印了个黑点,很是高兴,啪嗒一下又按了一个。
皇帝陛下忍无可忍,弹了儿子一指头,一道白光闪过,金色的小猫窜上了桌子,挤开凑热闹的毛团,自己用爪子沾了墨,在空白处按了个爪印。
喵呜皇长子殿下以为父皇是来陪他玩的,赶紧跟着在旁边按了一个,兴奋不已地钻到金色的毛毛上蹭了蹭脑袋。
该死的皇帝陛下不满于自己的爪印边有别的爪印,便又按了一个,小猫也跟着按不多时,整张纸上空白的地方都被父子俩按满了。
等苏誉忙完,回来叫父子俩吃午饭的时候,就见一大一小两只猫正仰躺在御书房的宽大书桌上,抱着一团宣旨撕得不亦乐乎。皇帝陛下抱着宣旨团,用后爪快速地蹬挠,而身边的小毛团则奋力地往上扑,伸出小爪子刺啦刺啦地抓。
要亲手画给苏誉的图,就这么无疾而终。
朕都盖好了私印,都被这小子给毁了。皇帝陛下想想自己辛苦画的水煮鱼,不由得有些愤愤,指着正被苏誉喂饭的小毛球告状。
苏誉忍笑,给吃饱的小毛球擦擦嘴,下次画画把儿子揣怀里,不让他碰就好了。带着一只小猫画画,想想就不可能画成。
皇帝陛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抬手给苏誉夹了块水煮鱼,虽然蠢奴没看到他的画,还是心有灵犀地给他做了水煮鱼,那么那幅画就无关紧要了,毁了就毁了吧。
苏誉可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下午什么事,菜品需要到黄昏的时候再开始做。想到晚上祭天要熬到半夜,不睡午觉的苏誉也被皇上拉着睡了一觉。
起初还睡不着,结果皇上说了一句,睡不着朕帮你,吓得苏誉立时闭上了眼。要让皇帝帮忙,估计这一觉就睡到晚上了。
满飨节祭天,对于皇室来说,是一个十分隆重的节日。
所有的皇族贵子,都要穿上繁复华丽的玄色礼服,外罩一件玄色丝衣,丝衣之上绣上不同的纹路。
亲王用银线绣五条银龙,皇帝用金线修九条金龙。苏誉也得穿这样的衣服,不过他的衣服上没有绣龙,而是银线绣了繁复华丽的云纹。
我还得去热菜,穿这个不好吧。苏誉抬了抬手,流云广袖轻柔顺滑,很是好看,问题是这袖子太宽,他一会儿还得去杀鱼炒菜。
不妨事,准备祭品也得穿祭服。国师从楼上缓步走下来,安国塔一层的大殿里,侍人已经捧着国师的祭服恭候多时,今日登塔之前,会先接受宗室及百官的朝贺,国师的服饰比皇帝的还要复杂。
苏誉看了看白衣侍人捧的那件后摆有一丈长的礼服,顿时觉得自己的还是挺简约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散落在太极宫前宽旷的太极图上,特殊的石材反射出了晶莹的光芒,使得广场中央的太极闪闪发光,骤然生出几分神秘之感。
甚少走出安国塔的国师,每年的今日会来到太极宫,接受宗室与百官的跪拜,举国上下的百姓,也会在太阳落山的一瞬间,面朝这个方向行礼。
苏誉作为可以登塔祭天的一员,站立在太极图的四周,百官则整齐地排列在玉阶之下。
三声暮鼓缓缓敲响,庄严肃穆的礼乐声起,一身雪衣的国师缓步而来。
太极图的两颗阴阳鱼眼,轰然升起,映着夕阳,在太极图上拉出长长的影。国师在太极中央驻足,足尖轻点,然若一只雪色的蝴蝶,翩然而上,毫不费力地飞上了足有三丈高的石台。
华丽的雪色长袍,用金线绣了繁复的云纹,在背光处看不出来,站在阳光下,就会显得整个人熠熠生辉。轻柔的雪色鲛绡,若如天上的流云,丈许的衣摆在微风中清扬,如雪的长发一部分被玉冠束起,其余的披散在身后,随着衣摆在风中飘动。
这一刻的国师,无比的庄严神圣,纵然是苏誉,也看得心潮澎湃,生出想要伏地叩拜的冲动。
没有长长的唱词,没有繁复的仪式,国师微微扬起头,金色的光芒映着那张俊美不似凡物的脸,淡色的薄唇轻启:天佑大安
清灵的声音并不大,却奇异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飘渺如同从亘古传来的吟唱,一下一下敲击在人心上。
天佑大安天佑大安百官齐声呼喝,声动九霄。
等众人从激动的情绪中回过神来,高台上早已没了国师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负手而立的皇帝陛下。
百官再跪,山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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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满宫堂by绿野千鹤 第九十一章 祭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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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百官就可以回家与家人团圆,皇族贵子要登塔祭天,皇族的女眷们则去了慈安宫。
太后设宴,款待所有的妃嫔、宗室夫人。
因着苏誉忙于祭天事宜,宴会的事就交由德昭仪和淑昭仪安排,她二人出身大家,对于宴会的安排处置不说多么出彩,起码没有出错。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难得夸奖了二人几句。
大安皇族,除却可以做皇帝和亲王的贵子,其余的凡子都属于宗室,宗室的爵位每代降爵承袭,即便是郡王,一般五代之后就没有爵位了,所以能来参加宫宴的妇人,家中与皇族都是近亲。
此次宴会,众人的目光基本上都集中在了离王一家身上。离王近来刚刚得一贵子,已经昭告天下封为皇长子,而母凭子贵的三侧妃,一跃成为了亲王正妃,如今穿着亲王妃诰命服,端坐于太后的下首。
亲王妃的品级堪比贵妃,如今宫中位份最高的苏誉不在场,离王正妃自然要坐在首位。
宴会开场,太后随意地说了几句,就让众人用膳,不必拘谨,京城中宗室妇人早已习惯了太后的慈和,都笑盈盈地边吃边小声交谈。
这几日在京中过得可还习惯太后转头笑着问离王妃。
京中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思念孩子。离王妃笑了笑,眼中神色有些复杂,这几日王爷天天不着家,她也没法询问孩子的情况,不过因为封了正妃,她在王府中的日子突然变得无比舒心,倒也让她开怀不少。
想孩子了就递牌子进宫,到哀家这里来看便是,太后自然明白离王妃的心情,指了面前的一道菜赏给她,离王是个孝顺的,有空就会陪哀家闲聊,你也常来坐坐,有甚想不明白的尽可与哀家说。
看到林姑姑端过来的菜肴,离王妃受宠若惊地起身谢恩,她是南海边长大的,从没有来过京城,见到太后不免有些惴惴,如今见太后这般慈和,心中大定,想到太后的儿子也是猫,而且还是两只,顿时觉得亲近许多,寻思着这两日就进宫来跟太后聊聊。
离王的两个侧妃带着孩子也在宫宴之上,只是她们是侧妃,虽没有妾室那般卑微,但与正妃终究是差得远,只能与一群宗妇们坐在一起。
瞧她那得意的样子。大侧妃愤愤地撕着手中的帕子,明明她进府最早,也最先生下儿子,凭什么让一个刚过门一年的做正妃
人家肚子争气,生个了贵子。二侧妃冷笑道。
娘亲,我想吃那个。离王长子拽了拽母亲的衣袖,指着远处的糕点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说过了让你在国师面前好好表现,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大侧妃咬牙道。
言笑晏晏的宫宴之下,是女人们的嫉妒与勾心斗角。不过,这些都与本该出现在这里的苏誉无关,他此刻正忙着准备祭品。
国师回到安国塔,交代苏誉如何准备祭品之后,就直接上了六层。
皇帝陛下和王爷们挥退了百官,就聚集在安国塔二层。随着夕阳没入西山,安国塔厚重的大门也轰然阖上,祭天会从月上中天开始,一只持续到日出。在这期间,皇室的贵子们不会踏出安国塔,闲杂人等自然也不得靠近。
这是我从南海带来的新茶,咱先泡一桶吧。离王从华丽的祭服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本想带一罐子来的,奈何这衣服太轻薄,装不下,只能装了一包来。
泡上泡上,晚上有得熬呢。凌王想起祭天的后半段,不由得苦了脸,指使着一层的侍人们去烧水。
先给我来一杯。肃王光是想想那满桌的鱼干就觉得口干舌燥,让侍人先行给泡了一壶来喝。
苏誉看着诸位王爷的样子,不明所以,小声对安弘澈道:皇上,我去四层准备祭品了。
皇帝陛下看了看无精打采的叔叔和兄弟,又看了看温润白皙的苏誉,果断把袖子里的皇长子掏出来扔给离王,自己跟着蠢奴上楼去。虽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看着苏誉做菜就挺有趣的。
四层如今单独辟出来了一间石室供苏誉处理祭品,里面灶台刀具、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一应俱全。
麻辣鱼干是现成的,只需要切成丝即可,鱼丸要现吃现做,国师已经跟他交代过流程,这都可以先放着。解冻过的熏鱼要装盘,再撒些调料。这些都很简单,也不需要怎么处理。只有今早刚杀的几条鱼要做成菜,想了想祭天的时间,就把鲭鱼肉片成片腌起来,嬴鱼肉也断了筋放在一边。
皇帝陛下饶有兴致地围着苏誉绕了绕,而后又粘到他背后,把下巴搁到苏誉肩膀上,看着他手法利落地切丝、切片。
饿不饿苏誉捏起一小块熏鱼,剔掉鱼刺,塞进皇上的嘴里。
皇帝陛下张口吃掉,鲜香的鱼肉,带着些许酸甜,虽然不喜欢吃甜的,但这个程度的酸甜他恰好可以接受,吃掉一块,便意犹未尽地要再吃一块。
这个有些凉,少吃些。苏誉无法,只能再给他切了一块。
皇帝陛下美滋滋地捏着一大块熏鱼慢慢啃,就见苏誉拿出了泡好的嬴鱼鱼鳍,开始切丝,不由得蹙眉,这个不是给朕吃的吗怎么也拿来祭天
国师说祭天的鱼要完整的,但凡能吃的部分都不能丢。苏誉挠了挠头,他本来是想把这些鱼鳍都昧下来给自家酱汁儿的,听了国师的话就不敢胡来了,万一因为他给皇上藏吃的导致天下大乱,那可就糟了。
皇帝陛下哼了一声,他怎么没听说过祭天必须要完整的鱼小时候弟弟偷吃了半边鱼干,皇叔还是面不改色的拿去祭天了。
把鱼翅下锅用小火炖上,苏誉拍了拍手,国师交代的东西基本上就准备齐全了。
等两人回到二层的时候,原本正襟危坐的王爷们早已不见了踪影,玄色的丝衣散落满地,几只大猫正在软垫上,围着小猫玩得不亦乐乎。
桌上摆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白瓷水缸,里面泡了满满一缸的茶水。
黄白相间的小胖猫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努力咽下最后一条麻辣鱼丝,扒着水缸试图爬上去喝口水。
皇帝陛下伸手把即将掉进水缸的弟弟拎起来,又偷吃
小胖猫眨眨眼,张了张嘴示意自己什么也没吃。掉的那颗牙形成的缝里,刚好还嵌着小半截鱼丝,随着猫嘴的张开,啪嗒一声掉了出来。
苏誉笑了笑,用碟子盛了些水给小叔子喝,皇上,泡这么多茶做什么
皇帝陛下挑了挑眉,祭天之后,没有被先祖收去的祭品,都必须在日出之前吃完。
吃,吃完苏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祭天,在他看来,应当是一个神圣的仪式,就跟通常的祭祖没什么区别,只是本着不想浪费珍贵食材的想法,才跟国师提议把鱼肉做成别的东西,料想祭天之后还能拿来吃,怎么也没想到,祭天之后吃掉祭品竟然是必须的
你以为江山是那么好守的皇帝陛下冷哼道。
吃鱼干是很辛苦的,起初几条还觉得很好吃,吃到后来就有些受不了,国师还逼着他们必须吃完。
月上中天,临近子时,国师便唤众人登顶。
苏誉最高只上过五层,对于安国塔上面的两层依旧一无所知。
王爷们重新穿好祭服,离王抱起盛满了茶水的大缸,皇帝陛下揣上儿子把苏誉抱在怀里,身手敏捷地一层一层跃上去。
国师经常会丢下客人径自上六层去,苏誉对六层一直很好奇,既然是国师经常去的地方,想必是用来推演星图或是磨练神力的地方。
越过空荡荡的五层练功房,便是神秘的六层,安国塔中间中空的圆洞到这一层就戛然而止,国师就在这里等着众人。
雪白,满目的雪白白色的长毛绒毯铺满了整个六层,看上去十分的柔软温暖在这柔软的绒毯中央,摆着一张一丈见方的大床,矮脚圆顶,上面铺着厚厚的软垫和素色的锦被,一看就十分柔软舒适。
除却这张大床,这里还摆放着两个形状各异的软榻,一个吊床,一个摇椅
俊美无双的国师,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长绒毛地毯上,愣是把这让人看一眼就犯困的宫室衬得仙气逼人。
走吧。国师换下了那身过长的华丽长袍,穿了一件长度比较正常的衣衫,依旧是雪色鲛绡,只是上面金线绣的不是云纹,而是更为复杂的图形,看着像是某种符咒。轻轻抬手,六层穹顶上的机关咔咔作响,圆形的洞口再次出现,清澈的月光瞬间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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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满宫堂by绿野千鹤 第九十二章 祭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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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这个圆洞是通到七层层顶的,没料想六层就是尽头,而七层,竟是一方露天的平台
苏誉一直以为六层是安国塔最为重要的一层,因为国师经常呆在六层,据说在做十分重要的事,怎么也没想到,神秘的六层竟然是国师的卧室什么推演星象、窥测天机的东西都没有,只有各种豪华无比的睡觉用具抽了抽嘴角,苏誉对于七层会有什么已经不抱希望了。
然而,上去之后,还是有些意外,安国塔的第七层,竟然是露天的在外面看起来像是塔顶的东西,只是八面倾斜的墙壁。
中央修筑着恢弘大气的祭台,祭台之上,香案、供桌、鼎炉,一应俱全。偏东一角,乃是一方由黑金石建造的观星台,高高地延展至星空,看起来神圣而庄严。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整个七层看起来,竟然意外的,正经。
苏誉眨了眨眼,看着国师缓步走上祭台,离王放下手中的茶缸,凌王和肃王整理了衣襟,就连皇帝陛下也是神情严肃,不由得收起看稀奇的心思,跟着皇上走了上去。
祭台之上,放置着一张巨大的供桌,国师不知何时已经将苏誉做好的祭品挪了上来,原以为祭品又是无尽的鱼干,兴致缺缺的王爷们,蓦然瞪大了双眼。
鲜艳油亮的麻辣鱼丝,白嫩圆润的鱼丸,凉凉的酱色熏鱼,热气腾腾的鱼翅羹,以及烧制好的整条的鲭鱼
这,这是今年的祭品离王指着那满桌的佳肴,吞了吞口水,咱们开吃吧。
开吃凌王跟着起哄,抬手就去拿熏鱼。
啪国师一巴掌打在凌王的手背上,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凌王讪讪地收回手,干咳一声,胡闹什么,祭天,祭天要紧
苏誉抿唇忍笑,看着几个王爷被国师无情地镇压,老老实实地低头听训,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帝陛下。皇上一脸不耐地看了看天色,似有所感地转头与他对视,怎么
没什么苏誉摇了摇头,一会儿先祖真的会显灵吗
安弘澈微微蹙眉,抬手握住了苏誉的手,这蠢奴,是害怕了吗有朕在,就算是先祖,也不会伤你分毫,怕什么。
收拾了企图偷吃祭品的兄弟和侄子们,国师站到祭天中央,双手合于胸前,今日十月初十,大安第五代国师,携族人叩谢先祖,佑我大安国运昌隆,护我族人血脉绵长。清越的声音不再如忽悠百官时那般飘渺,而是清晰稳定,充满了虔诚的敬意。
而后,国师展开双臂,缓缓跪下,双目微阖,月光穿过云层,直直下落,与祭台地面上的晶石交相辉映,将国师整个人笼罩在光芒之中。
皇上拉着愣怔的苏誉,跟着跪下。
国师开始以一种奇异的音调吟诵,冗长的唱词仿佛永远也说不完。
昭王殿下偷偷看了看供桌上的祭品,悄声道:十七叔,先祖只收鱼干的吧
凌王捅了捅身边的十三哥,你说呢
肃王皱了皱眉,正待说什么,祭台之上突然白光大盛。
皇帝陛下眼疾手快地出手蒙住了苏誉的双眼,这白光太亮,很可能会伤到眼睛,即便隔着皇上的手掌,苏誉仍能感觉到那光芒的刺目。
等皇上放开他,苏誉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去看,桌上整条的鲭鱼和嬴鱼已经消失,连带着消失的,还有许多的鱼丸和熏鱼,鱼翅羹大约是因为在传送的过程中会洒,先祖就一碗也没有拿走。
只剩这么点了昭王殿下哀嚎一声,往年先祖都是意思意思随便拿几条鱼干就完了的,怎么今年桌上的祭品少了一大半
先祖庇佑国师低声轻吟,将最后一句念完,缓缓站起身来,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扫过众人,看了看天色,开吃吧。
众人欢呼一声,迅速动手,挪开桌上的香炉,把剩余的祭品集中起来,而后沮丧地发现,但凡是熟的鱼丸都被先祖收走了,留下的都是生鱼丸和生鱼片,以及为数不多的熏鱼。
几位王爷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出手,将盘中的几块熏鱼一扫而空。
这怎么吃离王扒了扒那些生鱼丸。
稍等。苏誉把爬到他怀里的皇长子殿下交给离王,拿来了锅和蘸料。
肃王面无表情地拔下青铜鼎里的香,往里面添了炭火。
京城中的百姓,见到安国塔塔顶光芒大盛,纷纷出门顶礼膜拜,而后,便看到塔顶烟雾缭绕。
皇族要在塔顶祭天一夜,当真辛苦啊。百姓纷纷感慨。
塔顶的皇族们的确辛苦,一边涮鱼丸,一边要防备兄弟、侄子、叔叔抢食。
国师从供桌下面拿出了祭天祭酒,微微蹙眉,只顾着摆鱼丸,忘了摆祭酒了。轻叹一声,拍开泥封,先祖没有喝到今年的桂花酒,那就他们自己喝好了,料想先祖吃到了美味的鱼丸,应当不会怪罪的。
喝了鲜美的鱼翅羹,吃过鲜嫩的鱼丸火锅,又喝了桂花酒,辛苦的祭天一直持续到天亮,亲王殿下们在吃掉最后一颗鱼丸的时候,纷纷看向苏誉,齐齐地念叨了一句,天佑大安。
祭天之后,离王就带着家眷离京了,因为担心东海的海怪会波及南海,要快些回去守着,直到过年才会再次进京。临走的时候,离王要走了苏誉的一个徒弟,说是要在南海开个鲜满堂分号。
近来,鲜满堂已经在京中开了两家分店,京城之外倒是还不曾开店,离王提及这件事,苏誉很是高兴,还送了离王不少辣椒种子。
日子还算平静,东海陆续送来了不少怪鱼,有薄鱼、鳆鱼甚至还有何罗之鱼,只有些极为危险需要立即宰杀的不曾送来过。
天气一天一天的变凉,太后怕幼猫毛毛太少不耐寒,给皇长子做了不少小衣服。
大毛,又穿新衣服了凌王刚进御书房,就被桌上穿着红色马甲的小毛团吸引了目光,一把将皇长子殿下抱起来。
咪皇长子殿下伸出一只爪子,按住凌王试图亲过来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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