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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升前师尊他怀了龙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后简
澹台无离怔住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澹台无离才恍然明白了过来。
接着他长眉微蹙,便沉声道:“你一直以为我是柳若卿,是因为你现在还不曾对他死心,是么?”
若非如此,又怎会那么抗拒他自证身份,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说那些情意绵绵的暧昧话……
澹台无离此刻终于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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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懂了,却并未因此释然一分,只觉得胸口微微发堵。
楚蔚听到澹台无离的问话,神色恍然了一瞬,接着便哑声道:“是,我是未曾对若卿忘情,我是还对他心存幻想,我是不是太傻了……师尊……要罚我么?”
澹台无离喉头骤然梗住,看着眼前楚蔚那微红着的狭长眸子,俊美却消沉落寞的脸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过了半晌,澹台无离闭了闭眼,却缓缓转过身去:“你跟我来。”
说着澹台无离先走进了密室,楚蔚就立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
看了好一会,楚蔚也不动声色地跟了进去,若是这时澹台无离仔细看,兴许会发现楚蔚的眸色冷沉淡漠得有些过分。
密室已经多年未曾打开过了,但里面却弥漫着一股木质的沉香味,十分幽微但温厚自然。
澹台无离走到密室最里面的一个柜子前,轻轻打开了柜子,从里面一样一样,取出了许许多多的小东西。
小到普通的布娃娃,大到厚重的箱奁,不值钱的有手编的蚂蚱,但贵重的却有价值连城的千年灵玉。
楚蔚在见到那些小东西的时候,瞳孔不由得微微缩,眸中原本那些沉冷的光立刻消失,只剩下惊诧和震撼。
而澹台无离将那些小东西一样样按照特定的顺序摆在了柜子前的桌子上,便抬头看向了楚蔚。
他先拿起了一个布娃娃:“这是你五岁的时候,师尊送你的生辰礼物。”
接着又是那个蚂蚱:“这是你十三岁的时候,你百里师兄送你的,当时你还骂他小气来着。”
“这箱子——你当时见长公主府里的箱子好看,硬是要骗到手里来,长公主也就给了。”
说到这,澹台无离原本平静的嗓音微微带了一丝颤。
接着,他又回手,一一地将那桌案上的物件指给楚蔚看。
“这迷兽香是你裴师兄送你的,你说要去捉小老虎,结果却把自己先迷晕了,好在风檐一直跟着你,你才没受伤。”
“这冰魄银丝甲是你父皇当年赠给你的成年礼,足足让十八个修士炼制了四十九日才成,可你嫌厚重,一次都没穿过。”
“还有这些,都是师尊每年送你的生辰礼物。”
话音到此,便悄然静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蔚猛地闭上了眼,睫毛颤抖了片刻,眼角私有晶莹闪烁,他深吸一口气,哑声道:“师尊,我错了……我不该——”
“你没错。”澹台无离静静打断了楚蔚的话。
然后澹台无离便一步步走到了楚蔚面前,静静凝视着楚蔚那已经显得沉稳锐利的俊美面庞,轻声道:“从小到大,蔚儿你身边最亲的人都是一如既往地对你好,从未看不起你,可为何你对着一个才相识几月的柳若卿便那么卑微?”
楚蔚眼眶再次红了:“师尊我——”
“捅了你一剑的人,不值得你这么对他。”
“就算真的再没人疼你,师尊疼你,别怕。”
说这些话的时候,澹台无离一双清亮眸中透出了的温柔就如同那春日里潺潺的溪水一般,彻底将楚蔚心头那斑驳的伤给滋润透了。
楚蔚深吸一口气,忽然便一把将澹台无离搂在了怀中,紧紧拥着他,哽咽着闷声道:“师尊……”
澹台无离静静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着楚蔚的脊背,在这一刻,他的心又渐渐落定了下来。
他总觉得,从前那个乖巧单纯楚蔚又回来了……
·
之后半日,两人竟是耗在了这密室内。
密室中有一张短短的软榻,两人坐在上面,慢慢地叙旧,绝口不提柳若卿这个名字。
楚蔚这时静静将头靠在澹台无离的肩膀上,薄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师尊。”楚蔚忽然低声叫了澹台无离一声。
澹台无离轻轻给他顺了顺头“怎么了?”
楚蔚沉吟了片刻,轻声道:“师尊……能留下来么?”
澹台无离的动作微微一顿:“为什么想师尊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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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儿一个人,好辛苦……”楚蔚垂着眼,喃喃道。
听着楚蔚这略带一丝低哑的疲惫嗓音,澹台无离霜睫轻颤,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想着既然慕始青说过他这身体至少还要休养数年,便是帮一帮楚蔚也无妨。
于是澹台无离便道:“好,我暂且留下来帮你。”
听到澹台无离答应了,楚蔚先是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但接着他又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只是师尊要留下来,恐怕就得委屈师尊了。”
澹台无离微微蹙眉:“委屈什么?”
楚蔚略坐直了身体,正色道:“先前我借追捕师尊的名义,查到了不少敌对的朋党,现在正在网清扫,若我现在贸然迎师尊回国,只怕就会打草惊蛇。所以,我现在没办法正式将师尊接回去……”
澹台无离听着楚蔚这话,目光动了动,却并不在意:“我不在乎国师那虚名,你若要我帮你什么直说便是,不过——这法子竟是你想出来的?”
楚蔚微微一笑,反问:“蔚儿聪明么?”
澹台无离哑然,可看着楚蔚那噙着笑意的乌润星眸,想了想,他还是低声道:“聪明。”
楚蔚眸光明亮,闪烁片刻,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情:“前日我遭刺杀,但消息被封锁,无人知晓。既然师尊回来,我想将计就计,看看他们是否还有别的暗线留在宫中。”
澹台无离正感慨于楚蔚智谋的长进,下意识就问:“怎么将计就计?”
楚蔚静静拿那双狭长的眸子看了澹台无离一眼,少顷,便神情沉稳地低声道:“我想,若是师尊能以若——柳若卿的身份留在我身旁,坐稳帝后这个位置,许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蔚儿,再找不到比师尊更适合的人选了。”
第18章
澹台无离神色微变,下意识抿了一下唇,皱眉看向了楚蔚。
但楚蔚此刻眸光平静,神色泰然,澹台无离从他那黑沉的眼眸中一时间竟是也看不出什么。
沉默片刻,澹台无离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便道:“你说得有道理,那就这么办吧。”
楚蔚听到澹台无离这话,眸中有明亮锐利的光芒跃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师尊放心,蔚儿定不会辜负你一番心意。”
澹台无离听着这句话,总觉得有些别扭,可他并不是斤斤计较的性子,便也没有多说。
不过紧接着,澹台无离低头看了一眼皓白的手腕上那一条长长的金链,忍不住就皱眉道:“你先把这链子给我解开。”
楚蔚微微一怔,接着就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低声道:“这链子的钥匙我交给冶炼师了……现在没有钥匙,我也打不开。”
澹台无离:???
楚蔚见到澹台无离眸中的寒意,心头一跳,立刻解释道:“昨夜我以为师尊是若卿,实在是不敢让您离开才这么做的……毕竟我老是心软,总怕若卿哄一哄就把钥匙骗了回去……”
澹台无离:……
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怪楚蔚还是该怪自己。
沉吟片刻,看着楚蔚有些心虚的表情,澹台无离淡淡道:“那就拿剑劈开。”
楚蔚:。
澹台无离瞥了楚蔚一眼:“你要我伪装帝后,还给我戴着这个东西,成何体统?”
楚蔚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略微有些忧心地点头道:“那蔚儿暂且一试,师尊你小心些,避受伤。”
澹台无离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拂袖起身,抽出了腰间的软剑递给楚蔚。
楚蔚接过软剑,灌注了灵力进去,轻轻一抖,那软剑便瞬间绷得笔直,寒光凛凛的剑锋上还隐约有金色的辉光闪烁。
澹台无离认得,那是龙气。
本来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但这会看到楚蔚剑上的龙气,他忍不住便皱了皱眉,心想等慕始青回来,还是要请他来一趟。
天龙之气对于凡人来说毕竟过于霸道,而且不是属于自己的灵气,用多了也会损伤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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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如此,澹台无离的身体才会日渐虚弱,要不然以他得天独厚的天阴之体,怎么会寿数消耗得那么快?只是龙气的反噬并没有那么明显,所以他一直视而不见。
可现在看到楚蔚这样熟稔地运用龙气,澹台无离却莫名揪心起来。
楚蔚倒是没觉察到澹台无离的情绪变化,这时他微一抖广袖,身姿挺立,便柔声对澹台无离道:“师尊把手打开些,小心被剑气伤到。”
澹台无离回过神来,依言行事,
这时澹台无离洁白的长袖卷起,堆在手肘处,露出一截素白的小臂,微微闪烁着灵光的金链挂在他的皓白的手腕上轻轻晃动……
见到这一幕,楚蔚眸中光微微一闪,但他很快就垂眸定了定神,一剑劈下——!
瞬间,锵然一声锐响,金光暴涨!
这一剑劈下去,剑上龙气同澹台无离手腕上的金链撞在一处,竟是激起了一片火星。
澹台无离则是被骤然疯狂紧的金链猛地勒住了手腕,剧痛袭来,澹台无离修长的身躯微微一颤,不受控制地便弯下了腰去……
楚蔚怔住了。
紧接着他便眉头紧蹙,一把扔了掌中软剑,冲上去搂住了澹台无离,焦灼道:“师尊你没事吧?”
澹台无离被这金链勒得缓了好久才渐渐回过神来,这会楚蔚攥着澹台无离白皙的手腕,看着上面被勒出的深深红痕,眸中顿时浮出一丝深深的愧疚来。
楚蔚低声叹了口气,斜飞入鬓的剑眉紧紧皱起,心疼道:“早知如此,我就该把钥匙留下的。”
澹台无离这时霜睫颤了颤,勉力呼吸了片刻,忍着疼,平静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让你劈的。”
楚蔚抿了抿唇,下意识就搂紧了澹台无离几分。
楚蔚温热的手揽在澹台无离的腰间,澹台无离虽然喜欢天阳之体靠近他的感觉,但他此刻脑子清醒,便不动声色地挣开了楚蔚的怀抱,低声道:“先回宫吧,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小心旁人起疑。”
楚蔚看着澹台无离的动作,第一时间没有回应,但很快,他就低低‘嗯’了一声道:“好,蔚儿跟师尊一起回宫。”
·
回宫的时候已是酉时,不过太阳还未西沉,透过马车上的湘妃竹帘斑斓地照进来,照在澹台无离对面的楚蔚身上,略微将他一身玄衣映出了几分温柔的色泽来。
楚蔚从国师府出来之后,话就明显变少了,这会他双手轻轻扶在膝盖上,斜靠在软垫的一侧,鸦羽一般的长睫静静垂下,身体随着马车的幅度微微起伏,似乎是困了。
先前澹台无离的身份尴尬,都没法仔细打量楚蔚,这会他坐在楚蔚对面,细细端详了楚蔚片刻,忽然就发觉楚蔚从国师府出来之后,俊美的面容愈发苍白了。
先前楚蔚薄唇是透着一层微淡的粉,有些苍白但尚有血色,但现在是连那一丝血色都彻底消失了。
澹台无离心头微微一凛,皱眉道:“你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楚蔚眼皮勉强一掀:“唔?”
澹台无离见到楚蔚这副表情,立刻便明白了什么,他也来不及细想,倾身上前便要去抓楚蔚的手腕。
可楚蔚却下意识往后一躲,澹台无离抓了个空,骤然失去重心,竟是一下子便倒入了楚蔚怀中——
温热干燥的龙涎香气顿时笼罩了上来,澹台无离第一反应竟不是及时起来,而是受着天阳之体气息的牵引,身体微微发软,有些控制不住地酥麻了下去。
不仅如此,更让澹台无离有些尴尬的是楚蔚在此刻突然心跳加快,他靠在楚蔚胸口,听了个一清二楚……
澹台无离耳后顿时微微泛起一层薄红,下意识想挣扎着起身,可他这会一动,却莫名又牵扯到了手腕上的金链,金链上的阵法突然起了作用,澹台无离顿时浑身发软,猛地又跌入了楚蔚怀里。
这一次,楚蔚无奈闷哼一声,苦笑道:“师尊再动,蔚儿的伤口便又要裂开了。”
澹台无离:……
这会澹台无离白皙修长的手指虚虚抓着楚蔚手臂,也不敢乱动,只能有些窘迫地轻声道:“那你扶我起来……”
楚蔚忍着胸口的疼痛,慢慢地一点点将澹台无离从他身上扶了起来。
霜白柔顺的长发从楚蔚指尖滑过,楚蔚的目光悄然落在那澹台无离宽松衣领后修长白皙的后颈上,后颈处隐约有一块淡淡的红痕,看着这红痕,楚蔚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但很快,楚蔚便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将澹台无离扶稳坐好,自己则是有些难受地按着胸口,垂眸蹙眉忍痛。
澹台无离见状,不由得道:“你把伤口给我看看。”
楚蔚怔了一下,忽然睫毛颤了颤,眸中浮出一丝无奈的淡笑。
“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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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蔚叹了口气,轻声道:“师尊让我在这马车上宽衣解带,也不怕旁人看到么?”
澹台无离:……
楚蔚看着澹台无离的表情,又淡淡笑了笑:“其实蔚儿无事,皮肉伤罢了,就是痛了些,别的无妨。”
“只是皮肉伤?”澹台无离不信。
楚蔚静静看了澹台无离片刻,忽然一手托腮,一手缓缓摊开,懒懒笑道:“若师尊一定就要现在看,那便看吧。”
澹台无离:……
随即,澹台无离不可避地微微恼了,他这会别过眼去,冷声道:“你越发目无尊长了。”
楚蔚很是无辜:“不是师尊要看的么?”
澹台无离彻底哑然,不再接话,方才那心疼楚蔚的一点心思也在这会被楚蔚作得烟消云散了。
楚蔚这会了手,坐回本来的位置,静静看了看澹台无离,心中反而默默松了口气。
还好,师尊没有强行要看,不然,又得让师尊担心了。
·
进了宫,便又换轿子,澹台无离本想自己下车,却不料楚蔚主动欠身,弯腰便抱住了他。
澹台无离:……
刚想发怒,楚蔚低沉磁性又带着一丝温热的嗓音便在耳畔响起。
“师尊,旁人都看着呢,昨夜你才大病,今日便生龙活虎,太容易露馅了。”
楚蔚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唇角轻轻碰到了澹台无离的耳廓。
澹台无离不动声色勉强避开,将头靠在楚蔚肩膀一侧,有些恼火地低声道:“那你快些。”
楚蔚勾唇淡笑:“好。”
说完,楚蔚又亲手替澹台无离罩上了一件雪绒披风,还仔仔细细给澹台无离盖上了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纤瘦霜白的下颌。
雪白的绒毛簇拥在澹台无离脸侧,虽然只露出一个下颌边缘,可那白瓷一般细腻的肌肤也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了。
两人下了马车,太监宫女们立刻跪下来道:“恭喜陛下帝后回宫!”
楚蔚微微一笑:“都下去吧,不用跟着了。”
他怀中的澹台无离却只觉得脸上发烧,巴不得那些人不要看清他的面目才好——虽然从前宫里并无人见过他现在这副模样。
楚蔚似乎是知道澹台无离的心思,让宫女太监们都退下之后,便径直抱着澹台无离回了永华宫。
夜色渐浓,各宫内的灯火也逐渐亮了起来,楚蔚抱着澹台无离回到永华宫,便命人传了热水,准备沐浴。
澹台无离听到楚蔚要在永华宫沐浴,不由得皱眉道:“汤泉宫现成的温泉,你为何不去?”
楚蔚怔了一下,微笑道:“只是简单沐浴而已,去汤泉宫过于折腾,还是节俭些好。”
澹台无离听了楚蔚这话,顿时就把先前责备楚蔚不敬的心思淡了,缓声道:“节俭是好事。”
楚蔚眸中显出一抹淡笑:“那师尊要沐浴吗?”
澹台无离没有多想:“嗯,顺便一起传了吧。”
楚蔚眉头微微一跳,眸中笑意愈发深了几分:“那就听师尊的。”
很快,便有太监抬着两个偌大的浴桶进来了,又迅速将一桶桶热水倒了进去。最后加入几样温和补气安神的灵草,那些太监便退了下去。
偌大的浴桶上雾气朦胧,灵草清淡的香气随着水的热度幽幽蒸发出来,嗅着便让人觉得肺腑清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楚蔚这会静静看了一眼一旁的澹台无离,便径直含笑起身开始宽衣。
澹台无离立刻皱眉别过眼,结果楚蔚却在他身后不远处低声道:“师尊也早些沐浴吧,当心水凉。”
澹台无离沉默了片刻,转身走到一旁的屏风后面去宽衣了。
可澹台无离在脱衣服的时候,总觉得透过屏风有一股莫名的视线静静看着他,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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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澹台无离回过头,却只看到楚蔚脱去了外袍,露出了里面修长完美的身姿。实白皙的肌肉均匀覆盖在楚蔚的手臂和脊背上,剩下的一半被雪白的绷带缠上,中间微微渗血,露出几分战损的美感来。
澹台无离正想定睛看看楚蔚的伤势,楚蔚却偏偏在这时抬起头来,微笑道:“师尊看我做什么?”
澹台无离眉头皱了皱,倒也没有避讳:“你有伤还沐浴?”
楚蔚笑了:“用灵力把伤处隔开就好,若是不沐浴有味道了怎么办,师尊莫不是糊涂了?”
澹台无离无言以对。
半盏茶之后,楚蔚已经懒懒靠在了浴桶里,头顶白玉冠也取了下来,一头乌发散落在身后,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澹台无离过了片刻也出来了,他虚虚披了一件斗篷,赤足踏入浴桶中时方才把斗篷解下来。
倒不是他害羞,只是他腰窝下方生着一块天阴之体特有的标记,楚蔚先前必然见过,他不想暴露,只有遮起来。
等澹台无离整个身体全部没入到那温水中之后,他方才把斗篷取下来扔到一旁。
这会楚蔚状若不经意地看了澹台无离一眼,却忽然微微挑眉,眸光深邃,嗓音有些低哑地道:“师尊你身上……是受伤了么?”
澹台无离自己脱衣服的时候并没有检查身体的习惯,这会楚蔚一开口,他低头看了一眼,才发觉自己白皙的锁骨和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许多桃花形状的淡粉色淤痕。
可说是淤痕又不像,因为那种淡淡的粉色仿佛是从肌肤深处透出来的,只把他的肌肤衬得愈发如同三月的桃瓣一般,美妙动人,并不会让人觉得恐怖。
再撩起肩上霜白的长发,澹台无离才发现自己修长的脖颈和后背处也都隐约生出了这种奇异的粉色桃花状瘢痕……
澹台无离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东西,一时间脸色微微变了。
可楚蔚眸中却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若是没猜错,这种状况他似乎在一本讲述过天阴之体的书中见过,是——
“大人不能硬闯啊!帝后和陛下正在沐浴呢,您这可是大不敬啊!”
“帝后和陛下在里面沐浴?帝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要见陛下!”
外面忽然喧闹起来,百里风檐熟悉中隐约带着怒气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楚蔚的思绪。
澹台无离也听到了百里风檐的声音,不由得也抬头朝外看了过去。
楚蔚剑眉微微一蹙,正想出声制止百里风檐,一声闷响,外面的大门就被百里风檐一脚踹开了——!
百里风檐一身风尘,眉目含怒地闯了进来,拔剑直指浴桶中的澹台无离,厉声道:“今日我就要杀了你这个狐媚惑主的叛徒!”
澹台无离:……
楚蔚比澹台无离更先反应过来,只听哗啦一声,他从浴桶中跃出,扯了一件斗篷,闪身便挡在了澹台无离身前,冷声道:“师兄,你退下!”
百里风檐看着楚蔚身上那被水染湿,滴滴答答往下躺着粉色血水的绷带,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
接着百里风檐眉毛都竖了起来,连‘陛下’都懒得喊了,怒道:“楚蔚,你失心疯了么!他前日可差点杀了你,你现在还这么维护他?”
楚蔚沉默片刻,坦然对上百里风檐那愤怒的眸子,缓缓道:“师兄,我给他上了锁灵链,他不能再对我如何了。”
“再说,若不留着他,如何找出背后指使之人?”
百里风檐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不太相信,接着他又目露敌意地看了澹台无离一眼。
结果这么一看,百里风檐的神色又微微变了,他眉头一皱,奇怪道:“他头发怎么白了?”
而且乍一看那神态,竟是有些像师尊……
可很快,百里风檐便扫去了脑中这个念头,神情冰冷地盯着澹台无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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