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诟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池总渣
酒店落地窗光滑明亮,倒映着一双人的影子。纪望缓缓俯下身,他们注视着彼此的嘴唇,呼吸频率都乱了。
空气绷紧着,形成一根摇摇欲断的弦,等谁将理智彻底抛之脑后。
在这两张同样好看的嘴唇即将碰上时,纪望停住了,极近的距离里,纪望冷声道:“我说了,滚出去,让我的助理回来。”
这话将气氛毁得一干二净,纪望用力推开祁薄言的脸,没多久祁薄言的下巴慢慢浮现出指印。
纪望抓了把湿润的头“我对你没性趣。”
祁薄言顺着纪望的力道,后靠在沙发上:“说谎。”
纪望笑着摇了摇头:“我是alpha,omega对我来说更好。”
祁薄言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平静,甚至是悠闲,好奇地问:“是吗?跟我分开以后,你还睡了omega?”
纪望并不想跟祁薄言讨论自己的私生活,他拿起手机,打算给小旭打电话。小旭怎么能这么听祁薄言的话,祁薄言让他走,他还真走了。
等小旭回来,纪望一定要把人说一顿。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纪望还没找出小旭的号码,手上就一疼,手机飞了出去,摔在厚重的地毯上。
祁薄言站起身,比纪望要高一些,仍是笑着的脸:“怎么,你那个助理是omega?”
纪望哑然,觉得这情况荒唐,他懒得跟祁薄言说话,弯腰想把手机捡起来看看坏了没有,结果手机被祁薄言随脚一踢,飞得更远。
“你是不是有病!”纪望大怒。
祁薄言笑容褪去,面无表情道:“和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纪望抱起手讥讽道:“你的脸,我已经够腻了。”
祁薄言并不因为纪望的话而动怒,他一步步靠近纪望,直到把人逼到了酒店的桌子边。





诟病 第5节
纪望用手撑住了祁薄言的胸膛:“离我远点。”
祁薄言的手越过了纪望的腰,撑在对方身后的桌上,以双臂形成包围的姿势,将纪望困在了自己怀里:“别生气,我会赔你手机。”
纪望感觉到祁薄言身上的信息素愈发浓郁,他拧眉道:“滚开,发情的话找别人去。”
宋格不是说祁薄言跟方盛云在一起了,那祁薄言应该去找方盛云,而不是死皮赖脸地留在他这里。
祁薄言眼睫微垂,看起来好像受伤了:“纪望,我很想你。”
那一瞬间,纪望抗拒的手力道松了点,祁薄言就像头看见猎物露出弱点的狮子,狠狠地扑了上去,张开了口,毫不留情地咬在了纪望的脖子上。
alpha的犬齿尖锐锋利,轻而易举地咬破人类的皮肤。信息素凶狠地顺着创口钻进了纪望的身体里,纪望甚至眼前黑了一瞬。
疼,到处都在疼,祁薄言的味道和他的混在一起,将这个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染上了他们的信息素。
头晕眼花中,纪望被祁薄言翻了过去,压在了桌子上,浴袍从后方粗暴地扯开,露出了那曾经的伤疤。
以胜利者的姿态,给予猎物刻印。
看着眼前这纤长的颈项,和自己留下的痕迹,祁薄言眯起眼,满意地舔过沾血的犬齿,再次张开嘴,弯下腰。
时隔六年,纪望又一次被狠狠地“标记”了。因为他愚蠢,不过是听到一句不知真假的想你,就疏忽大意。
直到祁薄言将信息素大量地灌满了纪望的身体,他才松开了嘴,以鼻尖磨蹭着纪望的颈项,撒娇似的咕哝着,一双手隔着松散的浴袍,搂住了纪望。
alpha被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短暂冲击时,会短暂地感到虚弱和无力。
纪望现在的脑子很不清醒,脸上浮起潮红,出现了“标记”后,假性“发情”的症状。
祁薄言却没有趁着机会把纪望拆吞入腹,而是像抱着好玩的玩具一样,摸索着纪望的身体,确认对方这些年来,身体的其他变化。
半个小时后,纪望总算从那信息素纠缠冲撞的深渊中解脱出来,他胳膊用力后撞,从祁薄言的怀抱里挣扎开。
然后他转身,狠狠地给了祁薄言一耳光。
啪的一声很响,祁薄言的脸都被纪望打偏了过去。
作为施暴方,纪望比祁薄言更狼狈,侧颈后颈都被咬开了,血流到了锁骨上,染红了雪白的浴袍。
他浑身上下都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混蛋!”
祁薄言缓慢转回头,拇指擦过唇角,以些许困扰的语调说:“纪望,我明天还要上镜,脸不能肿。”
这让纪望被怒气冲昏的脑袋清醒了一瞬,下意识想的竟然是去给祁薄言找冰块敷脸,还自责揍在看不见的地方多好,做什么打在脸上呢。
不过纪望不可能真的去给祁薄言找冰,他还没贱到这种程度。
他扯起腰间的带子,用力把自己松散的浴袍束好,打成死结:“你活该。”
第8章
小旭在豪华套间的大沙发上坐着,焦虑得直抖腿,一百零八次想抽醒一个小时前鬼迷心窍的自己。
祁薄言出现在门外时,小旭都懵了,祁薄言还说,有拍摄上面的事情要请教一下纪老师。
大明星这么客气,小旭简直手足无措,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祁薄言的助理李风带到了祁薄言的房间里。
李风在不远处给他泡咖啡,还跟他闲聊,说一些工作上的事,圈里的八卦。
一开始小旭还没这么不安,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脑袋渐渐清醒过来,祁薄言能有什么拍摄的事情需要请教纪望。
纪望虽然戏好,但人不红啊,这时他想起祁薄言今天在现场对纪望动手动脚,再联想祁薄言的风评,他实在很担心自家艺人被干点什么坏事。
李风端着咖啡过来,笑眯眯地对他说:“对了,纪老师最近那部校园剧很火呢。”
听到有人夸纪望,小旭骄傲地挺直腰板:“是啊,望哥本来就很有能力,他的戏一直很好,是个非常认真的演员。”
李风:“我很喜欢他和女主的戏,不过听说他们两个不只是戏内,戏外……”
小旭立刻否认:“什么啊,没有的事!望哥从来不乱搞ao关系!”
李风适时补充了句:“那beta呢?”
“beta也不行啊!现在望哥处于上升期,事业要紧。”说这小旭很不高兴地扫了李风一眼,心道,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们家祁薄言一样,这么花心乱来。
我们望哥可是位洁身自好的优质alpha!
李风将一盘子点心推过去:“别生气,吃点心,可以加个微信吗?”
他说得太自然了,以至于小旭即使心有不情愿,也觉得可以留个祁薄言助理的微信,以后有需要联系。
作为艺人助理,就得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才是。
刚加上微信,纪望的电话就拨了过来。小旭赶紧接起,纪望叫他回去,小旭连嘴巴上的点心渣都来不及抹,急匆匆地跑回房间外。
小旭敲了很久房门,才有人来开门。
右颊红肿的祁薄言站在门后,皱眉道:“我不是叫你看着他吗?”
话不是冲小旭去的,而是小旭身后的李风。李风苦笑了下,耸肩表示无奈。
小旭惊慌地看着祁薄言的脸,又闻到房间里异样的味道。
他是beta,但他父亲是个alpha,所以小旭能够闻到一点信息素,却远没有omega或者alpha感受得清晰。
甚至连他都能嗅到房间里的味道,那原本的信息素该有多强烈!
小旭脸色苍白,纪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旭?”
“在呢!”小旭挤开了祁薄言,赶紧来到纪望身前,疯狂扫视纪望的身体,果然,纪望的脖子上有几个牙印,血淋淋的,才咬完没多久。
小旭瞬间眼都红了,内疚自责涌上心头:“望哥……”
纪望见小旭愧疚模样,便拍了拍小旭的肩膀,凑到人耳边说:“放心,我没事。”
小旭再蠢也不会真的相信没事,脖子上都被咬成那样了,一看就是祁薄言干的好事。
小旭吸吸鼻子,故意大声说:“望哥,我们去医院挂个号吧。”
纪望好笑道:“哪有这么严重,不需要。”
祁薄言以前咬得更狠,不过他身为alpha,恢复力本来就强,这伤口一个星期左右就能长好了。
有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因为作为alpha的他比较耐操,所以祁薄言才这么喜欢折腾他。
小旭说:“怎么样都得打一针狂犬吧,谁知道有没什么病毒!”
纪望险些笑出声,再看被骂成狂犬的祁薄言,大明星脸色非常不好,目光危险地盯着小旭。
“小旭年纪小,不懂事,开个玩笑而已。”说完纪望把小旭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祁薄言扭头对李风说:“我脸肿了,给我弄点药,不能影响明天拍摄。”
面对祁薄言脸上的伤,李风没有大惊小怪,而是冷静地离开房间,去给祁薄言找最好的消肿药。
纪望看了看时间:“你该走了。”
祁薄言没动,小旭鼓起勇气,挡到纪望身前,上前几步动手赶人:“祁先生,你该……”话音刚落,他的手就被祁薄言抓住。
小旭魂都吓飞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祁薄言捉着他的手腕,把他转了过去,扯住他的头发,逼迫他低头露出后颈。
一刹那的视野里,小旭看见了纪望的脸色,错愕诧异,又有种似曾相识的难过。
小旭的后颈被人轻轻嗅过,非常亲密的姿态,那细微的肢体接触所带来的暧昧感,让小旭整个人都呆滞了。
他听见祁薄言说:“什么啊,原来是个beta。”
脚步声快速靠近,纪望赤裸的双足映入小旭眼帘,下一秒,他就被纪望从祁薄言怀里抢了出来。
因为靠得太近,小旭都能感受到纪望过于剧烈的心跳,纪望恨声道:“你该走了。”
祁薄言无所谓地说:“别激动,我没想对他做什么。”
纪望沉默不语,双手却紧握成拳,就像下一刻会挥到祁薄言脸上一般。
场面剑拔弩张,纪望和祁薄言以眼神对峙着,若不是空气中还残余着交融过后信息素,小旭会以为这两个人是仇人,是情敌,是最讨厌彼此的存在。
在纪望身后,小旭清楚地看见了纪望脖子上的“标记”。即使是beta,他也明白这个咬痕的意思。
祁薄言用一种古怪的语调说:“你不是说omega才适合你,现在连beta都可以了?”
小旭听到这话,气坏了,要是他胆子再大一点,就得啐祁大明星一口,谁让他这么污蔑望哥。
他心里清清白白的望哥,却没有急着反驳祁薄言这话,而是对祁薄言说:“没错,我来者不拒,除了alpha。”
这话一出,气氛变得更加糟糕。
祁薄言胸膛起伏着,显然被纪望激怒了。
过了好阵子,祁薄言才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们两个:“是吗,那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砰的一声,祁薄言摔门走了。
空气死一般地安静。
等了好久,他小心翼翼地对纪望说:“望哥……祁薄言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纪望就跟被抽去了气神般,慢慢地走到了沙发旁,倒了下去。他疲惫极了,在宽大的沙发上蜷缩起身子,哑声道:“小旭,你去睡吧,让我自己待会。”
第9章
李风买好了药后回到房间,祁薄言站在落地窗前喝酒。
心情看起来不差,就算脸上才被揍过,还未消肿。
李风走过去把药递上,祁薄言不喜欢别人碰他,李风作为贴身助理,平日里都会很注意。
他把刚才从纪望助理那里套来的话说出,以此作出了判断:“纪先生身边应该没有人。”
李风听到了轻笑声,他疑惑望去,祁薄言眼里有着愉悦:“很可爱啊,不是吗?”
应该不会有人认为那位高大英俊的纪先生可爱吧,李风没有接话。
祁薄言把酒饮尽了:“嘴硬的样子,生气的样子都好看。”祁薄言没有让李风回应的意思,仅仅是在自言自语。
他把酒杯放下,随便翻出一个喷雾,往伤处喷了喷:“明天记得送他去片场,别让他跑了。”




诟病 第6节
喷完后祁薄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李风看到了:“屋里没有打火机,我现在去买。”
“我不抽烟。”祁薄言说。
这事李风当然知道,不过祁薄言这个人,对很多事情都容易一时兴起,突然想抽烟了也不奇怪。
李风:“那我先回房了。”
祁薄言咬住了烟嘴,含糊地嗯了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
和这间房的气氛相比,纪望房间里的氛围简直凝重。
小旭上个洗手间都轻手轻脚的,怕影响纪望的清静。
等小旭睡了一觉醒来,天还没亮,他起身想喝杯水,看到纪望还在沙发上躺着,就去拿了张毯子,打算轻手轻脚地给纪望盖上。
小旭才走几步,纪望就睁开眼,里面尽是血丝,像是熬了一宿,又似喝醉了酒。
纪望嗓子沙哑:“几点了?”小旭看向酒店墙上的钟:“五点。”原来他才睡了两个小时,原来纪望两个小时了,还没睡。
小旭有点心疼:“行李箱里有褪黑素,要不要吃两颗?”
纪望嗯了声,他是演员,得有职业素养,睡不着也得睡,不然明天状态不佳,影响拍摄,耽误剧组进度,他赔不起。
褪黑素纪望很少吃,因为他少有失眠,平时睡眠质量极佳,毕竟年轻,也就二十四岁,出来演戏四年了。
祁薄言比他还晚一年出道,却火得迅速,红得发紫。
纪望一口气吞了五颗褪黑素,临睡前想抽根烟,却怎么样都找不到自己那包,只好放弃,戴上眼罩,盖好被子。
第二天一早,小旭起来给纪望买早餐,一开门看见李风的笑脸,直接摔上门。真邪门,怎么还阴魂不散了呢!
手机震动,李风在微信里给小旭说:“给你们带了早餐,顺便送你们去剧组。”
小旭用力地戳屏幕:“不用!”他才是纪望助理,不需要李风多管闲事,李风是祁薄言的助理,一丘之貉,满肚坏水。
李风敲门,声音温柔:“旭哥,别为难我了,祁爷让我送你们去片场。”
小旭翻了个白眼,还爷呢。
身后洗浴间的门被打开,满脸湿润的纪望走出:“你堵在门口做什么?”
小旭别扭道:“李风在外面。”怕纪望不明白,小旭补充道:“祁薄言的助理!”
纪望抹掉下巴上的水:“让他进来。”
小旭震惊地啊了声,又不敢违逆纪望的意思,于是不情不愿地打开门,警惕地瞪着李风。
李风把早餐送到了餐桌上:“纪先生,来喝粥吧。”
小旭扫了眼餐点,就连他也没法找茬,纪望早上喜欢喝粥,爱吃生煎包,还必须配一杯牛奶。
纪望大方坐下,还喊小旭过来吃,小旭磨磨蹭蹭,李风体贴的安排好早餐后,就离开了房间,没有留下讨人厌,眼力满分。
等人走后,小旭才说:“哥,这是祁薄言送来的。”
纪望见小旭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好笑道:“别人送的早餐,不吃白不吃。”
小旭乖乖坐下,给纪望倒牛奶:“我还以为……你讨厌他呢。”
纪望咬了口生煎包:“是讨厌。”
小旭没法理解,只能认为是自己不够成熟,没有纪望放自如,讨厌一个人也不耽误他享受早餐。
李风开了辆低调的车,将纪望送去剧组。他的戏下午才有,所以先化妆再等戏。此时导演助理来了,给纪望新的剧本。
到底加什么戏,昨天导演没说,纪望拿着这份新剧本,翻看完后,脸都黑了。
他的角色从暗恋罪臣之女的刺客,变成了将军的爱慕者。
自幼仰慕将军,得知将军被罪臣之女迷惑以后,动了杀心,想要替将军除去这个光明路上的绊脚石。
幼稚!可笑!无理取闹!周烈不是大导演吗,让祁薄言这么瞎搞也行?!
纪望气得在化妆间里转了几圈,最后忍气吞声地坐下。他现在只想赶紧拍完这部mv,别再看到祁薄言。
到了片场,新的场景已经搭建好了。本该女主给将军上药的场景,改成了刺客夜访将军,给将军上药,还要诉出情衷。
纪望不再蒙面,整张脸都上了心的妆。他的化妆师也换了个人,手法更为娴熟细致。
祁薄言坐在遮阳篷后,手里端着咖啡,慢条斯理地饮着。导演在旁边拿着平板跟他说话,纪望一来,两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他身上。
周烈的神情比昨天和缓多了:“小望啊,临时给你加了点词,好背吗?背不下来也不要紧,我们后期配音就行。”
纪望低声道:“这不是mv吗,配角还有台词?”
“这样更有意思。”祁薄言说,也不知道他话语里指的,到底是什么有意思。
纪望懒得追问。
一小时后,棚内的夜幕降临,残破的老房子里,刺客慢慢接近了躺在床上昏睡的将军。
将军的伤口捆着一条红色布料,是罪臣之女徐娴从衣服上撕下来的。
末命轻轻解开了那件红色布料,甩到地上,他掏出身上的金创药,轻轻洒在了将军的伤患处。
将军惊醒了,刚要动手,却看清了刺客的脸。
“竟然是你!”将军大惊。
纪望垂下眼,捧着祁薄言的手:“是我。”
血很真,淌在祁薄言白皙的皮肤上,不好看,很刺眼。
纪望掀起眼睫:“将军,徐娴留不得。”
祁薄言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脸上,并不怎么入戏,就像背台词般:“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末命爱了你好多年。”
他压抑着,痛苦着,仿佛被无尽的情感所折磨着身心,连眼圈都因此红了。
纪望:“这些年来,我的心里……只有你。”他真挚地说着。
可是望向祁薄言的目光,却同样的不入戏,没有深情,只有冷淡,甚至一丝厌烦。
第10章
导演喊卡,周烈把纪望喊了过去,问人怎么回事,昨天演技很好,今天就不在状态。
明明祁薄言演得比他还差,不过周烈不可能说祁薄言,只能攻击他。纪望老老实实低头挨骂:“导演,再给次机会吧,我这次一定演好。”
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是谁很好认,因为祁薄言穿的鞋子,靴头有装饰性的铁,踩出来的声音很奇特,纪望听一遍就记住了。
他下意识绷直了背脊,祁薄言在后方说:“算了导演,这幕不拍了。”
这是祁薄言的mv,也是祁薄言的公司出钱来拍,即使如此,周烈听到祁薄言这么随心所欲,想拍就拍,不想拍就拍,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周烈压着火:“都安排下去了,要不还是拍吧,不然搭的景多浪。”
纪望感觉到背上的汗一点点湿透了衣服,身后的祁薄言却迟迟没说话。
在周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之时,他转身,对上祁薄言的眼睛:“是啊,祁先生……都安排好了,还是拍吧。”
“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好好演。”纪望一字一句道。
祁薄言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那就听导演的,拍吧。”
说完,祁薄言上前揽住了周烈的肩膀:“哥,晚上一起去吃个宵夜?媛姐要来探班。”
周烈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下放缓许多:“臭小子,还想吃宵夜呢,都不知道晚上拍不拍得完。”
祁薄言放松道:“怎么会拍不完呢,实在不行我就跟公司说,叫他们再放点预算出来。”
纪望眼看着周烈的脸色从恼羞成怒变得满面春风,有点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
祁薄言得罪谁,关他什么事?祁薄言混得比他好多了,也比他更会讨人喜欢。
再次开拍,纪望如他所说的那样,努力演,认真说台词,连眼神都比刚才深邃三分,所展现出来的痴恋模样,都快让现场的工作人员产生错觉,以为纪望真的深爱祁薄言。
只是演技,纪望在心里说。
导演喊可以时,纪望有些没出息,眼眶微红,怔怔坐在那处,手里沾满了粘腻的假血浆。
祁薄言翻身而起,李风拿了数张湿纸巾过来,祁薄言接过来也没管自己手上的,而是拉过纪望的手,先为他擦。
祁薄言的脸颊还有点肿胀,垂眸的样子看起来很认真,好像现在没有比清理纪望手上血浆更重要的事。
手上传来的湿润感,让纪望从戏里清醒了些许,他用力把手从祁薄言手里抽出,用剑撑着身体,带着手上残余的粘腻感,离开现场。
纪望剩余的戏份其实没有很多,祁薄言再任性,也不过给他加了几场戏,因为刺客不管爱的人是谁,也改变不了他在这个故事里,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这一事实。
主人公会震惊他的心意,错愕他的行径,却永远不会对着一个配角交付真心。
周初雪站在场边,她的助理正为她打伞。纪望冲周初雪礼貌点头示好,却被对方叫住。
女性omega看起来更娇小柔美,让人十分有保护欲。
而纪望最不懂的便是应对omega,他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又想到因为祁薄言的任性,女主角的戏份都被他占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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