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诟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池总渣
所以别想了,没必要去那个演唱会,去了也没意义。
深夜时,纪望把宋格送到他家,熟练地处理了醉酒的老朋友后,他终于带着一身薄汗,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背后抵着酒气熏天,说胡话的宋格,纪望点开了手机,他到了一条短信,来自祁薄言。
你会来吗?
这是纪望第一次回祁薄言的消息,回得很快,也很简短,他说,不会。
第25章
纪望在宋格家住了一晚,半夜宋格起来吐,纪望还从床上爬起来,给宋格冲蜂蜜柠檬水,还给他煮了盘荷包蛋焖面。
宋格把胃吐了个干净,刷了牙,漱过口,就过来吃面,吃着还很感动地跟纪望说:“你怎么就不是个omega呢,再不济是个beta也好,这样咱们就能结婚了。”
纪望面无表情道:“你想得倒美。”
宋格大口吸面:“我女朋友就嫌我喝醉了臭,还会吐,她不给我喝酒,不给我抽烟,还不陪我过纪念日!”
说着说着,宋格悲从中来,越看眼前这个照顾了他好几年的好友,觉得顺眼:“还是你好,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给你生个娃?考虑考虑呗。”
纪望笑骂:“你够了,再恶心我我就走了!”
宋格戏附体,大呼伤心难过。
跟宋格闹了一场,两人分房而眠。第二日宋格又缠着他出去逛街买衣服。
宋格目前还算闲,仍在念书,读着博士,谁也没想到,宋格最后竟然走了学术之路,还在学校里找了个学妹当女朋友。
街逛了一半,纪望戴着口罩都被人认出来数次,合影签名。宋格不敢再拉着纪望乱逛,两人找了个私密性较好的咖啡厅坐下了。
宋格问纪望:“行啊,越来越有个明星样了。”
纪望纠正他:“什么明星,就是个小演员。”
宋格掏出手机:“你还不知道啊,你微博粉丝都两百万了。”
纪望随意道:“公司买的,活粉不超过十个。”
宋格还是不信:“你要不再上你微博看看?”
纪望抵不过宋格,拿出手机上了自己八百年没登录过的微博号。他几乎不用这个官方账号,通常都是交给公司打理,自己倒有个小号,还是需要经常刷一下,不然连最近时兴的梗都不知道了。
这一上他就被数量众多的私信和评论给淹没了,虽然有小旭定期打理,但还是积攒了好一部分的评论和私信。
有夸他演技好的,有夸他长得很帅,喊他宝藏哥哥,让他注意身体。
评论内容都不相同,id也是活粉,看着不像公司买的评论。纪望一条接一条地看下去,越看越惊讶,与之同时还有暖融融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些id,在茫茫人海中聚集在了这里,每个人都冲他抛出了一点光,纪望感动的同时,还有一种不现实感。
他茫然抬头:“她们怎么……好像真的是活粉,不是假的数据。”
宋格难得看他这个傻样,都快笑死了:“行啦,你干嘛跟中了三千万票一样,以后这些关注会越来越多的。”
纪望放下手机,人还是有点恍惚,宋格都心酸了:“你本来就很努力,就该红。”
这话别人听了还好,纪望听了只能笑笑:“大家都很努力,没有该不该红的,运气也很重要。”
不期然地,他脑海里就想起了祁薄言。真要说该红,那也是祁薄言了吧。那人还没出道的时候,就已经周身光芒。
两人在咖啡厅消磨了下午时光,晚上又回到家中打游戏,期间宋格给女友打了数个电话,皆被按掉。
纪望手指按着游戏把手的按钮,随意地问:“打不通?”
宋格到女友的微信,手里回,嘴上答:“她说演唱会开始了,很吵,不方便接电话。”
纪望哦了声,把宋格喊过来,两人又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游戏。最后宋格都求饶了:“不行了,我真累了,我一搞学术的beta,体力跟你们alpha真的比不了,肩周炎都快犯了!”
宋格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点个宵夜,你想吃什么,小龙虾还是牛蛙?要不我们出去吃火锅?”
没等纪望回话,他手机就震了起来,是祁薄言来电。想到今晚自己放了人的鸽子,纪望本来想挂断,又觉得挂断没用,指不定祁薄言能打一晚上,所以他接了。
刚接起,电话那头就充满了嘈杂的环境音,是众人大喊,排山倒海般的安可,纪望甚至能听见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祁薄言的名字。





诟病 第17节
祁薄言声音有点喘,又哑又沉:“你没来。”
纪望回答:“我本来就说我不去。”
祁薄言忽然哼笑了声:“你说我现在把手机的提开了,对准我的麦会怎么样?”
只一瞬间,纪望就反应过来了,他不可思议地说:“你是不是疯了?”
祁薄言一字一顿道:“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你不来,你知道我会干什么。”
然后祁薄言挂了他的电话,纪望恼得想把手机砸了,旁边的宋格还在等他点宵夜,纪望一骨碌爬起来,对宋格说:“把你的车子钥匙给我。”
二十分钟怎么从宋格家去到演唱会现场,几乎是不可能的,加上祁薄言在那开演唱会,现在应该堵车了。
纪望拿着宋格的钥匙,飞速赶往停车场,他骑上宋格的机车,盖上头盔。
所以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走小路。
一路风掣雷行,纪望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抵达演唱会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入口的李风。
他头盔都来不及摘,大步流星上前:“祁薄言到底干了什么?!”
李风听出他的声音,松了口气:“幸好纪先生来得及时,随我进去吧。”
纪望粗暴地摘下头盔,夹在腋下:“他刚刚是怎么给我打的电话?就在舞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连三问,纪望现在心跳得快要从胸腔蹦出来了,祁薄言的不按套路出牌实在让他糟心。
李风安慰他道:“祁爷在演唱会结束以后,回到后台时给你打的电话。”
纪望看向舞台,祁薄言仍在上面,扣子半解了,白衬衣湿润地贴着身体,舞蹈也很诱惑,他搂着舞伴的大腿,拿着麦克风沙哑低沉地唱。
“什么结束了,他不是还在上面吗?”纪望发出质疑。
李风立刻解释:“现在是安可,最后一首歌,就真的结束了。”
纪望终于被引到了祁薄言为他安排的位置上,周围的人都朝他看来,目光惊异,只因他在演唱会结束以后姗姗来迟,带他进来的还是李风。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出门时戴了口罩,纪望抱着头盔,这个位置果然视野极好,离舞台近极了。
在诱惑且激烈的跳舞结束后,灯光由红转蓝,旋律也逐渐变得柔和。祁薄言目光不离台下的纪望,直直地朝台前的方向走来。
终于,他坐到了台前,望着纪望。
“我比谁都知道,你在我的心里。”
“我爱你。”
“与你相守,直到黎明。”
尾音轻轻消失,祁薄言身后绽放出巨大的花火,是烟花,在舞台的两端高高升起,纪望没有看烟花,耳道里充斥着粉丝们的尖叫声,他只看着祁薄言。
而这个逼着他来,又在演唱会上胡闹的祁薄言,就在烟花坠落褪尽时,留下了自己的麦克风,安静退场。
自唱完后,他就再没看向过纪望。
好似纪望不是他逼来的,也不是他一边望着,一边唱着情歌的人。
第26章
演唱会结束了,周围的粉丝们依依不舍地起身散场,纪望坐在原位上,久久没动。不多时,李风就来了,请纪望起来,前往后台。
祁薄言此时在化妆间里等他,又是化妆间,纪望并不愿意跟祁薄言相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刚才祁薄言坐在舞台上对着他唱歌的模样,就像一遍又一遍地刺激,自从他遇见祁薄言以来,这些刺激都足够多了。
心理防线一再退让,甚至连你这些年为什么不来找我的话都说了,都没有得到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因为不想来找,现在又为什么想找?是偶遇后看见他,一时兴起,又被他数次拒绝,胜负欲上头。
在大庭广众之下,万众瞩目之时,同他唱情歌,是真的在唱给他,还是寻求刺激。
纪望心乱如麻,不过唯一能肯定的事,是他远比祁薄言要心有顾忌。刚才祁薄言的威胁,他听得一清二楚。
祁薄言不在乎是不是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可是纪望在乎。这份在乎里,并不是指公布之后,他会失去什么又或者被黑被喷,而是他在乎祁薄言的事业和名声。
就像现在,他们两人只能偷偷相见,这足以证明,他们这段关系对彼此没有一点好处。
推开化妆间的门,李风自觉停下,守住了门口。纪望都有点心疼这助理,遇上肆无忌惮的祁薄言。
祁薄言静静坐在最里面,看见纪望来了,也只是懒懒地抬头扫了他一眼,粗暴地把头发上的皮筋扯了下来:“你来了。”
纪望望了望门口,没有坐的地方,他就站着:“你非要我过来做什么。”
祁薄言用化妆棉粗暴地擦掉了口红,这么多年过去,祁薄言卸妆的手法依然让纪望觉得疼。
嘴角沾了点红晕,祁薄言站起来:“刚才你不是听见了吗?我给你唱的歌。”
纪望冷静回道:“是给你粉丝唱的。”
仿佛他这个答案很好笑,祁薄言笑了一会,走近纪望:“所以你是希望我下次,在演唱会直接说,《直到黎明》是献给纪望的歌?”
纪望向后退,可是后面就是墙,他也退不到哪里去:“我不希望,我希望的是你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这句话太重了,远比之前纪望所有的言语都具有杀伤力。
祁薄言愣住了,站在原地,脸上都有些恍惚。不过数秒,他就回过神来:“一个人不可能消失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除非他死了。哥哥,你是希望我死吗?”
死这个字眼,狠狠刺痛了纪望,他没有这个意思,却讨厌曲解他的话,把字眼变成刀子,再重重扎在他心上的祁薄言。
祁薄言大步上前:“想让我别再缠着你,追着你,想到恨不得我死了。嗯?是这样吗?哥哥。”他抓住了纪望的头发,狠狠往下扯,逼得纪望的脸颊抬起来,眉宇微蹙,几分痛楚。
纪望却没有顺着祁薄言的话说是啊,他紧紧咬牙:“我只是希望你别缠着我。”
祁薄言手指抹上了纪望的唇:“哥哥以前总说些好听的话,现在怎么句句都是我不爱听的。”
说完,他不等纪望说出难听的话,用嘴唇狠狠堵住了纪望。
化妆品的香气,些许酒味,浓烈的桃香,祁薄言竟然喝了酒,这人不是最讨厌酒了吗?纪望失神了一瞬,就被祁薄言撬开了唇齿,猛攻而入。
祁薄言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激烈又挑逗,缠弄舌头,吮吸下唇,占据口腔里每个部位,包括最为敏感,一触即痒的上颚。
纪望被迫抬起脸,迎接着这个不容反抗的吻,他的手用力地推着祁薄言的肩膀,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已经开了两个小时的演唱会,却还有气力将他死死地扣在自己怀里。
渐渐的,他脸上就浮现起红潮,只因他被祁薄言的信息素包围了。
alpha如何用自己的信息素勾引另一个alpha,那就是祁薄言一遍遍在纪望最欢愉的时候,用信息素将他包裹,这是驯化出来的反应。
祁薄言的嘴唇离开他的时候,还发出了让人面红耳赤轻微的水声。对方的嘴唇上,口红已经完全消失了,可能是纪望吃了,又或者是他自己。
纪望的眼睑微红,是祁薄言最爱的颜色。他的手指顺着纪望的脸颊滑过,最后塞进了纪望的嘴里,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对方的舌头:“别想着咬,血流到你嘴里,最后发情的可不是我。”
纪望牙齿刚想用力,就被祁薄言的话语定住了,只能不情不愿地被祁薄言玩弄着口腔。
过了好一会,祁薄言就同确认好了领地一样,心满意足地从他嘴里抽出,沾着湿润的手指往下滑,握住了纪望的腰,却没做出更过火的动作。
祁薄言:“你这张嘴比起说话,接吻更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祁薄言又说:“或者含…… ”还没说完,他就被纪望一拳捣在了肚子上。
这次可是实打实的力道,祁薄言腰都弯下去了,咳嗽了好几声。
纪望将人推开,用手背试去嘴角的湿润:“再招惹我,下次就揍得不是肚子了。”
祁薄言捂着腰还没起来,像是疼极了。纪望一开始还觉得快意,后来就有点紧张:“别装死。”
祁薄言抬起一张苍白的脸:“你走吧。”
说完他意兴阑珊地捂着肚子,有点踉跄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纪望怎么可能走,哪怕他真的很想走。
祁薄言手撑在桌上,用力地把化妆品扫了下来:“还不快滚!”
东西噼里啪啦落地,闹出不小动静。
纪望讽刺道:“怎么,不再装了?”
祁薄言没答,反而在一阵粗喘之后,双膝跪地,倒在了地上。
纪望大惊,迟疑了几秒,才上前把人翻了过来,再看那张脸,已经隐隐泛出青色,这是昏过去了。
门外的李风听到动静,忍不住敲了下门:“祁爷,你们还好吗?”
纪望大声道:“快进来!”
李风这才开门进去,一看到祁薄言昏迷在地上,立刻脸色一变,反手关门上锁,急步走到二人身边:“发生什么事了?”
纪望慌了神:“我就揍了他肚子一拳,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李风闻言,顿时皱紧眉心:“祁爷胃不好,今天还喝了点酒,本来上台的时候已经有点疼了。”
纪望抖着手:“送、送医院,赶紧的……”
就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祁薄言已经睁开眼,从短暂的晕厥后醒过来:“不去医院。”
纪望低头望他,祁薄言挣扎地想要从纪望的怀里出来,对李风说:“给我止痛药。”
李风说:“还是联系陈医生过来吧。”
祁薄言不耐烦了:“我说…… ”他还没说话,嘴唇就被纪望捂住了。他诧异抬眼,纪望对李风说:“演唱会结束,路肯定很堵。他胃疼成这样,还是要去医院吧。”
李风却没有同意纪望的话,而是迟疑半响:“保险起见,还是去陈医生的私人医院比较好,不然被狗仔拍到,影响不好。”
祁薄言见两个人没一个理自己,恼了:“我说止痛药,不去医院!你们是没听见吗?”
纪望低头用力瞪了祁薄言一眼:“别吵!”
祁薄言被骂愣了,旁边的李风,倒是不合时宜地想笑,向来横行霸道的祁薄言,原来也有这样的一天。
第27章
陈医生的医院外表看起来不像医院,主要还是为了隐蔽性。要不然明星有个小病小痛,出入医院都会被狗仔写成打胎流产,肿瘤癌症。
李风在车里同纪望解释,陈医生是业内很多艺人的私人医生,保密,谨慎,医术高超。
祁薄言已经如他所愿吃下了枚止痛药,蔫蔫地缩在了车的角落里,连安全带都是纪望帮着给系上的。
纪望自从上车之后,就冷着脸不说话。李风暖场了半天,虽然纪望出于客气回应了几句,但气氛并没有因此好起来。
车程半小时,一路安静。抵达医院时,陈医生和两个护士已经在门口迎接,还安排了一辆轮椅,以防祁薄言疼得动不了。




诟病 第18节
祁薄言一下车,看到轮椅脸就黑了:“我不坐。”
纪望一言不发,直接动手,把病怏怏的祁薄言按在了轮椅上,这才向满脸诧异的陈医生说:“麻烦你了,赶紧送进去吧。”
陈医生点头,两个护士就把祁薄言推走了,纪望随着一同,陈医生礼貌问道?:“您是?”
纪望随口答:“祁先生的保镖。”
坐在轮椅上的祁薄言笑了声,却因为肚子上的肌肉缩,笑到一半,就疼得了回去。
来到医院内部,器械完整,可供检查的项目很多,纪望这才放下心来。就怕为了隐私,连命都不要了。
一系列检查,耗时间很长,最后确定了是胃出血。大概率是由于自身状况不佳,加上纪望的那一拳正好击中胃部,所引起的外力性胃出血。
李风中间一直在跟公司打电话,而后满脸为难地过来同祁薄言说:“祁爷,明天还有个广告拍摄,公司的意思是航班推迟五个小时,明天中午十一点再去机场。”
纪望惊了:“他都胃出血了?还要坐飞机!”
李风低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祁薄言按住了纪望的肩膀,对李风说:“去问问陈医生,有没什么应急的方法。”
陈医生不一会就到了:“祁先生,你这个情况最好还是留院观察一下,看出血严不严重。”
祁薄言说:“抱歉,我明天还有行程。”
陈医生只好说:“那就只能打针和吃药,你这几日留意一下身体状况,如果还在疼,或者有其他症状,立刻得去医院检查。”
祁薄言点头,同意了这个安排,陈医生便下去叫护士过来给祁薄言输液了。
纪望僵着身体,是他把祁薄言揍成这样的,但一个alpha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一拳就倒下了,祁薄言现在的身体到底被糟践成什么样子了。
明明不喜欢喝酒,为什么要喝!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还没张口,护士就进来了,熟练地给祁薄言插针吊瓶。等护士出去后,纪望才不赞同道:“你们公司想钱想疯了吗?”
祁薄言靠在病床上,脸色仍是不好:“哥哥,别逗我笑了,我胃疼。”
纪望冷声道:“谁在逗你了,艺人都这样了,还想着赶行程呢!”
祁薄言把没插针的那只手放在脑后:“没办法,签了对赌,只剩一年了,还差一个亿呢。”
纪望无言了:“你们公司除了你,其他人不赚钱吗?!”
祁薄言认真道:“赚啊,不过只有我是最赚钱的,确切来说,应该是我想钱想疯了。”
“既然身体不好,为什么要喝酒?”纪望没有停下他的质问。
祁薄言叹了口气,翻过身,面朝着纪望侧卧,哪怕这个姿势让他感觉胃部不适。
他把手伸到了纪望面前:“哥哥,我的手有点冷。”
输液会导致手的温度降低,但也没那么快。纪望知道这个人在说谎,却还是下意识地握住了。
触手温热细腻,指腹有玩乐器留下来的薄茧,是重逢以来,他们第一次牵手。
祁薄言闭上眼睛,好像累了,想睡一觉。纪望不敢动,就这么坐着陪了祁薄言一会,他的手机震了起来。
拿出手机,来电显示任燃。这么多天没跟他联系,一联系就是这种特殊情况,纪望不知道该不该接,很快祁薄言就睁开眼:“谁的电话?”
纪望想松开祁薄言的手出去接,却被祁薄言抓住:“在这里接。”
如果是之前,纪望肯定不会理这种要求,然而现在,他一拳把祁薄言送进了医院,实在没法拒绝,他接了。
电话一通,纪望就喂了声,没喊名字。
任燃问他在哪,要不要一起出来喝酒。
纪望看了祁薄言一眼,他说:“不出去了,我没空。”
任燃奇怪道:“这么晚还在忙?宋格说你这几天请假不是吗。”
宋格这个叛徒,一心想凑合他们俩和好,把他行程都泄露出去了。
纪望随便找了个理由:“工作上的事,下次再聚吧。”
任燃说好,纪望松了口气,刚要挂,就听祁薄言说:“是谁的电话?”
大概是这里环境安静,纪望手机的音又太好,任燃听见了,同样问:“谁在你旁边?”
这两个人,许是纪望面色有异,祁薄言坐起身,插针的那个手假装要动作,在纪望惊慌握住他手,疏于防范时,祁薄言一把夺过了纪望的手机,一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祁薄言就露出抹冷笑:“我就说为什么要说谎,原来是他啊。”
祁薄言把手机按在自己耳边:“他在我这,很忙,没空搭理你。”
纪望要抢电话,却被祁薄言用力推开,因为动作太大,血液逆流到输液管里,纪望瞬间停了动作。
只能看着祁薄言满脸嚣张地对电话说:“我的声音你也认不出来了?”
“任燃,离开这么久,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是六年前的警告没让你吃够教训?”
听到这里,纪望按耐不住地说:“再说一遍,把手机给我。”
祁薄言负气地同纪望对视,最后慢慢地把手机还给了纪望。
纪望拿起手机,听筒里传来任燃愤怒的声音:“你不要以为你能威胁到我!我什么都不怕!”
他适时出声打断:“下次再说吧,任燃,我先挂了。”
任燃愣了愣:“你在哪!你和祁薄言在一起?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吗?他在威胁我!”
纪望还是说:“抱歉。”
任燃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纪望冷漠地望向祁薄言:“什么六年前的教训。”
祁薄言已经重新卧回床上,有点烦躁道:“你说呢!”
纪望攥紧了手机,手背青筋毕露:“怎么,你还想再标记他一次?祁薄言,你怎么能这么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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