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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布袋戏]金光江湖之太吾十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年七月
两人喝完果浆,李青桐正要给慕容宁满上,只见方君仪拿过鸳鸯壶,亲自为慕容宁斟满。李青桐遂捏着杯子站了起来。她年龄小,人也不高,站在地上,仅一个头从桌沿边冒了出来。李青桐向慕容宁敬果浆:“伏虞剑剑主李青桐见过姨夫。”
慕容宁大肆夸赞:“青桐少年天才,有幸做你长辈,任养育之责,是慕容宁之幸。”
在座众人个个资质超绝,李青桐却仍是最出众的那个,慕容宁因此敢说“少年天才”四字。他们俩离着近,慕容宁同她碰了一杯,一齐把果浆喝下了。
方君仪道:“好好好,你们俩能合得来,我也就放心了。”
苏政绮道:“议正事吧。”
慕容宁和纪风萍都坐下了。
慕道恒说:“慕容宁资质过人,剑术不凡,虽不是最适合焚神炼一脉传承的佳婿,倒也不错。只是……丹青外嫁之事,还要再考虑。自萧政谦作乱之后,焚神炼传人仅余丹青一人,若她在外有什么闪失,焚神炼传承也就断了。”
李青桐说:“并不只剩她一个,我在孤血斗场时,见到了一个同样身负‘倾国绝世’特征的女人。”
纪风萍说:“是晏华,她已死了。”
慕道恒问:“如何死的?”
苏政绮抢答:“我杀的。”
纪风萍蓦然无语,看向苏政绮。只见苏政绮淡淡道:“入魔已深,回天乏术,当断则断。”
方君仪道:“小苏,你不该如此,毕竟是我们的姐妹。”
苏政绮说:“我会领罚。”
纪风萍一垂眸,接着说:“人已死了,我们也不能起死回生,不过如此一来,此事的确需要再议。“
李青桐坐不住了,正要说话,慕容宁和孟柯同时摁住了她。慕容宁一派淡然,示意她放心。孟柯则低声说:“青桐,听姑父的,好好坐着好好听。”
李青桐遂坐了回去,一双小眼睛打量着与宴众人。
孟蝶喝了酒,感到自己是个大人,有资格议事了。她举起手来,说:“丹青姨妈年纪又不小了。再说了,她总得履行太吾传人的职责,老把她绑在太吾村,要怎么履行职责?谁去管中原的相枢啊?本来人手就不够,舅妈和纪姨两个人跑那么多地,累都累死了,现在小颜妹妹又不在,还管着这儿管着那儿的!”
苏政绮冷眼一觑孟蝶,孟蝶当即变作焉了的黄瓜,缩在那儿不敢再说。苏政绮接着道:“孟蝶所言有理,当务之急是寻回颜秋冷。”
慕容宁这时说:“太吾村隐世已久,不便涉世,慕容家有些许人手,可以协助此事。”
慕道恒已瞧出端倪。她看了看苏政绮,又看了看纪风萍,问:“你们俩想让太吾村重现人世吗?”
纪风萍说:“怎会?太吾村隐居是祖训,我和小苏万不敢违背。”
慕道恒说:“可你们同意让晏丹青外嫁至天剑慕容府。”
苏政绮说:“是我同意。晏丹青作为太吾传人并不合格,有慕容宁从旁协助,我也能放心。”
晏丹青听完,羞愧地低了头。
慕道恒说:“让剑卫从旁协助即可。”
苏政绮说:“我正有此意。慕容宁实力超群,资质卓绝,堪任剑卫一职。”
慕道恒说:“外人岂可担任剑卫?”
李青桐沉声说:“伏邪尊者,你作为出家人,起了分别心了。”
“佛是佛,事是事,不可混为一谈。”慕道恒问,“青桐,你也同意此事?”
“是。我同意。”李青桐昂首说。
慕道恒突然想起一件事,道:“若晏丹青离开太吾村,谁负责照顾李青桐?”
孟柯温声说:“自然是让青桐回来住。我们家里叁个女儿,也不怕多添一双碗筷。”
李青桐一怔,立刻看向慕容宁,希望慕容宁带自己走。
慕容宁知道此时不可贪多,先将他和晏丹青的事情定下来,李青桐离开一事要徐徐图之。
慕道恒打量着李青桐,思虑之后才说:“也好。我同意晏丹青外嫁。只有一条,晏丹青所生的女儿必须回到太吾村,交给村人抚养。”
慕容宁略一犹豫,很快也表态了:“可以。”
方君仪问:“风萍、蓝玉,你们俩还有意见吗?”
纪风萍说:“连尊者都同意,我反对也无用了。”
卫蓝玉说:“蓝玉尚小,理不清这些事情,听族长安排。”
方君仪说:“既然如此,此事便通过了。丹青出嫁之事,有些细节事宜也要商量着来,明日再论吧。”





[金光布袋戏]金光江湖之太吾十剑 第二十三章[群像]重七时节降英星(2)
慕容宁喝了些酒,却又没醉,回到焚神炼剑门后,便同晏丹青鱼水欢愉。李青桐虽说年幼,但对人事并非全然懵懂,知趣守礼的自行回房,草草拾完屋子便睡了。第二日寅时,晏丹青想着早点起来,在李青桐寅时七刻出发晨练之前将早饭做好,便匆匆要下床。慕容宁在睡梦之中,感到臂弯突然轻了,怀中少了温香软玉的气息。他睫毛动着张开一条缝,满眼都是黑的,远不到晨光将破之时,便抓着晏丹青的手腕,将她扯回床上。
“啊……”
晏丹青轻吟了一声,慕容宁翻身压在她身上,轻声问:“做什么去?”
晏丹青红着脸道:“青桐卯时要晨练,我去筹备早膳。”
“有仆佣去做,你不用操烦。”
晏丹青说:“却不是我亲手做的。”
以现下晏丹青和李青桐的关系,她越这么做,越会让李青桐厌恶她。
慕容宁知道,但不说,他只说:“这不是重要的事情。”
“那什么是重要的?”晏丹青问。
“尽快生一个女儿继承你的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慕容宁故意作出谈正经事的语气,“等生完女儿,就要为我生孩子,多多益善。”
晏丹青羞红了脸,只“你……你……”的说,却半天说不出其它的话。慕容宁便吻着她,扣住她纤长的手,陷在她柔软的身子里。他刚要和晏丹青继续进行生儿育女的重大使命时,只听外头传来破风声。慕容宁眼色一凝,以为是敌袭,立刻起身,并用薄衾掩住了晏丹青的身子。却听得外头传来一声喊叫:“晏!丹!青!~”
这是女孩子的声音,慕容宁感到耳熟。晏丹青认出来了,惊呼道:“是孟蝶。糟了!”
慕容宁听完,立即捡起自己的里衣,迅速地穿上。等孟蝶冲破窗户跃进房间的时候,慕容宁刚好系上里衣的衣带,面对着墙,才勉强不算失礼。
晏丹青说:“孟蝶!你怎么来了?快出去!”
孟蝶看着脸色绯红的晏丹青,又看着背对着她的慕容宁,脸也嗖得通红,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这时,屋外响起李青桐的声音:
“姐,你快出来!”
“但是……但是……”
“有什么好但是的?夫妻恩爱,人伦常情,你冲进去做什么?”
“嗯……哦……”
孟蝶通红着脸,逃似地跑了,这回走得是门,却连门都不记得关,还是李青桐用内力关上的。
李青桐问她:“姐,你来干嘛?”
孟蝶说:“你们昨天不是说想吃我亲手做的四喜饺子吗?我的擀面杖霉了,过来借擀面杖的。”
李青桐叹了口气,带着孟蝶去厨房拿擀面杖了。
经孟蝶这么一闹,慕容宁也没了办正事的功夫,人也被彻底惊醒,干脆就和晏丹青一同起床。等二人梳洗好,走到饭厅用早饭时,却见圆桌前围坐着一整圈的小女孩,大的就孟蝶,小的就是李青桐和她身边另两个小女孩,共计六个。他走到主位,先让晏丹青坐下,自己待在了次席。晏丹青也笑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慕容宁身边坐着一对双胞胎,模样极似,气态却迥异。一个小小年纪,显得文雅温和;一个长着小虎牙,坐在位子上蹬着腿,一双大眼睛炯明发亮,好奇地打量慕容宁,又打量晏丹青。这长小虎牙的女孩一听晏丹青发问,立刻抢答:“我们是来见新姨夫的!”
晏丹青脸又红了,另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说:“你们叫我爹是姨夫,叫姨夫也是姨夫,以后姨夫要和我爹待一块儿,他们分得清是喊谁吗?”
慕容宁猜度这是孟柯和苏政绮的女儿,晏丹青悄声跟他说,这个是苏慎。他悠然回道:“说得有理,我叫慕容宁,大家以后叫我宁叔就可以了!”
桌前顿时响起喧嚣,就听小姑娘们连声喊着“宁叔”,也不齐,也分不清是谁在喊。
孟蝶扫了大家一圈,说:“好了好了!等下晨练了,吃饭!”
这句命令一下,李青桐和那长虎牙的双生女同时出筷,同时夹住了同一个包子。李青桐挑眉:“慕流光,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慕流光奸恶地笑了,“当然是钉孤枝了。”
慕容宁一听,尤怕她们俩打起来,只见在场众女包括晏丹青都一副淡然。李青桐慨然接受了挑战:“好!”
“石头剪刀布!”
两人齐声说着,李青桐五根手指伸长着,慕流光却举起双手比了一对剪刀。
“我赢了!”慕流光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把自己的战利品抢了回去。李青桐坐回凳子上,气鼓鼓的。
慕容宁松了口气。在座众女中一个扎着双马尾辫、行止最为文雅端庄的小女孩,以老成稳重的口吻说:“宁叔习惯就好,她们俩天天这样。”然后她把自己碗里的包子撕成两半,分了一半给身边的李青桐:“给,分你。”
李青桐一怔,问:“宿雪你不要嘛?”
晏丹青悄声跟慕容宁介绍:“这是方宿雪,族长方君仪的独生女。”
方宿雪说:“吃那么多,发胖怎么办?”
孟蝶一听,当即把方宿雪碗里另一半包子抢走了,又用筷子戳了个整的给方宿雪。孟蝶颇不满意地说:“小兔崽子装什么大人?就你还怕发胖呢!”
方宿雪一听,不服气地回她:“装大人是个好习惯,孟蝶姐也该学学。你要学好了,刚刚就不会没羞没臊地闯进去了。”
慕容宁和晏丹青都不太自在,孟蝶脸色更红,她羞恼地摁着方宿雪的头一通揉捏。方宿雪喊道:“不要!头发乱了!”
“臭美!”孟蝶说。
慕容宁轻笑着,想起自己的小侄慕容胜雪,跟卫蓝玉差不多大。要跟她们一起坐着,估计也是这副吵吵闹闹的样子。
用完早膳,小姑娘们纷纷告辞,前去晨练。后天是七夕,慕容宁想在太吾村内寻个山水清秀的地方与晏丹青一同渡过,本想去找孟柯询问一二,却听孟柯说,七月七这日有场哀仪。慕容宁向孟柯仔细询问,孟柯道:“实不相瞒,七月七是青桐的生辰,也是萧政谦当初作乱的日子,许多村人的忌日都在后天,也包括丹青的生母和亲人,因而这日下午有场哀仪。”
“原来如此。”慕容宁说。
孟柯说:“族长要我通知你,你要在后日代替青桐出席这场哀仪。”
慕容宁说:“嗯?这似有不妥。”
孟柯道:“青桐和绮妹是萧政谦的直系亲属,不适合在这一日出现,以往都是我代替绮妹,我的长女苏慎代替青桐。既然你来了,现在又是青桐的抚育者,理应由你替她出面。”
“原来如此。”
慕容宁沉思下来,越发觉得李青桐被凭空剥夺了快乐童年。
孟柯察觉他所想,说道:“别担心青桐,虽然话不适宜,但她的性情随她生父。”
孟柯语出惊人,慕容宁追问:“你对萧政谦也有不同的看法?”
“我跟丹青一样,当年都与萧政谦亲厚。”孟柯说,“青桐与萧政谦性情如出一辙,只是萧政谦当年并没青桐这样的遭遇,便也没这种孤僻别扭的性情。他们父女都是武痴、对自己不在意的事物,都割舍得过于果决。”
“萧政谦不在意人伦亲情?”
“是。原本,他的母亲身为解龙魄剑主,必须在外奔波,解决相枢之乱,好不容易回村,也只全心扑在绮妹身上,对他疏于关心。因而他对自己的母亲没有感情。他曾亲口对我说,他的母亲不需要他,他便只当自己是名孤儿。”
“……”慕容宁沉默了。
孟柯说:“我不知道他在外这么多年,有没有后悔。若他丝毫不悔,我也不奇怪,他从来也没后悔过。”
“看来这个人行事,不能以任何常情推论。”慕容宁说道。
孟柯说:“所以,你要带走青桐,我是同意的。”
“!!!”慕容宁镇定自若,“我并无此意。”
孟柯说:“瞒者瞒不识。让青桐听话并非易事,你能做到,必是你提出了青桐感兴趣的东西。青桐除了武学之外,没有任何喜好,但她一直都想离开太吾村,也仅有这一项愿望。”
孟柯不了解慕容宁,却了解李青桐,李青桐确实太过好懂。慕容宁说:“原本我听闻苏政绮的夫婿仅是一名书匠药郎,还觉得诧异,如今看来,二位确为良配。那妻姐同意吗?”
“你的妻姐共有四名,除族长和伏邪尊者之外,你问的是哪一位?”孟柯道。
除了方君仪和慕道恒,便只有苏政绮和纪风萍。慕容宁先说:“先请教令妻的意见。”
“她现下不会同意。”孟柯说。
慕容宁听明白了。纪风萍和孟柯都同意李青桐随他离开太吾村,苏政绮现下不会同意,但孟柯和纪风萍要在将来让她同意。
“看来,慕容宁要感谢二位。”说着,慕容宁向孟柯作揖。
孟柯扶起他,温声道:“不用。我和绮妹都将青桐视为己出,但我希望青桐在成年之前,可以拥有一段快乐宁静的时光。”
“你不怕她有任何闪失?”
孟柯笑了:“她虽年幼,自保却不成问题。我担心的是她成年之后,会不会闯下大祸。”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慕容宁说。
孟柯说道:“你的身份敏感,不宜出手,以弄巧成拙。此事有我和风萍,你安心留下便好。”
慕容宁本不是温驯和蔼的性情。他听到孟柯这样说,下意识怕有诈,想自己孤身在太吾村,若他们又临时改变主意,不让晏丹青外嫁,慕容宁的处境就危险了。不过,孟柯的说法合情合理,孟柯正是出于为慕容宁考虑到这层利害关系,才要劝慕容宁按捺住。
来都来了,就算要退缩,也没那么容易了。慕容宁决定先相信孟柯,以观后效。他对孟柯道:“我明白了。那便有劳两位。”




[金光布袋戏]金光江湖之太吾十剑 第二十四章[群像]重七时节降英星(3)
纪风萍和苏政绮坐在照夜楼中,手中各拿着一本书册。苏政绮把手中的刀法奇书宝典《十杀魔罗录》又翻了一遍,纪风萍则读着李青桐带回来的账簿。她们二人总是如此,毫无缘由地待在一处,若不想习武切磋,就干脆找个清净地方坐着读书。
纪风萍看完账簿,不禁笑说:“青桐带回来的东西可真有意思。”
苏政绮不答,翻到了下一页。
纪风萍接着说:“苗疆的北竞王在银槐鬼市耗巨资养了不少奴隶,买了不少兵器甲胄。”
苏政绮听完,道:“我打算把《十杀魔罗录》传给孟蝶。”
纪风萍问:“不自己留着?或是传给苏慎?”
苏政绮说:“若真如你所说,苗疆未来将有大乱。苏慎一时还用不上,孟蝶更需要它。”
纪风萍知道苏政绮性情,其实,这样的无尽付出并不妥当,她有时想劝苏政绮多为自己考虑,可一想到苏政绮这种无私的品格正是自己信任她的主因,便也不打算多言。言说了又如何?苏政绮不会听。
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孟蝶走了上来,看着纪风萍和苏政绮,喊道:“舅妈!纪姨!你们找我什么事?”
苏政绮合上手中的《十杀魔罗录》,递给孟蝶:“拿去。”
孟蝶一怔,小心地接过,看着封面以楚篆所书“十杀魔罗录”五字,心里打起鼓来。她翻开秘籍,反复确认,真的是《十杀魔罗录》。孟蝶说:“这……这不是……这给我吗?”
“嗯。”苏政绮道。
孟蝶说:“舅妈,你不留着给苏慎吗?何况,去年族长已把《心观残笺》和《九似真藏》两本给了我了……”
苏政绮说:“可你还是爱用刀法。”
“那是因为……是因为……”孟蝶说不出来了,总不见得让她和两名长辈说:为了有理由缠着风逍遥,让他多教教自己。
苏政绮说:“拿着吧,若哪天不想用刀了,给苏慎就是。”
苏政绮这样说了,孟蝶不好再推拒,扭捏地下了。苏政绮仿佛看穿了孟蝶的心思,说道:”奇书宝典有多重要你该清楚,万不可给风逍遥看。“
孟蝶点头:“是!知道。”
七夕这一天清晨,苏政绮和孟柯带着孟蝶、李青桐、苏慎、孟愉、苏悦五个小辈前去扫墓,慕容宁和晏丹青也同行。众人一起祭拜了死在这日的先代剑主,散了后才让小姑娘们开始今天的日课。中午用完饭,哀仪便开始了,孟柯带着孟蝶和慕容宁、晏丹青一同前往哀仪现场。所谓哀仪,除了一开始尚有些哀悼死者程序,后头排布得跟庆典差不多,叫人怀疑这究竟是哀悼死难者的仪式还是场难得的盛大节日。在场的十剑剑主以孟蝶最为活泼,早已哈欠连连。慕容宁也感无聊,跟孟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排解。
慕容宁说:“以苏政绮武学,就算没有太吾的深厚内力,也属当世罕见。连她都要回避这场哀仪吗?”
慕容宁想,若苏政绮可以出面,要有下次,最好李青桐自己来,也叫她磨炼一下性子。
孟柯说:“绮妹不怕事端,但她不想把心思放在处理事端上,便懒得生出事端。确实,以她的武学,完全可以慑服村人,可她天生对争名夺利的事情不上心,也认为这种虚应场合之事毫无意义。”
慕容宁说:“我看她不苟言笑,还以为她是端方肃正之人。”
孟柯笑说:“风萍的挚友,怎会是个女学究?等你同她熟稔,你就了解了。”
慕容宁问:“冒昧问一句,还有多久结束?”
“还有一个时辰。”孟柯说,“待到日落时分。”
一个娴雅妇人走上高台,向众人走来,孟柯为慕容宁介绍:“她是宁凤钗,在村中助族长协理事务。”
晏丹青的信中,提起过这个名字,原来就是她。
宁凤钗向慕容宁见礼,她的礼数周到,行动、表情无一丝差错,只是向慕容宁见完礼,就把头扭向方君仪,径直走了上去。慕容宁见她颇为倨傲,一时没什么好感。
方君仪说:“你来了。正有一事,要你操劳。”
“族长请说。”宁凤钗道。
方君仪道:“青桐性子孤僻,不大与村人交流,我打算为她寻一男一女两个玩伴,你可有推荐的人选?”
宁凤钗略一思虑,道:“宁雪城如何?雪城好武成痴,品行也端正,今年十二岁,恰好比虞姑娘稍大一点,能跟她一起练武习剑,又能做个大哥照顾她。”
方君仪说:“宁雪城资质出众,可以。既然挑了宁雪城,那就再挑个女孩,就不用太守规矩了,最好是活泼开朗,可以带着青桐玩玩闹闹、成天开开心心的。”
宁凤钗笑道:“这样的女孩到处都是,一时还说不出选谁好。”
方君仪道:“你且先看看,过段时日再来给我个回复。”方君仪顿了顿,扫视会场一圈,问:“你女儿冯锦,今天没来吗?”
宁凤钗说:“来了,正要她乖乖待在那儿不准动呢。”
方君仪道:“她性子活泼,肯定熬不住,让她上来吧。”
宁凤钗说:“我怕她言行无状,冲撞了诸位。”
方君仪笑说:“就算冲撞了也没什么的,让她上来我看看她。”
宁凤钗应了之后退下。方君仪看了看卫蓝玉。孟蝶早都熬不住了,卫蓝玉仍还端坐着,保持十剑剑主的风范,显得过于成熟稳重。十叁岁的孩子,被逼着这般早熟,方君仪很心疼,经常想卫蓝玉要淘气点就好了。
一个扎着包子头、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十岁小女孩跑上来,没向任何人见礼,就先跑到了族长方君仪身边。宁凤钗紧随其后,见她这样,呵斥道:“冯锦,先行礼。”
纪风萍出声说:“罢了,这些虚仪规矩挺没意思的,随她吧。”
慕容宁出身世家,教养极好,又养育过慕容胜雪,因而十分清楚这些看似无意义的虚仪规矩有什么用处。年纪小点或还能觉得可爱,若一直不去教导,待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就会显出规矩不周的坏处了。纪风萍自己礼数极为妥帖,苏政绮教导孟蝶也很严厉,此时纪风萍却要惯着这小女孩,怕别有深意。慕容宁打算先仔细瞧瞧。
“嘻嘻,谢过纪姨!”
冯锦嬉笑着对纪风萍笑笑,然后到方君仪身边挽着方君仪的胳膊。方君仪极是高兴,拉着她说说笑笑,嘘寒问暖的。冯锦注意到孟柯身边坐着个不认识的男子,这男子英俊风雅,摇着铁扇,举手投足都带贵气,真是潇洒极了。冯锦一下红了脸。纪风萍把冯锦这副神情瞧在眼里,不禁笑了笑,瞄了眼慕容宁。
冯锦问:“方姨,那位不认识的哥哥是谁啊?”
方君仪听了,牵着冯锦的手走向慕容宁。族长都站起来了,众人纷纷起身,孟蝶正好站起来伸个懒腰松松筋骨。方君仪说:“阿锦,这是你晏姨的丈夫,名唤慕容宁,你也跟青桐他们一样,称呼宁叔吧。”
冯锦全然副害羞腼腆的样子,向慕容宁点头施礼:“宁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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