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萝卜兔子
怎么忽然问这个?
从煦顿了顿:“拿回去了。”
陆慎非肯定的语气:“书房第二个抽屉。”
还真是。
陆慎非理所当然:“习惯都还在,人怎么不是原来的人?”
至于写稿……
陆慎非宽慰:“散散心,找找感觉。”
从煦在这瞬间,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在看学生时代的陆慎非。
“哪题不会?”“还没弄明白?”
“步骤多写几遍,找找感觉。”
于是下一刻,从煦便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了。
朱侯:“校园题材?嗯,你还真是什么冷门写什么。”
朱侯和从煦探讨起来:“这个题材的话,要挖深度,校园暴力是个绕不开的点。”
从煦却道:“挖什么深度?不挖。”
就写校园生活。
写学生、老师,写学校、校园,写青春期里遇到的那些平凡而生动的点点滴滴。
写一个同学问另外一个同学:“这题怎么做?”
另外一个同学:“不会。”
朱侯惊讶:“你竟然要写小甜文?”
“叙啊,你咋又变了?”
“你不会是彻底抛弃了陆总,和哪个高中生谈……喂?喂?”
“我开玩笑的!别挂呀!”
何止挂,这次得关机消失,采风找灵感。
采风的地方不在远方,在老家。
从爸从妈:“回来啊?好呀!”
又问:“你一个人?”
从煦原本还想说这不废话么,结果回老家那天,刚带着行李箱坐上电梯,电梯停在了八楼。
从煦眼见着陆慎非推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还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这么巧。”
从煦:“……”巧个屁。
梯门合上,陆慎非继续装:“去哪儿?”
去哪儿你不知道?
从煦:“我去火星。”
陆慎非继续点头:“巧了,我也是。”
几分钟后,车内。
两个行李扔在后备箱,陆慎非开车,从煦坐在副驾盘手机。
从煦:妈,不止我一个,再整个房间出来。
从妈: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家里总共就两个卧室。
从煦:……
从煦默默扭头。
陆慎非回眸:“嗯?”
从煦:“地板和火星之间,你选一个。”
第59章
陆慎非最终选了他在老家的老宅。
那房子坐落于老城区的古街, 石板巷、平房,里外三间,带一个通向厨房的小院子。
按理来说, 这房子早该换了,陆慎非别的不多, 钱最多, 换套房还不是轻轻松松。
可惜就可惜在,陆母在的时候, 陆慎非创业初期, 没这条件, 等陆母不在了, 换了房子也没人去住,老宅又成了寄托思念的旧地, 理所当然地保留了下来。
可即便保留, 也是旧宅、平房,平时没人住没人打理, 现在还能住人?
陆慎非说,那刚好, 刚好回去修缮一下。
于是驱车回老家后,陆慎非先把从煦送回从爸从妈的小区, 再自己回老宅。
离开前, 从煦问陆慎非:“晚上过来吃饭?”
陆慎非看看表:“不了,来不及, 家里要打扫, 得点时间。”
于是从煦一个人回了他爸妈家,站在家门口,迎来了从爸从妈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目光。
“不是说两个人吗?”从妈推开从煦, 探头看向楼道里,没见到另外那位,这才看向自家儿子,“小陆呢?”
从煦服了,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诚心诚意地问:“为什么要是陆慎非?”
两个人的话,“说不定是颜诺?”
从妈一脸“你快算了吧”的嫌弃:“你那热搜当我白看的?”
说着五指指尖捏起,左右手指尖对碰,“就你们,亲成那样,你跟我说颜诺?你当你爸妈傻?”
从爸跟着搡开从煦,探出脑袋:“怎么就你?”
从煦骤然间领略到一股“没带女婿你回来个屁”的邪风歪气,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家父上母上:“我怎么觉得你们很期待看到陆慎非?”
从爸从妈连连摇头否认:“期待?期待他干嘛?”身体依旧堵在门口,没让唯一的亲儿子进门。
从妈还在问:“真就你一个?”
“不是说不止你,两个人,还让我再打扫个房间出来的吗?”
“……”这家门到底还进得去吗?
从煦故意道:“是啊,不是只有两个卧室,来了也没地方住吗?”
没地方住,所以不来了。
这话一出,从妈欲言又止,从爸喉咙滚了滚,一家三口在大门口相顾无言。
半晌,从妈锤了从爸一下,翻了个白眼,转身,“两室,两室,都是你,买什么两室。”
从爸跟上:“那时候哪儿知道现在,当初换房子的时候,买两室你也点了头的。”
从妈怒:“好了吧现在!?”
从爸委屈:“这你不能怪我啊。”
依旧站在门口的从煦:“……”
你们是不是把儿子落门口了?
还有陆慎非这个在你们眼里的前夫怎么忽然又有了超规格待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硕大的黄色物体从屋子里飞快窜了出来,以肉眼不可分辨的速度冲进了从煦怀里,扑得刚踏进门槛的从煦生生后退了两步、退出大门。
定睛一看,是条毛色纯正的大金毛,立起来的身高足到从煦胸口,身后一条大尾巴甩来甩去,奔放又热情。
“狗慎!”从煦惊喜。
一边惊喜一边有种老父亲出门打工一回来儿子年满十八的不真实感。
这冲刺爆发力,这健硕的身型,这高大威猛的体态……
从煦欣慰地撸了撸狗脑袋:不愧是我狗儿子。
却见它奶奶转身奔过来,一脸严肃地喝道:“什么狗慎狗慎,要叫小慎慎。”
从煦确认了:“妈,过分了啊,我的狗。”
从妈凶道:“什么你的狗!我孙子!”
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 第87节
从煦心道他才是那个孙子,到现在连家门都没进成。
等终于进了门,从妈凑过来:“小陆……真没回来?”
从煦也问:“我真是你亲儿子?”
不是吧应该?
陆慎非才是。
后来听从爸解释,从煦才了解了两口子的心路历程:
车祸住院的时候,他们对陆慎非的态度很谨慎很保守,觉得要不是为了儿子,这辈子都不想再见这位前夫。
后来从煦回a市了,两口子上上班养养狗,心态慢慢平和了,聊起来,提到从煦和陆慎非、两人如何如何,就说随他们,关键还是看他们自己。
再后来,就是富太太团集体劝从妈:两人分掉,太可惜了,她们之前在医院看过,都觉得小陆人很不错。
按照她们的观念和作风,这么好的‘半子’,如果分的时候不涉及原则问题,肯定是要让自家孩子多争取争取的。
毕竟后半辈子没人真的孤孤单单自己过,基本还是会再找的。
再找人,新的哪有旧的好?半路哪有原配的好?
再再然后,就是从煦和陆慎非的那条热搜。
从爸的话:“你是不知道,你妈那一周都没好好休息,整晚整晚睡不着。”
“一面觉得小陆不好,讨厌他。不是他,你哪儿会辞掉那么好的工作,还得照顾老人,弄得后来自己的神状态都不好。”
“一方面呢,想想小陆的为人,又觉得真的不错,也心软,心疼那孩子。”
“再想想你们以前感情也可以,重新走到一起,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她不好干涉。”
“反正啊,翻来翻去地想,想得头发都掉了大把。”
“最后也是心疼你,想着随你吧,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回来,又说两个人,又说再打扫一个房间,她就猜到是小陆。”
“你一进门她就问小陆,是怕你不好意思跟她提,她就索性主动点。”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从煦心底触动:“对不起啊爸。”让你们担心了。
从爸摆摆手:“没事儿。”
话锋突转,“所以小陆到底回来了没有?”
从煦点头。
从爸站起来就冲厨房喊:“回了,回了,说是回来了!”
从煦:“……”套话的?
从妈从厨房里出来,嗔从煦:“你这孩子,回来了就回来了,有什么不好告诉我们的。”
责备的语气,“小陆过来,你爸妈难道还会不让他进门吗?”
说着弯腰摸了摸脚边的狗慎,“是吧,小慎,再怎么样,那毕竟也是你爸。”
从煦:“……”什么玩意儿?
于是问题又来了——
从妈:“小陆在楼下吧?”肯定在楼下,不好意思上来。
从爸自觉起身,从妈指挥从爸:“你去厨房拿垃圾,就当是你下楼倒垃圾偶然‘巧’遇的,再‘顺便’把他叫上来。”
“爸妈,不用了。”从煦要给二老跪服了。
从妈又嗔:“怎么不用?这多自然。”
从煦坦白:“他不在楼下。”
从爸从妈:“?”
从煦:“他把我送到就走了。”
走了?
从爸:“走去哪儿?”
从煦:“他自己家,老房子。”
从爸从妈齐齐愣住。
从妈:“那房子都多少年没住人了?还能住吗?”
从爸蹙眉:“今年年初雨水多,老城好多地方都淹了,他们那平房在低洼,还不知道有没有淹过,怎么住人? ”
从妈赶从煦:“去去去,赶紧过去看看,还坐着干嘛?真是。”
从爸也道:“你这孩子,一起回来的,是小陆你就直说是小陆好了,我们又不会把他怎么样。他没地方住,哪怕在家里打地铺,也不能住老宅啊。”
两分钟之后,电梯内。
从煦一手从妈的奔驰车钥匙,一手牵着狗慎。
狗慎很乖,大约是习惯了坐电梯,也被它爷爷奶奶教育得好,一进电梯就自觉找角落,安静坐下。
从煦低头看狗,狗慎也抬头看他。
父子俩默默对视,仿佛在无声交谈:
粑粑,去哪儿呀?
带你去找你陆叔叔。
但陆叔叔一点不自觉,在老宅见到了热情扑过来的大金毛,撸撸脑袋,拍拍结实的厚毛脖子,欣慰地当着从煦的面道:“都这么大了,儿子。”
从煦无语,提醒他:“……我的狗!”
陆慎非抬抬眼,还在撸狗,边撸边道:“别这样,我们这种离异家庭要特别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
从煦往周围看看,弯腰拿起房门口一只随手扔在地上的篮球,抬手要砸。
还没砸,顿了顿,看着篮球,忽然觉得眼熟:不是吧?难道……
陆慎非看向球,肯定了从煦的猜测:“嗯,高中那只。”
从煦拿着拍了两下,惊讶这球的质量这么牛逼,都放着都多少年了,现在竟然还有气,还能拍得起来。
拍了两下,掌心往外,以标准的传球姿势传给陆慎非,陆慎非单手接过。
这一瞬间,他们像同时回到了学生时代——
穿着校服的从煦抱着球走进教室,咚咚两下,抬手传球,陆慎非动作敏捷地抬手接过。
从煦笑:“走啊,去打球。”
“旁边的球场不知道还在不在。”此刻,从煦和陆慎非对视了一眼,下意识提了句。
陆慎非抱着球:“去看看就知道了。”
从煦早忘了他过来这趟是带着他爸妈赐予的使命的,陆慎非往外走,他自动跟上:“不打扫了?”
陆慎非:“回来再说。”
狗慎摆着大尾巴欢快地跟上两人。
第60章
老宅旁边那小球场出乎预料地健在着, 只是苟延残喘的方式令人啼笑皆非——
球场两侧画了几道白线,停着几辆私家车,私家车那侧的铁丝拦网上挂着一个木牌, 木牌上书:监控已开,砸车必究。
中间空着小块地, 篮筐那侧后面的铁丝拦网也挂着一个牌子, 写着:篮球无情,概不负责。
可以想象这小小一块球场经历了怎样的斗争才迎来了如今的权利平衡。
差点没把从煦笑死。
此刻球场倒是没车也没人, 上班的上班, 上学的上学, 刚好便宜了他们。
从煦拍着球, 示意陆慎非:“来来来。”
陆慎非捞袖子,大金毛甩着毛尾巴跃跃欲试。
这一打就停不下来, 手表摘了、手机放下, 连鞋都在网上买了叫同城快递加急送过来。
换了鞋,更不可能停了, 连从妈打电话过来,从煦都要扯谎:“晚点回去, 我在帮忙打扫。”
从妈嗓子都尖了:“打扫什么打扫!”
从煦急着去打球,应付过去, 又道:“对了, 妈,我们晚上不回去吃了。”
从妈:“!!!”
从煦挂了电话, 扑回球场。
又打了会儿, 来了波抱着球的高中生,一看从煦和陆慎非这两个生面孔就瞪眼,边瞪边道:“叔叔们哪儿的?”
陆慎非一个有儿子的老父亲, 听到这声叔叔就把目光冷飕飕地瞄了过去,从煦在旁边笑:“三中的。”
这年头的小屁孩儿惯会学大人的老成,一听就“哟”道:“校友啊哥哥,哪届的?”
从煦不回他们是哪届的,提了几个三中老师的名字,还提了他们当年的高三班主任。
其中一个男人立刻道:“你们也是老徐带的?!”
“自己人,自己人!”
球就打上了。
一伙人打球肯定比两个人打热闹,从煦和陆慎非就这么加入到一群年轻男孩儿的队伍里,在小小的球场来回奔跑。
期间从煦被嫌弃技术不行,陆慎非被嫌弃没有团队神。
从煦回他们:别废话,打完了请你们喝水。
陆慎非回:那你们别撸我狗儿子。
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 第88节
大金毛跟在人群左扑右跑,是长这么大起来最开心的一天——可见隔代养育远不及爹妈自己带娃,看把孩子开心的。
等傍晚,陆续有车想停进来,陆慎非便亲自过去,敲敲车窗,站在车旁和车主招呼几声,不多时,那些车便一一开走了。
男孩儿们挤在从煦身旁,眼睛瞪得老大,好奇得不行:“走了走了走了!怎么做到的?这都行?”
从煦心道还能因为什么,当然因为你们陆叔叔肯砸钱,嘴里道:“因为我们有很凶很凶的烈犬。”
大家齐齐扭头往“烈犬”看去,大金毛在夕阳的余晖中哈着舌头半趴在地上,迎上众人的目光,尾巴在地上左扫右晃,大眼睛玻璃珠子似的又闪又亮。
好一只很凶很凶的大狗。
男生们哈哈哈哈地笑,围着大狗撸来撸去,满身臭汗,兴奋异常。
陆慎非回来,见一群男生围着狗、各个“兽性大发”的神情,挑挑眉看从煦。
从煦耸肩,坦然道:“男生不就是这样的吗。”进化不够彻底,血统里残留着“野性”的一面。
俗称,狗男人。
从煦说完当面陆慎非的面伸舌头哈哈哈哈,还叫了一声:“嗷呜——!”
不远处的男生们:“嗷呜——!嗷呜——!嗷呜——!”
“……”
陆慎非忍俊不禁地伸手捞从煦,把人夹在臂弯里,从煦以为陆慎非要挠他痒痒肉,挣扎着要躲,结果陆慎非按着他的脑袋就在他耳边伸舌头舔了一口,真真是要多狗就有多狗。
从煦嫌弃着边笑边喊:“你恶不恶心!”
陆慎非早松开人跑了。
从煦指着大金毛示意陆慎非:“儿子!咬他——!”
当晚,从煦和陆慎非说不回去吃饭就真的没回去,在老宅打扫卫生。
打扫到从前陆妈妈的旧物,从煦就叨叨叨,隔空告状,说陆阿姨你知道吗,陆慎非越来越狗了,他竟然舔我。
打扫到陆慎非的东西,从煦就会摆弄一番,顺便忆一忆当年。
但其实陆妈妈的东西不多,当初办葬礼的时候,本地有遗物归亡人的习俗,当年的从煦早把东西都拾归拢烧掉了。
能拾出来的,都是陆慎非的东西。
什么学生时代没用过的本子、纸笔,喝水的马克杯,没丢掉的错题集,一大本的那种。
可学霸哪儿需要什么错题集?就算有,也不会是一大本。
那册子显然不是陆慎非自己的,是从煦的,准确来说,是陆慎非给从煦弄的错题集。
从煦翻开的时候幽幽感慨:“这还只是物理。”他当初是有多少题目不会。
陆慎非站在高处擦柜子,斜斜地瞥下来一眼:你也知道。
从煦忽然盯着某页,陆慎非想起什么,一大步跨了下来,伸手要抢,从煦躲开,转过身,开始念本子上的那行字:“平心静气,要有耐心。”“这都不会,笨得要死。”
从煦扭头:“你当初原来是这个心态!”
陆慎非从从煦手里抽回本子合上。
从煦恍然:“我想起来了!难怪说帮我弄错题集,后来弄了一半又不弄了!”敢情是嫌他笨!
从煦要去书柜里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错题集,本子里有没有写他其他坏话,陆慎非不知道从哪里抖开一张满分150只考了98的化学卷,示意上面的家长签名:“这好像是你自己签的,不是你爸?”
说完把卷子叠起来,一副回头带回去给狗慎他爷爷赏析的架势。
换成从煦去抢,陆慎非跳回凳子上高高站着。
抢着抢着,陆慎非和从煦同时定住了。
从煦忍着笑:“你确定是我签的,不是你?”
陆慎非挑挑眉。
从煦淡定了,耸肩,请的手势:“带,带,赶紧带,就让我爸妈看看,当初因为你,他们错过了多少卷子。”
“我后来只考了一个三本,没被骂着去发愤图强,你有多少功劳。”
那张98分的化学卷子,最终在陆慎非手里变成了一只纸飞机,越过从煦的头顶,飞落到打着瞌睡的大金毛的脚边,被大金毛一爪子拍扁,又是舔又是咬。
从煦看乐了,心说金毛不是很聪明么,怎么连纸都吃,还没笑出来,忽然一顿,“完了!狗忘喂了!”
他们自己没吃,狗儿子也跟着没吃。
从煦开喷正拿app点餐的陆慎非:“怎么当爹的?”“爷爷奶奶知道得心疼死。”
陆慎非当爹的心态很稳:“男孩子,饿一顿有什么关系。”
从煦看看地上把纸飞机咬的粉碎的狗子:“现在知道了吧?你爸不心疼儿子。”
顿了顿,“改天带你去绝育。”
大金毛肚皮贴地的趴在地上,耳朵往后别,狗生这么久,第一次在凌晨一点多吃晚饭,吃的还不是狗粮,是没有放调料的肉窜窜。
嗷呜嗷呜~世上只有爸爸好!
爸爸们则在酒饱肉足后,澡都没洗,往刚刚打扫出来的房间里一钻,光着膀子躺在了一张床上。
从煦迷迷糊糊,拿腿蹬旁边不属于他的那条腿:“远点儿。”授受不亲。
陆慎非也困得不行,闭着眼睛往床边挪,挪到不能再挪为止。
不多久,都睡了。
可从煦只睡了十分钟,莫名醒来。
他睁开眼睛,就着房门外没关的透进卧室的光,扭头看向枕边。
这一瞬间,又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但其实老宅这边,从煦以前虽然常来,但几乎不留宿,印象里,只有一晚上,因为暴雨,又因为爸妈去外地不在家,留了一夜。
那天晚上和此刻一样,他们光着膀子睡在一张床上。
那天晚上,十几岁的从煦在咚咚咚的心跳中,感受到了自己对一个同龄男生的前所未有的悸动。
是那天,就是那天。
从煦豁然间没了半丝睡意,起身坐起来,陆慎非明明睡着了,感觉到身旁的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嗯?”
从煦坐到了床边:“我回去了。”
陆慎非的“嗯?”变成了“嗯。”,翻身,继续睡。
从煦扭头,见某人已经重新睡着了,顿了顿,腿带着脚回到床上,照着陆慎非的屁股踢了脚。
准备踢第二脚,被陆慎非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脚踝,没干什么,就那么捏着。
从煦索性在床上斜着躺下,腿往陆慎非身上一搁,闭眼睡觉。
这么睡了会儿,换成陆慎非彻底清醒了,扭头看看从煦这半点不拿自己当个合法伴侣的睡姿,默默在心底吐了口气。
坐起来,挪挪挪,挪到和从煦一个方向,一个枕头给自己,一个枕头塞到从煦脖子下面。
夜晚这才等来了两人的熟睡。
然而远在另外一个小区的从爸从妈,始终没有等来他们亲儿子的归家。
从妈一点睡意也没有,大半夜的,又神经兮兮地把之前热搜时的那几个亲亲抱抱的动图拿出来来回看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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