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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撩了,有被冒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金复来
阮奕读了一篇,感觉难度确实不小。不说做题,连看懂文段都不容易。
他用笔划出文段中那些不认识的实词虚词,一个个地整理、注释,然后把看了两遍还看不明白的句子摘出来,用记号标注。这张卷子一共六篇文章,等他总结完前三篇,已经到了十一点半。
差不多是他睡觉的时间了。阮奕放下笔,走出卧室,准备去洗手间洗漱。
他往客厅一看,突然愣住了。
陆炳辰靠在沙发上,眉尖微微皱着,已经睡着了。
阮奕顿了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陆炳辰?”
陆炳辰的睫毛颤了颤,好像还没清醒。他的嗓子里溢出几声轻轻的哼哝,捉住阮奕的手指,拉到脸颊边,轻轻蹭了蹭,撒娇似的嘟囔:“好困啊……”
阮奕僵住了。
这一幕,突然勾起了他一些很久没有触碰过的回忆。
他很熟悉陆炳辰的这个动作。从前有无数次,当他和陆炳辰从同床共枕中醒来,他看到的第一幕都是这个,他听到的第一个声音都是陆炳辰小猫似的轻哼,他感受到的第一个温热的触碰,都发生在被陆炳辰蹭过指尖的那个瞬间。
对很多人来说,可能睁开眼就是新的一天,但曾经,阮奕有时候会感觉,他的新一天是被陆炳辰唤醒的,从视觉、听觉到触觉,似乎都因为这个人而再度变得清晰、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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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奕闭了闭眼,抽出手指,淡声道:“十一点多了,你赶紧回家。”
过了三秒钟,陆炳辰才慢慢清醒过来。他睁开眼,想站起来,身子却突然晃了晃。
“头好疼。”他皱着眉扶住额头,顿了一下,又换了只手摸额头,“阮奕……”
“怎么了?”
“我感额头有点烫。”陆炳辰拧着眉,那双眼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确实发烧了,显得有些湿漉漉的,“是不是?”
阮奕伸手试了一下,确实一摸就觉得很烫。他问:“怎么回事?”
上辈子,他跟陆炳辰在一起那么久,基本上也没见过这个人生病。
“今天在楼道里等你,可能是吹冷风的时间有点长了……”陆炳辰抿紧唇,有些恹恹的。
阳城这几天温度起伏特别大,楼道阴冷,这栋楼挺老的,还有点灌风。站久了确实可能冻病。
“你今天等了多久?”
“五六个小时,我没看时间。”
阮奕把药盒找出来,倒了杯水递给陆炳辰:“把药吃了,然后你……打个车回去吧。”
他知道陆炳辰有专门的司机,打个电话就过来了,估计连十分钟都用不到。
陆炳辰的手僵住了。他像是难以置信,眼里浮现出万般的委屈:“我发烧了,你还要赶我走。”
阮奕没说话,看了一眼房门,无声示意。
在陆炳辰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慢慢攥紧了。他的脑子里,一会儿是下午陆炳辰面对着林鹤来的时候,那跟上辈子几乎毫无差别的样子,一会儿是他曾经一遍遍告诉自己的,这个人是无辜的。所有那些过往的伤害和痛苦,实际上,都和这个只是少年的陆炳辰无关。
两种声音,这一刻交织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已经不知道应该听见哪一个。
半晌,阮奕低声道:“回去吧。”
陆炳辰沉默了很久。他眼里的失落和哀伤,从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让阮奕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心酸,几乎有些刺目。
他不想再看,转身走向洗手间。
“阮奕。”陆炳辰突然叫住他。他站起身,垂下眼,像是强忍着落寞,轻声道:“我听你的。”
他拿出一串钥匙,放在桌上:“林鹤来在宿舍里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我已经让人在外面给他找了间房子。如果他想,明天就可以搬过去,如果他不想,我也可以让人去警告一下他的舍友。”
阮奕的目光动了动。
他说:“好。我会转告他。”
片刻,陆炳辰低声问,“今天的事,你别生我气了好吗?”
这是今天晚上,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陆炳辰望着阮奕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突然感到了难过。这份难过,并不是因为他被阮奕拒绝,而是因为他想到了从前。
在阮奕还爱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让他难受过,即使是再轻的难受也没有。而恰恰是在他失去了那份爱之后,在这一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阮奕给他的这份感情有多么难得,又有多么难以做到。
他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抹深沉的苦涩。
他很明白,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的价值,是必须要通过失去它来体现的。但可笑而又可悲的是,人能认识到这些价值,却往往是在彻底失去之后。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陆炳辰抿了抿嘴唇:“我走了。”
他问:“我能再待一会儿吗,等车过来。”
阮奕点点头。
他不再管陆炳辰,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漱。
陆炳辰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阮奕正在刷牙。他关上门,脑子里闪过刚才的画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具体是哪个地方,却一时想不起来。
一直到他坐上车,脑子里像是突然过电,闪过一道雪白的光。
阮奕刚才刷牙的时候,用的是右手。但是上辈子,他高中和阮奕在一起的时候,阮奕是用左手刷牙的。阮奕不是左撇子,吃饭写字都是用的右手,唯独用左手刷牙。
而后来重逢之后,他发现阮奕变成了右手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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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奕当时告诉他,之前用左手刷牙,是因为二姑非要让他这样,说多动左手可以锻炼右脑。他就养成习惯了。但是后来在外面住集体宿舍,经常很多人一起刷牙,别人用右手他用左手,胳膊容易撞撞来撞去,所以他也就换成了右手刷牙。
陆炳辰说:“停车。”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不算剧透的剧透:陆炳辰的病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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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阳城最近降温,晚上的温度只有八度。夜风从打开的车窗吹进来,像刀子一样从脸上刮过去,那种冰冷的感觉压过了一切其他的感官。没过一会儿,陆炳辰就感觉整个人都冷得僵硬了。
这种肢体上麻木的感觉,反而让他狂乱的心跳更加清晰,清晰得就像世界上唯一存在的,就是他那颗狠狠揪紧,仿佛下一秒就要迸裂的心脏。
用哪只手刷牙,这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细节,如果不是上辈子他刚好因为这事打趣了阮奕,他不一定能记得这么清楚。但是,仅仅是这么一个跟上辈子不同的变化,能说明什么?
可他心里,同时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这并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不同,这是上辈子的阮奕,因为和他分开之后的那段经历才会发生的改变——这个改变,绝不能就用一个轻描淡写的“不同”,“不一样了”就能概括。
陆炳辰用力按住太阳穴,好像这样,就能让他混乱的大脑清醒过来。
阮奕洗完澡,觉得没什么睡意,就去书桌旁,准备把他那张文言文阅读卷的后三篇文段做了。
第四篇就是语文老师当时跟他们说的“小故事”。不同于试卷前面那几篇出自史书的人物传记,这一篇叫《聊斋三则》,节选了三篇《聊斋志异》里的文段编在一起。
第一则是从《聂小倩》摘出来的。但节选的部分不是最出名的情节,而是开头几段。就是宁采臣解装兰若,遇燕赤霞,夜久不寐,闻窗外有鬼偶语的那部分。下面的情节就几乎人人都知道了,小倩来寝所勾引宁采臣,说月夜不寐,愿与他燕好。
阮奕估计老师就是因为这个不能明说的原因,所以特地选择断在这里。
他做到一半,听见有人敲门。
一打开门,就看见陆炳辰站在外面。
阮奕没想到他又回来了,下意识要皱眉,但看清陆炳辰的样子,他一怔:“你怎么了?”
陆炳辰的脸色异常惨白,白得几乎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他的嘴唇破了好几个口子,手指的几个关节也擦破了,蜿蜒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滴。他的表情似乎是平静的,但那双通红的眼睛,却像是写满了近乎失控的无助,定定地看着阮奕。
阮奕从来没见过陆炳辰这副样子。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陆炳辰就闭上眼一头歪倒在他身上,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他。阮奕拽了两下没拽开,手上加重力道,没注意把陆炳辰破皮流血的手挥到了门框上。
那声听得就耳朵疼,阮奕一下子僵住了。
陆炳辰轻轻抽了口气,像带着哭腔,小声说:“好疼啊。”
阮奕抿了抿嘴唇,沉默地把他扔到沙发上。
他不喜欢心乱如麻,不喜欢不知所措,可偏偏有陆炳辰出现的地方,这两种情绪就无法从他心里消失。而陆炳辰又像是无法摆脱。这种被一片阴影牢牢罩住的感觉,让他说不出的厌倦。
他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两句,随手把沙发被扯出来。陆炳辰这明显是遇到事了,而且是大事。他想象不出什么样的事能够把陆炳辰刺激成这样。是陆家的事吧,或者是他哥,或者是他爸。上辈子也就只有牵扯到这些人,陆炳辰才会有一些不寻常的反应。
毕竟要是有其他人惹烦了他,陆炳辰绝对会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唯独那些他家里的人,陆炳辰从小就被教育的是护着他们。所以被这些人伤了,他最多也就是发泄一下,不会真的对他们出手。
阮奕忍不住想,他这么坚持要把上辈子和这辈子的陆炳辰分开来看,到底是因为事实如此,还是因为他实在不想再为陆炳辰牵动一丝一毫的心绪了。
就连刚才那一秒琢磨陆炳辰是遇到了什么,都让他现在回过神来,就觉得非常没有意思。
他转身准备回房,陆炳辰突然一把拉住他,轻声说:“阮奕……”
那哀哀的声音,听得阮奕心酸。他闭了闭眼,淡声道:“你再说一句话,就自己出去。”
片刻,陆炳辰松开了手。他渗血的指节从阮奕眼前移开,慢慢地弯曲着垂了下去。
阮奕强迫自己忽略掉心头的酸楚,走回卧室,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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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床盖好被子,按灭卧室的顶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然后闭上了眼。
或许是今天一天情绪大起大落,把他也折腾得累了,阮奕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他睡觉基本不做梦,今天却不知为什么,忽然像是梦到了一个很久远的场景。
那是上辈子,他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似乎感觉到有人推开了卧室的门。
那个人动作很轻,走路也像是无声,就像一缕风吹进来,静静停在他的床边。
黑暗里,传来一声微哑的轻笑。
阮奕睁开眼。第一眼什么都看不见,随着瞳孔的聚焦,面前的景象才一点点缓缓浮现出来。他看见床边有个人靠得很近,在歪着头打量他。
虽然从黑暗中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太熟悉了,足够让他认出是谁。
陆炳辰。
见他睁开眼,陆炳辰含笑俯下身。
他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就这么勾着唇,似笑非笑地望着阮奕。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室内昏暗的光影下,仿佛有种说不出的神秘。
跟他对视的那个瞬间,阮奕突然想起《聊斋》中那个能摄人魂去的艳鬼。或许“摄魂”说的就是这一刻陆炳辰的目光吧,让人仿佛身处流沙之中,不由自主就陷没下去。
突然梦到这个场景,阮奕有一瞬间的恍惚。
上辈子,他当时还没睡醒,脑子里想到聊斋里的聂小倩,蒙蒙眬眬地就顺口说:“你在干什么,陆小倩?”
那时候,陆炳辰轻轻一笑,然后勾住他的小指头,垂眸凝望,含笑的眼好像是认真,又好像仅仅是为了配合他表演,真的像聂小倩那样低柔道:“月夜不寐,愿修燕好。”
后来他们俩时不时就会拿这个事说笑。
阮奕想到这儿,突然就觉得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他把差点就要顺着上辈子那样脱口出来的“陆小倩”三个字咽了回去,用极其冷淡的声音说:“出去。”
然后闭上眼,用力把这个陆炳辰从他的睡梦里赶走。
*
陆炳辰轻轻地退出阮奕的卧室。
刚才在车里的时候,阮奕用右手拿起牙刷的那一幕,反复在他脑海中闪过。他一会儿想起这个,一会儿又想起上辈子阮奕对他说:“之前用左手,是因为我二姑说这样能锻炼右脑。我从小就养成这个习惯了。后来不是跟一群人住集体宿舍吗,别人都是右手,我再用左手就不方便了。”
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测。
会不会,阮奕保留了这个用右手刷牙的习惯,是因为他和他一样,也是……
这个猜测太荒谬了,但是从它冒出来的那一刻,更多似是而非的细节就好像是开闸的洪水,铺天盖地涌了过来。陆炳辰在那一刻,几乎感到了无法形容的,他从没有经历过的恐慌。
所以他回到了阮奕家里,要试探出一个结果。
刚才,在阮奕张开口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然后他听见阮奕说:“出去。”
是“出去”。不是“陆小倩”。
睡梦中的阮奕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提防,如果有上辈子的记忆,在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的触发下,阮奕不可能不说出“陆小倩”这三个字。除非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陆炳辰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谢老天,感谢所有,所有,所有那些冥冥之中的力量,让他试探出了这个结果。
只要阮奕是对曾经那些事一无所知的,他就一定能把这个人重新带回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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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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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奕起床的时候,陆炳辰已经走了。
这天上午的三四两节课是连着上的数学。阮奕提前把自己要用的书和资料拾好,准备在姚晓燕来之前离开教室。
童彤喊住他,欲言又止:“马上就要月考了。班草,你……这样总不上数学课,能不能行?”
阮奕说:“没事,我是去自习。”
这是实话。没在教室上课的时候,他都是自己找地方自学。
像今天这种连着两节都是数学课的,他一般会去老郑的办公室。毕竟是将近两个小时,学校虽然给开放自习室,但跟自习室的凳子比起来,老师办公室的椅子坐起来舒服多了。
有一次他自习到放学,刚好遇到上完课回办公室的老郑,还被老郑拉到教职工食堂吃了顿火锅。
六中的食堂总共有三层,教职工食堂独占一层。有些为了学生保障安全,在学生食堂不给做的东西,比如涮火锅,教职工食堂里都有。
那天,老郑就请他吃了教职工食堂最负盛名的红汤锅。
火锅上桌后,要等里面的汤煮开。五分钟不到,红汤咕嘟冒起小泡,热袅袅的水气升上来,与空气相遇,气流交汇的轨迹变成了可见的雪白色。那片白仿佛有生命,还有一种丝与絮一般的质感。
老郑突然抬起眼,冲他笑了笑:“要不要我去找姚老师聊一下?”
当时阮奕刚被姚晓燕赶出教室没几天,他知道姚晓燕是在等着他服软,道歉,但他没这个打算。所以就摇了摇头:“如果是为了我的事,不用。”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汤煮开了,老郑把一盘肥牛卷倒进漏勺里,在锅里掸了十几秒,舀起来,扣进阮奕碗里。
手法非常老练。
“我知道你跟姚老师在别着一股劲。说实话,如果不是你,换成别的学生,我肯定会赶紧就把这事给解决了。但是现在,既然你有了决定,我可以暂时先不干涉。”
阮奕看了他一眼,非常上道地说:“我知道还有一个但是。”
“但是,”老郑哈哈一笑,“我的‘暂时’是有条件的。你要能保证你的数学成绩不受影响。如果能,以后随便你,你想上数学课就去,不想上也行,姚老师要是来我这儿要说法,我替你顶着。”
阮奕给他舀了一勺肉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阮奕。你跟姚老师别的这股劲,你赢了,那就赢了,其实也不能怎么样,顶多可能姚老师觉得脸上无光。但你要是输了,你还有什么办法去弥补吗?”
老郑顿了顿,继续说:“你要想清楚,你人生的容错率,是不是高到可以承受这样的结果。很多时候,我们当老师的,之所以要给小孩提建议,不是说非要左右你们对自己人生的选择,而是我们确实见过太多失败了。有些失败的代价,你受得了,有些失败的代价,你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
他说,阮奕一边吃菜一边听。
“所以我必须提醒你,那些无法承担的冒险,最好从一开始就不要去尝试。”
老郑叹气:“这话不说吧,我愧疚。说了吧,又有点后悔。感觉把我自己的心态说老了。”
“其实,”他眨了眨眼,表情还有点顽皮,“我……”
“挺相信你能赢的。”
“挺相信我能赢的。”
他们俩同时开口,又同时说完。
老郑愣了一下,然后两只眼笑得弯了起来。阮奕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形似“月牙”的笑眼,上眼睑弯弯的,下眼睑也弯弯的。他举起可乐,跟阮奕碰了一下:“加油,别让自己失望。”
月考仿佛一眨眼就到了。
老郑趁着离下课还有几分钟,简单讲了几句明天的考场纪律和考试安排,最后面带笑容地说了句“机会难得,好好体验”,一句话完成了考前动员环节。
他一走,班里就炸了锅。童彤拿出手机,往上翻着年级八卦群的消息记录,越翻眉头皱得越紧。
六中开学之后,新高一很快就打破了班与班的界限,成立了一个年级八卦的大群【吃瓜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那几个颜值瞩目的人,时不时就要在群里被拉出来讨论一下。
阮奕就是其中之一。
他这段时间没上过数学课的事,早就在群里被讨论过好几次了。虽然大家都在为帅哥鸣不平,但是临近考试,现在群里都在猜他这回数学能考几分。消息一条一条往外弹。
童彤看不下去了,关上手机,回过身,斟酌着说:“班草,我听说……这回数学是沁姐出卷,两个审卷老师都是我们学校数学竞赛的教练,好像难度不低啊。”
阮奕“嗯”了一声。
童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转回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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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月考,校领导的重视不止表现在一张两块钱的答题卡上。考试当天,学生们原本还挺轻松地笑闹着,一眼看见考场外面的安检设备和金属探测器,都笑不出来了。
阮奕和李悬被分在一个考场。他们一前一后,从教学楼门口开始,过了三次安检才进入考场。
李悬环顾四周,咋舌道:“说真的,这比越狱的难度还高吧。”
上午第一场考语文,下午第一场考数学。高一的物化生要分卷考试,为了把所有科目挤在两天内考完,下午数学考完之后还要考化学。
结束铃响之后有三十分钟休息时间,学生们都涌出考场,吃东西喝水,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
“这回的数学简直不是人做的。”
“两块一张的答题卡遇见我,终究是错付了。”
“别问,问就是考场环境真好,监考老师真体贴,还跟我们说草稿纸不够的话再举手示意她要。问题是,她以为草稿纸会不够用,但我压根不是算不出来,而是根本下不了笔啊!”
“怪不得沁姐当时做月考动员会的时候跟我们说,要坚强。”
……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李悬两眼放空,“班草,我已经不关心我自己了,没有什么关心的必要了。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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