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欲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手
李天忙着收拾行当,他是南门菜市猪肉摊里最早卖完猪肉的,经常一大早就卖光光,然后收摊去网吧玩游戏,如果他一整天都卖猪肉,那销量至少比隔壁猪肉摊多三倍。
打扫清洗完摊位,李天瞄了瞄隔壁猪肉摊主,笑眯眯打招呼:“兰姐,好生意哈,我先回去了。”兰姐轻轻点头,目光冷淡,她脸上戴着一只灰色大口罩,几乎把她脸蛋都遮掩起来。整个南门菜市场见过兰姐真面目的人不多,只有极少数市场的工商管理人员见过。据说兰姐很漂亮,到底有多少漂亮谁也说不准,因为兰姐整天都戴着口罩,无论春夏秋冬,有人怀疑兰姐破相了,所以才戴口罩遮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兰姐的眼睛很漂亮,她的眼睫毛很长,眼眸子乌黑发亮,炯炯有神。
休业半年的李天终于回归了,他一直是南门菜市场的招牌,大家都喊他小天。
四年前,南门菜市场进行重新改造,翻新扩容。李天和兰姐几乎同时租下了南门菜市场的猪肉摊位,那时的李天还是个十六岁的男孩,大家都奇怪李天为何不上学来卖猪肉。不过,见到李天拿刀子熟练分解猪肉后,大家一致认为李天是一个劏猪奇才,很适合干卖猪肉这行。他很有条理,在他摊位上,猪肉是猪肉,骨头是骨头,永远摆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那些猪内脏则由一个长方形铁盘装着,不会让血水到处流。别不信邪,真的看不到有苍蝇趴在他的猪肉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天就成为南门菜市场的一道亮眼招牌,电视台和各家媒体来采访他,他却婉言谢绝。每天都有很多人慕名前来南门菜市,目的就是看李天的刀功,很多人都说,看李天卖猪肉是一种享受,有强迫症的人看李天卖猪肉,久而久之,能治愈。
东亦红就是有强迫症,就是因为了看了李天卖猪肉多次后,强迫症减缓了,她决定让李天去瀚海机电公司工作。
脱下脏兮兮围裙的李天看上去顺眼多了,他举止懒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头发和圆脸仿佛永远都有一层油腻,这是没办法的,就好比煤矿工人不管每天如何清洗,身上都是黑乎乎一样。
汲着木屐,李天拎着一大袋大筒骨走向南门菜市的小吃街,径直来到一个鱼蛋牛杂小摊前,将大筒骨一放下,他马上猴急的抓起勺子从铁锅里捞出香气四溢的鱼蛋,鱼泡,鱼肠,牛杂,还有白萝卜,油豆腐,牛血等等,全装进一只大碗里,然后添加这家鱼蛋小摊的特制调料,当着鱼蛋妹的面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鱼蛋妹很丑,满脸的红癣,令人恶心,不过,她不是什么都丑,她眼睛很亮,小麦色肌肤光泽而细腻。看着李天狼吞虎咽,鱼蛋妹冷冷道:“居然没被呛死,你好幸运。”李天挤挤眼,大口咀嚼嘴里的美味鱼蛋:“你很失望,对不。”这是李天几乎每天必须吃的东西,他可以不吃饭,但绝不能不吃鱼蛋妹阿紫弄的鱼蛋牛杂,对于李天来说,阿紫的鱼蛋牛杂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只可惜阿紫太丑了。
“筒骨多少钱。”阿紫阴冷的目光瞄了瞄大袋子。
李天吃相难看:“不要钱,吃你那么多东西,我们扯平。”顿了顿,他漫不经心道:“我想过了,你这么难看,我本来绝不会娶你,不过,你这些东西吃了上瘾,如果娶了你,我一辈子就能免费吃,想想也不亏。”鱼蛋妹虽说很难看,但整个南门菜市就只有李天敢说她难看,此时鱼蛋妹的目光能杀人:“操你妈的,就算这世界只剩下你李天,我也不会嫁给你。”李天不在乎被鱼蛋妹辱骂,反正他是孤儿,不知从哪个娘胎蹦出来。吃下最后一口油豆腐,喝掉碗里浓浓的鱼汤,李天心满意足了,他咂咂嘴,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斜眼看鱼蛋妹:“你喜欢我的,你少他妈的嘴硬,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你也不想想,你这么难看,装什么公主,有人愿意娶你,你烧高香了。”鱼蛋妹暴怒:“自作多情,滚。”李天没有滚,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很辛苦找了个很出名的中医,他能治疗各种皮癣皮肤病,这是他名片,你抽空去看看,无论花多少钱,我来出。”看着李天离去的背影,阿紫冰冷的目光渐渐融化。
南门菜市边有一条小巷,巷子最尽头,一栋自建屋的三楼出租屋就是李天栖身的地方,四楼住的是兰姐,二楼则住着一个老酒鬼。李天刚经过二楼,那老酒鬼的房门一下子打开,一个胡子半黑半白,糟得不能再糟的老头拉住了李天:“哎呀,小天,你别忙着走啊,你快进来,你快进来。”李天不情不愿的跟随糟老头走进了他那间充满酒气的房子:“怎么了老宋哥,又让我试喝你酿的酒么。”糟老头姓宋,大家都喊他宋老头,他很喜欢李天,李天有出众的舌蕾,又不酗酒,正是品酒的上上人选。宋老头每次酿出新品白酒,总先找李天试喝,只要李天觉得好喝,这新品就定型了。这不,李天一坐下,宋老头就拿出一只透明玻璃小杯给李天倒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白酒,兴高采烈道:“这次我提高了三度,五十七度,那个味儿就出来了,比之前的要好喝。”李天接着酒杯,皱着眉头,没好气:“我又不是酒鬼,哪里喝得出好不好。”宋老头见李天一副敷衍的态度,不禁气恼:“你这臭小子,别人整天惦记我酿的酒,他们想拿走我的酒方子都想疯了,你却不屑一顾。”李天冷笑,愣是不喝:“我情愿卖猪肉,也不愿做酒鬼。”老宋急了,半恳求道:“来,你先尝一口再说。”都是楼上楼下的多年邻居,李天也不想让宋老头失望,何况这酒挺香的,他就勉强举杯,喝下了一小口,不曾想,这一口还没咽下肚子,李天的眼睛就亮了,猛点头:“哟,好喝,好喝。”于是一口喝完杯中的白酒,咂咂嘴,笑嘻嘻道:“再搞一杯。”“嚯嚯,嚯嚯。”宋老头乐了,笑得胡子乱抖。李天原本并不善喝酒,可他和这个老酒鬼做了四年邻居,什么酒都喝过,已然成了品酒高手。
“搞这个。”宋老头忽地诡笑,指了指藏酒格子架上的一个褐色小酒罐。李天一惊,连连摇头,他对这个褐色小酒罐太熟悉了,每次喝这个褐色小酒罐里的神秘老酒,简直就是折磨。
“这个不好喝,药味儿特大,又腥又稠,像喝隔夜发馊的面汤,不喝,不喝了。”李天一脸厌恶。
好奇怪,宋老头依然揭开褐色小酒罐的盖子,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一杯粘稠液体,然后小心翼翼盖上盖子,小心翼翼的端到了李天面前,老脸更诡异了:“你这个娃瓜子懂个啥,这半年来,你的鸡巴是不是经常勃起,勃起时特硬呢。”话一出口,房子瞬间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似的,宋老头一瞅李天的严厉眼神,本能后退两步。李天缓缓站起,桌上的粘稠液体,用手揉了揉发胀的裤裆,咬牙切齿的道:“我操,老宋哥,你阴我,你把我当试验小白鼠么,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鬼。”宋老头微愠:“阴你个头啊,好心不得好报,你以后要感谢我。”李天气极反笑:“我还感谢你,要不是看在邻居的份上,我,我……”李天本想说要揍宋老头的,可话到了嘴边,李天于心不忍,急得他跺了跺脚:“哎哟,老宋哥,你害惨我了你知道不,我就纳闷,这半年来怎么天天想女人,我还以为是男人必须经历的什么生理期,成长期,现在我看见女人穿衣服稍微暴露点都硬得不行,你害惨我了,是不是你的酒里有奇奇怪怪的东西。”李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桌上那杯粘稠液体,这四年来,只要他在本地,几乎一个星期喝这粘稠玩意两杯。
宋老头居然没否认,他笑嘻嘻道:“别担心,再过半年,你就没乱勃起的现象了,像勃起就勃起,想不勃起就不勃起,霍霍。”李天又惊又怒:“说啥,你说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宋老头眉飞色舞的:“你脱裤子给我瞧瞧。”李天大吃一惊,本能揪住裤头,恶狠狠的瞪着宋老头。
宋老头哈哈大笑:“看你这鸟样怕成这样子,我宋某不搞基,只喜欢女人。”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那杯粘稠液体,催促道:“来,把这杯喝下去。”李天断然拒绝:“不喝,你不说清楚,以后打死我都不喝。”宋老头心知这次不给李天说个明白,李天是不会再喝这些粘稠液体了,他搓了搓稀疏的胡子,神秘道:“知道这杯东西是啥。”李天当然不知道,所以不吱声。
宋老头得意洋洋的板起了手指头,细细的说了出来:“这是我用七十度白酒浸泡了海马鞭,牛鞭,狗鞭,马鞭,虎鞭,猴鞭,一共六鞭,再加上狗睾丸,牛睾丸,虎睾丸,一起共浸泡六十天,然后放入十九种名贵草药,再一起浸泡一年,前后需要整整一年半时间,才得出这个六六大顺,洪福齐天壮阳大补酒,喝这样一杯,价值八千港币,你喝了四年,你知道你喝了我多少钱。”李天冷笑:“老宋哥,你想讹人先看清楚对象。”南门菜市这一带属于环境差,交通差,几乎什么都差的鱼龙混杂之地,什么恶人坏人都有,李天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坏事没遇到过,但他什么人都不怕。相反,远近的各类坏人,流氓,黑社会混混没有一个敢来南门菜市撒野,因为这块小地界属于李天的天下,没人敢招惹李天,这一带反而成了治安很不错的地方。
宋老头苦笑,长长叹息:“我讹你做什么,我问你要钱了么,四年前,我酒精中毒昏倒在楼下,你背我去医院,陪了我五天三夜,我很感激你。”“别。”李天属于软硬不吃的主,他猛摇手:“以后别感激我,我受不起,弄得我现在看阿紫都想入非非,你还说感激我。”宋老头一听,立马笑喷:“阿紫不错,就是脸上长那疙瘩难看而已,手啊,脚啊,身材都不错。”这话说到了李天的心坎上,要不然他也不会惦记着要娶阿紫,也只有李天想娶阿紫,其他男人除了去吃她家的鱼蛋牛杂外,谁都不愿看阿紫一眼,阿紫脸上的红癣实在太恶心。
忽地,宋老头对李天坏笑:“那个‘艳阳天’发廊的老板娘周月月怎样。”“啊。”李天一楞。
宋老头顿时哈哈大笑:“周月月爱你爱得要命,喜欢你喜欢得要死,对不对。”李天尴尬了:“老宋哥,你怎么知道。”宋老头一副色色的表情:“周月月亲口告诉我的,她说你的鸡巴太猛,太厉害。”目光垂下,宋老头指向李天的裤裆:“来来来,给我瞧瞧,我不会害你的。”李天心里也想了解自己这半年来为何对女人特别感兴趣,以至于在瀚海机电公司上班那会,只要见到东亦红,李天的裤裆都会绷紧爆硬,昨天一时冲动,向东亦红亮出了家伙,现在想来,宋老头和小嘎都是罪魁祸首。瞄了瞄宋老头,李天暗暗冷笑,谅他宋老头也不敢有什么祸心。于是脱下了短裤,眨眼间,他胯下的一根宛如婴儿手臂粗,形如窖藏三月的老红薯般的大家伙挺立勃起,直指天花板。
宋老头一看,乐得胡子乱颤:“嚯嚯,这大家伙敦实有劲,傲视群雄,这就是天赋,这就是本钱呐,有了天赋本钱,加上我的壮阳大补酒,你以后可以做大买卖,干大事儿,你这条大鸡巴别只懂得操周月月那样的货色,要操就操贵妇,操千金小姐。”一番话,听得李天云里雾里,还没反应过来,宋老头转身拿来了一个系有小绳的秤砣递过去:“来,挂上鸡巴。”他示意李天将秤砣挂在大阳具上。
李天觉得新鲜,也没多想,接过秤砣就挂了上去,绳子滑到阴毛密布的根部,整支大阳具如岸边巨炮般纹丝不动,隐隐透着一股力拔山兮的气势。李天是卖猪肉的,一看这秤砣就知斤两,这可是足足二十斤的大秤砣。
宋老头瞪大眼珠子,大声惊呼:“我操,我低估了这大家伙,看样子挂两个秤砣都没事。”说着又给李天递来一个同样斤两的秤砣。李天晃了晃脑袋,饶有兴趣的挂了上去,那高挺的大阳具这才微微受力下垂一丁点。
宋老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马勒戈壁的,不得了,挂三个瞧瞧。”他抓起一个秤砣,小心翼翼的亲自挂上李天的大阳具,这下李天的大阳具挂足了三个二十斤的大秤砣,一共六十斤,寻常人就是背六十斤的大米都费劲。这支肉炮挂上六十斤秤砣后,居然还能呈一条水平直线。只见李天大皱眉头,咬牙坚持:“哎哟,哎哟哟,要断要断。”宋老头惊喜交加:“断不了,我的神啊,居然能挂六十斤秤砣,我才能挂二十斤,好了,好了,拿下来,快拿下来。”李天一听,赶紧将三只秤砣拿下,那大家伙一个反弹,接着连续弹跳十几下,气势好惊人。
“老宋哥,这样子有啥用。”李天放下秤砣,赶紧穿回裤子。
“御女无数。”宋老头给李天递上了那杯粘稠的液体:“说白了,就是想操多少女人都行。”李天听明白了,觉得男人这方面能力强是好事,心里自然不再生宋老头的气,痛痛快快的接过酒杯,一口就将粘稠液体全喝进肚子,大皱眉头:“哪敢操什么女人,兰姐不准我乱交女朋友,前段时间去公司上班,见很多美女,可就是不敢泡。”宋老头和兰姐是楼上楼下邻居,见过兰姐真容,兰姐的美貌令宋老头惊为天人,听李天这么说,宋老头坏坏挑唆:“兰姐这么水,干脆把兰姐操了。”李天大吃一惊,连连摇头,态度竟然不是很坚决。宋老头察言观色,瞧出李天心动,他淫笑道:“怕什么,兰姐一个单身女人,她想男人的,我看得出兰姐很关心你。”李天讪笑:“大家邻居,大家关照一下而已,别乱说了,说别的,说别的,我对兰姐没兴趣。”宋老头拍了拍李天的肩膀,一本正经道:“现在你想女人很正常,男人想女人天经地义,你只需再熬一熬,熬上半年,就大功告成了,记得哈,有时间就来我这里,每个星期喝两杯。”李天挠头:“什么大功告成。”宋老头激动道:“就是传说中的金枪不倒啊。”李天一愣,想到自己每次和那个发廊老板娘周月月交欢少则半小时,多则两小时都不射,那周月月却哇哇乱叫,高潮求饶,如今听宋老头这么说来,李天真的信了,眼儿一瞄酒杯,好奇问:“这玩意真的八千一杯。”宋老头冷哼:“那些个追着我屁股要酒方子,药方子的人,有好几拨就住在咱们巷口对面的旅馆里,有个医药公司开价五千万要买我这屋子的东西和酒方子,药方子,我都没答应,嚯嚯,没十亿八亿,别想我交出方子。”李天以为宋老头又吹牛,忍不住讥讽:“哇,没想到老宋哥是超级大富豪,佩服,失敬,拜拜。”宋老头见李天要走,急忙递上杯子:“喝完,喝完,剩下这丁点值好几百的。”李天也不是爱浪费之辈,就将杯子里剩下的粘稠补酒统统舔掉,然后一溜烟跑上楼,回自己的窝洗澡,他很注意洗澡,每次洗澡都洗很长时间,沐浴乳抹很多,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务必让身上没有一丝油渍和猪肉气味。
等李天洗澡出来,房间里赫然坐着一个人,一位很漂亮,很冰冷的中年妇人,李天对中年美妇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他恭敬打招呼:“兰姐,吃过了么。”原来这个中年美妇就是李天隔壁猪肉摊的摊主,常年戴口罩的同行兰姐,她已摘掉口罩,秀发半挽,精致的五官显得美丽逼人,她表情依然冷漠,没有说一句话,长睫毛下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身赤裸,只穿四角短裤的李天,把李天看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半天了,兰姐才冷冷道:“你又犯错了。”李天早预感到兰姐来兴师问罪,他轻轻点头,态度诚恳:“我知道,我错了,请兰姐原谅。”兰姐的语气渐渐严厉:“干我们这行的,一个错误都不允许,你半年来犯了两次错误。”顿了顿,长睫毛下的大眼睛里射出利芒:“看来你对我的话不上心了,你翅膀硬了。”李天有点惧怕兰姐,他不安道:“兰姐,你别夸大我的错误好不好,那次在小饭馆,我只能杀人,虽然违背了不能在国内杀人的戒律,但我是不得已。”兰姐一听,登时柳眉倒竖:“你还嘴硬,你当时可以跑,你如果跑了,那些人没本事追到你。”李天搓搓手,讪笑道:“我总不能看着那小女孩被强奸吧。”兰姐马上接话怒斥:“她不是普通小女孩,她是警察乔装的,如果我没猜错,她就是专门抓你的警察。”李天一愣:“啊。”兰姐冷冷道:“警察的鼻子很厉害,他们已经猜到我们在国内了。”李天忽然傲气十足:“知道又怎样,天大地大,谁知道我们在沪安市,再说了,警察认不出我,他们看到我样子是易容过的,一个黑黑的瘦子。”兰姐霍地站起,怒气冲冲道:“刚才你露了那手鬼影弹珠,把苍蝇弹到那女孩脸上,如果有高手在场,他就会起疑,有心人的话,他会调查你,跟踪你,只要警察全天候盯住你,你就会暴露身份。”李天浑身大震,背脊窜起了一丝寒意,他意识到自己鲁莽了,赶紧认错:“我错了,兰姐,下次注意。”兰姐冷哼:“你是见那个小女孩漂亮,对么,你现在对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李天没想到兰姐猜到他心思,好不尴尬,苦笑一声,涎着脸道:“我是男人,对女人感兴趣很正常。”兰姐声色俱厉:“你必须克制你的欲望,一旦你迷上女色,你对判断形势的敏锐度会大大降低,这很致命,杀手必须具备高度敏锐,要比猎狗还要敏锐。”高耸的胸脯急剧起伏了几下,兰姐的语气有所缓和:“我们还不到安逸生活的时候,我们不能放松对自己的严格要求,我们离承诺杀人的数目还差很远,可我们现在已经很危险了,我们要更加小心。”李天的神情顿时严肃:“要搬走吗。”兰姐颔首:“做好搬走的准备。”顿了顿,她冷冷道:“还有,‘艳阳天’发廊的老板娘周月月,你可以继续跟她做那种事,次数不要太频繁。”李天居然笑了,一边挠头,一边笑:“你什么都知道。”兰姐怒道:“我是你的生意协调人,我们生死与共。”李天赶紧收起笑容:“明白。”“昨天辞职顺利吗。”兰姐淡淡问。
李天没说实话,淡淡道:“我在瀚海公司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辞职很顺利,老板给了我两个月的工资。”其实李天没拿这月的工资,他哪好意思拿工资,再说了,他不在乎这点钱。
兰姐点点头,忽然抽动鼻子,狐疑问:“你喝酒了?”李天暗暗吃惊,他没喝多少酒,一回房间他就打开窗子,开大电风扇,然后就去洗澡刷牙,没想到依然被兰姐闻出酒味儿,心里不得不佩服兰姐。李天也不好隐瞒,竖起两根手指头,坦言道:“老宋让我试喝他的新酒,我就喝两小口。”出乎意料,兰姐没有斥责李天,她淡淡道:“酒能让你身心放松,适当喝点对你有好处,干我们这行,什么都要会一点,但不能贪杯。”李天连连点头,事实上他从来不贪杯。兰姐眼里精光一闪,下达了今晚的训练指令:“自己找东西吃,吃完了休息一下,今晚你进山只练射击,新任务很快就来,这次任务尽量不用武功,用枪,这样能最大限度避免被人识破,枪已经放在老地方。”李天有点担心:“枪械过境不方便,我更喜欢用刀。”兰姐冷眼眼过去:“你不需要担心这个,我来安排武器出境,你境外拿枪。”“好吧。”李天不得不钦佩兰姐,感觉自己的能力比以前强多了,但仍然离不开兰姐,甚至越来越依靠她,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李天操心,有这位协调人周全,李天执行任何杀人任务都是轻松的,他从来没有失过手。
兰姐一走,李天就关上窗子,小心翼翼拉上窗帘,从柜子下端出了神秘的瓶瓶罐罐,又从破旧的电冰箱里拿出一盘用保鲜膜包裹的东西,这东西看起来面团,可撕掉保鲜膜,这面团的东西就变成了一张很精致,很轻巧的仿人皮面具。
李天先从一支牙膏状的物品中挤出乳汁般的液体,然后迅速涂抹在他微圆的脸上,呆坐三四分钟,怪事出现了,李天的圆脸渐渐收缩,变形,变成了瘦脸,接着,李天又从瓶瓶罐罐里倒出若干颜料调试,然后将调试好的颜料均匀涂抹在防人皮面具上,并戴上人皮面具,对着镜子,李天再将调试好的颜料涂抹在颈部,脖子,手臂等容易暴露在空气的部位,最后拿出一只吹风筒,对着人皮面具吹热气,人皮面具受热延展,包裹更多的地方,待吹风筒关掉,人皮面具预冷收缩,紧紧包住李天变异的瘦脸,那一瞬间,李天变了,除了身高和身形外,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脸色蜡黄的瘦子。
穿上黑色夜行紧衣,此时的李天,就算最熟悉他的人面对面遇到他,也忍不出他来。李天对着镜子仔细看了好几遍,确认没丝毫破绽了没,就背起一个小行囊,悄悄穿窗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晚饭过后,穿得整整齐齐,梳着一头油光大奔头的杨再兴又匆匆来到纪家,这次他给东亦黛送来了另一个更沮丧消息,真应了那句话屋漏逢夜雨的话,他雇主纪修生经营的几家金融公司被查了。
“那我们的婚纱公司呢。”东亦黛对丈夫神神秘秘搞的几家金融公司不了解,也不感兴趣,但结婚后丈夫送给她的一家婚纱公司,东姨却视为心头肉,她是婚纱公司的大股东,丈夫是小股东,杨再兴也是股东之一。
“我们的恩宠婚纱公司是正经公司,合法经营,东姨不必担心。”杨再兴凑过去,鼻子动了动,似乎偷偷闻嗅东亦黛身上散发的某种体香,忧虑道:“倒是纪先生这些年搞的几家金融公司,账目一直混乱,这一查下去,后果远比嫖妓严重。”东亦黛轻轻颔首,她对这些金融公司的不良信息也有所耳闻,之前公司各方面都很隐秘,没想会被人查账,这该怎么办。杨再兴劝道:“东姨,你最好还是去派出所见见纪先生,他很想见你,好像有什么话对你说。”东亦黛赶紧站起:“那你先去安排,我等会就去派出所见他。”杨再兴露出欣喜的笑容,又嘱咐了几句就告辞了。
东亦黛不想让女儿知道她父亲被抓,换了便装后,跟纪凡鹂说去买些日用品,就带贴身保姆阿英去了派出所,见到了丈夫纪修生。杨律师已经打点好,纪修生可以和东亦黛面对面交谈,负责监视的警察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都看呆了。
纪修生很有文人气质,文质彬彬,哪怕上了年纪,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他想和妻子握手,可惜东亦黛冷冰冰拒绝。纪修生心知妻子生气,他也心知有愧:“老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东亦黛蹙了蹙眉头:“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杨律师说你想见我。”纪修生点了点头,忽然压低声音:“我被人设圈套。”“啊。”东亦黛一愣,以为丈夫又给自己狡辩,顿时怒火狂烧。不过,纪修生细细说了这次被抓的过程后,东亦黛有点相信了,但谁给丈夫设圈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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