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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尤小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尤小七
这个动作在预期中来临,前戏铺陈的极好,一切都算得上水到渠成,可虞锦瑟还是慌了谎,但她不敢挣扎她怕ng。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赶紧拍完赶紧走。
感觉摄像机在逼近,她闭上眼,为这电影最后一幕的完满,抛开一切杂念,全心全意,婉转相就。
最开始,她脑中想到的只有拍戏,可当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气息充盈在鼻翼间,她的心跳控制不住地乱了。
他的吻热烈而温柔,跟从前截然不同。她与他相处七年,他吻过她两次,第一次是在几年前的深夜,他突然回家,吻了夜半熟睡的她。第二次,是不久前两室一厅的老屋子里,在那间漆黑一片的房内,他将她压迫在墙角,含着酒意肆意亲吻。印象中那些记忆,他霸道而强势,每一次皆是卒不及防的强吻,容不得她半点拒绝。
可这一刻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像世间最绅士最亲昵的情人,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动作从容而和缓,他温暖的唇扫过她的脸颊,若潺潺的流水温情,又如暖暖的四月春风般和煦,最后小心翼翼落在她的唇齿间,辗转厮磨,一霎的怜爱与温柔,从未有过。
她有些慌乱,心里想着这底线似乎过了,很有些不妥当,想要抗拒,可又碍着ng的意识不敢动弹,毕竟一群工作人员跟拍都很辛苦。渐渐地,被他一的热情侵袭,她的大脑陷入了混混沌沌中,意识也慢慢迷糊了,到最后,周身的一切逐步隐去,这惠惠清风,这花香树影,这芳草萋萋,甚至身后的摄像师导演场记,再也寻不见,广阔的天地间只剩下她和他。她是故事里的女人公,他是故事里的男主人公。她爱他,他也爱他。他们携手到老,小小的幸福,单纯而美满。
摄像机前,王导兴奋地低声道:太了这吻戏感觉太了甜蜜到极点,没有半点做作特别是男女主的表情,唯美
旁边的人亦是目瞪口呆,太投入了你们看,还是法式舌吻呢
场记盯着导演监视器,着下巴,在一旁低声道:漂亮虞总戴的那串项链更漂亮道具首饰居然能做出这么闪的逼真感,我给跪了王秘书,你们沐总哪弄来的呀,我也去弄几串,骗骗小妹纸还是不错的
王秘书的声音不咸不淡地飘来,我们沐总的东西,你还真以为是道具
纳尼,这么大串是真的
当然。
额滴神这么大串得值多少钱啊,随便抢上一颗就发了,一会收工我就去打劫虞总
王秘书神色淡然,去吧,只要打得过外面的十名保镖
导演助理捂着唇无声笑:场记,你安心的去吧,明年的今天,我会送你一捧香喷喷的小菊花。
半晌,众人结束了低低私语,有人扭头,对坐在草地上晒太阳休息了半天的导演道:导演,拍完了您就喊一声啊,不然他们俩要亲到什么时候
没有节亦没有下限的导演悠闲地翘起二郎腿,笑得贼兮兮: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俩在一起拍戏,特别有意思让他们俩继续亲吧走,我们打道回府,记住,小声点,别影响这对鸳鸯
一群人猫着腰悄悄溜走。
秋千上的两人还在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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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尤小七 57.情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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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虞锦瑟的嘴唇都亲麻了,微微的疼痛感让她从糊里糊涂中找回了点神智。
周围静悄悄的,半点声音都没有,好像所有人都遁了。虞锦瑟觉得不妙,推开沐华年想要瞅瞅四周。沐华年却仍揽着她的腰吻她,半点也没结束的架势。
她只能将脸别开,喂,他们是不是
话没说完,他又含上了她的唇,双臂将她搂得愈发地紧。她微喘着气躲他,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打住打住导演都走了,你要不要这么敬业
沐华年终于放开她,左右环顾,问:拍完了。
这导演怎么回事,拍完也不喊一声虞锦瑟了发麻的嘴唇,再看看眼前的沐华年,想起刚才浑然忘我的一幕,老脸不由自主发烫,不容易啊,姐为艺术献身,这场戏,可真赔上了老本
沐华年神色不变,只将目光落到她的唇上,郑重其事地道:你的嘴唇,被亲肿了。
什么虞锦瑟大惊失色,骗人的吧,这不是言情小说里夸张的写法吗,还真的能肿啊想着想着愁眉苦脸:真肿了吗要死要死要死又气不可遏的拿手锤沐华年的肩膀:混蛋,谁让你这么用力的等下怎么见人明天还怎么回鸿华,大家肯定会乱想
沐华年将她的手抓住,凑近她,表情严肃,别慌,我看看,肿成什么样了。
逗逼虞锦瑟信以为真,赶紧将脸凑过去,快看看有没有破皮破皮可就糟了,吃饭会很疼的。
沐华年凑得更近了,旋即他偏过头,再次轻轻啄了啄她的唇。
虞锦瑟彻底蒙住,半天后愤怒地推开他,妈蛋拍戏结束了,你为什么还动手动脚再占我便宜我要发飙了
沐华年幽深的眸中含着一丝笑,杀青留念。
虞锦瑟:
为了庆祝杀青,晚上沐华年做东,整个剧组吃大餐。
玻璃杯的击撞中,啤酒的泡沫四溅,导演跟两位boss干杯,道:二位这几天的表现简直超乎我的想象,相信广告出来后,一定会引起轰动。
对,尤其是最后一幕,颜值爆表喝高了的场务大喊,虞总沐总,其实你们很配啊镜头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快在一起吧
化妆师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别乱说,那是拍戏,虞总早就名花有主了,前段时间我无意中看见她跟某个大帅哥在一起吃饭,没记错的话,是s.g的顶级设计师何盛秋,时尚界很有名的那位对不对
提起何盛秋,虞锦瑟觉得摇头或摆头都不对,只能尴尬地笑。
就在她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揭过之时,不曾想,说曹,曹到。聚餐结束后,这硕大的城市,这茫茫的人海,她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居然再一次遇见。
人来人往的饭店门口,剧组人员已醉得东倒西歪地散去,她跟沐华年并肩走在最后,耳边蓦地听见一个娇软的童音道:爸爸,朵朵好喜欢今天的基围虾,过几天还要来吃
虞锦瑟一怔,往前看去。
川流不息的人潮中,何盛秋抱着朵朵,原本是朝前走,在虞锦瑟的视线落在他背影上的霎那,仿如心有灵犀一般,他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双方目光就此绞在一起。
有近一个月没见面了,磕磕碰碰的爱情道路上,这个儒雅温厚的男子,虞锦瑟曾一度对他寄予幸福的希翼,却最终希望幻灭灰心离场。再久别重逢,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一霎臆间柔肠千转,像是尴尬,却更像是惆怅。
那边朵朵已经瞧见了她,激动地大喊着妈妈妈妈,若不是何盛秋将她抱着,估计小丫头早撒腿奔了过来。
何盛秋似调节好了情绪,朝着虞锦瑟道:好久不见,锦瑟。一切仿佛宛若昨日重现,他笑意浅浅容色温文,一如往昔温暖和煦,可掠过沐华年的眼神,却有些落寞,怎么,你们也慕名来吃海鲜吗
虞锦瑟点头,发现何盛秋的目光停留在她身畔的沐华年上,她倏然做贼心虚般,快速从沐华年身边走开就算她与何盛秋不再有什么,她也不想让对方看到她与沐华年这样亲密的在一起。
然而她想躲,却有人不让她躲。腰上忽地一暖,被一只强劲的手臂搂住,沐华年平淡地瞥了一眼几米外开的何盛秋,将脸慢慢凑近虞锦瑟,口气鲜见地轻快而亲昵,锦瑟,刚才你不是说还没吃饱吗,我们再去吃点甜汤。
甜汤啊,呃,好啊虞锦瑟还注视着何盛秋,随口敷衍着沐华年的话,她甩了甩腰上的那只手,纹丝不动。她愈发窘迫,只得向何盛秋告辞,何先生,我们先走了,拜拜。
何盛秋的视线凝在沐华年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上,渐渐黯淡下去,须臾,他低声道:好的,再见。
虞锦瑟转身的一瞬,朵朵哇地哭起来,妈妈,你为什么不回家你为什么不理爸爸,爸爸难过,晚上睡不着,总是看你的照片
虞锦瑟的脚步猛地一顿,扭头看了何盛秋一眼,却见他的笑容还礼貌的留在唇角,只是那清朗的脸庞,在这半个月内清减了不少。
虞锦瑟张张唇,那一声客气而疏离的何先生终是改了口,何大哥,你怎么话没说完,腰上的那只手陡然一使劲,她身不由己地被沐华年拖着朝外走去,身后朵朵的哭声越来越大,而沐华年拉着她,头也不回。
此后的夜宵里,许是何盛秋清减的模样让她黯然,她一直心不在焉。
吃过宵夜后,沐华年送她回家,车到达小区,停在了楼下,虞锦瑟并未意识到,仍是抱着包包,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上。
在想什么有声音在耳畔问。
虞锦瑟想也没想,顺着问题便答道:在想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心疼
不知道,好像有点话落的瞬间,她回过神,却见驾驶座上,沐华年乌沉沉的瞳眸正盯着她。
虞锦瑟没由来一慌,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话没说完,一股力量猛然将她往敞开的车门推去,与此同时,是沐华年冰冷的声音:下去
虞锦瑟身子一仰,眨眼便被暴地推下了车,她狼狈地摔在冰冷而坚硬的地上,抬头怒视着车内的人,沐华年,好端端你又抽什么风
没人回答,引擎一声轰鸣,迈巴赫已远远驶去。
疯子虞锦瑟咒骂着从地上站起来,脚踝处的疼痛很明显,多半是崴了,她扶着墙弯腰揉了一会,可那疼痛不仅没减轻,反而越发厉害。
行动困难,她无助地站在墙角处,无边的夜风刮过脸庞,在这岑寂的深夜里刺骨的冷,她的心也跟着这北风一阵阵冷下去,这几天以来所有不切实际的狂热瞬间都凉了。
这才是真正的他,冷漠无情,喜怒无常,难以捉前一刻还温柔以待,后一刻翻脸相向。
呵,可她多么可笑,在那拍片的日子里,入戏太深,竟忘了他的真面目,更忘了,那温柔,绅士,浪漫,贴心的他,都是戏
呼啸的晚风中,她仰起头,觉得无比怠倦。
虞锦瑟艰难地回到家后,小区内忽然光亮大作,一辆车驶了进来,她不经意朝窗户外一瞥,却发现正是沐华年的那辆迈巴赫。
不是才走没一会吗,怎么又回来了
下一刻,手机铃声大作,她接通电话,不耐地道:又干嘛神经病
沐华年的声音合着夜风传来,下来。
不下来虞锦瑟一口回绝,我没事找虐啊
你的包还在我车上。
十分钟后,虞锦瑟忍痛走了下去,沐华年正站在车旁等她。寒风瑟瑟,吹起他浅驼色的长风衣,昏昏绰绰的路灯光影,在夜色里勾勒出他若隐若现的侧脸线条,高鼻薄唇,清隽而淡漠。
见她来,他声音含着歉然:刚才是我不对。又上下端详她,你还好吧
虞锦瑟硬邦邦地道:死不了。她不愿逗留,接过了他手中的包,径直离开。崴了的脚虽然擦过药油,仍有些痛意,她忍痛将步伐放的平稳,背脊挺直,不愿在他面前露出病怏怏的姿态。
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等等。
老子脑残才会等虞锦瑟脚下不停,谁知还没走出两步,手腕一紧,竟被一股大力拽了回来,她皱眉道:又想怎样你这个神经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双臂被人一扯,一片温热突然贴上了她的额头。但只是霎那,他的唇像蜻蜓点水,触一触,转瞬离开。
你妹一会推我下车,一会亲一口你到底想怎样欠抽啊虞锦瑟用力擦着额头,看着眼前时晴时雨的男人,近乎抓狂。
锦瑟沐华年的声音极低,之前推她下车的怒气早已消失无踪,他凝视着她,那双乌黑的眸子溢满她看不懂的情绪,仿佛含着歉疚,又仿佛含着深情,他说,这是晚安吻。顿了顿,又道:男朋友给女朋友的晚安吻,晚安。
晚安虞锦瑟像听到了一则笑话,笑了几声,说道:沐华年,你究竟在做什么
沉沉夜色中,沐华年沉默着,道:你懂我的意思。
懂什么沐总最近对我这么暧昧,是因为和小三分手了,来我这边找慰藉还是我又有什么利用价值,被你看上了再或者,是这几天的假情侣让你感觉不错,想来一场离婚夫妻藕断丝连
虞锦瑟摇头,口气冷冷:抱歉,戏已经杀青了,我们为了拍戏而维持的假情侣关系到此结束。现在,一切回到从前,你还是你高冷的沐华年,我还是我傻白的虞锦瑟,大家只是合伙人而已。这几天的过往,我会统统忘记。
沐华年上前一步,为什么要忘凭什么忘记
虞锦瑟嗤笑:凭你刚才暴的举动,它提醒我一切该回到现实了。
沐华年看了她一会,说: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那你要什么结果像影片里一样吗别开玩笑了,现实中的你不仅难以捉,而且冷漠残酷。我忘不掉过去你给过的伤害,就像我独自在医院住过的那一个半月,我可以佯装不在意地说,过了就过了,可实际上我无法释怀。
虞锦瑟退后两步,隔空的距离有冷风穿过,将前一刻还温情晚安吻的人在这一霎显得无比生疏,虞锦瑟盯着自己的脚尖,像强调般重申,沐华年,基于大局,我可以和睦的与你做同事,但其他关系,不要多提。因为我曾遭受的心碎与绝望,你永生不会懂。
她话落,往前疾走几步,钻进电梯里。
沐华年冲上来,似想挽留她。咔擦一声门的契合声响,电梯门关上了。
沐华年怔怔站在门外,耳畔还回荡着她最后的那句话。
我曾遭受的心碎与绝望,你永生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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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尤小七 58.吸管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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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业余的演员生涯,虞锦瑟重新回到鸿华。年底了,工作越发繁忙,以前加班到九十点是常事,现在,加班到凌晨已成了家常便饭。对此,虞boss深刻觉得,坐拥数亿身家的土豪老板也不是好当的呀。感叹之余,她无比怀念从前的设计师生涯,那会子恣情纵,跟着梦想而走,多么自由与惬意。可眼下哎
她叹了一口气,端着咖啡杯向玻璃窗下看,街道一片繁华,车辆川流不息,商业大楼外墙,红彤彤的新年快乐四个大字提醒她,快过年了。
今天,是阳历一月三十,离除夕,只剩十几天。
办公室走廊外,员工们都在谈论春节的事,要么是回家的车票,要么是年货的采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新年的期盼。
突然,走廊外的谈论声静止了,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过去,那步履明明沉稳平和,可沿途所有员工全部不由自主的噤声。
想也不用想,一定是沐华年。
回想结束片场之后的日子,彼此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就只是合伙人而已。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每天她的桌上都会多出一大碗骨头汤,还有一系列跌打损伤的药。哪怕她的脚崴伤并不严重,第四天就好了,那汤药依旧连连绵绵地往里送。
她知道是谁放的,虽然她从来没喝过。
就在他送来第十碗之时,她忍不住让张熙传了句话过去沐总,大家只是普通同事,送汤送药之类的事,就免了吧。至此,沐华年才停止了这一举动。
哦,除了汤药外,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沐华年换了新助理季弘谣虽然还在医院养伤,可是公司已经宣布,她伤好后,会担任鸿华旗下一家子公司的副总。换句话说,以后在鸿华十二楼,虞锦瑟将很难再看到昔日的情敌了。
做这个决定之前,沐华年来找过虞锦瑟,那会她搅着杯子里的茶,漫不经心地道:那是你的人,随便你怎么处理。
沐华年道:可你有决定权。
虞锦瑟想了会,给了一个中肯的意见,她的人品虽然不咋地,但工作能力很强,这些年你们配合默契,也算是黄金搭档了,如今将她调到其它岗位,那你岂不是少了左臂右膀
沐华年道:那你愿意她天天呆在我身边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一语双关的歧义,但虞锦瑟已懒得再深思,作为一个公司管理者,谁在你身边都与我不相干,我只认工作能力。
沐华年沉默了半晌,倏然转了个话题,脚上的伤都好了吗
虞锦瑟不情不愿丢出一个字眼,嗯。
沐华年低头看看她的脚,微微皱眉,伤刚好,你暂时别穿高跟鞋,我那天不是叫王秘书给你送了双平底的拖鞋吗
虞锦瑟不以为然地甩甩腿,小熙看中了那双鞋,我就给她了。
沐华年默了默,又道:那个红瓶子的药你吃了没伤好了也得继续吃
虞锦瑟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我说沐总,这不是你该心的事吧。我很忙,如果鸿华没什么要事需要跟我商量,你就回吧。
话落,她转过身继续喝茶看报表,不再搭理沐华年她近来对他就是这样爱理不理的态度,说公事,她配合且认真,说私事,她就不理睬了。
沐华年只得起身离去,走到房门之际,他扭头又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头一心咬着茶的管子,他来了一句,别咬吸管。
沐总连吸管的事都要管吗她依然含着管子,口气不冷不热,咬管子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被父母呵斥无数回,她从来改不了。
沐华年陡然转身,抢过她的管子往垃圾筒里一扔,塑料制癌,你就那么喜欢自找死路
虞锦瑟:
季弘谣虽然调岗,好歹也是创业之初的骨干员工。她平日里虽人缘一般,可为了体现公司的人化,管理层许多人都去医院探她。虞锦瑟作为最大的boss,自然是逃不了的。
去医院瞧季弘谣的那天,是个雨缠绵的下午。虞锦瑟与张熙一起去的,买了一篮子水果跟一束鲜花。
季弘谣躺在床上,脚上还缠着绷带,见是她们,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漠然地瞧着窗外的雨。她不说话,虞锦瑟也不说话。一旁的张熙觉得尴尬,正要说点什么客套话走个过场,季弘谣忽地笑了,道:我现在的处境,你们一定开心极了。
若是换了从前,虞锦瑟定是要反唇相讥的,但眼下她忍了忍,第一个是有护士在这里,第二个是季弘谣的脚成了这个模样,跟一个伤患,也没必要计较什么。于是她拿出领导阶层习惯的公式化口气,说:公司给你放了长假,安心养伤吧。
季弘谣道:将我调到子公司你得意了吧,看我不顺眼,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虞锦瑟还没答,身后的张熙已忍不住道:那不是虞总的意思,是沐总坚持这么做。虞总还劝了沐总的,沐总不听。
季弘谣嗤笑,我不信,华年不会这么做,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不会这么狠心。
张熙道:不信你去问啊,会议上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大家都可以作证。
季弘谣的神色在一霎黯淡,许久,她低声道:你们走,我不想见到你们。
虞锦瑟拉了拉张熙,两人一道离开。转身的刹那,虞锦瑟的包包勾到病床护栏,嗤啦一声响,拉链被扯开,里面的东西啪嗒啪嗒往地上掉。随着手机、皮夹之类的琐碎物滑下来的,还有一个墨色的金丝绒匣子。
匣子滑到地上,摔开了口子,里头乌沉沉的天鹅绒布上,刹那晶光流转,一片银光璀璨那是上次拍广告片时沐华年送来的道具项链。虞锦瑟事后要归还,沐华年却说,只是一件普通的道具而已,没必要收回。想着无足轻重,虞锦瑟就留了下来,这一随手塞进包里,之后太忙一直就忘了取出来。
雪白的地面,钻石首饰还在闪耀着夺目的光华,虞锦瑟弯腰去捡,床上的季弘谣却陡然坐起身,盯着地上的项链喊道:这个哪来的谁给你的她的反应分外激烈,似愤慨着什么,又似在恐惧着什么。
虞锦瑟暗暗好笑,觉得这季弘谣当小三都有惯了。先前觊觎她人的老公,现在,连别人有串亮闪闪的珠宝,她都得嫉妒一下,也不问问是真还是假。
当然,虞锦瑟懒得说穿,慢条斯理的捡起首饰,道:没有为什么,因为在我这,所以在我这。
她话落,再不逗留,拉着张熙走出病房。
两人走之后,季弘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房间里,窗外雨声淅沥,滴在明净的玻璃窗上,蜿蜒着拖出一道道交错的雨痕。
许久,房内的女子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膝盖,喃喃自语道:那项链你居然给了她
两人走出医院,想起公司账务上一些问题要处理,虞锦瑟便把车给张熙开走,让她去银行查一下明细,而自己则步行回公司,反正雨势很小,鸿华大厦离这也不远。
不曾想走到一半,雨势猛然增大,天地间哗啦啦一片雨声,方才的雨点全连成了线,噼啪噼啪往下掉,砸得到处湿漉漉。没带伞的虞锦瑟赶着回去开例会,不愿停下躲雨,只能去打的,可半天都拦不到。正当她焦心之时,眼前视线一暗,头顶上的雨势突然止住了。
她仰头,看见一把红蓝相交的格子伞,顺着银色的金属伞杆往下看,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何盛秋。
虞锦瑟有些意外,倒是何盛秋先开的口,你要回鸿华吗我送你过去。似是怕她拒绝,他又补了一句,你别多想,我只是刚巧顺路。现在雨这么大,打的很难。
虞锦瑟抿抿唇,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共撑着一把伞向前走。
伞外天色昏暗,雨幕飘摇,伞内男女各怀心事,缄默不语,两人并着肩,就这样一步步往前走。
还是从前的老规矩,她走路里面,他走路外面。如果有车经过,他会不由自主将她往里护一护。
就如两人认识之初,他曾说的那句话将危险拦在外头,是每个绅士该有的风度。
想起过去,她忽然有些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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